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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之三眼神童(完结)-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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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手上那几张扑克牌和熟悉的念压，侠客根本无法把眼前这个面庞干净的凤眸男子和习惯满脸油彩扭腰摆臀的西索联系在一起！
当这个应该是西索的男人用普通语调而不是带扑克牌的口吻说话的时候，侠客不由得开始怀疑，平日里那个“疯狂魔术师”是不是他精心营造的又一个假相！
“听说你通过了前四项考察，那么接下来就是我所负责的战斗力测试了。希望你全力以赴啊侠客，否则会死呢。”
听到西索用这种无比认真的口气说话，侠客很不适应地卡了一下壳，然后才带着苦笑开口：“所谓的婚前考察，不是揍敌客家族负责的么？这次怎么会由你出面？”
“没错，这种严肃的考察的确是由自家人负责比较可靠，不过在特殊情况下，也不排除请外援的可能。”西索扯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在这一刻，他终于恢复了一些昔日的影子，“更何况我也很想看看，卡加未来的丈夫究竟有几分斤两。”
话音刚落，黑色劲装包裹的矫捷身影突然从原地跳起，带着劲风刮向侠客！
相认倒计时（二）
西索一贯以来的战斗风格和他的绰号一样，疯狂，多变。他喜欢用各种神奇的“魔术”将猎物玩弄于鼓掌之中，喜欢欣赏对手从狂喜跌落到绝望深渊的有趣表情，喜欢像戏弄蚂蚁一样慢慢致人于死地。
假如是平时，同样为技术型战斗风格的侠客也许能够从西索眼花缭乱的“魔术表演”中找到突围或者是反击的机会。但是出乎意料的，西索今天的战斗方式和他全黑的简洁打扮一样不同寻常。凌厉的进攻、周密的防御、游刃有余的速度，一招一式简练得不像他的风格！
但是那股仿佛被猎人盯上的刺骨冰寒，却和平时一模一样。
面上一辣，侠客知道自己的脸颊被切开了，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恐怕整个脑袋已经一分为二。
——西索是认真的。
尽管那双凤眸漆黑得看不出情绪，尽管疯狂神色被面无表情所取代，但是从西索毫无顾忌的攻势中可以看出，他的目的恐怕根本不是婚前考察，而是想要致他于死地。
侠客狼狈地躲闪着，认真起来的西索根本不是他这个情报人员可以抗衡的。在身上又多了五处伤口之后，他咬咬牙，终于将天线插入自己身体。
『自动操作模式启动！』
『确定敌人，开始！』
随着小恶魔手机的电子提示音，侠客身上的念压霎时间提升了数十倍，金发像是通电般竖起，他的身形一晃，轻易躲过了西索从几个方向射来的扑克，然后瞬间出现在西索面前。
碰——
折成诡异角度的肉体像炮弹般撞断几棵参天大树，碰撞声中可以清晰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嵌入最后一株圆顶木树干的时候，西索浑身骨骼碎裂成寸，血肉模糊的腹部更是将整个身体断裂为二。
『敌人已消灭，任务完成。自动操作模式解除，切断电源。』
头发终于柔顺下来的侠客皱着眉头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拖着刺痛的身体走向西索尸体。
尽管自动操作模式不可能判断失误，但侠客还是不相信以西索的能力，居然会这么轻易地死在自己手下。他很清楚自动操作模式除了维持时间短，必须保护好手机以外，无法在战斗中灵活变通也是一个致命的弱点，这些就是他一开始迟迟不用能力的原因。以西索的头脑，很容易发现这几个弱点并加以利用，就算真打不过自动操作模式下的自己，想要迷惑手机操作系统拖延时间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眼前这具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尸体，的的确确是西索没错啊？
检查完尸体的真实性，侠客正要给团长打电话，却在突然间察觉到了什么，飞快向后弹出十来米，充满戒备地看着树干中央那具残尸。
喀咧……咯啦……
侠客的瞳孔骤然收缩了，惨白月光的照耀下，他见到了有生以来最为可怕的一幕：
在碎骨和内脏的蠕动中，那具被强大冲击力撞得看不到一片好肉的尸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短短五秒钟后，被木屑擦碰得血肉模糊的脸就已经恢复了原来模样。
“啊……果然应该躲开才是吗？”嵌在树干里的西索像是在喃喃自语，他的声带被木碎削裂了，声音残破嘶哑。
等到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西索声带的裂伤似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和两秒前迥异的，充满磁性的嗓音冲击着侠客鼓膜，仿佛地狱之声：
“自动操作……这是你的能力？第一次见到，爆发力果然很强。只不过……弱点是时间、手机以及灵活性吗？”
微微抬臂，将折成几段的双臂从坚硬的圆顶木中抽出来，黏连着碎肉的十指按住树干表面，略一用力，整个身子就和树干脱离开来。
等落到地面的时候，西索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八成，只有腹部碎裂的内脏正纠结蠕动着再生。
侠客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理智在脑中叫嚣着告诉他马上远离这里！但是对方身上散发出的绝对压迫力却令他除了颤抖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俾睨天下的强势，能让世界上最为迟钝的生物为之臣服，更何况五官敏锐的念能力者？这就是几个月来窝金和信长他们一直不愿回忆的，西索的真正实力吗？
这种可怕的力量……以及破坏平衡的死而复生，根本就不是世间应该存在的东西，西索他果然是……
“怪……怪物……”在西索重生的皮肉重新覆盖住鲜红内脏的瞬间，这个名词终于跳出了侠客颤栗的舌尖。
西索愣了一下，然后微微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越来越大，几乎扯裂唇角：“怪物吗？其实……这才是我的真面目啊。”
诡异的微风拂地而起，吹得整个草坪沙沙作响。侠客感到自己的眼睛突然花了一下，然后，面前的西索不见了。
咚——
疑惑中，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直到身体向后倒去的那一刻，侠客才发现喷涌着鲜血滚落在地的是自己的左手和双腿。
“这就是你的手机？并不是念力凝结物。看来，这样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啊。”握着小恶魔手机的西索蹲在他头边，清淡的表情像是没有看到侠客的惨状，“既然有了这么重要的手机，为什么那个时候还要来抢我的呢？”
喀啦——
他只是轻轻用力，被念力强化过的手机顿时化为一堆破碎的残渣。
满意地欣赏完侠客的表情，西索站了起来，掩盖住月光的黑色身影映在侠客眼中，仿佛恶魔降临人间。
就在他抬脚准备踏碎侠客脑袋的时候，诡异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在大苹果树下，我发现了你哟♥；～”
犹豫了一下，西索接起手机。
“马上就去，放心吧，不会迟到呢。”背着光，西索的表情一片模糊，“……他还活着，不用担心……”
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西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放下手机。
“真是好运哩……那么，就算你过关了♥；～”
离开草坪走过转角，西索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大量的鲜血和着碎肉从口中喷出。
“咳、咳咳！”抹掉嘴角血迹，西索嘲讽地一笑，细胞分裂太过了吗？这个身体，终于要走到极限了。
以侠客的能力，在他离开后保护卡加应该问题不大，再加上噩梦神父还有家里的关系，如果不出意外，卡加的安危就不用他操心了。
接下来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将库洛洛这个强力的不安定因素彻底埋葬！
“嗬嗬♠；……”
终于可以和你一决胜负了吗？库洛洛……为了战斗得更加尽兴，我不会使用“那个”力量呢……
单手捂脸，西索兴奋难耐地怪笑着，扭曲的面孔散发出无尽杀气……
相认倒计时（三）
“停停停停停！！！要撞上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雷欧力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中，祺瑞TIT撞飞黑手党的第六道拦路卡，冲入十老头设下的封锁圈之内。
零星的枪声越来越少，连拦路卡边都没有半个活人，剧情究竟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焦急地判断着形势，就在这时，车顶突然传来“喀啦”一声脆响。
“嗯？”
在众人的疑惑中，从车顶掉下来的一个螺丝啪得砸中雷欧力的大脸，然后在鸦雀无声的囧然里，整辆车子终于承受不住超越极限的速度，轰然解体！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面不改色地窝在糜稽怀中，任由他抱着跳离四处飞溅的汽车零件，越过他的肩膀可以看到奇犽小杰从只剩一个空架的车壳中跳出，酷拉皮卡用锁链绑住跟着汽车零部件一起飞走的雷欧力，以及雷欧力被螺丝铁块钢板砸得面目全非的肿脸。
“酷拉皮卡！妮翁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和糜稽先去处理别的事情！”隔得老远朝那边的主角四人组吼完，我就被会意过来的糜稽带着朝远处最高的那幢大楼飞速掠去。
很难想象以糜稽这么胖的身材居然能达到如此速度，就连酷拉皮卡在听到我的话后都来不及追上来。苍白月光下，糜稽面带焦灼，像是在隐隐担心着什么。
路过绿化带的时候，我突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赶紧大叫：“等等！糜稽先放我下去。”
糜稽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将我放下。一落地我就马上跑进灌木丛，果然看到一个躺在地上的金发人影。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惨状，被刺鼻的血腥味呛得好不容易说出话来：“侠客！你这是怎么回事？！”
“啊啦，没想到会被你看到这副惨状，真是丢人。”侠客有气无力地苦笑着，尽管已经用念封锁住了伤口，但身下的草坪依旧被鲜血染红了，“如你所见，揍敌客的婚前考察果然九死一生，差点没命哩。”
“啧……居然没有死……”虽然糜稽的嘀咕很小声，但还是被我听见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逼问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看就知道了，婚前考察的战斗力项目啊。”糜稽摸摸鼻子，“没想到他居然会手下留情……”
“他是谁？”我正要再问，却发现边上树干插着几张带血的扑克牌，不由得大吃一惊，“西索？！他为什么会来考察侠客？？？”
“听说是外援，情敌众多真是苦命哩。”侠客伸出仅剩的右手，“能否借用一下手机，伤口再不处理的话我就要为揍敌客的婚前考察死亡率做贡献了。”
要是你这家伙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话，这个世界马上能安全百倍！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手机扔给他：“记得要还，电话费另算啊！西索去哪了，他进大楼了没有？”
接过我手机的瞬间侠客愣了一下，然后回答：“5分钟前进去的，他受了重伤啊。居然想要带伤挑战团长，真不愧是疯狂魔术师呢。”
“什么？！他受伤了？？？”急怒攻心的我没有看到侠客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而是刷拉从地上站了起来，“可恶那个白痴真是不知好歹！！！糜稽快带我过去！我怕再晚点就要给他收尸了！！！”
糜稽阴沉地看了侠客一眼，然后马上带着我向大楼冲去。跳入二楼窗户的时候，他突然道：“侠客在说谎。”
“什么？”
“主……西索根本不可能在他手下受伤，侠客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方寸大乱去找西索和库洛洛罢了。他担心库洛洛不是西索的对手，因此想要用你来牵制西索。”
“也就是说西索不会有事罗？等等，你为什么这么了解他们的实力？”
“这一点并不重要。”糜稽边跑边解释，“关键是如果我们去得晚，恐怕真的只能给主……西索收尸了。因为他得的根本不是你说的莱克斯综合症，而是噩梦之角的后遗症。”
“他马上要死了。在死之前想要帮你做完几件事，杀死库洛洛就是最后一件。”
“啊啦，玛琪，这个时候谈钱很不人道啊。你快过来吧，等下团长估计也要用到你呢。”侠客苦笑着挂上电话，旅团团员极具特色的性格在某些时候经常让他感到无力。
静静地躺在草坪上，看着手里粉红色的“爱心手机”，除了颜色和西索大红的那只不同，其他样式和设计都差不多。
“情侣机吗……就算通过了婚前考察，最后还是出局了呢……”侠客的声音带着一丝清冷的落寞，月光下，金发碧眼的他仿佛陶瓷娃娃般精致易碎。
身边是陪伴了自己八年的小恶魔手机碎片，聪明绝顶能怎样？智谋通天又如何？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守不住真正想要的东西——在流星街长大的侠客心里很清楚，想要的东西就要远离。
想要的就去抢回来——这种话只不过是一个用来填补内心深处真实空洞的可笑谎言罢了。八年前，染血的手机将这个道理深深刻在他心中，八年后的今天，早在当时就应该毁去的手机终于化为一地残骸，而他，又一次经历了这种切肤之痛。
只不过和当年的无力维护不同，这一次的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伸手。
流星街的人有了弱点就意味着死路一条，身为蜘蛛脑的他更是不能有弱点！否则就算他不动手，库洛洛也会替他摘除这个毒瘤。
半晌，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又重新挂回了脸上，侠客望着天上圆月，笑眯眯地自嘲：“终于要放手了哩，可惜星矢设计的那些程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时候重新做一个新手机了。
相认倒计时（四）
库洛洛不知道为什么西索会代表揍敌客加入杀手队伍，正如他无法解释死在面前的飞坦缘何会复活一样，从窟卢塔族一役开始，就有很多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
原本枯燥乏味的世界，不知不觉中渐渐有趣起来，苍白与血色的线条间出现了别样的色彩，无论是拉斐尔的转变、圆桌骑士的高手云集抑或卡加的多重身份，无法预料的意外一件接着一件，渐渐地抓住了他的目光。
想要离去的念头不知何时烟消云散，在西索的步步紧逼下，库洛洛第一次有了单纯想要战斗的欲望——不再权衡利弊，不再计较得失，而是认认真真地和西索打上一场。
当然，会做出这种决定也是限于形势所迫，毕竟在单对单的情况下，库洛洛并没有从西索手下脱身的万全把握。而从西索一开始的进攻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没有使用那个一招击败窝金的力量的倾向。如果单凭念能力，库洛洛自认为有六成获胜的把握。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低估了西索的实力——速度和力量，甚至那两种防不胜防的念能力都不是关键，带给他最大威胁的是西索浑不要命的打法！
褪去伪装的魔术师不等于失去了獠牙，尽管一身冷冽的漆黑，西索的表情却是无比狰狞。上扬到极限的唇角扭曲了脸庞，黑色的凤眸里写满了暴虐和杀意，青筋暴显的双手疯狂跃动，纸牌和『伸缩自如的爱』封锁住库洛洛周身所有死角。
以伤换伤，以血换血，陷入疯狂的西索完全放弃了防御，不要命般攻击着库洛洛。
『冰晶世界』破碎了，『黑暗之矢』只命中5枚，『神行百里』加速到极限，『绝对领域』也无法停顿西索的脚步！
嗤——
被扑克牌击中的盗贼秘籍化为一股清烟消失，库洛洛当机立断掏出匕首，覆盖着薄念的刀刃划破几道『伸缩自如的爱』，他一个猫腰从纸牌缝隙中滑到墙边。
转身瞥去，西索身上的伤痕居然愈合殆尽！他皱起眉头，头颅一侧，三张扑克嵌入墙壁，只在颊上留下一道浅痕。
这种怪物般的恢复能力，也是那次一举击退窝金、信长和剥落裂夫三人的力量吗？硬碰硬绝不会有胜算，那么，只能想办法逃脱了。
就在这时，西索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吐出一大口夹杂着碎肉的和内脏的血液。
库洛洛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伴随着这口鲜血而来的，是排山倒海令人无法呼吸的强大力量！
力量太过强大而导致肌体崩溃吗？这就是西索不使用它的原因？不，不完全正确。西索的战斗方式说明他根本不在乎性命。那么，只是为了追求平等的战斗快感？真是愚蠢的决定。
在这种无法想象的威压下，满脸苍白的库洛洛却依旧保持着大脑清醒运转，观察着西索抱住双臂的痛苦姿态，他耐心等待脱身契机的到来。
机会马上就来了，“西索！！！”——随着这个熟悉的声音，西索的身体猛然一震，就在这一瞬间，库洛洛闪电般窜到破损的落地窗边，匕首翻飞，切断封锁住缺口的网状『伸缩自如的爱』，然后一个纵身向下跃去。
最后的一瞥中，房间里的西索被一个娇小身影紧紧抱住，那张前一刻还是面目狰狞的脸，在被碰触到的瞬间转变为惊愕和无措。
原来如此，西索的弱点……是她吗？
左手握着盗贼秘籍，身影被『黑暗之翼』具现出的翅膀所覆盖的库洛洛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只要有了弱点，任何人都不是无法战胜的……
=
在被那个柔软的身影抱住的时候，西索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她看到了吗？自己现在的样子，这种怪物的身体……
翻卷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残破的战斗服被鲜血染得更加斑驳，月光下，皮肤被细胞的过度再生催化得筋肉纠结，蠕动扭曲出恶鬼般的面目。身体里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叫嚣，冲撞得血管纷纷爆裂。鲜血像河流一样从眼睛、耳朵、嘴巴甚至毛孔里渗透出来，转眼浸透了全身。身体里的脉络不断重复着破裂愈合周期，疼得他几欲发狂！
他不敢转身看她，而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甩掉她的双手，拖着残破的身躯走到窗边。
还差一点……至少……至少要在那之前除掉库洛洛……
背后带着哭音的大喊打破了他的努力：“你要是敢跑，我就跟你一起跳下去！！！”
西索惊骇地伸手，在迎面狂风中捞住了那个差点被风卷走的身影，这个动作用尽了勉力支撑的最后一份力量，抱着怀中女孩退离窗口的他终于坚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
“不……要……哭……”
每说一个字，崩坏的心肺疼得像要爆炸，他根本无法阻止从口鼻喷涌出的血液和碎渣，只能徒劳地用手帮她抹泪，却发现刺目的殷红越抹越多。
“只是……”剧烈的疼痛突然侵袭大脑，西索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想让她看出异样，“只是……念力的副作用……马上就好了……看……”
他抬起手，想让她看清手腕上正在愈合的血口，谁知细胞再生速度终于超越了这个身体的极限，愈合中的血肉突然层层爆裂，露出青红筋络覆盖的苍苍白骨。
他慌张地缩回手，侧头看见躲在角落里的肥胖身影，赶紧命令：“糜稽，快……咳咳……把她带走。”
“你……你还想骗我吗？？？”卡加紧紧抱住西索，在他怀里无法抑制地抽噎着，一张小脸被眼泪和鼻水糟蹋得一塌糊涂。
在看到和库洛洛对峙中不停吐血的这个身影的一刻，她终于明白过来，爱情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无法用理智约束的东西。
“我才不要你帮我杀库洛洛，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想要抹掉眼泪，却发现泪水越来越多，想要用微笑安慰对方，却发现第一次无法控制表情，“西索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贪婪之岛，那里有一种卡片可以治愈所有绝症！你……你一定不会死的！”
可恶！为什么他总是不懂好好珍惜自己？这么深的伤口……这么多的血液……一定很疼吧……
“……等你的病好了以后，我们在一起好吗？你想要杀人，我可以帮你查资料……你想要战斗，我会帮你制造机会……我不会再逃避家族训练了，沉香的香水我也会学着做……我保证不给你拖后腿……”
什么两个世界的人不应该有交集，根本就是逃避的借口！什么早点结束对双方都是好事，根本就是懦弱的退缩！她再也不会一直错下去了……
“我再也不骗你了！不要离开我好吗？西索……西索！西索你回答我啊！”
为什么雨尽的黄昏看不见彩虹？为什么破空的流星无影无踪？为什么人总是等到失去了才学会珍惜？
看着眼前渐渐模糊的泪颜，西索想要伸手，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只能任由疲惫的倦意将自己笼罩，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用尽所有力量，吐出一行微不可闻的字眼：“……爱……你……”
感觉到手臂里突然加重的分量，卡加的身体僵硬了，她无法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西索血肉斑驳的面容，然后，开始颤抖起来……
就在她的双手抖动得快要无法支持住西索身体重量的时候，一直站在墙角阴影里的糜稽走了出来，单手按住她的肩膀，以免她倒下去。
“还有一口气啊……啧！真是麻烦！虽然说变成残念就不用担心补充能量的问题了，但是像这种背弃主人的事情，我果然做不到呢。”
看了眼双目失神的女人，糜稽皱了皱眉头：“希望主人看在我救他一命的份上，不会因为身份暴露杀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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