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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病之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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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还在问。
洛江流忽然出剑,相思方才还银光烁烁的锋刃完美的融进了火光中,那年轻人背手不动,任由相思剑尖停在眉心不足半寸处。
“厉害。”洛江流将相思回鞘,“条件。”
“洛先生真干脆。”
这年轻人挥退了想冲上前来搏命的手下,继续道:“我今日相救先生,是想求先生帮我杀一个人。”
“谁?”
“卜知坊坊主,萧竹音。”
“……”洛江流低下头来,把破旧的毡帽又压了压,“自己去。”
“先生,我有原因,不能亲自动手。”年轻人拍了两下手,围成的一圈火把又辟开道路,带上来了一个蓬头垢面,满身伤痕的女子。
“咳咳……老三……”
陆湘虚弱的喘息着,她的两只手已经废了,这半个月来一睁眼便是人间地狱,早已死了求生的心,所以现在看到洛江流,也不见欢喜,只苦笑一声,道:“杀了我……”
洛江流皱了皱眉,他停下离开的脚步,转头看向陆湘。
洛江流刚入江湖时并没有现今的名气,他本事好,脾气又怪,让不少人惦记上了,短短不过百天,他就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群仇家。
不善言辞的人对上这种事,难免要吃个大亏,他被栽赃了一身的罪名,到后来连官府都惊动了,被逼无奈之下,洛江流跳江求生,在最困顿无奈的时候,遇到了陆湘。
陆湘救了他,并有一饭之恩,也因此,不管是生意上的摩擦还是杀手排名,洛江流都会稍退一步,让陆湘挣得了天下第二的名头。
而陆湘至今都不知道自己随手救助的乞丐,便是眼前的洛江流。
“如何?洛先生倘若能替我除去萧竹音,我便可饶你朋友不死。”年轻人缓缓的道。
“呸,”陆湘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倒扣在血肉中的铁刺外翻,瞬间体无完肤, “洛江流,你听着,老娘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一生该放纵的也放纵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你救我,是对我的侮辱!”
洛江流沉默,他静静地看着疯狗一样的女人。洛江流还记得,陆湘是最喜欢干净的,每次衣服沾了血必要重换。但现在,污秽满身,脚瘫手断,是陆湘的报应,却不该是她的归宿。
他们从来都不是朋友,真正的朋友,不会为了几万两黄金就反目成仇,洛江流只是欠了陆湘一份恩情,不得不还。
“好。”洛江流道。
“哈哈哈……”年轻人笑了,“洛先生果然重情重义……”
话未说完,洛江流手中的相思剑忽然不见了,没有人来得及拦住他,连那近在咫尺的年轻人也慢了分毫。
相思剑捅穿了陆湘的心脏,陆湘甚至来不及感觉疼痛就已死去,血蔓延在泥泞里,人却倒在怀抱中。
“尸体我带走。”洛江流将人抱起来,“拦我者,死。”
☆、兄妹
自黄昏到日出,也不过短短数个时辰。
在这几个时辰里,洛江流已经接连遭遇了两波围杀。
一拨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他的性命,而第二拨人却神秘的多。
他们费尽心力,先是将洛江流救出,又以陆湘作为筹码,单单只是为了逼迫洛江流出手,刺杀卜知坊主萧竹音。
然而交易失败,被拒绝后,领头的年轻人居然还能笑出声,不仅未加刁难,更是通知放行,让洛江流这一路通行无阻。
照理而言,这帮人的能力与势力都属一流,倘若亲自动手,别说萧竹音,就是整个卜知坊也会在转瞬之间土崩瓦解。此番诡异行径,倒是真令人大惑不解。
这样想着的洛江流坐在一座新起的坟头前,坟里面安葬着陆湘,他找棺材铺的老板帮忙,买了副简陋棺木,理了理遗容,就这么好好地下土了。
这座坟挖的偏远,在个小山包上,没有多少是非,也不会平白给人盗了,坟里的陆湘换了白衣,棺材铺里的小姑娘帮忙抹的脂粉梳的头,虽然不大好看,不过洛江流不介意,陆湘更不会介意了。
他把人埋在这里,就算是断了前尘,伤心谈不上,洛江流只是有些寂寞。
以后没人资助钱财,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天下第二这么思量着,拍拍屁股从黄土堆上站起身来,他一抓相思剑,往东而行。
既然事情都与卜知坊有关,那倒不如先去卜知坊一趟,将前因后果弄个清楚。
卜知坊接的是五湖四海的生意。
所以偶尔有几个连官话都不会说的陌生人在门外徘徊也能够理解。
洛叶懒洋洋的坐在屋檐上,昨天刚下的雨,今天已经出了太阳,她是看门人,理应呆在最高的地方,留意街上的动静。
洛叶低着眼睛俯视巷口,这几个徘徊的人该是从金国来的,隔三差五就到卜知坊门前踩点,看上去鬼鬼祟祟不安好心。
这个时候,中原和金国势同水火,他们居然也敢潜来临安腹地,不是有所仰仗,就是脑子有病。萧竹音放话在先,倘若对方没有出手,卜知坊也不可轻举妄动。
“谁!”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居然还真有不长眼的来翻卜知坊的墙。
洛叶一个旋身,随手抓了块瓦片就追了上去。
青瓦运了内力,自洛叶手中脱出打向来人的腿脚,对方不避不让,青瓦在离衣毫厘之处被震为粉末。
一般这种情况就可视作挑衅了,洛叶自腰间拔下□□,半吊着的手不给面子的疼了一下,枪尖稍偏,倒给来人占了先机。
剑气。
细微尖锐,绵如毛针的剑气把洛叶兜在里面。这年头,但凡是个有格调的高手,都擅长以指代兵,一是怕被人认出武学师承来,二是占个心理上的高度。
洛叶枪杆一转,正打得兴起的时候忽然收了招式,她不动,这个一身污泥,半干不净的蒙面人也跟着停下了。
两人面面相觑,互瞪了一会儿,洛叶忽然道:“我认识你吗?”
“认识。”洛江流不会说谎,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他想试试洛叶的功夫,这才临时起意把脸蒙了,相思长剑也藏在花坛下面,好让洛叶与他交手。
但他没有想到洛叶有伤在身,空气中弥散着血腥味,她这伤纵使不重,怕也远非近期能好。
“伤?”
“啊?”洛叶愣了一下,“哦,你说这个啊,不要紧,都要结痂了,还挺痒的。”
“还打么?”洛江流又问,他把选择权交到了洛叶的手里,倘若对方说“不打了”,他大可以扯下面巾,束手就擒。
“打啊,”洛叶跃跃欲试,“闯进卜知坊的人,就算和我熟,也和我的枪不熟。”
“请……”
洛江流是个杀手,还是个不常说话的杀手,对于他而言,这个字已经充分表达了尊重。分隔十几年,纵使是他,也不想把兄妹关系变糟。
或许是因为伤势的拖累,洛叶的行动远不如以往顺畅,枪势走向不够精准,对付一般毛贼尚可,但若是洛江流这样的高手,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转眼,洛叶的衣服上就多出了几个窟窿。
洛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便不在以强招硬扛,她有世上最绝顶的轻功,若要缠人脱身,简直易如反掌。
油滑如鱼,灵巧似蛇,见缝插针的功夫饶是洛江流也奈何她不得,每一剑下去,都如同斩进了水流里,乍然似断了,转眼却又连接起来,竟也挑下洛江流的几根发丝。
洛江流的目光亮了亮,他收指停足,道:“够了。”
“不够。”洛叶自他背后反手摘下面纱,“我就知道。”
他们两个其实长得颇为相像,洛江流年长,又是男子,棱角分明些,而洛叶则更加清秀,花开并蒂,都是顺眼的模样。
“大哥,走,我请你喝酒。”洛叶一拉腰间酒葫芦,桂花酿的清香瞬间溢了出来,“我发现这家老板娘的手艺很不错啊。”
院子里演的是一出认亲,都是极幼之龄便被抛弃的孩童,过早的体会过世情冷暖,有些话不说,也两厢清楚,洛江流先把正事放了放,跟在洛叶后头乱转悠。
而房间里却更有一场好戏。
萧子衿坐的靠窗,能清楚地瞧见外头的景象。
他喝着茶,问一旁看书的姑娘道:“上一次的问题,坊主仍是不打算回答?”
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得见书页翻动的声响,卜知坊主不做声,萧子衿便全当她默认了。
“那好吧,我换个问题。”萧子衿自顾自的说道,“他们兄妹两个明明都知道对方身份,为何之前却不相认?”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洛叶。”
借光阅书的女子都不愿抬头看他一眼,“我卜知坊里不养闲人,萧公子若无事,尽早离开吧。”
“那不行。”萧子衿连连摇头,“我是来卜知坊买消息的,还救了坊主的人,若讨不到点甜头,我这交易岂不亏本?”
“好吧。”
坐在阳光中的女子终于合上了手中书本,她撩过耳边垂落的发丝,撑着头道,“萧子衿,魔教余孽。”
“父亲萧雪时,虽不通武功,但智虑绝顶,一人之力挽大厦将倾,在魔教分崩离析之际成为第二任教主,攘外安内,手段雷霆。”
“母亲慕容瑾,有赤衣仙子之称,剑术纵横,与一剑居安楚自识也在伯仲之间,她还是个十足的大魔头,虽为正道,却不为正事,冷漠骄狂。”
“……十几年前,淮水之战,魔教主力援助,却饱受正道质疑,死伤惨重。随后魔教内部又出了叛徒,导致名声败坏,遭江湖中人群起而讨,你的父母双双罹难,而你自此不知所踪。”
“我说的对吗?萧公子。”
“细微之处或许有差,但大体不错。”萧子衿忍不住鼓掌赞叹,“卜知坊果然厉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挖出我的身家背景。”
“不敢……”萧竹音微笑着为自己斟茶,“公子想买的消息就算是卜知坊也毫无记载,这就是我一再推辞的原因。”
萧子衿若有所思,他自父亲身上继承了一部分的早熟,两岁开始识字记事,魔教覆灭时他已年满七岁,对很多事仍然记忆犹新。
在他的童年里,其实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和党派之争,魔教事务虽然繁多,但人人各司其职,叔叔婶婶们更是有德有能。他跟着父亲读书学棋,跟着母亲练剑切磋,就已经忙不过来了,哪里轮得到一个幼童去管外面的风风雨雨。
但现在萧子衿却后悔了,倘若当初多加留心,或许今日寻起那背叛之人就不必如此辛苦,也不必躲着暗中仍要复教的旧部了。
他想为父母与故土报仇,却并不想承接一个教主的名头,萧子衿不是个负责任的人,他要轻佻自由得多,如风来去,只为仇缚。
“那就没办法了。”
萧子衿叹了口气,“过两日,我就回魔教遗址看看吧,总能找到些线索。”
“什么人!”
窗外,正拉着洛江流喝酒的小姑娘忽然一声炸喝,随即响起刀剑交击之声,有人自屋顶破瓦而下,短刀架在卜知坊主的脖子上,逼的萧子衿只得退开。
院子里还有另外三个蒙面人,房门一打开,他们立即弃战,退到了萧竹音身后,为首的男子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斥道:“放下你们手里的剑和枪。”
洛叶不敢轻举妄动,她将手里银枪往地上一掼,整把□□破土而入,只留了一点枪尾在外头,气劲之强,震的地表一晃,她看着萧竹音身后的人道:“这是我的实力,坊主有事,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好,有点胆魄。”那男子不怒反笑,他将萧竹音往前一推,慢慢向大门靠近。
这个时候,整个卜知坊都已经被惊动了,看家护院有本事的贴着墙根将蒙面人团团围住,而武功不济的,只从窗户里往外瞧,不敢添乱。
“但我们这次来,并不想找卜知坊的麻烦。”
领头人看着萧子衿道:“我只要这位公子答应我几个条件。”
“萧公子不是我卜知坊的人,他没有必要为了我而答应你们的条件。”
萧竹音被短刃紧紧的桎梏着,她察觉出这帮人的组织性,从潜入卜知坊到绑她为质,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实在快的可怕。
萧子衿跟在她的话后面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又不是卜知坊的人,你们绑了坊主,对我来说不痛不痒。”
“那就要麻烦卜知坊的各位想想办法了。”那领头人丝毫不着急,他先让另外三人先走。当初部署之时,错算了洛江流,也低估了洛叶的能力,不过几招之内,三人各有负伤。
“五日之后,萧公子与我约战城西红楼,这期间,有劳各位广发英雄帖了。”
一出卜知坊的大门,这蒙面男子立即消失在来往人流中,洛叶没有追,她知道追不出个结果,所以她只沉声说了一句话。
她道:“卜知坊中,有内应!”
☆、祸害不死
现在,“饕餮”口中只容纳着三个人。
洛叶,洛江流和萧子衿。
萧子衿漠不关心的坐在太师椅中把玩儿茶盏,他方才想走,外面也有人想进来,奈何洛叶黑着一张脸启动了“饕餮”中的机关,瞬间就让里面和外面的人都消停了。
果然,平日里笑嘻嘻的人爆发出火起来连自己都坑。
“你该喝酒了。”
谢天谢地,终于有人说话了!萧子衿万分感激的看着洛江流。
自卜知坊主被绑走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他们三人就这么被困在书房里,洛叶不开口,他也不好开口,而洛江流又是个明显的闷葫芦,真真是要憋死。
“你该喝酒了!”
这一声比方才还要严厉,吓的萧子衿一个挺背,端端正正的坐好,而被训斥的人这时方才回过神来。
“啊?哦……”
洛叶的手微微颤抖着,几乎连酒葫芦都握不紧了,麻痹的感觉从肩膀直到指尖,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实物。
见她喝下了酒,洛江流那张紧绷的脸上才稍有缓和,他又道:“内应?”
“嗯。”洛叶点了点头,“卜知坊做着最得罪人的生意,要是人人都能这么轻易的绑走坊主,那我们都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我看也不知很难啊,”萧子衿真是不怕死,这件事明显因他而起,他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贬低卜知坊。
“我在这里头呆了两天,别说绑个人了,要放火烧宅也简单的很。”
萧子衿的话刚说完,洛江流就不动声色的往洛叶身前挪了挪,倘若要打起来,他好歹能拦一拦,再不成也不能让洛叶吃亏。
但现在的洛叶却冷静的可怕,她的酒葫芦在掌心一绕,肩膀上的伤逐渐恢复了疼痛,同时带起来的,还有因担心而滞涩的思维。
“卜知坊里除了我这个明处的看门人和数十护院,还有暗中巡查的高手,他们行事隐秘,连我也不曾真正见过。而坊主的书房‘饕餮’里更是机关重重,只有待客时会关闭,平常几乎固若金汤,一旦进入,纵使有通天之能,也难逃一死。”
洛叶瞟了萧子衿一眼,继续道:“这群人能绕开所有护院高手,更懂得挑在‘饕餮’中有外人时下手,若无内应,实难办到。”
萧子衿也给她说得来了兴致,简单的辩白了两句,“反正不是我,我这个人最怕麻烦了,总不至于自己坑了自己。”
“我也懒得怀疑你。”洛叶对他没做多大搭理,这冷淡的反应惹得萧子衿一阵不快,他“哼”了一声,干脆背过身去。
过一会儿,见洛江流搭不上洛叶的话,而他的心里又泛上来一股好奇,实在忍不住,就又放软了脾气,问道:“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当务之急是救出坊主,内应之事可以后再说。”洛叶叹了口气。
她到现在还没开口说起这件事,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萧子衿心中气不平,起身就要走,他不怕“饕餮”的机关,最坏也不过装个死,总能逼得洛叶先把门开了。
“你别动,我没想求你。”
洛叶看出了萧子衿那点花花肠子,她弯腰在书桌下的抽屉里挑挑拣拣,摸出根木尺来,“让我量量你的体型。”
“你做什么?!”萧子衿眼见着洛叶朝自己走来,张臂就要圈住他的细腰,吓的一个蹦跶,往房梁上这么一窜。
他这一窜不要紧,“饕餮”中的机关瞬间被激发,悬丝伏线,箭针洞坑,碰到哪儿,哪儿翻个个儿,满房间的铁钉针板,还淬着蓝莹莹的剧毒,连地板都忽然打开,黑咕隆咚一个陷阱,削的锋利的细竹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救命啊!”萧子衿牢牢的抱着顶梁柱不肯撒手,洛叶扒在他的腰上,而洛江流则拽着洛叶的裤腿。
“让你别动你非要动,你要是在底下垫着,我一定很高兴把你踹下去。”
洛叶的嘴里衔着木尺,有些吐词不清。她吊着的那只手从前面把萧子衿卡在里头,两个人的姿势很尴尬,洛江流咳嗽了一声,点出关键。
“关‘饕餮’。”
“咚……咚咚……”外面的人听到了不小的动静,一时担忧,敲门询问情况,“洛姐姐,萧公子,你们没事吧。”
“别……别进来,别敲门!都退出十丈距离!”
兴许是洛叶喊的太过大声,太过焦急,把门外的人一吓,瞬间都散了开来。
“哥,我的轻功好,也只有我知道枢纽所在,待会儿我一松手,你立马借力拽住萧子衿。”
洛江流点了点头,“好。”
“快点快点……上面在滴油,我要抓不住了。”萧子衿听洛叶倒数。
“一,二,三,松手”
三个人同时旋身交错,洛叶的吊颈纱布自萧子衿的身上一滑而下,整个人如翱翔的鸿雀,贴梁柱而落。
同时,她下首的洛江流将腰一摆,整个人向上荡去,牢牢的抓住了萧子衿的手臂,他的脚在空中停顿一瞬,为洛叶提供了着力点。
这套动作一气呵成,萧子衿运劲入指,停住了下落的趋势。半寸的距离已是绝好的默契。
洛叶的袖中有三支短箭,也是她常用的防身暗器,这个时候可供她在空中稍作停留。她轻盈的仿佛一片鸟羽,飘飘然全似随风,转眼已到了书架后。
开“饕餮”的机关显眼顺手,关它的却藏在隐秘之所,若不是洛叶有自知之明,早向萧竹音问过了位置,恐怕今天三个人都要断送在这儿了。
“嘎嘎”机簧运转的声音逐渐停下,随即扭转格局,桌椅板凳全部回归原貌。
洛叶松了口气,她一边把地上散落的各种暗器捡起来藏好,一边心疼的摸了摸紫檀木的桌角,心里想着这个月的酒钱算是要全部赔光了,嘴里就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道:“萧公子,请你不要试图害死我们。”
萧子衿刚从上头落下来,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挑眉道:“洛家两位后人,在江湖上有几十万两黄金的身价,我为何不试上一试?”
“一对一,你可以搏生死,二对一,你找死么?手抬起来。”洛叶又拿起木尺,她这次警觉,知道先制住眼前这个人,洛江流又配合,早先一步按住了萧子衿的肩膀,让洛叶可以踏踏实实的把萧子衿的身形量过一遍,“看不出来,确实是练武的好身段。可以了,手放下吧。”
洛叶说着,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萧公子,卜知坊里没你什么事了,走还是离开,你自己选吧。”
“哦?”萧子衿笑了,他也上下打量着洛叶的身形,小姑娘还在发育的阶段,前不够凸,后不够翘,扁平似个男人,但幸好纤细匀称,腿长腰软,有些地方也有看头。
“你是打算易容成我,自己去救卜知坊主吗?”
萧子衿瞧出了洛叶的心思,他摇了摇头,“你虽然个头不小,但比我还是差得远了,全身易容会导致出手不畅,龙潭虎穴里可没有生路啊。”
“我去。”
洛江流忽然道,他手里还捧着几本散落在地上的卷册,刚刚这一闹把萧竹音的书房也搞得乌烟瘴气,洛叶的紧张劲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以他趁方才的功夫简略的收拾了一番。
江湖人,除了萧子衿这般自恋自负的,都不大喜欢打理自己,所以洛江流的心是到了……能力却还没到。
“大哥……”
素来逍遥自在的洛叶最近实在头疼啊,她冲过去,从洛江流的手上夺回古籍,“大哥,你身上的剑气还没消,就先不要动了。”
洛江流方才动了武,他没对这些机关死物留情,所以杀性浓烈,好一会儿了也没能将剑气全数按下来,周身寸许蚊虫不进,古籍在他手里沾了一下,就碎成了废纸。
“……”
我的酒钱啊,洛叶心里在哭。
“我去。”
洛江流在这件事上很坚持,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又解释了一句:“我不放心。”
洛叶没有一定要自己去的理由,她原本就是抱着拖萧子衿或洛江流下水的坏心眼,所以这时候也就苦个脸,假装为难的点了点头,“那大哥你一定要小心了。”
“呵”萧子衿抱臂倚在门框上看她惺惺作态,毫不掩饰的嘲笑了一声,他道:“你们兄妹,冷淡起来好似路人,亲近起来又互相担忧,如此心机,我要是当年害了洛家村的人,一定连觉都睡不好了。”
“咚咚咚……”
他的话刚说完,门外头守着的人又来小心翼翼的探听动静了,房里头一会儿声如雷震,“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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