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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心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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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元听得双眉一皱,显然非常不舒服,但他却很快地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轻轻地叹息—声,道:“老前辈,晚辈斗胆冒昧,有两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唐彩云冷冷地望了李中元一眼,道:“有话回去再说。”
李中元道:“晚辈另有要事,只怕不能随同老前辈前往了。”
唐彩云怒喝一声,道:“好一个忘思负义的东西,亏你说得出这种话来,老身替你解开了于婆婆的绞魂索,又为了你与于婆婆打得两败俱伤,你现在倒说得轻松,要自己走自己的了,你还有半点良心么?”
李中元想不到唐彩云竟是这样一个泼辣的女人,当下怒火一升,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
“老前辈……”
口中刚叫得一声:”老前辈”,气话还没说出来。龙玲玲已是截口叫道:“大哥,你就少说一句吧!”
李中元话声一顿,唐彩云峻声喝道:“这种忘恩负义,目无尊长的畜生,不准你再叫他大哥,你也不准再嫁给他了。”
龙玲玲大急叫道:“师父……”
唐彩云道:“不要噜嗦,我们走!”
龙玲玲脸色瞬变,站在当地愣住了。
唐彩云身受重伤之后,心情恶劣到极点,一见龙玲玲没有立时千依百顺,沉声一哼,道:
“你也胆敢不听为师的话了!”猛的抬手一指,向龙玲玲“三焦”穴上点去。
唐彩云功力深厚,右肩虽然已被于婆婆震碎,那只是肢体上的伤残,对本身深厚的功力,并无太大的损耗,因之那出手一指,指力竟是凌厉慑人,尖锐的指风破空生啸。
龙玲玲原就站在唐彩云身旁,没料到唐彩云会向自己猛下毒手。
她心理上既无此准备,又久处积威之下,也根本想不起反抗,因此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避让。
同时,李中元也未料到唐彩云突然之间,一言不对,就向龙玲玲痛下毒手,只见龙玲玲闷哼一声,人已倒地不起,受了重伤。
唐彩云一指点倒龙玲玲之后,余怒未息,左手一探,又向龙玲玲肩上抓去。
李中元这次却不能任唐彩云为所欲为了,暴喝一声,道:“住手,否则晚辈要对你不客气了”。身形一矮,挥手一掌,向着唐彩云左腕切去。
唐彩云气得牙关乱挫,一面五指一翻,转攻李中元来掌,一面泼口骂道:“我打我的徒弟,关你屁事。”
李中元因见唐彩云已是受伤之人,不忍与她对掌相拼,身形一旋,收回掌力,另一只手,却就地拦腰抱起了龙玲玲,飘身掠出二丈开外。放下龙玲玲,回身面对着唐彩云道:“老前辈请你别忘了,晚辈仍是玲玲的丈夫。”
唐彩云冷笑一声,道:“想得倒好,老身不答应,谁也别想娶她。”
李中元道:“玲玲与老前辈,不过是师徒之分,照理而言,这等终身大事,只怕老前辈还无权作主。”
唐彩云哇哇大叫道:“老身是她师父,老身不能作她的主,难道你能替她作主不成?”
李中元道:“在未成亲以前,晚辈是不能替她作主。”
唐彩云晒然道:“你知道就好!”
李中元道:“玲玲高堂祖母现仍健在,如说真正有权替玲玲作主的人,应是龙老夫人。”
唐彩云道:“除了龙老夫人外,就是老身了,如今龙老夫人不在此地,自然该由老身作主。”
李中元一笑道:“可是龙老夫人已亲口允婚,将玲玲许配给晚辈了,因此晚辈现在有权过问玲玲此事了。”
唐彩云鼻中一哼,道:“谁听你胡说八道。”
李中元道:“老前辈不信,可以一问玲玲便知。”
龙玲玲指伤甚重,人已昏死过去,李中元把她移出唐彩云伸手可及的威力范围之外后,李景璐已过来照顾龙玲玲,只是她仍未能将龙玲玲救醒。
李中元回身一探龙玲玲伤势,发现她的伤势真还不轻,她那一指之力,几乎将龙玲玲“三焦穴”经脉完全截断。
李中元一皱眉头,伸手攻入一股真元内力,将龙玲玲从昏迷之中激刺醒来。
龙玲玲睁开双目,打量了全场一眼,有气无力地道:“大哥,你和我师父发生争执了!”
唐彩云冷冷地抢住李中元话头道:“逆徒,你说,你那糊涂祖母是不是早巳将你许配给李中元了!”
唐彩云自以为是,在她积威之下,料想龙玲玲绝不敢在她面前欺骗于她,谁料,这时的龙玲玲心中想法,已是大变,虽然不能立起大义灭亲,却已打定主意,不愿再帮她师父在武林中造孽了。
她人本聪明绝顶,一听唐彩云的话意,便知李中元把他们的婚事推向老祖母身上,当下暗暗一狠心,点了一点头。
唐彩云气得一愣大声喝问道:“那你说.你一开头就真心诚意想嫁给他了。”
事实虽不尽然,龙玲玲这时却不愿意多作分辩,索性点头应了一声:“是!”
唐彩云气得全身发抖,脸色苍白,道:“好呀!你原来早就吃里扒外了,怪不得你不愿将你祖母兄弟接进……”话到口边,猛然警念一生,将冲口而出的地名忍回腹中。
龙玲玲长长一叹,悲声道:“师父,那不是徒儿的意思,完全是家祖母不愿接受你老人家的好意。”
唐彩云冷哼一声道:“你一定是不守规矩,将为师的一切都告诉你祖母了。”
龙玲玲矢口否认道:“没有!没有!家祖母对徒儿的事,一点也不知道,徒儿又那有脸面向祖母说明一切。”
唐彩云接着一指李中元道:“你为了他吃里扒外,定然也把为师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龙玲玲道:“没有,没有,徒儿什么也没有告诉他。”
所彩云杀机贯目地厉声喝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龙玲玲道;“徒儿不敢有负你老人家传艺教养之恩,同时,也希望你老人家能悬崖勒马,保住清名,区区愚忱,尚望师父垂察。”
话声顿了一顿,接着叫了一声道:“师父,你老人家以……”
分明是想乘机苦谏唐彩云,唐彩云那让她把话说出来,暴喝一声,道:“住口,老身的事,不要你管……”
忽然一转目,回到李中元身上,道:“李中元,你想不想就此将老身这孽徒带走?”
李中元微微一怔,道:“老前辈可是有心成全?还她自由之身?”
唐彩云心中似是另有主意,态度由激动与恼怒,变得沉静下来,点了一点头,道:“正有此意,只不知你出不出得起价钱。”
李中元眉头一蹙,说道:“老前辈要钱?”
唐彩云挑眉一沉面色道:“女大不中留,老身在她身上花了无数心血,向她身上收回一点代价不成么?”
李中元暗暗一叹,道:“成!成!老前辈说个数字吧!”
唐彩云伸出右手,张开五指,说:“这个数字。”
李中元道:“五万两?”
唐彩云冷笑一声,道:“李中元,你是小看了老身呢?还是你生性视钱如命,把一两两银子看得比磐石还大,五万两银子,哼!只怕花在她胭脂花粉上的钱,都不止此数。”
李中元一笑道:“晚辈说的是五万两黄金!”
唐彩云“呸!”的一声道:“五万两黄金,也不值得老身开一次口。
李中元道:“那是多少?总不会是五千万两银子!”
唐彩云神色冷然地道:“老身要的就是五千万两银子!”
乖乖!我的天,五千万两银子那是一个多么吓人的数字。
李中元虽没有吓倒,却是苦笑一声,道:“晚辈那有那么多银子。”
唐彩云道:“你可以出卖你的翠谷藏珍。”
李中元道:“你老前辈为什么不干脆要翠谷藏珍。”
唐彩云道:“你拿翠谷藏珍做幌子,于婆婆就上了你一个大当,老身不会再上你的当了,老身要银子,只要你亲笔写张五千万两银子的借据,谅你想赖都赖不了,这岂不比翠谷藏珍要可靠得多了。”
李中元暗暗忖道:“这话倒是实在,我要出了这借据,真是想赖都赖不了,如果她要了这银子是享受花用,为了让玲玲落个清静自由,给了她也就罢了,可是,她要这银子的目的,乃是在武林之中制造事端,为祸人间,莫说五千万两,就一千万两也不能如此轻易给她……”
正思忖之间,忽然一丝蚊蚋般的传音神功,透入他耳中道:“你就答应她吧!先想法子把她调离丈远之外,老身就可以替你将玲姑娘弄走了。”
李中元仔细一听,听出那正是多宝夫人的话声,看来多宝夫人早就一路蹑踪在暗中了,当于婆婆与唐彩云动手时,她很可以现身出来,相助于婆婆一臂之力,但她却没有现身出来,由此可见她因放走自己一事,已经与于婆婆无法相处了,只不知她会不会别有用心?
李中元与多宝夫人并无深交,他不能不有此顾虑,他略一思忖之后,立时打定主意忖道:
“龙玲玲与唐彩云到底数年相处,师徒有情,如果因此弄得各走极端,龙玲玲心中一定很难过,姑不论多宝夫人用心如何,她真要心存不善,我就和她翻脸动起手来,也没有这种感情上的负担,可以放手相拼,看来让多宝夫人插进来这一脚,倒也未尝不可。”
主意一定,当下做出无可奈何地神情,悻悻地道:“好,我给你五千万两银子,算是酬谢你对玲玲一番养育之情……只是这里没有文房四宝,如何是好?……”说着,目光四掠,最后落到几棵翠竹之上,显然,他已经有了主意,但却不放心走了过去,因此,也不说出他心中主意。
唐彩云顺着李中元目光打量过去,看到了那些翠竹,也明白了李中元的意思,他分明是怕自己乘他过去取竹简的时候将龙玲玲抢走,当下暗笑了一声,忖道:“老身要的是银子,这丫头已经没有用了,你把她带回去,只怕有你受的。”
唐彩云有唐彩云的想法,接着,把话挑明道:“我们一同过去,做—块竹简,你用指力把借据写在竹简上好了。”
李中元故意不放心地与唐彩云一同向那翠竹生长之处走去。
正当他们走到那翠竹之处时,只听一声笑声,起自一棵大树之后,接着掠出一条人影,射向龙玲玲,挥手一掌,把李景璐打得横飞了出去,那人影点足再起,手中已是拦腰抱起了龙玲玲,再一长身,便又射入树林暗中而去。
唐彩云睹状之下,因为银子尚未到手。心中大急,暴喝一声,回身猛扑,衔尾疾追而去。
李中元纵身李景璐身旁,欲待察看李景璐的伤势,李景璐已是翻身跳了起来,说道:
“李大哥,我没有关系,你去追人要紧。”
李中元一听李景璐段有受伤,心中对多宝夫人的信心,又多增了几分。嘱咐了李景璐几句话。身形一起也认定方向,一路狂追而去。
唐彩云显然气得要发疯了。只听她在前面不时传来怒骂的声音,这声音正好引领李中元一路追来,不致迷失方向。
一阵猛追之下,李中元已是看到了唐彩云,唐彩云前面二丈多远,正是抱着龙玲玲飞逃的多宝夫人。
多宝夫人的轻身功夫,奇强高绝。手中带着龙玲玲,起身路步之间,有如行云流水,看似毫不吃力。
任你唐彩云如何暴喝怒骂,二丈多远的距离,唐彩云就是追她不上。
唐彩云一鼓作气之下,不顾肩头伤势,猛追一阵之后,肩头伤势,已是剧痛难当,再也追不下去了。
她只有停步顿脚,指着多宝夫人背影,大骂道:“多宝夫人,今天算你取巧,检了个便宜,老身和你们蚩尤窟没完没了,你们等着瞧吧!”
多宝夫人竟然也回过身来,笑哈哈地道:“老妹子,不是我不讲交情道义,实在是五千万两银子太诱人了,今天只有得罪你了!”带着笑声,转身扬长而去。
李中元见唐彩云无法再追,抢身出来,大叫一声道:“那里走,还我人来!”
多宝夫人闻声加速,又飞射而逃,李中元取代了唐彩云的位置,一前一后,一逃一追,片刻之间,便声影俱无,逃的追的,都不知了去向。
留下唐彩云自气恼急恨,但却毫无办法。
不过她却做梦也想不到,多宝夫人与李中元一逃一追下,奔出去不过四五里路,多宝夫人方位一变,带着龙玲玲奔入了—座山洞之内。
李中元随后跟身而入,向多宝夫人双拳一抱道:“夫人前后两次相助。晚辈真不知如何表示我心中的谢意了。”
多宝夫人挥手一笑道:“你既然不知如伺表达你心中的谢意,那你就不用谢了,事实上老身也不是为了你,只是想帮这孩子一点小忙。唉!老身见到这孩子,就像是看到了我自己早年的影子,忍不住要过问她的事……唉……”
话声一顿,似是怕李中元追问似的,话锋一转,又道:“老身一路之上暗中查了一查她的伤势,非常不简单,你好好守住洞口,让老身再仔细地看一看。”
李中元依言走向洞口而去。
多宝夫人见李中元走去之后,当时并未立即替龙玲玲检查,脸上带着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愣愣地瞧了龙玲玲半天,然后自言自语说:“是祸是福,现在就看你是不是真金了。”
说活之间,她三下二下,便把龙玲玲的全身衣服脱得精光,像是鉴赏一件艺术品似的,从头到脚验看得非常仔细。
她看完龙玲玲全身之后,脸上笑容一绽,点头道:“孩子,真有你的,老身太喜欢你了。”
接着,替龙玲玲穿奸了衣服,然后,再重新检查龙玲玲的伤势。
多宝夫人搭手龙玲玲寸关尺腕脉之上,把了一阵脉,忽然柳眉一皱,伸手把龙玲玲拍醒回来。
多宝夫人因龙玲玲身受重伤,抱着她飞逃之时,龙玲玲大为痛苦,所以,多宝夫人又点了她穴道,使她失去知觉,逃避痛苦。
现在多宝夫人把她拍醒回来却是要更进一步从她口中了解她的伤势。
龙玲玲睁开眼来,一见是多宝夫人不由一愣道:“原来是老前辈你,你把晚辈抢来做什么?”
多宝夫人一笑道:“玲姑娘,你不要多心,老身对你绝无恶意,李中元就在洞口,你不妨叫他—声看看。”
龙玲玲开口叫了一声,道:“大哥,你就在洞口么?”
李中元应声道:“不错,我在洞口为你们守护,你的伤势怎样了?”
多宝夫人接口道:“看来有点麻烦,不过我还要和玲姑娘做几个试验,才能作最后的认定。”
李中元道:“有劳老前辈了。”
多宝夫人笑道:“不用客气。”
龙玲玲道:“家师下手,确然重了一点,晚辈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大约调息十天八天,也就可以复原了,何需这样小题大做呢?”
多宝夫人笑了—下道:“没有什么了不起!你听老身的话,慢慢做下去就知道了。”
龙玲玲问道:“老前辈要晚辈怎么样做?”
多宝夫人道:“你试行运功调息半盏热茶的时间看看,然后把运功调息中的感受告诉老身,老身再告诉你别的触法。”
龙玲玲因知李中元守在洞外,心中甚是安然。于是双目一闭,依言运功调息起来。
多宝夫人守在龙玲玲的身前,一脸穆肃的全神注视着龙玲玲身体感受与神色变化。
龙玲玲最初片刻时光,看不出有什么不良的反应,可是稍久之后,龙玲玲—呼一息之间,便略显急促不匀的现象,接着,便气血上浮,全身发出了一阵颤抖,但是一阵颤抖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半盏热茶时间,瞬眼而过,龙玲玲收功而起,微微一笑道:“晚辈觉得很好,只是开始的时候有点困难,现刻我觉得伤势也减轻了不少。”
多宝夫人神色更是凝重,忽然从怀中取出—只金针,刺向龙玲玲左手小指指尖之上,问道:“你觉得如何?”
龙玲玲只觉多宝夫人那枚金针刺入指尖之上,好像刺在别人身上一样,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心中不免一震,道:“奇怪,晚辈投有任何感觉了。”
多宝夫人说道:“你再如此继续行功调息下去,百日之后,全身将要僵化如石,同时,灵智尽失,变为浑浑噩噩的白痴了。”
龙玲玲大惊道:“这是怎样回事?”
多宝夫人说道:“是你师父向你下了毒手!”
龙玲玲道:“不会吧,家师为人,只是脾气不大好,对人却是……”
多宝夫人道:“令师的为人,老身比你更清楚,而你中了她的毒手,也是事实,你也不要替你师父掩饰了。”
龙玲玲一怔道:“你们很熟?”
多宝夫人笑了一笑道:“我们过去是手帕之交,所以她这一手,也只有老身最是清楚。”
话声一落,忽然叫一声,道:“李大侠,你且进来,老身有话和你说。”
李中元心中早就急得不得了,闻声之下,急跑回来,便间道;“玲妹伤势到底如何?”
多宝夫人恨声道:“她中了她师父的玄阴煞手,你好好照顾她,老身替你们找她去。”
龙玲玲大叫一声,道:“老前辈请你不要去找她好不好。”
多宝夫人原已举步欲行,被龙玲玲叫得止步回身道:“这种玄阴煞手恶毒非凡,极难医治,唯一的捷径,就是由你师父自己替你将注入你体内的毒功收回,舍此而外,老身也不敢说,有把握替你医好。”
李中元双手一抱拳,道:“那就有劳你老前辈了……”
话声未了,龙玲玲又是悲叫一声,凄然欲绝地道:“大哥,你为什么也不了解小妹的心意呢?”
李中元剑眉速挑,望着龙玲玲哀怨故绝的神情,一阵不忍之心汕然而生,长叹一声,道:
“可是不去找你的师傅,你的伤势又如何得好啊!”
龙玲玲道:“小妹家道中落,在穷途末路之际,得家师援手,才得有今日,不论如何,家师对小妹个人而言,实有再造之恩。这次小妹在大哥大义感召之下,猛醒回头,但以身受家师大恩而言,实有深恩未报,愧莫能安之感,如果再请家师前来替小妹疗伤,即小妹私心之中,永世难宁了……尚望老前辈与大哥曲意成全一二。”
李中元皱着双眉道:“玲妹,你这又是何苦呢?”
龙玲玲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己能够医好,那是小妹的幸运,就是医不好,小妹受之于家师,如今还之于家师,也是理所当然。何况因此一来,小妹已无愧于心,与家师恩怨各了,小妹私心也可以安然了,只是,对大哥你,小妹抱歉不能随侍以尽妇道了。”
这是龙玲玲始终想不开的一点,李中元虽不以为然,但也无法叫她很快的改变这种观念,他暗叹了一声,投目向多宝夫人望去,希望多宝夫人能说山一番改变龙玲玲看法的话来。
谁料,多宝夫人竟然一点头,道:“好,你这片苦心,老身成全你了。”立时打消了去找唐彩云的念头,回到龙玲玲身前。
李中元剑眉双锁,忧心忡忡地道:“可是玲妹的伤势又怎样办呢?”
多宝夫人一向承担地道:“包在老身身上好了。”
李中元不大放心地道:“老前辈刚才不足说……”下面的话,他不便直率出口,只有把话声—拖,等待着多宝夫人接话。
多宝夫人道:“不错,老身说过她身受的这种玄阴煞手,极难医治,但并不是无人可医的绝症,老身就拼着……”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有所保留的语气一转,道:“老身自信她这玄阴煞手还难不到我。”
李中元听话很仔细,听出她话中有话,却只放在心里,并未立时追问,只是双拳一抱说道:“老前辈如此大恩大德,晚辈夫妇,感戴无涯。不知如何以报夫人大恩。”
多宝夫人说道:“你们真有报恩之心么?”
李中元道:“晚辈是心诚意诚,除了违武林大义之事外,老前辈如有所命,任凭吩咐。”
多宝大人一笑摇头道:“老身对你们是毫无所求,你不用耿耿于怀,提心吊胆,怕老身到时候敲诈勒索你们。”
龙玲玲直言冒昧地道:“老前辈似乎有点言不由衷。”
多宝夫人哈哈—笑道:“就算略有私心,对你们也不会有丝毫恶意。”
李中元正色道:“人之相交,贵在能以诚相待,老前辈请先把话说明,否则晚辈对老前辈盛情也只有心领了。”
多宝夫人轻叹一声,点了一点头,沉声说道:“其实说来也没有什么,只因老身午轻时候,所处境地,与龙姑娘今日情形,极为相同,老身当时因再次失误,所以,才成了人见人怕,谈虎色变的多宝夫人,此为老身数十年来,抱恨无穷的一生缺憾……”
说到这里,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李中元与龙玲玲也听出她是伤心人别有衷肠,于是静静的听下下去。
多宝夫人叹了一口气之后,接着又沉声说道:“因此,当老身看了玲姑娘那封信后,便有身受之感,决心从玲姑娘身上,弥补老身当年的不幸,求取一份心灵尉藉……’’语声未了,龙玲玲已是听得激动非常,口中大叫—声:“老前辈!”
接着,投身多宝夫人怀中“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多宝夫人也是双臂一紧,牢牢地抱住龙玲玲,两串珍珠般的泪珠,倏的滚滚而下,落在龙玲玲秀发之中。
李中元曾经一度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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