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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阎王梭-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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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菁菁尖声笑道:

  “你想借故遁走?”

  金小山回道:

  “没有那么一说的,眼下我还有事,不过我可得提醒你,最好你把那个叫什么五月花庄的好样人物全招来,否则扯横在地上的,难免又是你等。”

  苗菁菁突然尖声道:

  “姓金的,五月花庄正迫不及待的要剥你的皮,剁你的肉呢,王八蛋,臭小子,狗生的,你为何不这时来呀!”

  金小山听苗菁菁大骂不绝,一怒之下抛去手中缰绳,扭身待要往小瓦屋那面冲过去,这时坐在货架上的扁和,淡然的对金小山道: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大怒之下冲过去的。”

  已走出两丈了,金小山猛回头,道:

  “这婆娘在骂我,明敞着要我收拾她呢!”

  扁和道:

  “你要是去了,不一定会被她收拾呢!”

  金小山道:

  “我不信她会逃出我手。”

  扁和怒容满面,道:

  “小子,你是怎么了,这时候该是用你脑筋思考的时候呀,你怎么一味的不听劝。”

  金小山一怔,扁大叔这是头一回向自己发脾气。

  早又听得扁和接道:

  “你把我扁和老远的从过山岭村请来,我可不愿意死在半途上。”

  金小山一听,走近马前,道:

  “扁大叔,你的意思是……”

  扁和这才小声道:

  “要我说那间屋子去不得。”

  金小山回头望望小瓦屋,见苗菁菁双手叉腰还在叫骂不绝呢,不由问道:

  “大叔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扁和望望小屋下的苗菁菁,道:

  “首先你该想得到,那女子一味的找你拼命,可是她为什么不追来?而我们已走过一段距离,她才开门出来激怒你,这又是为什么?只此两项,你小子就该知道那女子的阴谋与诡计了。”

  钱凤原想叫金小山去杀了那女子的,这时一听扁和的解说,立刻点头道:

  “还是扁大叔说得对,你千万别去。”

  金小山道:

  “可是那女子骂不绝口,我可是个大男人……”

  扁和道:

  “何妨把她当歌听?”他望望金小山又笑道:“你会不会唱歌呀?”

  金小山道:

  “扁大叔,这时候我还唱得出口?”

  扁和笑道:

  “别忘了,扁大叔可是大夫,我叫你高歌一曲,自然能解除心中的忿怒之气。”

  金小山无奈的道:

  “我一共只会一首歌呀!”

  扁和道:

  “只要唱得好听,一歌也能走天下,小子,你唱吧!”

  金小山清了清喉咙,立刻敞开大喉管,唱起来:

  “初一到十五,十五的月儿亮。

  那春风吹——”

  这是山西人人会哼唱的绣荷包,金小山没说错,他也只会这么一首歌。

  但他也才引吭高歌中走了没五六丈远,小瓦屋门边的苗菁菁已伸出右手戟指金小山尖叫道:

  “姓金的,你这个泼皮无赖小子,你不是人生的,你是金沙河里爬出来的王八,你不是有‘阎王梭’吗,为何不敢来了,姑奶奶在这儿等你呀,小屏血娃儿!”

  金小山的歌声没接着唱,因为远处小瓦屋下苗菁菁的辱骂声尖吭,听在他的耳朵里令他受不了。

  突然间,坐在货架上的扁和冷然沉喝,道:

  “接着唱,声音要压过那女子的。”

  金小山一咬嘴唇,猛吸一口气又高唱起来。

  只是他的歌声已走了板,因为他牵着马走得更快了,快得当他唱完那首“绣荷包”时候,早已听不见苗菁菁的尖吭叫骂了。

  伸手抹去额头的汗水,大冷的天已把金小山憋出一头汗水来。

  钱凤这才低声安慰道:

  “能把骂声当歌听,也算是一种高深修养,其实不理会,我们又有些什么损失的。”

  金小山几乎把一肚皮的气出在钱凤身上,他沉声道:

  “挨骂也是看挨谁的骂,那个骚娘货又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挨她的骂,这口气我咽的十分痛苦。”

  扁和一笑,道:

  “你的歌词很美,可惜后来你唱走了音,那女子的骂声难听,可是我却以为有如好歌一首呢!”

  金小山道:

  “我可敬可爱的扁大叔呀,那女人是在骂我呀!”

  扁和道:

  “我知道她在骂你,不过你想到没有,二人对骂,只不过给旁观者听,目的是当着别人面在羞辱一个人,如今我们这些旁观者并不把她的谩骂当一回事,你又为何不一笑置之呢!”

  货架上坐的钱凤也道:

  “小山哥,大叔是为你好呀,想想那天我被他们用一块丝帕在面上一扬,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可知他们的诡计多端,而且是令人防不胜防呢!”

  扁和不屑的一笑,道:

  “那是江湖上下五门的东西。”

  他一顿又道:

  “不过可别小看这些下五门的人物,不少江湖高手、武林豪杰,就是在他们的手中阴沟翻船的。”

  又是一阵疾走,总也走出五里外了,前面正有一片老松林,松枝叶上仍覆着白雪,有几只乌鸦正自林中穿出,聒噪着飞向对面山头去。

  金小山望望天色,对马上货架两边坐的扁和同钱凤道:

  “我们就在这儿啃吃些粮食吧。”

  扁和点头,道:

  “八成你还想去找那女子吧!”

  金小山大而方的嘴角一撇,道:

  “我是想去找那贱女人。”

  边把马拴在松树根上,扶着扁和与钱凤二人下来,且又取出干粮。

  三人才吃了一半,金小山突然抛下干粮,道:

  “我暗中去看看,那小屋中究竟有些什么要命的东西,姓苗的女人竟这般大胆的向我金小山叫骂不休!”

  金小山人已走出五六丈远了,钱凤如何能拉得住?

  扁和突然喝叫道:

  “回来!”

  金小山回头不回走,站下来道:

  “扁大叔,你尽管放心,她啃不了我一口肉下来的。”

  扁和忙道:

  “你去可以,且让老夫把话说完再走不迟!”

  金小山这才缓缓又走回来。

  扁和望望钱凤,这才对金小山道:

  “凤姑娘说她曾中过迷帕?”

  金小山道:

  “那是关宏色,他已被我做了。”

  扁和道:

  “但你此去仍不可不防。”

  金小山点头,道:

  “小子记下了。”

  扁和道:

  “光是记下有个屁用,要知江湖上太多迷魂毒药之类,有许多无色无臭无味的毒药,连中在身上人都躺下了还不知道的可多着呢!”

  金小山一听,立刻想起自己曾被捆在豹子崖的事来,当时自己不是中了“黑老虎”马步高的毒药吗,要不是水大叔出手相授,自己只怕早完了。

  心念间,忙点头道:

  “扁大叔说得是,小子也曾上过这种大当的。”

  伸手入怀,扁和自怀中摸出个小盒子,自里面取出两粒玉米大小的红丸,交在金小山手上,道:

  “拿着,只等到了小瓦屋附近,就把这两粒解毒丸塞进鼻孔,不过能不去最好不过。”

  金小山接过红丸,道:

  “有了扁大叔的解毒丸,我金小山更不怕他们了。”

  望着金小山如飞而去,扁和摇头道:

  “修为上稍欠火候。”

  钱凤道:

  “扁大叔,我真替他担心呀。”

  扁和呵呵一笑,道:

  “算了吧,他都不为自己的事担心,你还担的什么心,我二人且等他一阵再说。”

    ◎   ◎   ◎

  金小山离开老松林,他走地如飞,不多久就见那小瓦屋,这时正在冒烟,光景是该做午饭了。

  金小山可并未由前面台阶往小瓦屋前走,他绕了个大弯,到了小瓦屋后面。

  金小山也并未忘记把两粒解毒丸放入鼻中,这时他忖度四周,解毒丸塞入鼻子里,立刻有着一阵苦辣味道,几乎令他打了个喷嚏。

  又见那扇破窗,破窗已用木板打牢,但金小山掩到破窗下面的时候,屋里面的人语他却听得十分清楚。

  “你说得不错,那小子确实是个鬼灵精。”

  是个苍老声音。

  屋子里苗菁菁道:

  “我把我所知道的骂人话全搬出来了,不知怎的那个姓金的王八蛋不但不怒,反倒唱起歌来,真气死我了。”

  沉声嘿嘿一笑,那苍老的声音道:

  “如果你生气,那么这一仗又是那小子赢了。”

  金小山听得一愣,他出气自嘴巴,狮目却皱得紧……

  突又听得苗菁菁道:

  “听那小子说,三五天内他会再来,八爷呀,你看我们是暂回五月花庄呢,还是在此住着等?”

  苍老的声音道:

  “屋子里现有几坛女儿红?”

  苗菁菁道:

  “三坛半了。”

  又听那苍老声音,道:

  “我省点喝,咱们在这儿等,不收拾那小王八蛋,我心终是难安,宏色年轻轻的就死在那狗东西手中,等他爹回来,我拿什么向他爹交待。”

  苗菁菁道:

  “这不关八爷你的事,当时你又不在场。”

  这时候里面似是有着吃喝与碗筷声传出来,金小山正欲撞进去收拾二人呢,突又听得苗菁菁道:

  “八爷呀,你在门口布下的剧毒,风刮雪盖的,只怕已失了效果了吧?”

  金小山一惊,不由得暗暗佩服扁大叔的见解深,当真是入木三分。

  早又听得苍老声音道:

  “至少门窗上的剧毒仍在,只要那小子伸手一按上门窗,他就算死定了。”

  金小山更是一惊,忙着偏头细看面前的破窗子,隐隐然似有着一层粉状物附在上面,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心中琢磨,这屋子里当真藏着何等毒物,有道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苗菁菁如果不是有这老毒物撑腰,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明敞着侮骂自己。


  突又听得小瓦屋中苗菁菁一声尖笑,道:

  “八爷你……”

  那苍老的声音哈哈一笑,道:

  “这事完了以后,你可愿跟老夫回百毒谷去吗?”

  苗菁菁嗲声嗲气的道:

  “跟八爷去学艺呢,还是去替八爷暖被窝呀?”

  又是一阵哈哈笑,苍老的声音道:

  “一切随你的意愿如何?要知老夫尚未有入室弟子,你若从了老夫,我石八的制毒秘笈就传授你了。”

  苗菁菁“啊”的一声,声似棉花糖似的软软的道:

  “不过我可不能叫你师父,你想想看,哪有师父同徒弟一张床的,而我又是个女子。”

  石八呵呵笑道:

  “我说过,一切全随你呀,哈……”

  一声“嘤咛”,紧接着又是一声“啊”!

  窗外的金小山听得可真切,全是出自苗菁菁之口,心中琢磨,这两个“异类”,不是在吃午饭吗?难道舍饭而登巫山不成?

  金小山低头四下看,正看到脚下有块大石头,足有人头那么大。

  弯腰双手托起来,金小山一声“哦——”,奋力把石头砸向那用木板钉牢的窗子。

  “轰隆”一声大震,那扇窗子再次被金小山砸破,屋子里他看得可真切,只见那苗菁菁上衣已解的坐在一个黑面灰髯老者膝头上,那老者一手抱住苗菁菁的蛇腰,一手攀着苗菁菁的大腿。

  这时吃惊的苗菁菁手上,正握着一只细瓷酒碗,光景是姓石的口中喝着苗菁菁送来的女儿红,两只大手还在捏豆腐呢!

  金小山并未进屋子,他只是双手掖在胁下面,轻松的打着哈哈,道:

  “对不住,对不住,怎么我每次来的都不太巧,总是打散野鸳鸯,破坏你们的好事,对不住呀!”

  苗菁菁长身而起,边扣着衣扣,边又骂道:

  “好个狗东西,你终于还是来了。”

  石八惊目如炬,面色更见黑如墨的站起身来,怒喝道:

  “你就是姓金的小子吧!”

  金小山冷然一笑,道:

  “我姓金,只是并不叫小子。”

  缓缓的往窗边移动,石八厉声道:

  “老夫不管你是不是叫小子,只问你为何狠心的杀死我的徒儿关宏色?”

  金小山轻松一笑,道:

  “怎么的?你应该谢我呀,为何还要向我金小山兴起师来问起罪了,当其是岂有此理。”

  石八怒道:

  “你在放的什么屁?”

  金小山手指石八身后的苗菁菁,道:

  “你这个老糊涂蛋,也不深入一层的想想看,如果要不是我替你收拾了关宏色那个小色狼,哪有你这个老色狼在这山‘白’水秀的精致别墅里,同这浪货捻和的呼天抢地到忘我之境呀!”

  金小山话未说完,突然石八双手齐挥,两团各异其色的毒粉细砂,已向金小山迎面撤来,出手之快,手法之准,当真连金小山的退路也封锁住,且听石八厉声喝骂道:

  “放你娘的屁!你死吧!”

  金小山并未应声倒下去,他冷笑一声,回身就“逃”!

  屋内的石八看得十分清楚,金小山是由一团白雾中冲出去的,也就是说金小山必已吸入不少毒粉。

  石八身后的苗菁菁道:

  “那小子中毒了!”

  石八厉声喝道:

  “追!”

  当先穿窗而出,在他身后,苗菁菁也拔刀在手的穿窗追出小瓦屋。

  金小山哪会逃走,水大叔的谆谆告诫,一个手持“阎王梭”的人,只有追杀他人,不着兴被人追杀的。

  还未转过一个小山脚呢,石八已见金小山当路而立,右手掌上极光连闪不断,一脸笑意也含敌意的望着自己,不由得一愣稍顿,缓缓的向金小山逼近,边冷哼,道:

  “你已中了老夫的蚀心毒,难道你没感觉……”

  苗菁菁也已追到,闻言早一摆手中两把短刀,道:

  “八爷,我们上!”

  金小山冷哼一声,道:

  “什么玩意,就你那点毒粉,也想把你家小爷送上西天,娘的皮,门都没有。”

  石八心中一栗,难道这小子也懂得用毒不成?心念间,惊目一瞪,厉喝道:

  “既未中石八爷的毒,你又为何逃走?”

  金小山“哦呸”一声,囊着鼻子道:

  “老毒物你看小爷手上托的何物?”

  石八道:

  “不就是水行云的‘阎王梭’吗!”

  金小山点头道:

  “不错,是‘阎王梭’,但你可曾听谁说过手执‘阎王梭’的人撒鸭子逃走的?”

  石八想道:

  “难道你小子不是中了老夫的蚀心毒粉而逃走的?”

  金小山道:

  “狗屁,我只不过把你们引来此地。”

  边四下一望又道:

  “看清楚了吧,这地方两面是山,而且是悬崖峭壁,无处可落脚攀登,前后也只有这条小小山道,这可是个无处可逃的好所在哟!”

  话声是轻松的,但听在石八与苗菁菁二人耳中,却实在不是滋味。

  石八一声怒喝道:

  “好小子,听你的说话口气,比之当年的‘阎王梭’水行云来,竟然是同出一辙的毫无二致呀!”

  苗菁菁也尖声骂道:

  “八爷,别听这小子嚷嚷,觑准了再给他致命一击。”

  石八突然双肩一紧,道:

  “这小子怎的说话囊囊的,敢情他原来在鼻子中塞了东西呀!”

  苗菁菁这时才惊叫道:

  “对呀,一开始我还以为这王八蛋冷天受寒了呢,却原来他在鼻子里塞了东西,怪不得他未中毒,真是可恶!”

  突然一阵冷笑,石八忙又自怀中一探,道:

  “江湖上的‘石斑鱼’石八爷,如果只有那么两下子,那岂不是浪得虚名?且看你小子中了老夫的沾肤化浓毒砂以后,你如果仍然若无其事,那时候老夫自当甘拜下风。”

  金小山一听,立刻想到那小瓦屋的门窗上附的毒物来,这可不能再有恃无恐的等闲视之了。

  他不等石八扑近,陡然一个大旋身,看似身子向下低,但就在石八挥手中,他却突然拔地而起,人已蹿升三丈,只见他双脚交替的在山道边的峭壁上连登不停中,又是一个大翻身,头下脚上的向地上的石八当头落下。


  石八的毒粉在金小山的双脚下飞过,沙沙声中全贴岩壁上,他正欲伸手又掏摸呢,金小山的“阎王梭”已自空中打出。

  石八举首仰望,左手袍袖狂撩向那点闪发着极光的星芒,双肩互扭而上身侧偏,不料那点寒芒突然中途一收,早隐于金小山落下来的身后面。

  石八的右手已握出一把每粉正待振臂打出呢,不料金小山那已收回的“阎王梭”,却更以比上次快上百倍的速度,宛如流光倒逝的一闪而来,就听“砰”的一声脆音,石八的一把“沾肤化浓毒砂”就在自己面前飞开来,而石八的右手,似已被打碎般的五指无力,血流不断,痛得他狂叫一声,掉头就逃。


  一旁的苗菁菁看得真切,她哪还敢停留,狂叫一声,也跟着石八往来路而奔逃!

  金小山哈哈一声狂笑,道:

  “姓石的,你如今的样子才叫做逃犯,但是你二人能逃多远呢?”

  “阎王梭”握在掌中,金小山迈开大步就追,转眼之间,前面的石八与苗菁菁二人已到了小瓦屋前,但见后面的金小山追得紧,二人谁也顾不得天寒地冻,山溪边还结的冰有三尺远,急急的调头趟过冰冷的溪水逃向对岸。


  金小山追到岸边,见那山溪足有七八丈远,自已万难跃过,如果也趟水追去,这受冻的罪可大了。

  于是,他收起“阎王梭”高声对石八与苗菁菁道:

  “别跑了,慢慢走吧,彼此后会有期了!”

  见金小山未追过山溪,苗菁菁双手又叉在腰上回头骂:

  “屏血娃儿,你不得好死啊!”

  金小山未回骂,缓缓的走近那座精致的小瓦屋,本来还觉着可怕的,一把火烧了心里总是不是滋味的,但想想这小屋四下里全是剧毒,留之终是害人。

  于是他小心的进入小瓦屋中,小灶上有火,那支大铜火盆中正有着熊熊炭火。

  当金小山跃出小瓦屋不久,已见熊熊大火而起——

  金小山冷冷的走向刚刚打斗的现场,回头看,不由得心中一个大疙瘩,太像了,那不就是“坐山虎”张耀当年烧毁自己的家模样吗?

  而远处的山溪对岸半山上,苗菁菁正替石八包扎右手伤处,这时她指着小瓦屋道:

  “八爷你看,那姓金的小子多可恶,他竟一把火把屋子烧了呢!”

  “石斑鱼”石八牙齿咯咯声,也不知是右掌痛的,还是气的,但一阵咬牙后,破口骂道:

  “不除此小子,老夫就不是石斑鱼!”

  要知那石斑鱼在水中最是毒,大山里也只有金沙河出这种鱼,这种鱼长得可肥大,而且生得五颜六色,但却是剧毒无比,不少淘金客捉了这种鱼以后,如道的把它甩死,不知道的拿来煎了吃,反倒被毒死,所以有些淘金客叫这种石斑鱼为复仇鱼。


  如今石八在伤痛之余也留下话来,他要金小山好看。

  不过金小山可未听见,因为当金小山取下鼻中的两粒解毒丸回到老松树下的时候,扁和正在小睡,只有钱凤,见了金小山回来,才绽开了笑脸而迎上来,道:

  “你终于回来了,可把人急坏了。”

  金小山一笑,道:

  “我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

  坐在石上闭目的扁和,闻言睁眼道:

  “怎么样,你把那女人打发了?”

  金小山摇头,道:

  “没有。”

  扁和已站起身来,闻言一怔,道:

  “怎么了,可是怜香惜玉?”

  金小山已去解马缰,边回道:

  “那女人眼尖腿又快,被她同个叫石八的老头子二人一齐踩溪流而逃了,我看溪水太冷,也不追了。”

  扁和一听,惊讶的道:

  “石八,石——八,这名字我听人说过的呀,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呢!”

  金小山扶着钱凤坐在货架上,又挽着扁和坐上去,这才对扁和道:

  “我也是头一回听说,不过我暗中听他们说,是什么百毒谷的‘石斑鱼’石八的——”

  扁和一拍手,叫道:

  “对了,是有个叫石八,这人可是一双惊目,颚骨奇大黑呼呼的——”

  金小山忙笑道:

  “对,对,就是这个扮相。”

  扁和点头道:

  “说起来是几年前的事了,我正在一处山川里采药,突然遇上两个大汉子,一个个口吐白沫,面色铁青,眼看就要死在山道上了,是我把他二人救活的,问起来,他们才说出是被人害的,那个人叫石八,就是你说的那样子。”


  金小山一听,轻点着头,道:

  “当时听那石八的口气,他似是知道我水大叔,只等我们到了墨云谷问我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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