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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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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理所当然。舆论地阵地,宪政党不去占领,革命党就会想方设法去占领,反过来也是如此。”
有心的日本警察做过统计,在东京的中国留学生初到日本时倾心于革命者甚众,几乎十之八九,但一年后在深入学习西方文化、亲眼目睹日本现实情况后此种比例就开始下降——革命简单,建设却难。及至《预备立宪九年筹备纲要》颁行,宪政派势力大张,中国学生参加革命党会议或集会、编写革命报刊的热情也急剧下降。至前月吏部拟定的《高等文官考试暂行办法》公布后,很多人收敛了革命心思开始埋头苦读——说到底出来留学的学生要么是官费,要么是家中颇有资财的富家子弟,有多少人能够挡得住回国做官的热切呢?科举已废,朝廷招揽高等文官必然要以西学为
少人摩拳擦掌,很想博取个光宗耀祖,自然对革命派及。在此种意义上,《朝日新闻》宣称皇帝为新政偶像地言论倒是言之凿凿。
“形势看好,却不能掉以轻心。”皇帝沉思片刻后道,“革命党如蔓生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日松懈便会死灰复燃。现在舆情动荡、人心思变,你们更是要抓紧一切机会加以分化打压。”
梁启超笑了:“臣亦有此种考虑,已草就一篇《所谓远距离革命家》,准备明日刊发,给乱局再增添一点新意,特前来请皇上过目。”
梁启超的文章洋洋洒洒数千字,先是列举了革命派历年所发动的九次运动,包括1895年广州变乱,1900惠州三洲田变乱,1907年5潮州黄冈事变,1907年6月惠州七女湖事变,1907年9月钦州防城事变,1907年12广西镇南关变乱,1908年3广东钦州、廉州事变,19084云南河口事变,1908年11月安~仆”,毫不客气地指责革命党领袖是“徒骗人于死,己则安享高楼华屋,不过‘远距离革命家’而已”,更何况“孙文等人不事生产,却享中产阶级生活,何以所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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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哉,‘远距离革命家’不过六字,却将此等人物勾勒得惟妙惟肖——党首空以革命大话为号召,煽动他人子弟回国送死,自己却一个个好端端地在国外活着。那么多次举事,所谓革命领袖怎么不亲自上阵?死了那么多人,他们怎么一点事没有?真可谓一语中的!”
“皇上圣明,孙文惯会以大话欺人,可怜热血青年被他们骗得一筹莫展。”
“孙文就是一传销领袖,杀之何用,得之无益。”
“传销领袖?”梁启超不解。
皇帝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忙解释道:“便是诸如洪、杨等邪教首领。”
“原来如此。”皇帝经常时不时蹦出新名词,梁启超多少也习惯了。
“革命党有毒,青年无辜。故朕一直号召要文斗不要武斗,要用文章大义打倒对手,却不能用铅弹炸药消灭对手。不然,单就孙文一人,朕派遣若干大内高手便足以置其于死地。”
“皇上宅心仁厚,可惜这帮人却如此冥顽不化。”梁启超叹息道,却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民报》被查封后,章太炎已与他人势如水火,变乱在即。”
“是么?”皇帝微微一笑,“那便需要再加几点力气。”
“皙子也如是说。谓刘申叔既有悔意,又有章炳麟之证据,不如便照样刊登,以撼革命党。”刘申叔即刘师培,系与章太炎齐名之国学大师,学问极精深,唯做人首鼠两端,先入革命党,后又叛出。林广宇在穿越前对其所研究之中国中古文学史成果极为推崇,谓其为“300年来中国中古文学史第一人”,可对他地节操亦有诟病,此番梁启超说起,皇帝也想了好一会儿,一时难下决定。而所谓章炳麟之证据,却是他与刘师培之间的通信,希望通过他与端方运动,取得谅解,不料刘师培后来回国后公诸舆论而为己晋身之阶,此举也一直为世人所诟病。
“你是何意见?”
“以皙子一贯信奉地王霸之学而言,此计倒是好计,足以引发革命党内讧。只是臣唯觉得太过毒辣,章炳麟未必就范,亦足毁刘申叔,况且……”梁启超期期艾艾说不上来。
“刘师培首鼠两端,你不耻尔?”
“耻不耻另当别论。只是其举动怎么都算是幡然醒悟、回头是岸,皇上用人该用其长,去其短……何况,厚待刘师培才能引后继者弃暗投明……”
皇帝长叹一声,终究是爱才,便在心底原谅了刘师培,提起笔来在清样上“刷刷”写下数语:“明日将此刊为头栏广告,务必让东京众人知晓。”
广告只有一句话,却让梁启超大喜过望,连连磕头道:“皇上宽宏大量、仁至义尽,实为万民之福!”
究竟是何言语呢?…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二十六章 应对之策
更新时间:2008…8…23 17:40:00 本章字数:3253
告词很简单,只有一句话——聘太炎先生为御前一等辨麦。
6前,章太炎与写作《革命军》的邹容在《苏报》大发革命文章,章劈头就是一句:“载湉小丑,未辨麦……”惹得慈禧大动肝火,非要置之死地。只因为两人身在租界而仅以入狱处理,判刑亦极轻,邹容在狱中因条件恶劣而染病身亡,章太炎刑满释放后远赴日本。现在皇帝这么一说,便是不计前嫌的表示,在梁启超看来当是极大的宽宥。
当然,更绝妙的是,无论章太炎从与不从,这都是个绝妙的利器,足以在革命党人之间布下互不信任的种子。
“革命党不是铁板一块,也有矛盾,也有不和,倘若一味高压,彼等如无出路便会聚集在一起,如果朝廷示以怀柔手段,则必互相猜忌。”皇帝笑着道,“这便是急则相援、缓则相图的道理。”
“皇上圣明。”梁启超佩服地五体投地,这一招王霸之学既没有杨度那样过分,也不像自己那样柔和,却是用了巧妙的方法直刺革命党的软肋。
“可告诉刘申叔,让他联络在日人士反正来归,孙文的脑袋朕没有兴趣,那些误入歧途的才能志士却为朕所需要,如能归来,一概既往不咎,即便回来后反悔,朕亦准其来去自由。”
“远距离革命家”六个字随着梁卓如的如椽之笔成为同盟会领袖们的标志性符号,随着《帝国日报》地发难,海外华人亦掀起批评革命党领袖地风潮。看到文字的日本人平山周、北一辉当即就和中介人宫崎寅藏吵了起来。张继、谭人风、田桐等也议论纷纷。章太炎为保证《民报》的出版经费。最困难时穷得并日而食,两天才吃一块麦饼充饥,此时看到梁启超地文章勾起了新仇旧恨。第一个按耐不住,跳起来公开指斥孙中山贪污——1907年孙中山被驱逐+'的两万多日元,而当时普通日本工薪阶层的月薪不过二三十日元。但收到如此巨款的孙中山只给经费极其困难的《民报》留下两千元经费,其全部余自己带走。甚至领着一帮人跑到宋教仁、胡汉民的住处叫骂。
“炳麟兄,你不要太过分!”胡汉民为孙中山辩护,“款子是日本朋友送给孙先生地。自然也该由孙先生全权处理。”
“走便走,要他们钱做什么?活像一条丧家犬。”张继插话,“拿了钱又不声不响,哪有一点革命领袖的风范?”
“胡说,孙先生不是已经给《民报》留了一笔款子么?什么叫做不声不响?”
“好哇,孙文拿了2多元,一转手给了我们2000元,你以为打发叫花子啊?”
“太炎先生说得对。钱是送给革命党的,不是送给孙某人的,孙文公款私用,损害了同盟会的威信。也叫捐款的日本友人看不起。”
宋教仁出来打圆场:“两位火气不要太旺,孙先生将钱都用于购买枪械和供应起义军军需了。《民报》办报不是不重要。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起义迫在眉睫,报纸的事情总可以缓一缓。”
“你还有脸说这事,这我还没和孙文算账呢?”章太炎脾气上来后谁也挡不住,“他买的军火我知道,都是村田式,这种落后式样地枪支在日本早就不用了,偏他还出高价购买献多花钱也算了,用这样破旧的武器去发动起义,不是徒然让同志们送命么?哦,我知道了,孙文是所谓的‘远距离革命家’,不用自己上战场的,自然也不在乎落后不落后。”
张继诘难道:“除了这2元,孙文其他花销账目也是一塌糊涂。他岁岁赴南洋筹款,累计不下百万,这几年却花得一干二净,我倒想问个清楚,他还有没有廉耻二字?”
至于孙中山那模糊一片地财政收支,一方面确实不曾公布,另一方面也很难公布——大量的经费开销用于购买军火且不能透露真实姓名,否则下次谁还敢和革命党做生意?但外界一旦查无此人,便认定纯系捏造;另一大笔开销则用于收买国内会党,但会党多系狡诈之徒,拿了钱财要么是纯粹欺骗而挥霍干净,要么因时机不利而不敢
|片沉寂地事实,就是把钱扔水里都有响声……
宋教仁愤愤地一跺脚:“你们休要中了清廷的挑拨离间之计。”
“挑拨离间?夸大事实曰挑拨,无中生有谓离间,现在我们所说的样样事情都有真凭实据,你怎么辩解。”
“炳麟兄,不要同他们讲了,这是孙文怎么辩都洗不脱的。所以我说,要革命首先要革革命党党首之命!”
忍耐多时的胡汉民也是怒火中烧,甩下《帝国日报》便骂道:“章炳麟,你不用假惺惺装好人,你嫌穷是不是?你嫌清苦是不是?鞑子皇帝聘你做御前顾问,你去做便是了!”
章太炎愤然离去,次日便率领同盟会中的江浙派另立山头,恢复了光复会这一旧有组织,并公开声明“余仍以革命为大义,但决不认孙文这个领袖”——孙章决裂便在当日。
在“远距离革命家”的批评和“倒孙狂潮”的双重打击下,同盟会风雨飘摇,不要说对宪政党咄咄逼人的攻势无力采取防卫,便是内部的也乱成一团。目睹此种情形的汪精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虽然年仅26岁却已是同盟会的重要骨干,出任评议部部长三年之久|理下辖执行部、评议部、司法部三部)。
如何以实际行动还击立宪派攻击与“远距离革命家”的挖苦呢?他一边在忧心忡忡中无条件支持孙中山,另一边也绞尽脑汁想办法。最后决定去京师刺杀清廷高官或者是亲近皇室以引起强烈反响。但他刚把口风一说便遭到所有人的反对——以同盟会骨干的地位去当刺客,着实太不合算,胡汉民与他交情甚笃,反对得尤其厉害,流着眼泪说道:“兆铭,革命即便再困难,也不到以命换命的地步。”孙中山也不支持,但汪还是想办法联合了其他志同道合者,其中第一位便是黄复生。
“复生兄,有件大事想找你商量……”说是商量,但他吞吞吐吐说了半天还没讲到点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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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对方大笑,“不就是暗杀的事么?我早已听别人说起你要动手。”
“是!是!”
“那怎么不肯直说?我和你一起去京师,决无二话!”
“复生兄再好好考虑下。”汪精卫感动极了,“这桩事只要一下手就绝生路,成功是死,不成功更是死!”
黄复生翻了个白眼,很不满意地说道:“我参加革命以后什么时候想过生死的问题?你不怕死,难道我就怕死了?”汪感极而泣,连连与对方拥抱。
“这事光靠我们两个不行,还得有会造炸弹的人。”黄复生提议,“喻培伦会做炸弹,他可以。”
“我去劝他。”等汪精卫一说明来意,喻便爽快地答应了。
就在三人精心筹备完毕,准备离开日本去京城的前一天晚上,有个女子却找上门来。
“四哥,听说你们要去京师刺杀鞑子高官,带我一起去吧。”说话者叫陈璧君,年仅17岁,一心向往革命。由于她年轻活泼,在《民报》编辑部工作时就成了未婚年轻编辑们的追求对象,但其芳心却始终倾心于汪精卫。
汪精卫人是长得帅,但吸引对方靠的不是帅而是三不主义——不赌博、不嫖妓、不酗酒。他公开宣扬革命者绝不能结婚——革命者随时都可能有不测之事发生,有家庭必陷妻子于不幸,发誓“革命不成功不结婚”,虽然陈璧君落花有意,他却流水无情,相识相处虽好却无一点儿女私情。也正因为如此,陈璧君对他格外钦佩。
听到这话,汪精卫连连摇头:“小妹,我们是去京城革命,不是游山玩水,你年纪还小,又是女子,就不要去了。”
“不,我非去不可!”陈璧君发了脾气,“你从前都说男女平等,谓女子也有革命责任,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抛出男女有别的话语?”拗不过陈璧君的坚持,汪精卫只得答应带她一起去……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二十七章 瞒天过海
更新时间:2008…8…23 17:40:00 本章字数:3262
为答应陈璧君随行,众人的行程不免又推迟几天——情总是要多一些,何况人家是一同去死,就冲着这份豪情,多等两天也是应该。佩贡献黄复生是同盟会元老,很清楚陈璧君对汪精卫的感情,原本还想劝解几句,转念一想:人家生不能在一起,去京师就为一同赴死,何必阻挠?他虽是个将生死看得极淡的人物,但不满18岁的陈。(识见仍让他很钦佩。
在得知陈璧君也要陪伴汪精卫等人前往的消息后,革命党人中更是炸开了锅,《民报》封报后那几个年轻编辑闲得无聊,再加上苦苦追求又不得陈璧君的青睐,便自顾自地说起了风凉话:“她当然不怕,反正有英国护照护身,即便被抓了也无性命之忧,只要将护照一抛便会有英国领事出面搭救。”消息渐渐传开,黄复生等人气得不轻,陈璧君却当作耳旁风,一句话都不予评论。
终于到了登船的日子,码头上一大群人簇拥着前往送别,没有依依惜别的不舍,有的只是一片默然无语,一片大义凛然,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面对送行人低沉的抽泣声,黄复生领头,大踏步率先踏上了跳板,向前走去;喻培伦提着装有炸弹的箱子紧随其后。汪精卫意气风发,转过身去正想挥手与众人道别,冷不防陈璧君抢在他身前,高声喊道:“各位同志,这次我陪四哥前往清都。为的就是革命报国。绝无悔意,请诸位看好了……”
人群看得真切,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了红封面的英国护照。在众人面前一亮,然后刷地撕成碎片,一扬手,纷纷扬扬地纸片被海风全部吹落在水里。“此去清都,唯以死酬革命,要此护照有何用?”小姑娘咬牙切齿。脸涨得通红,一字一顿地发出呐喊。
众人肃然起敬,隐匿在其中说风凉话地家伙顿时羞红了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汪精卫看了,大为感动,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再也不把她当作不懂事的小妹妹看待。
轮船渐渐开动了,码头上送行的众人正欲散去。胡汉民急匆匆地跑来,高声喊:“兆铭……!”
原来,汪精卫怕坚决反对地胡汉民不同意他去,临走前没有当面告别。只咬破手指写下血书让他人带去。当胡汉民知道消息急匆匆地赶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展堂,你多保重。弟革命去矣~!”
胡汉民泪流满面,捏着那份《告南洋通知书》的血书颤抖不已——“吾侪同志,结义于港,誓与满酋拼一死,以事实示革命党之决心,使灰心者复归于热,怀疑者复归于信。今者北上赴京,若能唤醒中华睡狮,引导反满革命火种,则吾侪成仁之志已竟。
弟不敏,先诸同志而死,不获共尝将来之艰难,诚所愧。弟此行无论事之成败,皆无生还之望。即流血于菜市街头,犹张目以望革命军之入都门也。”
好一派视死如归、毅然决然!
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汪精卫等人乘坐的轮船和康梁师徒回国时一样,都是“西浪丸”,值班的仍旧是那位二副,只不过因汪精卫等人坐了三等舱而无缘结识罢了,不然他就有吹牛的资本——中国的年轻英雄,我不但见了两个,而且还乘我地船回国去。
船依旧在天津大沽口进港,检查的海关人员依旧还是漫不经心,任由几人将装有炸弹的箱子混进了关。但到火车站转车去京师就没那么容易了,天津火车站的检查明显就比海关要严密,前去打探消息的黄复生瞅的真切,回来汇报说。
“情况不好,车站对旅客携带箱子过大的要一一开箱检查,而且听说京师火车站的盘查更为严格,很难蒙混过关。”
汪精卫一筹莫展:“难道便无别地办法了么?要不我们雇一辆骡车去京师,反正两地也相隔不远。”
但这个提议为喻培伦所拒绝:“兆铭,炸弹威力极大,而且药性很不稳定,骡车一路颠簸很有可能引起自爆,那就太危险了。”
汪精卫急得在原地转圈,口中喃喃自语:“难道就没办法了
经到了天津,说什么也不能空手而回,否则那些保皇话我们!”
陈璧君脸憋得通红,很想为她心爱的四哥想想办法,但想来想去,居然没有什么好主意。几个人在旅店一连住了两天,愁得都快急疯了。
也该汪精卫运气好,到第三天时候,出去打探情况的黄复生遇到了一位名叫郑毓秀女同盟会员。两人原先相熟,郑大美女对汪精卫的大名亦早有所耳闻,一听说刺杀之事当场就愣住了。
“郑小姐,你有没有办法?”
等了半天郑毓秀才说:“请先让我见见汪先生。”
亲眼目睹汪地英俊潇洒、不凡谈吐之后,郑毓秀早已芳心暗许,根本就不想让他去执行这样的任务,一个劲地劝说汪精卫等人。黄复生等人当她完全是一片赤诚之心,但心思缜密、感觉敏锐又同为女人地陈璧君琢磨出味道来了,一张瓜子脸拉得老长,面色也愈发阴沉。
—
望着汪精卫身后满脸醋意的陈璧君,郑毓秀也心有戚戚,收敛了许多,只说:“既然先生一定要去,我有办法把炸弹运到北京!”
“什么办法?”
“我找人把炸弹带上车。”原来最近有一个法国领事馆官员一直在追求郑大美女,可以充分利用。
果然,浪漫的法国人一听能陪美女去北京早就乐得合不拢嘴,正愁没机会献殷勤,对提箱子的要求也是满口答应。上车前法国外交官对如此沉重的箱子有点犯疑,但郑大美女是何许人也,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疑虑,上前熟练地将手挽在法国佬的的胳膊上,撒娇地说道:“怎么,反悔了?”
“不不不,能为郑小姐提行李是我最大的荣幸。”开玩笑,即便箱子再重也不能在美女面前露怯,否则男人的尊严何在?更何况法国佬早已被美女这纤纤玉手一搭而神魂颠倒,七魂早就去了六魂,根本就来不及思考更多,一使劲提起箱子就走。
两人大摇大摆走到上车前的检查处,一看洋大人驾到,查票员哪里敢检查?不但对那个沉重的箱子看都没看一眼,甚至还谄媚地帮着一直提到行李架前。跟随在后面的汪精卫等人看得真切,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北京前门车站后的检查人员同样漫不经心,挥挥手同样放行了,一枚炸弹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进了北京城。
汪精卫等人先在北京琉璃厂对面租了一栋房子,开起了“守真照相馆”——照相馆暗室最适合搞炸弹组装,里里即便飘出化学药品的味道也不会引人怀疑,黄复生则和陈璧君一起上街打探消息,准备物色目标开始行动。
刺杀的第一个目标是禁卫军考察团,包括荫昌、伟和载涛三人,他们在德国签订一揽子合作大体框架后便将细节谈判的事情留给了专业外交官,自己却取道俄国经西伯利亚大铁路、中东铁路和京奉铁路回国。
“兆铭,我已经打探清楚,两天后禁卫军考察团就要回国,前门车站是他们的必经之地,我们可以在那里用炸弹将三人炸死。”
“好!”汪精卫拍案大喜,“这一天终于来了!”
“到时候陈小姐先雇一辆骡车在前门站附近等候,我和兆铭则携带炸弹前往,只要荫昌等人一冒头,我们就炸他鸟的。车站人多,炸弹一响必定大乱,我们便可趁乱脱身,坐骡车离开现场。”
“那我呢?”喻培伦有些焦急,“我要和你们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不!你留在照相馆坚持,我们一旦得手立即去天津,你留在京城观察一两天再走,如果我们一下子都走完了,别人会疑心的。如果时机不对,你也可以自己躲起来,反正你不出现在现场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
喻培伦还想再争取一下,无奈汪精卫主意已定:“就这么办。不用再争来争去了!革命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高低!”
两天后,众人依计行事,翘首以待禁卫军考察团大员的出现……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二十八章 心乱如麻
更新时间:2008…8…23 17:40:00 本章字数:3272
省来的火车呜咽着、响着响亮的汽笛进站了,汪精卫下子就提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攥着箱子的手微微有些发抖,虽不过是初夏天气,但分明已经感觉湿漉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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