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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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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朱泰山是深深了解他处境的,知道这时只有自己厚着脸皮再跟他联手一战,或许还能扳回一点面子,否则杨仲岳再败下去,他们两人今后都甭想混了。
  因此,他一弯腰拾起了被击落的剑,朝杨仲岳一点头道:“杨兄,小弟一时疏忽,着了人家的道儿,对别人,小弟不敢相求,但杨兄与小弟的交情莫逆,小弟斗胆相求,无论如何,也要帮小弟出出这口气。”
  杨仲岳连忙道:“朱兄说那儿的话,我们是几十年的交情,又同在一个地方做事,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司马青折辱了你,就是折辱了我,扳回面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他也不再多说,略略交代了一番门面话,立刻就挥剑进击,朱泰山也配合着进招,这两个人多年在一起,动手搏击,自然而然地养成了配合的默契,而且对彼此的剑路都熟得不能再熟,一人出手,另一人立刻就知道以后的变化,发剑出去,不是补己方的实,就是攻敌之虚。
  因此这两个人联手出战,威力竟是大了好几倍,何况他们两个人也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硬底子。
  司马青初时还不以为意,因为他击败朱泰山太轻松了,不知不觉间轻估对方的实力,所以开始十几招,他完全被人制住了先机,完全落入了下风,好不容易慢慢地才能稳住了阵脚,争回到一半的主动。
  但是朱泰山与杨仲岳的剑势也行开来了,攻越势来越凌厉,司马青纵然是看准了对方的弱点而反击,但未等剑威运足,另外一支剑又攻了过来,迫得他必须回剑去应敌。
  就这样一来一往,鏖战了四五十个回合,司马青始终都未能发挥剑势,形成了胶着的状态。
  这时候只要再有人能加上一手,司马青绝难招架的,天风堡遣来的两名剑手看出了便宜,正想觑空拔剑进去,那知道牛五又讨厌地挤了过来,握着那家伙的胳膊道:“兄弟,你这是干吗呀,人家都是有名的大剑客在动手,有你们的份儿吗,玩艺儿不行,上去了只有碍事,要是你插手上去,坏了两位老师父的事儿,他们再叫人打了,责任可全是你的,你拿什么赔人家的脸呀!”
  这家伙被牛五一打岔,错过了一个最有利的时机,心中很火大,振腕一抖吼道:“滚开!
  你少来搅和!”
  这一振倒是把牛五给振开了,可是他自己也怔住了,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臂上一阵酸麻,那只手居然不听使唤了。
  他的同伴见他拔出了剑,半举在空中,居然不再动作,使得本来配合好的突击行动阻滞了下来,不禁诧问道:“老韩,你是怎么了?”
  这个叫老韩的家伙神色一变:“不好,我着了道儿了,牛五有问题,姜维,逮住那杀胚,他八成是对方的人。”
  声音说得很低,这个叫姜维的家伙铮的制出长剑,正准备去找牛五,忽然斜里窜出一条人影。
  “好啊!两个打一个已经够丢人了,你们还想四打一,本姑娘可容不得你们。”
  剑光一闪,那个叫老韩的家伙首先在喉头挨了一剑,砰然倒地,姜维脸色大变,正待运剑攻出,腿上忽然一痛,像是被什么利器扎了一下,低头一看,腿弯上已经钉着一枝小袖箭,还没有来得及伸手去拔,眼前寒光一闪,跟着喉头也是一凉,身子倒了下来。
  杀人的正是穿了一身红的上官红,她手中挺着剑,举目四顾。
  牛五却趁此机会大叫道:“不得了喽,杀了人喽,在场的各位都是见证,这是两条命的人命官司,快去报官去。”
  他不叫还好,这一叫,看热闹的人都怕沾上麻烦,一哄而散,跑得一个都不见了。
  这边一乱,司马青那边也得了手,不过他心存忠厚,未忍遽下杀手,只在两人的肩头划了一剑,使他们一时无力再战,双双弃剑抚肩护疼。
  战斗终止了,牛五还在叫道:“这个婆娘杀了人,把老韩跟姜维给杀了,杨师父,朱师父,你们看着她,我去报官去。”
  回头要跑,上官红沉声暍道:“回来!把话听清楚了再走。”
  身形一闪,长剑封路,牛五吓得大叫一声,双手抱着头,但口中仍是逞强叫道:“恶婆娘,你敢杀牛五爷,户部尚书牛大人是我的本家,牛五爷有着百来个弟兄,都会跟你没完了。”
  上官红冷笑一声:“我不杀你,你也不配我动剑,我只是要你带句话给天风堡,告诉卫天风,人是我上官红杀的。”
  牛五听说不杀他,胆子又大了,放下了手:“什么天风堡、卫天风,我一个也不认识。”
  上官红冷冷地道:“你不认识,这死的两个人认识,那两位大教头也知道,那位吴海狮更知道,这两个家伙死有余辜。”
  牛五一怔道:“姑………姑娘,莫非你跟这两个死者有过节?”
  上官红神色一懔道:“跟你说没有用。”
  牛五一拍胸膛道:“怎么没用,我牛五在江湖上虽然没没无闻,可是在京师,提起我九头金刚牛五,多少还有那么一点小名,要你姑娘真跟这两位有过节,看姑娘也不是没名没姓的,对了!姑娘才已经报了姓名,叫上官什么来着………”
  “上官红!红裳仙子上官红!”
  牛五脸色一变,伸了伸舌头道:“哎呀!敢情姑娘就是已故的武林盟主上官大侠的千金上官姑娘呀,这可太失敬了,上官姑娘,那这位是………”
  上官红淡淡一笑道:“是我的丈夫,青衫客司马青,你们聚众围杀他,在天风堡做走狗,难道还会不知道他是谁?”
  牛五更是变了脸色道:“这牛五可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昨儿有人包了八大胡同的全部姑娘,让牛公子丢了个大脸,觉得他太狂了,敢情这个司马青,就是那个司马青呀,那就难怪了,难怪八大胡同的窑姐儿一个个如痴如癫,宁可得罪所有的豪客也要赶回去应局了,要是我牛五也在八大胡同落籍,我一样的会………咳!我这是怎么了,尽说这些废话,我说上官姑娘,司马大侠,既然是你们二位,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甭说宰了那两个人,就是再多宰两个,也是白宰了。”
  上官红冷冷地道:“我可不是随便杀人,这两个家伙原是我父亲手下的亲信八卫士之中的两个,他们卖主求荣,勾通外贼,害了我父亲,又追杀我们夫妇,像这种不忠不义之徒,我若是不杀他们,就没有天理了。”
  牛五道:“对!杀得好,我说杨师父,朱师父,你们二位可就不该了,你们是北方武林道成名的人物,二位能够在铁贝勒府得到这个职位,也是当年上官堡主给推荐的,要不是上官堡主的保证,贝勒府怎么用来历不明的江湖人,二位不思感恩图报,反而也恩将仇报,干出这种事,可真替武林道上的朋友们挣脸………”
  杨仲岳与朱泰山在司马青的剑下受了伤,又被牛五这一激,心里这股子味见就不用说了,尤其是杨仲岳,更是热血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栽倒在地下。
  牛五冷笑道:“杨师父,你可真能装,一口血忍到这时候吐出来,恰好及时遮了羞,否则你只好一头撞死………”
  朱泰山实在忍不住了,跳了起来,伸拳要打,牛五却不含糊,挺挺胸膛道:“姓朱的,你要打人尽量伸手好了,牛五敢说敢当,存心让你打两拳作成你的英雄,否则你那有脸再回到北京城去,更没面子在贝勒府里耽下去呀,这年头一年几千两银子的差使不好找,牛五怎么忍心叫你敲了饭碗。”
  这家伙这张嘴实在够阴损的,朱泰山一张脸胀得血红,举起了拳头却说什么也打不下去。
  牛五更不放松,拉开嗓子叫道:“姓朱的,你打呀,不打你就是孙子王八旦,把我牛五打趴下,你回去可以向人吹了,今天虽然没有能摆平了司马青跟上官红,却把牛五打得倒地不起,那也够露脸的…………”
  杨仲岳挣扎着从地下爬了起来,叹了口气:“老朱,算了,跟这种小人呕什么气,走吧!”
  朱泰山放下了拳头,过去扶着杨仲岳,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牛五叫道:“二位走错了,这不是回程的路。”
  杨仲岳回头道:“牛五,我们不是回城,而是回家去了。杨某实在佩服你,我们虽然伤在司马青的剑下,却是栽在你的手下。”
  说完又向前走去,牛五顿了一顿才道:“把他们的马匹牵过去,去一个人陪着他们,另外一个上铁府去为他们辞职,整顿一下他们的行李物件,然后给他们送去,刘二混混,把两个死人驮在马上,送到天风堡去交给吴大爷,看看他怎么个说法。”
  另外那些汉子似乎都是牛五的手下,一个个答应了,立刻分头行事,各自分散了。牛五这才上前道:“司马大侠,上官姑娘,庙里清静,二位不去坐坐去。”
  他领先在头里走着,四周都没别人了。
  上官红才道:“牛五哥,多谢你帮忙。”
  牛五笑了笑道:“上官姑娘,说这个不太见外了吗,凭老爷子跟二位上面的交情,这是我们该做的,不提上一代的交情,以空空门的宗旨,也应该为二位尽这份心。”
  司马青这才愕然道:“原来五爷是谈老爷子门下的。”
  “不敢,牛五在门户里行五,老爷子从二位到达了长辛店就知道消息了,也知道大侠到天齐庙是为来了要找他老人家,但是老爷子吩咐下来,说您的身份太明显,目前还是别见面的好,如有必要,敝门的弟兄自会来另约的,天风堡派了两个海盗头儿来,想在京师创一番基业,老爷子正在全力对付他们,目前不便泄了行迹。”
  司马青点点头,随即笑道:“既然谈老爷子已经有了准备,那我就不打扰了,不知道老爷子有什么要我们夫妇效力之处吗?”
  牛五怔了一怔道:“原来二位已经大喜了,恭喜,恭喜,什么时候的事?”
  司马青笑了一下道:“为了名正言顺地好为家岳尽力,我们提早正了名份,就是昨天,内子正在忌中,所以也没惊动朋友,五爷在老爷子面前说一声,请他老人家见谅,等风平浪静,云破月明。我们再给老爷子叩头去。”
  牛五拍着巴掌笑道:“其实二位早该恭喜了,不知有多少人盼着你们这一对早成佳偶,只是突然听见了这个消息,仍是使人感到意外………什么,司马大侠,你说昨天是你们的喜期………”
  司马青含笑点头道:“是的,花烛良宵,内子一个人在逆旅中凄凉地度过,兄弟却在八大胡同中大荒其唐,五爷一定要骂我混帐吧!”
  牛五怔了一怔才大笑道:“换了别人,我牛五岂仅是骂一声而已,非把那小子狠揍一顿不可,但发生在你司马大侠身上,自当另作别论了,而且司马大侠也够光采的,打从八大胡同设立香巢以来,还没有人有过如此盛举,这倒不是钱的问题,真要数家财,也有人花得起,只是这种事不是钱能办得了的………”
  司马青笑笑道:“我也不是为寻欢而去的,主要的是想把事情闹得大一点,使天下瞩目,让卫天风无法明目张胆地对付我们,因为我一到长辛店,就发现卫天风的势力已经深入此地了。”
  牛五道:“可不是,这家伙的确神通广大,不声不响的,居然在这儿扎了根,连我们都疏忽了,不过他要想在此地称霸,至少得先要我空空门点头才行。”
  “他对谈老爷子还没有什么行动吧?”
  牛五傲然地笑了一笑:“怎么没有,他对空空门很注意,渤海的那两条孽龙早已潜伏京师;目的也是在跟空空门打交道。但老爷子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把我们手下的弟兄早就安插在别的行业上生了根,只留下一些不起眼的小脚色在撑场面,因此,他们连老爷子的姓名都还没摸出来,对了,二位往后………”
  司马青忙道:“五爷放心,我们知道谈老爷子一生只把他的大名告知了先师与先岳父两个人,因此我们两个人也会谨记着这件事,绝不向任何人道及的。”
  牛五笑道:“说了也没什么,真正知道他老人家名讳,见过他老人家真面目的,只有我们十三太保,而我们这十三个弟兄都是老人家最忠心的弟子,只是老人家觉得目前只宜暗斗,还不到摊明的时候。”
  司马青再度问道:“老爷子有什么指示没有?”
  “没有,老人家说二位才是正角儿,咱们空空门只是旁边敲锣打鼓的文武场,再多也只是抹上脸粉,登场跑跑龙套,所以老爷子请二位敞开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找敝门连络,真到需要人手的时候,敝门的弟子自然会出来的,老爷子还说二位不必顾虑,来到直隶地面上,绝不会让人动二位一根汗毛,二位只管放心。”
  上官红笑道:“看五爷刚才的身手,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姜维与韩大魁是先父昔年手下八卫士的佼佼者,五爷一伸手就把他给制得牢牢的。”
  牛五有点讪然道:“那只是他们把我当作个混混,丝毫未存戒心而已,否则那有这么顺利的,不过我也只能阴着使坏,真刀实枪的正台戏,还是要二位来唱的,唯有这样,咱们才能稳操优势,像刚才,为了事机紧迫,我制住了韩大魁,却不能杀他,否则我以后就不能再混了。”
  上官红点头道:“五爷派去通知我的小弟兄已经跟我说了,这两个叛徒罪大恶极,我也不能容他们,不过五爷,你现在跟我们在一起了,以后还能挤进他们的圈子吗?”
  牛五笑笑道:“没问题,牛五给他们的印象是个没出息的小人,即使我跟二位公开结伴而行,也没人能相信我能跟二位交上朋友,何况我还有一番说词,说不定他们以后还会更看重我,摆着我跟二位套近乎呢!”
  司马青想了一下才道:“妙!妙极了,他们会要五爷来刺探我们的动静。”
  “我就是这个主意,不过他们眼睛里的牛五,不会有多大的份量,我也不必真有什么表现,但二位却知道我是空空门中的老五,二位如果有什么行动时,先透个底给我,我就可以叫他们一个个抹脖子上吊。”
  司马青道:“五爷今天制住韩大魁的手法虽然巧妙,却瞒不过明眼人,万一落人对方的眼中就不妙了。”
  牛五微微一笑道:“这个请二位放心,吴海狮鬼得很,在没有摸清二位的来意前,绝不会把他的人遣出来的,今天除了这两个杀手外,连杨仲岳跟朱泰山都是临时起意,挤过来的人,而且司马大侠要上天齐庙来,我是料得到的,他们却不清楚,我早作了准备,他们则是跟在大侠后面才行动,天齐庙前的看热闹的人,一大半都是我们的弟兄,其余则是附近左右的居民,个个的底子都很清楚,即使有一两个陌生人,我们的人也留神,绝不让他们有机会把话传过去的。”
  “杨仲岳跟朱泰山呢?”
  “他们跟天风堡没有很深的渊源,叫我那样一气,还会有脸回去吗?”
  “不可大意,杨仲岳走的时候,话中有话。”
  牛五一笑道:“我知道,但是那话只能说给他自己听了,我已经叫弟兄们送他们离开,连行李都不用他们自己去拿,所以这一走,他们就算是在江湖上除名了。”
  司马青忽觉意有不忍,只是未便启齿,但是牛五已经猜到他的心事了,笑道:“司马大侠放心,空空门只对万恶不赦之徒,才用严厉的手段处置,那两个人只是意志薄弱一点,我们不会要他们如何的,只是为他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请他们修身养性,过几年安稳的日子而已,等事情告一段落后,他们就可以自由了,那个时候,也不怕他们抖出什么秘密了。”
  司马青这才安慰地呼了口气。
  牛五道:“二位逛逛,还是回长辛店去吧,最好是跟天风堡的人多作正面接触冲突,好让我们摸出他们的实力以及那些隐藏的高手,一个个地解决掉,谈老爷子认为这是打击天风堡最好的一个方法,因为在这儿,他们无法明目张胆地聚众闹事,就必须来暗的,咱们张开了网,等他们一个个地自动投进来,等到那天卫天风忍不住了,自己也送了过来,网住他这头大鱼天下就太平了。”
  司马青俊眉一展道:“我原来也是这个主意,谈老爷子既然也想到了,可见我们就是行动一致,吴海狮曾经说过两天天风居酒楼要开张,到那天我们再去给他贺一贺去。”
  牛五也笑道:“那敢情好,老爷子就是这个意思,跟天风堡的人冲突必须公开,而且要占住理,一个理字活活憋死他们。”
  他告辞着走了,上官红这才看着司马青道:“你倒好,撇下我一个人,跑到京里逛花街了。”
  司马青忽然变得非常高兴,拉着上官红手道:“红妹,你怎么也想不到昨天我是怎么过的。”
  上官红噘着嘴道:“我当然听说过,江南情侠司马青昨夜在京师八大胡同,开花国从所未有之创举,一个人叫了八大胡同全部姑娘的局,在绮芳阁澈夜笙歌,幸好我还没有帮你宣扬说昨天晚上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期,否则你就更轰动了。”
  司马青知道她不是真生气,于是大笑着拥着她的肩膀:“你不说我可替你说了,刚才在牛五的面前,我不是直言无隐地坦承昨天是我们的婚期吗,一个男人新婚之夕在窑子里度过,怎么说都不是件光荣的事,因此,我宣布这件事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作成你,让人知道女侠上官红是怎么样的一份气度。”
  上官红忍不住笑了:“算了,洞房第一夜,新郎流连花街,澈夜不归,这个好名声也光采不到那儿去。”
  司马青笑道:“发生在别的女人身上,大家可能会想到那新娘子一定是个丑八怪,但是在你上官红身上,绝不会有人认为你丑得把新郎吓跑了吧。”
  两个人都笑了一阵,上官红才道:“无怪有人说女儿家出了嫁,脸皮就厚了,在昨天之前,我绝不敢跟你谈这些的,可是今天我谈起这些,好像满不在乎。只是有一点不解的,青哥,你偏选昨天晚上去闹那么一下,一定有什么特别的道理吧?”
  司马青道:“当然,昨天,我是去赴一个约会,原没打算留那么久的,可是到了那儿,我知道户部尚书的儿子牛化雨在昨天过生日宴请京师群豪,叫了十几个姑娘的局,又听说天风堡借了牛化雨的身份,在八大胡同里遍布眼线,要每一个姑娘注意那些江湖客的谈话,尤其是有关天风堡跟我们两人消息的,立刻通知吴海狮………”
  上官红冷哼一声道:“天风堡的威风不小,居然把眼线布到这种地方去了。”
  “这才见得卫天风的才干,妓院酒楼,是最易泄漏秘密的地方,尤其是江湖中人,酒色当前,往往会忍不住炫耀一番,自己没有英雄事迹可夸,也要把所知道的一些武林秘闻,吹出来以自重身价;所以卫天风把眼线设到那个地方,益见其过人之处,凭心而论,卫天风如若做武林盟主的确比你父亲称职。”
  上官红叹道:“我父亲是义不可却,勉力而为,但卫天风却是为权势所诱,拚命地想干。”
  司马青正色道:“红妹,我说句公平话,卫天风除了心术不正之外,他的确是个最恰当的武林盟主,而你父亲如果真的无意及此,就应该尽力推辞,勉力而为,难任其职,也不是好事,假如你父亲能像卫天风这样察察为明,广事搜集各地各人的动态言行,就不会受到蒙蔽与愚弄,贻下今日之患,卫天风如果心术正一点,无须谋求,他就会成为武林盟主。”
  上官红的眼睛望着他,脸上有着奇怪的表情。
  这种眼光使得司马青有点不安,连忙道:“红妹!我只是把事情分析一下,并不是对上官老伯………不,我现在也应该跟你一样称他若人家一声爹了,我并不是对爹有所不敬。”
  上官红却摇摇头:“青哥!你的话很对,爹在生前也说过同样的话,他最后一次跟我谈话时,那时他已经发现到卫天风的阴谋与企图,但是卫天风的势力太大了,他不能也不敢立予揭发,抓破了他的脸,使卫天风恼羞成怒,走上了绝端,受到伤害的将不止是爹一个人,上官一家人,还有许多忠心跟随爹的部属,许多与爹生死与共的朋友,而掀起北五省武林中一次最大的杀劫,一场最大的流血惨剧。”
  司马青点点头道:“是的,那是可能的。”
  “爹容忍了卫天风,不是为了自己,他早已知道自己必将受到卫天风的谋害,一个不着痕迹的谋害,但是爹宁愿选择这个死法,即使卫天风留下几分体面,为了这几分体面,他必须在表面上维持个仁义的幌子,对武林中的正道之士,不致立即遭受他的毒手。”
  司马青肃然道:“这一点爹很伟大,也正是一个武林盟主应具的胸怀。”
  上官红的眼睛有点润湿:“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武林盟主,就武林盟主的职分而言,卫天风做得更好,但是爹也说过一句很有意义的话,武林盟主的心术比称职更为重要,爹的盟主是应武林道上友人之请而推举的,不是自己去营求而来的,而卫天风营求太力,绝不会是一个好的盟主,因为卫天风着眼在武林盟主的权限而不是着眼在盟主的职守,所以爹宁可在他的迫害下而死,也不肯推介卫天风为继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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