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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飞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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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真敢杀人?你们真敢杀人?
  我伯父不会放过你们的!”
  高人凤冷笑道:“沙老爷子若是不作个明白的交代,他自己恐怕也难以脱身,我高某行事只要占住了理,没有什么敢不敢的。”
  正说着,外面进来了三个人,一个老者,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少壮小伙子,高人凤倒识两个。中年人是东厂大档头费楚天,少壮小伙子是二档头沙强,他们都是天府的旧属,寄身在厂卫中。
  费楚天忙叫道:“住手;住手!高兄,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和沙家屯冲突起来了。”
  高人凤冷冷地道:“费老大,你来得正好,林光兄由南昌到京师来接要公,被人杀死在长辛店,你知不知道?”
  费楚天闻言支吾,高人凤道:“费老大,你别说不知道,我在你手中调了几个人问过话,他们不会不告诉你。”
  费楚天只有道:“兄弟知道这件事,而且十分震惊,立刻帮忙调查这件事。”
  “这我相信,而且你找上了沙老爷于,相信你已经看出点眉目了,林光是死于沙家金砂掌。”
  费楚天道:“兄弟在大营见到了遗体”正因为有点怀疑,才特地请沙老同去鉴定一下。”
  “鉴定的结果如何呢?”
  沙强忙道:“高总监,家伯父鉴定后,看出林兄的身上确实受过金砂掌伤,但非致死之因。”
  高人风冷笑道:“一掌震断了心脉,不死也只剩口气了,随便再加两刀都足以致命。”
  这时老者才道:“高老弟;老朽沙金炎,与今岳凤凰刀贾者英雄曾有数面之缘。”
  高人凤道:“先岳与老爷子的交情只是私交,但私不破公,再晚是为公事面来,林光兄是王府护卫!
  这个年轻人相当厉害,一句话就把对方的口封得死死的,沙金炎移目击看费楚天,他也作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沙金炎无法在江湖渊源上打过门了,只有叹口气道:“高老弟,老朽无法否认有沙门弟子涉嫌,可是老朽毫不知情,容老朽调查清楚了,再给老弟一个交代如何?”.高人凤道:“沙老这话显见是推托了,林兄被杀不是私怨,而是牵涉到王府的重大内情,再晚此来,不是光调查林兄的死因,还要追索王府的要犯,沙老慢慢调查,放走了真凶,使再晚的线索一断,什么也查不到了。”
  沙金炎温然道:“老朽是真不知情。”
  “可是目前就有知情的人,用不着慢慢调查。”
  沙金炎忙道:“是谁?”
  高人凤用手一指沙龙道:“他!就是这位仁兄。”
  沙龙吓得脸色也白了道:“我……我不知道。”
  高人风冷笑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一开始登门拜访,完全按照江湖礼数,递上了帖子,可是这位沙老兄连贴子都不接,就回说沙老不见客。”
  沙金炎道:“那时老朽并不在家。”
  高人凤道:“这位抄兄说的是沙老不见客,而不是说沙老不在家,而且还说我这个四品护卫管不到沙家屯,贵门子弟有五六位在南昌任职,职品都比我高………”
  沙金炎道:“那是年轻人不懂事,不会说话。”
  高人凤冷冷地道:“他根本是认识我的,也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所以才用这种态度,贵门子弟任职南昌,都是天府所属,目前就是天府跟王府过不去。”
  “那高世兄就该找天府去。”
  “这是迟早的事,不过目前就杀人事件而盲,我只找凶手,今天贵门子弟杀了人,我就找上贵门。”
  “那你就直接指出是谁好了。”
  “很好!我要带走沙龙。”
  “我这个侄子从不出门,而且他的技艺平平,也无力杀死林光那样一位高手。”
  “这一点有待考证,但是至少我敢断定他知道凶手,而且曲意包庇。”
  “高世兄这可不能由你随意指认,必须要有证据。”
  高人凤冷冷地笑道:“我办的虽是公事,却不必像官府一样,讲求真凭实据,我只要确定不冤你们就行了。”’”
  “要是老朽不答应你带人呢?
  高人凤脸色一沉道:“沙老一定要意气用事,不妨问问费老大,我是不是怕事的人,沙老如果执意不合作,再晚只有得罪了。”。
  沙金炎愤然地道:“费老弟,你是听见的。”
  高人凤道:“你别把事情套到费老大的头上,他对外是东厂的大挡头,对府而盲,他还要听我的,如果今天我请他帮忙对付你沙家屯,他别无考虑余地。”
  沙金炎一愕道:“费老弟,真是如此吗?”
  费楚天十分为难地道:“沙老!事实上必须如此,高兄是王爷亲下的谕令,在京师的全权负责人,他真要交代下来,兄弟只有听从的份。”
  沙金炎大出意外地道:“费老弟,你们天府……”
  高人凤道:“沙老,你太迷信天府了,而且太对行情隔阂了,天府的势力的确不小,但他们必须倚赖王府才能立足,梅府宗太过份了,自以为可以跨越一切了,王爷才责成我给他们一点颜色着看,天府二狐,在天府可以算是人物了,可是我杀诸葛龙,捉索天彪,连两位梅小姐来了,也在我这儿碰个大钉子回去,天府的字号在我面前可叫不起来,沙老在京师,应该跟我多多合作才是。”
  沙金炎沉吟不决,高人凤沉下脸道:“沙老,你假如再坚持下去,可是找自己的麻烦了,我来此已作万全之准备,若不得沙老的充分支持,我就灭了沙家屯。”
  沙金炎不但是成名的武师,而且还是一门之宗,居然被一个年轻的后辈捏住了脖子,那份窝囊是难以言喻的,一下子叫他向高人凤低头,他拉不下这个脸。
  但是高人凤就是不给他留点余地,沉声道:“沙老不要以为我是危言耸听,我不是个冒险行事的人,而是作了万全的准备而来,沙老如果不相信,不妨仔细瞧瞧!’”
  他撮口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四周涌出了好几批人,人人劲装黑衣,手中执着强弩,而且动作矫捷,个个都是高手,高人风一挥手,那些人又退了下去,而且都隐人了暗处不见了。
  沙金炎脸色大变,高人凤这才道:“沙老,我是江湖人,不想把路走得太绝,但是谁要以为我好欺负,那也是打错了主意!”
  费楚天把沙金炎拉到一边低声道:“沙老!这小子的确有两下子,他软硬不吃,而且敢作敢为,在下已经建议天府,别跟他来硬的,可是天府偏不死心,沙老这次是太冒失了一点,如果事先跟兄弟商量一下,兄弟一定劝沙老慎重其事,现在只有沙老对他低个头,把人交出来了。”
  沙金炎长叹无语,转头对沙龙道:“沙龙,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有所顾忌,在人屋搪下,不得不低头。”
  高人凤却不听这种话,冷冷地道:“沙老,这只能说贵门选择错误,在你们同意去狙杀林兄之前,就应该先了解状况,不可一味盲从。”
  沙金炎看了他一眼,强忍任不开口,沙龙顿了一顿才道:“标兄弟曾经秘密地回来一超,说他此行是从事一项机密的任务,狙杀一个人。”
  高人凤冷笑道:“这位标兄弟又是何方神圣?”
  沙金炎道:“是老朽的第二逆子,现居南昌,在天府中任事。”
  高人凤道:“原来是令郎,沙老是预知此事了。”
  沙金炎道:“他要作什么,老朽毫无所闻,只不过林光尸体上的掌印不深,内腑金碎,在我沙门子弟中,仅他一人具有此火候。”
  高人凤点头道:“他现在在那里?”
  沙咙道:“这就不知道了,他只是回来探视一下,遂即又离开了,再也没有联络过。”
  ‘他是跟天府的人一起吗?”
  “这也不清楚,他既没说跟谁一起来,也没说跟多少人同来,甚至于也没说为了什么而来。”
  高人凤冷笑道:“可是我一到,阁下却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来的,而且存心多方阻挠,那又是作何解释?”
  他追问很迫切,令沙龙有无法招架之感。看看所有的人,目光都紧盯着他,只有嚎嘎地道:“标兄弟说高人凤在京师太跋扈,要好好教训他一下,也委托我有机会帮帮他的忙,如果能收拾掉这个人,沙家屯在天府就可以大大的露脸了。”
  沙金炎连连顿脚骂道:“湖涂!混帐!你们这两个畜生,沙家有几个子弟在天府任事,却并不表示沙家屯也加入天府,成名露脸归他们,流血拼命却要我们去干,小龙,我是因为你老成持重,才留下你照顾一下门户,你居然捅下这么大的漏子,我看你要如何交代。”
  高人凤冷笑一声,明知道这老头子是在做戏,却也不加说破,只是四下一看道:“沙龙!你这管闲事的代价已经付得很多了,我高某人作事也不愿太赶尽杀绝,今天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沙标如果回来,希望你们把人交出来。”
  沙金炎刚要开口。
  高人凤道:“沙老,我是以公事的立场说话,沙标是你儿子,你若窝藏不报,就有连带责任,希望你认清这一点,告辞了。”
  他一抱拳,带了贾若凤与龙行雨,转身就走了。
  费楚天也跟他们一起告辞,只留下了沙强。
  走在路上,费楚天歉然道:“高兄,天府派人来,我是毫不知情,他们现在可能对我的处事已很不满意,处处都瞒着我。”
  高人凤笑道:“我知道,王爷已经交代过,说费兄虽隶属天府,却是王爷可以领事的人,要兄弟和费兄充分地合作,共图大业。”
  “高兄能了解这状况,兄弟就放心了,而且以兄弟的看法,沙标在那里,沙金炎应该是知道的这老儿很狡猾,不过他的侄子沙强在厂卫中当差,是兄弟的得力助手,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兄弟要他留下,就是进一步探消息,林光兄之死,兄弟会全力追查凶手的。”
  高人凤点点头道:“‘我也知道那老儿靠不住,也布署了侦察之法,不过有沙强作眼线,自然是更好。”
  说着他进了一家茶楼,直到楼上的一家雅座里,”费楚天愕然地道:“高兄,这儿是冷家庄的眼线。”
  “我知道,为林光之死,我问过他们,他们也极力地否认下手,而且愿意帮我追凶。”
  “高兄是打算跟他们合作吗?”
  高人凤道:“我们的基本立场是相对的,不过在京师,他们却表示愿意和兄弟保持有限度的合作,尤其是在对付天府这一件事上,他们更是极力支持。”
  费楚天脸有难色,正要开口说话,门口却有人来把。
  高人凤叫到一边,低声向他说了一阵话。
  高人凤在一盘茶的功夫后,又回到雅座中笑道:“冷家庄的眼线是比我们行,他们已探出沙标等人的下落!”
  “在那里?”
  “在沙家屯不远处的一个小村落中,是沙家屯的佃家们的居处,因为农田不多,佃户们也迁走了,空出了几间屋,那个村落很隐僻,背后靠着一座小山,前面再无通路,所以平常不会有人上那儿去,现在住着十几个人。”
  “能确定是天府的来人吗?”
  “应该差不多了,因为我们走后,沙龙就一个人悄悄地上那儿去了,沙强则被留在庆里暗沙金炎谈话。”
  “冷家庄连这个都能探清楚。”
  “这一点就不能不佩服人家,凡是与天府有关系的人,他们都设法塞进了耳目。”
  “他们的神通倒是很广大。”
  “其实也不算什么,天府以前的行为太嚣张了,凡事毫无顾忌,公然为之,人家是有心人,只要多用点心,慢慢地设法,摸到一点关系,就安插人进去。”
  “那老弟跟他们合作,不是太危险了吗?”
  高人凤道:“所以我要把王爷在京师所充置的人手都亮出相来,统筹指挥,因为这批人的身份都已在对方的眼中,无法再担任什么秘密任务了,我要另外再建立一个体系,重作一番布署。”
  “高兄是否打算拔掉天府,取而代之呢?’”
  “我倒没这个意思,天府的势力太大,遍及各地,也不是我能取代得了的,但京师一地,我绝不容他们插手胡闹,更不容他们跨到我头上,可是他们偏偏要找我的麻烦,像这次杀害林光…
  “高兄准备如何对付天府来人?”
  “杀!来一个杀一个,鸡犬不留,鼓尽杀绝。”
  “高兄,这不太好吧!那太伤感情了。”
  “没什么伤感情的,我早巳知会过,天府来人,必须向我报到,有什么需求或是准备作什么,必须先通过我,京师由我负责,我不能让他人擅自行动而破坏我的大局,他们不遵守这一条已然不对,杀害了我们这边的人,就更不可原谅了。”
  “高兄!天府的本意并不是要跟你作对。”
  “我知道,他们是向我示威,要我屈服。隶属于天府之下,但我这似天生不吃这一套,我研习惯行动受人约束,所以我要独当一面,自成局面。”
  ‘可是高兄和冷家庄合作……”
  高人凤笑道:“我跟冷寒月取得某些程度的协议,互不侵犯,大家保持一个互容的局面。”
  “他们会同意吗?他们主要的就是对付王爷。”
  “这我知道,但那是朝廷与王爷之间的问题,与我们无关,也不是冷家庄能作到的事,朝廷如果有办法,不妨派兵去胁迫王爷就范,王爷如果有实力,可以进兵京师,取代皇帝。
  那是正式军事行动,我们都无法干预,冷家庄也管不了这一套,所以在王爷没有限朝廷正式闹决裂之前,王爷仍是本朝的亲王,他们可以跟我合作的。”
  “王爷是否会同意呢?”
  “王爷当然同意了,王爷的目的在办事,能够不受阻挠地办事是上上之策,王爷十分地赞同,因此王爷对天府以前无故树敌,事半功倍之举,深为不满。”
  “王爷要办的一些事,都是要瞒过冷家庄的。”
  高人凤笑道:“那当然,这只是技巧的运用,兄弟会处理得很好的。”
  费楚天钦折得拱手道:“高兄处事之妙,兄弟异常佩服,如果别有所命,兄弟无不遵从,只有在对付天府来人这件事情,兄弟实在为难。”
  高人凤笑道:“兄弟以为费兄还是参加的好,至少有费兄的斡旋,还可以保全几个人,使费兄对天府能有个交代,若是全由兄弟行事,我是一个不放的。”
  费楚天想了一下道:“高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兄弟一概不予理会,他们的人来到后,没有知会兄弟,责任就不在兄弟,兄弟可以不理的。”
  高人凤一笑道:“费兄既然这么说,那就请便吧,兵贵神速,沙龙去通知那些人,可能是要他们撤离,兄弟必梦堵住他们。”
  费楚天匆匆地告辞而去,龙行雨道:“这家伙以狡滑出了名,他恐怕会去通风报讯,告诉那些人避开。”
  高人凤道:“他不会作这种傻事;因为他知道那些人已经躲不掉了,而且他心中对那些人也无好感,只有落井下石,绝不会去帮他们的!在我的想法中,他是知道那些人落脚处的,他是帮我们拦截去了。”
  “那为什么不明白表示跟我们一起行动呢?”
  “因为他单独拦截,会比我们更彻底,我们也别再耽误了,真叫他们漏了网,那才是笑话呢!
  他到柜上结了帐,也作了一番交代,然后三个人飞身上马,又向沙家屯急驰而去,到了沙家屯附近的村落,他作了个手势,一名黑衣的监视者出来。
  高人凤向他吩咐了一阵,而后驱马急进。
  那个小村落只有十几间屋子,马蹄声早就惊动了村中的人,第一个跑出来的是沙龙,他摆然地问道:“高…总监,你们怎么会到此地来了。”
  高人风沉下脸道:“沙龙,你怎么也在此地?”
  “这儿是我沙家的佃户,我是来收租的。”
  “这儿的人欠了我的债,我是来讨债的。”
  “他们怎么会欠高总监的债。”
  “他们欠的不是钱债而是血债,血债血还,沙老兄,你若是聪明的,就往边站一站,否则我就一起算了。”
  他推开沙龙,直闯进一间屋于,沙龙是刚从那儿出来的,里面有四名汉子,个个都执着兵刃。
  高人凤道:“你们中谁是沙标?”
  一个汉子站了出来道:“是我!”
  高人凤冷笑道:“沙标,你的案子犯了,放下兵器,乖乖跟我走路。”
  沙标道:“凭什么?我犯了什么罪?”
  高人凤沉声道:“沙标,我不跟人讲道理,我只问你一句,你受不受缚,你只要表示一点反抗的意思,我就立刻采取行动,当场宰杀。”
  沙标将刀一摆道:“笑话,这是我家中的地方……”
  他的话才说到这里,高人凤已经一刀劈进去,沙标用刀一封,刚把那一刀架开,脑后风一凉,一颗脑袋已滚了开去,那是冷寒月出的手,她跟高人凤心意相通,合作无间,高人凤那一招直劈华山是普通的招式,但势沉力猛,必须袭用力封架,那就是要冷寒月配合杀人的意思!
  所以冷寒月跟进一式六月飞霜,这至杀的一式就是面对面也极难招架,更何况是在背后发刀。
  另外三名汉子见状大惊,他们知道这两夫妇厉害,却没想到一招之下就劈了沙标。
  他们的搏斗经验也十分丰富,看情形不对,立萌退意,三人不约而同,先后撞破窗子,退到屋外,但也不过传出两声惊呼而已。
  龙行雨在屋外早就等着了,他知道水文青和玲寒月两个人进去,屋中人绝对能逃过杀手,因此就在窗口等着,里面的人跳出来,他的单刀闪电似的挥出。
  他跟林光虽是同出八卦刀门下,但是跟水文青交往后,,刀式上再受指点,凌厉略逊冷寒月,但凝炼过之。两个人脚末落地,就被腰斩了,只跑走了一个。
  那个人落地后,似乎也知道村口的道路上一定有伏兵,不敢往路上逃,直往农田中奔窜而去。
  龙行雨只是在后面作样子地追赶,那人跑出甘多丈后在一丛茅草中射出乱箭如雨,将他钉成刺猖,在地上滚了两滚就不动了。
  沙龙目击三个人顷刻间丧命,沙标虽没出来,但也想得到是凶多吉少了,一时吓白了脸!
  高人凤出来绷着脸道:“除了沙标之外,还有谁是沙门的子弟?”
  “有……一个,就是被射死的那一个。”
  高人凤冷笑道:“人是我杀的,但责任却该你们自己负,因为我已经绘过你机会了。”
  沙龙镊嘎地道:“我……就是来叫沙标自己出面去向高总监领罪的。
  “他作何表示了呢?”
  “他说他是奉命行事,高总监该向天府理论去。”
  “我没有这么讲理,谁行凶我就找谁,你们沙门子弟以后在受命之前,该先考虑清楚,或者向天府问清楚,是否能为他们担待一切。”
  沙龙不敢回答,但仍探头向门里望去,高人凤道:“沙标已经伏诛,这就是杀害林光的惩戒,你告诉沙老一声,尸体是你们自己收拾,还是我派人处理?”
  “我们自己收拾好了。”
  “天府来人还有那些?是否都在此地?”
  “沙龙闻言犹豫,高人凤沉声道:“沙龙,你要记清楚,沾上这个圈子,不闹得灭门已经是幸事了,人在你们沙家屯,我不找上你们,已经够客气了,若是你再心存包庇,就不能怪我了。”
  龙行雨也道:“沙龙。伤就痛快一点吧,高兄是不愿滥杀无辜,才问你一声,今天你该看得出来,我们是作了万全准备而来的,几头一堵,不怕人跑上天去,根本用不着问你,这只是给你一个撇清自己人的机会。”
  沙龙对高人凤狠厉手段已经领教过了,嚼蹑地道:“同来的还有四个人,应该是住在第二间屋子里的,不过现在是否还在就不知道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要离开这儿,一定要经过沙家屯,也就是说,一定会经过你的眼前。”
  “这……山后有一条秘道,一直通到山上,绕到山后小路出去,我怕他们从秘道走了。”
  高人凤冷笑道:“你们这儿还有秘道。”
  沙龙道:“沙门子弟并非完全参加这个圈子,有时要办些秘密事情,怕被别人知道,就从秘道出入。”
  “那几个知不知道有秘道?”、”
  “他们应该是不知道,可是沙标知道,是否告诉了他们,连我也不得而知,高总监,我把这个秘密都说了,可见对你已无任何隐瞒。”
  高人凤点点头,会合了贾若凤和龙行雨,直向第二间屋子行去,将近门口时,他已听见里面有动静,仍在门口沉声道:“朋友,出来吧!你们躲不住了。”
  屋子里没有反应,高人凤叫道:“我只招呼一遍,你们再缩在里面,我就放火烧了。”
  里面仍无回应,高人凤向后一招手,戏两名汉子,手提了两篓子菜油,老远就把油篓子丢到屋顶上,然后点着了火芯子,点上了裹着油布的蟹窗,嗖嗖连声,射了几枝箭过去,那是栋草房子,泥土墙茅草顶,很快就烧了起来,火势很快就转烈。
  沙龙低声道:“高总监,没用的,那儿地下有个盖,就是秘道的入口,恐怕早跑了。”
  他这时已看透了利害,倒是好心合作了,高人凤只是笑笑,朝他摆摆手,过了一会儿,火势越来越大,忽地轰轰几声,土墙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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