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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谜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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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闪过，一团团污浊的雾气席卷大地，迷雾中一团又一团身影呼啸而来，扑向日照帝国南部边界的守疆卫土。迷雾重重，阴影森森。
雾气席卷之处黑暗更浓，大批大批的卫士倒在地下，悲壮地死去。
白屏的光影渐渐消散，语造的眼睛又恢复过来，只是他的眼中布满血丝。“ 摩罗现在从四个方面全面向我进攻，南部边界是攻势最猛的地方，现在那里人员损失惨重，乌既快要支持不住了。”
“ 从擎天时代开始，我们与摩罗的战争其实一直没有停息，摩罗从来不甘心失去星河的统治权，他一直在寻找机会。而现在没有了星河不落的太阳，我们无法抵御摩罗，摩罗惧怕光明，只有光明才会毁灭他。”日照帝国的另一个长老蛰封说。
“ 我们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寻光明。”语造镇定下来。
“ 那我们到哪里去寻找光明？”蛰风问。
“ 暂时的光明还是有办法的。”语造说。
日照帝国的北部边界与其他地方不同，其他三面环海，只有北部边界靠近沙漠。
普修守在这里不眠不休已经三天了。从南部边界传来消息，摩罗已经开始了大举进攻，普修当然不敢有一丝懈怠，不知什么时候摩罗就会攻到这里来。
普修站在帐外极目望去，层层沙丘此起彼伏，每天都是如此。
普修站了很久了，他有些累了，无论是谁一连三日不眠不休，也会很难受的，普修现在就很难受。他想回去小憩一下，稍稍睡一会儿。
他又最后看了一眼沙丘，突然间他呆住了。他发现沙丘如大海的波涛一样一波又一波地涌动，今夜无风，沙漠不可能在这样无风的日子里起伏动荡。
他再仔细看去，沙丘起伏极为迅速，越来越近。普修顿时惊觉起来，这不是沙丘，而是摩罗的黑暗大军。
黑暗大军铺天而来，几乎整个沙漠都在涌动。普修觉得脊背直冒冷气，仅凭他所带的不足万余的人马哪里能是这黑暗大军的对手，更何况他的军队一直在寒冷和饥饿中挣扎。
阴云密布，寒气刺骨，阴影越来越近。然而很奇怪，沙漠外普修的军队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不知道摩罗大军的到来。
黑暗中的阴魂动了动，然后继续前行，阴魂是没有生命的，没有生命当然没有思维。
突然之间，一片火光乍起，漫天火球呼啸而来。沙漠本来就干燥，火在这里极易燃烧，另外普修又密密实实地洒了油，火光起处阴云顿散。阴魂是没有生命的，当然也不会呼喊，他们既无声无息而来，也在无声无息地奔逃。
黑暗大军在北部边界的进攻暂时被击退，这是很久以来听到的惟一的好消息，不管怎样，这个消息在日照帝国臣民的心中燃起了希望。
灏都之内离宫上下，人们都在兴奋地传递着这个好消息。它粉碎了摩罗黑暗大军无法战胜的神话，然而语造却依然心事重重地站在版图前，似乎胜利的喜悦一点也没有让他高兴起来，他的脸上依然阴云密布。
“ 近来，你实在是太累了，好容易得到胜利，你也应该休息休息了。”星愿从语造身后走来拍拍语造的肩膀。
也许是太过突然，语造先是一惊，他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可能是近来他操劳太过使得他神经已经高度紧张了吧。
“ 我的王，这胜利只是暂时的，火球也只能吓退摩罗的第一次进攻，当他发觉他轻视了我们，第二次进攻很快就会来的，到那时我们很可能无能为力。”语造缓缓地说。
“ 不管怎样，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你再这样操劳下去，很可能会累倒的。”星愿语声柔和。
“ 也许我们应该去求救，毕竟星河内不止我们一个帝国。”星愿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
语造的眼光一闪，沉吟了片刻。“ 我的王，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们又能向谁求救？据我所知，星河内其他地方都只是小国家，他们更无力与摩罗对抗。”
“ 这一点我很清楚，不过他们的命运与日照帝国的命运休戚相关，摩罗要的是整个星河，他要的不止是一个日照帝国。”星愿说。
“ 我的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们就应该试试。”语造点头。
于是求救的信号由魔界迅速传往星河内的其他帝国。消息传出之后，语造在等待，是在等待摩罗的二次进攻还是在等待其他国家的救援，他也说不清了。
从击退摩罗的第一次进攻开始，普修一点也没有懈怠，他知道摩罗决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也许第二次进攻很快就来了。
沙漠的气候变幻莫测，往往白天燥热难当，而夜晚却寒气袭人。现在因为没有了太阳，无论白天晚上都寒冷异常，因此现在火无比珍贵。军营里轻易不会生火，所以北部边界的守卫一直把自己紧紧地裹在一条大毯子里，现在这也是他们惟一的取暖方式了。
在这样寒冷的地方守夜仅仅裹了一层毯子当然是远远不够的，守夜的卫士在毯子里直发抖，他们一直在算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到稍暖和一些的大帐内休息。
守夜的卫士正在打哈欠，却突然感觉到一丝风。沙漠有风是极为正常的，然而这是一缕劲风，好像是什么尖刺的东西带来的风，守夜的卫土刚刚想到这一点，他就听到了一个声音，自己血液凝结成冰的声音。
千万条黑芒无声无息地从沙漠中袭来，是黑暗帝国冷血杀手的血芒。血芒似乎是有生命的，它能感知到热血，只要有热血的地方就会被血芒凝结成冰。
人都是有热血的，所以他们都变成了冰人。
北部边界失守的消息迅速传到了灏都，臣子们又一次聚在大殿内。北部边界和南部边界都已经失守，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摩罗的大军很快就要逼进灏都，家园即将沦丧，亿万生灵即将被涂炭，而他们却无能为力。所有人的心中感到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悲哀，也许不久之后自己人的家人亲人都将死去。
“ 我们已经失去了北部和南部两条防线，也许很快摩罗的大军就将攻进灏都，现在救援还没有到，我们只有靠我们自己了。”星愿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这真是天道轮回的必然，日照帝国即将面临巨大的灾难，而所有人面对灾难却无能为力。
灏都城再一次灯火通明，火对于日照帝国已是极为珍贵的。然而现在必须得用火阻挡住摩罗的黑暗大军，虽然火已经燃不了多久了，但目前这也许是惟一的办法。
灏都城外阴云密布，摩罗纠集了天地间所有阴魂四面将灏都团团围住。也许是因为火，也许因为还没有准备好，摩罗一直没有发动进攻。摩罗和星愿都在等待，等待那天地为之变色的最后一战。
阴魂越聚越多，团团浊雾中数不清的黑衣杀手穿梭其中，还有一群天上地下都无法寻觅踪迹的影子杀手，看起来日照帝国很难幸免于难。
灏都城内外异常静寂，大战之前往往安静得让人发疯。日照帝国的所有卫土都守在城墙之上。有些事你明知不可抵挡却一定要去抵挡，因为在灏都城墙内是他们的家人。
臣子又聚集在离宫大殿上，星愿端坐在高高的王的宝座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
忽然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寂静，是宫门的卫士走上前来。所有人都警醒起来，除非有特殊情况，这时候宫门卫士是不应该到大殿之上的。
果然守宫卫士在语造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语造精神一振，他的眼睛闪了一下光，然后他走到星愿面前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星愿的脸色变了一下，他抬起眼来看了一眼殿外，很快又点了点头。
语造大声宣布：“ 把他们请上来。”
所有的臣子互相对视了一下，语造要把谁们请上来，他们事先一点也不知道，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行四人走入大殿。
走在最前方的一位长者，身披一件纯白色的长袍，长袍如行云流水一样漂浮着，在朦胧的灯光下闪闪发光。他碧蓝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明亮，身材伟岸，站在那里似乎连室内的空气都要臣服在他的脚下。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头戴王冠，披一件紫色长袍的又矮又胖的中年人，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看起来不像是走，倒像是在滚动。他的样子看起来可笑之极，只不过现在莫要说他了，就是小丑站在大殿上也没人笑得出来。
再后面进来的是一位年轻人，他的头发居然是红色的，而且眉毛也是红色的。他身上的斗篷比烈火还要鲜红。不过他很奇怪，一边走一边还不时地向后看，似乎在看什么人。
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顺他的眼光向他身后望去，那一刻，如果有人注意的话会发现大殿内的呼吸声顿止，也就是说人们连呼吸都忘记了，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在轻纱雾笼中的女人。女人的身上似乎有雾，雾里看花无法清晰，然而她如行云流水一样走动的绝世风姿足以令天下的男人倾倒。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就让人如此倾倒，如果她一旦摘下面纱，大地也许会为她停止呼吸。
从她走入大殿那一刻起，星愿的眼睛一直在发光地看着她，的确星愿也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又怎能不为这样的女人而心动。
语造也在盯着她，只不过语造的眼光很奇异，更确切地说他是在研究她，一个初次相识的女人有什么可值得他研究的？
星愿走下了高高的王的宝座，他居然在发抖，也许是兴奋得发抖吧。
“ 你们终于来了。”星愿说。
“ 我们接到日照帝国魔界的求救后没有耽搁，马上赶到这里，希望来得及时，我是海幻王国的傲风王。”走在最前方的白衣长者说。
然后他指指后面矮胖的中年人，“ 这位是沙漠之主逐云王，后面这位年青人是赤焰国的赤焰王子。”
最后他看定了身后的女子，“ 这位是忘忧岛岛主。”
大殿内又是一阵躁动。海幻王国是传说中最伟大的海洋帝国，在擎天缔造日照帝国时，海幻王国就曾经以一种神秘的力量帮助过日照帝国，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到傲风王。沙漠之主的逐云王却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传说他能在沙漠中呼风唤雨，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人。而赤焰帝国在日照帝国的东方，那里有红色的山峦、丘陵、海洋、天空。赤焰国平日里与日照帝国来往不多，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却能得它的帮助。最奇怪的是那个忘忧岛岛主，从来没有听过忘忧岛，更没有人去过那里，而这个女人又一直隐藏在薄雾之中，神秘莫测。
星愿走过来，一一致意，奇怪的是他居然像不认识忘忧岛岛主似的，不过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他曾经与忘忧岛岛主相识，而岛主也似乎忘记了星愿更忘记了他身上的杀人嫌疑。
不管怎样日照帝国多了四个盟友，大殿内臣子的心稍稍安宁下来。他们又看到了一丝希望，而现在只要有一点希望就足够了。
暂时的激动平息了，星愿又回到了高高的王的宝座上，他苍白的脸上多了一层血色，看起来并不太真实。
灏都城内天上地下鸦雀无声，不管是守城的卫士还是呆在家中的百姓，他们都在等待，等待那一场决定日照帝国生死存亡的大战。
语造站在城墙上，大战前夕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在星愿失踪后也不见踪迹的女人———解语夫人，而现在星愿归来了，解语夫人却还不知所踪。
远方团团浓雾瞬间移动起来，带着死亡的气息席卷而来，摩罗的黑暗军团的进攻开始了。
阴魂是没有生命的，没有生命就不会畏惧死亡，再次的死亡对他们而言也许仅仅是另一种生命形式的开始吧。而人力与这样的阴魂的较量显得格外衰弱无力。
城墙上一批又一批的卫士在倒下，倒在污浊的浓雾中。漫天火球纷飞，火光所及处阴魂纷纷后退。一片寒冷的清明，现在也只有火才能暂时挡住摩罗的黑暗大军。
转眼之间，在火光的映照下，黑暗的大地上出现了无数黑衣人。他们缓缓向灏都城墙聚集，天地之间无数黑芒带来比冰还要寒冷的彻骨奇寒，黑暗帝国的冷血杀手出现了。
语造站在城墙上，一团柔和的光芒在他眼中闪动。他的魔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瞬间，一道又一道银光穿透夜空。有热血的地方就有血芒，有风的地方就有银光闪过，一道又一道的魔幻之门将灏都城团团挡住，语造动用了魔界所有的灵力。
大地顿时火热起来，比燃烧的火还要沸腾的热气弥漫在天地间。黑暗帝国的冷血杀手被挡在魔幻门之外的热气中。冷血杀手大片大片倒下，瞬间化为飞灰。
语造宽大的袍袖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颗又一颗斗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滴落。语造已经倾尽全部的灵力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而这仅仅是摩罗黑暗大军进攻的开始。
黑衣冷血杀手来得迅速，去得也飞快，他们很快就从黑色的大地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灏都城内又有了暂时的宁静。
星愿也站在城墙上，他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大地。语造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难道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抵挡摩罗？
摩罗的黑暗大军在远方又一次集结，浓雾越来越重，甚至比黑暗还要浓重。这一次不知摩罗又从哪里纠集来了阴魂，语造长长吁了一口气，第二次进攻即将开始了。
语造刚才用尽灵力甚至感到有些虚脱，他必须离开这里一会儿，在摩罗第二次进攻前做好准备。
就在语造回身的瞬间，他惊呆了，能让日照帝国魔界之神惊呆的事当然不会是小事。他忽然发觉死亡卫士的尸首不见了，连一具尸体都看不见了。
刚才摩罗的第一次进攻，城墙上的守军死伤惨重，一批又一批的卫士倒下了，现在语造的眼中只有血泊却没有尸体。那些尸体都到哪里去了？
大战刚刚结束，就是再快也不可能马上打扫完战场。语造的脸色变时星愿也看见了，他顺语造的眼光望去，也呆在那里了。
“ 他们都在那里。”突然之间星愿说起话来。
顺星愿所指的方向语造又一次看到浊雾，越来越浓重的雾，天地间的阴魂越聚越多，雾也越来越浓重。
“ 摩罗是黑暗帝国的王，他可以将天地间的阴魂全部都召唤过去，而人死亡之后都会成为阴魂，所以凡是死亡的士兵都成了摩罗的新战士。”星愿说起话来声音发飘，听起来那么不真实。
语造的心顿时掉入无底的深渊。这么说死亡的士兵越多，摩罗的战斗力就越强。人总会死的，阴魂却不会死亡，那么这真是一场永远打不赢的战争。一个人的信心其实是最重要的，要是一个人没有了最起码的自信，那么他什么事也不会做成功，而现在语造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星愿的最后一句话已把他心底的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
星愿目光直视远方，语造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从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星愿，而现在他越来越看不透星愿了。
摩罗的第二次进攻还没有开始，语造在心里已把自己击败了。这是一场从开始注定就要失败的战争。现在的语造只有等待，等待着日照帝国的毁灭，也在等待所有的人包括自己变成阴魂。
语造失魂落魄地站在城墙上也不知站了多久，当他回过身时星愿已不见了。
星愿也许已回到离宫之内，他同语造一样也需要清醒一下，只是清醒之后依旧是痛苦。
天边飘过了一片云，有云应该有雨，可这样的冰雪世界里哪会有雨？语造刚想到这点时，忽然间发现自己错了，在这样只有星星灯火的黑暗里怎么会出现云，除非是自己眼睛花了。
云越聚越厚，向灏都的城墙移来，语造骤然惊醒。那不是云，而是摩罗的黑暗大军从天上开始了第二轮进攻。
透过重重火光，语造看到前方黑暗大地上一重又一重的阴影。天地间星光闪烁，是摩罗最厉害的影子杀手出现了。天上地下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星芒破空而出。
不管到什么时候人总有一种本能，即使你明知不敌也会倾尽自己全部的能力。语造飞身跃起，无论如何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看到蛰封在不远处焦虑地望着他，现在日照帝国灏都之内除了星愿和自己只有蛰封能与摩罗一战了。
也许将自己的灵力和蛰封的法力联合在一起还能与摩罗一搏。语造转身的一刹那，忽然刮起漫天尘沙，雨点大的沙砾呼啸着席卷而来。沙砾居然是红色的，比火焰还要沸腾的红色，一股灼热之极的热气似乎是从地狱中扑来，语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
随后他就看见了三个人，站在城墙上的三个人。一位气势足以压倒天下的长者，一个又矮又胖的紫袍人，还有一个比烈火还要鲜红的年轻人。他们在笑，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讥诮。
语造觉得地狱之门已经向自己开启，他正向地狱沉沦，一个巨大的陷阱将他紧紧吸入，他已无退身之路，无边的黑暗笼罩着他。如果说人在清醒时还有最后一点意识的话，语造最后一个想法居然是做阴魂也许比做人要好得多。
然后他听到了一种声音，花开的声音。地狱里还会有花开？语造觉得奇怪极了，只有精灵之神落英才有这样的大耳，能在黑暗中听到花开的声音。
莫非自己已变成了阴魂，不过黑暗的阴魂世界里又怎会有花开呢？
鼻畔淡淡花香弥散，好像真的是花开，而且就开在自己身边。语造费力地睁开眼睛，阴魂也有视觉吧。
他看到一团模糊的白影在眼前闪动，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语造真的看到了花，漫天飘飞的大片大片青白的想容花，比雪花还要洁白晶莹。
花海之中他看到了一个白衣女子，凌云而行，她绝世的风姿使风都停住了脚步。语造没看到她的眸子，却见她眼中滴泪，比眸子还要清澈的眼泪。
这样一个绝代佳人会为谁伤心呢？
她在看着一个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语造看到了星愿。星愿冰冷的没有血色的面容显得如此陌生。星愿也在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情感。
围在语造周围的火红的沙砾已不知所踪，语造摸摸自己，他第一个反应是原来自己还活着。
然后他又看到了一张脸，一张惊恐莫名的脸，那居然是海幻王国傲风王的脸。是什么样的事把星河中最大的海洋帝国的傲风王吓成这般模样？
傲风王也在看一个人，在白衣女子身后缓缓出现的一个人。他淡金色的长袍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他站在云中似乎比天都高出一头，他一双比刀锋还要锐利的小眼睛在盯着傲风王，眼中有比冰还要冷的恨意，让人发抖的恨意。不过那种傲视天下的王者之气却与傲风王有些相似。
“ 你还没死？”傲风王的嘴唇在颤抖。
“ 你应该很失望吧，没想到我还没死。”淡金色的人说。
“ 其实我应该想得到，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死呢？我太轻视你了。”傲风王在叹息。
“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值得重视的人，但我也从来不敢轻视别人，因为轻视别人的人很快就会变成一种人，死人。”淡金色的人又说。
傲风王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本不想去做那件事，然而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做完之后后悔之极，我试图在离月身上赎回我自己的罪过。”然后他看着离月，“ 我的孩子，我也曾经保护过你，为了你不受伤害。”
“ 你就用杀死我父王的方式来保护我吗？叔叔。”白衣女子冷冷地盯着他。
傲风王突然间笑了起来，“ 即使我不杀你的父亲，他也会死的，因为有人要他死，那是一种天地间无可比拟的强大力量。你们看到现在的日照帝国了吧，你父亲想步日照帝国的后尘，所以他只有死，他死了以后海幻王国才能永远存在。”
“ 这也只是你的一个借口吧，你早就想除掉我的父王，你的亲哥哥，还有我。只有我们都死了，你才会成为真正的海幻王国的傲风王。”淡金色的人轻蔑地看着他。
语造迷惑了，莫非眼前的这个傲风王并不是真正的傲风王？
不过那个淡金色的人和白衣女子又会是谁呢？语造突然间看到了一种颜色，比大海还要蔚蓝的蓝色的光，带着不可思议的海水的力量从天空倾至，回映在黑暗的大地上，蓝光像闪电一样划破长空，带来震天的风雷声音。
傲风王白色的长袍在蓝光中震颤，他双手擎起直击长天，然而他的腿却不住地抖动，他脸上的冷汗一滴又一滴地直落。蓝光越来越盛，淡金色的人手中不知何时擎起一根手杖，宝石般澄彻透明，如同海幻王国的天和海。手杖击处，天与地只有一片蓝光。
看到蓝手杖的出现，傲风王的脸一点点地变绿，他原先傲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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