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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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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儿眼巴巴看他朝外行去,万念俱灰,一颗心往下遂,觉自己浑身发冷,几要站立不稳,只是她一念陡生,迅即打起精神,说道:“少爷请留步。”
  白禹奇住了脚,不曾回头,问:“有事?”
  “自然有事。”琴儿觑着他:“今夜之事,少爷难道一点不关心?”
  白禹奇讶然回头,茫然盯她:“什么事?”
  “我知道少爷对那燕姑娘十分倾心。”
  白禹奇眼光骤然一冷,不乐道:“你的话未免太多!”
  前一刻两人还相拥缠绵,不想他一觉醒来,已变了张嘴脸,琴儿悲从中来,恨意更深,勉强厌抑自己不快,说:“我提燕姑娘,自有道理。”
  白禹奇眼光凌历一扫,不吭声。
  “今夜之事,少爷为何不闻不问?”
  白禹奇反问:“何谓今夜之事,我不闻不问?”冷冷道:“你一向说话伶牙俐齿,此刻怎一句话翻来覆去?扯东道西?”
  琴儿怔了一怔,理直道:“少爷认为我说话翻来覆去,扯东道西,那是因为我不便启齿。”
  “何谓不便敢启齿?”
  “此事攸关琴儿生死,少爷分明知道,却不闻不问,琴儿如何启齿?”
  听她言词怨热,神色悒悒不欢,白禹奇静静看她半晌,方缓缓启口:“你可以说了。”
  琴儿似已料到他会如此回应,脸色依旧如前,平静说:“少爷相信铁龙的话,还是相信琴儿的话?”
  白禹奇凉疑盯她:“怎么说?”
  “铁龙不肯说真话,竟说琴儿欲寻短见,琴儿誓愿终生侍候少爷,怎会寻短?”
  白禹奇一皱眉头,不耐道:“你倒说看看,铁龙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铁龙欲置我于死地,存心勒死我。”说着,神情一惨,眼泪光闪闪,只差没有夺眶而出:“幸亏我命大,如今才有命在。”
  “铁龙存心勒死你,怎会让你活下来?”
  琴儿眼里掠过一抹恨意,说:“不错,铁龙既存心勒死我,就不会让我活下来,少爷知道我为什么又活了过来?”白禹奇略略一抬下颚,示意她说。
  “是因为有人将我救走。”
  白禹奇沉吟不语,琴儿看他并无追问的意思,乾脆说:“少爷难道不想知道什么人将我救走?”
  白禹奇眼色一寒,双颊一僵,万般艰难迸出一字:“谁?”
  “是燕姑娘。”
  白禹奇双眼陡然一瞪,不敢置信盯她:“她为何救你?”
  琴儿忧闷尽去,泪光已然不见,似笑非笑瞅住白禹奇,慢条斯理说:“这就要问她了。”
  白禹奇先是神色愕然,随即紧紧盯住她,将她从头看到脚,视线缓缓从下往回走,直走回她脸上。琴儿见他如此瞧人,神色一讶,不知什么意思,白禹奇上上下下来来回回连看三次,琴儿给瞅得有些心慌,过了大半晌,白禹奇微微笑道:“依你之说,若非她救你,此刻你已不在人间?”
  琴儿一忙,不知如何作答。只见白禹奇微笑尽去,脸色一沉,双目寒光一闪,冷冷道:“她既救你,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竟恩将仇报,将她扯出,你这女人,未免可怕!”
  琴儿嘴唇蠕动,只说了:“我……”就欲辩无词,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禹奇狠狠瞅她,眼神轻蔑,嘴里不屑哼了声,一甩袖,头也不回走了。
  琴儿呆呆站着,白禹奇眼中的轻蔑,嘴里的不屑,明显看出对她的厌恶,她惶惶然、茫茫然,烛火仍旧荧然,她却觉眼前被大片黑暗包围,浑身的冷,从头冷到脚,从脚冷到头,心不觉跟着哆嗦起来。
  白禹奇默默走回,心事重重斜依座上,他需要静静想想,燕燕飞潜大奇园,救走琴儿,用意究竟何在?莫非对奇园仍旧怀疑?
  她既对奇园怀疑,想必也对他不信任。事情发展至此,婚姻想必茫然无望,冰雪聪明的她,岂会轻率应允终身大事?
  他长长轻喟,忽听得有人说:“少爷叹什么气?”
  白禹奇一愕,微微一笑道:“你倒是厉害,无声无息就出现了。”
  “铁龙只怕侍候不周,随时听候差遣。”堆起一脸笑意,紧紧瞅他:“莫非刚才琴儿一番话,引得少爷心烦意乱?”
  白禹奇一讶,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铁龙为少爷效劳,战战兢兢,不敢一刻疏忽。”
  白禹奇低声喝采:“好一个不敢一刻疏忽!”问他:“刚才琴儿的话你都听到了?”
  铁龙脸一凝,点头道:“我早已料到是燕姑娘救走琴儿。”
  白禹奇眉心一皱,闷闷道:“我故意在张捕头、燕姑娘面前展露奇园机关,无非要除去二人对奇园的疑虑,不想燕姑娘不动声色,潜入奇园救走琴儿,想必她对奇园、对我并未释疑,令人忧心重重。”
  铁龙略一凝思,笃定道:“此事少爷不须忧心。”
  白禹奇转忧为喜:“你既如此说,想必有妙方?”
  铁龙笑呵呵,胸有成竹道:“少爷的事,铁龙自不曾袖手,此外,琴儿既对少爷忠心耿耿,当然也要借重她。”
  白禹奇一愕:“你莫非要办什么大事?”
  “不错,有一件大事刻不容缓,非办不可。”
  白禹奇见他凝着一张脸,不觉讶异问:“什么大事?”
  铁龙压低声:“燕姑娘虽对奇园怀疑,只要寻不到证据,所有疑虑岂不尽去?到时候与燕姑娘成其好事,并非没有指望。”
  白禹奇脸色一霄,却仍不免疑惑:“你是说……”
  “事情也该告一段落,该烟灭的烟灭,该处理的处理。”
  白禹奇静静想了想,颓然而叹:“想不到只是一念之间,事情如此棘手。”
  铁龙微笑道:“现在也是一念之间,便将此事化为无形。”笑意更深,说:“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少爷若不在乎什么,何妨荒废,少爷若喜欢什么,何妨追求。”
  白禹奇忧容尽去,说:“我对那燕姑娘又敬又爱,想你能明了。”铁龙静静颔首,白禹奇皱皱眉,轻声道:“那琴儿……”
  铁龙微笑道:“琴儿跟随少爷多年,少爷好生安抚,琴儿必尽心尽力听命于你。”白禹奇一愕,立即若有所悟点点头。
  天朦朦亮起,琴儿捧了洗面水,送至白禹奇跟前,看白禹奇坐在书桌前,就着窗前的曙光,手中执笔,一笔一副挥毫。琴儿垂着眼脸,将水盆置于架上,转身欲走,白禹奇说:“等等。”
  琴儿抬眼一望,见他脸上微有笑意,不觉幽怨尽去,心平气静间:“少爷有吩吩?”
  白禹奇眼里含笑,柔声说:“你是否说过,愿终生侍候我?”
  琴儿略一凝思,低下头望着自已双手,幽怨道:“琴儿是说过,只是少爷似乎对琴儿十分厌恶,琴儿当然愿意侍候少爷,只怕少爷不要琴儿。”
  白禹奇静静打量她一会,笑颜逐开:“你知道我昨夜为何拂袖而去?”
  琴儿偷眼瞅他,知道他正注视自己,便依旧瞄住自己纤纤十指,说:“少爷想是对琴儿十分厌恶?”
  白禹奇突地一抓她手,放唇边轻轻一吻,柔声道:“我若对你厌恶,昨夜为何还与你厮缠?”
  想起昨夜,琴儿怨气又起,气他人在怀里,心却向别的女人飞去,还频频呼唤那人的名字,这事不想便罢,一旦想起,一股酸意直冲脑门,恨得她咬牙切齿,忍不住想与他理论一番,忽地转念一想,难得白禹奇好言好语,自己委曲道:“少爷拂袖而去,琴儿心中难堪,一夜不能成眠,你竟忍心!”
  琴儿一噘嘴,撒娇道:“我不知道。”
  白禹奇笑眉笑眼注视琴儿,说:“既是铁龙欲置你于死地,燕姑娘救了你,你竟恩将仇报,将她扯出,你难道不觉自己心胸狭窄?”
  “这……”
  “爱之深,责之切,我对你痛心,故而拂袖而去。”
  琴儿无言以对,嘴噘得更高,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觑腆瞅住白禹奇,看他神色冷凝,忙又低下头。
  “我原先对你有所不满,一夜细想,你将实情和盘托出,顾不得燕姑娘对你的恩怨,如此岂非对我一片忠心,我若再有不满,岂不委曲你,冤枉你?”
  琴儿条然一抬头,惊喜道:“少爷不怪我?”
  白禹奇缓缓站起,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咬着她耳朵说:“只会更疼你。”
  琴儿撒娇撒地将头靠他肩上,浑身软瘫无力靠着他,被他紧紧拥住,遍体舒畅,倍觉温馨。这一霎琴儿忽然记起昨夜之事,心中一阵翻搅,一来气,轻推白禹奇,对方讶道:“怎么?”
  “少爷嘴里说疼我,昨夜我若被铁龙勒死,岂不冤死枉死白死?”
  白禹奇一皱眉,气涌上来,忍不住要开口骂人,略略一想,将涌上的气硬生生悠住,说:“铁龙如此自作主张,险些要了你的命,总有一天,我会与他算总帐。”
  琴儿恨道:“铁龙如此嚣张,少爷早就该教训教训他了。”白禹奇闷声不响,琴儿将头又偎他肩上,说:“少爷对他言听计从,只怕将来要吃亏。”
  白禹奇环抱她,面颊轻轻摩挲她耳鬓,细语道:“铁龙不简单,我之所以对他言听计从,无非对他有所顾忌。”
  琴儿一愕“顾忌什么?”
  白禹奇皱眉不语,琴儿手肘一碰他,白禹奇只好耐着性子说:“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
  琴儿理直气壮道:“我愿替少爷分忧解劳,为何不要知道太多?”
  “就怕你坏事。”
  琴儿眨着大眼,不服道:“我如何会坏事?”
  “你性情刚烈,前晚欲杀燕姑娘,平白惹出事端,我如何信得过你?”
  琴儿为之语塞,半晌方缓缓说:“好嘛,少爷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白禹奇松了双手,盯住她,凝重道:“好,从此刻起,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做得到吗?”
  琴儿眼眨啊眨,点点头。
  “第一,你听命于铁龙。”
  琴儿一听,面露迟疑。
  “记住,眼前,你绝对听命于铁龙。”
  “可是……”
  白禹奇一揽她腰,轻言道:“铁龙是个狠角色,连我都顾忌他,你有任何怨恨,记在心底,有一天,我一起替你讨回。”
  琴儿仰头瞧他一脸严肃,赶紧点点头。
  “第二,燕姑娘既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应再记前嫌。”
  琴儿瞅他一眼,不以为然道:“燕姑娘对少爷威胁如此之大,少爷为什么还要……”
  “傻琴儿,化敌为友,难道不懂吗?”
  琴儿郁郁上脸,说:“琴儿知道少爷对燕姑娘一见倾心。”低头略一思索,黯然道:“那夜琴儿欲杀燕姑娘,无非心底担惊受怕……”
  白禹奇讶异瞄她:“怕什么?”
  “将来少爷有了燕姑娘,只怕嫌弃我……”一边说着,眼角偷觑他,脸有幽怨之色。
  白禹奇一皱眉,闭眼吸了口气,方才缓缓说:“我岂会嫌弃你?”
  琴儿抬眼一瞧白禹奇,惊喜道:“只要少爷不嫌弃我,少爷要我做什么,我就做。”
  燕燕飞刚用过早膳,人恹恹倚椅上,小薇看她怔忡着,似乎已失了神,忙从她后方左右摇晃一下,燕燕飞似无所觉,小薇忍不住说:“燕姊姊,想什么啊?”
  燕燕飞只是嗯了一声,依旧不动。隔了一会,小薇咦了一声,燕燕飞讶然抬头,小薇正目瞪口呆看出去,燕燕飞顺她视线一瞧,琴儿正从那端潇洒而来,眉眼盈盈含笑,燕燕飞暗暗惊奇,奇怪她为何来此?瞬间功夫,琴儿已飘然而大。只见她站定了,先朝小薇福了一福,说:“给小姐请安。”又朝燕燕飞一福:“问候燕姑娘好。”
  小薇拿眼上下一瞅她,奇道:“不是听说你被劫走,怎地又平安无事?”
  琴儿微微笑道“是有人救了我。”
  “什么人救你?”
  “此事说来话长。”琴儿双眸骨碌一转,说:“少爷此刻在东厢房,有事要与你说,请小姐过去一趟。”
  小薇一早起来,正想找张俊明说说话,却又怕哥哥知道了数落,这下听琴儿如此一说,精神大振,忙道:“我正闲着没事,哥找我正好,春花,走吧。”
  春花应声是,主仆俩一阵风也似走了。燕燕飞看琴儿伫立一旁,并没走的意思,不觉好奇一瞄她,琴儿忽地双膝一软,跪倒地面,燕燕飞奇道:“你做什么?”
  对方朗声道:“琴儿叩谢燕姑娘救命之恩。”
  燕燕飞淡淡道:“你太客气。”
  琴儿闻言一愕,惶恐道:“琴儿真心诚意,叩谢救命大恩。”
  说罢双手叭在地面,深深叩首,燕燕飞看不过去,上身微向前倾,撬起她来:“你如此大礼,怎么敢当。”
  心下暗疑,奇怪她何以前倔后恭?昨夜琴儿洒过迷魂香,以为她昏迷,言谈之间,不惟无感激之情,且语气甚为不敬,此刻如此多礼,倒教人惊疑不止,燕燕飞略一凝思,决定不动声色,看她究竟玩什么把戏?
  “琴儿如今还有命,都是燕姑娘给的,燕姑娘若有差遣,琴儿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
  “言重了,不敢当。”
  琴儿双眸溜溜转了转,机伶道:“燕姑娘如此客气,未免生疏,琴儿身为奴婢,依礼不该逾越,只是燕姑娘教人敬爱,琴儿心中仰慕,日后若有差遣,还盼不嫌弃琴儿身份卑下。”
  燕燕飞听她言语甜蜜,词锋锐利,显见她聪明伶俐。如此这般女子,凡事应深思熟虑才是,只是她昨夜险被铁龙勒死,却又主动回笼,教人匪夷所思。燕燕飞臆测,莫非琴儿钟情白禹奇,不舍离去,又坚信白禹奇真心相待,才无所畏惧,重回白家庄?事实若真如此,琴儿也够可怜可爱了。心念及此,燕燕飞不觉微笑说道:“你机伶可爱,又精通琴艺,白少爷视你为知音,怎可自比奴婢?何况即使是个奴婢,只要行得端做得正,一样受人敬重,何必妄自菲薄?”
  一席话,大了琴儿耳,觉十分受用,暗忖怪不得白禹奇要动心。这女子说话如此知书达理,由不得教人喜欢。
  琴儿忙不迭道:“多谢燕姑娘不嫌弃,琴儿感激。”燕燕飞只是笑笑,琴儿偷眼觑她,说:“燕姑娘知不知道,那铁管家为何欲置我于死地?”
  铁龙勒她,居心令人可疑,燕燕飞不想悄悄寻蛛丝蚂迹,不料琴儿竟主动提起,燕燕飞一盯她,好奇道:“他为何欲置你于死地?”
  琴儿脸色一凝,说:“铁龙看似听命于我家主人,其实他颇有野心,看我忠心侍候主人,视我如眼中钉。”
  燕燕飞略略一愕,直截了当问:“他有什么野心?”
  琴儿微一沉吟,道:“没有证据,我不敢说,他平日自作主张,主人早就对他甚为不满,这一次,他趁主人不在身旁,欲置我于死地,就是明证。”
  燕燕飞不觉露出笑意,不想说:“前夜你欲取我性命,不知是自作主张,还是你家主人授意?”转念一想,琴儿既有悔意,不管真心抑或虚假,至少她已明白自己失了分寸,何必再逞口舌之快,今她难堪?
  琴儿见她默默无言,似笑非笑瞅人,心中一虚,强笑道:“昨夜归来,我家主人问起缘由,我说燕姑娘救我,我家主人好生感慨,说你是大恩人,琴儿一夜细思,感激涕零,姑娘仗义救我,琴儿绝不敢忘。”
  “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燕燕飞眼目灼灼瞧她:“你昨夜何时归来?”
  琴儿略一心慌,呐呐道:“我……我归来夜已深沉。”
  “昨夜夜已深沉,我犹在奇园,不知你何时归来?我竟不知不觉……”
  “这……”
  燕燕飞紧紧瞅她,说:“奇园昨夜有人撒迷魂香,你家主人、铁管家、我,都被迷昏,你难道不知?”
  “这……”琴儿迟疑一下,说:“我回来,也曾听说。”
  “采花大盗出现,曾撒迷魂香,昨夜在奇园撒迷魂香的,只怕与采花大盗有关。”琴儿一呆,燕燕飞深深盯她一眼,说:“奇园机关重重,居然有人潜入撒迷魂香,此人若非身手非凡,就是对奇园甚为熟悉。”
  琴儿愕了愕,勉强堆笑道:“昨夜燕姑娘潜入奇园救我,可谓身手非凡。”
  燕燕飞一瞄琴儿,说:“昨夜在奇园,那个撒迷魂香的,也身手非凡,只可惜不走正路,令人不耻,姑娘日后千万仔细,同时别中了歹人的迷魂香。”
  琴儿表面堆笑,额头、后背却直渗汗水。看燕燕飞凌厉眼色扫来,琴儿越发心虚,呐呐道:“多谢燕姑娘提醒,琴儿谨记。”
  再也待不住,朝燕燕飞一福,欲走,燕燕飞忙唤:“等等。”
  琴儿讶然回首:“燕姑娘有事?”
  “昨夜简天助兄妹、两和尚为了你,有一番凉险,也不知他四人如何了!”
  琴儿一愣,答道:“他四人另找一小屋,一切都好。”
  燕燕飞盯住她,恳切道:“看在他四人曾经相助,你多包涵,别教他们再居无定所。”
  琴儿呐呐问:“燕姑娘说这话是……”
  “铁管家不饶他们,琴儿,你可别为难他们。”
  琴儿连声不敢,又道:“今早我家主人曾说,要办一桌素席,请他们聚聚,可见我家主人诚意。”
  燕燕飞略略一想,说:“你家主人既如此诚意,我将人请来便是。”
  琴儿方去,燕燕飞觉门上似有人影一晃,定神一看,简天红笑盈盈站眼前,燕燕飞惊喜道:“怎么来了?天红。”
  简天红眼眸转了转,上上下下溜了燕燕飞好半晌,问:“燕姊姊没怎么样吧?”
  燕燕飞看她眼神怪异,言语蹊跷,讶异道:“你为何有此一问?”
  简天红偷偷觑她说:“昨夜琴儿姑娘气冲冲回到奇园,我四人不放心,也尾随而至,琴儿先入内,隔一会,燕姊姊也到奇园,半天未见出来,我四人担心有事,又不敢贸然入内,后来将人引开,我往里探视,看见燕姊姊躺一张椅上,似乎昏迷不省人事,那白少爷……”
  燕燕飞心跳加快,浑身焦燥,双颊早已涨成驼红,简天红见她容貌别有艳丽,边说边盯住她,不防燕燕飞沉喝一声:“不要说了!”
  简天红慌忙住嘴,燕燕飞合上眼,沉静半响,方缓缓说道:“我在紧急之际,莫非是你们故意捣鼓,引来张捕头?”
  简天红听她说得涩涩,忙轻轻一点头:“昨夜我们一边捣,一边与那些护院交手,无非想引来张捕头,替燕姊姊解围。张捕头来后,我们怕生事端,赶紧走脱,昨天夜晚,不得安睡,心十分担心燕姊姊,故而一早潜入自家庄……”
  燕燕飞听她说得挚诚感人,一把捉住她手,感激道:“多谢你们替燕姊姊解围。”
  简天红天真道:“没有啦,当时我好慌乱哦,还好燕姊姊没事,这样我就放心了。”说罢,灿灿一笑,摆摆手欲走,说:“燕姊姊多保重。”
  燕燕飞唤住她:“回去告诉哥哥,就说白少爷准备一桌素席,请你们兄妹、两位师父赏光。”
  简天红大眼一眨,奇道:“做什么?”
  “据白少爷说,合众人之力,追捕采花大盗。”
  简天红怔了怔,说:“依燕姊姊看,会不会是什么宴?”燕燕飞一愣,简天红忙补充道:“会不会他们不怀好意?”
  “你说鸿门宴?”
  “是嘛!表面上请人吃饭,背地里要害人。”
  燕燕飞微笑道:“鸿门宴岂不更好,大家各自小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简天红一下脸颊热红,手心微微渗汗,带几分兴奋道:“对,看看他们要变什么把戏?我这就回去,说与哥哥听。”
  ※  ※  ※
  这是一间密室,开了两扇窗,但窗已拉下,屋内光线混浊不明。角落虽点了四盏灯,灯光却照不清全室,隐隐约约,瞧见一张大床,一张太师椅,靠着床畔堆置一堆东西,黑乌乌,光线太弱,看不清究竟什么。太师椅上有人,这人悠闲辍了口茶,慢条斯理碰了碰把手,顷刻门尸一动,有人推门而入。
  “琴儿?”
  “是。”来人站他跟前,眼睁四下一梭:“铁管家有差遣?”
  “不错。”铁龙缓缓说:“你来替我。”
  琴儿犹豫望过去,说:“此事对铁管家,不过举手之劳,何须琴儿插手?”
  铁龙冷眼瞅她,说:“份内之事,怎可说插手?此事对我,固是举手之劳,你来做,亦不须费吹灰之力。”
  琴儿瞪着他,一时怔住。
  “不必迟疑,主人不是要你听命于我?”
  琴儿咬了咬下唇,为难道:“琴儿恐怕做不好。”
  铁龙斜眼倪她:“只几个人,全无缚鸡之力,你会做不好?”命令道“下一个!”
  琴儿门口一站,看为首的是个眉目清秀的女娃,琴儿一招手:“你进来。”
  这女娃在外头候了一会,早先进去五人,未见一个出来,不免惴惴不安,她静静随琴儿进入,向前走,直走到铁龙跟前,铁龙掠她一眼,问:“叫什么名字?几岁?”
  “方珠儿,十一岁。”嘴里说着,眼瞧铁龙,屋里太暗了,光线照不到人脸,方珠儿想将铁龙看清,却觉他的脸如梦里的影子,模糊不真,方珠儿惊疑扫视四周,铁龙沉声道:“看住我。”
  方珠儿慌忙收回胖光,盯住铁龙,听得问:“这屋里来过吗?”方珠儿点点头。
  “你常侍候主人,对不对?”
  “是。”珠儿皱着眉心,轻声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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