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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2)-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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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五分钟,回来时,他手中拎着一双平底鞋,蹲在她跟前替她更换。“逛街不适合穿那么高的鞋子。”
他——看出来了?
其实不只逛街,她根本从来没穿过高跟鞋,其实很不适应,但是那可以让她留在他身边不被驱离……别说高跟鞋,高跷她都愿意踩。
留意到他停下动作,出神凝思的目光落在她脚蹂,她不自在地缩了缩脚。
“这脚炼……好像在哪里看过。”莫名眼熟。
“女孩子的饰品嘛,就算挂上限量的噱头,还是会发现一群人都和自己戴一样的东西。”
“是吗?它有没有名称?”
“愿。它叫愿。”有个人,是这么说的。
只不过后来,愿,成了怨。
银色丝线串起一道星芒,再缀以珍珠、铃档、紫水晶、小巧的古铜钱,古典而雅致,流光灿然,仿佛整条银河便在她足间流转。
愿?谁的愿?
“你对女孩子的饰品感兴趣?”不然干么一直研究她的脚炼?“没什么。”他淡淡带过。
后半日,他们走马看花地逛了些名胜古迹,一向敬神礼佛的凤遥,行经庙宇总会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上一拜。
不求什么,只是一分敬意。
但也有那么一、两回,会被她挡下来。“不用拜。”
“为什么?”
他受不起。
小小土地公怎受得起这一拜?会让他晕个昏天暗地的。
稍晚,他们在半山腰品尝美食边看夜景。
凤遥不重口腹之欲,她却是标准的美食主义者。刚带他离开家的半年,他们同住一处,她每天总会带他到处去品尝不同的美食,想把他养壮些,偏偏他只抽长身高,身形却永远是这副清逸俊秀的模样。
这些年没在他身边照看着,他怕是更随意打发了。他这个人,永远只看见别人的需求,亏待自己都无所谓,难得有机会,当然要好好替他进补。
一口食物才刚吞下,她连忙又挟了山苏煎蛋过去,整晚忙着布菜,从不让他的碗有机会空下来。
“够了够了,我吃不完。”光顾着他,她根本吃没几口。
“还有这锅汤,可是用乌骨鸡和多种食材炖煮,一定得喝上一碗。”
凤遥定定凝视她,没多说什么,依言捧起碗喝了口热汤暖胃。这一餐吃下来,就花了将近三个小时。
她挑选的位置不错,看得见城市里万家灯火的美景。
“好像快下雨了。”他眺看远方,一整日的好天气,大概要终结在这里了。
对,她嗅到湿气了。
她趁他不注意时,悄悄跟风伯、雨师打商量——
拜托、拜托,稍稍移动尊驾可好?我家主子身子骨不佳,受不得风吹雨淋。
风伯、雨师都是好商量的人,笑笑地向她挥挥手,表示没问题。她满意地点点头,愉悦地告诉他。“不会下,你放心。”
“你怎么知道?”
“喔,那个啊……我看过气象报告了。”至少有你在的地方不会下。
“是吗?”他仰眸瞥了眼头项那一大片的乌云,正缓缓、缓缓地飘散。
果然,直到他进了家门,一滴雨都没下。
回程途中,他禁不住倦意,闭目小憩了会儿。
他眼下有淡淡的暗影,她其实知道他前一晚并未睡好,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陪着她玩了一整天,他就是这样的人,心太软,不忍旁人失望。悄悄地,她伸手,五指缠握住他,掌纹贴着掌纹,再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弯曲,假装他也正缠绵万般地回握。
这么好的他,让她强烈想拥有,明明他对她己经那么好、万般怜宠了还是不知足,想独占,才会盲了心,犯下难以挽回的大错,也害惨了他……
要是……他想起了一切,该怎么办?
怕是会震怒怨忿,从此与她决绝,万世不相见吧?
就像这一回,他一走,就避了她千年之久,要不是她打昏文判官偷看生死簿,至今还找不着他。他一旦铁了心要避,她根本找不到……
“凤遥,对不起。可不可以,不要躲我……”不要——恨我?
***
“向唯欢”开始光明正大出入凤遥家门。
有时来约他出去走走,有时天南地北地闲聊,有时怕他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提醒他吃饭,有时根本什么都没做,他忙他的,她也会自己打发时间。
她处在属于他的空间里,极其自在。
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而他,也不自觉地接纳,一点一滴、蚕食鲸吞般,逐渐让她进入他的生活。
与公司那头对谈到一个段落,他关闭MSN视窗。这款游戏软体上市后,反应相当热烈,公司方面希望再推出第二版,增加几个支线使游戏内容更丰富,他这几天都在思考该如何更新程式。
留意到周遭过久的静默,他偏转过头,在靠墙的沙发上找到她的身影。
她睡着了。蜷卧在长沙发里的睡容,看起来纯净又无辜。
他轻巧地在沙发旁席地而坐,长指掠过颊容,将散落的黑色长发勾向耳后,安安静静守护深眠中的女子。
他们几乎天天见面。
今天她是突发奇想,说要替他炖补,认认真真抄了食谱、拎了一袋食材,预备按表操课。
但——你知道的,说得一口好菜的人,不见得能做出一手好菜。旁观了十来分钟,在她频频的惨叫声下,不忍卒睹的他终于决定接下掌厨大任。
住在育幼院时,他偶尔会进厨房帮忙,简单的料理还难不倒他。如今,这锅汤正在炉子上文火慢熬,晚餐时就可以上桌了。然后是昨天,她来时,他正好在院子里种花,于是她便自然而然地凑过来帮他浇水除草。
他种了几株常绿盆栽摆在窗台,也在庭园前拓了一方园地,用来种些花花草草。
前几日,撒下的种子——抽长嫩芽,有一回便无意间听她蹲在那儿,对着小花苗喃喃说道:“你们真幸运,能被他亲手照料,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主子喔,你们要好好珍惜……”
是吗?他算是个好主子?
他停下手边的动作,偏头瞧她,指腹不经意让铲子边缘划了一下,他下意识缩回手,便见她迅速抓过他的手,含入口中。
他微讶,连忙要抽离。“别……我手脏……”
她才不管什么手脏不脏,做出这样的直觉动作也不是学什么八点档剧情的缠绵心思,而是——
马的!千万别来第二回!
五滴精血造就了一个孙旖旎,她可不想来第二株花花草草与她抢。虽然他现在是凡人之躯,但谁保证会不会有啥后遗症?凤遥是她一个人的,每一根头发、每一滴鲜血都是,谁都沾不得。
凤遥抽不开手,任由她含住指腹,柔软而温暖的唇腔包覆,令他没来由地略略红了耳根。
明明不是什么太火热的举动,从未与女子如此亲密的他,仍是为这隐隐流窜的旖旎氛围而乱了心律。
如此亲密行径,她做来理所当然,毫不别扭,仿佛,他们天生便该如此——
第4章(2)
他暖了眸光,没再试图抽回手,任由软软朱唇,在指间低吮似吻。直到她终于察觉自己豆腐吃得太过火了,这样的行为在现代应该会被告性骚扰,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
欲收回的手临时转了个弯,拇指指腹划过她唇畔。
“都说了手脏。”瞧她,也沾了泥。
“啊……”他刚刚……是不是好温柔地……帮她擦了嘴角?
明明是坦率大方的性情,再大胆挑逗的行为都对他做过,却在他这再简单不过的温存举动中,呆呆怔愣。
回过神后——她竟学纯情小姑娘,脸红了。
她的情意如此鲜明,从不矫饰,他完全不费功夫,便能瞧了个清清楚楚。他默默看着,心房不由自主地暖融。
***
“唔……”贪睡的小女子蠕动身子,睁开迷蒙的眼,对上两泓温醉如酒的深瞳凝视,一瞬间还以为回到灵山时温存相依的日子。也只有那些尚未被她伤害的时候,他才会用这样的眼神瞧她,于是她本能地张臂揽下他,送上柔软粉唇。
凤遥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没防备地教她给扯了下来,本能地伸掌抵住跌势,以免撞疼了她。
未料,这只是让情况更糟,尤其他在意识到掌心所覆上的柔软触感是什么以后。
而她,毫不介意地将饱满春光送入他掌间,任其眷爱,像只讨怜的猫儿,缠腻着,不满足地低哝,将软软香舌喂入他口中,与之缠嬉。
“嗯……”是拒绝不了,抑或本身也不想拒绝?凤遥无力探究,在她大胆勾挑的行径下乱了心跳。
咦?温温的?而且手感好真实——
孙旖旎眨眨眼,摸了摸掌下碰触的肌肤,从颈项、肩膀、平实的胸膛……不确定地再啾两口……真的是他,不是梦!
她连忙松手,由他身下钻出,拨拨头发,拉拉早已春光尽泄的裙子,试图湮灭性骚扰证据,假装天下太平。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凤遥几乎要被她的鸵鸟行为惹笑。
“你……”才发出声音,惊觉其中饱含情欲未餍足的沙哑,他清了清喉咙,再次开口。“该起来吃晚餐了。”
“喔。”她悄悄觑他一眼,完全没有发怒的迹象耶,这表示她下回还可以继续偷袭他吗?
留意到她慢吞吞的步伐并未立刻跟上,凤遥回眸,正巧逮着她的偷窥,他探手握住她。
“你那锅汤应该差不多了,还是——你另外有想吃什么吗?”
孙旖旎有些惊异地望住两人相贴的掌心,旋即,用力回握住,露出大大、大大的灿烂笑容。“只要是你煮的,我都吃!”
只是一点小小的宠爱,就能换来她如此美丽的笑容,这名女子待他的真心,何庸置疑?
暖暖眸光注视她,心中的疑虑也在这如蜜般的笑靥下,一点、一滴消融。
打了个呵欠,孙旖旎。懒懒地趴卧在窗边打盹。
凤遥今天要去公司谈事情,不能钻着他,好无聊。但是他有答应她,晚上可以一起去看电影。
她完全没留意,此刻的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临江翻版。
找回主子以后,本能的奴性真的会跑出来,等门也等得很开心,想到主子的打赏,就会傻乎乎地笑。
唉,想她孙旖旎鱼肉居民、横行一世,偏偏一遇上主子,气势整个就弱到谷底,智商呈负向成长。
“凤遥,你好慢……”喃喃抱怨了句,只好闲闲抓来两只蚊子,强迫它们交配生小蚊子。
“我、我们不行啊……”“我管你行不行,给我交
小蚊子苦哈哈地求饶。
“我管你行不行,给我交配!”她只是对主子没辙而已,其他方面依然是恶势力十足。
“可是、可是……我们都是公蚊啊……”呜,遇到女暴君了。
“呿!早说咩。”撤了定身术,两只小蚊子急急忙忙逃命去。
“唉……”第三十七次叹气,又要往窗边瘫靠而去时,宛如一滩烂泥的脑子忽然间想起什么,整个人被雷打到般挺直身躯。
凤遥今天……是要去公司吧?去公司,一定会遇到向唯欢,那这几天,他们这样亲亲楼楼又抱抱的,而且她是顶着向唯欢的身分,所以他看
到向唯欢时,本能就会——
她知道向唯欢暗恋凤遥很久了,换作是她,一道自己哈很久的极品美食自己送到她口中,她会怎么做?
那还用讲,当然不会跟他客气,一口直接吞下!
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在甜蜜约会,并且一起去看那部她很想看的恐怖片,丢她一个人在这里苦哈哈地唱望春风……
他奶奶的北极熊!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现在才想到,脑力真的是负向成长了!
她急急忙忙要出门去抢救凤遥的贞操,却由窗口看见他正巧回来,她立刻朝他家门直奔而去。
凤遥才刚放下手中的购物袋,连外套都还没来得及脱掉,一道身影便直扑而来,他只觉眼前一花,踉跄退了两步,整个人已经跌坐在地板上,唇际迎面而来的狠吻,除了撞疼他的门牙、咬痛了他的唇以外,没有任何销魂感受。
他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伸臂搂住她,柔柔拍抚背脊。
也许是这样温柔包容的举动安抚了她,她打住莽撞行径,将脸庞埋在他颈畔。
“怎么了?你看起来好慌张。”
“我……我……”找不出理由搪塞,她便随口蒙了句。“我肚子饿……”
他讶笑。“你呀!”
真像孩子,肚子饿就撒娇。
“让我起来吧,我买了晚餐食材,你来帮我洗菜。”
孙旖旎挪开尊臀让他起身,看着他走向厨房,很快地忙碌起来。
她缓步上前,由身后轻轻地环抱住他腰际,缠赖着。
“又怎么了?”他偏头,瞧不见那张埋在他背上的脸容。
“……想你。”
“我们才刚分开不到一个小时。”
“……”刚刚和你在一起的人不是我!
孙旖旎还真佩服自己,在这当口还记得要施仿容术,以免还没踏进这道门就被他丢出来……
可是,仿张向唯欢的脸,仿得她好心酸哪!
她好闷,真的好闷!
“唯欢?”他轻唤。“不是饿了吗?这样我没办法做菜。”她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听他喊那个名字,声声扎耳。
她一脸郁闷,凑上前东嗅西嗅。
“你又在干么?”
“检查你刚刚有没有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有也是跟你。”
“那可难说。”探查完毕。没有女人的香水味,他唇际的味道方才尝过了,依然纯净,除了她不曾染上其余女子的气息。
她满意了,神色稍雾。
凤遥放下手边的白萝卜,回过身,勾起秀致脸容细细打量。“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什么都可以吗?”
他不置可否地低哼。“说来听听。”
“我是觉得啊,你还那么年轻,应该要多看看,体验不同的事物,感情的事是很难说的,千万不要那么早就认定。”
这是一个预备与他交往的女人该说的话吗?
凤遥实在不知该如何反应。“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可以再过个三、五年……不,八年……也不对,十年好了!再等十年,你也才三十岁,在那之前,先不要想结婚的事……”她顿了顿,小心翼翼探询。“可不可以?”
“再过十年,你都三十六岁了,这样好吗?”
“没关系,我可以等。”向唯欢不能等最好,早早另寻出路,慢走不送!
凤遥垂首,审视她小奸小恶的小小心机,凝思道:“你——确定?不后悔?”
“确定确定确定!”再确定不过了。
“好,我答应你,十年内,无论任何人,我都不谈结婚。”
“一言为定!”计谋得逞,她笑容愉快极了。
至少,十年内她都不用担心他属于别人了,危机解除。
“你呀——”他摇摇头。
“怎样?”
“没事。”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带着闲适笑意,回头料理食材去。
第5章(1)
雪,一片片的雪,落在眉心、落在肩膀、落在膝间……
他靠坐在梅树底下,闭目养神。
有一双小手也好忙好忙,落在他眉心、落在他肩膀、膝上……
那双白哲柔软的小手扰得他无法静心修持,凤遥睁开眼,对上那双好忧虑的眼瞳。
“会冻坏……”
她如牙牙学语的婴孩,会的词汇仍不多,多数是她说、她照着学。她很聪明,学得快,虽然会的字句仍不算丰富,但她总能理解她的心思。
丫头怕他冷着了。
于是,那么烦恼、那么忧虑地为他持伞、拂去雪花。
他在梅树下打坐了一个时辰,她也伴了他一个时辰。
真是个傻孩子,他是集此山之灵韵风华而生,这样的气候正舒心,怎会冷?
倒是她,忙着替他拂去雪花,一双小手冻得冷冰冰。
“丫头,冷不冷?”
“冷。”她乖巧点头,纯净如婴孩,犹未识得谎言。
他展臂,她立刻聪明地钻进他怀里,寻找最舒适的位置。
他将她一双小手包覆在宽掌之中,轻轻搓暖。
但是她又觉得,她这动作不单单只是给她温暖而已,应该还有些别的,像是自他温热掌间,源源不绝渡入体内的暖流,她形容不上来,就是一股相当沉厚舒心的气流……
她困惑地望她,期盼他给予解答。
她的主子很好,什么都会教她,有问题问他都会耐心解答。聪明的孩子。他赞许地笑了笑,只说:“你这身躯仍太稚嫩。”
“喔。”但他还是没说,那股气流是什么呀。
直到许久、许久以后,她才知道,那是仙人修行所护持的仙灵之气,他等于是将自身的修为渡予她护体。
那时她不晓得,以为是习惯了灵山终年霜寒的天气,不再怕冷了,可她还是爱腻着他,他也从未驱离过她。
睡莲姐姐常常陪她聊天,桃儿姐姐也和她处得不错,有一些事情,她们都会教她。于是她知道,五滴精血、五百年修为助她修得人身,就是她的主子。
有了主子,她又该做些什么事呢?
勤快打扫、铺床叠被、端茶撑伞,好生照看着,不教他有一点点不舒爽。
她做得很好,可是他说,她不需要做这些。
他教她读书,待她极好。
她最喜欢做的,就是赖到他怀中,听他读书册给她听。
“云髻飘萧绿,花颜旖旎红。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
她有一双好美丽的眼,眉儿弯弯,秋瞳如两没澄静湖水,黑白分明,清澈晶亮,细致秀丽的五官嵌在小巧的脸儿上,标准美人胚子。
“旎、旎……”她听过,有个字她很熟、很熟喔,他常常喊。
“是啊,你的名。”长指轻点她鼻尖,惹来她格格轻笑,他俯首,吮住唇间清灵笑语。
原是淡情少欲,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恬淡自在。然而,这个小东西不期然闯入他幽静无波的世界——
初始,无心插柳助她化为人身,纯净懵懂的眼儿一睁开,接触这天地万物时第一个见到的便是他,自觉对她有责任,若能引领她好生修行,位列仙班倒也是美事一桩。
这灵山万物来来去去,一旦修持有成,自有他们的路要走,他也乐见其成。唯独她,说要跟他一辈子,他去哪儿,她便在哪。
她一心一意,眼里只瞧得见他,为他持伞、添衣,雪花埋了小脚,依然执着蹲在梅树下守着持坐修行的他,等上数个时辰也不喊苦,傻气地全心护他。
教她平静无感的心湖撩起阵阵涟漪。
或许,有个人陪,也不错。
“一生陪着我,可好?”他问。
她连思考也无,头点得又快又急。
“可思虑清楚了?”不若俗世男女,眨眼便过,他们的一生是名副其实的海枯石烂,万年也盼不见白头。
“白头……你有。”她枕着他的腿,指掌撩起他披散肩头的银亮发丝。
“不喜欢?”
“喜欢。”是银色的,亮亮的。“和天上的星星一样漂亮,好喜欢。”
星星吗?“想要哪颗?”
她随手,指了长长银河间,发亮的小小星子。
随口一言,于是他长袖一扬、长指轻弹,一抹星芒划过半边天际,落入他掌心。
他为她摘星,指间拈下一根银亮发丝,串上那缕璀璨星光。
“星芒未灭,不分离。”他将承诺温柔系上她的脚踝。
“不分离。”她点头。他是主子,要一直一直跟着。
不若俗世情誓,他们的海枯石烂,名副其实,捧月摘星也名实相符,缠绵深挚。
***
星芒未灭,不分离。
将醒未醒的意识中仍隐隐回荡着誓约,人却已分离千年之久。清脆的叮当声随风飘入耳畔,他睁开眼,天犹未亮,就着天际微微透出的白光,看清悬空坐在窗边的身影。
湖水绿裙摆随风轻扬,在足间荡出浅浅波浪,他所听见的叮当声,便是由踢晃的足踝所传出。
之后,龙宫的千年扇贝吐出颗颗莹白夜明珠,东海龙王送了三颗予他,他便顺手别在她足间银炼。
百年才结一次果的珍果雪莲子,他让她揣了一袋在腰间,当小零嘴吃着玩。
九天玄女送来桂花仙酿,女孩儿贪嘴,误饮过量,醉了十日,他多担心伤及稚嫩娇躯,几日夜守在床畔不敢稍离,醒来后便严令她再不许贪杯大醉。
夜游神无意间拾获紫晶魄,用不着便转赠予他。那是紫昙花妖魂魄飞散后所遗之元丹,能教女子风姿绝艳。她不懂,只道美极了,爱不释手,他也就顺势再串入足炼间,为她增添娇媚。
还有向注生娘娘索来的一枚祈福铜钱,是为了教瘟神远避,保她身强体健。
奇珍异宝从不吝惜地娇宠于她,系在足间,一点一滴,都是他的愿,愿她慧黯灵透、愿她娇俏美丽、愿她百病不侵、愿她永无烦忧……
如此深挚情意,最终又怎会分离?
凤遥不懂,怎么也想不起来。
由床上坐起,望了眼床头电子钟上显示的数字,看来她又守了一夜。她总以为他看不见,便放心地在他屋内走动,白天以另一种形貌陪在他身边,晚上隐去身形,有时坐在窗边守护,有时趴卧在他身畔那个空位瞧着他睡。
但其实,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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