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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 [美] 罗伯特·西尔弗伯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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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她不相信有过这种情况。她对到北部乡村度假毫无兴趣,也不想与巴利克或其他任何人一道在具有浪漫灯光的餐馆里喝酒。只要能工作,她就满足了。二十多来,或者说从十几岁开始,就不断有男人向她献殷勤,称道她是何等的漂亮,何等的完美,何等的迷人。可在她看来,这一切只是在向她讨好。与其说是夸她漂亮迷人,不如说是骂她丑陋讨厌。不过她都无所谓,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对它感兴趣。可偏偏在此时,在两人将肩并肩对大量在贝克里莫特发掘出来的资料进行编排研究的时候,这位讨厌的巴利克,在两人之间制造了这一尴尬。
又有人在敲门。她对此十分的感激。
“是谁?”
“穆德林505。”一个颤抖的声音答道。
“请进。”
“我得走了。”巴利克说道。
“别走,他是来看土简的。它们既是你的土简也是我的土简,对吗?”
“西弗娜,对不起,如果……”
“忘记它,别往心里去。”
穆德林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是一位虚弱、形容枯槁的老人,大约七十七八岁。虽然已远远地超过了退休的年龄,但仍作为一位非教学人员留在系里,继续从事古文研究。他那双温和的灰绿色眼睛,一辈子都在钻研古老而褪色的书稿,在高度的镜片后充满泪水。然而西弗娜却知道,眼泪后掩盖着的是那双她从未见过的锐眼,至少可以说,任何古老的镌刻文字都逃不过他的这双眼睛。
“这么说这就是那些著名的土简罗,”穆德林说道,“你知道,打你告诉我此事后,我就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它。”但他却没有立即对它们进行研读,“你能稍微给我介绍一些背景情况吗?”
“这是巴利克拍摄的第一流照片,”西弗娜说着,把放得很大的照片递了过去,“这就是汤姆博土丘,贝克里莫特主要发掘场南面的垃圾场。这是沙暴把它撕开后的样子。我们从这里挖了一条沟……一直挖到这里,然后……我们把全部都翻开了。你能看清这道黑线吗?”
“木炭?”穆德林问道。
“很正确。这是一道火烧过的线,整座城市毁于大火。现在再往下看,在这个地方,我们看见了第二层基础和第二道火烧过的痕迹。如果再往下看这里……这里……”
穆德林仔细将照片看了好一阵子。“你们从中获得了什么?重叠八层的居民住址?”
“七层。”巴利克冲口而出。
“我认为是九层。”西弗娜简要地说道,“但我承认很难将它说清楚,它一直通到了山丘的底部。只有运用化学分析和光谱实验才能将它说清。但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这里曾经历过多次大火,汤姆博人在上面进行过一次又一次的修建。”
“但是这一遗址的古老程度,真让人难以置信,要是证明是真的的话!”穆德林说道。
“我猜这里的占用期至少长达五千年,也许还更长,也许是一万年或一万五千年。只有完全发掘到了最底层,才能将它弄个明白,而这一工作得等到下一次考察去完成了,或者是再下一次。”
“五千年?你是这么说的吗?有可能吗?”
“修建了又修建,一次次的重复修建,至少也得花上五千年。”
“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所发掘的任何地方都没有那么古老。”穆德林说道,表情十分的惊讶,“贝克里莫特还不到两千年,对吗?而我们把它看作是已知的卡尔盖什星球上人类最古老的住地。”
“已知的最古老住地,”西弗娜说道,“这就是说没有比它更古老的地方了?或者古老得多的地方?穆德林,这张照片给了你一个明确的回答。这是一个比贝克里莫特还古老的现场……在它的最顶层,有和贝克里莫特相同的文物,从顶层向下,还有很远的延伸。贝克里莫特遗址离现在较近,而汤姆博遗址,在贝克里莫特没有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它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火烧,然后又一次又一次地修建,前后必定经历了好几百代人。”
“这么说,这是一个极不幸的地方,”穆德林有所察觉,“很难得到上帝的爱戴,对吗?”
“最后居民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是被烧了。”巴利克紧接着说道。
西弗娜点了点头。“是的,最后他们终于相信那是一个遭灾的地方。在最后一次大火之后,没有在上面重建,而是搬到了不远的地方,建起了贝克里莫特。但是在此之前,他们肯定在汤姆博之上住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在原址的上面两层,还能辨认出它的建筑风格……看见了吗,这是贝克里莫特中期的巨石式建筑风格;下面一层是贝克里莫特初期的交叉式风格;第三层留下的东西,已经辨认不清;第四层更加陌生,非常的原始;第五层比起复杂的第四层来,显得稍微简单。再往下,更为原始,层与层之间杂乱地交错在一起,很难将上下城池区分开来。但每层都有一道火烧的炭线把它与上一层隔开,我们是这样认为的。而且这些土简……”
“是的,这些土简。”穆德林说道,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
“正方形的这一套,是在第三层找到的。长方形的这三块来自第五层。我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当然啦,我可不是古文专家。”
“太好了,”巴利克开口说道,“如果土简对汤姆博城的毁灭和重建有某种描述,那么……”
西弗娜恶狠狠地瞥了他一眼。“太好了?巴利克,真希望你没有产生那个自以为是而不能如愿以偿的怪念头!”
“对不起,西弗娜。”他冷冰冰地说道,“请原谅我的唐突。”
穆德林根本没有留心他们的争吵。他站在西弗娜的书桌边上,低着头将正方形的土简打量了好一阵子,然后继续打量长方形的土简。
终于这位古文学者说道:“太惊人了!实在是太惊人了!”
“你能读懂他们吗?”西弗娜问道。
老人咯咯地笑了起来。“读懂?当然不能。你想获得奇迹吗?我在这里看到了词组。”
“对,我也见到了。”西弗娜说道。
“我几乎能识别出每个字母,但较早的土简除外……他们是用一种我们完全不熟悉的字母体系制成的,很像由音节组成的文字,字母表由很多的字母组成。但正方形土简似乎是由早期的贝克里莫特的字母形式写成的。看见了吗,这是一个quhas,我几乎可以保证,这个好像是变了形的tifjak……tifjak,你看呢?……西弗娜,我想对它们进行研究。用我的照明设备,我的照相机,我的扫描仪。我可以把它们带走吗?”
“带走?”她说道,仿佛要借走她的几个手指似的。
“只有这样,我才能对它们进行释读。”
“你认为你能释读它们?”巴利克问道。
“我不做任何保证。但是如果这个是tifjak,那个是quhas的话,那么,我就能够弄清另外的字母是如何遗传下来成为贝克里莫特字母体系的。这样,至少可以把它译成贝克里莫特语言体系中相应的字母。字母能读是否就能理解它的意思,现在还很难说清楚。我不知道对长方形土简的研究能深入到什么程度,除非你已经找到了一个双语体系,为我提供通往研究这一更为古老的字母体系的某个途径。但让我试一试,西弗娜,让我试一试。”
“行,你就带走吧。”
小心翼翼地,她把全部土简收拢来,放进从萨吉坎带它们回来时使用的盒子里。要让人把它带走,她心里很难受。但穆德林是对的,仅凭肉眼,是拿它们没办法的,他必须对它们进行实验室分析。
她懊悔地看着古文学家把那宝贵的盒子紧紧地抱在怀里,蹒跚地从室内走了出去。现在屋里又只有她和巴利克两个人了。
“西弗娜……至于我刚才所说……”
“我说过把它忘掉,我已经忘记了。我现在想工作了,你介意吗,巴利克?”
《日暮》'美' 罗伯特·西尔弗伯格
第十三章
“嗨,阿瑟是怎么接受的?”塞里蒙问道,“我猜,比你预料的要好。”
“他真了不起。”比尼说道。此刻,他们正坐在六阳俱乐部的露台上。雨暂时停了下来,久雨过后,空气清新,是一个迷人的夜晚。位于西边天空的塔诺和西撒反射过来的白光,显得更加苍白;位于东边对角线的多维姆,在暮色中发出红光,酷似一颗红色的宝石镶嵌在天空。“他几乎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愉快,当我谈到为了不伤害他的感情,想把整个事情隐瞒下来
时,他才有所冲动,然后便大发雷霆,真正地责骂了我一通……这是我罪有应得。但最让人好笑的是……服务员!服务员!请给我来一杯‘塔诺醇’!给我的朋友也来一杯。把它们分成双份!”
“你都快变成一位酒鬼了,对吗?”塞里蒙有所觉察地说道。
比尼耸了耸肩。“只有在这里我才这样。与这露台,城市的风景和整个气氛有关……”
“喝酒就是这样开始的。起初只喝一小点,慢慢地就喜欢上了,你会把酒和某个特殊的地方愉快地联系起来,然后在其它地方也尝试着喝上一两杯,然后再发展到两三杯……”
“塞里蒙!你的话听起来像是火焰派信徒们说的!他们也认为喝酒是邪恶的,对吗?”
“他们认为一切都是邪恶的,喝酒当然也不例外。正因为如此,它才那么美好,让人喜欢,你说对吗,我的朋友?”塞里蒙大笑了起来,“你不是要给我谈阿瑟吗?”
“是的,有件事情的确让人觉得滑稽好笑。还记得你那个大胆的看法吗?有某个未知的东西,把卡尔盖什推出了我们心目中它所运行的轨道。”
“记得,那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咆哮的巨龙。”
“居然,阿瑟的看法与此不谋而合。”
“他也认为天上有巨龙?”
比尼放声大笑起来。“别傻了。那只是某种未知的因素而已,也许是某个不发光的太阳,或者是某个处于我们看不见的位置的世界,然而,他却是一直在对卡尔盖什施加引力……”
“难道这一切完全没有一点幻想的成分吗?”塞里蒙问道。
“当然有。但阿瑟给我提起了塔戈拉之剑这一古老而陈腐的哲学思想,我们用它……我是说,用作比喻……在对两种假设难做决断的时候,首先将较复杂的那个诛死。去寻找一个不发光的太阳要比建立一门全新的万有引力理论要容易得多,因此……”
“不发光的太阳?这不是在概念上有些矛盾吗?一个太阳就是一个光源。如果不发光,怎么能称作太阳呢?”
“这仅仅是阿瑟向我们抛出的可能性之一,他未必对此进行过认真思考。这些天来,我们一直在做一件事情,就是运用和寻求各种天文学理论,希望能从中发现某一观点,能提供足够的理论支持,这样我们就可以对它作出一个综合的解释……瞧,谢林在那里。”比尼向这位胖乎乎的心理学家挥着手,他刚从外面走了进来,“谢林!谢林!过来,我们一起喝杯酒,行吗?”
谢林小心翼翼地从狭窄的门道里走了过来。
“比尼,这么说,你又染上一些新的恶习了,对吗?”
“不多。但塞里蒙总是请我喝‘塔诺醇’,我好象是喜欢上它了。你不认识塞里蒙吧?他是《记事报》的专栏作家。”
“我想是没有见过。”谢林说道,把手伸了过去。“其实,我经常听到人们谈起你。我是雷斯塔717的叔叔。”
“心理学教授,”塞里蒙说道,“你刚从乔勒博览会回来,是吗?”
谢林看上去很惊讶。“你对一切事情都跟踪,对吗?”
“我希望能这样。”服务员走了过来。“想喝点什么?‘塔诺醇’怎样?
“太烈了。”谢林答道,“也太甜了。有没有‘内尔蒂吉’?实在要喝,也只有喝它了。”
“是乔勒生产的白兰地吗?我不敢肯定。如果能找到,你准备怎样喝?”
“什么都不加。”谢林看着塞里蒙和比尼说道,“去北方的这些日子,喜欢上了这种酒。尽管那里的食物难吃死了,但酿制的白兰地至少还过得去。”
“听说博览会闹出了许多麻烦。”塞里蒙说道,“游乐园出了问题……驾车通过漆黑的隧道会使人疯狂,用术语讲就是精神失常……”
“是神秘隧道。为此,我去了那里。市政府和市律师团把我作为顾问请了去,要我给他们出主意。”
塞里蒙朝前坐了坐。“听说隧道里有人被吓死了,他们还继续对公众开放,这是真的吗?”
“所有的人都向我提这一问题。”谢林答道,“是有几个人死了,但似乎无损公众对它的喜欢。无论如何,他们仍坚持前去冒此风险。很多人出来时,精神错乱。我亲自也到神秘隧道中驾车走了一遭。”说到此,他突然颤栗了一下,“不过,现在已经将它关闭。我告诉他们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关闭,再就是吃官司,付巨资给予赔偿。我还告诉他们,让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忍受黑暗,这样做太荒唐。他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先生,我们的确有‘内尔蒂吉’。”服务员将他的话打断,把一杯深褐色的白兰地放在谢林的面前,“只有一瓶,你最好慢慢喝。”心理学家点了点头。在服务员还没离开时,抬起杯子,猛吸一口,杯子里酒少了一半。
“先生,我说……”
谢林向他笑了笑。“你说的我听见了,以后我会慢慢喝的。”他转向比尼,“听说我在北方期间,天文台有件事情闹得纷纷扬扬,我是听莉利亚斯说的,但她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说是什么新理论……”
比尼咧嘴笑了一下,说道:“我和塞里蒙刚才还在谈论此事。不是什么新理论,是向己有理论提出挑战。我正在对卡尔盖什的运行轨道进行计算,而且……”
谢林细听着,越听越震惊。“万有引力理论有问题?”比尼才把话讲到一半,他就忍不住叫出声来,“啊,天啦!这不就是说,如果我把眼镜放下,他就有可能飘向天空了?这么说,我最好还是先把‘内尔蒂吉’喝下去。”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比尼大笑起来。“万有引力理论仍在书本上。我们正试图做的也是阿瑟正试图做的……他正带领大家进行这一研究,他出来从事这一研究让人惊奇不已……我们研究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获得一个数学的解释:为什么我们的数据与认为应该获得的数据不符。”
“我想应叫做篡改的数据。”塞里蒙补充道。
“我看不可信。”谢林说道,“你不喜欢这一结论,因此你就重新设计一种结论,对吗,比尼?为达目的,千方百计,不择手段?”
“这,并非如此……”
“你就认了吧,认了吧!”谢林开怀大笑,“服务员!再来一杯‘内尔蒂吉’!给我这位不道德的年轻朋友也再来一杯‘塔诺醇’!塞里蒙,要不要给你也再要一杯?”
“请。”
谢林用同样洪亮的声音说道:“一切都让人很失望,比尼。我以为只有我们这些从事心理学研究的人,才用数据来说明理论,并且把它称做‘科学’。这似乎更像火焰派信徒们做的事情!”
“谢林!住嘴!”
“火焰派信徒们声称自己也是科学家。”塞里蒙插嘴道。比尼和谢林都把头转了过去。“上个星期,在下雨之前,我去采访了该组织的一个重要人物。”他继续说道,“我希望见到蒙迪尔,但一个公关部名叫福利芒66的人接受了采访。他人虽瘦,但很聪明,很讨人喜欢。他用了半个小时,向我说明他们已科学而满有把握地证明,明年的9月19日这天,所有的太阳都将消失,我们将被黑暗淹没,每个人都会精神失常。”
“全世界都会变成神秘的黑暗隧道,是吗?”谢林用愉快的心情说道。“你知道,我们可没有足够的医院来装全部人口,或足够的精神病医生来给他们治疗。再者,所有的精神病医生也都会发疯。”
“难道就这么完了?”比尼问道。
“这个问题提得好。”谢林附和道。
“最严重的问题还不是发疯。”塞里蒙继续说道,“按照福利芒所说,太阳消失后,天空将布满所谓的星星,它们将向我们喷射火焰,将万物燃烧。然后,整个世界将充满口齿不清、语无伦次的疯子。他们在燃烧的城中乱串,耳朵里不时地响起建筑物的坍塌声。但愿这是蒙迪尔的一场噩梦。”
“要是它不是噩梦呢?”谢林说道,突然呜咽起来。他的脸拉得老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要是其中有它的道理呢?”
“好一个骇人听闻的观点!”比尼说道,“为此我们再来一杯。”
“你现在的这杯都还没喝完啦。”谢林向这位年轻的心理学家提醒道。
“啊,你说什么?喝完后,还是得再来一杯。服务员!服务员!”
《日暮》'美' 罗伯特·西尔弗伯格
第十四章
阿瑟77感到疲劳正向他的全身袭来。这位天文台台长打乱了自己的作息时间,的确,他好象已经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呆了16个小时了。昨天是这样,前天也是……
总之,尼尔达是这么说的。几分钟前,他刚和她说过话。屏幕上,他夫人的脸绷得很紧,显得很紧张,显然是替他担心。
“难道不回家休息一下吗,阿瑟?你已经在桌子边坐了近24小时了。”
“是吗?”
“你要知道,你可不是青年人。”
“也不是中年人,尼尔达。可这是一项令人兴奋的工作。干了10年的批阅预算报告和阅读别人的论文的工作后,我又干起了真正的研究工作。我喜欢这样。”
她看上去更担心了。“像你这把年纪,没必要再做研究工作了。阿瑟,你的声誉已经确立,谁也无法将它动摇!”
“哦?是吗?”
“在天文学历史上,你的名字将被人们铭记。”
“或声名狼藉。”他令人伤感地说道。
“阿瑟,我真不明白你这是为……”
“就让我这样吧,尼尔达。我不会昏倒在桌子边,相信我。做这个工作,我感到又恢复了青春活力。我惟一能做的只有工作了。如果这话听起来有些自负的话,就让它自负好了。但它的确很重要,我……”
她叹了口气说道:“是的,当然。但不要干得太长,阿瑟。这是我惟一的要求。”
干得真的过长吗?他感到很诧异。是的,是的,当然是有些过长,但又没别的法子。对这样的问题,又不能轻率地对待,必须全心全意地投入。他计算万有引力时,最后几个周,每天工作达16、18,甚至24小时,瞌睡来得很时,才稍事休息。打个盹后醒来又立即投入工作,头脑中总装着没有算完的方程。
但那时的年龄只有35岁左右,现在已经是快70岁的人了,不得不服老啊。口干、头昏、心跳,让人心烦。尽管办公室很暖和,常手指发僵,两膝发颤,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不听使唤。
他向自己保证,今天只稍延长一点时间,然后便回家。
只延长一小点时间。
提出第八个假设……
“先生?”
“什么?”他问道。
但是他一定把这一问题变成了一声怒吼,因为扭头时,他看见年轻的耶莫特正站在门道上,全身不断地抽搐,动作怪异,好像是舞蹈的余味未尽。年轻人的眼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当然,耶莫特在台长身边,总表现出一副神色紧张的样子……不仅仅是研究生,每个人都是这样。而阿瑟也已习惯了这一切。阿瑟有些让人害怕,他也明白这一点。但这次却有一些不同,耶莫特看着他,眼睛里透露出明显的害怕和惊恐。
看得出,耶莫特用很大的劲才说出话来。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是您要的运算,先生……”
“呵,好,好。给我。”
阿瑟在接耶莫特递过来的打印材料时,手抖动得很厉害。看着这一幕,两人都不免吃惊。阿瑟那骨瘦如柴的手指白得像死人,其颤抖的程度,即使是以最容易产生神经质反应而著称的耶莫特,也无法与之相比。他想让手平静下来,但总是事与愿违。与其说是让手平静下来,倒不如说是希望奥纳斯能退回到空中。
他猛一用劲,将打印材料从耶莫特的手中夺了过来,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耶莫特问道:“需要我给您拿什么吗?”
“你是说药吗?你怎么敢提这样的建议?”
“我只是指某样吃的东西,或者一杯冷饮。”耶莫特几乎用听不见的声音咕哝道。他慢慢地后退着,仿佛觉得阿瑟会咆哮着跳起来,掐住他的喉咙。
“啊,啊,我明白了。不用,耶莫特,我很好,很好。”
“那好,再见,先生。”
学生耶莫特走了出去。阿瑟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他的工作已接近尾声,这一点他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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