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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新月美人刀-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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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得五体投地。”
  谢公愚哈哈大笑道:“桂老哥一笔判生死,五支夺魂魄,笔上造诣,何等精湛,兄弟这
些长长短短的暗箭,完全靠机篁发射,只能说兄弟制的机篁,比一般江湖上人用的强劲一些
而已,何足道哉,桂兄这不是过奖了么?”
  大家回入白云观,谢公愚朝漆啸天等人拱拱手道:“诸位老哥,兄弟还有些事要办,要
先走一步了。”说完,匆匆往里行去。
  大家知道他可能要去问赵复初的口供,也就回转西院而去。
  却说谢公愚回到第二进东院,谢雨奎早已命庄丁替赵复初上了刀创药,押来东院,听候
发落。
  谢公愚道:“谢老弟,这里没你的事了,把人留着就好。”
  谢雨奎应了声“是”,果然率同庄丁退了出去。
  这时小客厅上只留下谢公愚和赵复初两人,赵复初突然跪到地上,他双手反剪,却伏着
身连连叩道:“谢庄主,在下已经知道错了,好在盟主和你老都没负伤,在下求求你老,饶
了我一命,我……会永感大德,如若再有二心,就被千刀分尸,不得好死……”
  谢公愚哼道:“你现在说这话,不是太迟了么?”
  “不迟。”赵复初伏在地上道:“只要你老开恩,要赵复初去赴汤蹈火,都在所不
惜。”
  谢公愚微微摇头,沉笑道:“一个人改过自新,只有一次……”
  赵复初急得满头是汗,膝行而前,俯身叩头道:“上一次我是奉命行事,降是诈降,现
在小的是真心投降了,就是这一次,你老只要点个头,赵复初若有二心,就叫我天诛地灭,
不得好死,你老就开开恩吧!我……家里还有七十多岁的老父,我死了……”
  谢公愚哼了一声,没待他说完,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打了开来,里面是七颗乌黑
的药丸,递了过去,说道:“你把这七颗药丸吞下去。”
  赵复初一怔,望着药丸,吃惊的道:“你老……这是……”
  谢公愚冷森一笑道:“谢某若要杀你,只不过举手之势,还用得着用药丸毒死么?”
  “是!是!”赵复初依然望着他,目有乞怜之色,嗫嚅的道:“但……”
  谢公愚沉着脸道:“你服与不服?悉听尊便,谢某说过不会毒死你的?你还怕什么?”
  “服,服。”赵复初终究有些小聪明,口中说着,果然伸手过纸包,把七颗药丸一下吞
了下去,说道:“谢庄主莫非有什么差遣吗?”
  谢公愚微微一笑道:“不错,这七颗药丸,乃是慢性的穿肠毒药,七颗同服,要七天之
后,夜晚子时才会发作,非我独门解药不解。”
  赵复初听得脸色大变,但瞬息陪着笑道:“谢庄主的意思,是要小的在六天之内,办完
事了?”
  谢公愚点头道:“正是,你轻功不弱,第七天傍晚以前,能够赶回来,我可以保你无
事。”
  赵复初喜道:“小的一定遵命,谢庄主现在可以吩咐小的去办什么事了。”
  谢公愚道:“今晚初更之后,自会有人前来救你,你就可赶回黑衣教去,如何说法,你
自己去想,只要不露破绽就好,这十天之中,你务必查明昨晚救走桑老妖的是什么人?黑衣
教还来了些什么帮手,他们有何举动?这两件事,有七天时间应该够了吧?”
  “够了。”赵复初道:“黑衣教的规矩,是不准有人问长问短,但小的会设法打听到
的。”
  谢公愚道:“好,但愿你心口如一。”
  说到这里,一指点了他穴道,一面喝道:“来人。”
  门外走进两名庄丁,垂手道:“小的在。”
  谢公愚一指赵复初,说道:“把他押下去。”
  两名庄丁奉命把赵复初押了下去。
  白云观后山,半山腰上,有三间瓦屋,如今打扫干净,拨为邋遢和尚和酒肉道士的住
所,整个白云观,除了任云秋和陈福两人之外,别人都不准上去的。
  因为任云秋是这一僧一道的酒友,而陈福叨光的是武林盟的总管,要送酒上去,才特别
获准的。
  现在,正是午牌稍偏,任云秋一个人循着山间石级小径上来了。他已经奉命来过两次,
因一僧一道从早晨到现在,一直醉卧不醒,整个屋子都酒气触鼻。
  这是第三次了,他刚走到门口,就听酒肉道士叫道:“喂,小友,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快进来喝酒,贫道刚从厨房里弄来两只熏鸡,香得很。”
  厨房早经陈福吩咐过,做些熏鸡、熏肉、卤蛋、卤牛肉、卤豆干等吃的东西,放在桌
上,邋遢和尚和酒肉道士要吃什么,就会明说,却喜欢偷偷摸摸的去拿,厨房里是故意做了
等着他们去拿的,他们还沾沾自喜,以为没人知道。
  任云秋跨进门,就看到两人蹲在地上,中间果然放着两只又肥又大的熏鸡,一大坛酒,
他们也没倒出来,每人右手拿着一支鸡腿,左手把酒坛推来推去的,你喝一大口,我喝一大
口,好不忙碌?
  任云秋自从和这两个疯疯颠颠的和尚道士结成酒友,不但功力精进(上次两人各自贯注
了二十年“酒气”,其实是真气),酒量也慢慢的练大了。
  就在他左足堪堪跨进门槛,酒肉道士突然右手一推,喝道:“接住了。”
  呼的一声,一只酒坛朝任云秋迎面飞了过来。
  邋遢和尚连忙“喀”的一声,撕下一条鸡腿,喝道:“还有熏鸡腿。”
  抬手朝任云秋掷了过来。
  这一坛酒,足有五十斤,虽经两人喝了几斤,至少还有四十来斤,何况酒肉道士这一凌
空推来,力道之猛,何止千斤?
  任云秋对他们两人这类举动,早已司空见惯,急忙吸了口气,伸出左掌,轻轻贴住酒坛
肚上,把坛吸住,右手一捞,同时也接住了飞来的鸡腿。接是接住了,但两人这两股不同的
力道何等强大,还是被震得后退一步,他趁着后退之势,举起酒坛,凑上嘴唇,“咕”的喝
了一口,左手随即往前一推,朝邋遢和尚面前送去。
  酒肉道士看得大笑道:“还不错,只是你卸力卸得慢了一些,不然,就不会被震得后退
了。”
  邋遢和尚点着头道:“看来他可以胜任了。”
  任云秋道:“两位前辈要我到哪里去?”
  酒肉道士笑道:“春申君不是要你来打听消息的吗?”
  邋遢和尚道:“他要向咱们打听消息,何不自己去跑一趟?”
  任云秋心中暗道:“表叔确实要自己来向他们请示的,自己还没开口,他们竟然已经知
道了。”
  酒肉道士笑道:“你觉得奇怪是不是?咱们怎么会知道你来意的?某实这一点也不奇
怪,昨晚桑老妖被人救走,只有咱们两个追了下来,其余的人连老怪的人形都没看得清楚,
你一个上午,连跑了三趟,不是来问老怪消息,还会有别的事吗?咱们两个一回来,就喝了
一坛酒,喝醉了就睡,就是在梦里讨论如何去对付老怪,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他们一面说话,一面还是把酒坛推来推去的喝酒,一直没停过,所以他说完了,就由另
一个接口说话。
  任云秋问道:“两位前辈想出什么办法来了?”
  邋遢和尚道:“你先蹲下来喝上几口!咱们慢慢的自会告诉你的。”
  酒肉道士左手一推,把酒坛朝任云秋推来,说道:“对,你喝酒。”
  任云秋知道自己不陪他们喝酒,他们是不会说的,这就学他们的样,左手吸住酒坛,喝
了一口,就朝邋遢和尚推去,一面说道:“两位前辈现在可以说了。”
  邋遢和尚道:“春申君不是正在草拟战书么?他总是要派一个人送战书去的。”
  任云秋道:“前辈的意思,是要晚辈送去吗?”
  酒肉道士道:“不,你不是去送战书,是去盗老怪一件东西。”
  邋遢和尚道:“那可不是一件,一共有四十九件。”
  任云秋道:“两位老前辈把话说得清楚一点好不好?”
  酒肉道士道:“这还不够清楚?”
  邋遢和尚道:“不是要清楚,是你要听清楚……”
  酒肉道士立即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说道:“如此如此。”
  邋遢和尚也接着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说道:“如此如此。”
  任云秋一面听他们说话,一面啃着鸡腿,直等两人把话说完,急忙站起身道:“这件事
情很大,晚辈必须立即去禀报盟主不可。”
  酒肉道士忙道:“这也不急在一时,小友且等喝完酒再去不迟。”
  邋遢和尚道:“让他去吧,春申君他们听了还得商量商量呢!”
  任云秋不待两人再说,慌忙拱拱手道:“晚辈走了。”
  举步跨出门去,一路奔行下山,急匆匆走入第二进东院,只见表叔春申君正陪同少林定
慧方丈、武当掌教紫阳道长,和青龙帮帮主铁背苍虬李公健三人,在房中说话。
  春申君听到脚步声,目光一抬,看到任云秋,就问道:“云秋,两位老人家醒过来了没
有?”
  任云秋道:“小侄去的时候,两位前辈正在喝酒……”
  春申若问道:“你可曾问他们,昨晚救走桑老妖的是什么人么?”
  任云秋道:“两位老前辈说,那是稳迹南荒已有数十年不出的红发老怪。”
  定慧大师听得吃了一惊,说道:“红发老怪?那是西门微笑?”
  任云秋道:“好象是他。”
  紫阳道长道:“久闻此人已经兵解多年,原来还在人世,黑衣教有此人撑腰,倒是不易
斗得很。”
  任云秋道:“两位老人家说,他练成了七七四十九口化血神刀,连两位老人家都不敢逼
近过去,因为化血神刀十分厉害,只要被刀削中,就见血封喉,不出一个时辰,身化一滩黄
水,毛发无存……”
  定慧方丈吃惊道:“这么说来,无人能够接近他了。”
  任云秋道:“所以两位老人家要晚辈去盗他的飞刀。”
  春申君听得吃了一惊,说道:“你去盗他的飞刀?”
  任云秋笑道:“表叔不用替侄儿耽心,听两位老人家的口气,到时自会有人暗中相助,
而且侄儿又不是明着和他交手,只要飞刀到手,就一可以应用,因为两位老人家还传了侄儿
接刀使刀的手法,他没有飞刀,就不可怕了。”
  春申君道:“他们要你一个人去?”
  任云秋脸上一红,说道:“还要两人和侄儿同去,一个是江姑娘,她熟悉环境,一个是
叶姑娘,她使的是刀,也可以帮侄儿盗刀。”
  定慧方丈道:“两位老人家还说了什么?”
  任云秋道:“表叔不是要派人去下战书么,最好请谢大叔送去,先暗后明,侄儿三人是
跟他同去,暗中保护,谢大叔回来,我们就留下来不走,暗中行事。”
  紫阳道长沉吟道:“有两位老人家作主,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差池的了。”
  春申君道:“战书愚叔已经写好了,咱们那就出去,请大家过目之后,顺便签个名,就
可以送去,愚叔本打算要陈康和送去的,此人不论他行为如何,和愚叔总是数十年相交,要
他送去,也就是放他一马的意思,以后为友为敌,悉凭他自己了。”
  刚说到这里,只听有人接口道:“盟主虽有顾全旧友之心,但此人生就劣根性,要他送
信去,就会泄漏了咱们这里的机密,这个万万不可。”
  随着话声,走进来的正是谢公愚。
  春申君含笑道:“公愚兄来得正好,两位老人家指定要你去下战书呢!”
  当下就把任云秋说的话,告诉了他。
  谢公愚听得不由一怔,说道:“红发老怪?不就是昔年自称红发老祖的魔教余孽?这人
已经快近百岁,还在人间?兄弟还是从前听先父说起过,那时已是邪派异教中数一数二的人
了,将近四十年没听过此人消息,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钻了出来,真是此人,那真不好
对付。”
  任云秋道:“小侄听两位老人家的口气,好象黑衣教最近还到了几个厉害人物,其中最
头痛的还不是红发老怪。”
  春申君道:“他们有没有说是什么人?”
  任云秋摇摇头道:“没有,听他们口气,那个最难惹的人物,到时不用咱们去对付他,
自会另有能人会把他引走的,侄儿问他们,他们只说到时自知。”
  春申君道:“好了,既然如此,咱们也就不用多问了,先到前厅去,让大家看看战书。
签好名,就请公愚兄辛苦一趟了。”
  说罢,几人一起来至前厅。
  春申君当众把战书宣读了一遍,征询大家还有没有意见?
  战书内容,除了痛斥自从黑衣教出现江湖,先则以迷药蒙害同道,继则妄图逐一攻破各
门各派,以遂其独霸江湖之野心。但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每隔若千年都有野心枭雄,逞乱
一时,迄今无一人能达到其妄想,即告陨灭,黑衣教又何能例外?接着说到衡山派曾和黑衣
教订有端午之约,如今江湖上十六个门派为了挽救危亡,共同组成武林联盟,黑衣教一而
再,再而三的向白云观挑衅,虽屡遭挫折,仍不知悔悟,于是本盟决定提前于三月十五日在
九岭山九仙阳候教,和黑衣教一决胜负,如黑衣教逾期不往,武林盟就要大举讨伐,犁庭扫
穴,并在江湖各地发动清除黑衣教羽党。所以希望黑衣教中,凡是被强迫入教的江湖同道,
能在三月十五日前反正来归者,一律不究既往,均表欢迎,逾期即视作黑衣教死党,格杀勿
论,切勿自误等语。
  这是一篇洋洋洒洒的大文,一口气写来,骈骊辉煌,堂皇冠冕,大家纷纷豉掌,表示同
意,当下就由各门各派的人,依次签了名。
  春申君把信装入信封,交给了谢公愚,另由漆啸天、殷长风、令狐宣、桂大荣四人,暗
中接应,能不和黑衣教的人照面最好。谢公愚送信之后,会合四人,潜伏附近,再接应任云
秋等三人。
  任云秋却去找叶菁菁、江翠烟两人,说出邋遢和尚和酒肉道士的意思,要自己三人去盗
红发老怪的化血飞刀,并把酒肉道士传给自己的飞刀手法,传给了两人。
  叶菁菁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呢?”
  任云秋道:“我们一路只要暗中跟在谢大叔身后,他是送战书去的,我们跟在他身后,
暗中保护,等谢大叔任务完毕,离开之后,我们就留下来,江姑娘熟悉环境,静待夜晚动手
就好。”
  三人计议了一会,就一起练习飞刀,好在三人武功都有深厚基础,既有口诀,练起来并
不困难。
  不多一会,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大家因晚上就要出发,而且黑衣教巢穴,相距犹远,不
是一天就可以赶到,为了不使对方发觉,去的人必须加以改变装束。
  好在这次各门各派的人中,有不少奇才异能之士,丐帮长老独臂擒龙申万生精擅易容
术,洞庭青龙帮和鄱阳凤尾帮都带有面具。
  于是由申万生替江翠烟易容,其余的人只要戴上面具就行。谢公愚改扮成镖师,任云秋
等三人改扮为一对赴考的两兄弟,随带一名书童。漆啸天等四人则改扮为布商,各自先后上
路,装作互不相识。
  晚饭之后,几人都已收掇停当,谢公愚来至第三进东院,走到最后一间。
  这是囚禁赵复初和陈康和的房屋,陈福早已候在那里,见到谢公愚走来,急忙迎了上
去。
  谢公愚问道:“准备好了吗?”
  陈福点点头。
  谢公愚道:“时间差不多了,快叫他依计行事。”
  陈福应了声“是”,举手击了两掌,就有一名跃龙庄的剑士奔了过来。
  陈福伸手指了指木门,就和谢公愚一同熄去。
  那剑士蹑手蹑脚的走近木门而入,又轻轻的掩上了木门,举步往里行去。
  赵复初已知此人是谢公愚派来释放自己两人的了,但他却并未把谢公愚说的话,告诉过
陈康和,这时也仍然装作毫不知情一般。
  黑暗中,只有听人低低的道:“落花有意随流水。”
  陈康和听得一怔,来人说的口号,分明是黑衣教的人了,但他老奸巨猾,这口号如今已
经泄漏,武林盟的人都已知道,难保不是春申君、谢公愚等人使的计,因此并没作声。
  那剑士低低的道:“在下是来救你们,时光宝贵,两位是否伤得很重,能不能行动?”
  陈康和自知落到武林盟手中,他虽和春申君有数十年交情,但自己出卖武林盟,做了内
奸,就算春申君念旧,其余的人未必肯放过自己,迟早难免一死,能逃出去,自是最好不
过。这就问道:“咱们并没有负伤,只是武林盟戒备森严,能够逃得出去吗?”
  那剑士道:“咱们既能进来,还会出不去吗?时间非常匆促,在下已经替两位准备好了
出路,越快越好。”
  说话之时,从身边取出一柄匕首,迅快替两人割断了捆绑手脚的绳索,口中喝了声:
“快随我来。”
  转身闪到门口,轻轻打开木门,探首朝外望了望,就向身后两人招招手,开门闪出。陈
康和、赵复初两人哪敢怠慢,急忙跟着他掠出。
  那剑士身手十分俐落,已经走到右首一间房门口停下,回身打了个手势,就闪入房去。
  陈康和、赵复初见他闪入庄丁们住的房中,也就跟着闪入。
  这是第三进东院,原是白云观弟子的云房,如今作为四庄庄丁的住处,每房四人,两人
跟着剑士闪入,就看到另有一个剑士坐在床上,两个剑士却扑倒在地。
  领着他们进来的剑士伸手一指地上两人,低声道:“两位快把他们身上衣衫剥下,换到
身上,时间不多,咱们快要去换班了。”一面从身边摸出两张人皮面具,接着道:“把这个
戴上了。”
  陈康和知道四庄庄丁晚饭之后,就得换班,等那换班下来的庄丁发现屋中有人被制,自
己两人早已鸿飞冥冥,逃出白云观很远了,心头自然大喜过望。
  当下两人戴好面具,剥下两名剑士身上的衣衫,迅快换上,然后又把两个被制的人,拖
到床下藏好。
  那为首剑士朝另外坐在床上那人打了个手势,首先举步往门外走去。
  陈康和、赵复初紧跟两人身后,转出回廊,一直往前面行去。
  此时正是四庄庄丁换班的时候,自然没人去注意他们,不多一会,便已出了白云观。
  又走了一箭来路,为首剑士要另一个剑士朝林中走去,那自然是去接替林中暗岗的了。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为首剑士低声道:“前面还有两处暗岗,俱在林中,你们快些走
吧!”说完闪身朝左首掠了进去。
  陈康和、赵复初没有作声,依然挺胸凸肚的往前行去,只是脚步已逐渐加快,因此处还
是武林盟的势力范围以内,随时都可以遇上巡山的人,两人自然不敢怠慢,先前还不敢奔行
得太快,怕被人发现起疑,这样一直急步走出三数里外,才敢展开脚程,又奔行了十数里
路,看看后面没人追来,才算脱离虎口。
  陈康和没想到在白云观明椿暗卡重重严密防守之下,竟然如此容易,逃了出来,不觉长
长吁了口气道:“咱们总算逃出来了,只可惜方才救咱们脱险的不知是什么人?”
  赵复初受了谢公愚的叮嘱,明知那剑士是谢公愚支使来释放自己两人的,根本不是黑衣
教的同党,否则哪有这么容易脱险?但如果只有自己一人回去,很容易使人起疑,才把陈康
和一起释放的。
  当下就含笑道:“陈兄,咱们如果说有人救出来的,那就是咱们两人已经被擒住了,这
样实话实说,多没面子?”
  陈康和耸耸肩道:“那要怎么说?”
  赵复初道:“照实说了,咱们不但没有功劳,很可能还会受到处分,功劳是人家的了,
依兄弟之见,就说偷袭春申君没有成功,武林盟已经发现有人卧底,但黑衣教投过去的人从
总护法到护法,不下数十人之多,他们不动声色,只有暗中调查,一时之间还查不出证据,
你陈兄是参与春申君机密的人,知道情势已十分险恶,兄弟不可能再潜伏下去,但兄弟一
人,在对方防守严密之下,还是无法脱险,才由陈兄指派兄弟一同巡山,藉机逃走的,这样
岂不两全其美?”
  陈康和虽觉这样说法,并不很完美,因为自己既然并未泄露身份,何以要离开武林盟?
这一点很难解说,但总比两人都被识破,已经囚禁起来,要好得多了,这就点头道:“看来
也只有这样说了。”
  两人坐息了一会,还是不敢耽搁,赶了一夜路,第二天到了一处镇甸,因两人身上还穿
着跃龙庄庄丁的服饰,就各自买了一套衣衫换过,休息了半天,再行上路。
  黑衣教总坛,是设在幕阜山通天岭荒岭,岭下有一座通天观,庙貌巍然,相当宏伟。
  两人赶到通天观,已是数日之后的初更时分。陈康和还是第一次到总坛来,自然由赵复
初领路,两人刚走近观前,还有一箭来远,就见有两名黑衣汉子路中闪出,迎了上来。
  其中一人沉声喝道:“来的是什么人?”
  赵复初走上一步,说道:“闵副教主座下护法赵复初,护法堂护法陈康和,特地来晋见
副教主的。”
  那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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