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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风雷-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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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他胡云彪坐山观虎斗,跟在我直隶部队后面扫尾暴抢。”荀世禹忿然骂道:“老子这回真是遇到活土匪了!连两个破灯都不放过。”
第四卷 第157章 居功自傲
“少帅不愧为少帅,老帅的虎子,天赐麟
“就是说呢,这少年英雄,天下有几?令于远骥大军闻风丧胆,不战自退。”
听了庆功宴上众将对胡子卿巧胜杨村一仗的赞口不绝,胡云彪摸着光脑壳笑着:“唉,你们别去夸他了。他一个小娃子,不过就是拿这打仗当过家家的闹了玩玩,哪里就像你们吹的这么邪乎了。依我看,这小于子怕是被飞虎老弟的威名给吓退的,让小顺子碰巧拣了个便宜。”
说罢一阵释怀的大笑。
“大帅此言差矣,再怎么说,这不战而退敌也是福将,这点很重要。天生的祥瑞,天佑大帅。”
“三国时那小周郎,也不及子卿此时的功绩吧?子卿才多大个娃,就干成这么大的事。”
听了大家七嘴八舌的恭维,子卿心里得意的暗笑,虽然只是嘴角挂着谦恭的浅笑,但心里的骄傲和自豪已经令他发自内心的扬眉吐气。想想出征请命时诸位叔伯长辈的不屑,如今见他大军凯旋已经是对他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刮目相待,想到这里,下颌也不自觉的微抬,长睫下湛亮的眼眸顾盼神飞,嘴角浮上一抹骄傲之气,雄姿英发的美少年更是惹人瞩目。
胡飞虎终于发话了,胡飞虎说话从不吹嘘,十分实在:“要我说,小顺子这孩子争气。打仗且不说,就是他下令去处罚那些祸害百姓的兵,就办得漂亮,从进城替东北军贴的告示。到当街打那些不整气的兵痞,都办得好,给我这做老叔的露脸了!”胡飞虎拍拍子卿肩头。赞许说:“老叔没白疼你。”
胡飞虎又感慨万千地说:“小顺子打了老吕,我还真怕老吕和军中的老人有意见呢。可子卿这孩子心细嘴又乖。炖了人参汤亲自去服侍老吕去,老吕感动呀,跟我直说,这顿板子他挨得服气。怕是自此后下面的兄弟再也不敢胡闹了。”
“这话是说回来了,过去那些老兄弟们地坏毛病也该是整改一下了。这部队大了。不比当年钻山沟的时候,想怎么整就怎么整,这荀世禹地队伍就带得好,看那些兵带出来一个个的笔挺精神,再看咱们的,一站三道弯,稀稀拉拉的给老子丢人。”
“我看呀,还是子卿的兵带得不错,拿出手是那个样子。俗话说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不然就成立个军纪整理委员会什么地,让子卿去管。”胡飞虎提议。
胡云彪沉吟片刻说:“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再议吧。”
子卿在北平畅玩了几日。就奉命带兵撤回关外。班师回朝时,奉天各界前来火车站迎接的人流涌动。仪式隆重。
踏着军乐队演奏的雄壮的凯旋曲。子卿头上白缨帽、一袭斗篷,威风凛凛的走下专列。。wap;16K.Cn更新最快。热情的人流中不乏女人们艳羡的目光。
应酬不断,酒席一场接一场,大战过后仿佛又回到了一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子卿觉得即无聊又无奈,但脸上还要挂着永不倦怠的笑意。
回到别院,毓婉喂子卿醒酒汤,子卿自嘲说:“没办法,应酬太多,身不由己了。“当然了,卿哥是百姓心里地英雄,多少人佩服呢。莫说是宴请,连奉天街头的小孩儿都夸赞胡少帅年轻有为,儿歌都编的是你打败淮军地故事呢。还有,那天在旅部看了各界送来的匾额,真气派呢。”
毓婉看了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飘飘欲仙地子卿喋喋不休地夸赞说:“猜猜婉儿给卿哥准备什么贺礼了?子卿摇摇头猜不出,毓婉娇嗔的一笑,随即轻轻捧起子卿地头,在他额上甜甜的亲吻。
“哥哥就是婉儿命中的骑马挥剑的白马王子,是常山赵子龙一样的英雄。”
离开毓婉香薰袅袅的绣房,子卿回到家中,庶母们也对子卿为父分忧初战告捷而赞不绝口,不时教训着孝俊、孝安兄弟等人要时时以大哥为榜样。
看到志得意满的子卿开心的给兄弟们讲着战场趣事,鸾芳在一旁笑而不语。等众人散去,鸾芳只道了声小爷辛苦了。许多日子不见,子卿也客气的应对着鸾芳姐。
“小爷,最近吹捧的人多,鸾芳倒要给小爷降降温。好话谁都会说,但小爷心里要有个分量,该听进多少,还是要有自己的把持。子卿心里有些不屑,但面上还是抿嘴笑笑:“大姐多虑了,孝彦不是小孩子了,心里有个准数的。”
晚上又是宴请,吃过饭一些老人拉了子卿去玩耍,先是打牌打到半夜,又说去提提精神就去了怡红院。子卿对那些庸脂俗粉本也没什么兴趣,只是碍了冯大头和朱多财两位老将的面子,就随了众人去应酬一番。怡红院新从南方来的两名姑娘生得娇小玲珑,其中那个一身水红衫子名字叫红袖的更是伶牙俐齿的可爱。红袖和妹妹伺候着诸位客人斜倚在床上抽大烟,土匪出身的老将们大了嗓门肆无忌惮的同妓女们调笑着,子卿如坐针毡般,但还不得不对这些粗鲁的“长辈”们笑脸想向。红袖姐妹边为大家烧着烟泡,姐妹俩的眼波电光般时时撩向子卿,逗得冯大头嘿嘿坏笑了说:“难怪人说老鸨爱财姐儿爱俏,看了胡少帅生得漂亮些,你们这一个个的贼眼都盯了他一寸不离的。”,又转身对子卿打趣说:“小顺子,你莫是掉进盘丝洞了,小心被这些小妖精吸个精干。”
子卿对这些粗俗的老将也没个办法,才想推脱要离开,众人仗了几分酒力,哄逗了子卿去抽两口。子卿哪里肯就范,但又被挤兑着得不尝了一口。就呛得满脸通红,红袖慌忙端来新泡的碧螺春给他润口。直闹到半夜,子卿见众人倚红偎绿的搂个姑娘们分头去玩儿。就忙推辞了说有些紧急军务要去交待,借故告辞回了驻地宿舍。
子卿进门时。霍教官已经靠了大炕的一边睡下,只杨七爷在油灯下练字。
杨焕雄抬眼见是子卿进来,竖了根手指在唇边示意子卿轻声,诙谐地侧头瞟了一眼熟睡得鼾声隐隐的霍文靖。子卿会意的点点头,就轻手轻脚地去洗漱一番回来翻身上床脱衣睡觉。
准备熄灯时。子卿却睡不着兴奋的自言自语道:“坏事,坏事,怕是在怡红院那口大烟抽得我精神上来了,怎么喝过酒时还昏昏沉沉,如今反是亢奋难眠了。”
杨焕雄忽然停住手,骇然地目光审视着双手抱了后脑,高翘了二郎腿笑吟吟仰望天花板的胡子卿。
沉默也令子卿回过头,恰与杨焕雄四目相对。
“怎么了?七先生,孝彦洗过脸了。难不成脸上还有怡红院姑娘留的胭脂印?”
杨焕雄的眉头虬结在一处。半年前,子卿还是个清纯的美少年,活泼好动、少年风流。但从不放浪形骸去自甘堕落地胡闹。自从剿匪开始同些老帅昔日的土匪兵混在一起,平日竟然把吃喝嫖赌当做乐事挂在口边。有几次杨焕雄都想发作去训斥子卿。但霍文靖拦了他说:“入乡随俗。你看胡云彪下面都是这土匪风气,拿着逛窑子抽大烟当成是爷们儿露脸的事炫耀。子卿怕是年轻脸薄。怕被人小觑了,才追风般的随了去,年岁再大些新鲜过了就改了。”
七爷杨焕雄一把将书扔在桌子上,冷冷的质问:“你去抽大烟了?”了,孝彦不过是应酬,不是没吸吗?”了还是没抽”杨焕雄的语气严厉,目光灼灼逼人。
子卿将身子往被单里缩缩,知道自己失口,这种事情若是让杨七爷知道了,肯定会不饶他。
霍文靖也迷蒙中睁开眼。
“就尝了一口,不好吃,就吐了。闹得孝彦现在都跟吃了老鼠药一样的活跳。”子卿翻侧过来对了杨焕雄说。
杨焕雄灼灼的目光如炬般直逼了胡子卿:“你好大胆子!”
子卿愣愣的不再说话。
却不想杨焕雄忽然抽出子卿裤子上地皮带,一把掀开了子卿的被单,那皮带就不容分说的抽了下来。
一番扭打、挣扎、哭闹。
“你凭什么打我?我爹都不动我。”子卿终于出离愤怒地反抗,但被七爷死死的箍牢不得动弹,皮带却是躲不开地抽在他身体上。
“小七,小七你疯了!”霍文靖过来拦阻,却被杨焕雄胳膊肘撞开。
皮带撩在皮肉上火辣辣地疼痛,子卿倔强的哭骂道:“我没抽大烟,我没有!”
“一口也是抽!你少跟我强词夺理地狡辩,敢做不敢当吗?”
七爷杨焕雄的怒气怕不是一朝一夕了,令子卿难以入耳的责骂,什么“纨绔膏粱”,什么“得意忘形”、“贪天之功”、“不知羞耻”,骂得子卿骄傲的心碎成粉片。子卿自幼是在一片赞誉声中长大,平日脾气暴躁的爹爹都舍不得说他一句重话,杨七爷是他生平遇到的第一个敢对他动手的人。能,孝彦不入七爷的眼。孝彦本来就不要做什么人中美玉,七爷也别找什么借口管教孝彦。我爹都不管我,我愿意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
杨焕雄停下手,手中皮带指了子卿喝令道:“你给我起来,到一边跪着去!”
胡子卿含泪的目光愤恨的怒视杨焕雄:“教官,孝彦是你学生,但孝彦也是人,是人就有尊严。孝彦如果有错,教官可以教训,但您不能侮辱孝彦的人格!孝彦不知道七爷眼里什么算纨绔膏粱的界定,但此次出兵孝彦尽力了,什么叫贪天之功?班师回来,先生就对孝彦动辄则咎,孝彦做错了什么?”
胡子卿瞪大了眼,失落的泪水从星眸里滚落。
杨焕雄将皮带狠狠的抽落在炕沿,怒斥道:“不错,是人都要有尊严。如果我现在不给你教训,有朝一日你这少爷性子放纵下去迟早被世人践踏得尊严扫地。你现在觉得难堪,觉得委屈,这不过才是面对我和霍先生两位爱护你的师长。普通百姓丢面子可能丢得只是自己的面子,而你不能;你若是一朝失误,那就是丢了东北三省父老的面子和尊严!因为你是胡云彪大帅的儿子,你是东北军未来的少帅!今天不教训你知错改过,日后千夫所指之下就不是一顿鞭子了事了。你到时候同谁去要面子、尊严!”
可能彼此都极尽刻薄的词句刺激着对方,子卿草草套了衣服冲出门,躲到经常同杨七爷夜里观星星的那片屋脊上抱头呜咽。
杨焕雄追来揪扯子卿回去。
子卿却无畏的挺身跃起:“我胡孝彦就是个纨绔,就是只能贪天之功坐享其成的废物,教官您满意了吧?孝彦不想当什么人中美玉,先生莫白费心血了。”胡子卿愤怒的宣泄着满怀委屈。
杨焕雄一把揪起他:“你不想当?还能由得你想不想当?你做了东北王的太子,当了东北军的少帅,你不当也得当!就是身不由己,你也要给我走下去。你见过几个国家元首是抽大烟的病夫?”
“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旅长、参谋长大夜里在房顶上抽风打闹,让下面的人看了成何体统!”霍文靖斥责说。
第四卷 第158章 放浪形骸
“少帅,出什么事了?”巡逻的卫兵和副官大勇听到动静赶来。
“少帅,少帅!你们索性就叫我公子哥纨绔子弟好了!以后谁敢再叫我少帅,老子崩了他!”胡子卿转身就走。看着平素文雅娴静的胡子卿居然出言如此粗鲁彪悍,巡逻队吓得张皇失措。
胡子卿走出几步忽然回头对愣头愣脑的巡逻队吼喝:“还不滚,等着看房顶被你们踩塌呢?”
巡逻队这才拔腿往下跑,就听见轰隆一声响,鬼哭狼嚎的叫嚷。果然不出子卿的预感,那房顶居然不胜重负被踩漏一个窟窿,两个兵掉了下去。所幸子卿无恙,霍文靖和穆一枫坐在屋脊也平安。从房顶掉下去的两人摔伤,还好没砸到下面的人,众人为此忙碌了一晚。
“小七,不是表哥骂你,你有些过了。子卿他是有些少爷性子骄纵,我也知道你最近看他居功自傲有些不快。但他毕竟不比你侄儿汉辰,见鞭影而自跃蹄。大帅得子卿不易,珍视骄纵子卿也是常理中,子卿在千娇百宠下还能不同于八旗子弟那些只会躺在祖宗功劳簿上坐享其成的纨绔,而年纪轻轻就受此磨砺,当属不易了。小七你想想,二十岁出头的半大小子,怕还在大学读书或父母身边宠溺呢,有几个就带兵几千去枪林弹雨的拼命了。”
见杨七爷蠕动嘴唇要接话,霍文靖伸手做了个停住的手势:“少跟我谈杨家子弟,你们杨家才是异类,那哪里是养儿子,养牲口也没这么狠。还有小于。你觉得小于他不累吗?“人间美玉”“天下良骥”的名誉地位金光灿烂后还能剩些什么给自己?一群可怜虫,自己不知道自己可怜,还偏以为这是人间的金字塔顶。偏逼了别人也去步后尘,不问问是不是每个人都想要同你一样累!”
杨焕雄无奈的咽了口气。想近两年来也没少责打过子卿,但娇生惯养地子卿多半没有如此激烈的同他反抗过。怕这回子卿是面子上挂不住了,争强好胜的他才有如此地反应。
几天后,霍文靖摆了和事酒,哄了子卿去见杨七爷。
杨焕雄已经是和蔼了面色主动同子卿道歉。
子卿也是个活络的人。事情过去了。而且同七爷毕竟有这些年地感情,想想七爷气愤时骂的也不全错,也就就此了结不再多提。令子卿奇怪的是杨焕雄,平日总是军装整肃,不然就是一身长衫飘逸,今天杨七爷却是一身入时的西式休闲夹克,随意得很,反衬出那张英俊的面容平日刚毅之气消减了几分,倒填出几分儒雅俊朗。。网;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霍文靖平日就话不多。杨七爷却开了话匣子嬉笑怒骂般同霍文靖逗趣,同子卿讲笑话,逗得子卿也笑得合不上嘴。很少听杨七爷这么幽默地讲话,子卿心想如果从一开始。杨七爷就能同他如朋友般的交谈该多好。
为了给子卿陪罪。晚上杨焕雄请子卿去奉天最豪华的帝后舞厅跳舞。霍文靖笑了推脱说:“我就不去了,不去当绿叶衬托你们两位夺目的鲜花了。”
小七和子卿都是换了一身质地做工考究精美的晚礼服。头发抿得油光可鉴,益发显得容貌俊美。从踏入舞厅第一步起,认得子卿的淑媛太太们电波般的眼睛就频频飞来,才一落座,两位翩翩美少年就被围住。
子卿很久没开心的跳舞了,既然杨七爷请他玩,他就毫不客气的扎进“花丛”,同那些美女们翩跹应酬。
跳了一阵,发现杨七爷也下了舞池,同几位当红地交际花舞着,那舞步的轻盈熟练毫不比他逊色,不时就招来许多艳羡的目光。子卿回到座位,围拥他地女人们给他喂水果哄他说笑,但子卿的目光却像看陌生人一般落在杨小七地身上。笑容可掬地面色,嘴角挂着魅人的笑意,举手投足都流露着高雅贵气,绝对是训练有素地交际场老手。直到舞池里响起一首罕见的俄国宫廷舞曲,那是舞厅当晚结束时的热场巅峰,子卿最喜欢这欢快高雅的贵族舞曲和哪支白俄宫廷名师训练出来的舞队。舞女和舞男们都已经入场等候着客人加入,子卿招呼了大家说:“走呀,去跳这支舞,这在俄国宫廷,都是公爵贵族常跳的。”
舞曲响起,子卿踏着欢快的曲调同女友们穿插漫舞时,交换舞伴的过程中几次同杨七爷擦肩而过。小七笑了问他:“怎么样,还开心吗?”子卿笑笑不答。
一头水气,子卿轻喘着回座位时,舞厅的老板迎过来招呼说:“子卿,好久没见你。你从哪里寻来这么个朋友,舞跳得很地道呢。刚才尼古拉斯老师还赞叹说在白俄宫廷的老手也莫过如此。”
子卿兴奋未退,问杨七爷:“想不到七哥舞跳得这么好?”
“好歹是你先生呢!”杨七爷闲散的说:“很久不玩了。还是当年随了袁大帅在北平天津的日子,袁总统请了白俄宫廷的老师教我们这些公子哥儿的,呵呵
子卿想想也对,当年据说杨大帅秦大帅都是袁总统身边的大红人,袁家的子弟为了适应交际场所,是专门请了人对子弟进行了贵族训练的。杨小七后来是袁的女婿,怕精通这些也是平常了。
“不过最后那支舞七先生跳得真好呢,什么时候教孝彦呀?”
“好呀,就是胡大帅别哪天找小七拼命,说我带坏了他的宝贝儿子。”杨焕雄说着忽然立起,尽情享受着夏夜的暖风。
几天来,杨焕雄不再逼迫子卿去练字读书,也很少谈及军务上的事。只带了子卿周旋于舞场、球厅去同些阔公子打地球、桌球赢钱,或是带了子卿跑去洋人的俱乐部打网球、高尔夫。玩的一天比一天地疯野精致,令子卿由衷的感慨杨七爷居然是这么个深藏不露的大玩家。社交场上地东西没有能难倒他的,而且样样玩得出类拔萃,招来不少人地喝彩。
子卿是个“宁可给好汉提鞋。不肯给赖汉牵马”的性子,见了七爷处处强他一头。也是心里钦佩,非但没有丝毫的妒忌,反是拉了七爷教他玩
杨小七也敲了他的额头逗笑了说:“小子,若说这玩儿,我比在讲武堂当你战术教官还称职些。莫说这些蓝球、网球。就是玩弹球我都在行。你小子,带兵打仗就应该做最好的,玩儿上面也该玩出个名堂来。”
子卿自愧不如,吐吐舌头不再说话,心下对杨七爷那晚对他地责打已经恨意渐消。
这天,杨七爷提出要开子卿新得的跑车,这跑车是子卿偷偷开出来兜风的。平日里父亲严禁子卿开这玩意,没有棚子的车不安全。
“不赖吗。德国的车子,新性能的。”杨七爷说了声:“坐好”。一脚油门。
车盘旋在山道上,子卿前额的刘海被撩动起来。
“想不到七爷还有这身手,孝彦以为就孝彦爱开疯车呢。”
“我玩这车子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呢?”七爷轻屑的说:“当年袁二哥和小于,我们开车去兜风。那车子在山路上同人飙车。下山时都不见减速,过车时吓得旁边地车险些翻去山涧里。回去后我们三个被袁大帅好一顿罚。这还不刺激。明天带你去开闹市,保证冲出去不撞人,那是技术。”
听的子卿张大嘴。又见七爷一脚油门,车飞也似的冲下山,子卿吓得面如土色。
子卿锦衣玉食,从小娇惯,却不曾见人比他骄纵猖狂。今天杨七爷不知道是不是露了本色,难道人中美玉就是这个样子?
一路惊险刺激,子卿紧张又兴奋,居然有人同他同好而能玩到一处。
二人回宿舍换了便衣,霍文靖已经睡下,见了二人深夜回来还要出去,便骂了说:“小七你疯了不是,还闲子卿不够闹,偏拉他去疯。”去松松筋骨。”七爷带了子卿出去,冷风一吹,子卿困意全无。车开进“七春巷”,子卿心里一惊,不知道七爷怎么这么大胆带他来这里。七爷地车一进巷子立刻招来不少妓女。来到怡红院,老鸨迎出来,笑得如春花般妩媚的招呼着他们。
杨焕雄只对子卿努努嘴:“怎么,要什么样地?”
再没什么比这个令子卿诧异地,杨家家规森严,据说这种纸醉金迷眠花宿柳的事想到不要想,难道是世间地谣传?爷,您怎么?”杨家家规严谨,不过你放心,我在外面不胡来,也过了像你这般好奇的年纪。男女之事看淡了,就那么回事。”
“七爷在国外,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女人你信吗?”
子卿如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杨七爷。
“怎么,不信,你不信不要紧,这要是我大哥知道了,杀了我还要鞭尸了。”七爷笑笑说。
“你好好玩,我没兴趣,就在这里歇歇。喜欢闻淡淡的香粉味道,这里一个新来的叫云中雀的,《高山流水》和《广陵散》弹得极好,等下喊他来弹一曲助兴。”
子卿被莺莺燕燕们围拥着,香气薰得欲醉。
“哎呀,七爷,你拿孝彦当什么了?跟你说了,前些时候来玩,纯是为了应酬,孝彦不想的。”子卿嘟着嘴嘟囔。
“怎么?不入眼?呵呵,那就再换些过来。”七爷喊了老鸨进来,门一开却听了外面一片嘈杂声。了?”子卿问。
“不用管,每天都有没钱赖账的,护院在打人吧。”
门外忽然有人喊:“拿几个没钱白嫖的大烟鬼过来,让爷们也乐乐。跟他们说,哄得爷高兴了,爷请他们抽两口过瘾。”
门外听见老鸨的奸笑声和嘲骂:“还当真要演出《绣记》,指望嫖光了银子有哪个姐儿来周济你们?也不看看怡红院是什么地方,有钱是爷,我们供奉着;没钱就是臭虫,滚出去吧。”
“会怎么处置他们?”七爷问。
“,能怎么办?让他们写信跟家里要钱来赎,再不然模样好些的就卖身赎债呗。这几个,都是家里也不肯掏钱的了。”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卷 第159章 嫖客烟鬼
门口响起一阵哄笑,鼓掌喝彩声一浪高似一浪,三两成群的嫖客、妓女匆匆从子卿的门口经过赶去看热闹。
几个窑姐终于按奈不住,交头接耳的诡笑着,劝拉了子卿和小七一起出去看好戏。
楼廊拐角处围拥和很多人。一个肥头大耳的大汉正用杆大烟枪诱惑着地下三个还不上钱的嫖客,三个人已经是脱得赤条精光在地上追了大烟枪跪爬着。
“快些,谁的嘴先叼住就是谁的。”
围观众人嬉笑怒骂,点点戳戳。胖大汉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出来。那烟枪时而高举,时而又在三个人身上戳触着。胖大汉揉了笑疼的肚子道:“就一个大烟炮,只能给一个人,你们谁装狗装得像就给谁。”三个恬不知耻的嫖客在地上撅起屁股装狗,边爬边扭,一丝不苟的学着狗叫,惟恐演得不到位丢这口救命的鸦片烟。争相献丑的样子惹得一堆妓女嫖客捧腹大笑。
子卿见那三个人模样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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