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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之三眼神童(完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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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啷——
监控器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也吃惊地看着小杰。
使出浑身气力打破了玻璃罩的小杰没有理会被玻璃扎得鲜血淋漓的手，他一把抓起红色锦布上的噩梦之角，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问：“如果把这个东西毁掉的话，奇犽他们会不会就能恢复正常？”
“=口=！！！”我几乎可以想象监控屏幕前考官们扭曲的表情，因为那个骤然拔高到人类极限的声音开始大声地尖叫起来，“天哪！！！你居然动了噩梦之角！！！！”
砰砰咣咣一阵兵荒马乱后，那个声音像是在宣布世界末日一般嘶吼着：“这可是世界两大邪器之一，200年前猎人协会倾巢出动，牺牲了泰半成员才从奥格瑞玛遗迹里找出来封印于此的噩梦之角啊！！！据说只要看一眼就会死于非命，如果碰触到它……”
他的脖子像是突然被无形的手掐住了，一字一句从嗓眼里冒出话来：“就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可？怕？诅？咒！！！！！”
靠，描述得这么绘声绘色，你怎么不改行去做演员啊！
从小接受欧德尔科学至上世界观、人生观熏陶的我，从来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因此对于考官的恐慌，我根本嗤之以鼻。
——当然，此刻捏着噩梦之角的人是小杰不是我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你说得很有道理，小杰。”我认真地看着这个散发着隐隐邪气的东西，“试试把它捏碎看看？”这玩意应该不是念的产物，否则猎人协会不至于完全拿它没办法吧？
“没用的没用的！”听到我的话，头顶监控器里又传来考官歇斯底里的叫喊，“就算是最坚硬的金属，也没办法将它损坏分毫！连当年尼特罗会长都——”
喀啦——沙……
“坏掉了。”小杰的声音显得特别无辜。
我和小杰一起看着在他轻轻一捏下化为黑色飞灰慢慢消散在空气中的噩梦之角，头脑中同时浮现一个念头：
这个东西貌似很值钱，不会……要我们赔吧？＝口＝！！
“什……什么？”考官的音量刹那间降低了，不可置信地问。
“呃，那个噩梦之角……”我知道监控器位于看不到这个地方的死角上，因此尽量选择能够取信于人的谎言替自己和小杰开脱，“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拿起来就变成灰了……”
阿门！除了忽略了中途某个怪力杰使劲一捏的动作外，我说的可都是再真实不过的事实啊！！！
如果不想欠下一屁股债务外加被猎人协会追杀的话，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可以让第三人知道，明白没！我用几欲抽筋的脸部表情向小杰示意。
小杰不愧是金的儿子，果然有遗传到那家伙闯祸以后习惯性逃之夭夭不负责任（例如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养）的潜质，仅仅是面色错愕地迟疑一阵，马上就加入了推卸责任欺瞒考官的同盟军。
“坏掉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监控器那段的考官显然已经进入了脑残状态，除了不断重复这句毫无意义的低语外，已经完全无法接收到外界的其他讯息。
虽然不知道这个连猎人协会也无法销毁，只能封印在此地的东西，为什么仅仅让小杰轻轻一捏就坏了。但是现在我并没有时间思索这个问题，抱着“既然噩梦之角已经损坏，那么奇犽他们是不是可以脱离幻境”的想法，我从琉璃台后探出半个脑袋，却差点被一记纸牌削成两半！
“当心！”小杰眼疾手快将我扯回原处。
好险……我白着脸吁了口气，为什么噩梦之角已经消失了，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
还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房间里的黑烟似乎更加浓密了……
原形毕露
房间中央的黑气越来越浓，监控器里考官的声音还是那么刺耳，看着被黑烟团团围住的四人，我心急如焚，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如果趁他们陷入幻觉无法对外来刺激作出及时反应，将他们统统打晕了，然后从这个房间里搬出去，会不会就能避免他们继续混乱下去？
“小杰，你能不能把他们打晕？”
“啊？”小杰想了想，然后回答，“西索和集塔喇拉的速度太快了，恐怕很难……”
“那么奇犽他们？”
“他们两个的话……”小杰看向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奇犽，以及不远低着头站在原地的亚路嘉，“如果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应该是可以的……不过，为什么要把他们打晕？”
要不是现在扮演的身份不允许我做翻白眼这种没品的动作，我早就翻给他看了：“当然是，让他们停止发疯啊！”
说完，我已经一马当先……贴着墙壁作壁虎状向亚路嘉和奇犽所在的角落挪去。
“呃……易斯特先生？”
“嘘，小声点，别引起他们注意。”真怀疑刚才考官那么大的声音怎么没引来纸牌或者念钉攻击，还是说监控器在安装时就特意选择了攻击死角，“来，我们先去把奇犽他们搞定，然后再考虑……呃，西索和集塔喇拉。”
“好……好的。”
房间里的黑烟已经很浓了，挪动几步后，慢慢踏入烟气笼罩的范围。耳边考官的惊呼突然消失了，整个房间像是进入了另一个扭曲的空间，淡淡的黑雾弥漫四周，本来只有五米左右就可以到达的距离突然变得漫长起来，通往亚路嘉和奇犽所在处的道路散发着异次元般扭曲震荡的褶皱，连天花板都在刹那间高耸起来。
“小杰，跟好了！”我紧张地拉住小杰的手，突然发现——他本来相对于成人的手掌而言略显小巧的手突然之间变大了，竟然令我无法一手掌握！而且我的声音……
“我？？？”——怎么变成了女声？？？？？
我惊讶地回头，发现比我还要高出半个头的小杰正用同样惊讶的眼神望着我！
“易……斯特？你怎么变成女孩子了？啊！你有……三只眼睛？？？”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变回真正的样子？！！！！！
亚路嘉低头站在黑暗中。
四周是一片望不见尽头的迷雾，远处隐约传来几不可闻的低唤，像是魔咒般重复着他的名字：
亚……路嘉……亚……路嘉……
女子的呼唤声随着微风送到耳畔，亚路嘉微微笑了起来。
哼，精神攻击引起的幻觉么？真是有趣……
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他将双手插进裤袋，慢慢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亚路嘉……我的孩子……”
一个长发女子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真是愚蠢的……”看清女子的脸后，到达嘴边的话语突然顿住了，“！”
“是你……”亚路嘉的声音低沉而轻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
女子慢慢走到他的跟前，双手轻轻地，轻轻地捧住他的脸。
“亚路嘉，我的孩子，阿姨找你好久了。”
亚路嘉一动不动，任由她抚摸着脸颊，直到那双冰冷的手滑到脖颈。
“为什么……亚路嘉……为什么……”如同死人般冰滑的双手骤然缩紧，原本慈祥的脸现出鬼一样的狰狞表情，“我把你当亲生孩子一样疼爱啊，亚路嘉……可是为什么，你要杀死弦一呢？为什么那个时候，死的是他而不是你呢！！”
那个时候……他在生死关头第一次激发了“完美武斗家”的能力，但是……被抓住的弦一，却和敌人一起掉进了深渊……
因为他的能力而骤然伸长的锁链，却无法救到急速下坠的弦一——他儿时的玩伴，曾经最为亲密的“兄弟”。
脖子上的禁锢越来越紧，腹腔内的空气一点一点耗尽，面色开始发白的亚路嘉低低挤出一句话：“舞落阿姨，对不起……”
“弦一最后的愿望是……让我活下去。所以……”他从裤袋里伸出右手，残影舞动间，女人的身影化为片片碎块，然后消散而去。
“我不能死在这里。”他抬起头，墨镜掩遮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将手插回裤袋，带着越来越冷的杀意，重新走入迷雾。
……
“亚路嘉！你连奶奶都不放过么？！啊——”
花白头发的老人凄厉惨叫着消散在风中，亚路嘉将异化的指甲缩回原样，然后嗤笑道：“那个死老太婆怎么可能连这样的攻击都躲不过去？要装也装像一点！”正要抽身离开，突然发现前方浮现的一个银白身影。
奇犽？！他也陷入了幻境？
不！也许这又是陷阱！
抱着这样的想法，亚路嘉全神戒备地看着来人，直到那个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面孔的少年慢慢走近。
“你是……伊摩利？！”看到他的身影，奇犽露出一个讶异的表情，然后马上警惕起来，“幻觉吗？”
“本大爷才不是幻觉！”亚路嘉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会问出这种问题看来是本人呢，想到这，他慢慢放松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踏入房间就陷进幻觉了，很厉害的精神攻击呢。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44号那几个厉害得变态的家伙就算了，易斯特可是没有战斗能力的普通人，万一遇到危险就麻烦了。
“其他人？”奇犽面色难看地回答，“我也在找小杰他们，你没见到吗？可恶……这个是什么破陷阱，为什么这么厉害？”
“也许是特殊的念能力。既然你也在找他们，那么一起走吧。”亚路嘉帅气地转身，正要向前走去，突然察觉身后有锐器破空刺来！
可恶！上当了！这个奇犽是幻觉！
亚路嘉飞速伸手要接下攻击，却被旁边闪出的一个身影扑倒了。
“当心！！！”
和亚路嘉第一次真正面对面
我扑倒差点被念钉打中的亚路嘉，然后按着这个臭屁到把后背对准念钉接招的弟弟，恶狠狠骂道：“笨蛋！你知不知道被那玩意打中会死啊？！可恶……一个两个都这么让人不省心！”
最最最可恶的是，为什么这个该死的雾气会让我变回真实的样子啊啊啊啊啊——
“你是……”被霸王千斤坠压在底下的亚路嘉可能是被我的突然出场弄懵了，一动不动地瞪着我发愣。
“吓？你能看到我？？？”这下换我懵了，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沉浸在幻觉中么？为什么能看到存在于现实中的我？
而在同一时刻，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四周在什么时候变成一片黑暗的？还有……一直跟在身后的小杰呢？他究竟去了哪里啊啊啊！
要是此刻亚路嘉突然发飚，把从没见过的生面孔——我，当成幻觉给人道毁灭了……天哪！！！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吞了口口水，赶紧解释道：“呃，我……我是被禁锢在噩梦之角的灵魂！就是那个让你们先入幻境的东西。”
注意到他反常的沉默，我急忙补充道：“不过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没用的，因为我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像。你想要从这个幻境中出去的话，就跟着我走吧。”
心脏以150＋每秒的速度跳动着，我焦急而又害怕地等待着他的回音。
终于，亚路嘉大爷开口了：“本大爷才没有兴趣收拾你这种蝼蚁。”即便是原本的真实形态，他也还是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实力T_T
“既然你要带路，就赶紧！”说完，撑起身子，看着依旧趴在身上没有动弹的我。
“好……好的！”小命捏人手里，我能不低头么我T_T报着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偶的悲惨想法，我认命地从地上爬起来，向着印象中奇犽所在的方向走去。
四周的雾气渐渐浓郁起来，前方突然出现一长条石质台阶，延伸向下。
真是逼真的幻境啊，想必在考官的镜头里，我和亚路嘉一样做着愚蠢的原地迈步下台阶的动作吧？我很是不爽地想，然后发现四周的场景越来越眼熟起来。
这里……不正是小时候经常偷偷溜去的刑讯室吗？莫非奇犽他在这里面？
想到这，我的脚步加快起来，通过黑吁吁的环形楼梯，绕过七弯八拐的黑暗石道，终于来到那头熟悉的大门前。
果然是这里。
“你好象对这里很熟？”亚路嘉充满试探意味地问。
“我是噩梦之角里的灵魂，对幻境熟悉点很正常吧。”我头也不回地解释道，然后伸手推开半掩的大门。
我叹了口气，望着蜷缩在铁笼最里头的奇犽，心灵深处的梦魇，果然是这里呢……
尽管已经是12岁的外貌，但他那仿佛失去了灵魂的低落表情和小时候如出一辙。
“这是怎么回事？”亚路嘉似乎比我还要愤愤然，在听完我一路上的解释后，他对噩梦之角的工作原理也有了一定了解，“他为什么会被关在笼子里？是谁干的！”
“你以为大户人家的孩子，都是像你一样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吗？”我皱眉看向他。
我之所以没有直接点破揍敌客是杀手世家的真相，本来是为了让亚路嘉在最后那场考试时，亲耳听到伊耳迷对奇犽的那番话，相信比起苍白的语言，伊耳迷的“表演”更能让亚路嘉冰释前嫌。
当然，在那之前，额外的一些刺激还是必要的：“比起出生后就被奶奶抱走的你，他从小因为家庭的责任，需要负担更多的东西！”
“什么？！你知道些我的身世？喂，女人，快说——”
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询问：“我是你们内心深处的愿望所折射出来的幻影，知道一些记忆片断也是很正常的。别问了，我就了解这么多，想知道更多的事情你自己去问他啊。”
“你！”亚路嘉气得捏紧拳头，犹豫半晌，还是松开了，“本大爷才没有跟你有关的愿望呢！看你额头上的眼睛，难看死了！”
“真是抱歉！我长多一只眼睛碍着你了？”我没好气地反驳，手下却开始捣鼓起铁笼上的锁链来，“可恶，怎么这么硬……”
“笨蛋！让开啦！”亚路嘉一把抢过链条，咔啦咔啦，像捏豆腐一般把它捏碎了。
=口=！！！
全家果然……果然只有我是正常人类啊！！！
在我阴郁地碎碎念时，亚路嘉已经踏入逼仄的铁笼中。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亚路嘉一把拎起奇犽的衣领，“小小一个铁笼就把你困住了吗？！简直就像丧家之犬！”
飒——
奇犽右手反射性地一挥，将他的墨镜重重撞落。
“你——可恶！这是第二次了！”亚路嘉暴躁地己欲抓狂！
“亚……”我掩住嘴，差一点就穿帮了！“别那么用力摇晃他！”我冲进铁笼里阻拦道，“他现在应该是在小时候的记忆里，不管我们说什么都听不到的。”
“那该怎么办！”亚路嘉用空出的手耙着头发，声音充满焦急，“眼睁睁看着他失神下去吗？像这种类型的精神攻击，如果不能保守心志的话，很容易发疯的！”
“你安静一下！”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赶紧凑上前去，轻轻拍着奇犽的脸蛋，“奇犽？奇犽，是我，卡加啊，你快醒醒，我回来了！”
“卡……卡加？”奇犽毫无光彩的双眸一点点亮了起来。
“是啊！我回来了！奇犽，快醒醒！”为了能够把这几个兄弟救出幻境，我已经豁出去了，大不了之后用“我是噩梦之角的灵魂”之类的话语忽悠他……
“卡加……卡加？！”奇犽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看着我的脸，他静静地沉默着，双眸像两泓深潭，酝酿着惊天风暴！
“卡加！！！！”他突然大声吼了出来，然后狠狠地抱住我，强大的力道像是要把我嵌进身体，“卡加——你……我很想你……”
“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越来越低的恳求声中，夹杂着不抱一丝希望的绝望……
他没有问我怎么还活着，因为很清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境。
梦醒了，缘，就散了……
回到噩梦之夜
感受着环抱自己的颤抖双臂所传来的绝望，我的心突然疼痛起来，比起心心念念着已经死去的妹妹的哥哥们，因为怯懦和害怕，而隐藏行踪的自己，是不是过于自私了？
奇犽，如果你知道……我是这么一个自私的普通人，会不会……就不再想念我？
我忍住即将掉落下来的眼泪，反手抱紧他：“放心吧，奇犽，我不会再离开了。”等到把易斯特的身份埋葬了，我将回到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好一会儿，奇犽才慢慢平静下来。他紧紧拽着我的手，抬起头，毫不意外地发现背对他玩着墨镜的亚路嘉。
“安静了？”亚路嘉察觉到他的视线，嗤笑道，“哼，这么大了还会受幻境影响，连幻影和真实都分不出来，你还真是……”
“住口！”奇犽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心寒的杀气，阴影中的面色从来没有那么狠厉过，“卡加……她不是幻影！”他坚定地低吼，只是抓着我的手有些颤抖起来。
“切，自欺欺人……”亚路嘉偏了偏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转过身来，“那么，你可知道，我又是谁？”
“！！！”看到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奇犽完全愣住了！
“你是……198号的嚣张墨镜小子！”奇犽盯着他衣服上的号码牌，“为什么会和我长得……一样？？？”
“哼……果然没有告诉你吗……”亚路嘉的脸色略微黯淡了一些，“连我的存在也……”
将墨镜重新戴了回去，他又恢复成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未来黑屋屋主：“算了，反正本大爷根本不希罕你们那种奇奇怪怪的大家族！还是先找离开的路吧！”
“你到底……”
“奇犽。”我打断他的问话，“这里是噩梦之角营造出的幻境，因此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感受到他的手又是一颤，我心里说了句抱歉，然后抓紧他的手，“现在不管他的真实相貌是不是你刚才所看到的那样，我们还是先找到离开幻境的方法吧，不然你们会永远陷在噩梦中，直至死亡。”
“这才不是噩梦！”奇犽憋红了脸看着我，“卡加，如果离开这里的话，你会不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楼上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震得石质天花板都震动起来！
在第一声响动过后，又是接二连三几阵轰鸣，我和奇犽对望一眼，这个爆炸……莫非，是流星街进攻家里的那一夜？
这样的话，伊耳迷会不会就在楼上呢？
想到这，我起身对亚路嘉道：“上面可能有其他几个人，我们快上去吧！”
紧攥在奇犽手里的右手突然被拉住了，回头看去，奇犽正脸色苍白地看着我。
“不要去！”他还害怕得声音都变了，“别上去！你就呆在这里，哪里也别去！”
看着他近乎绝望的表情，我的心再一次揪痛起来，7年前的那一夜，竟然在他心里留下如此深刻的伤痕么？那么同样亲身经历生离死别那一幕的伊耳迷和糜稽，又该是怎样的心情？
怀抱着深深的愧疚和悔意，我挣脱他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的手：“对不起，我不能让大哥一个人在上面……”
说完，不顾他的叫唤，飞快转身向外跑去……
熟悉楼梯，熟悉的走廊，熟悉的转角——
看着被窗外爆炸声吸引住注意力的四个熟悉身影，我停下了脚步。
看着7年前的自己、奇犽和糜稽，我忽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抬眼望去，那个领着小版的自己，走在最前面的不正是长大版的伊耳迷吗？他果然和我一样，在幻境中恢复了真身呢！
“伊耳迷！”我叫出声来，希望能在流沙女王到来前将大哥从这个危险的地方引开。
话音刚落，前边那几个人马上转回头来，在我惊讶中，那个小版的我，突然消失不见了！
“卡加，你怎么还磨磨蹭蹭？”糜稽挑眉望向我，细长的丹凤眼显得格外魅惑，一想到小时候如此美形的他现在居然成长为超级大胖子，我就有种想要回家掐死他的冲动，“有入侵者，快过来，不要离开我们。”
这是什么状况？我傻愣愣地被他拽着拖向伊耳迷和奇犽那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莫非……正版的我一出现，那个盗版的幻影就自动消失了？
该不会……我在幻境中还要受一次挖心之苦吧？！！！不……要……啊啊啊啊……
“伊耳迷！你快醒醒，这里是幻境不是真的！”我甩开糜稽的手，死命拉扯伊耳迷的袖子，他却像没有看见我的动作一般，珍珠般的双目直视前方。
“可恶！”小版奇犽的指甲慢慢尖锐起来，双眼骤然间变成无底黑潭，“爸爸爷爷都不在，竟然挑这个时候……”
果然！作为外来者的我无法影响到伊耳迷所处幻境里的情节发展，看着剧情按照记忆中的那样向着对我不利的方向发展，我顿时有种拔腿逃命的冲动。
天哪！！！不要吧？！！！如果我选择在这个幻境里不帮糜稽挡袭击，而是让他被流沙女王KO的话，那么流沙女王会不会改成抱着他的尸体狂奔而去？
或者会因为我的行动和剧情的严重不符，而导致她不但没有撤退，反而更加抓狂地攻击我们？？？
来不及进一步细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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