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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变-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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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尾椎处的极热形成的一股热流开始沿脊椎迅速向上,直冲灵台,迅速一周后再正面而下,和原本的清凉之气在丹田汇聚。

两股气流就像追逐的少年男女一样,在我的丹田打闹着,缠斗者,交合着,渐渐的,二者合二为一,最终形成一股淡黄色的气息,和我体温一般凉热。

这股气息又在丹田旋转十八个周天后,渐渐安静下来。我睁开眼睛,桌上的沙漏显示,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而我现在居然是大汗淋漓。

一宿没睡,我却丝毫不感到疲倦,现在耳聪目明的我,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只想为了万里江山,为了亿兆黎民去做点什么。

现在能做的,就是横扫这紫虚仙府里的万卷藏书。我丝毫不敢耽误时间,因为可能在我犹豫的片刻,叛军的北伐之师就已经前进了不少,多一时,就为南昌城的百姓多了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番禹城中,征北堂后堂,不可一世的士铮正一脸虔诚的跪在一个黑衣蒙面人身后。这个黑衣人个头不高,全身罩在黑袍下,虽然仅仅是负手而立,却有着不凡的气势。

“兵马都备齐了么?”黑衣人冷冷说道。

“回圣使大人,五万步军,一万骑兵已经枕戈待旦,随时可以出发。”士铮恭敬的说道。

“何人为将?”

“小人四弟士锋,勇冠三军,可以为将。”士铮居然在这称作圣使的面前自称小人,看来士铮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士锋?不错,小子粗中有细,可以一战。说说你们的作战方针吧。”黑衣人依然没有回头。

士铮抬起头,怨毒的看了黑衣人一眼,接着说道:“圣使,小人与属下商议过后,决定轻装简行,绕开各小城邑,直趋江州,豫章,奇袭南昌郡城,若能一战而下,则江州,扬州南部可传檄而定。”

“听起来不错,你们可有把握打得下南昌?那里可是谢鲲亲自驻守,此人允文允武,雄才大略,可不是易与之輩啊。”

士铮神色有些自得,道:“正是因为谢鲲乃是名臣,我们才要首先找他开刀,拿下南昌,豫章,则江州再无可御我之人,此外,攻下南昌,则彭蠡水师尽为我有,晋廷所恃强之长江天险将与我共享。到时候,有彭蠡水师为恃,或是顺江而下夺取建业,或是西向夺取荆襄,巴蜀,都在我等料中。”

黑衣人“唔”了一声,道:“也好,我只管着你,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主人只看结果。”

士铮双手上举,奇怪的扭动一番,道:“士铮无时无刻不在为主人祈祷,还请圣使务必转告主人士铮的一片忠贞,另外,愿主人多賜解药,岭南士家万死不辞。”

“嘎嘎,解药嘛,是会有的,不过你等若是坏了主人的大事,该当知道后果!我去也,到时候会来找你的。”

说罢,一道黑影闪过,黑衣人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见。

士铮悻悻的站起身,拍拍衣裳,狠狠啐了一口,方自回到前厅。

士锋和其他几人正在小声讨论着什么,见士铮出来,忙停止不言,正襟危坐。

“咳咳。”士铮干咳了几声,道:“士锋,怎么样了?”

“二哥,六万大军已经准备完毕,就等你的命令了。”士锋朗声说道。

“传我将令,大军即刻集结,本王稍后筑台拜将,誓师北伐!”士铮声音不大,可是下面几个人却都面露畏服之色。

“得令!”

众人出去时,士锋又问了句:“二哥,究竟去哪里,您给个准信,弟弟也好有个谱,给弟兄们鼓气的时候也有的说啊。”

士铮微微吸了口气,道:“告诉弟兄们,我们要去的,是遍地黄金,满街女人,可以为所欲为的乐土,在那里,你可以拿走一切,只要你的刀足够锋利。”

“遵令!”士锋的声音大了不少,语气中充满了狂热和向往。

第三卷 南国烽烟

第十四章 战前动员

点将台上,士铮一身银色锁子甲,头戴鹤翎紫金冠,手持七星碎月剑,脚踩五福龙髯靴,端得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台下的军士们也都是衣甲鲜亮,军威不凡。

士铮身边,一个一身儒巾的中年汉子正拿着一卷白绸念着什么。

“天道好还,盖南越有必伸之理,人心助顺,虽匹夫无不报之仇,孤丕承亿万世之基,追述三白年之志。蠢兹逆虏,犹托要盟,朘生灵之资,奉溪壑之欲,此非出于得已,彼乃谓之当然。衣冠遗黎,虐视均于草芥;骨肉同姓,吞噬剧于豺狼。兼别境之侵陵,重连年之水旱,流移罔恤,盗贼恣行。边陲第谨于周防,文牒屡形于恐胁。自处大国,如临小邦,迹其不恭,如务容忍”

儒生念的抑扬顿挫,士卒们却在窃窃私语,他们虽然大多听不懂,可是几个人一磨叽,意思也就出来了,王爷正发飙呢,说朝廷一直欺负我们岭南呢。渐渐的,有识文断字的一琢磨,添油加醋的一传,加上地域乡土观念,岭南对中原的仇恨之心很快就被挑了起来,不少士卒的眼神已经从迷茫开始喷火了。

好容易等那儒生念完,,不少士卒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朝廷辱我太甚!这口鸟气不出,还算是个爷们不?

士铮的面色越发的阴沉,让下面的士卒们也悄悄住嘴,场面死一般的静寂。

“我岭南的勇士们,水蛇神的子民们,我们被那昏聩的,无能的朝廷压迫的已经太久了!”士铮出口,就紧紧抓住了普通士兵的心思。

“太久了!”一名士兵挑头高呼。

“太久了!太久了!”众士卒随即高声呼喝,数万军人齐声高呼,可谓声震四野,气势骇人。

士铮一抬臂,止住了众人的欢呼,“如今,我们有了天赐良机,朝廷被胡人赶到建业,依然不知休养生息,官员们一直在穷奢极欲,纸醉金迷,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很多人都卖儿卖女,圣人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同样是百姓,凭什么在我南越,你们就可以吃饱穿暖,而你们的兄弟,就要忍饥挨饿?凭什么我们南越百姓种出的粮食不能全部自己食用,却要送到朝廷,我南越产出的珠宝玉石,要交给那些蝇营狗苟的贪官污吏?弟兄们,都是爹妈生的,你们甘心么?”士铮振臂一呼!

“不甘心!我们死也不甘心!”

“我们要去救我们的兄弟们!”

“杀光那些贪官污吏!”

普通的士兵是单纯的,是质朴的,士铮只需稍微煽动,对中原百姓的强烈同情心和对朝廷的严重不满,就让广大的士卒们充满了热血豪情,让他们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们绝不是反叛!”士铮高呼一声,场面立即就静了下来。“天子无道,庶民受其害,我们,是替天行道,我们,是为了天下苍生,我们,是去杀光那些贪官污吏,我们,是为了我们的兄弟能够生存!我们打得是义战,是义薄云天,理直气壮的讨伐逆贼!勇士们,告诉我,你们愿不愿解民于倒悬,愿不愿名垂青史?”

这番话太有诱惑力了,涉世未深,也没怎么读书的青壮汉子哪里经得起士铮这般扇呼,尤其是解民倒悬河名垂青史,这就是圣贤也未必做得到啊,此话一出,众士卒再也不犹豫,纷纷高呼:“我们愿意!”

“即使你们要面对贪官污吏的残酷围剿?即使你们要面对伪君子们的口诛笔伐?即使你们要面对冰冷的刀枪?你们也能矢志不改么?”士铮又去加了一把火。

“矢志不渝,终身不改!”有士卒当先呼道,接着自然是全军高呼,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无数的士卒们激动中流下了热泪,声音也变得哽咽。

士铮见士卒们气势高昂,心中大定,轻轻一挥手,两个小兵颤颤巍巍的抬上来一个足有一人高的大酒坛子来。

众士卒见状,慢慢安静了下来,不少人还流下了口水,毕竟自酒出世以来,就是军中屡禁不止,却又每每成为兵卒们的最爱之物。

“勇士们,这是一坛上好的高粱烧,寻常壮汉喝下去就倒,酿酒的高粱是孤从并州苦寒之地弄来的,那高粱穗子比女人的奶子还大呢。”

士兵们哄然大笑,军队里,女人和酒是两个永恒的话题,王爷既然提到了这些,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可是,今天,孤要和你们分享这高粱烧,俗话说,酒,壮怂人胆,热勇士血,不管你们是勇士还是怂人,喝了这酒,你们就是岭南三百万百姓心目里永远的勇士,我们将永远以你们为骄傲,活着给你们尊荣,死了给你们立祠供奉,让你们永远被我们的百姓所景仰。”

台下瞬间寂静,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王爷,拿酒来,小人愿意为了百姓,拼掉这百十斤,也要杀尽朝廷的贪官污吏!”一个粗豪汉子小跑着出列,跑到台下。

士铮大喜,拿过一个大碗,亲自斟满一弯,沾唇一下,递给了大汉。

大汉将这碗酒举过头顶,高声道:“谢王爷賜酒!”说罢一饮而尽。

士铮接过碗来,将碗高高举起倒置,果然一滴不胜!

“孤和弟兄们一样,都是爷们,今天大家,就用这一个碗,以后大家同在一片天,死了,孤,也和大家埋一个坑!”虽然明显是妄言,可是士铮即兴这么一说,却是又让很多汉子眼眶都湿润了。人家一个岭南王,肯和你一大老粗同碗喝酒,一坑埋人,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给人拼命?

于是乎,士卒们纷纷上前,和士铮共饮此酒,士铮虽然只是沾唇,可是这么多士卒轮流前来,依然不是小数目,直到日头西斜,才有士卒说,要继续拜将誓师,士铮也才借坡下驴。

接下来的仪式倒是很简单,祭天,飨地,焚香,上三牲,杀鸭子放血,拜关老爷,然后士锋和一干将领,均向北而跪,士铮捧起将军大印,先高举过天,以示尊敬,然后有力的将大印放到士锋手上。

“珍惜南越的种子。”士铮轻轻一句话,但是士兵们几乎全部都听到了,顿时对士铮的感激和崇拜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士锋慨然受印,高举至肩,以示自己不敢和士铮争锋,当然士卒们对于统帅他们的将军也是报以欢呼。

接着,士锋“铿”的拔出七星碎月剑,剑尖北指,慷慨道:“勇士们,我们,将要北伐!”

“北伐!”

“北伐!”

北伐的高呼声响遏行云,仿佛昭示着漫天的烽火硝烟,将要再起

第三卷 南国烽烟

第十五章 兵临城下

士锋亲率大军,自番禹北上,一路轻装简从,逢关则绕,遇水则过,遇城则虚张声势,沿路军纪严明,不掳掠,不攻城,看起来不像打仗,却好比拉练一般。

可是这么以来,本就善于跋涉的南国士卒们拼命前进之下,士锋的大军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越过南岭,进入江州境内。

士锋派了五千人去江州城下一咋呼,刺史,司马,长史都不在,傻了眼的参军柳长忠乖乖下令投降。

兵不血刃的夺取大城,让北伐军士气大振!士锋留下几名文士和一千步兵,让他们坚守江州,务必要保境安民,收复民心,并且顺手斩杀了几个民愤极大的恶霸,如此手段,江州的数万百姓马上就一边倒的支持士锋的军队了。

士气大振的士锋继续率军北上,到处为北伐军大造声势的细作们的工作是卓有成效,北伐军乃是仁义之师的消息一传出,五岭以北,南昌以南的州县,几乎是传檄而定,堂堂朝廷的扬州江南部分,如今居然只剩下了郡城南昌一座孤城!

这一切,谢鲲自然都是知晓,可是他除了能让谢家的潜伏势力搞一些暗中破坏以外,也没有其他办法。如今他手上只有一万步兵,一万水师,这步兵虽然装备不算差,可是久居江南,根本没有经历什么战阵,平日训练也是松松垮垮,谢鲲刚刚履新,也谈不上什么整顿,如此乌合之众若是南下,只怕是送死。水师倒是天下精兵,只是这彭蠡水师一旦上岸,也就派不上多大的用处,倒不如留在水里做个呼应。

加上谢鲲早已和卜机定计,要以南昌城为饵,牢牢拖住岭南的叛军,迫使锐气正盛的他们顿兵于坚城之下,以待后援,因此在这几天,谢鲲压根就没有理南面的紧急军情,反正他早就知道,江州吏治糜烂,民生凋敝,若是叛军振臂高呼,必然是望风而降。

现在要做的,就是死守南昌!

坚壁清野是必须的,谢鲲很快就责令李兆率领千人,对居住在城外方圆十里的百姓一律迁入城内,若是执意不走,至少要把粮食“卖”给官府。谢鲲深知,士铮为了追求速度,所带粮草必定不多,如此自己有了准备,他想出其不意,一鼓而下是不可能的,若是围城,粮食就是他的命门!

两日后的晌午,在李兆刚刚押运着五六十粮车慢悠悠朝城门赶去的时候,远方突然烟尘弥漫,大地仿佛都在抖动。城头上已经开始加固城垣,堆砌滚石擂木的民夫们惊恐的发现,正南方旌旗鲜亮,当头的数千轻骑策马奔驰,如排山倒海一般势不可挡!

“快,都快给老子进城,谁在磨蹭老子要他的命!”大惊失色的李兆愤怒的用皮鞭抽打着因为惊恐而呆若木鸡的一群士兵,眼前的城门还大开着,城内还没有防备,要是那些轻骑趁着此时冲进城去,一切可就全完了。

好在皮鞭抽在身上还是足够疼的,从惊恐中醒悟过来的士兵们马上赶着粮车向城内驰去,毕竟那万马奔腾的感觉太震撼了,他们毫不怀疑,若是自己不尽快进去躲在乌龟壳里,就会被这群烈马踩成肉饼。

可是,从懒散都抖擞实在是太难了,拉着粮车的骡子似乎对那些和他们有着一星半点血缘之亲的马匹很有好感,嗷嗷叫着就是不肯老实的进去,有的骡子还“欣喜”的回头张望,这么一来,整个队伍就全乱了,本就是勉强能通过城门的车队,这下子是全乱了套。

对面的骑兵可不管你这么多,那些战马身材矮小,前蹄粗壮,竟然不是江南品种!看来这岭南士家当真是久有不轨之心啊,居然连这长于长途奔袭,耐力奇好的矮种马都弄来了。而且起事选在隆冬季节,刚好是避开了酷热的夏季。这来自苦寒之地的矮种马可受不了这个。

眼看自己是进不去了,李兆当机立断,朝城门上正在傻傻看着当先而来的骑兵的士卒高呼道:“快点收起吊桥,关城门!”

“可是李司马,你们还没有进城,这”城垛上探出一个脑袋,有些犹豫的说道。

李兆一扬马鞭,怒吼道:“进个鸟,快给老子关门,不然老子抽你!”

“喔。”那探出的脑袋缩了回去,接着只听一声“关门。”,“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起来,士兵们正摇动着巨大的绞盘,要把连通城内外的吊桥给收起来。

李兆心中稍安,看来这下,不会因为自己在路上的磨蹭造成城池失守了吧。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只见已经距自己不到百丈的骑兵阵列里,突然传出两声尖锐之极的鸣笛,两道银箭飞射而出,发出嘶嘶的破空声,让人的耳朵极为不舒服。

李兆呆呆的看着那两只箭矢,它们准确的射中了绞盘的绳子,已经被拉起五六丈的吊桥轰然落下,发出惊天动地的撞地声。

李兆面如死灰,看来南昌城是守不住了,这些如狼似虎的骑兵一旦冲进去,没有了乌龟壳保护的那些生兵蛋子,在他们面前修理起来岂不是砍瓜切菜一般?自己小命肯定难保。

就算侥幸在巷战里得胜,守住了南昌,自己这贻误军机的罪名也是坐实,足可以斩首了。

罢了,老子今天就当一回猛士,李兆大喝一声:“弟兄们,反正都是死,大家随李某杀敌去也!”

说罢一夹马腹,单骑而出,迎上了依然策马奔腾的骑兵。

第三卷 南国烽烟

第十六章 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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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拔出佩刀,大喝一声:“杀!”

回头一看,押运粮车的一群士卒俱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在他们看来,一切都结束了,奔腾的骑兵将无情的从他们身上碾轧过去,冲进南昌城里,大肆屠杀平民,抢夺他们的财帛,掳掠他们的妻女,从此成为他们的主人

李兆恨恨回头望了那些胆怯的懦夫一眼,将镶玉玄铁刀横在脖子上,仰天悲泣:“李兆报效国家逾二十载,虽不敢言能,然赤胆忠心,天日可表,今大事去矣,唯有一死,以报国恩。”

说罢瞑目,两行热泪缓缓流下,就要横刀自尽。

说是迟那时快,只见一个白色物什如天外飞星一般急速飞来,人的肉眼似乎都看不清楚,“铛”的一声大响,李兆的脸色一白,手中宝刀落在地上,粗壮的胳膊还在兀自颤抖。

李兆脸色有些迷茫,突然耳边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声音居然一股来自城内,一股来自城外!只是一个清晰可闻,一个隐约可听。远处的那个的马蹄声却与正在逼近的马蹄声又有不同。

定睛望去,远处居然有两股烟尘,一个已经很近,自然是叛军逼近的骑兵,而另一股还隐隐然在地平线上,虽然模模糊糊,可是却越来越响,显然也在快速逼近。

忽然耳边呼啸风声,接着李兆发现,身边数百骑相继而过,城内居然还主动出击!

这百余骑环住李兆,当中一人拱手道:“李司马何苦自戕,谢公让小可前来,请司马回城!”

此时此刻能出现在这等关键地方的,当然是无敌天才的我了。

话说当时在密室里,我只觉得修为一日千里,全身的机能仿佛突破了一个久久不能冲破的瓶颈一般,无论是思维,记忆还是肌体,都到了一个全新境界。

简单说,我现在对很多事情,真正做到了“闻弦歌而知雅意”的境界,别人张口,我即能猜到他心中所思,他人所为,其真实动机在我眼中俱是那么简单,我甚至怀疑,我已经学会了上古神术——读心术。

到门墙上摸了摸,门依然没有开,看起来谢鲲依然想让我在里面继续呆着。我也只好继续扫荡他的书架。

一直很羡慕谢灵和燕霓裳的天纵奇才,过去是没本钱,如今我有了天下首屈一指的记忆力和洞察力,自然再不客气,一本本拗口难懂的孤本古籍在我手中也停留不了多久,大多数是一扫而过,即可融会贯通,少部分暂时还不理解的,也简单,先强行记下来,以后也就明白了。

于是,诗书礼乐,医卜星算,奇门遁甲,毒蛊药散,我几乎把这紫虚仙府的书籍看了个遍。

如饥似渴的汲取知识,自然是让人心旷神怡的,唯一让我不悦的,也就是送来的饭依然是两盘十六样,每样一点点。

等到第三天,我终于放下那本厚厚的《青囊经》,舒展的伸了个懒腰时,墙板“嘎嘎”的开了。

谢鲲含笑站在那里。只是面色很是疲惫,看起来这几日一定没少操劳。

“多谢谢公栽培,卜机今生今世,永志不忘谢公的恩德。”我诚心诚意的给他叩首行礼,现在的我当然知道谢鲲为我做的这一切的意义。

谢鲲轻轻挽住我的胳膊,扶起我来,笑道:“好儿郎,当真不凡,想必你已大功告成了吧。”

“幸不辱使命!”我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一次次的脱胎换骨,让我从内到外都有了让人欣喜的变化,如今的我,精华内敛,神光自现,举手投足间,清雅而淡定,从容而飘逸,而这一切,莫不都是拜谢鲲所赐!

谢鲲轻轻说道:“其实贤侄你要谢,倒不如去谢景纯了,这一切,从你出现,到现在,无不在景纯的宏算中啊。”说罢也是唏嘘不已。

回想起来,确实如他所说,从闹市出场,客栈赠书,荒郊相救,谢府论机,再到建业乱夜,栗子镇中,哪一次不是郭璞妙算于先,才让我们立于不败之地?

谢鲲见我出神,呵呵一笑,道:“话说回来,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天命所归,挡都挡不住你的崛起,我们也不过是因势利导罢了。”

天命所归?这四个字不禁让我怦然心动,什么人才能说“天命所归”几个字,我和谢鲲都知道的很清楚,他这是不是某种暗示?

谢鲲却不给我揣度的时间,他到桌前坐下,沉吟了一下,道:“卜机,不出我们所料,士铮的大军果然轻车简从,一路直奔南昌来了,南昌以南的州县几乎是望风而降啊,如今,他们可是兵临城下了,我才来找你讨主意啊。”

谢鲲说的虽然严肃,可是见他的双眼很亮,死死的盯住我,略微用上我自己命名的“读心术”,我心中就有谱了,毕竟我们既然先有了定计,以有心算无心,以谢鲲之才能,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因此,我也半真半假的说道:“兵临城下?那敢情好,我们赶紧弃城而逃,躲到彭蠡水师的船上去吧。”

谢鲲啐了一口,道:“你小子,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好了,说说你的看法吧。”

我毫不客气的在他面前坐下,现在我和他之间已经用不上那些俗礼了,深吸一口气,我的神情变得严肃:“谢公,卜机需要知道,谢公做了哪些部署,如今敌情又是如何?”

谢鲲点点头,道:“四日前,我已侦知士铮的计划,确实如你我所料,士铮决定直趋南昌,占领江州,阻断荆襄和建业的联系,而且他有六万大军,而我们手上所有郡县的加起来,也不到四万,还分散驻扎在各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既然他的兵锋难阻,我便将各郡县长官和驻军全部秘密调到南昌,以毕其功于一役。”

谢鲲的思路很清晰,方针也很明确,就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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