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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轩江湖怪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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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林子见状,心中一动,立即隐住身形,暗暗监视,并且想得肠枯思竭,也想不出这眼生的道人,是那一支的门下,眼看已将近舍身崖,行人也越来越稀少,地势又十分荒僻。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见那眼生道人,横身一纵,手起一片麻布袋,闪电似的套住那前行少女,并且十分纯熟的往身后一背,纵身便向舍身崖下就跳。
元林子一见那敢怠慢,立即长喝一声,道:“贼道休走!”
那眼生道人闻言,一点也毫不惊慌,反而回头向元林子做了一个鬼脸,毗牙咧嘴的轻蔑一笑,身形一掠,宛如一头苍鹰,腾空七、八丈,一连几纵,便已消失在山下密林中。
元林子见状,自知无此功力,只好急掠飞奔上山禀合掌教师叔。
一云真人闻报,立即请一野、一闲二老分头下山追索,两老穷搜数日,才查明贼人是向河北方向逃逸。
一云真人非常困恼,怎么也想不出,贼人是那路人物?很显然对方是向武当立威,故意嫁祸栽赃,因此一时之间山上山下风声鹤唳,戒备森严。
十几天过去了,到处甚为平静,大伙儿不由有些松懈了,这一晚,三元观刚做完晚课,元林子正和师弟元冷子闲谈,忽闻殿顶有夜行人破空声,两人立即警觉,一掌扇息灯火,顺手抽出松纹古剑,双双飞身纵上观顶。
两人一纵上观顶,观顶上早有一夜行人昂然而立,他一见两人上来,立即喝道:“狗道士接家伙!”
话声一落,紧接着一件庞大黑东西,扑面飞来。
元林子、元冷子两人,摸不清是什么事物,不敢硬接,两人一左一右,闪身避过,同时招出“一元复始”,双剑直取来人。
夜行人一见,喝声:“来得好!”“呛啷”一声,亮出长剑,招出“分花拂柳”,不但封得干净俐落,而且同时还以颜色,左掌右剑攻向两人。
元林子、元冷子那敢怠慢,脚下倒踩七星步,并且立即使出武当七绝剑中三绝式,“玉女投梭”、“玉带围腰”、“玉楼赴台”,长剑带起一片寒光,风雷俱动,直罩向对方。
夜行人一式“野火烧天”,连打带削的消去来势,同时身形一纵而起,一式“仙人穿衣”,斜飘三丈多高,轻轻落在前殿的殿脊上,并且喝道:“领教了,后会有期!”
“期”字一落,一式“鹞子翻身”,向前殿落下。
元林子、元冷子怎肯就此作罢,双双急纵跟至,同时大喝道:“大胆狂徒,竟敢来我武当山撒野,是好样的报上名来?”
夜行人闻言,嘿嘿的狞笑一声,道:“武当山有什么了不起的,大爷还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至于大爷我那响亮的万几,说出来怕吓坏了你这两个小辈的狗胆了。”
话一说完,随即掠身飞起四、五丈,像飘风般的往山下星泻而去。
元林子两人,在后紧紧追赶,奈何轻功比不上来人,一转眼就失去了来人的踪影。
两人只好匆忙赶回三元观,以防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四处搜查了一遍,见无任何状况,乃点起灯火,打开方才贼人送来的布包。
这一打开布包,元林子两人,不由楞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这布包内所放的,是一个赤裸裸已死的妇人,乳头和阴户已被割去,白晰的肚皮上留下一个“”字的记号。
经过这一阵子的交手过招,早已惊动了紫霄宫祖师殿的四老,一闲真人已闻声赶到,但是来人已走多时了,在这崇山峻岭中,又是夜色茫茫,何处追寻。
一闲真人见状,也仅能摇头叹气,怒骂贼人狠毒无耻,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已死的妇人,实在令人十分的头痛。
报官吧?有谁肯相信这是别人故意栽脏蟒祸,反而无异是承认过去失踪的妇女,全是被山上所掳!不报官吧?这妇人尸首,倒也真难处置,要是一经别人发觉,岂不成了铁证。
一闲真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好法子来,最后,他使命元林子据实禀告掌教处置,自己却沉思冥想,这“”字记号的来历。
但是就他所知道的,黑白两道的高手,并没有一个以“”字为号的。
似此接二连三的困扰,但手法却一成不变,总是不痛不痒,而且来人以乎对山上一切都极为熟悉,每次总能避实就虚,避重就轻。
从来不与功力高深的“闲云野鹤”四老中的任何一人,正面接触,而门下第二、第三代弟子,在山中的又多半是功力较浅,根本无法敌往来人。
所以尽管这二、三个月来,对武当井来造成一草一木的损失,但其旨在断送武当数百年来的基业。
一天真人忧心忡忡痛心疾首,唯一的对策,只有召集得力门人回山,加强戒备,并且广布眼线,搜集敌人来历和结仇原因,以便能因时制宜。
一直到数日前,由山下居民转送一封信来,拆开一看,赫然是阿修罗教的金尊者的手笔,措辞狂妄已极,气得武当老中青三代血脉贲张。
上面写着:“字谕武当一云,你们为祸地方,已为人民所弃,本教教主上体天心,不忍该派灭亡,定于十一月十五日,特派本尊者连同其他四位尊长,亲临整肃。”
这种书信,简直是视武当如无物,也就是十一月十五日上来武当踢派。
自明真相后,“闲云野鹤”四老一直焦思苦虑,实在想不出该如何是好。
因为阿修罗五行尊者,以往武当派根本就惹不起他们,更何况五十年后的今天呢?
武当派虽然自知胜算不大,但这一战,关系着该派数百年的道统,以及长幼生死存亡之命运,尽管敌强我弱,但是众老成城,为卫道全名,说不得,只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因此,一云真人毫不犹豫,立即召集本门散居各地不分道俗,决心作与武当共存亡的一战。
武当山上,日夜秣马厉兵,操练各种武技,演练各种攻守阵法,顿时紧张热闹起来。
十月下旬,碧云观“真清静”三子,不但由长沙如期赶回山来,而且更带回来了令人十分兴奋的消息:“江湖奇侠‘畸形儿’,已应允届时前来相助。”
这消息,别人还不见怎样,但一人一鹤真人的耳中,却是如久旱逢甘雨般的欣喜若狂。
一鹤真人顿时愁绪尽消,并且向掌教师弟一云真人笑道:“真是祖师有灵,本门应该有救了,只要此人一到,武当必能安若磐石,区区五行尊者,何足道哉!”
随即又将柳一鸣入江屠龙,无隙崖上技惊群雄之事,详详细细的描述一遍,并且说他义重如山,一诺千金,绝不爽约。
这一来,无异给武当派老中青三代,吃一副定心剂,但也使人望眼欲穿,尤其是“真清静”三子,整日轮流到山下迎接,但却一直毫无信息,只等得他们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一直到十四日中午,还是等不到柳一鸣,大家不由惴惴不安,认为恐怕遥遥无期了。
晚课后,一云真人愁容满面,正与三老谈论中,忽闻山下飞报:“柳少侠已到乌鸦岭了!”
这消息不啻是天大的喜事,四老立即率众亲迎,一鹤真人更是一路飞奔,一到南天门,便遥望师侄无真子,陪着一位丰神如玉的青衫书生,缓步走上山来。
只见他兴奋得老远便高声大笑道:“柳少侠真是信人,贫道望眼欲穿了!”
话声一落,立即纵身上前,与他握手寒暄,然后相偕走上紫霄宫去。
主客热烈礼叙,相偕同到祖师殿,自然酒宴早备,大家杯觥交欢,并商量明日对策。
十一月十五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是冬季难得的好天气。
在武当山的金顶上,跌坐着六人,俱瞑目凝神,似乎在作什么功力赌赛,柳一鸣宝相庄严,神仪内莹,面含微笑。
其余五人,全是貌相奇丑,形容古怪,非僧非道非俗,一色朱红大袍,装束怪异。
而武当老中青三代则神色紧张的围立在五十丈外的空地上。
半晌,忽见柳一鸣一笑而起,回头向武当众人略一点首,然后向五个怪人朗声道:“五位尊者果然是功力精深,只是还无法胜得了在下,依在下愚见,仍请回驾至西昆仑,养性修真,不要摘这浑水!”
五个朱衣怪人,同时猛一睁眼,碧目中寒光暴射盈尺,桀桀笑道:“你这娃娃果然有些门道,能逃出我们的‘五行阴阳颠倒大法’,如果要我们回山不难,只要你愿意投入我们门下,便一切听你的,怎么样?”
柳一鸣摇头笑道:“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五位并无法对在下有所助益,在下何以要如此自暴自弃呢!”话锋一顿,望了五个怪人一眼,又继续道:“不过西昆仑,将来迟早必去拜访,希望五位听我良言相劝,以免彼此有所不便!”
话一说完,中间为首那位怪人呵呵大笑道:“西昆仑美景无边,不啻是人间仙境,阿修罗法王,神通广大,智慧如海,那儿有千顷莲荷,万树梅花,并且有美女如云,仙姬似雪。
可以说是集天上人间无穷享受,快乐逍遥,非常人所能梦想,娃娃!这是你天大的福缘,要多考虑啊!”
柳一鸣闻言,立即笑道:“要是真如尊驾所言,那就更使我不解了,贵师徒为何有福不享,宁愿舍弃那无边美景,而到中土来淌这浑水呢?”
左二那怪人立即接口道:“这其中自有深意,非凡夫俗子可意知,现在我们是一片好心,只问你愿不愿意而已?”
话声一落,柳一鸣摇头道:“无边美景,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美女如云,到头来是红粉骷髅,在下福薄命苦,无法消受,违命之处,还请海涵,在下敬劝各位,回头是岸,千万别自昧前困,以免”
话未说完,最右边那名怪人已怒喝道:“如此说来,娃儿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金尊者,倒要考考你究竟有多大能耐,竟敢口出狂言!”
话一说完,袍油一拂,千百支耀眼金刀,挟着一片血焰,向柳一鸣当头罩下,来势如电,隐含雷鸣,看上去十分凶险。
而柳一鸣却仍神态从容,不避不让,嘴角含着,笑道:“血焰金刀,金刀血焰,这些有相之法,又能奈得了我何!”
话声一落,他的四周好像有一团无形气罩,将血焰金刀阻住,任它攻势如何凌厉,都无法前进分毫,并且金光白雪上下辉映,泛起满峰霞彩,血焰翻腾,如潮似水蔚为奇观。
那金尊者左手捏诀,不断运集真气,脸上神情十分严肃。
盏茶工夫后,柳一鸣一声轻笑,右手迎空一拂。
顿时血焰齐消,千百把金刀,宛如长鲸吸水,向他掌上自动投来,而且化成五片串连金黄色的鱼鳞片,托在他的掌上。
似这轻描淡写,谈笑破法取宝,何止是五位朱衣怪人暗自心惊。
就连五十丈外的武当派老少,也看得宛如作梦一般,先前是一阵惊心动魄,为柳一鸣担心,现在又目睹神奇,兴奋不已。
他们恍疑柳一鸣已是剑仙之流,否则怎有如此法力呢?
就在众人惊讶之际,忽闻柳一鸣又是一声轻笑道:“不知还有那位尊者,愿意下场指教?”
话声一落,左面那两人,同声猛喝,道:“好!娃儿真有你的,请再看我土木二尊者的!”
话一说完,喝声:“疾!”
两人右臂一扬,立即暴长几十倍,两只硕大无比,金光灿烂的大手,五指箕张,隐泛风雷之声,分左右凌空抓向柳一鸣。
这种异象,别说实质上具有无上威力,光看这股声势,换成别人,吓都吓死了!
但柳一鸣不愧是江湖奇侠“畸形儿”,只见他胸有成竹的,轩眉一笑,双手“万化神功”一挥,隔断对方真气,继而双掌凭空一抓。
说也真奇怪,那两只金光凶猛的大手,突如泄气的皮球般,又暴缩成一双长约五寸的紫金仙人掌,落在他的手中。
同时他莞尔一笑,道:“这小玩意儿,拿给孩子们玩,倒挺合适的!”
此时五位朱衣怪人,似乎全都十分惊震,顿时只见他们五人嘴皮微动,好似彼此商量,又好似在争论什么?
少顷,那中间和右手边的两位朱衣怪人,同声道:“娃儿,能连收金、木、土三位师弟的法宝,这回该我水、火两尊者!娃娃!请留神!”
“神”字一落,忽见水、火两尊者袍袖中,各飞出灰、红两片云,一上一下,越涨越大,晃眼间,红云铺天,灰云盖地,并带着阵阵香风,氤氲缭绕,凌空冉冉下落。
顿时骄阳被掩,雪色无光,三十丈方圆内,昏天黑地,不辨东南西北。
将柳一鸣坐处,完全包没,并且其上半身烈火熊熊,赤焰蒸腾,宛如一座火山,而下半身却是寒气凛冽,宛如置身万年玄冰窟内。
武当老少见状,不由神色剧变,眼看其中毫无反应,柳一鸣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五位来衣怪人一见,也颇沾沾自喜,面有得色,以为这种“水火炼金刚的天罗地网”,任这娃儿再有神通,也非受制不可。
倏闻天罗地网中的柳一鸣轻笑道:“水火交融,果真是御寒妙方,只不过俗气太重,太煞风景了,在下敬还阁下。”
话一说完,只见那天罗渐渐上升,烈火顿熄,地网慢慢右移,冷冽无比的寒气也消失了,而且似乎被一种无形力量席卷,晃眼吞没,立即化成一灰一红两条紫罗巾,掉落在柳一鸣手中。
五行尊者见对方竟具如此玄功,师门至宝,件件无效,这回去该如何向师尊交待?
柳一鸣收下灰红两条紫罗巾后,含笑朗声道:“五位还有什么法宝没有?”
五行尊者闻言,不禁十目相视,相顾无语可答。
柳一鸣俊眼一扫五行尊者,道:“五位绝学,在下已全领教过了,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想邯郸学步,有几套下登大雅之堂的幻术,敬奉五位。”
说着,语气一转,又继续道:“假如五位能不为所惑,那么今日此事就此作罢,否则你们就得还我一个公道来!”
话一说完,立即瞑目内视。
少顷,俊目倏张,神光暴射,同时手捏剑指,迎空圈划。
只见指尖不绝如缕的,飞出大小不一的银圈,盘旋空际,闪烁银光,亮晶晶,带着殷殷雷鸣,直向五行尊者套去。
五行尊者见状,立即展开“五行阴阳颠倒大阵”,来抵御这不绝如缕的银圈。
顿时,只见五行尊者五人的顶头上空,飘出五朵隐含煞气的黑云,迎了上去。
但是银圈并不畏煞气,愈套愈多,并且渐渐收缩束紧,极似一只红桶,外加一道接一道的银箍。
虽然这是幻术,可是金、木、水、火、士五行尊者,已忍不住面红耳赤,额上汗珠,涔涔而下,似乎是已经受不起了。
此时,柳一鸣手指又连点五点,飞出五道银丝,犹如一枝钓杆上,系着五条银色色丝,各系着一尾银红色大鱼一般。
只听他喝声:“起!”手指向上一抬。
五行尊者顿时应手凌空吊起,丝毫不能反抗,随即又听他喝声“落!”
手指微晃,银圈立即消失,五朱衣怪人,又跌坐原地。
五行尊者此刻已满面颓丧,心惊胆寒,默默相对无言。
稍顷,柳一鸣又微笑道:“请诸位准备,在下第二套来了!”
话声一落,随即撮口发出一阵抑扬顿挫的啸音。
啸声一起,由低微转而高亢,一入耳宛如虎啸龙吟,嗡嗡然轰声不绝,而且怪的是,你愈不想听,却听得愈真切。
五行尊者五人.连闭穴掩耳都无法挡住。
忽,啸声一落千丈,转而细如虫鸣,啾啾唧唧。
五行尊者,顿时感到四肢骸骨,似有蛆虫攒动,痒彻心肺,满身烦躁如焚,越是努力用功抵抗,越是感到痛痒难耐。
继而啸音一变,声如清吹细打,宛如九天仙乐,使人陶陶然,如入仙境,并恍然看见许多仙子翩翩起舞,浓艳温柔,落人心志。
五行尊者顿时起身手舞足蹈起来,人随音转,啸音一急就舞得快,啸音一缓,就舞得慢。
众人只见五行尊者朱衣飘风,舞成一团,尽管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仍无法自己。
柳一鸣见状,不为己甚,立即停止一音。
五行尊者这才同时停止舞蹈,如梦初醒,互相惊愕对视一眼,心有余悸,不由显出一副惊魂落魄之状。
柳一鸣道:“适才连番薄技,均承赐让,但不知五位尚有何话说?”
话一说完,五行尊者又恨又怕,满脸颓丧愤怒交织的尴尬神色,立即厉声喝道:“今日认栽,我们即刻回山,这笔账以后再算!”
柳一鸣闻言,突然一睑正色道:“五位请归告令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外有人,中原武林绝非全是无能之辈,五年后,自有人会前往西昆仑,一试西昆仑的绝世武学!”
说着,随即将所收的法物,双手一扬,分飞原主,又继续喝道:“尊物在下无用,请拿回去吧!”
五行尊者也只好满脸羞愧的接过,五人连谢也不说一声,宛如丧家之犬,晃身如流星飞泻般往峰下落去。
武当派原本抱定誓死以护师门的决心,想不到天降福星,轻而易举的就把五行尊者给打发走了。
因此他们自掌门以下,无不对柳一鸣敬奉神明,晚间的庆功宴上,更是对柳一鸣千恩万谢,崇敬至极。
席间柳一鸣提起张玉霞之事,有意代为成全之事,一云真人闻言,不禁乐得呵呵大笑道:“这妮子真有眼光,能得如此福缘,太好了,太好了!这是贫道求之不得之事,柳少侠何用谦虚征求同意呢!”
席散之后,“闲云野鹤”四老齐集掌门静室,密议甚久,最后才由一鹤真人,恭请柳一鸣同入藏经密室。
大家分宾主坐定,一云真人才满睑正色道:“贫道忝掌本门,才疏学浅,德薄能鲜,险些将祖师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如非柳少侠仗义援手,贫道虽粉身碎骨,亦愧见先师于地下,推究其原因,不外是武当派武功艺业,已日趋式微。”
话锋一顿,又道:“本门祖师爷洞玄真人,曾遗留玄门秘笈洞玄经一部,贫道参详二十余年,终因资质有限,至今仍一无所得,久闻柳少侠,学究天人,功参造化,而且品德高尚,是以我师兄弟四人,一致同意,并已向祖师祝告,从权假手外人,参洋传技,以光大本门武学,不知柳少侠,能否予以成全。”
柳一鸣闻言颇感十分为难,一者这是武当不传之秘,自为他人,岂可参与,二者四老言辞恳切,自己能否在短期内参透洞玄经呢?
他略为沉吟,才道:“此事尚祈四位道长三思,贵派不传之秘,岂可假手他人,况且在下智慧有限,能否参透玄妙,也未必可知。”
话一说完,四老又同声恭请道:“这是贫道们已经三思决定的事,务请柳少侠,不要再作谦辞。”
柳一鸣见无法推辞,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一试了。
于是一云真人谨慎的启开室内复壁的机关,捧出一册用黄绫严密包裹的绢册,又恭呈柳一鸣手中。
柳一鸣神色恭谨的双手接过,置于案头,然后再向一云真人道:“道长能否替在下准备一间静室,以便在下先作一番参详,然后我们共同研究。”
话声一落,一鹤真人立即接口道:“这藏经密室,倒是颇为宁静;只是设备太为简陋,不知是否可用?”
柳一鸣一听,不由笑道:“此处为贵派藏珍重地,自然最好,只是在下并非贵门中人,似乎有些不妥吧!”
一云真人笑道:“此地虽为本门重地,但对柳少侠却是例外,请柳少侠委曲一下吧!”
说完,四人起身告别,各自安寝。
柳一鸣也略作调息运气凝神的功夫,以恢复一日来的争斗疲劳,然后打开洞玄经参悟起来。
洞玄经共分上下两篇,上篇与北宋哲学家周敦颐太极图说,极为相似,内云:“无极而太极,太极分两仪,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后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也!阳变阴合,而生水火金木火,五气顺布,四时行焉。
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等”凡一千三百字。
这一篇是蕴含玄门修真无上大法精义,主静、主柔,动静合运,刚柔并济,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与道家无为心法,大致相同。
在武当四老,他们只知其文,不知其用,自然极难,但是柳一鸣在古洞中,已悟彻“青龙乾坤诀”演化而成的“万化神功”,早已洞彻天地间的奥妙,因此路为印证所学,便己了然于胸。
下篇乃是各种武功秘诀,字数极多,着话意必另有一本副册,详载着各种图解,两相对照之下,才能全盘通晓,
柳一鸣研读后,静中参评,由于缺少副册的对照,一直到五更鸡啼,天光破晓,隐闻殿后传来武当门人练功,口涌七擒掌,七绝剑招口诀时,才触发灵机,完全悟通,整衣一笑而起。
原来这些秘诀,就是武当派各种武功基本原理,七绝剑,七擒掌,正是武当派历代相传艺业,与洞玄经上的口诀完全符合,而且完全源于洞玄经。
只是当前武当弟子,连同掌教一云真人四老等,皆仅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罢了!
晨间柳一鸣乃邀集四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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