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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一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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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怎么说?”
  萧嫱道:“你想珍珠衫毫无损伤的完璧归赵?还是想将那位拿走宝衫的朋友送进‘苦窑’(牢房)受罪?”
  杜宝聚道:“两者都想,既要取回我的珍珠衫,也要将他进‘苦窑’(牢房)。”
  萧嫱道:“这种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了,倘若阁下坚持如此,恐怕你连一项希望也达不到。”
  “为什么?”
  萧嫱道:“‘跑老岳’(偷儿)的十有八九怕‘条子’(捕快),要是归了案,他们躲都来不及,不会跟你打什么道呢?”
  “……”
  “那时阁下根本失去了交涉的对象,请问,你将如何取回珍珠衫?如何将他送进‘苦窑’?岂不是一切都要泡汤了!”
  古人俞帮腔道:“这也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有‘挂了点的凯子’(死冤大头)才会做这种事。”
  杜宝聚忙道:“我不是‘挂了点的凯子’,我是杭城巨富——杜宝聚。”
  看了他的嚎像,萧嫱忍不住好笑。
  朱贝戎接着道:“那就不该再打这种馊主意,除非不想取同珍珠衫,你要仔细地想想。”
  杜宝聚忙道:“不,珍珠衫定要收回,不论用什么方法,我都在所不惜。”
  “说话能算数吗?”
  “当然算数。”
  萧嫱插口道:“那你就要放一厢情愿的打算,两种相衡择其一:究竟你想收回珍珠衫?还是将那位朋友送进‘苦窑’(牢房),让你出气?”
  杜宝聚一脸瘪像道:“既然不能两全,那就只好选择前者了。”
  萧嫱用强调的语气追问:“只想收回珍珠衫,不再追究下手之人,是吗?”
  “是的。”
  “那就好办了,我们可以帮忙。”
  杜宝聚满怀希望道:“谢谢,如果你们能使我的珍珠衫完璧归赵,我会永还感激你们的大恩大德,跪在地上磕头都行。”
  萧嫱冷笑道:“大恩大德能卖多少纹银一斤?”
  古人俞邦腔道:“是呀!磕头又能如何?能让我们身上多长一块肉?”
  巴岱也道:“纵然多长一块肉我还不感兴趣哩!也不睁大眼睛看看,我已经够胖了!”
  杜宝聚看了看他和古人俞,再将目光移到萧嫱脸上,哭丧道:“姑娘认为怎样才行呢?”
  萧嫱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如果你不花点银子,谁肯多管你的闲事。”
  “说得也是,姑娘想要多少?”
  “一百两银子,如何?”
  杜宝聚的心中暗自一喜,一百两银子是小数目,对他来说,简直微不足道,慌忙答应下来。
  萧嫱面带诡笑道:“不过话要说清楚,一百两银子只是送给我们的跑腿费,珍珠衫的赎金可不包括在内。”
  听了这话,杜宝聚的满心欢喜又化为乌有,变得一脸瘪像。
  朱贝戎道:“对,一百两银子就能赎回价值连城的珍珠衫,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巴岱起哄道:“对!要是真的这样便宜,我也买它三件五件穿穿。”
  古人俞耻之以鼻,驳道:“你这胖猪尽说大话,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巴岱眼一瞪:“你是什么意思?”
  古人俞道:“‘反共义士’(意思),整天身上‘柳毛挂念’(一文不名),还想去买珍珠衫,亏你说得出口!”
  杜宝聚满脸驴像的望着萧嫱道:“按照你的意思,需要多少银子才能赎回我的珍珠衫呢?”
  萧嫱带着笑容,伸出一根指头,朝他面前晃了晃,没有吭声。
  杜宝聚大喜道:“也是一百两?”
  “不,一千两。”
  杜宝聚仍喜不自胜,忙道:“一千两也不太贵,就这样一言为定了。”
  萧嫱道:“请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所开出的一千两,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银子。”
  “那是什么?”
  “金子,而且必须九九,九成色的纯金,才能满足对方的胃口。”
  杜宝聚顿又变成一脸瘪像。
  按当时行情,需要十万两白银,才能抵得一千两黄金,怎能使他不惊!
  萧嫱重又摆出笑脸道:“如何?一千两黄金的确不是小数目,但我认为对方并不过份,如果开价太低,岂不贬低了那件珍珠衫的身价,你说对吗?”
  杜宝聚气的连连摇头:“价钱开得太高了,简直等于敲竹杆,令人难以接受。”
  萧嫱一点也不动怒,反而含笑站起身来,拱手道:“打扰了你的时间,很抱歉,现在我们告辞了。”
  “哪里去?”
  “生意不成仁义在,难道我们还会赖在这里过年呀!”
  古人俞起哄道:“对,你也根本不会欢迎我们这批不受欢迎的朋友。”
  杜宝聚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肺都快要气炸了。
  但他必须忍气吞声,咬牙道:
  “好,一千两就一千两,我答应了。”
  萧嫱加以强调道:“话可要交待清楚,是一千两黄金,不是一千两白银,不能被你蒙混过去。”
  朱贝戎帮腔道:“对,而且是九九,九成色的纯金,否则免谈。”
  杜宝聚恨声道:“好,我全答应,但是我有一个附带条件。”
  “什么附带条件?”
  “告诉我,偷我珍珠衫的贼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是……”
  朱贝戎想逞英雄,准借来个明人不做暗事,据实相告时,被萧嫱挡了过去。
  萧嫱的目光像利刃,狠狠投在杜宝聚的脸上:“怎么,晓得下手者的姓名之后,你就准备‘摆道’(报官)?”
  “……”
  杜宝聚没吭声,但能从他愤怒的表情上看出,的确他有这个意思。
  萧嫱正色道:“劝你趁早打消这种想法,否则,不仅你的珍珠衫就此泡汤,而且还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什么灾难?”
  “只要一夜之间,便可将你家中财物搬个清洁溜溜,甚至连你的老婆都会被他偷走,你说算不算是灾难。”
  古人俞趁机词侃道:“我说老凯子,钱财是身外之物,被人搬光了还可再赚,老婆要是再被人偷走,戴帽子你就死定了!”
  杜宝聚驳道:“我不信,我老婆是个鲜蹦活跳的大美人,我不相信谁能将她偷走!”
  萧嫱道:“现在当然你不相信,如果我将此人来历说出,你就不会不信了。”
  “你说,他是谁?”
  朱贝戎暗中扯了萧嫱一把,低声道:
  “老凯子在用话套你,千万别上当。”
  萧嫱道:“‘念马西’(不用怕),亮出他的字号后,纵然他有八个胆子,也是不敢招惹。”
  杜宝聚冷笑道:“用不着顾虑我敢不敢招惹,只问你敢不敢说?”
  哇噻!居然真的用起激将法,来对付萧嫱了。
  可是,萧嫱一点也不在乎。
  她之所以有恃无恐,自然她有她的理由,于是大声道:“好!你听着,可不要将吓得跌倒!”
  杜宝聚勇敢地道:“安啦!我站得很稳,一定不会跌倒。”
  萧嫱将嗓门提得更高:“提起此人,大大有名,阁下听说过‘我来也’没有?”
  “听说过。”
  “拿走你珍珠的人,就是他。”
  卟通卟啦一阵乱响。
  杜宝聚倒是并未跌倒,但却连人带椅,来了个元宝大翻身,整个在地上。
  显然他很清楚“我来也”的底,否则,不会害怕到这种程度。
  古人俞和巴岱相互看了一眼,两人的嘴巴都快乐歪了。
  朱贝戎则非常佩服萧嫱的急智,紧要关头上搬出“我来也”这块金字招牌,而将杜宝聚镇住了。
  杜宝聚好不容易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坐回原位,混身独在拌个不停。
  萧嫱得理不让人,又道:“话已交待清楚,阁下是不是仍要‘摆道’(报道)呢?”
  杜宝聚将头连摇,摇得好像货郎鼓。
  萧嫱接着道:“‘我来也’开出来的价码,是不会容人计价还价的,阁下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这……”
  萧嫱的目光朝他脸上一扫:
  “看样子,你是嫌他开价太高了,是吗?”
  杜宝聚点了点头:“一千两黄金的确让我感到为难,不知可否?……”
  萧嫱冷笑道:“所有的话我已讲完了,没关系,生意不成仁义在,我们告辞了。”
  杜宝聚忙道:“姑娘又要哪里去?”
  萧嫱道:“咦!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呀!我要前去回复‘我来也’一声,就说我们之间的谈判告吹了。”
  杜宝聚急道:“千万不能这样回复‘我来也’,这位前辈一怒之下,给我来个大搬家,我就全完了。”
  “哦!你也知道害怕呀?”
  “……”
  杜宝聚点了点头。
  萧嫱杏眼一瞪:“那就少罗嗦,一千两黄金赎回珍珠衫,半个子儿也不能少。”
  杜宝聚咬牙切齿道:“好,我答应,不过家里没有这么多的黄金……”
  古人俞抢着插口:“白银也行,反正折成一千两黄金计算,不会让你吃亏就是。”
  萧嫱冷笑道:“小不点,你晓得要用多少白银,才够折抵一千两黄金吗?”
  古人俞随口道:“按照一比一百的兑换率,十万两白银也就够了,这个帐我能算得清楚。”
  “十万两白银有多重,你也知道?”
  “十六两是一斤,换算下来,应该是六百多斤,这个帐更是难不倒我。”
  “噢,你也知道是六百多斤?”
  “当然。”
  “你能扛得动吗?”
  古人俞的面孔顿时一瘪,连连摇头道:“我扛不动,那么多的银子,要不将我压扁才怪。”
  “既然扛不动,为何出这种馊主意?”
  巴岱插口道:“十万两银子,谁都扛不动,干脆让他付我们银票,不就得了。”
  “银票?”
  “嗯。”
  萧嫱冷笑道:“如果他用一张‘不拉票’(不能兑现的废票)来‘晃点’(蒙骗)我们,你敢负责吗?”
  “这……”
  古人俞起哄道:“而且还要你这笨猪背书,倘若不能兑现,必须要你负责赔偿,你有这能耐吗?”
  “我………”
  巴岱开不了口,面孔拉得要比驴脸还长。
  朱贝戎道:“小不点,你他妈的牛奶,我看你是太过抬举这个笨猪了。”
  古人俞诧道:“怎么讲?”
  朱贝戎道:“他是生来的穷命,就是将他混身骨头拆散;他也赔不出来那么多的银子。”
  杜宝聚忙道:“请你们放心,我杜宝聚乃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绝对不会使用‘空头支票’。”
  萧嫱道:“那很难说,我还是坚持要收黄金。”
  杜宝聚哭丧着脸道:“家中实在没有那么多的黄金,这不是硬逼公鸡下蛋嘛!”
  “给你一个期限,明天中午以前如何?”
  “可以。”
  萧嫱站起身来道:“那就这样决定,明天中午以前你将千两黄金送到土地庙来,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杜宝聚惊道:“还要我亲自过去呀?”
  萧嫱道:“不错,而且只准阁下一人前去,不准任何人跟随。”
  “为什么?”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不能不防你耍花样。”
  说完不等杜宝聚作最后答覆,便和众人一问走出杜宅的大门。
  萧嫱深具自信,杜宝聚除了低头就范外,实在不会再有更好的选择。
  回途中,萧嫱的心情一直非常愉快,口里不停地吹着口哨,朱贝戎则是不断沉思,像是心里有事。
  萧嫱诧道:“你是怎么啦?事情进行得这样顺利,难道你还不高兴吗?”
  古人俞抢着道:“萧嫱,我看大头病不是不高兴,而是因为高兴得过了头,反而产生了烦恼!”
  朱贝戎没好气的道:“去你妈的牛奶,我有什么烦恼?”
  古人俞道:“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烦恼不知如何花用。”
  朱贝戎斥道:“去你妈的牛奶,建帮刚刚开始,一切花费都很庞大,我还嫌它不够支配呢!怎会为了银子太多而感烦恼,你猜错了。”
  萧嫱道:“看你的样子,心中的确像有心事,究竟为了什么?”
  朱贝戎道:“我是烦恼这件事情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被‘我来也’前辈知道。”
  “知道又能怎样?”
  “我们是冒用了他的名义,所以才将杜宝聚吓得一楞一楞,低头就范,这个事实难道你不承认吗?”
  “当然承认。”
  “但是‘我来也’前辈却替我们背了黑锅,他若晓得了这件事情,你想他会轻易放过我们吗?”
  萧嫱毅然道:“‘念马西’(别害怕),既然出来混了这行,就要想办法跟他别别苗头,顾这顾那,干脆躲在家里‘拖条’(睡觉)算了。”
  朱贝戎道:“话虽如此,可是‘我来也’前辈的本领太大,我们跟他别苗头,等于鸡蛋碰石头,一定会吃大亏。”
  古人俞不悦道:“我说大头病啊!你说这话,难道不怕丢脸么?”
  “……”
  “既然你是大头病,将来又是我们的总帮主,自然就要怀有打天下,闯字号的魄力,‘我来也’前辈的影子还没见到哩!你就这样顾头顾尾,真是叫人‘漏气’!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我真替你惭愧!”
  朱贝戎怒喝道:“小不点,我是你们‘六点’(老大),不准你对我这样放肆!”
  古人俞道:“既然知道你是‘六点’(老大),就要摆出做‘六点’(老大)的威风,否则难以服众。”
  朱贝戎还想发作,但被萧嫱阻止了。
  “小不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她道:“要想将来出人头地;就要拿出气魄来让人看看。”
  朱贝戎道:“但也不能忽视彼强我弱的现实,否则就是不智。”
  萧嫱道:“说得好,误时务者方为俊杰,万一‘我来也’前辈知道了道件事情,也并不是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可,一定会有办法转圜。”
  “用什么办法转圜。”
  “冒用他的名义,本来就是我们的不对,这一点需要认识清楚。”
  “然后呢?”
  “说明原委,大不了跟他‘拜把’(分享),岂不就将这件‘探子’(恩怨)摆平了。”
  古人俞叫道:“正点,这样的做法很‘上道’(合乎江湖规矩),纵然他有天大的脾气,都会从后门放走了。”
  巴岱也很同意萧嫱的说法。
  心中的疑虑既已释清,朱贝戎的心情也就随之开朗了。
  他们全将希望放在明天,增加了十万两银子做为建帮经费,实在非常值得庆幸!
  人逢喜事精神爽,朱贝戎等送走了杜宝聚之后,高与地在土地庙内大跳“踢死狗”(迪斯科)。
  古人俞和巴岱跳得最起劲,浑身上下不停地扭动,腰杆里面好像装了弹簧。
  杜宝聚准时践约,以千两黄金换回了他的珍珠衫,其中并未发生任何风波,当然值得高兴。
  他们一直跳到满身大汗,肚子里面咕噜噜直叫,这才停了下来。
  “上啃”(吃饭)的时间到了。
  经过商议之后,他们决定“卯起来”(尽量),要去最好的馆子“大啃”(大吃)一顿,以示庆贺。
  敢情,既然身怀“海蓝”(巨金),如果不去大吃大喝一顿,实在有点对不起自己。
  上最好的馆子,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本来就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古人俞最夭寿,点了许多山珍海味犹嫌不足,竟还点了一道红烧娃娃鱼,可算开了洋荤!
  飞杯把盏,觥筹交错,他们又吃又喝又唱歌,真个是好不开心。
  众人当中要数巴岱最胖,也最能吃,只见他菜来伸着,酒到杯干,就像狂风扫落叶一般桌上所有菜肴,都被他扫了个盘底朝天。
  换在平时,巴岱定会挨骂。
  但是今天不同,为了庆贺千两黄金到手,一切的一切,都不需要拘束,都不加以限制了。
  酒过三巡,莱换五味,众人都已有了几分酒意。
  萧嫱首先推杯拒饮:“不能再喝了,可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古人俞道:“千两黄金已经顺利到手,还有什么正事要办嘛?”
  萧嫱道:“咦!赶造我们的‘窑口’呀!总堂、分堂、分舵,需要很多金钱才能完成的。”
  巴岱附和道:“光有银子还不行,而且需要时间。”
  萧嫱面冲朱贝戎道:“上次到手的两万二千两银子,你作如何支配了?”
  朱贝戎道:“全部作了兴建‘窑口’的预付定金,工程合同放在家中收藏,你们可要看看?”
  萧嫱摇头道:“你是我们的‘六点’(老大),还有什么事情信不过呢?不用看了。”
  朱贝戎笑了,笑得很浅。
  萧嫱指了指放在朱贝戎身旁的羊皮口袋,千两黄金到手后,一直放在那只口袋之内,动都没有动过。
  “有了这批金子,‘窑口’工程款,应该没有问题了罢?”
  朱贝戎用手拍了拍羊皮口袋,带笑道:“绝对没有问题,还有多余的部分,作为其他用处理!”
  “那就好了。”
  想到未来的光明前景,萧嫱脸上的笑容,好像盛开的牡丹。
  古人俞也在笑,巴岱的那张肥脸,更是笑得好像弥勒佛。
  七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朱贝戎脸上的笑容反而一扫而光,变为极度的惊恐。
  拍在羊皮袋上的那只手还未缩回,造成这种极度转变的原因亦正如此,原来他凭手掌的感觉,羊皮袋内的黄金有了问题。
  众人异口同声,一起发问:“怎么回事?”
  “………”朱贝戎没出声。
  其实,朱贝戎震惊得根本同答不出话来,急忙将羊皮口袋打开,仔细查看。
  这一看,惊得朱贝戎块飞魄散,大叫一声,当场跌了个四脚朝天。
  萧嫱等三人也都吓呆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哇噻!”古人俞惊叫道:
  “大头病会变戏法,千两黄金变成了大石头!”
  可不是,羊皮袋内的千两黄金早已不翼而飞,变成了一块同等体积的大石头!
  朱贝戎怒到了极点,一个骨砾站起身来,闷着头就朝外冲。
  萧嫱一把将他拉住:“发疯啦!你想做什么?”
  朱贝戎道:“去找杜宝聚算帐,我们被他戏耍了。”
  萧嫱正色道:“杜宝聚没有戏耍我们,一手交钱二手交货时,明明是千两黄金,然后他就没再砸过羊皮口袋。”
  朱贝戎瞪大了眼晴道:“那它怎会变成石头呢?”
  萧嫱道:“你先冷静下来,仔细看看那块石头,你就明白原因了。”
  朱贝戎慌不迭的将大石头从羊皮袋内取出,仔细一看……
  不看倒好,一看之后,顿又一跤跌在地上,急的差点瞥过气去,一个劲的直翻白眼。
  石头上刻了三个大字——“我来也”。
  这是“我来也”做案时的一贯手法,不同的是,这次不是留字签名,而是将他的大名刻在石头上面。
  古人俞慌忙跑到朱贝戎的背后,扭紧了小拳头,又敲又打,好不容易让他从半昏迷中苏醒过来。
  朱贝戎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再看了看面前的那块石头,恨不得对着门柱一头撞死!
  或者是钻进夜壶,将自己淹死。
  可惜这里没有夜壶。
  急怒攻心之下,朱贝戎突又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夺门而出。
  萧嫱手一伸,又将他一把拉住:
  “哪里去?”
  “我……我……”
  朱贝戎气的说不出话。
  古人俞插口道:“那还用问,这次一定是找‘我来也’算帐去。”
  萧嫱盯着朱贝戎追问:“是吗?”
  “不错。”
  “这位异人来无影,去无踪,你能找到他吗?”
  朱贝戎楞了楞,一个劲地直摇头。
  萧嫱道:“所以你千万不要莽撞,应谅仔细想看,‘我来也’是用什么手法掉包?将羊皮袋内的黄金掉走的?”
  朱贝戎道:“刚才门时,有个老头撞了我一下,你们有谁看见?”
  古人俞举手道:“我看见了,那时我正跟在你的后面,所以看得非常清楚。”
  朱贝戎道:“就是那个时候被他掉了包,一定没有疑问。”
  古人俞诧道:“我怎没看见呢?他只不过是撞了你一下而已呀。”
  朱贝戎道:“当时我正提着羊皮口袋,连我都没感觉出有人掉包,你凭什么能够看得出来?”
  萧嫱附和道:“对,要是他在做案时被人看出破绽,他就不配被人称作‘我来也’了。”
  古人俞朝他自己脑门猛怕一个巴掌:“哇噻!看来‘我来也’不止是个‘跑老岳’(偷盗)的能手,可能还是‘金光无’的开山老祖哩!”
  “这话怎么说?”
  “用掉包方式骗走人的财物,正是‘金光无’的拿手绝活呀!”
  朱贝戎跌足叹道:“不管他用什么方式,反正是煮熟了的鸭子它又飞来了,这口怨气使人难以下咽。”
  古人俞道:“我说大头病呀,我看纵然是口怨气,你也只好硬吞,你能斗得过‘我来也’吗?”
  “……”
  萧嫱道:“可能这是‘我来也’故意对我们所做的惩罚,因为我们冒用了他的头衔,惹起了他的不满。”
  古人俞道:“冒用头衔纵是我们不对,他也不能做的这样绝呀!”
  巴岱插口道:“安啦!千两黄金全部被他用掉包手法掉光,一个银子的手续费也没留下,真是缺德带冒烟,绝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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