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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风雷-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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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吉林撤回奉天前,子卿陷入困境。毓婉怎么办?带毓婉回胡家,家规森严的爹爹肯定会勃然大怒;知道这件事的没有人会同意,反多是在骂他胡闹;若是放了毓婉在吉林,又对不住毓婉的一片深情。
这几天。婉儿看出子卿的满腹心思,连在床上逗弄子卿,子卿都无心恋战。拉了被子自己转过身去冥思苦想。
“哥哥,婉儿什么也不求。进不进胡家无所谓,当不当你地姨太太也无所谓,但婉儿要守在哥哥身边,一步也不离开。”
子卿亲吻着婉儿的额头,该如何面对毓婉的一份真情呢?
“婉儿要地是哥哥的人。就是现在真实地子卿哥哥。没有峨冠博带,也不用穿着挂满勋章漂亮的军服,不用是东北军的少帅,就是真真的婉儿的男人。”毓婉说得弱弱地,蜷缩在子卿的后背,紧紧的贴在子卿的身上。子卿抚弄着她环绕在自己胸前的荑小手,轻拍她说:“没什么,我爹是通情达理的,我太太也是个大度贤惠的女人。你日后会知道的。”
如今,他许诺给毓婉的那个讲理地公公和通情达理的少奶奶竟然是这么令他失望。
门外传来一阵私语。
“这么早就睡下了?还在耍脾气?”是爹的问话。。网;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
脚步声传来,子卿阖上眼睛装睡。
父亲地鼻息就在脸边。停留了片刻,忽然一把掀了子卿的被子。照了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别装了。起来!”
后天就是子卿虚岁二十岁地生日了,他地生命自从讲武堂毕业那天起。势必要谱写出新的人生华章。而父亲似乎还不能接受儿子地成长,总拿他当个孩子来摆弄。就像现在,父亲还总是闯入他的卧房,像小时候哄弄他一般。母亲去世的早,自幼父亲当爹当娘的带大他们姐弟三人。但一想到早晨父亲的不可理喻,子卿用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了起来不理会父亲。
胡大帅就推搡他几下,逗弄孩子般的说:“娃儿呀,看爹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子卿还是不露头,仿佛每次同父亲斗气都是种乐趣,他知道父亲会低头纵容他的,别看白天喊杀喊打的一本正经的样子。
“看你这点出息,还想娶小老婆?”胡云彪翻过子卿,拉扯着他的被子。
“你不是稀罕那个敞篷跑车吗?爹给你定了一辆,你起来挑挑喜欢那款?”
若是平常,子卿肯定高兴的一跳而起,抱了爹撒娇耍赖然后高高兴兴的领了礼物。可今天,子卿没动,只在被子里执拗了说:“孝彦什么都不要,就要毓婉。”
“毓婉、毓婉,你是被狐狸精给迷昏了头了。起来,不起来真打你了!这点出息。”胡云彪说:“起来慢慢说。”
父亲的话有活口,子卿露出头挪了身子起来。
胡云彪用被子将儿子裹好,又翻看了子卿腿上那明显的伤疤,心疼的说:“还疼吗?”“本来不疼了,今天爹踢那一脚,给踢破了。”看了父亲惊愕的神色,怕是白天气昏了头对自己的失手都浑然不觉。子卿补了一句:“大夫看过了,没事。”
子卿负气的说,心想哪里这么狠心的爹,专往人家伤口上踢。胡云彪这才小心的伸手去揭开伤口上的纱布一角看看,又说:“这王八土匪,打得好悬,这要再偏偏,还不断子绝孙了。”
“可惜那土匪婆没在东北陆军讲武堂训练过,不然枪法再好些,儿子的小命就没了。”子卿的调侃,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胡云彪慨叹说:“按说深山老林、冰天雪地,那不是人过的日子,你找个女人爹也不怪你。只是胡家有规矩,不是给你小顺子一个人的,家里上下都要守的,不然没了规矩就乱了。军队一样,家里也一样。所以小顺子,爹不能答应你把那个女人带回家里来。她,不能进老胡家的大门!”
子卿心头一凉,说来说去,爹还是不同意。
嘴还没翘起来,又听父亲说:“不过,家里不能入,你可以安置她做个外室。但她要守规矩,因为她是你的女人。”“爹!”子卿兴奋的目光充满惊异。
胡云彪抚弄着儿子的头:“小顺子。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如今爹为你高兴呀,剿匪这事多少人说爹这是让你一个娃娃去胡闹,这回让他们抽自己的嘴巴了。好儿子。给爹争气呀。”
子卿得意地笑笑,忽然问:“爹。听说龙城杨大帅的弟弟,当年像儿子这年岁,已经是执掌龙城大权了,而且大大小小打了不少漂亮仗,英名远播。儿子比他差远了。听说杨七爷不到二十岁,那龙城大小事务,杨大帅都扔给他去料理,而杨大帅自己娶了个貌若神仙的女子,温柔乡里做梦去了。”
提起自己钦佩地教官杨七爷,子卿满怀崇敬。
“哼!”胡云彪不屑的说:“那又有什么用。本事,是有本事了。可再有本事也不是他老杨家地孩子了。前些时候,你杨大爷来了东北一趟。”胡云彪说。
“为什么?”子卿脱口而出的发问。
“为于远骥的事。于远骥是把直隶的陈震天和你段大爷得罪到底了,他们说小于子拥兵自重。结党营私,所以通电逼了你秦大爷把小于子撤职查办。”
胡子卿心头一颤,自古忠臣良将遭人嫉妒。若要假以罪名无非就是“拥兵自重、意图谋反”或是“结党营私”之类的帽子,怕都没个旁地新鲜话题。于远骥威震蒙古。这半年来在地方励精图治的赢来一片拥护声。却在北洋朝廷里招致罪愆,真是不公平之极!
“可惜你秦大爷护短。对小于子是谁都不能说了。荀世禹就恼了,领兵杀到了保定大兵压境。爹是寻思了别打仗,就去劝陈震天和世禹,什么事不好商量呀。这陈震天也是个糊涂蛋,凡事都听由了荀世禹胡折腾,我这问他们打起来有多少胜算,陈震天却大嘴一咧说,荀世禹就是他的百宝囊,就是他打胜仗的本钱。转过脸爹就去劝老秦,嘿,老秦当我一面背我一面,特痛快的说给我老胡面子,把于远骥给撤职调回北平。我这还高兴着呢,前脚走了人还没回奉天,他老秦就一个电报要把荀世禹也一起撤职,这不是斗气吗?那陈震天当然不干了,也让我老胡脸面无存呀。就这么着,杨焕豪就从龙城赶来同我说和了,说来说去还是不想打这仗。这秦瑞林也是老糊涂了,纵容了小于子在蒙古撒野!疏于管教,如今还如此的护短。”胡云彪顿顿说:“这小于子这张臭嘴也是无事生非,偏告诉老杨说,在东北曾见了杨小七的踪影,他是见鬼吧!”子卿听得毛骨悚然,心里暗惊。前些时候剿匪一回来,七先生就去了外蒙看于远骥,至今未回,如果真是于远骥向杨大帅出卖七先生,那七爷杨焕雄岂不是凶多吉少?
见自己沉默不语,胡云彪说:“你杨大爷那天被我多灌了两杯烧刀子,嗨,那个满嘴的胡话哭得可怜,酒后吐真言呀。他说他到了东北,离外蒙这么近了,他儿子龙官儿就在外蒙。他打电话给孩子说,他到了东北了,可龙官儿那孩子都没说一句想请他这个当爹的去外蒙去看看他地话,一句热乎话都没有。老杨伤心呀,那个哭呀,我这还头一遭见老杨哭成那个样,虽说是喝多了吧。老杨说龙官儿那孩子八成是不再肯回家了;还说他那个弟弟小七,小时候管教花了不少心思,教得成材人人羡慕了,却同他如仇人一样不肯回家。现在他也是孤家寡人,好不凄惨呀。”
“杨家二少爷汉平不是被杨大爷一棒子打死了吗?那么老实本份个孩子,哪家儿子见了这种老子不吓死?难怪杨家的孩子都跑光了。”么说呢?哪个老子养了儿子还不是为了传香烟防老,谁想平白个把个孩子就一棒子敲死了,都养了那么大了,就是养头马驹也废不少粮食呢。这不是失手吗?”
子卿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所以小顺子,爹不逼你,这军里地事,能干你就干,干不了就早说,爹不逼你。但你记得,你要是答应的事就一定干好,答应了干不好爹不饶你。”
这个话同杨七爷地话如出一辙,子卿笑笑,满脑子还是在担心七爷杨焕雄地安危。
“小顺子,过两天是你生日,爹要送你的礼物回头让你老叔转给你。给你个惊喜!”胡云彪神秘地说:“不过爹不能在家给你过生日了,等爹回来一定给你补办。”
“爹,儿子今年二十了,弱冠要行冠礼,是大人了。爹不能不在。”胡子卿耍赖说,又抿了嘴小声嘟囔:“爹要有正事,就去忙吧,孝彦没关系的。”
“是正事,正经的事,你秦大爷请我过去调停一下同陈震天、荀世禹的乱事,爹也不能薄他老的面子不是,后天一早动身,去说和一下看看。”
“我小于叔……他……他怎么真的被撤职了?那外蒙那边的大局谁来主持?”子卿惊异的想,七先生才去了外蒙,不知道赶上于远骥被撤职查办是个什么情景。
“睡吧睡吧”父亲显出疲倦的样子,也不同他多说,起身走了。
父亲才走不久,副官大勇探头探脑的进来:“小爷,不好了,出事了。”
第四卷 第145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胡子卿倏然起身,大勇神色慌张的说:“妈爷子呀,今晚去了一队兵马,把新奶奶住的那家新民旅馆给包围个水泄不通,丁妈打来电话冒充是我亲戚才通知到我,说新奶奶吓坏了,小爷怎么办呀?”
“爹,你好狠!”胡子卿跳下床,胡乱的套上衣裳,推门而出,直冲去父亲的卧房。原来父亲刚才来他房里那些温情话语都是疑兵之计,原来父亲是想趁他不备暗中处置了毓婉这个“有辱胡家门风”的眼中钉。
“你撒癔症呢?半夜里闯到老子房子里,发疯了不是?”面对怒气冲冲的子卿,胡云彪恼怒的从被子中爬起,七姨太都略显尴尬:“小爷,怎么了?看你,急得青筋都出来了。”
“爹,是您派兵去包围新民旅馆的?您去抓毓婉?”胡子卿目光如炬,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量对父亲如此无理。
胡云彪也翻身坐起,指了子卿破口大骂:“你小子被个女人弄昏了头,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滚,再不滚我还崩了那个狐狸精呢!”
“爹,毓婉是孝彦的女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孝彦就不用站在您老的面前了!”
“混账!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你太太鸾芳!老子还没死呢!”
胡子卿奚落的笑笑:“爹,儿子跟哪个女人上床也要爹来决定吗?”
“妈了个巴子的!”一个枕头砸过来,胡子卿侧身躲过,泪眼怒视了父亲转身出门。
“小爷,小爷您慢点。您去哪里,老爷不许您出门的。”大勇在后面一路紧追。子卿开车赶到新民旅馆的时候,包围的军队刚奉命撤走。
带队地卫营长同子卿认识。愧疚的对子卿说:“团长,在下也是奉命行事。不过这个女人可也真有些血性。愣是撞墙寻死也不肯离开,说要在这里等你。”
胡子卿拔腿冲上楼,房间里,惊慌如小兔子般无依的毓婉缩在墙角,愣愣地看了子卿片刻。忽然“哇”的大哭出来,不顾一切地扑到子卿怀里。玉容阑干、梨花带雨,头上血迹将凝,乌发凌乱,毓婉嘤嘤的哭着:“子卿哥哥,你可回来了,可回来了,婉儿等你呢。”
子卿紧紧的搂着毓婉,仿佛想将她融成自己身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对不起毓婉。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子卿凑在毓婉耳边低声私语,“对不起,是我不好。”
“小爷。安顿一下就回去吧,老爷那边会怒的。”大勇提示着。
子卿也陷入沉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东三省地地面上,哪一寸土地逃得出父亲的手掌心。天地之大。他和毓婉何处容身呢?
子卿也有些后怕,父亲平日对他虽然骄纵,但是绝对不是放纵。。1…6…K;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如若父亲动起狠来,怕是后果不堪设想的。子卿见过父亲惩罚下人时的手段毒辣,也见其他家人被家法折磨。那条狰狞遒劲的鞭子虽然从来没落到过他的身上,但次次让子卿看了心惊胆颤。毓婉改怎么办呢?这柔弱如水,灵动如狐的小女人,他生命中的一抹绚烂。子卿想到一个人,起初他对自己这么荒唐的想法都觉得可笑,但是实在没有再比蔓莹家更合适地地方栖身了。
蔓莹是个好脸面的女人,所以听了子卿的求告,当然大方地接纳了旧情人的新女友来她家避难。蔓莹地公公在天津也是有声威地位地,如今她们夫妻只是在东北地面做生意,又有使馆的撑腰,怕胡大帅抄蔓莹家也要忌惮几分。
安置好惊魂未定地毓婉,子卿搂了毓婉入睡。毓婉蜷缩在子卿的怀里,低声说:“都是婉儿不好,害得子卿哥哥得罪父亲,毓婉该死。人说红颜祸水,毓婉无颜偷生。子卿哥哥要是难做,就不要管毓婉了。不能因为毓婉,让胡大帅迁怒哥哥呀。只要哥哥平安,婉儿就知足了。”
善解人意的小家伙,子卿怎么舍得下她。毓婉轻抚着子卿俊逸的面颊,仿佛要把他印在心里一般。
子卿心里一阵痉挛,记得在吉林剿匪时,一次家里的蜡烛用尽了,黑漆漆的暗夜,毓婉缩在他身边说:“哥哥是咱们家里惟一的男人,有哥哥在,婉儿什么都不怕。”
有时候子卿暗想,是不是每个男孩儿都有渴望成为男人的那一天。不只是在年龄上的成熟,更重要的是外界的承认。在毓婉眼里,他是她的男人,是天是地。可在大帅府里,他不过是个好儿子,是胡家的小爷,是个永远的孩子。
清晨,子卿要去军队,安顿了毓婉就折返回大帅府。
小青楼的楼道里,子卿同将要出门的父亲打了个照面。父亲一身戎装挺拔,身后一队威风凛凛的卫队。
“爹,您要出门?”子卿恭敬的问。
“小爷昨天晚上去哪里了?”父亲没有理会他,冷冷的质问子卿身后的副官大勇。
“大……大帅……小爷昨天,昨天是……”
“犯了哪条家规呀?”胡云彪问。
大勇慌张的结巴了说:“宵禁”“来人呀,把他拉下去赏二十鞭。玩忽职守,没有照管好小爷,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再加十鞭!”
“大帅,大帅饶命!”大勇慌张的喊着。
这哪里是打大勇,明明是打给子卿看的。子卿上前一步拦阻说:“父亲,您要是有火就冲孝彦来,孝彦担着,不用杀鸡给猴看拿大勇出气!”
周围的卫队面面相觑,老普跑过来拉拉子卿说:“小爷。昨天没睡好吧。大勇他欠打,您回房歇了别管。”
“拿鞭子来,现在。就在这里打!”
皮鞭带水抽落在大勇赤裸的脊背上,大勇一阵阵的哀号。
“爹。您这是做什么,您要打就打孝彦,这事情同大勇无关。”
胡云彪眯了眼审视着儿子,平日乖巧地子卿,性格温顺的子卿。自从去了军校尤其是剿匪归来,同原来判若两人。子卿有担待了,敢替手下人承担责任出头了,敢立在他这个老子面前出言不逊的顶撞了。是儿子长大了吗?
子卿一把扯落了上衣,怒视了父亲转身要扑向大勇,意外地举动父亲上前一步死死拉住了他。
“小爷,您别求了,小爷,别说了。大勇不哭。不给您丢脸,大勇扛得住。”大勇在小爷子卿同大帅义正词严的顶撞下,忽然生出一股无名地勇气。咬紧牙不再出声,默默承受着这无情的酷刑。
胡云彪笑笑。松来钳住子卿腕子的手。一声喟叹:“小顺子呀,一个少年得志的少年将领和一个本份懂事的儿子。如果让爹挑选,爹毋宁要后者。”
父亲就这么从子卿地身边离去,没有别的言语,子卿心中一片凄凉。父亲怕是以为他居功自傲,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上天了,就再也不记得养大他的窝和日趋衰老的父亲了。彼此都爱着对方,却彼此难免的折磨着。子卿噙了泪上楼,换了军服来到胡飞虎老叔的师部。老叔胡飞虎拿出委任状。为了表彰胡子卿剿匪的卓著功勋,华总统亲自批准,升子卿为少将旅长。
子卿从老叔手里接过委任状,激动而惊异,那枚闪闪发光的龙虎勋章,凝结了他几个月来的艰辛血泪。
“娃儿,好好干!好样地!”胡飞虎拍拍子卿,又捏捏他柔嫩的面颊,粉妆玉琢的娃娃,今天成材了。“娃儿,你明天就二十岁了。这过去地老规矩呀,四岁以前是小娃娃,再大些就叫黄口小儿,这黄嘴鸭子怕就这么来的;这十二岁到二十岁呀,那就是中男,什么是中男呢?那就是半个男人,不成*人呢;等到了二十岁,那就是要行冠礼了,那是成*人了。你爹这回有急事赶不急给你过生日,这少将军衔怕是最好地生日礼物呢。你爹早几天就一直叮嘱我要在六月四日前搞定,那是你地生日呀。”
父亲疼惜儿子的一片苦心,子卿心里翻江倒海。
少将地军衔,竟然是父亲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而吉林剿匪的成功,谱写了他胡孝彦军旅生涯的第一个篇章,也是他送给父亲的第一份礼物。
子卿从老叔的师部出来,在门口等了暂时接替大勇的副官开车过来。就听身后一个勤务兵在问:“那个门口的长官是谁呀,看来这么年轻,可肩上的军衔都已经是上校了。”
“少帅胡子卿呀,胡大帅的大公子你都不认识,吃屎的脑子。”士兵在调笑着。
子卿骄傲的抬起头,傲睨一切的眼神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着远处的群山江水,心里暗念:“爹,您等着,孝彦会做出个样子给您看看!”
兴高采烈的冲回团部,居然七爷杨焕雄回来了。
“先生!”子卿几日的困顿疲倦顿时烟消云散,对七爷安危的担心也随即逝去,高兴的让霍文靖和杨焕雄看着他的委任状和勋章,如同捧了珍宝一般。
“明天子卿过生日,是不是又要搞生日party呀?”霍文靖问,子卿得意的点点头:“不过今年的party要和同学们搞,同学们说毕业后要聚一下,就借了我生日为借口今天晚上去讲武堂聚聚,都安排好了。”
学校的小礼堂里,返校回来的同学高兴的聚集在一起。
毓婉一身精致的旗袍,娇小的身躯裹在子卿新给她卖的狐皮披肩里,显得玲珑可爱。拥了子卿用生疏的舞步跳着舞,也招致不少艳羡的目光。
杨焕雄一身西装,一改平日刻板严肃的神情,坐在钢琴前潇洒的弹着曲子。星眸半阂陶醉其中,灯光下棱角分明的面颊显得格外俊朗。
“这若是在外面,都要以为是谁家的翩翩公子,哪里想得到是讲武堂的穆教官呀。”同学们取笑着,也为穆一枫的多才多艺折服。
“穆教官还会吹箫呢。”一个同学说:“上次在教官宿舍见到过那支紫竹箫,教官吹一曲吧。”同学们起哄的说,杨焕雄此时已经没了昔日在讲武堂对学生们的严肃,面对毕业后的学生,他也是爱惜不已。坐在操场上,众人听了穆教官幽远萧瑟的箫声,都感叹不已。
子卿也难得同七爷杨焕雄逗趣打闹,他的眼里,穆一枫教官是最严厉不过的。想想才进讲武堂时被穆一枫揪了脖领子罚了在操场跑步,穆一枫出言不逊的在耳边羞辱他的话;想想惊马后,穆教官那无情的皮鞭;再想想锁狼关前威震雄关的穆教官和那支神枪,及背了他下山时那坚毅和蔼的言语。师训仍回荡在耳边,眼前这潇洒英俊的青年不过才大自己四岁,竟然是如此的卓尔不群。同样是帅门子弟,七爷杨焕雄人中美玉的名声似乎远播大江南北,能得此良师益友也是他胡孝彦的人生幸事。子卿想,不用五年,我一定能比杨七爷更出众,我一定能!
“穆教官,您的电话。说是从天津打来的,在堂长室里。”杨焕雄诧异,谁会追他到讲武堂?谁会把电话打到这里来。“教官,天黑,孝彦陪您去。”胡子卿追了两步赶上杨焕雄。
第四卷 第146章 告密电话
堂长室里,清冷没有升炉火。
“您好,我穆一枫。”杨七爷怕是总要这么隐瞒身份了。子卿审视着眼前这面容冷峻中流露清美的杨七爷,心想是不是当年在龙城时他也是位锦衣玉食,被仆役前呼后拥的贵公子,招摇过世时也如掷果潘安般招来无数青睐的目光。一个邪恶的想法冒上子卿心头,自己都不觉窃笑,如果于远骥真要是把杨七爷交给了杨大帅手中,那杨大帅恶魔般的家法要是痛打起这个威风不可一世的“人中美玉”,倒也很是解气,不知道穆教官被扒掉裤子挨家法时该是副如何窘迫的样子,那被打得死去活来时会不会哭爹喊娘?可转念一想,也不由自责这个想法太恶毒,穆教官严厉,但完全是为了栽培自己这个顽劣的学生,怎么能出于报复去盼穆教官受苦呢?
“你是哪位?什么?什么时候?喂,朋友,你是谁?”子卿被杨焕雄紧张的话语和一脸沉肃吸引。
“消息可靠吗?秦总理知道这件事吗?我知道了,明白,明白,谢谢你。”杨焕雄放下电话就问子卿:“胡大帅是要去天津吗?”
“是呀,家父明天早上出发去天津会秦总理。”子卿答了说,心里还对父亲心存埋怨。
“子卿,你听我说,快!你快回去拦了你父亲,他不能去天津,有人要杀他。我的消息不知道可靠不可靠,是个匿名电话,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快去制止你父亲去天津,想尽办法不让他走!”
子卿撒腿就跑。杨焕雄随在他身后跑了说:“子卿,我在堂长室等你的电话。”
子卿飞速的开车冲回家,进了大门就问门房:“大帅回来了吗?”
“走了。去火车站了。”
“不是说明天早上才走吗?”
门房望着子卿木讷的摇着头。。wap;16K.Cn更新最快。
杨焕雄徘徊在堂长室,四面寒意刺骨。
一个奇怪地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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