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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风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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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的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吗?”不等学生们做答,穆一枫就自问自答轻松的说:“是被打出来的。我大哥也是军人,从小他就教我玩枪。树个枪靶子天天练,稍有偏差就挨打,打得那个狠,屁股几天都沾不了凳子。”一声枪响,伴之一声惨叫,穆一枫又一枪打倒一个正在偷偷往山上爬来的土匪。下面一阵恐慌,穆一枫转头谈笑自如的对学生们说:“知道了吧?你们还是欠打,打挨够了枪法就准了。”同学们又气又笑,但对此刻立在面前的穆教官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56 豹牙传说
晨曦微露,山下一阵异动,眼见土匪的人数增多,似是来了援军要决一死战,眼见就是场硬仗。“穆教官,怎么办?打来打去,土匪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怕子弹也不够了。”有学员惊恐的问。穆一枫倚了垛口对了山下土匪们大声喊:“下面的兄弟们,我们的队伍就要来接应了,昨天我们已经燃了信号,对面山头的胡飞虎师长的演习部队就会开过来。如果穆某没猜错,这一带应该是‘黑三爷’的人吧?我劝诸位还是快快撤退,来日方长,穆某也同诸位老大交个朋友。”“上面的兄弟,好枪法,枪枪同一个地方进,同一个地方出,分毫不差。当今世上有这好枪法的怕没啥人了,能不能出来见个面?”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山下传来,“在下就是‘黑老三儿’。”,黑老三的声音在寒风中飘荡。同学们企盼的目光看着穆一枫。“穆教官,您不能出去!危险!”胡子卿不顾一切的制止。“闪开!”穆一枫欲跃身上了城垛,毫不畏惧的挺立在寒风中。胡子卿仰头看着立在群山蓝天间的穆一枫,凛然无畏的魁梧高大的身躯,心里敬意横生。穆一枫对那土匪头子抱抱拳,说:“一枫有军务在身,在锁狼关操练部队,有得罪大把子的地方就此告罪了。”“咱们的人来了!”忽然,王大川惊喜的欢叫,果然,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山脚下的马队奔来。众人长舒口气,在城垛里欢跳起来。“上面的兄弟,我黑三儿敬你是个汉子,有得罪的地方,多多包涵了,兄弟告罪了。后会有期!”黑老三儿也发现了援军的到来,率众欲撤退。同学们反是一阵慌乱,没想到这么容易这土匪头子就要带兵撤了。那队人马向山下撤去,忽然,那个黑三儿向城垛高喊一声:“敢问上面的是不是杨七爷?”“杨七爷是谁?”有人在问。“在下姓穆,穆一枫。”穆一枫抱拳答道。土匪头儿大喊了声:“自古英雄出少年呀,还以为这样的枪法就杨七爷能够有,看来强人哪里都有。”策马从山路逃走。“我的娘呀!”张有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薛明远也挺在地上喘息:“我的这个心,都要跳出来了。”下山的路上,子卿拐了脚。穆一枫将子卿背了起来赶上同学们一起下山。胡子卿看着穆教官脖子上挂的那颗豹牙,好奇的问:“穆教官,您脖子上是颗什么牙?怎么这么宝贝它?”“是豹牙。”穆一枫笑笑说:“我出生的头几天,先母做了个怪梦,梦见一头豹子在她腿边磨蹭偎依。结果第二天,我大哥去山里狩猎就狩到一头小豹子。那豹子还是头幼豹,被捕获后那头豹子看我大哥的眼神让我大哥心跳不止,又想到我母亲的怪梦,就没舍得杀这头豹子,只把它的一颗牙拔掉留了纪念,放了豹子归山了。两日后我就出生,这颗豹牙就被我大哥挂在我脖子上做护身符。”听了穆教官怅然的回忆。“那,穆先生,您总说您同哥哥长大,那您父母呢?”胡子卿一句话,穆一枫一愣,沉默一下黯然说:“过世了,我都没见过他们,我是个遗腹子。”“子卿,你是不是因为害怕穆先生才要退学?”胡子卿沉默一下,怯怯说:“有那么一点点,但~~”“你小子还算诚实。”穆一枫笑笑说:“你觉得先生总在针对你是吗?对你和同学们不够一视同仁,对你格外挑剔。别的同学犯错小惩,同样的错你犯了就要大罚。”胡子卿心中暗惊,这个穆疯子怎么看到他心里去了:“开始是有那么一点点生气,后来想想,只要在东北,孝彦永远是别人眼里的公子哥、纨绔子弟。”“别人看你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主要你自己到底扮演了个什么角色。”一旁的霍教官也接了话说。“子卿呀,今天穆先生也对你实言。是,我和霍先生对你苛责过甚,可能不近人情。我是在针对你,你说得不错。不是觉得你是‘东北王太子’就应该是个纨绔子弟。相反的,因为你是胡大帅的儿子,未来东北军的少帅,我们做教官的就有义务和责任严格管教你。你明白吗?我们有责任要教导你出类拔萃,让你响当当的立在台上,要让所有看戏的观众喝彩。因为,别的同学毕业后,花尽一生的经历都未必能爬到你的位置,或许十年内当上个旅长就已经是人中佼佼;而你呢,你毕业后一步就会是别人的百步,你可能十年内要手握大权,执掌东三省的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子卿你知道吗?你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权力和义务吗?几百万百姓的生命安危,东三省的疆土完整,不为外族侵犯。男人活在世上注定就要承担很多责任,做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好部下、好长官。教育不出你成为合格的军事人才,是我们做教官的失职。有朝一日,有人指了我穆一枫的脊梁大骂,‘看,这就是东北那个胡孝彦的师父,就是他教出的徒弟不成器,害得我们无家可归,四海漂泊’。那穆某就该一头撞死在长城上。”胜利完成演习任务,学员们撤回奉天。胡子卿仔细寻味穆一枫语重心长的话,感慨万千。从来,没有人点拨过他这些话,从来没人这么透彻的给他指点迷津。胡子卿决定对父亲说,放弃去日本求学的想法。因为他对穆一枫越发的好奇,仿佛穆一枫这个人每次让他见到都有令他寻味吃惊的地方。
57 孰是孰非
汉辰的姑母从云城回到龙城娘家探亲,全府上下热闹非凡。姑太太文贤将心爱的侄儿汉辰紧紧搂坐在身边,问寒问暖。汉辰的余光看到父亲嘲弄的看着他,似乎在对他说:“你小子有本事,又搬来救兵了。”这日,在暖阁里,杨焕豪听了姐姐连哭带骂的横加指责,也觉得脸上过意不去。姑太太文贤伸手揪了弟弟的耳朵斥责说:“你说说,你这是当老子的吗?龙官儿他是不是你的亲儿子呀,你不把他折磨死你不甘心呀。”面对大姑子的哭骂,大太太也束手无策,和颜悦色的圆场说:“大姐,你也别气到身子。”“我跟他说话,还别管。”姑太太毫不客气的斥责:杨焕豪起初还嬉皮笑脸的同姐姐周旋,尽管心里十分的抵触这个话题。“我知道,你从来就看龙官儿这孩子不过眼,变了花样的折磨他。”文贤哭着擦着眼泪,抽抽噎噎。“老爷他是管了龙官儿,可龙官儿这孩子性子拧,惹大人恼是常有的。”“弟妹,你这话我不爱听。你可是当娘的,这孩子不是你肚子里掉下的肉呀?他老子把他往死里打,你这当娘的怎么不拦?”“你大老远的回娘家就是来找我打擂台来了?你眼里除了龙官儿就没个旁的亲人了?”杨焕豪也火气顿生。“你这是赶我走是不是?我当初都喂了白眼狼了是吗?”姑太太捶了腿大哭:“我那死了的爹娘呦,你们都看看,我这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谁呀,我还不是为了杨家的根儿吗?娘家兄弟这就赶我走呀!”杨焕豪鬼火顿起,姐姐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胡闹。他倏然的立起身,赌气的说:“姐你还别急,你兄弟我就不是东西了,我这就去把那畜生了断了,省得日后大家彼此为这个闹别扭劳心!”杨焕豪气哼哼的出去,文贤和大太太吓得蹒跚了小脚在后面追。杨焕豪把所有的恼怒愤恨都归结于儿子汉辰身上。若不是他小龙官儿去在姑母面前煽弄是非,大姐文贤怎么就会千里迢迢赶来娘家找他这个娘家兄弟兴师问罪。杨焕豪大步流星的来到汉辰的院门口,隔墙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爽朗开心的笑声。听声音能辨出是小乖儿和凤荣的女儿珍儿在玩耍的声音。杨焕豪进了院,果然见小乖儿和珍儿笑逐颜开的拍着小手在园子里跑着叫着。“哥哥来抓我。”“舅舅我在这里,来呀来呀。”杨焕豪被这小儿女的憨态吸引,也惊异的发现原来儿子汉辰正蒙了眼布同乖儿和珍儿捉迷藏。小乖儿笑得嘴一直合不拢,蹦蹦跳跳的大声叫着:“哥哥,乖儿在这里。”珍儿也边跑边不时的喊着:“舅舅抓不到。”廊子下,娴如正扶了廊柱一脸惬意的笑容,观看着丈夫在逗弄两个孩子玩耍。忽然,汉辰“哎呀”的一声叫嚷,脚一拐应声倒地。杨焕豪也是一愣,刚要凑过去,却见小乖儿和珍儿都扑了过去,惊慌的喊着“哥哥”,“舅舅”。就在乖儿靠近汉辰的时候,汉辰忽然跃身而起,一把紧紧的把乖儿举抱起来,“抓到了抓到了!”汉辰得意的说着扯掉眼布。“舅舅玩赖。”小珍儿发现被捉弄了,撅起小嘴。小乖儿也在大哥怀里被咯吱得拧麻花般笑得喘不过气,边躲避着边喊:“哥哥坏,哥哥玩赖。”欢声笑语杨焕豪定在原地不动了,反是娴如发现了公公的意外到来,忙迎过来说:“爹过来了。”汉辰这才敛住笑容,放下乖儿,恭敬的迎了过去。仿佛一场乐融融的场景因为他的意外到来而忽然冷场,杨焕豪有些怅然又无可奈何,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先时打算见了儿子就一个大嘴巴煽去的想法也落了空。姑太太文贤和大太太已经在凤荣的搀扶下,蹒跚着小脚气喘吁吁的追赶进了院。父亲的到来已经令汉辰颇感意外,姑母和母亲惊慌失措的神态更令汉辰奇怪。汉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预测出定然有过什么冲突。杨焕豪同姐姐及媳妇进了屋,坐到暖榻上,沉了脸看了立在一旁的汉辰。屋里空气凝固般的紧张。“爹爹~”“外公~”乖儿和珍儿两个孩子开心的奔过来,亲昵的贴了杨焕豪的腿呼唤。杨焕豪脸上的阴云忽然散去,笑了一手一个抱过乖儿和珍儿分坐在两腿上。众人的目光都集聚在杨焕豪身上,等了他发话。杨焕豪一脸温和的笑,哄逗着乖儿,忽然问:“乖儿,你去告诉姑母说,你嫂子肚子里的是个小侄儿还是小侄女?”乖儿眯了眼坏笑,那鼻子嘴巴眼睛都挤在了一处,一副调皮可爱的样子,就是不答。汉辰心中暗惊,心想父亲定是识破了这个把戏,或是乖儿说露了嘴,眼睛开始瞪着乖儿。乖儿忽闪了长长睫毛下明澈的大眼睛,又偷眼看看大哥,小心的看了父亲说:“嫂嫂生个小侄女。”“不是不是!”不等乖儿话音落下,小珍儿就驳斥说:“舅母怀的是小弟弟。”乖儿怯怯的看了眼珍儿,又看看爹爹。“乖儿,你告诉爹,撒谎的孩子要怎么样?”杨焕豪板起脸,乖儿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伤心的抹着眼泪。屋里的人都很意外,珍儿接了话说:“撒谎的孩子不乖,娘说要打屁屁。”“乖儿,乖儿跟爹爹说实话,嫂子怀的是小侄儿还是侄女?”“小侄儿”乖儿抽噎的说,偷眼不停的看着大哥。汉辰一阵尴尬,不知道爹怎么看出的破绽。“那乖儿为什么要撒谎?”乖儿看看大哥,又看看爹爹,抿抿嘴,不说话。“那爹可要~~”杨焕豪佯怒的板了脸,掀翻了乖儿在膝上就扯乖儿的裤子,乖儿慌得哭闹着:“哥哥说,哥哥说,乖儿说是小侄女,奖励乖儿一颗彩球;说是小侄儿,打屁屁。”真相大白。杨焕豪得意的瞟了眼立在一旁尴尬的儿子。当地的习俗,小孩子据说有“天眼”,能看出孕妇腹中胎儿是男是女,所以大人们总爱哄逗了孩子们来猜家中孕妇腹中是男孩儿女孩儿。“那乖儿得了多少颗彩球?拿来给爹爹看看。”提到彩球,乖儿眼泪顿时没了,一脸开心的笑,应了声跑了出去,不多时奔回来,手里就多了一个小罐子。乖儿得意的晃晃那个罐子,小心翼翼的将彩球倒在榻上,哗啦啦的骨碌出十来个剔透的玻璃球。“乖儿,数数是多少个球呀?”杨焕豪话是对了乖儿说,眼睛却没离开儿子汉辰,上下的打量。心里在暗骂:“臭小子,你跟你爹我耍心机,还青了些。”“爹爹,是十四个。”小乖儿得意的说,珍儿爬过来抢,被乖儿一把将彩球揽压在怀里嚷着:“是我的,我的,不许动。”“珍儿!”凤荣嗔怪说。“哎呀,珍儿呀,回头外公给你买。你小舅得来这点东西容易吗?这还是帮人撒谎骗人挣来的。”一句话,汉辰一撩长衫前襟端端的跪在地上。杨焕豪冷笑的哼了一声,对乖儿说:“乖儿,你告诉你大哥,撒谎的孩子怎么罚呀。”乖儿机灵的眼珠乱转,看看地上的哥哥,又看看父亲,小心翼翼的摇摇头。“我知道我知道,撒谎的孩子要打屁屁。”珍儿抢了说。“珍儿,不说话拿你当哑巴呀!”凤荣制止着。杨焕豪一脸的得意,指着对面桌案的一个青花瓷胆瓶吩咐乖儿说:“乖儿,去,去把胆瓶里的掸子给爹拿过来。”乖儿紧张的看看爹,又望望地上低头跪着的大哥,摇摇头不动。“外公,珍儿给外公拿去。”珍儿翻爬下床,跳上对面的椅子,抽出胆瓶里的鸡毛掸子邀功般的递给外公。凤荣气得过来一把扯过珍儿,想骂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意外的变故,姑太太文贤和大太太都无言以对。杨焕豪胜券在握般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大少爷,你请吧。”汉辰羞得面红耳赤,知道这不大不小的事,父亲又要大做文章。见汉辰跪着不动,杨焕豪板起脸来对大姐文贤说:“大姐,这回你看到了吧,都是你们宠惯的。撒谎骗人,满腹的心机,我这当爹的都要管不住他了。”又转向汉辰骂道:“当了你姑母的面还长了你底气了?爹的话你都不听了?”杨焕豪抖动着手里的鸡毛掸子,汉辰知道父亲根本不是真想打他,而是要在姑母面前给他点颜色看。“父帅。”汉辰赤红了脸,话憋在嘴里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若不是当初三姨太屡次设计陷害娴如腹内胎儿,他如何会出此下策,迷惑大家娴如可能怀的是个女婴。撒谎确实是犯了父亲的大忌,但父亲寻他的不是,不失时机的羞辱他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汉辰咽了口空泪,咸涩的泪水滑过喉咙。汉辰起身,挪步到床边,紧咬了薄唇轻伏在床边,凤荣动动嘴,想拦又不敢。“裤子呢!”杨焕豪喝了一声。汉辰已经紧咬了拳头心里的愤恨都要把手咬破,这种屈辱是汉辰难以忍受的。
58 鸡毛掸子
“你这是干什么?”姑太太文贤一把按住了弟弟挥舞鞭子的手,“这当了他媳妇呢,你好歹给孩子留个脸。”文贤又拍拍汉辰搂住他说:“龙官儿,你对姑母讲,你是为什么扯这谎惹你老子发火呀。你是个乖孩子,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他怕我在娴如的粥里下毒把他的儿子毒死呀!他怕我给他饭菜下毒,他宁可不吃菜呀!我好心被当成狗肺,给他炖了参鸡汤,他都灌给乖儿喝,喝得乖儿嘴里起泡鼻子流血呀。”一句气话反逗得汉辰忍俊不禁。杨焕豪越说越来气,也不顾了姐姐和女儿的拉劝,呵斥了汉辰说:“小龙官儿,爹养活了你十八年,你吃了你老子我十八年的饭,你就是吃多吃少也是吃我杨家饭长大的儿子。你还少给我玩儿这歪心思!”杨焕豪看了眼在一旁啜泣的妻子和手忙脚乱呵护着汉辰的姐姐,哼了一声说:“龙官儿,跟你姑母讲,你的腿是怎么好的?”“回父亲,乱云渡落水时,撞在礁石上~~”汉辰小心谨慎说,嗓音带了沙哑。杨焕豪咽了口怒气,心想,你小子有种就跟我耍花招斗下去看。“给我趴好。”汉辰一阵面红耳赤,小弟乖儿正惊奇的看着他。“娴如,你把两个孩子带出去玩儿。”杨焕豪打发走儿媳妇。“姑母。”汉辰乞求的看了眼姑母。几鞭子抽下,生疼,汉辰咬了拳头。“腿怎么好的?”汉辰心想,爹怎么知道他装腿瘸的事呢?莫不是顾师父?父亲的大手,已经掀开了他的后衣襟,豪不留情面的要去扒他的裤子。“爹”汉辰终于惊呼一声。杨焕豪迟疑一下停住手:“好啊!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哈?好!好!说吧,说实话。”汉辰颤了声音说:“儿子,儿子装的。”“你们都听到了,我冤枉他没有?他该不该打?”汉辰的回答,姑太太和大太太都瞠目结舌。“这~~这是怎么回事?”大太太惊愕的问。她明明记得汉辰的腿被丈夫在祠堂打断,之后又遭遇腿骨接偏,生生的敲断了孩子的腿重新接了次腿,害得汉辰生不如死。不想一个多月后,汉辰下床还是一瘸一拐不能复原,落了残疾。直到乱云渡意外被假道士打下水,误撞到礁石撞开穴位才巧合般复原。“爹,你不是说不和龙官儿计较此事了吗?”凤荣责怪着父亲的不守信用,汉辰才明白原来又是多嘴的姐姐告了密。“杨家除了你大少爷足智多谋有这份胆量,谁还敢跟老子斗擂台呀!”鸡毛掸子狠狠抽下。“你这是做什么?”文贤太太对弟弟杨焕豪怒目而视,心疼的搂过趴在床榻上咬着拳头的汉辰。“呦,这孩子还哭了。”汉辰掩了一把脸上的泪,强忍了啜泣,那副委屈的样子连凤荣都张大了嘴,愣了愣,噗哧笑了问:“弟弟,怎么了?爹的大棍子都不见你哭,这鸡毛掸子还打疼你了?”杨焕豪也诧异的看着儿子汉辰的窘然失态。同凤荣一样,他也觉得汉辰会为挨了这几鞭子掸子落泪,却是令他意外。“再敢跟爹玩鬼心机,你看爹今天怎么收拾你。”杨焕豪起身去揪缩在姑母身边不停抹泪的儿子汉辰,仿佛得意自己的旗开得胜般斥责。汉辰被姑母紧紧的搂着,越是着急,那泪水掉落得越快。为什么,汉辰自己也不知道,他更无法原谅和理解自己此刻的失态。当日在祠堂被吊打,狰狞的家法残酷的刑罚都没令他动容,今天一根小小的鸡毛掸子会引出他泪如泉涌。汉辰此刻都为自己的意外泪水惊愕了,那眼泪本来就很少属于他,而且每次都是往喉咙里回落,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改了线路从面颊上涌下。更何况是当了姑母和母亲这些女人,他怎么能哭呢?他更不该当了父亲的面哭,让他得意,让他有理由再鄙视自己。汉辰都无法谅解自己此刻的无能懦弱。“杨少帅,大少爷,你还学本事了!”父亲阴阳怪气的腔调:“还去你姑母那里恶人先告状去,装出副可怜相给谁看?啊,还有上次在北平,当了那么多叔伯,你还一口一句,‘我娘说的,我是野草命,有口水就养活,吃点好的反怕肥料多了烧死’。你爹这十八年就是给你喝白水养你这么大的?你挤兑谁呢?”杨焕豪越说越气,抡了鸡毛掸子又要打,被凤荣跑过来嬉皮笑脸的拦住。“爹,龙官儿他从小嘴巴笨,不知道服软,你看姑母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好歹~~”“呸”杨焕豪同女儿抢着掸子:“爹今天就是让你姑母看看他侄儿有多听话,有多省心。还劳了她千里迢迢的过来兴师问罪来。”文贤知道弟弟是得了理,但又怕宝贝侄儿吃亏,嘟囔说:“你凶什么,有话不能好好对孩子讲。”又拍拍紧搂的汉辰说:“龙官儿,去给你爹赔个不是。”书房里,汉辰呆滞的坐在书案前,娴如关注的目光始终没离开他。“龙弟,爹他~~他没为难你吧?”娴如担忧的眼眸流露了哀婉。汉辰看了她浅笑摇头,低头研磨,娴如冷落的立在一旁。“我那尊玉雕呢?”汉辰猛然失声大叫,震惊的样子,头上青筋暴露。见丈夫神色骤变,娴如手足无措的安慰说:“我替你收起来了,那玉雕破补成那个样子,摆在桌上也不雅,也是对神不敬呀。”“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汉辰忽然暴怒的咆哮起来,一把将桌案上的笔筒砚台掀翻在地。惊得娴如大叫一声向后躲避,却踩在四儿脚上险些跌倒。砚台里黑色的墨汁溅到娴如绣罗裙上,斑驳乌黑一片。“姑爷!你这是做什么?”四儿眼泪夺眶而出,“你~~你~~你怎么这么对我们小姐,小姐她怀了宝宝呢。”汉辰脸色惨白,生冷的目光瞪着娴如,仿佛路人一般:“拿来!”娴如掩了泪,看了眼四儿。四儿撅了嘴从书架下的一个小抽屉里端出一个锦盒。汉辰一把夺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轻轻的如同抱一个婴儿般从里面捧出那尊剔透温润,但却是残补而成的玉雕善财童子像。指尖仔细滑过玉雕上条条裂痕上,痴痴的对了玉雕品玩发呆。“龙弟,姐姐知道你心里还为过去的事憋屈。可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爹这些天不也是在同你~~”“连书房这块儿落脚之地你们都不肯留给它吗?”汉辰对了手中的玉雕说,打断了娴如的话。两行无奈的泪从娴如面颊滚落。出门时,四儿不时回头望望姑爷在疏窗前的身影,不解的问娴如:“小姐,姑爷莫不是着魔了吗?他去蒙疆送亲就随身带了这尊摔碎的玉雕,这回来也天天对了玉雕发呆。”娴如抬眼望望黑沉沉的夜空,没有星月,眼泪却断线珠子般倏然落下:“你家姑爷是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了这尊玉雕,所以要天天看。”
59 龙城兵变
夜晚,汉辰忽然被父亲传唤了同去四山口军营。一个震惊的消息,四山口兵变,郑师长被叛军击毙。虽然颜参谋长暂时控制了形式,这么大的变故,父帅必定要去安抚一番。才进军营,汉辰父子就被四面冲出来荷枪实弹的士兵包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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