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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手邪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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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行,我要去逮他。”
  “算了吧!大捕头,有些事非睁一眼闭一眼不可!”
  “这是什么话?”
  “小郭虽然干的行业不正,他的出发点却是正当的。”
  “不管他的出发点如何,作无本生意就是犯法的。”
  “算了!我也不想替他说好话,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他在那里?”
  “徐州……”熊家昌道:“小鱼,我跟着你成不成?鱼得水勉强点点头。
  徐州是个大地主,是古代兵家必争之地。
  鱼、熊二人住人客栈,决定第二天去找小郭。这天晚上三更左右,小熊悄悄下床穿衣,出屋而去。
  鱼得水是干啥的?立刻暗暗跟着。
  在一条小巷中,小熊吹了两声口哨,一家民宅就响起了灯,小熊立刻越墙而入,人小武功也有相当基础。
  不郭也是个十九岁的青年,他仍然躺在床上,道:“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我好睡,可不能陪你!”
  小熊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你不会有什么正经事儿。”
  “早知是‘大姑娘生孩子——出力不讨好’的话,我才不会来啦!”
  “好吧!你说,有什么鸟事?”
  “小鱼来了!而且要找你。”
  “找我干啥?”立刻坐了起来。
  “我想不会是请你去吃汉堡全席吧!八成要揍你!”
  “这是什么朋友?你带他来揍我?”
  “怕什么?我就是被他逮住的,他是捕头不能不拉开架子作作样子,不会真的揍人的,想不到你的胆子小起来了。”
  “那你来干啥?”
  “和你一道作点‘生意’!”
  “去你的!好的你不学!”
  小熊道:“小郭,别人不知道你,可瞒不了我小熊。”
  “你知道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十八位干妈。”
  “×你姊!你什么事都知道!”
  “走吧!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小郭道:“我刚刚要睡,真不愿意离开被窝。”
  小熊道:“离开这个被窝,到另一个被窝去还不是一样。”
  小郭下床穿衣,带了个褡裢,穿窗而出。
  此刻月明星稀,可不是作这勾当的好天气。
  小熊道:“是不是已经有目标了?”
  “对!”
  “是什么大户官贾呀?”
  “你跟着走就是了,到了地头可要小心看我的眼色行事。”
  “当然听你的。”
  徐州的妓院有十五六家之多,其他半掩门还不包括在内,仅是这十六家妓院就可以分为三等阶级。
  这家妓院名称就叫“熟被窝”。
  真正是直截了当,望文生义,在秋冬之季,一看“熟被窝”这三个字,如果手头宽裕,两腿就不听使唤了。
  两小到了“热被窝”附近。
  这妓院在徐州算是一流尾二流头。
  正因为名称有吸引力,虽不是一等窑子,生意却是十六家之冠。
  三更稍过,妓院内还有人猜拳行令,笙歌不断。
  当然,有的嫖客已经和相好的开始了“野战”哩!
  此刻鸨母正在楼上屋中算帐,每天这光景她要把收入算清,查点库存,帐目弄清才会去睡。
  这鸨母居然也只有二十五六岁,可算是很年轻的鸨母了。
  银库是刚铁打造,厚三寸余,有两道门,此刻已经打开。
  里面有各行号的银票、金条和银元宝。
  两小站在鸨母身后时,鸨母已经觉察道:“两位要抢还是要借?说明了来意,我也好考虑一下。”
  两小不由一震,他们以为行动够谨慎,行动也十分轻灵,居然也被她发现了。
  小熊道:“抢如何?借又如何?”
  鸨母道:“抢劫犯法,立刻送官,借贷嘛!可以考虑。”
  小郭道:“那就是借吧!”
  “两位贵姓大名?”
  “他姓张。”小熊道:“我姓李。”
  “名字呢?”
  “他叫张贵,我叫李富。”
  “你们二人连真名字都不说,毫无诚意,快滚吧!”
  小郭道:“滚?你以为我们会空手而回?”
  这时鸨母才站起转过身子,居然姿色不恶,道:“你们的胆子不小!”
  小郭道:“你这鸨母也与众不同,居然不怕抢!”
  小熊一使眼色,叫小郭别蘑菇,立刻往上一扑。
  两小也算是名门出身,技艺各有一套,然而二人联手合击,竟和她打成平手,时间一久必然有人闻声赶来。
  两小没有把握在百招内胜她,她也不大可能在百招内击败他们。
  就在这时,忽然出现了一个少女。
  当然小熊和小郭都蒙了面,这少女也蒙了面,她逞奔巨大的银库,先抓了一叠银票,然后又抓了几根金条。
  她似乎不贪,这些已经知足,掉头就走。
  鸨母厉声道:“丫头,你把东西留下,算你的造化,不信试试看,我可以找到你!”
  少女根本不理,自后窗走了。
  两小团在鸨母,使她无法去追。事实上,二人被困住脱身也不容易,不免焦急,因为这时有人上楼的声音。
  少女奔出两条街就发现有人跟踪。
  她对此处似乎很熟,转弯抹角想把这个甩掉。
  逃到郊外,发现还是没有把此人甩掉,不免吃惊。
  她的轻功不错,只因带了五十两重的金条七八根,相当沉重而奔行不快,不过她以为这人的轻功仍比她高得多。
  这人似乎不想立刻追上她。
  要是此人想马上追上她,似乎轻而易举。
  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少女被追急了,因为双方只距十来步光景,一时无计;只好出此下策,“叭”地一声,裤带断了,裤子“刷”地一声,落在脚面上。
  这一手来得太陡然,追的人立刻打住。
  他不知道是一时用力过猛,撑断了裤带仰或是有意的。
  通常一个少女应该是不会来这一手的。
  少女尖叫出声,一手提起裤子继续前奔。
  她一手提裤并未完全提上,可以说臀部还露了部分出来,所以追的人很为难,追吧!不太方便,不追就太便宜了她。
  她奔得不快,追的人也保持十步左右的距离。
  追了一会,少女道:“你再追我就叫大叫‘强奸’!”
  少女又奔了一会,回头望去,追的人不见了。
  少女暗暗一笑,这才把裤子提好向山坡上三间小茅屋奔去。
  茅屋内无灯,在月光下可以看出,十分简陋。
  少女奔到门外还有点喘,不叫门越墙而入。
  当她进人内间时,突然发现屋内有个人道:“什么人?”
  “同行!”
  “同行?什么同行?”
  “‘三只手’!”
  “你也是作这档子生意的?想黑吃黑是不?”
  “我是专门抓‘三只手’的!”
  由于此刻少女的面罩已扯下,可见其真面目了。
  这使来人十分惊异,这少女不但很美,还有点大家风范。
  来人也十分年轻,这使少女吃惊而又不屑地道:“你是说你是抓‘三只手’的?要真会自抬身价!”
  “你说我不是抓‘三只手’的,是干啥的?”
  “和我一样!”
  “不对吧!如果我和你一样,为什么没有顺手牵羊?”
  “你有没有顺手牵羊我怎么知道?”
  来人正是鱼得水,道:“你看……”把口袋都翻了过来。
  少女道:“你也不过十七八岁,难道真的当了捕头?”
  “对!只是不吃粮不拿饷,抓到一个,论人头计酬。”
  “你要抓我进去?行吗?”
  “干这一行的,不能考虑行不行?只考虑应不应该?”
  少女放下金条,撤下一柄大摺扇道:“我劝你趁机下台算了!我是不好惹的点子,要不必然灰头土脸!”
  “干我这一行的,灰头土脸是常有的事。”
  少女扫来一招扇,一看就知道变化颇多。
  鱼得水反而去扣她的脉门。
  少女一惊,立刻变招,只不过无论怎么变,总是招不到鱼得水,但拳脚有时却可能击中鱼得水。
  击中本来她很高兴,但立刻就龇牙咧嘴。
  击中他身上,她的手和脚就像击中辣椒酱一样,手脚辣辣地,痛彻心脾,简直是生了一身牛皮铁骨。
  又打了一会,少女猛喘道:“你不累?”
  “不累!你累了就歇一会,歇够了再打。”
  少女打了不到五十招,立刻收手道:“你有点邪门。”
  “我一点也不邪门,邪门的是你!”
  “我有什么不对?”
  “第一、一个少女作这勾当简直是笑话。其次,你刚才在路上故意使裤带绷断,也不像大家闺秀的行为。”
  “我说过我是大家闺秀了吗?”
  “你看起来还真象大家闺秀。”
  “谢谢你的夸奖,你到底是谁?”
  “鱼得水。”
  “噢!原来是你,这就难怪!大捕头这么年轻。”
  “闲话少说,跟我走吧!”
  “抓我送官?”
  “不是,是把偷的钱送还人家,既往不究。”
  “很抱歉!我不会跟你走,如果你要交我这个朋友可以考虑。”
  鱼得水道:“我交朋友也要选择,一个随便弄断裤带露出下体的女人,我恐怕不会考虑接纳的!”
  “你胡说!你看到我的下体了吗?”’“至少由于你的裤子薄在脚面上,我看到了你的臀部,你似乎对自己的臀部相当地有信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一手提裤逃走,一直没有提上而露出臀部上端……”
  “你胡说八道……”她突然掷出了一把匕首。
  小鱼闪过,“叭”地一声,她的裤带又断了。
  由于二人对面,鱼得水不忍观看,急忙别过头。
  当然虽然裤带断,裤子落地,也只能看到她的大腿根,其余重要部分却被上衣遮住看不到。
  这种脱身之法很有效,对君子有效,对小人却更糟。
  只不过却很低级。
  待鱼得水追出,人已不见了。鱼得水带走了金条。
  正好在路上遇见了小熊和小郭,二人边走边谈,有时大笑,原来也和那少女差不多,展示下体才脱身的。
  按理说妓院鸨母见多识广,展示那东西又能如何?也许是两小的不一样,或者这鸨母不是老油子。
  总之,就在那种不登大雅的举措下,鸨母捂眼不敢看,二人脱了身。
  鱼得水暗暗摇头,这些家伙个个都走了偏锋。
  他暗暗跟着,看看他们要去何处?他以为是抉择的时候了。
  君子先择而后交,他不能滥交恶友。
  在郊区一幢破旧大房子内,他看到了一个奇特而又感人的场面,这儿住了约二十余位老女人,小郭都叫他们干妈。
  有的跛足、有的瞎眼、有的甚至瘫痪。
  小郭—一探视嘘寒问暖。
  小熊道:“小郭,真想不到你是为了奉养一些孤寡老人而干那行的。”
  小郭示意他不要在这些老人面前提这些。
  事后他告诉小熊,他自称是百里外一个大财主的儿子,父亲吝啬成性,高利剥削,所以他要为父亲赎罪,收容奉养孤寡。
  事实上由于以前他的家境太穷,他的父亲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母亲有病在床,父亲七夜未归,母亲是饿死的。
  就因为如此,他决心要帮助所有孤寡的老女人。
  暗中发现这一切的小鱼,不由暗叹着,这样的犯法是不是也值得原谅?而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捕头。
  他偷偷留下金条悄悄离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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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这幢民房背山面水,附近只有十来户人家。
  相信这十来户人家绝对不知道有位武林绝世高手的邻居。
  晚灯时刻,垂柳含烟,三两种童驱牛瞒跚于田埂间,好一幅迷人的名画。
  鱼得水在这家民房门环上拍了三下,不一会听到了年轻女子轻灵的脚步声在门内道:
  “谁呀?”
  “在下姓鱼,特来拜访老爷子。”
  “姓……姓鱼?大名是……”
  “在下鱼得水!”
  大门内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老爷子不在家,请改日再来吧!”
  “如果方便的话,在下可否借宿一宵,以便等老爷子回来?”
  “老爷子不在家,孤男寡女甚是不便,鱼大侠请原谅。”鱼得水自门缝向内望去,门内也有一双眼向外望。
  二人立刻离开门缝。
  “既然如此,在下就在门外等老爷子回来,不知老爷子何时回来?”
  “很难说!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
  “鱼某远道来此,决定等老爷子回来。”
  门内的轻灵脚步往里走,鱼得水在门缝中看见一个窈窕的背影,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人理他了。
  秋夜睡在门楼之下,这日子他轻历过。
  深夜有点冷,他倒是无所谓,而是心底另有一股寒意。这当然要包括“叟”的超然身分和顶尖的武功,还有些使他十分为难的地方。但只要他想到自己的职责,心清就泰然了。
  夜里下了雨,还刮着大风,他的衣衫几乎全湿。
  这工夫午夜左右,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缝,一个细柔甜美的声音道:“衣裳湿了是不是?请进来吧!”
  “多谢姑娘!”
  “原来这不太大也不算太小的宅子内只有三个人,主人“叟”不在家,尚有一位女佣金大婶和开门的姑娘。
  招待他的却是金大婶。
  此刻一套蓝布衫裤已放在厢房中床上。
  外间桌上有两个馒头,一盘咸肉和一碗蛋汤。
  女佣冷冷地道:“我们小姐说,深夜无法张罗菜肴,贵客多担待!”
  “不敢!深夜叨扰已感盛情。”
  饭菜吃光,收拾一下,猛一回头,发现一个衣衫素净,身段窈窕,长发飘拂的年轻女郎正好自厢房前走过。
  鱼得水眼前一亮,说不出内心是喜悦抑是悲愁?女郎似乎还向他微微点头,含蓄地一笑呢!
  鱼得水是个硬汉,此来任务沉重,此刻也不免绮思横生,从未想到“叟”的闺女如此动人美好。
  上床躺下,不免思前想后,无法成眠。
  来此之前,有人劝他,宁愿丢了此职也不冒这个险,“叟”毕竟是当今武林顶尖人物,这钱可不好赚。
  他毕竟是来了。
  他自信有某种程度的把握,也许那程度很低。
  第二天一大早,鱼得水还没起床就听到院中那姑娘道:“金大婶,要不是金大叔的病不轻,等我爹回来你再走,那是再好不过了!”
  “是呀!小姐,可是小柱子他爹早就有病,昨天捎信的人说,他还吐了两口血,如果迟些,也许就看不到他了。”
  金大婶的下文被抽搐声哽住。
  “大婶,你还是马上起程吧!不知多久能回来?”
  “要是小柱子他爹的病情稍有好转,三至五天准回来,要是更重了,那就会迟些,反正无论如何不会超过一个月。”不久,姑娘把金大婶送走了。
  当姑娘回到院中,鱼得水不由自主地在窗上向外望去。
  不一会儿听到姑娘轻盈步履声来到厢房门外。
  “贵宾起床了吗?”她在门外问着。
  “起来了!姑娘。”
  只见她娉娉婷婷端着一盆洗脸水放在屋内洗脸盆架上,然后把毛巾放入盆中。
  一切弄好,向他嫣然一笑,翩然走出。
  鱼得水愣了一会才开始洗脸,他以为姑娘的笑颇有挑逗性。
  他曾有个念头:就此离去。除了汤尧就无人知道他已经找到了“叟”这个人了,这是公私两便的事了。
  “鱼大侠,请到正屋来用饭吧!”
  “谢谢姑娘!”他知道目前这宅中只有他和姑娘二人。
  正屋明间桌上已摆上了早餐,有馒头、稀饭、咸蛋及酱菜等等。
  姑娘细嚼慢咽,鱼得水已吃了一碗稀饭。
  姑娘去接空碗为他盛饭,两人的手相触,姑娘忙不迭地收回去,他自己盛了一碗,道:
  “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是铁汉!”
  “说来惭愧……”
  “鱼大侠何出此言?”
  “未见姑娘之前,也不便妄自菲薄,自信当之铁汉而无愧,可是……”
  姑娘搭拉着脖子,道:“小女子粗枝大叶地,那有大侠说的那么好!”
  “姑娘客气,鱼某在外混了好几年,及得上姑娘十分之二三者已不多见!”
  “鱼大侠谬赞,小女子怎么敢当?但有几句话不吐不快,一事起,则一害生,故天下常以无事为福,故人又说:劝君莫话封侯事,一将成功万骨枯。”
  “姑娘高见,鱼某佩服,也有一得之愚,不避丑讥:人只一念贪私,便削刚为柔,塞知为昏,变恩为仇,染洁为污,坏了一生的人品,所以古人以不贪为宝。”
  姑娘弦外之音是“得饶人处且饶人”,鱼得水读易读禅,涉猎颇深,岂不知姑娘的心意?要不又怎知汤尧的流年不利而予於指点,道:“鱼某身不由已,请姑娘原谅!”
  姑娘不再说话,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鱼得水深感事难两全,食毕到厢房中去了。
  晚膳时.姑娘一反早、午餐之冷淡,且准备了丰盛的菜肴,还有烧酒半斤,道:“鱼大侠,小女子敬你一杯!”
  “鱼某公务在身本不能饮酒,姑娘盛情却之不恭,就陪姑娘一杯!”
  二人各干了一杯,姑娘道:“大侠如就此离去,下次光临,情况就不大相同了!”
  “姑娘的苦心,小可岂是铁石心肠之人,可惜鱼某不敢私而忘公,我心之苦,非我所能形容。”
  “据本姑娘所知,大侠并非公门编制中的捕头,不过是一半义务一半取得酬劳的工作,也不必那么认真……”
  “鱼某作事讲究职业良心,如果是小罪,可以不举,如此巨案在下不敢包庇……”
  姑娘不再说话,这顿饭吃得也十分别扭。
  深夜,鱼得水躺在床上谛听风雨声,忍不住回味着姑娘的一言一行和一颦一笑,不由长叹一声。
  现在他一走了之还不算太晚,他能这么作吗?这工夫风雨中似有呼救声,最初他以为是错觉,或者潜意识中本注有这种英雄救美的幻想,倾耳静听,确有呼吸之声:“救命呀……
  色狼!救命呀……”
  鱼得水来不及穿上外衣,蹬上鞋子,开了门,听到是正屋左边那间中发出呼声的,他穿窗而入。
  几乎在此同时,一个背影自后窗外一闪而没。
  这屋中孤灯摇曳,地上有个大木盆,木盆中气腾腾,只是木盆还不够够大,一个人坐在盆中洗澡必须把双腿伸到盆外。
  在灯光摇曳之下,那晶莹、细致、白中透红的胴体,泛出脂玉般的光泽,是姑娘在洗澡色魔尚未得逞。
  小鱼是君子,但君子也不能有效控制自己的眼睛,他的视觉上爆出火花,当他正要自后窗追出去,却发现姑娘似乎吓昏过去,自然还是先救人要紧。
  姑娘仰身盆中,下身蜷曲,当然那紧要部分是视觉的死角,但上半身却是一览无遗。
  他急忙把浴巾盖在她的胸前,呼叫道:“姑娘……姑娘!”似乎没有反应,只好抱起她放在床上,这工夫她才醒来。
  “我好怕!”她忽然抱住了他。
  这是多么人的场面,设若鱼得水不是一丝不苟的人,“织女初弄旧玉笛,牛郎再弹新琵琶”是极为可能的。
  只不过他是个铁汉。
  他挣开来,道:“鱼某重责在身,希望在下的自重不至于伤了姑娘的自尊……”说毕,回到厢房中去了。
  他很矛盾,也很痛苦,但不愿违背自己的良知作事。
  深夜,父妇在客厅中相对良久,少女道:“爹,您就回避一下好不好?他毕竟是个为正义奔波的人。”
  “爹是何等身分,怎么可以要女儿做那种事?”
  “爹,那是大婶的意思,但女儿以为他总是女儿的……”
  “住口!事已至此,爹敢只好接着!”
  “爹,固不论你们谁胜谁败,其结果仍是可以想象的。”
  “爹暂时避而不见,正是给他改变主意的机会。”
  “爹,至少他是公事公办!”
  “什么公事公办?他是官方建制中的一名捕头吗?不过是出出锋头而已。芝儿,爹一生没有让过一个人,只有他例外。”这工夫客厅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进一个人来。
  他正是那个只有十八岁却混了个“一把抓”神捕名头的鱼得水,顾盼自若,居然没有一丝惧色,两人互祝一眼,老人道:“今夜没有雾,你这“雾中人’自忖有几成把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把戏?”
  “刷”地一声,后窗中又射进一人竟是汤尧。
  他们是好友,他也是鱼得水的影子。
  对付这等旷世罕见的大敌,他怎能不来?道:“我们也知道,‘雾中人’的把戏瞒不了你的……”
  “你们找老夫何事?”上次在“魔手邪怪”屋上窥视的正是叟?也许是另一个人。
  鱼得水道:“三年前你自潞王府中盗走名人字画三十余帧,还有御笔‘铁卷丹书”,如果书、画仍在,交还失主,可以大事化小!”
  “不成,老夫是受人之托。”
  “受何人之托?”
  “你是‘雾中人’的傀儡,不配与闻此事。”
  鱼得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必是福主唆使,旨在陷害,但朝中大臣无不知福王有:
  贪淫、酗酒、不孝、暴虐、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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