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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神龙七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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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道:“在下出道江湖甚晚,孤陋寡闻,与大师相比何止天渊,以大师之见,你看来
人是谁?”
忆鼎禅师缓缓答道:“不知令主可否知道‘无极狂魔’此人?”
在座诸人不禁一怔!
武当掌门普航道长白眉微耸,道:“大师说的可是数十年前隐没江湖的董小龙?”
忆鼎禅师道:“老衲说的正是此人。”
华山一剑梅正微微一笑,道:“二位禅师可曾注意那黑衣人,腰间系着的杏黄搭带?”
一鸣一听,不禁一愣,急道:“梅掌门确是看清楚了吗?”
梅正答道:“当来人如风而至之际,我因与烛台靠近,那搭带耀目生辉,我想在下不会
看错。”
莉娘呆坐一旁,听到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咬文嚼字,心中老大不快,突地问道:“喂!
多久公那里去了,老哥哥呢?”
七位掌门不禁一怔,青城独秀傅玲,闻听她出言狂妄,更是怒不可遏,然而却强行忍住,
尖声道:“多九公多掌门弥勒城去了,谁是你的老哥哥,我们不知道!”
莉娘怒道:“他去弥勒城干什么?老哥哥就是癫丐老前辈嘛!”
东海神龙海长青始终未发一言,此刻见莉娘同梅掌门互相出言顶撞,唯恐双方闹得不愉
快,从中插口道:“多掌门见令主不归,心中着急,而当时‘蔷薇正院’更是风声鹤唳,我
们又不便离开,因此多掌门前去弥勒城,想让沙姑娘打听二位……”
语声未了,莉娘截口道:“我问你老哥哥呢?”
东海神龙海长青一笑道:“老前辈在你们未走前不是先走了么?”
莉娘一跺脚道:“我是问他回来没有!”
海长青摇头道:“没有!”
片刻沉静,一鸣才缓缓道:“各位掌门身体未复,不便远行,望诸位前辈小心严守‘蔷
薇’,伤亡之人,善为料理,在下此刻前去弥勒城一趟,如有什么动静,望诸位坚守勿出,
待在下回来再从长计议。”
心灯大师道:“令主托老衲找寻‘天山一怪’的下落,老衲未曾克尽职责,达成任务,
老衲实在惭愧地很!”
一鸣道:“大师不辞辛劳,奔波跋涉,在下衷心佩服!”未待诸位答话,身形陡起,与
莉娘连肩奔去。
一鸣、莉娘出得“蔷薇正院”,踏着如银月色,月光之下阵阵寒风拂面,眼看地上尸体
累累,不禁油然生出沧海桑田之感。
一鸣叹道:“人生有如朝露,我们又何若如此!”
莉娘娇躯投入一鸣怀里,轻声道:“哥哥,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宿仇大恨吗?”
一鸣道:“我一天不找到胡奎,我一天也忘不了!”
莉娘道:“那你为什么颓丧呢?”
一鸣长叹一声道:“一木焉能支大厦,如今我们周围强敌环伺,就凭我们二人之力,真
是孤掌难鸣!”
莉娘娇声道:“莫愁前路无知己,此去谁人不识君,暴力必速亡,恶人无善终,我想我
们会成功的。”
一鸣听她咬文嚼字,讲得文绉绉,不禁一笑道:“妹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近月来,
我全被江湖阴险、武林诡诈,弄得心烦气躁,未曾与妹谈谈,那想到妹妹言辞有了这么大进
境。”
莉娘柳腰一摆,嫣然一笑道:“人家过去听胡姊姊讲的,一时吨口而出,你在挖苦人家
嘛。”说着玉拳轻挥,雨点般击向一鸣胸前。
一鸣一听她提起胡丽娘,在这月白风清之夜,本就惹人遐思,如今更是一缕幽情泛上心
头,丽娘的音容笑貌,浮现脑际,顿感天涯茫茫,伊人何处,不禁大颗泪珠泉涌而出。
莉娘挨近一鸣脸侧,呵气如兰道:“哥哥,你哭啦!不要哭……蔷薇院的姊妹们死得好
惨,丑婆子她……她……”结果她大把泪珠亦一颗接一颗地滚了下来。
不知有多少时候,突觉眼前一亮,火把齐明,抬头看去,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头晃动,人
潮汹涌中夹杂着无数灰衣、白衣蒙面人,手执闪闪生辉的骷髅鞭,神气十足地在催促民众们
搬运物品。
弥勒城上吊桥放下,城垛上悬挂着数十盏巨灯,光辉灿烂,照明数里。
一鸣、莉娘此刻距离尚远,听不清那些灰衣、白衣蒙面人嘴里吆喝些什么?
突然,在前方数丈之遥,一棵虬松之下,发现两个灰衣蒙面人并肩而立,行动鬼祟。
一鸣心想:这两个家伙!别人在那儿忙个不休,他们却在这儿投机取巧,骷髅帮帮规森
严,亦只能约束其表,因此感到以力服人,终不能使人心悦诚服。
只听那左边一个灰衣蒙面人尖声说道:“如果今夜能得手,我叫那骷髅帮自相残杀,可
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成为武林盟主。”那声音尖锐刺耳,在寂静的夜空听来,使人毛骨悚然。
右边的灰衣蒙面人道:“如若得之,先必失之,因此你未战先走,原来另有居心。”说
完狼嗥狗吠般几声怪笑。
一鸣、莉娘一听那两个灰衣蒙面人的说话,原来是两个女人,莉娘问道:“哥哥那音好
熟?”
一鸣一挥手,用传音入密的工夫对莉娘说道:“妹妹,看来此人定有蹊跷,我们必须追
踪于他!”
一鸣、莉娘双双伏身在丛树之后。
那丛树耸立甚高,可一目看清那两位灰衣蒙面人的一举一动。
此刻,那灯火通明的弥勒城边,八个黑衣劲装大汉,正抬着一只沉重的铁箱往吊桥上走
去,左边两个人足步一虚,几个踉跄,摔在桥烂上,“叭叭,”两声,一个灰衣蒙面人的骷
髅鞭抖手击出,打在两个大汉脸上,印上一条鲜江血痕,骂道:“狗娘养的!你叫老子脑袋
搬家不成!”“叭叭”又是几鞭,喝道:“走!”
两个大汉缓缓地撑起身来,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抬着铁箱一拥而去。
虬松下左边那灰衣蒙面人指道:“就在那铁箱之中!咱们走吧!”“走”字出口,人已离
弦般激射而去。
莉娘道:“哥哥,他们说的是不是‘摄魂铃’呢?”
一鸣道:“我想大概是的,但这灰衣蒙面人又是谁呢?”
莉娘道:“管他呢,我们看看去!”
一鸣道:“我们这样去,岂不被人发觉吗?”
莉娘道:“弥勒城的进出口,我很清楚,跟我来吧!”他俩身形似箭,一眨眼,已然在
数丈之外。
二人迎着月色,踏着碎琼乱玉,刹那间,见前面.一堵高墙,全是青石砌成,闪闪发光,
一鸣道:“妹妹,这高墙如何过得去呢?”
莉娘娇躯一闪,也不答话,向高墙角处奔去,一鸣掠身紧随身后。
刚一转过墙角,“哗啦啦”几声暴响,四条骷髅鞭凌空袭到,闪闪银光如银练垂天而至,
劲势如涛。
忽听一人大吼道:“什么人?”
莉娘一挥手,三尺干将剑在握,抖手幻化出三朵剑花,一招“一气三清”,直袭迎面扑
出的白衣蒙面人。
干将剑果非凡物,剑花闪处,那白衣蒙面人惨号一声,摔倒地上。
一鸣此刻心急如焚,无心恋战,一扬手,发出“鱼肠金剑”,剑化长虹,迎空飞舞,直
向后面扑出的白衣蒙面人头顶罩去。
“咔嚓”一声,三个脑袋冲天而起,随着一道血剑喷起数尺,惨叫连连,三个白衣蒙面
人立死当地。
莉娘一声“走!”人随身起,腾空一侧,转入一个小丘之上,一头钻入石门之中。
一鸣、莉娘进入甬道,甬道中一片漆黑,但又不敢燃火,呆了半晌,未敢前进。
良久,双目方能适应,隐约中,但见甬道宽约三四尺,曲折而行,不知有多深多长?
莉娘手握干将剑,剑式平胸,蓄势欲出。
一鸣手按“鱼肠金剑”,星目神光炯炯,昂视远方。
二人缓缓前进,约莫顿饭工夫,方始走完甬道,顺着石阶,走至地平面上。
举目望去,但见前面一片广场,广场上坛台依旧,可是面目全非,只见数十面骷髅旗在
月光下迎风舒展。
广场上横七竖八躺着无数尸体,血水映着月光,使人感到无限凄凉萧索。
一鸣、莉娘飞身跃到楼前一棵白杨树上,顺着树枝,挨入楼窗前往里探望,不看尤可,
一看不禁双双惊得面无人色。
上官鼎《神龙七绝》
第十五章 云开雾散
原来在金碧辉煌,华丽异常的小楼之中,流苏锦榻之上,一丝不挂,袒胸裸呈一绝色美
人。
那美人纤腰肥臀,肌肤似雪,秀发如云,散开来撒落绣枕之上。
那美人侧身而卧,一双修长、莹白、均匀、细腻的玉腿挺得笔直。
莉娘突然轻呼道:“哥哥,那女人好面熟!”
一鸣此刻正被那绝色美人的身形肤色所吸引,乍听莉娘惊呼,方始将目光移向那绝色美
人的面部,但那美人侧身而卧,只能看见她晕红的侧面轮廓。
突地,那美女嘤咛一声,粉面微侧,但娇躯却未曾移动分毫,似乎是被人点了穴道。
忽听那女子淫声道:“我要!我要……嘛……”话声中,酥胸猛烈起伏,娇喘连连。
一双玉腿微微扭曲,一分一合,雪白的肥臀轻轻旋动,但又不能随心所欲。
因此,晕红如花粉面之上,流露出无比情急痛苦的饥渴之情。
香舌不断伸缩旋动,发出“吱吱”之声。
一双皓腕紧紧抓住绣褥,轻揉重捋。 一鸣看那美人情欲饥渴之情,内心早已明白大
半。
因为在“砚山”的石洞中,莉娘那种疯狂迫切情形,不正与此女相似吗!
一鸣内心暗忖道:难道她亦是被“守宫”所咬,或许受人为的药物所致,心下一横,不
禁喃喃自语道:“不管如何,我今晚非救她出此险境不可!”
但转念一想,如果她是被“守宫”所伤,那我……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侧目望了莉娘一
眼,不禁长叹一声。
此刻莉娘正秀目睁得老大,呆呆地望着那女子出神,似是回忆,又似对那女子的极端痛
苦而同情,直至听到一鸣的叹声,方才转过头来问道:“哥哥,你怎么啦?”
一鸣一咬牙道:“妹妹!你在此地看守,待我去救她出来!”
莉娘一皱眉道:“哥哥,你小心啦!”
一鸣并未答声,一挥手,一柄金光闪闪的“鱼肠金剑”早已倒握手中,双足微微用力,
身子已然凌空平平掠出,射入楼中,那树枝摇都未曾摇动一下,姿态潇洒已极。
一鸣这一冲之势,迅快绝伦,他已然抱着拼命救美之女,是以刚落楼中,连四周都未曾
多看一眼,径自向那绝色美人人卧榻之前行去。
方近卧榻,左手疾伸,迅速连点了那绝色美人的三处大穴。
只见那绝色美人螓首微仰,皓腕轻舒,倏然不动。
一鸣反身将绣榻旁的几件罗衫裙带,与那女人穿戴系好,俊脸上闪露出愤怒的表情。
一躬身将那女人从榻上抱起,纵身跃出小楼,与莉娘双双滑下大树。
一鸣道:“她是沙丽乌!”
莉娘秀目圆睁,目注一鸣,道:“她是沙姊……”
一鸣未待她把话说完,急道:“此地不能久留,到那边甬道再说。”话落身起,双双疾
掠而去。
一鸣、莉娘转入来时的甬道之中,那甬道隐伏地下,骷髅帮初踞弥勒,地形未熟,故尔
那甬道甚是安全。
一鸣将沙丽乌放置一处青石之上,发出“大空神功”在沙丽乌身上推拿,并解开她身上
穴道。
那“大空神功”真元所聚,全在一个“空”字,使人五蕴皆空,三相并忘,远离颠倒梦
想,竟有涅架。
是以沙丽乌适才那种情欲饥渴之情,早已由癫入浑,由浑入清,如临春风之中,怡然舒
醒过来。
沙丽乌秀目微睁,长长舒了一口胸中闷塞之气,软软道:“令主救命之恩,小女子永世
不忘!”说着又缓缓闭上双目。
莉娘凄然道:“沙姊姊,别这么说,过去在砚山石洞之中……”下面的话难以说出,倏
然收住,双颊发出红晕,娇羞地低下了头,抚弄着衣角。
一鸣歉疚地望了她一眼,缓缓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想不到一日一夜之
间,弥勒城竟有这样大的变动,真叫人……”话未说完,沙丽乌忽地坐了起来,泣不成声,
一鸣赶快将话收住。
沙丽乌嘤嘤泣道:“那红衣帮主来势如风,在一个时辰之内,竟将我们多少年来建立的
七杀教,全部歼灭,毁于一旦……”
一鸣突然一惊,截住她的话道:“是红衣帮主,不是黄衣帮主?”
沙丽乌目含泪光地点了点头,道:“令主,怎么?”
一呜仰首沉思,默然不语,隔了半晌,方自缓缓遣:“那你被那红衣老色魔……”
沙丽乌摇了摇头,道:“我闻了那红衣老魔的药香,便自有些眩然,可是我内心尚处明
白,但是已然不能作主,当那老魔欲行非礼之际,蓦然外面一片喊杀之声,老魔突地一愣,
随即提衣下楼而去。”
一鸣长吁一口气,道:“你师父哭笑婆子,哈瓦刺和沙利多呢?”
沙丽乌一咬银牙,道:“我师父被“摄魂铃”迷了心窃,成天马不停蹄,乱寻乱找,很
久未回弥勒城了,我那师兄……唉!不讲了,利害冲突时,除了靠自己,谁都靠不住。”
莉娘自讲过砚山石洞中那句话后,羞得面泛红晕,螓首低垂,更想起适才沙丽乌小楼中
的情景,和过去她的情景定是一样,不禁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是以久久未曾发话。
此刻莉娘突然插嘴道:“沙姊姊,多九公老前辈呢?”
一鸣不禁一怔,心想:要不是她想到提起,我差点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随即追问道:
“沙妹子,听说多掌门前来弥勒城,沙妹子你可知道?”
沙丽乌“呼”地站了起来,道:“令主,莉姑娘,跟我来!”
三人出得甬道,蹑手蹑足地往南折行,穿过七杀坛边,月色照映之下,但见满地断剑折
刃,残尸片甲,满目凄凉。
沙丽乌转出一道矮墙,进入一条夹巷,但觉那夹巷往下直落,看来是进入地下了。
霍地“叭”的一声响,有人喝道:“老要饭的,你别乱蹦乱跳,看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说着又是“叭叭”数声。
沙丽乌双臂一伸,挡住一鸣、莉娘前进之势,轻声道:“多老前辈就在那边。”用手一
指。
一鸣、莉娘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发现一线灯光。
原来在他们前面三丈左右,有一间石室。
灯光即是从那石室之中透射出来。
片刻之后,忽听那石室之内传来声音道:“多掌门为丐帮一门之尊,你岂能对他无礼!”
又是叭叭数声。
一鸣、莉娘、沙丽乌俱不禁一怔。
—鸣暗道:“好啊!原来在那室中是三人,你们这套双簧倒演得不错,一夸一骂,威胁
利诱,任你心如磐石,也难逃过他这一软一硬的道儿。”
一鸣一纵身,来了个“巧翻云纵”,身子已抵石室窗前,从铁窗中往里窥,但见多九公
盘膝昂首坐于石榻之上,银髯垂胸,威势凛然。
身旁站立着灰衣蒙面人,手执软鞭,脚踏八字步,双目直直捷视在多九公身上。
对面红漆坐椅上坐着那白衣蒙面人,歪着个身子,意态甚得。
那白衣蒙面人嘿嘿几声阴笑道:“多掌门,如果你丐帮能与我们骷髅帮合作,我们帮主
保必能使天下归心,武林一统,到那时丐帮与骷髅帮二分天下,恐怕多掌门比现在要神气得
多吧?”
那白衣人瞧多九公久不答话,冷笑接道:“本帮主能在一日夜之间,击破“蔷薇正院”,
乘势一举而攻下“弥勒城’,声威所至,莫不臣服,绝非人力所至于此,想来定属天
意……”,
话未说完,倏地,多九公大吼道:“天会佑你们这批无恶不作的魔鬼?少废话,我多九
公岂是受人威胁利诱的吗?你要杀便杀,别罗嗦!”
一鸣此刻内心暗赞道:“多九公真不愧一代掌门之尊,无怪乎能号令千万丐帮之众,如
果以他在乱石山那种畏缩之态而论,那我真要失之子羽。”
一鸣一怒之下本待要冲入室中,将那白衣蒙面人碎尸万段,但转念一想,我是为“摄魂
铃”而来,如以现下形势,度难与骷髅帮一决雌雄,当下又把胸中一股怒气强行忍住。
忽听那白衣蒙面人大吼道:“大刑侍候!”
吼声刚落,从石室左侧,“咿呀”声中,石门启处,走出两个灰衣蒙面人,抬出一口深
镬,镬中盛满清油。
右侧右门中,即走出两个灰衣蒙面人,抬着一只巨炉,缓缓而出,炉中火势熊熊,热气
袭人,二人将巨炉抬至石室正中,向白衣人躬身退出。
那抬镬之人,迅即将铁镬置于火炉之上,亦躬身而退。
一鸣心中暗自琢磨,这骷髅帮真是名堂不少,不知何时连十殿阎君下油锅的酷刑都学来
了,你愈是残酷愈坚定了我消灭你骷髅帮的决心。
忽听那白衣蒙面人喝道:“来人呀!”
右侧二人启门而入,一鸣一看正是那适才抬炉的灰衣蒙面人,此刻,他手中执着二个乌
黑的巨筒,缓缓走至白衣蒙面人身侧,垂手默然不语。
那白衣人又轻击两掌,高喊一声,道:“带上来!”
左侧右门响处,方才那抬镬之人,押着一位绝色少女,徐徐踱出。
那少女全身赤裸,肤色晶莹,曲线美好之极,带至多九公榻前二尺处,同时一垫足,从
室顶拉下二只乌黑软圈,一翻手,将软圈套在少女玉腕之上。
那执鞭的灰衣人伸手向墙上凹处一按,“噗噗”数声,软圈徐徐升起,将少女萎缩颤抖
的玉体拉得笔直,堪堪脚尖沾着地面,似悬非悬,摇摆不定。
那手执乌黑巨筒的灰衣蒙面人,放下巨筒,迅快地上前两步,蹲身从地上揭开两个方形
小石盖,探手掏出两个形同少女玉腕上的软圈,套在那少女左右脚胫上,“噗噗”几声响,
少女双腿被分成个八字形。
此刻,那少女的娇躯簌簌颤抖,扭臂缩腿,螓首低垂,云发掩面,酥胸一起一伏,似是
愤怒伤怀已极,但却始终未发出一声一息。
这时那深镬中的清油,被巨炉中熊熊之火,烧得翻腾滚沸,升起阵阵苍烟,嗤嗤之声,
使人毛骨悚然,油然生起阵阵寒意。
只听那白衣蒙面人嘿嘿几声怪笑道:“多掌门,请你欣赏这“美人玉吊”图的画面如何?
这“蔷薇帮”的女护法,有倾城倾国之貌,你瞧她一眼而死,亦是死而无憾哪?”说完又是
仰天一阵狂笑。
笑声方止,随即喊出一声:“爆美!”
那手执巨筒的灰衣蒙面人斜步而出,衣袂一展,将二只巨筒插入深镬之中,牵动活塞,
一阵嘘嘘之声响过,镬中翻腾的清油,全数吸入那巨筒之中,迅快转身,只手提巨筒握把,
只手按在活塞之上,环伺在那美艳少女左右。
那白衣人又是一声大吼道:“爆!”
灰衣蒙面人按下活塞,“咔嚓”一声,那灼热的清油自喷筒中如箭雨而出,罩在尺许方
圆之地。
那少女惨叫一声,不省人事。
多九公往后便倒,“嘭”的一声,僵卧石榻之上。
白衣蒙面人双腿一伸,从红漆椅上掉了下来。
四个灰衣蒙面人,像猪大肠一般,萎缩于地,喷筒持在一边。
一鸣一看,不禁万分惊骇,心念一转,倏地转身,力贯双臂,一招“推窗望月”,直往
石门上击去,石门应手而开,一鸣迅即闪身而入。
一鸣方一进入那石室之中,眼前一亮,烛光之下两个美艳少女,已然玉立在他眼前,右
边少女长剑横胸,左边少女素手之内紧握着数柄薄叶飞刀,渊停岳峙,玉面庄严,原来是莉
娘和沙丽乌。
一鸣挥手指挥道:“莉娘、沙丽乌救那受伤少女,我救多九公!”
莉娘长剑挥舞,嗤嗤数声,割断那软圈上连结的丝索,沙丽乌轻托住那少女腰部,将那
少女放了下来,一探鼻息,焉知那少女已然死去。
莉娘、沙丽乌双双蹲在那少女身旁,同掬一把伤心同情之泪。
一鸣此刻已将多九公抱起,回头对沙丽乌道:“沙姑娘,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已尽了心
意。她已死去,亦怪不得我们了,现下不知走那一条路可通往弥勒城外?”
沙丽乌缓缓站起身子,莉娘将披肩解下覆盖在那少女身上,亦跟着站了起来,颗颗泪珠,
滴落在那少女身上。
沙丽乌一脚踢开那白衣蒙面人的尸体,一把薄叶飞刀掉落在他身边,刀上沾满血迹。
—鸣问道:“沙姑娘,那几个骷髅帮众之死,是你的杰作吗?”
莉娘接口道:“沙姊姊的飞刀好厉害啊!我看都没看清就把那几个魔鬼杀死了。”
沙丽乌轻启朱唇,微笑不语,挥手移开那红漆坐椅,蹲身去揭那地面上的一块青石。
当那青石移开之际,原来下面是一条地下甬道。
沙丽乌毫不迟疑,轻提罗衣,矮身而入。
一鸣抱着多九公走至道口,躬身将多九公递给沙丽乌。
沙丽乌略一犹豫,即将晕迷中的多九公接在手中,缓缓向甬道深处走去。
一鸣闪身让至一侧,一拉莉娘道:“妹妹,赶快下去!”
莉娘蛮腰一扭道:“不嘛!哥哥你先下去嘛!”
一鸣无奈,只好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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