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梦-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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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不答话，只是笑着。
　　
　　“这是万岁身边的大丫头，凝儿。”小伍子介绍道。
　　
　　“问娘娘安。”凝儿福道。
　　
　　皇后自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绸包，递给轻柔，“许是第一次见你呢，倒是时常听皇上提起你，说你是个伶俐贴心的人儿。过年了，讨个吉利吧。”
　　
　　凝儿也不含糊，大方的收下，道“娘娘若是第一次见奴婢，莫不是小气的连见面礼都没有？”
　　
　　皇后微怔，转念一想，这大户人家的大丫鬟都要比穷人家的女儿金贵，更何况是皇上身边的人？又急忙从手腕上摘下一支银镯，笑道“倒是我的疏忽了，这镯子原是我的陪嫁之物，难得遇见有缘人，还希望姑娘能收下。”
　　
　　凝儿微微一怔，自己小小的手段，不但没让皇后生气，人家反倒以礼相待，索性丢了脸皮，宁到底，接过镯子，端详了一阵，便套在手上，“啧啧，原来这就是皇后娘娘的东西，也不过如此了，不过奴婢前日听说贞妃娘娘送了娘娘些海西布，不知那西来的东西如何呢？”
　　
　　皇后轻笑，“东西是不错的，姑娘什么东西没见过，这还值得一问？”转问向小伍子“不知皇上召我来何事？”
　　
　　“回娘娘，皇上跟大臣们说几句话儿，就要遣众人回家过年了，叫娘娘来定是好事呢。”小伍子似是不愿多讲。
　　
　　皇后也不多问，提起裙摆，跟着小伍子往里走去，却发现凝儿带着几个宫女跟在身后，凝儿一脸的淡笑，自己也不好多问，只得硬着头皮走。
　　
　　进了御书房，才发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皇上见皇后进了来，微微点头，皇后忙施一礼，“给皇上请安。”
　　
　　“免了吧，你叫朕留住众大臣，不知何事？”皇上笑吟吟的走到皇后身边问。
　　
　　皇后听了头皮发麻，明明是你让我来的，怎么成了我留下众位臣工了？想辩白，抬头却遇上皇上询问的目光，就像真的是自己请皇上将众人留下一般，又马上低下了头。
　　
　　倒是身后的凝儿嘲笑道“娘娘怎的进了屋倒拿起款儿来了？亲自为文臣武将准备的东西倒叫奴婢拿着送人情吗？”
　　
　　皇后也是聪明的，听凝儿如此说，皇上又鼓励似的拉过自己的手，戏谑道“皇后还真是有心，连朕都瞒着，还不赶紧分下去，让大家都乐乐？”
　　
　　皇后福身，想来皇上为自己做足了里子，自己定要做面子的。遂抬起头来，没了刚才躲闪，毫不畏惧的看着众人，声音柔和却不失威严“众位臣工为大安效力，里里外外忙了一年，大安的繁荣昌盛，祥和宁静中，都有各位的功劳和苦劳，本宫本该为皇上打理内务，不该多干朝政，可是常听着皇上念叨着众位为大安所做的一切，便忍不住备了礼物，还请众位笑纳。”
　　
　　各大臣哪能看出蹊跷，连忙下跪叩谢“皇后娘娘仁慈，谢皇后娘娘恩典。”唯有林振坤了解自己的女儿，粗心马虎大意的姑娘，哪能如此细致，定是皇上为她准备的，看了皇上应是对子萱不错的吧？
　　
　　“皇后，还有事吗？”皇上笑问。
　　
　　皇后迎着皇上的目光，福礼“回皇上，臣妾无事了。”正要退下，却被皇上拉住了手，“等会朕跟你一起走。凝儿，你们先下去吧。”
　　
　　“众位大臣可有事要奏？”皇上又道。
　　
　　回答他的是一片的安静，皇上笑着摆摆手，众人皆是恭敬的鱼贯而出。“萧天，你等等。”皇上似是想起什么一样，留下了萧天。

　　　　　　　　　　　
80
冬月三十团圆年

　　　　待众人都离开了御书房，皇上笑吟吟的问道“萧天，皇后可是下了帖子请你和令妹今夜赴宴？”
　　
　　萧天不明就里的看向皇后，只得答道“是，请了微臣和舍妹。”　
　　
　　皇上半响不说话，皇后轻轻推了推皇上，娇声问道“皇上，怎么了？”
　　
　　“没有，”皇上冲着皇后淡笑，“萧天，不要见外，记得带着妹妹来，萱儿跟她甚是投缘。”
　　
　　“微臣知道了。”
　　
　　皇上点头示意他退下。萧天规矩的离开了。
　　
　　“怎么了？”皇后被皇上猛的拉进了怀中，奇道。
　　
　　“萱儿，过年了，你开心吗？”皇上顾左右而言它。
　　
　　皇后撩起鬓边垂下的一缕头发，笑答“还好，皇上怎么这么问？”
　　
　　“你进宫的第一个年，怕你不习惯。萱儿，你有没有习惯皇宫？有没有习惯朕？”皇上轻声道出自己的疑问。
　　
　　皇后娇躯一僵，敷衍道“还好，还好。”
　　
　　“萱儿，”皇上无奈的搬过皇后的身子，“你看着朕，朕不要听你说还好还好，朕还记得你那天晚上跟朕说会努力，会爱朕的，你忘了吗？”
　　
　　“皇上，你轻点，我的胳臂。”皇后忍不住呻吟“我，臣妾记得。”
　　
　　“萱儿，朕……”
　　
　　“皇上，回龙翔宫换件衣服吧，一会还有筵席呢。”皇后打断皇上。
　　
　　皇上看着微微皱着眉头的皇后，心中不忍，当下点头，撒娇道“你陪朕可好？”
　　
　　皇后无奈的点头，两人便相携去了龙翔宫。
　　
　　“皇上，娘娘。”凝儿轻轻叩着门扉。
　　
　　皇后并不答话，只是为皇上挑选着腰间的挂饰。
　　
　　“说。”皇上道。
　　
　　“回皇上，大傩仪式再有一刻便开始了，请皇上和娘娘移驾。”凝儿乖巧的回答。
　　
　　“你下去吧。”皇上见皇后不抬头，好奇的凑了过去“怎么？这丫头不讨喜吗？”
　　
　　皇后拿起一挂玉龙和一挂金龙在皇上身上比划着，心不在焉道“讨喜啊，就怕是只讨你的喜。”
　　
　　皇上听出她话里的酸味，不怒反笑，“怎么？你也知道吃醋了？”
　　
　　“吃醋？”皇后佯装不懂，将玉龙拴在皇上的腰间“那是什么？”
　　
　　“你啊！”皇上宠溺的刮了一下皇后的瑶鼻“一会大傩过后有个群臣献酒的筵席，你要不要去？”
　　
　　“酒？”皇后摇摇头“不去了，我一会去母后那儿，等着你来吃年夜饭。”
　　
　　年夜饭？皇上忍不住瞄了眼天色，原来跟皇后呆了快三个时辰，竟然没有察觉，不禁有些嘲笑自己了。“没想到这么晚了，朕跟你在一起都忘了时间了。”
　　
　　皇后走到皇上身后，轻轻的抻着皇上的龙袍，又为皇上穿上大氅，淡然道“忘了时间吗？臣妾倒希望皇上忘了身份才好。”
　　
　　皇上哪能不明白她的心，轻轻吻上皇后的额头，“去母后那儿等着朕，朕跟你一起，比拥着天下都幸福。”
　　
　　皇后也不多言，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心像是被人紧紧抓着一样，不由得自问，这是要跟我过一生的人吗？
　　
　　“皇后娘娘驾到！”小磊子扯着嗓子喊道。
　　
　　静兰无奈的推了他一把，悄声道“你没见过世面啊！喊这么大声。”
　　
　　“你才没见过世面呢。”小磊子瞥了眼静兰，“这是给咱主子长脸呢。”
　　
　　“好了，你们俩啊。”皇后佯嗔“你们都有理，就我没有理，都到了凤仪宫门外，你们还这样子。”
　　
　　小磊子和静兰偷偷的笑了，主子虽然板着脸，可是能看出主子是开心的。许是过年了，许是为了仙儿的婚事，许是刚才在龙翔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儿吧？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进了屋，看见仪态万千、坐在白虎皮上的赵太后，从容的跪下行礼。
　　
　　“快起来，到哀家这儿来。”赵太后将手中的暖炉递给身边的宫娥，朝皇后招手“这可怜见的，不知几日没见你，怎的越发的瘦了？”
　　
　　“母后说笑了，儿臣是胖了。”皇后盈盈上前，轻握着太后的手，“这几日正吃着三嫂给的汤药呢。”
　　
　　“什么药啊？”太后转向心怡，问道“瞧瞧，都把我这孩儿吃瘦了。”
　　
　　心怡趴在太后耳边耳语一阵，惹得太后笑声连连，拍着皇后的手道“吃吧吃吧，不是瘦了，可是漂亮了啊！”
　　
　　“母后说的是。”
　　
　　“母后说的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霖儿，你怎么来了？”赵太后惊奇道，“不是娶亲去了吗？”
　　
　　“事情都办好了，母后放心，至于二王妃，儿子怕这会人多惊了她，安置在行馆了。”二王爷恭敬的答道。
　　
　　“想不到二哥也是个痴情的，没准以后能跟三哥比个高低呢。”六王爷打趣道。
　　
　　“佩仪，不得多嘴。”敖佩修生怕在过年这喜庆的时候多事，忙制止道。
　　
　　二王爷并不吃心，解下身上的裘皮斗篷扔给旁边候着的太监，“大哥，无妨的，过年嘛，大家热闹热闹。”
　　
　　这一句大哥，却让敖佩修湿了双眼，这桀骜的二弟，自四弟荣登大宝就没这样叫过自己了。太后怎能不觉察，安慰的拍了拍敖佩修的双手。
　　
　　二王爷装作不看见，接过宫女递来的热茶，嘬了一口笑道“子萱却是越发漂亮了，不知吃的什么药啊？”
　　
　　“自是我给的灵丹妙药了。”三王妃接道。
　　
　　敖诗霖投去了疑问的目光，三王妃没心没肺的笑道“还不是我匈奴包管好生养的灵丹妙药！”
　　
　　“是吗？”敖诗霖冷然看向皇后，皇后被他看得别扭只得低下了头，在众人眼里却是一副娇羞不胜的模样。
　　
　　静兰借着接茶杯的功夫蹭到敖诗霖旁边，悄声道“我家主子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太后刚见就说瘦了，主子胡诌了几句，王妃也跟着胡闹开了。”
　　
　　敖诗霖【恍【然【网】看向身后，却发现静兰已然站在了皇后身后朝自己眨眼睛，心中了然。
　　
　　不过，心怡就惨了，屋内的众妃都冲着她讨要这信口胡诌的“灵丹妙药”去了。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皇上笑意盈盈的进了凤仪宫的前厅。
　　
　　“给皇上请安。”众妃见皇上急忙献媚道。
　　
　　“免了，过年了，随便一些就好。”皇上虚扶一把眼前的德妃对众人说道，张望一阵，奇道“怎的贞妃没来？”
　　
　　“贞妃妹妹想是身体不好，要不也不能找大家等了。”惠妃解围道。
　　
　　“不过就是有了喜嘛，我不也是这样来的嘛！早个几刻钟出门，还能多陪陪太后和众位姐妹呢。”梅嫔满不在乎道。
　　
　　太后似有不满，微微皱了皱眉头，皇后见了，赶紧握住太后的手，以示安慰。
　　
　　“梅嫔姐姐家里世代行医，怎的这都不知道？贞妃现在的身子最好是静养，而姐姐你，要以活动为主，这样的孩儿生下来才健康。以后什么软轿啊，就不要叫了。”梦嫔端着热茶远远的望着梅嫔笑道。
　　
　　“你！”梅嫔极是不耐。
　　
　　“咳。”皇后清咳，“妹妹这是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
　　
　　“没有没有，就是一时间心口有些疼。”梅嫔听皇后要传太医，忙解释。
　　
　　皇后不再说话，任着梅嫔凑到皇上跟前腻着，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镯子，倒不是为给了凝儿一个后悔，早上带了六个出来，为了讨个吉利，现在倒成了单数，索性又摘下一个鸾凤和鸣的银镯递给静兰，耳语一番，静兰乖巧的点头，悄悄离开了。
　　
　　想这一切瞒不了明眼人，倒是太后以为皇后不悦，细声的安慰着。
　　
　　二王爷的眼睛就没离了静兰，看见那丫头将主子的镯子递给了梦嫔，心中了然，摸了摸怀中准备的金镯，暗忖，想来是不比子萱那狡猾的丫头的东西差吧。当下起身凑到了太后和皇后的中间。
　　
　　“霖儿，都是成了亲的人，怎么还如此毛躁呢？”太后娇嗔道，不时的抚着二王爷身上的喜袍，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从没想过自己的大儿子能重新跟自己这样坐在一起，今天夙愿得尝，心中自是欣喜。
　　
　　“不是毛躁，儿子是献宝来了。”二王爷故弄玄虚的看向皇后。
　　“献宝？”太后不解道，看着儿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皇后，苦笑道“是给萱儿献宝吧？”
　　
　　“还是母后懂我。”二王爷毫不掩饰，分开太后和皇后相握的手，将两个女人的手都握在自己的手里，打趣道“母后不会吃醋吧？”
　　
　　“傻小子，竟说傻话。”太后反握二王爷的手道。
　　
　　二王爷松开拉着太后的手，自怀中掏出一个用红绸子包的好好的小包，轻轻的打开，里面是十个金灿灿的镯子，这镯子一类的东西在宫内并不少见，皇后正要开口，二王爷忙道“别急着说话，好好看看再说不迟。”
　　
　　皇后使劲抽出由二王爷握着的手，拿起镯子打量着，半响由刚才的淡然到吃惊、到震撼，对，是震撼，十个镯子都有是由金子打造的，这并不稀奇，奇的是图案不一，有的是镂刻上的，有的是浮雕在上面的。
　　
　　看着皇后吃惊的表情，二王爷心中得意的很，把脸凑了过去，笑问“怎么样？”
　　
　　“送我的？”皇后惊奇道。
　　
　　二王爷拿起一套镯子，执起皇后的左手，摘下了手腕上的一支银镯放在软榻上，从套镯中拿起一个，笑道“子萱，你看啊，这支上面是并蒂莲花。”说完，为皇后戴上了这支并蒂莲花，又拿起另一支“这支白菜的是招财进宝。”“这支是喜上眉梢，镂空的是喜鹊。”“这支是三羊开泰。”“这支是瓜瓞绵绵。”边说边将六支镯子戴在了皇后的左腕上。
　　
　　又执起皇后的右腕，看见她右腕上只有一只玉镯和金链，将适才摘下的银镯套了上去，再将剩下的金镯带了上去，手中握着一支迟迟不动，皇后见惠妃盯着自己连忙推了推二王爷，二王爷这才回神，笑道“萱儿，这支最特殊了，你看上面嵌着一直凤凰，栩栩如生，我是命人照着你的气质做的。”
　　
　　皇后低头浅笑道“谢谢你了。”
　　
　　“凤凰像你还不是最特殊的，最奇的在我的手上！”二王爷坏笑的看着皇后，鼓励着她揭晓谜底。
　　
　　皇后轻道“别闹了。”
　　
　　敖诗霖也不逗她，轻轻的拉起了自己的左袖子，露出左腕，皇后惊奇的发现，他的左腕上带着一支跟刚才送自己的凤镯成对的金镯，上面嵌着威风凛凛的龙。俏脸一红，又是众人面前，不好多言。
　　
　　“怎么样？”二王爷坏笑的看着皇后，“特殊吧！”
　　
　　“确实特殊，不过不应该我们俩个人佩戴吧。”皇后猛的想起那天他跟自己许下的承诺。
　　
　　敖诗霖也不反驳，倒是笑了出声，“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不过就是个配饰，什么都代表不了，这样也不行吗？”
　　
　　皇后听他说的可怜，自知对他不起，笑道“好了好了，以后纵是我所有的镯子都不戴，也只带你这一支可好？”
　　
　　“好！”敖诗霖听了立马笑开了颜。
　　
　　“母后。”敖诗霖拉着皇后的袖子不放，转身去跟太后撒娇了。

　　　　　　　　　　　
81
陪你一起看焰火

　　　　“皇上。”梅嫔轻轻的推了推身边忙着跟众妃说话的王者，眼神却有意无意的飘向皇后身边。
　　
　　皇上回头见二哥亲昵的坐在母后和皇后的中间，一脸掩不住的喜悦，表面上腻着母后，怕是也没少了皇后搭话吧？二王爷似是没感觉到皇上投来杀人的眼光一样，还时不时的抓起皇后的手，细细打量。就连旁边待人素来冷淡的三哥也跟着在笑。
　　
　　眼见着皇上不悦，惠妃笑着抚上了皇上的肩膀，“皇上，您看什么呢？”顺着皇上的视线看了过去，“皇后姐姐啊，皇上对姐姐倒是真真的宠爱，不过”
　　
　　“不过什么？”皇上冷声道。
　　
　　“臣妾失言了。”惠妃慌忙的福礼答道。
　　
　　“朕在问你话呢，莫不是侯将军连年征战，没时间教育你吗？”皇上有些恼怒。
　　
　　惠妃眼里闪过一抹狠毒之色，却柔声道“臣妾不敢，家父虽是征战在外，家里也有嬷嬷教导。不过是臣妾看着皇上一门心思对皇后姐姐，却得不到姐姐的一丝笑容，好比是臣妾对皇上一般。”边说边仔细查看着皇上的脸色。
　　
　　皇上听在耳里，却不动心，动心？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是百佛寺，是洞房花烛，还是她落入水中心疼不能自己？心中有火，却毫不掩饰的走到了太后面前，“萱儿，怎么跟母后和二哥坐在一起了？还不到朕这儿来。”
　　
　　皇后听了，正要起身，却被敖诗霖拉住了衣角，二王爷无害的冲着皇上笑道“没关系啊，坐哪儿还不是一样？”
　　
　　皇后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求助望向太后，太后正要开口，就听见门外太监喊道“贞妃娘娘驾到！”
　　
　　“四弟，你最宠爱的妃子来了！”二王爷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
　　
　　皇上正欲说什么，瞥见皇后有些失望的眼神，而此时贞妃已然跪在自己的身边“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知道她晚来，心中略有不快，奈何人多也不好表露，只是摆摆手，示意她起来。
　　
　　皇上伸手将贞妃扶了起来，体贴问道“怎么来的这么晚？要大家都等着你。”
　　
　　贞妃福礼“路上有积雪，难免滑了些，皇后姐姐嘱咐臣妾要当心肚子里的孩子，臣妾本想叫软轿，遣了盛兰，却没叫到，所以来的晚了。”
　　
　　皇上略有责怪的眼神飘向梅嫔，注意力却丝毫不敢离开贞妃，微嗔道“瞧瞧这小手冻的，小伍子，瞎了你的眼睛，还不拿手炉来！”
　　
　　“好了，”太后有些厌烦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有些后悔自己将皇后许给他的决定了，反观霖儿，虽是娶了皇后的丫头，可是对皇后的情意却丝毫不减，看他和皇后手上的金镯就明白了。“敖儿，不要让大家都知道你是如何对烁儿好的了，烁儿暖和暖和，咱们就开始吃年夜饭吧。”
　　
　　皇上不知道太后是误会了，孝敬的点点头，又叫小伍子取来披风围在贞妃的身上。
　　
　　“老四，我有点事情，现在出去，一会回来，如何？”二王爷把玩着茶杯问道。
　　
　　皇上虽然地位尊贵，却很少对自家兄弟使身段压人，更何况是这个平素专跟自己唱反调的二哥，当下点头“二哥有事就先去办，等二哥回来再吃团圆饭。”
　　
　　二王爷点头朝屋内走去，还不忘朝皇后一个劲儿的眨眼睛。皇上见二王爷进了屋，放心不少，又跟着众人聊起天来。
　　
　　“烁儿可有暖和些？”太后似是坐的有些不耐的问道。
　　
　　“回太后，臣妾好多了，让大家久等，真是过意不去。”贞妃得体的答道。
　　
　　“长海，叫霖儿出来吧。”太后挥手道。
　　
　　福公公领了命，进了屋去。这时，皇上猛的发现屋内众人皆在，独独少了皇后那一抹倩影，心中顿觉得不安稳。
　　
　　“二王爷，太后娘娘叫您和皇后娘娘出来用膳呢。”福长海轻轻叩响西厢的门扉。
　　
　　“知道了，劳公公了。”二王爷的声音听着似是心情不错，福长海松了一口气，自小二王爷跟自己也是极好的，不过后来的事情让他没跟自己再亲厚过，看来这皇后确实厉害，连桀骜的王爷都乖乖的听她的，笑着回前厅复命去。
　　
　　“好了，走吧。”皇后无奈道。
　　
　　“真的不行吗？”敖诗霖孩子气问道。
　　
　　“不行，不行，你都问了好几遍了。”皇后有些不耐烦的摸着自己皓腕上的镯子。
　　
　　“那，我说最后一个，你一定要答应。”敖诗霖正襟道。
　　
　　“诗霖，你，咱们出来这么久了，我怕别人闲话的。”皇后轻声劝道。
　　
　　“谁多嘴，我杀她九族！”敖诗霖一脸的戾气。
　　
　　“好了好了，你快说吧。”皇后忙打断。
　　
　　“把你的镯子都摘了，留我给你的那支凤镯。”敖诗霖霸道的要求。
　　
　　皇后看着孩子气的二王爷，无奈将手上的镯子一一摘下，接过二王爷递来红绸子，将镯子包好。“这回满意了吧？”
　　
　　二王爷乖巧的点点头，“好了，出去吧，要不然老四又该抱怨了。”
　　
　　两人到了前厅，就看见皇上要杀人的眼神，二王爷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皇上气恼的将皇后拉到自己的怀里，低声道“不要跟他在一起。”
　　
　　皇后听着他隐忍的声音，心中一阵悸动。
　　
　　“好了好了，大家一起去用膳吧。”太后示意二王爷搀着自己，“听说敖儿请了萧天一家？”
　　
　　“回母后，朕觉得萧天与朕颇为投缘，他身世也可怜，就叫他进宫同乐。”皇上答道。
　　
　　“老四是觉得萧天可怜，还是萧天的妹子可怜啊？”三王爷打趣道。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