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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心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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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中元道:“燕姑娘没有事,是在下自己的事,在下身受燕姑娘指点而来。有请老丈赐助。”
  那老人双眉一皱道:“燕姑娘多管闲事!……你口口声声自称在下,那你是男扮女装的了。”
  李中元点了一点头,那老杂工便没再追问李中元与燕姑娘的关系,接着便问道:“你要老夫在那一方面帮助你?”
  李中元道:“我想到各地方看一看,不知老丈能否引导?”
  那老杂工道:“其实这里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都是一些怪诞不经的行尸走肉,功力既高,耳目又灵,一个弄不好,便脱不了身,你最好三思而行。”
  李中元沉思了一阵,点头道:“老丈说得是,那么在下就打消此念,但不知老丈可有他们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姓名来历?”
  那老杂工道:“有,为了免得你涉险自找麻烦,老夫可以送给你一份名单。”
  李中元要过名单,贴身藏好,话锋一转道:“在下听得他们这里主要的任务,就是训练一批年轻杀手,老丈带在下去看看好不好?”
  那老杂工犹豫了一下,道:“好吧,老夫带你去看一看,可是,你务必在五更之前,照燕燕的办法离去,否则,一经打草惊蛇,老夫和燕姑娘都无法在此存身了。”李中元不是不讲理的人.也很能替人设想,先不管这老者和燕姑娘是什么人物,他们能渗入进来,显然已经下过一番工夫,他们能如此帮忙,已是难能可贵,自己又怎能不顾全他们的处境,一意孤行,当下满口答应道:“在下此来,只是收集资料,增加见识,能不惊动他们,自是不愿惊动他们,其中利害得失,在下省得,请老丈放心。”
  那老杂工面色一宽道;“这样老夫就放心了。”
  老杂工换了一件黑色宽袍,带着李中元一路伏腰矮行,穿过一栋—栋的独立院落,最后,越过一道高墙,墙院之内,又是一番天地。
  只见一片辽阔的地面上,中间有一座百数十丈宽阔的大水池,池中大船小艇,约有四五十艘之多。
  老杂工顺着他目光打量之处,悄声告诉他道:“这座大湖,是一半天然一半人工修筑而成,湖水深达二三十丈,湖底装有巧妙机关,可以制造急流洪波,专门训练操舟工夫与水中绝技。
  李中元转头向一片白茫茫的地方望去,老杂工又说道:“那是一片流沙绝地,不载重物,却被他们用来练习轻功提纵之术。”
  李中元目光环扫之下,老杂工一连说了十几种练工场地,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新奇设备。
  整个的场地上,只有七栋房子,不过每一栋房子都占地极广; 又高又大。
  其中有一间房子,灯火辉煌,显然正在有人活动其中。
  蓦地,一声惨号,从那灯火烛天的房子中破空而起。
  李中元道了一声:“我们去看看厂话声出口,人已翻身而下,向那房子飞掠而去。
  那杂工老人欲待制止,已是不及,李中元已达数丈之外,只好一咬牙关,振臂飘身而下。
  李中元但觉耳后一阵风声传来,那杂工老人好快的身法,后发先至,竟赶到自己身前了。
  李中元心中一凛,那杂工老人已是传声道:“遍地有险,随老夫来。”身形一踅,向斜刺里掠了出去。
  李中元不敢任性,身形一缓,随在那杂工老人身后亦步亦趋,紧紧相跟。
  这时,那杂工老人展开一身绝顶轻功,身如行云流水,灵蛇穿珠,时左时右,转丁一个大圈,才绕到那灯火通明的房子后面。
  李中元见那杂工老人如此小心谨慎,不敢丝毫大意,也展开一身所学,走得一步不慢。
  那杂工老人已是尽力施为,在他想来李中元决难追随得上,当他到得地头之后,回头一望,那知事实大出意外,李中元竟然一步不慢,而且步履轻松,神色怡然,毫无吃力之感。
  他暗暗吃惊之下吁了一口气,李中元有此功力,他就放心得多了,微微一笑,指了一指左边屋角,身形一长,纵身隐入。
  李中元跟身上去,掠目之下,全屋了然,是一个非常好的位置,要不是有这杂工老人领路,他那能找得到这样适合的藏身处所。
  这栋房子,两端是两间小房子,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厅,迎面上首,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左旁一排站立了一二十个年轻人,右旁一排站了七八个粗眉大眼的雄壮汉子,个个满面杀气腾腾。
  那二十多个年轻人,个个长得英挺俊秀,人一见便生好感。
  这时,大厅中央,正有一个年轻人倒在地上,被一个粗壮汉子用一根竹鞭抽打。
  只痛得那年轻人满地翻滚,却是闷声不响,咬牙苦挨。
  再看旁边站的那些年轻人,似乎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望着那被打的少年,还在指手划脚,窃窃私议,好像他的挨打是理所当然。
  李中元想不到那些英挺俊秀的年轻人,竟然都是虚有其表的狠心人,对他们的好感立时消失殆尽。
  同时,剑眉一轩,冷“哼!”之声,就将冲口而出,那杂工老人对李中元的心理反应,似是比李中元自己还清楚,李中元心方一动,那杂工老人已适时地伸手搭在他肩头上,传音道:“你不要气愤难过,这只是训练方式之一,而且还是最初步的训练。”
  李中元一愣,传音问道:“这也叫训练?”
  那杂工老人道:“这叫‘忍苦’训练,挨皮鞭抽,只是第一级,以后还有六级之多,最后完成于阴火炙魂之苦。”
  李中元听得心惊肉跳,全身发麻,暗自打了一个冷噤,道:“‘阴火炙魂’是武林之中号称三大毒刑之一,惨绝入寰,他们受得了么?”
  那老杂工笑了一笑道:“现在这批人或许还受不了,不过,老夫曾亲眼见到一次,那一次共是十八个人,只淘汰了三个,竟然有十五个在含笑中渡过了‘阴火炙魂’之刑。”
  李中元简直不敢相信的打着颤声道:“那十五个人能通过‘阴火炙魂,之苦,岂不成了铁打罗汉,铜浇金刚么?”
  那老杂工道:“恐怕比铁打罗汉,铜浇金刚还要厉害!”
  经那老杂工这样一说,这竹鞭抽打之苦,真不值一提了,李中元便也无心再看下去,接着又问道:“还有什么可看的没有?”
  杂工老人道:“东西当然还多得很,只是晚上没有别的可看的了,但是,老夫不希望你错过了今晚脱困的机会,如果你没有十分必要留下来的话,老夫劝你,适可而止,你既然和燕姑娘拉上了关系,将来有的是重来的机会,要知很多事情,欲速则不达,是不能勉强求取的。”
  说得在情在理,真要了解他们训练的实际情形,事实上也非三天两日所能达到目的。
  既然如此,多留几天与少留几天,也就没有多大出入,李中元要做的事情很多,这里的情形虽然隐伏着江湖危机,但不是他目前着手的目标,他不能也无需怍此无谓的冒险。
  李中元略一分析思虑之下,心中已是有了决定,但他却皱了一皱眉头道:“在下冒死犯难而来,就此空入宝山而回,在下实在是心有未甘……”话声微微一顿,等着那杂工老人的反应。
  那杂工老人显然一万个不愿李中元留下来,增加他的负担与影响他的工作,一听李中元已有去意,只是心有不甘,打铁趁热,马上接口道:“至于他们整个训练过程,老夫已有详细调查,只要你确实答应老夫,今晚出谷而去,老夫可以将整个调查资料给你,你该心满意足了吧!”
  李中元这一着很高明,在愿打愿挨的情形之下如愿以偿,当然两人立时回到那杂工老人住处,带了那杂工老人给他的资料,在杂工老人暗自护送之下,到了那片树林之前。
  只见树林之内,人影一闪,现出一个鸠形鹄面的老者,迎着她咧嘴一笑道:“燕姑娘就要出去了?”
  李中元早经指示,柔声一笑道:“可不是,请老人家替我吩咐一声好不好,这次因为来得匆忙,也没替你老人家带得‘万里香’,下次我一定先买好带在身上,随时来,随时都可以带给你老。”
  那老人呵呵一笑道:“你燕姑娘对老夫太好了,老夫先此谢了。”
  “万里香”只是一种特制的烟草,并不十分名贵,但此老却是爱之成癖,燕燕投其所好,因此建立了彼此的交情。
  那老人忽然轻轻拍了三掌,树林之内应声抬出一乘轿子,那老人亲自替李中元开了轿门,请李中元上轿。
  这是进出山的规矩,无可循私,所以李中元也不客气,上了轿。
  轿夫迈开大步,奔上路途,李中元忽然又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上次来时,他就有过这种感觉,因此一睡就睡到了地头,第一次对他来说,可说是大意,也可说是出乎意料之外。
  但同样的情形,再来临时,他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当下闭紧呼吸,赶忙取出一粒药丸放大口中。
  不幸的是,那药丸对他的昏昏欲睡丝毫不发生作用,他还是照样的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醒了回来,发现自己躺身在一棵大树阴影之下。
  这时,只见树荫之外,已是阳光普照,—片光明。看时间,应是中午时分了。
  蓦地,一声带着亲切口吻的笑声,起白他身旁另一侧,道:“燕姑娘,你醒过来了么!”
  李中元转脸看去,原来是一个精壮汉子,左手提着一壶水,笑眯眯仲着右手来扶他。
  李中元一时之间无法了解当前环境,只好任由那汉子扶了起来。
  谁料,那汉子扶得她身形坐起来之后,忽然将左手水壶一抛,双手抱住他猛香起来,同时,口中还梦呓般地轻呼着,道:“燕燕,燕燕,我想死你了……。”
  李中元但觉一阵恶心,气得几乎当时昏倒,不由双臂一抖,把那汉于震得倒飞了出去。
  那汉子也相当了得,不备之下虽被李中元抖臂震得飞了出去,人在空中猛然吸气躬腰,曲膝蹬腿,使了一式“巧燕翻帘”,硬把去势如飞的身子刹住,敢情这汉子与燕燕早巳建立了关系,所以说话的语气,像是情人一样。
  李中元心里盘算,自己该采取什么对策才是?……
  那汉子见李中元低头不语,轻呼丁一声:“燕燕!……”又张开双臂向李中元抱来……
  李中元可不是初出道的毛头孩子,江湖经验加强了他感触上的锐敏,差不多的事情,根本不须思索,单凭直觉反应,也能顿时看出其不平常之处。
  如说这汉于与燕燕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那绝不是单纯的贪爱,而是一种有目的的牺牲,换言之其主动必在燕燕,这汉子只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罢了。
  但是,自己明明是乘轿而行,这时怎会落到这大汉手中,殊属费解?
  李中元脑念如飞,立时作了一个果敢而冒险的决定,黛眉轻挑先是冷笑,接着,娇叱一声,道:“你找死!还不给我站住。”
  李中元口中喝着,同时,暗中也提功较劲,有了准备,万一那汉子不听喝止,那就可能是自己看错了,迫不得已,只好猛施辣手了。
  他喝声出口,那汉子一愣之下,竟然止作了前进之势,面现乞怜之色,叫了一声,道:
  “燕姑娘,你不是答应过我,这次……”
  这次什么?他没有说下去了,但李中元一听就明白,冷笑一声,道:“但是你呢?”
  那汉子“啊!”的一声,眉开眼笑地道:“你要的我都替你办好了,你看!”伸手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纸片,向李中元身前走来。,他一面将那纸片交给李中元同时也胆大的伸出另一只手,搂住了李中元的腰肢。
  李中元这时看那纸片要紧,无可奈何的扭动了一下,只好任他搂着。
  那汉子对蒸燕似是又爱又怕,搂住李中元腰肢之后,却不敢再作进一步的侵犯,斜目看着李中元的反应。
  李中元打开那张纸片,原来只是一张简要的山形道路图,上面也没有任何文字记载。
  李中元心中一动,暗自忖道:“这张山形道路图莫非就是这条路上的图形?”
  李中元心里这样猜想着,可是他毫无把握,因为,他现在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怎样落到这汉子手中?他是一点也不明白,但是,照目前的情形看,他甚至不能让那汉子看出他不是燕燕,自然更不能向那汉子口中打听了。
  李中元皱了一皱黛眉,只是沉吟不语,意在先让那汉子发话,然后,随机应变,就话套话。
  果然,那汉子忍不住问道:“燕姑娘,你看这张图画得怎样?”
  李中元道:“我怎知道你画得对不对。”
  那汉子怔了一下,笑道:“是我问错了。”
  李中元马上接口道:“还是你自己向小妹解说一番吧!”
  忽然改口自称小妹,这对那汉子似乎有着一种无形的鼓励力量。
  只见那汉子一脸欢喜之色,抚着他的脸,指着图上一点道:“这个位置,就是我们现在存身的地方,我的责任是负责这一段距离。”
  那汉子指着地形图说明,李中元已是毫无疑问知道自己猜想不错,只是自己明明是坐轿的,现在那轿子那里去了呢?
  李中元一面想着正事,一面计算他所指的那段距离,只是全图十分之一,信门问道:
  “你这一段距离有多少路?”
  那汉子道:“—百里。”
  李中元“嗯!”了一声,那汉子讨好地指着图形自动告诉他道:
  “其实你坐的轿子,只走了十来里路,就交到了我们手上,由我们接递飞送,所以,千多里的路程,只不过十来个时辰,要不知内情,只怕任谁也想象不到吧!”
  李中元这一下完全明白了,一声:“多谢!”便收起了那份地形图,接着问道:“你这一百里路规定走多少时间?”
  那汉子道:“一个时辰,刚才我急赶了一阵,大约可以多出来一刻时光……”
  一语未了,惊叫一声,跳了起来,道:“啊!糟了!没有时间了,我们只得走了。”
  李中元有意捉弄他,忽然伸手拉住他道:“急什么!我们……”
  那汉子摇头不迭地道:“今天没有办法了,只有等下次机会,快上来,我还得好赶一阵呢!”转过身形,双膝微曲,似是要背着李中元上路。
  李中元笑道:“既然赶路,何苦再劳累你,小妹还是自己走吧!”
  “不行,还是我背你赶吧,叫别人看见了,否则,我们两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李中元纵身那汉子背上,那汉子背起李中元,身形一起,便如脱弦之箭,猛赶急迫。
  李中元悠闲地在那汉子背上,掠目四顾.只见山路崎呕,四周尽是不毛之地,那汉子奔行其上,却是平稳快速已极。
  那汉子不但奔行奇快,而且,耐力亦是奇强,沿途竟然不再休息,一口气的猛赶。
  一阵急赶之下,那汉子忽然停身下来,掏出一粒药丸交给李中元道:“前面我就要交班了,你快快把这迷药服下。”
  李中元接过丸药,投入口中时,压入舌根之下,当那汉子继续上路时,—张口把那迷药轻轻的送出老远,接着全身一舒,软软的瘫在那汉子背上,装作昏迷过去了。
  那汉子大约又奔行了十来里路,身形一停,便听到一个粗壮的笑声道:“老赵,你又迟到了盏熟茶时光,小心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这上头!”
  那汉子笑嘻嘻地道:“包涵!包涵!这是—点小意思,请你老哥多多包涵。”显然,有了一份人情。
  那接手的汉子一面接过李中元,一面规劝地道:“老赵,不是兄弟说你,你这毛病要改改才好,就算人家昏迷不知,哑巴吃黄莲苦在心里,可是你要爱惜你自己的身子啊!”
  那汉子一面唠叨着,一面迈开大步,跑上了路。
  李中元这时张开眼来,尽情默记路上情景。
  一路交递下去,谁也没发现他把整个的地程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果然又把他送回轿上,下轿的地方,也就是来时上轿的地方。
  这时,又已到了深更半夜时分,家家关门闭户,都早已入了梦乡。
  李中元现在的身份,现在的打扮,自己想起来都脸红,自是不愿让人看到,当然,更不会去叫门投店,只好客串梁上君子,恢复了自己的男性尊严。
  且说简又青在李中元去后,当即送了一粒潜龙丸和一份适于郭倩霞修练的武功秘笈。
  这都是李中元临去前,替她准备好的,郭倩霞自看清李凯真正面目之后,对他已是痛心万分,因此一颗芳心,便为周吉人所获得。
  简又青与郭倩霞有着同胞手足一般的感情,当她把“潜龙九”送给周吉人,交郭倩霞服用之后,她便亲自为郭倩霞守卫护法。
  简又青是过来人,知道服用“潜龙丸”后,由于身体急剧变化? 是要经过一番艰苦的奋斗与忍耐,才能尽得其利。
  但郭倩霞出身在富豪之家,平日像花朵一般供奉着,那里吃过什么苦头,因此担心她吃不了这种苦头,而发生意外,所以,简又青便一直守在她身旁。
  郭倩霞服下“潜龙丸”之后,最初的表现,很使简又青暗暗替这位表妹叫好不止,看来她不但能完全忍受这种煎熬之苦,甚且,出人意料地轻松胜任。
  只是好景不常,正当简又青暗暗心喜的时候,郭倩霞忽然大叫一声,全身不住地急颤。
  吓得简又青一愣之下,来不及作任何应变措施,郭倩霞已是身子一倒,全身蜷曲,气如游丝了。
  简又青除一面叫人去请周吉人与郭老夫人,同时右掌一落,先将一股真元内力攻入郭倩霞体内。
  今天的简又青已非昔比,内力如潮,应掌而出,但她却发现她攻入郭倩霞体内的真力,遭到了极大的阻力,郭倩霞整个的经脉,都阻塞不通了。
  当周吉人与郭老夫人闻讯赶来时,简又青已是香汗淋漓,全身皆湿了。
  周吉人伸手一探郭倩霞脉息,摇头一叹道:“弟妹,收掌起来吧,……”
  郭老夫人急口问道:“她怎样了?是不是运功走了火?”
  周吉人道:“她这情形发生得很古怪,但绝不是走火入魔,伯母,你府上不是有一种‘紫苏护心丹’吗?请令人取来一粒给霞妹服下……”
  一语未了,郭老夫人已是“哦!”了一声,亲自取“紫苏护心丹”去了。
  郭老夫人取来“紫苏护心丹”给郭倩霞服后,郭倩霞急颤渐止,四肢也由僵曲而慢慢舒展,可以乎直地躺在床上了。
  可是,她的神智却完全陷入昏迷状态之中,任你如何,也别想把她弄醒,更无法从她口中问出任何端倪。
  周吉人虽然深明医道,但郭倩霞的情形,却远出他能力之外,简直束手无策。
  郭倩霞出了事,首先惊动了金蛾妃子朱锦如,先叫李恺过来打听之后,接着,她自己也亲自来了。
  过去的事不谈,近来金蛾妃子朱锦如在他们面前,却有着改观的表现,因此,彼此之间,早就有了来往,不管他们的来往是真情还是假意,事实就是事实,反正朱锦如已经来拜望过郭老夫人四五次,也随着大家尊称郭老夫人一声“伯母”!
  金蛾妃子朱锦如看过郭倩霞,问起郭倩霞的病因,大家既不能将事情告诉他,又不能完全骗她,只好半真半假地告诉她道:郭倩霞近来力图上进,用功甚勤,除了一面用功之外,还不时服用家藏各种固本培元灵药,只不知道是不是服药不当之故?
  金蛾妃子朱锦如沉思了一阵,问道:“现在大家准备怎样办呢?”
  周吉人道:“刚才伯母已经给她服了一颗‘紫苏护心丹’,看来在短时间之内,尚能支持下去,好在中元也快出关了,我们只有寄望在中元身上了。”
  金蛾妃子朱锦如先点头赞成周吉人的意见,道:“周兄说得是,只是夜长梦多,万一霞妹病势又发生了变化,我们能不能请李大哥提前出关?”
  简又青接口道:“这可不行,他这次坐的是‘生死关’,时间虽不长,却是惊扰不得,同时他是自闭地下,就是不计利害的去惊扰他,也不可能。”
  金蛾妃子朱锦如皱了一皱一双柳眉,道:“常퓑道‘有备无思’,光等不是办法.应该同时找人看看才是。”
  郭老夫人接口道:“霞儿之病,不是寻常普通病,长安虽大,一般大夫只怕无能为力。”
  金蛾妃子朱锦如微一考虑,道:“侄女倒是知道一个人,离开长安不远,如能请动他大驾,可能药到病除。”
  郭老夫人急口道:“什么人?他住在什么地方?”
  金蛾妃子朱锦知道:“一指阴阳吕万年……伯母或许不知其人,但周大哥当不会不知道他吧。”
  周古人双目陡然一亮道:“一指明阳吕万年为当今武林之中三大神医之一,我当然知道他,他到了长安附近么?”
  金蛾妃子朱锦如点了一点头道:“据小妹所知,他隐居长安附近已有四五年了,听说他就住在斗门,不过小妹没有亲眼见到他。”
  周吉人道:“斗门不大,我一个人—个人的找,也要把他找出来,我这就马上到斗门去。”
  金蛾妃子朱锦如叫住周吉人道:“周大哥,你认不认识吕万年? ”
  周吉人一怔道:“这个……我倒没有见过他。”
  金蛾妃子朱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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