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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废之迷津 作者:冷颜冰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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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和郭宣菲走后不久,沈易言过来了,敲了敲门,“问下凌决在吗?”
  教室内的同学好像都没什么反应,只有一位同学朝凌决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凌决在那里,也没说话。沈易言看到凌决后,便走到了凌决面前,没想还没等沈易言说话,凌决埋着头便说,“借你钱可以,给我一个为什么要借你的理由。”凌决手中的笔,在纸上迅速的转动着。
  沈易言抓了抓头,又低声的问说,“呃……今天晚上请你吃个饭,行吗?”
  “没时间,晚上得和小雨一起回家。”
  沈易言再次被凌决拒绝,脸上充满了怒火,但也只能悻悻的离开了。
  凌决仍旧埋着头,写着小说。
  晚上放学的时候,凌决和小雨刚出教室,便被沈易言拦住了,说非要请凌决去吃饭,凌决没理沈易言,拉着小雨走下了楼。走到学校那条道路岔口的时候,看见了潇静雪,小雨过去拍了拍潇静雪,打了声招呼,问怎么不等沈易言,潇静雪笑了笑说他有点事,就不等了。小雨停下了脚步,看着凌决,问,“他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凌决摆了摆手,冷笑了一声,“找我借钱,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小雨有点摸不着头绪,随后跟上了凌决的脚步,说,“他怎么不找别人借,而是找你借?”
  “不知道。”
  “不会是因为潇静雪吧。”小雨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听别人说她家现在挺困难的。”
  “是又怎样,我又不是红十字会。”
  “不如这样,我这边还有点,虽然不多,但应该可以给他救救急。”小雨抿了抿嘴唇低声道。
  而凌决听到后,白了小雨一眼,似乎对小雨的话语感到有些失望。
  这两天沈易言也没再来找凌决,但却找上了小雨,和小雨要得了电话号,晚上的时候,总问凌决的一些事情,而小雨也只是尽量回避这些问题,待沈易言问凌决为什么会找上潇静雪的时候,小雨便说,“他写小说找灵感,貌似潇静雪身上有吧,我也不大清楚。”而小雨也没敢将沈易言给她打电话的事情告诉凌决,怕凌决又会去找麻烦。
  这天晚上放学的时候,沈易言又在教室门口截住了凌决,凌决有些恼火了,说,“你是不找抽啊。”
  沈易言这时沉着脸,“理由我给你,但你也得兑现你的诺言。”
  “嗯,你说。”凌决仰头蔑视着说道。
  沈易言在凌决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句话,小雨看到凌决听到沈易言的话后,脸色忽然变了,而小雨站在一旁,因为声音太小,也没能听到。
  “多少钱?”凌决双手放在口袋内,说。
  沈易言并没有呈现出志得意满的样子,仍旧是沉着脸,“一千五。”
  “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啊?算了,我也不多问,现在要吗?现在要的话我就给你,不急的话明天给你。”
  “我现在需要。”
  随后凌决带着沈易言走到学校附近的一家ATM,取钱给了沈易言,正当沈易言准备走的时候,凌决喊说,“你为什么会向我借钱?”
  沈易言这时笑了笑,说,“我认识的人里,也只有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出这么多钱。”随后,沈易言拦了辆车。
  “这小子。”凌决不禁笑了笑,而在一旁的小雨似乎晕头晕脑的,“他对你说了什么话?你这么轻易借给了他。”
  凌决摆了摆手,向前走去,“以后你会知道的。”小雨嘟了嘟嘴,也没再多问。
  出租车停在一栋公寓下,沈易言疯跑到潇静雪的家里,敲着门,门开后,家里只有香雪一个人,潇静雪不在,而香雪看到沈易言后,稚嫩的叫了声,“易言哥哥,我就知道是你。”
  “姐姐去哪了?”沈易言抱起香雪来,温和的说。
  “不知道,姐姐回来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哦,这样啊,香雪,你知道吗?马上你就可以去幼儿园了,幼儿园有很多像你这样的小朋友,香雪以后就不会孤零零一个人了。”
  “幼儿园是什么地方?”香雪撅着小嘴。
  “幼儿园就是小朋友一起学习,一起玩耍的地方,走吧,哥哥带你去买东西去。”沈易言说着便帮香雪穿好外衣。
  带着香雪买了点零食后,又在附近的公园陪香雪玩了会儿,才和香雪回到了家,而潇静雪还没有回来。沈易言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慌称在学校和同学交流学业,此时翻开手机看到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又给潇静雪打手机,但都没人接,以为去做兼职不方便接。帮香雪洗漱完安抚着睡着后,沈易言本想先走,但因为内心非常兴奋,想在今晚告诉潇静雪这个好消息,于是便守在这里等着潇静雪回家。
  就这样等,等到十二点的时候,沈易言又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沈易言忙说就快回去了。
  十二点半。
  凌晨一点。
  时间好似过得非常漫长,沈易言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垂着头,无聊的发着呆。
  忽然,门开了,沈易言忙抬头兴奋的说,“潇静雪,这下,香雪可以去幼儿园了,钱我已经……”
  “吓!你怎么在这?”
  沈易言被眼前这一幕怔住了,茫然失措,因为面前的潇静雪此时画着浓重的烟熏妆,抹着红唇,披着蓝色的羽绒衣,看上去,像是一个舞女。
  喉结艰难的翻动着,沈易言无法相信站在他面前的是朝夕相处的潇静雪,也无法想象她究竟去做了什么,只知道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潇静雪望着惊慌失措的沈易言,冰凉的双手抓住了沈易言的胳膊,泪水已饱满了眼眶,“你听我解释。”
  沈易言的目光变得凝滞,回身背对着潇静雪,从口袋内拿出一叠钱放在了床上,声音极其平淡的说,“钱,我筹到了,一共是一千五,多出的三百,是你这个月的房租,我走了。”沈易言说罢,起身向门外缓步走去。
  “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潇静雪抓着沈易言的胳膊,脸上的妆已被泪水弄花。
  “我不想听,等我什么时候想听了,你再和我说吧。”沈易言拿开了潇静雪的手,“明天早上,我就不来你家等你了,从我家到学校的路其实蛮近的。”随后沈易言轻闭上了门。潇静雪的双眼已失色黯淡,侧头看着床上的钱,心中像是被针扎一般涌出尖锐的疼痛。
  她看到了沈易言的眼神,也看到了沈易言的黯然,看到了一切,却不敢去想象沈易言看到她那一刹那的感受,仅仅只是恍惚间觉得,沈易言坠落了谷底。
  潇静雪像发疯似得扔掉了鞋子,赤着双脚走到墙角的洗脸池处,冲洗着脸上的浓妆,当用毛巾擦拭完之后,看到了手掌上残留的粉脂时,突然痛声哭泣,像失去重心般靠坐在了墙角处,咬着手指想压制住哭声,但却越来越大,就这样哭了很久,哭到泪水干涸,哭到手指流出鲜血,哭到香雪被泣声所惊醒。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只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没人知道潇静雪承受了多少悲伤与压力,也没人知道沈易言为潇静雪付出了多少,只知道——
  他爱着她。
  她不想失去他。
  因为或许,他是她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
  次日,潇静雪来到学校,看到坐在教室的沈易言正在复习功课,本想和沈易言解释,却未曾想到沈易言先开口说,“你不用解释,我不想听。”整整一天,沈易言都在刻意回避着潇静雪。晚上放学的时候,沈易言拎着还没整理好的书包便第一个走出了教室。
  将近一个星期,沈易言都没和潇静雪说过话,而凌决和小雨有几次回家的时候见到潇静雪一个人,问起怎么不和沈易言在一起时,潇静雪只是扬起笑容回答说,“他这几天家里有点事,所以每天回家都很早。”而凌决和小雨也没有在意。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沈易言和潇静雪的关系似乎到了冰点,潇静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等待他前来与自己说话。而潇静雪也将香雪送到离家不远的一所幼儿园内,中午的时候香雪会在幼儿园吃饭,只有傍晚的时候,潇静雪才会去接香雪回家,但又因为幼儿园放学的时间比较早,所以潇静雪几乎每天下午将近五点的时候翘课,也没想和老师说,怕会传到同学的耳中变得碎言碎语。香雪去到幼儿园的前几天,潇静雪还担心香雪会因为见不到自己而大哭大闹,但所幸的是,香雪很乖,并没有给老师和同学带来麻烦。
  这天沈易言忽然来到教室找凌决来说要兑现诺言,凌决只是冷笑了一声,“不用了,我想我还是自己寻找吧,你给我的,或许不是我想要的。”
  沈易言惊讶的望着凌决,不知凌决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但看到凌决真的没有想听的意思的时候,才说,“那钱,我尽快还给你的。”沈易言沉着脸,似乎有什么心事,随后又说,“如果你们能和潇静雪做成朋友的话……”哽了哽喉咙,“……我真的希望,你能帮帮她。”说罢,沈易言径直走出了教室。
  小雨望着沈易言离去的方向,“他怎么了这是,和平常不太一样啊。”又看了看凌决,凌决托着脑袋又在望着窗外的天空,深邃的眼眸,忽然变得黯淡了许多。
  周末下午四点多放课后,小雨央求着凌决带她去凌霄的钢琴室,尽管凌决不是非常愿意,碍于这是小雨所喜欢的东西,所以最后还是去了。云霄钢琴室在市中心的一栋大厦内,因为凌决也没来过,所以两人跟着名片的地址到了那栋大厦,上到八楼,刚出电梯,便看到“云霄钢琴室”五个立体水晶字挂在门上,斜对着电梯。整个楼道内静悄悄的,隐约可以听到钢琴声,随后轻推开门,两人踱步走了进去。
  钢琴室约有四百多平米,几个白色大理石圆柱支撑着大厅而整个大厅的地板,墙面,天花板也都是白色的,阳光透过窗印在地上,反射的光令人刺眼。侧头望去,十多架立式钢琴整齐排列在大厅之中,学琴的大都是中小学生,而凌霄坐在大厅的墙角处,面前摆放着一架三角式白色钢琴,正在教学生们琴谱,旁边还有一位女导师,看到了凌决与小雨,凌霄摆了摆手示意稍等一下,小雨点了点头,随后和凌决坐在了大厅后面的的休息椅上。
  小雨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心中微微有些触动。
  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
  已至冬季,太阳光虽已不那么温暖,但被灰色巨云所填满的天空,却像这钢琴室一样的刺眼,窗外可以俯瞰到城市。凌决起身走到窗前,伸手触碰着剔透的玻璃,微微探头,眺望着远处的大楼,随后又缓缓抬起头,望向失色的天空。
  这时凌霄和那位导师一同走了过来,来到小雨面前,凌霄介绍说,“这是我的合伙人,叫‘李云幂’,叫她云幂姐就好了。”说罢,小雨微躬身,“我叫‘路小雨’。”
  云幂是一位短发女生,年龄应该比凌霄稍大些。“听凌霄说你以前钢琴弹的蛮不错的,还得过奖,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里。”
  听到云幂说这样的话,小雨有些不知所措,忙解释说,“没有啦,很久都没有弹了。”
  “要不上去弹一首吧。”凌霄扬起微笑说道。
  “不了不了,好久都没弹了,上去会很丢脸的。”小雨脸红的说。
  凌霄侧头看到站在窗户旁的凌决,凌决黑色的衣服与窗外的白光产生强烈的对比,漠然的背影仿佛是一个陌生人,而凌霄的双眸在与凌决对焦的那一刻,也变得格外冷淡。云幂看了看凌决,又看了看凌霄,佯欢的说道,“凌霄,不介绍介绍你这个朋友吗?”
  凌霄声色平淡且没有任何情感的说,“他是我弟弟,凌决。”
  凌决回头撇了凌霄一眼,随后又望向了窗外。
  似乎气氛瞬间凝固在了一起,变得冰冷起来,让人浑身不自在。“呃……我上去试试吧。”小雨见云幂有些尴尬,岔开话题说。
  “好啊。”
  虽然小雨极其不愿意去,但为了不让场面变得那么紧张,也只好硬着头皮了。踱步走上前去,小雨坐在刚刚凌霄坐在的那架白色三角钢琴前,而学生们的目光也全都聚焦在了小雨身上。凌霄和云幂站在学生的后面,同样也望着小雨,凌决仍旧望着窗外。小雨低着头,感觉现在好像就是一个焦点,所有的一切都汇聚在这里,而突如其来的紧张感也让小雨怯场,微低着头,不敢直视,脑海里凌乱的很。而整个大厅忽然变得分外安静,手指缓缓放在琴键上,小雨抬头,看到凌决双臂卧在胸前,不知何时在注视着自己,双眸依旧冰冷,但从中,却能感到一丝若曙光般清澈的温暖。
  那股温暖,流淌进小雨的内心,瞬间融化了一切,好似世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琴声,也随之响起。
  小雨不知自己为何会弹这首曲子,只知道这首曲子能演奏出她的心扉,或者说是隐藏在内心的呼声。
  幽幽的琴声像是传达一种不知名的的情绪,给人一种泛泛的宁静,却又夹杂着清清的忧伤,仿佛深夜的月光,参不透究竟何时会被乌云所遮蔽。音律恬静且不沉重,感觉到的,是宁静中的喧嚣,却不会被其中的悲恸所感染,深入人心的依旧是那欢悦的旋律,不忍悲恸,毅然坚信着乐巢。两种相反的情绪,混淆在音律中却是如此的无暇,可冥冥之中,还是能够体会到其后还有种清幽的情绪,似有似无,不经意察觉,却又转瞬即逝,容易忽略。过分的琴声在到达□□的那一刻,如若跌入深渊般回归到平静,让人不觉长叹一息,好像自己的情绪随着琴声的改变而改变。一阵如卡农般的复调音乐规律的奏起,引人入睡,忽然窗外的一群鸟儿飞过,瞬间的影子掠过光滑的琴键,凄美的乐声也随之跃入耳内,而那快要消逝的两种情绪,温柔的刺进胸膛,待到察觉时,舒适的复调,又平安的归来。
  凌霄和云幂从未听过这首曲子,当琴声哑然而止的那一刻,两人才从琴声的睡梦中苏醒过来,望着小雨,小雨纤细的手指定格在琴键上,迟迟未动,而头前的斜刘海随着重力滑落垂下,阴影遮住了右眼,凸显出一股悲伤而凝重的情绪。
  荒芜,漠然。
  整个大厅静的像是没有风的湖面。
  小雨忽然抬起头,忧郁的双目止向了凌决,随后又望向了凌霄和云幂,歉仄的说,“后面的曲子,还没完成,只有这些,实在抱歉。”
  “哗——”
  云幂不禁拍起手来,而同学们的掌声也随之响起,掌声瞬间充斥了整个大厅。
  小雨的嘴角,一席微弧勾在了嘴角,但眼角处,却有一丝泪光。
  从钢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小雨似乎很高兴,回想起刚刚演奏完之后云幂对自己的夸奖,不觉得有些沾沾自喜,虽然凌霄没过多的表示,但却和小雨约定好下周周末去凌霄家讨论下钢琴,看得出,凌霄对自己的评价也蛮高的。至于凌决,小雨也不清楚他是什么反应,侧头看着凌决,仍旧是一副千年不化的冷漠脸面。
  天空逐渐黑暗起来,街道上的的行人少了许多,路灯还未点亮,只有街边的霓虹灯与广告屏的亮着光,显得城市格外的寂寥。
  “呃……你刚刚弹得是什么曲子?”凌决和小雨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小雨望了望凌决,抿了抿嘴唇,随后又望向前方,“若无所示。”
  “若无所示?名字挺特别的。”凌决笑了笑说。
  “还好吧。”
  “不过——”顿了顿,侧目望向小雨,“——蛮好听的。”
  小雨随之也敞开了笑颜。
  在岔口处分别后,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凌决走在每天的经过的公园,公园内空荡荡的。已至冬季,夜晚未免会有人出来,碎石路边上的的白炽灯只有寥寥的几个,通向那座木质的小桥,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昭彰。凌决走到桥上的时候,止住了脚步。
  天空依旧很黑,貌似很久都没有看到星星了,不过冬日也就这样,让人觉得寂寥残殇。
  背靠着护栏,凌决抬头仰望着天空,忧郁眼眸中流落出一丝沁人的悲凉,而手中,拿着一张不久前洗好的相片。

☆、迷津二(1)

  其实,黑暗并不代表噩梦,而阳光也并不代表希望。
  仅仅是我们这样认为而已。
  小雨这几天看起来格外的开心,大概是因为前些天在云霄钢琴室的事吧,再加上周末的时候在凌霄家交流,颇为受益,似乎又对钢琴充满了热情。而凌决虽然脸上依旧冰霜,但打心底还是为小雨感到高兴,只是令凌决诧异的事,他不知道小雨竟然会谱曲。有几次凌决想问,但又觉得不大好意思,因为毕竟相处两年了,突然问这种事,貌似会产生一小段的尴尬。不过小雨倒是没有在意。
  这天晚自习过后凌决刚回到家门口,便看到门口停着两辆轿车,原本较好的心情一下子被打翻了,冷着脸,走进了家门。
  不出所料,凌决的父亲和母亲都坐在客厅内,凌国疆手拿着文件翻阅着,而陈美佳则拿着手机,看到凌决进来,陈美佳冲凌决扬笑,凌国疆则撇了凌决一眼,没有说话。凌决仍旧是冷着脸,径直走进了卧室,经过爷爷的卧室,看到爷爷躺在床上睡着了。每次看到他们两个,凌决的心里似乎都会漾起莫名的愠怒。凌决趴在床上,朦胧的双眼望着窗外枯黄的路灯,清晰的能够听到风的呼声。陈美佳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坐在凌决身边,寒暄问候了两声,凌决仍旧趴在床上,嗯啊应付过去。陈美佳见凌决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但还是忍住了,当起身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凌决问说,“你们晚上来干嘛?”
  陈美佳回头强颜一笑,但双眸中却透露着一丝无法察觉的悲苍。
  “我和凌国疆……已经离婚了……”
  月光忽然被乌云所遮蔽,街道上干枯暗黄的落叶被风吹至空中,随着寒风,飘荡泛动,直至风停,才滞落终止,最终,降临于窗外的阳台处。
  却仍旧随着残留的寒风,颤动摇摆。
  外面的寒流,似乎已经将整个屋子塞得满满的,没有一丝温和。
  “呵~”凌决同样是咧嘴一笑,“那既然离了,还来这里干嘛。”凌决坐起身,依旧背对着陈美佳。
  “来看看爷爷,然后……”
  “顺便把你接回去。”凌国疆突然打断陈美佳的话,走进凌决的卧室,拍了拍凌决的肩膀,“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吧。”
  “去哪?”凌决冷冷的问。
  “回家啊。”
  房间内兀的没有了声音,而窗外的风却愈加响彻,玻璃窗发出“吱加”的声响,两人似乎全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凌决的回答。
  凌决冷笑一声,“我不已经在家了吗?你怎么让我回家?”
  凌国疆被凌决的惹得有些恼了,但还是控制住了情绪,“你姐跟你妈,你得跟我,去我家,知道了吧!”凌国疆提高声调。
  “啊,这样啊。”凌决随之站了起来,目光空洞的望着凌国疆,走出卧室,经过凌国疆身边的时候肩角猛地撞了上去,凌国疆不禁向后退了两步,压着怒火,没有说话。走进爷爷的房间,爷爷侧身躺在床上,随即缓身坐在爷爷旁边,爷爷扭头看了看,似乎刚在佯装睡觉,“凌国疆说带我去他家,你说好笑不好笑。”凌决干笑的说。
  未曾想到爷爷白了白眼却说,“你和我说做什么,自己决定。”
  凌决微皱了皱眉,顿了顿,声音平淡且没有任何情感的说,“那行,你俩可以走了,我还是在这。”
  “凌决,跟我走吧。”凌决话音刚落,陈美佳喊说。
  凌国疆侧头瞪着陈美佳,吼道,“凌霄你带走了!你还想带走凌决!?”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凌决垂着头,伸手指向屋外,“你也是,陈美佳,都给我出去。”
  凌国疆咬了咬牙望着凌决,迟迟了一会儿。
  …………
  “小子,你要记着,你现在一无所有,以后得跟着我,不然,你就穷一辈子!”说罢,凌国疆摔门离去。
  陈美佳望着凌决,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恍惚了一阵,“呃……那我先走了,有时间的话,我们再谈谈吧。”
  直至听到车子发动机的声音渐稀渐远,凌决才如负释重的躺在了床上,爷爷依旧侧着身,而凌决望着一旁柜子上的照片,陷入了沉思。照片中是凌决的奶奶,一头银发,面容消瘦枯槁,颧骨凸出,双目毫无神色,丝毫没有其他老人那种夕日之红的黄昏韵味。而爷爷不知何时,也同凌决望着那张照片,此刻沧桑的眼眸中的气息竟比冬日的寒风更加锐利冷峻。
  虽然小雨一直以来隐约能感觉到凌决的父母终会离婚,但听到凌决亲口说出,还是非常的惊讶。反之凌决,依旧是一副冰冷的面容,没有丝毫色变,好似在诉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仍旧坐在座位上写着小说。小雨坐在凌决前面的座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看凌决的神情貌似根本不需要,但不说话,又显得自己冷漠。
  凌决似乎猜到小雨所想,抬眼看了看小雨,“也没什么,他们离不离对我又没什么影响。”
  话虽这样说,但小雨却仍旧感到一丝不安,因为小雨能够感觉到,在凌决的内心深处,还是憧憬着拥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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