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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紫玉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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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鹏和岐山姬家寡媳孟素兰,进行调查……”
丁建中突然“啊”了一声!他想到东天王戴天行那天说出义父同时遇害的三个人,一个
是华山流云剑客孙景阳,一个是剑客虬髯壮汉,另一个则是佩剑少妇。
这么说来,其余的两人,岂非就是终南的虬髯剑客杜飞鹏,和岐山姬家的寡媳孟素兰?
难道义父等四人之死,和这件悬案有关?
常慧显然没有听出来,只是偏着头问道:“那株朱果,现在仍在终南派么?”贺德生道:
“不错。”
常慧蛾眉低蹙,说道:“这就难了,为了一株朱果,引起这么大的风波,终南派如何肯
给我们呢?”
鬼医公孙丑耸着肩道:“姑娘误会了,救治姜大侠伤势,只需一片叶子就成了。”
常慧奇道:“一片叶子,就能把大叔治好了?”
公孙丑道:“朱果要生长到五百年,才能结果,一棵朱果,比一支千年参王更为灵效,
如果配制成药,可以救一千个人,就是一片叶子,也足可起死回生,功效卓著。”
贺德生吁了口气,笑道:“原来只要一片叶子,兄弟也当作要整株朱果入药呢!一片叶
子,那就容易了,终南派这场是非,是由少林知微大师,华山孙掌门人,和常大侠斡旋和解,
始告无事,如今姜大侠和破山剑客负了伤,向他们乞取一片叶子,如果有丁老弟赶去,再由
大师给太一道长写上封信,定可取到了。”
瘦金刚一手拨着念珠,点头道;“老衲和太一道长原是素稔,事不宜迟,老衲这就作书
去。”说完,转身往外行去。
常慧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动身呢?”
丁建中道:“此去终南,路程遥远,大叔伤势沉重,自然越快越好,老师傅写好信,我
就动身。”
常慧关切的道:“你一晚没睡,这时候坐息一回,等天亮了再走不好么?”丁建中道;
“不用了,我还不累。”
贺德生道:“丁老弟,你初走江湖,老朽陪你去一趟终南如何?”
丁建中道:“贺老盛情,在下心领,贺老只要把此去终南,如何走法见告就好。”
贺德生道:“好吧,老弟一个人上路,也许脚程可以快些。”
接着就把前往终南,应该经过那些城府,及到了终南山,如何前往紫柏山通天宫,详细
说了一遍。
丁建中一一点记在心。
不多一回,瘦金刚拿着一封信走入,交给丁建中,说道:“太一道长,年逾八旬,只怕
已经不问尘事,观务可能由他两个师弟靖一、守一执掌,老衲这封信是给太一道长的,里面
也提到了靖一和守一,小施主收好了。”
丁建中收好书信,起身道:“在下告辞,大叔在此,那就请大师、公孙先生、贺老几位,
多费神了。”
瘦金刚合十道:“小施主只管放心,老衲本来要亲自把孽徒了一押回少林寺去的,如今
已命人赶赴少林,要寺里来人把了一押解回去,老衲暂时仍然留在这里,小施主自可放心
了。”
丁建中道:“多谢老师傅。”
接着又叮嘱了常慧几句,才别过众人,连夜上路。
终南,即中南,言居地洛阳之中,在雍都之南也。终南山西起凤陇,东抵商洛,长八百
余里,为天下之大阻,终南派的通天宫,并不在终南山,而在终南偏西的紫柏山,乃是汉张
良栖隐之地。
丁建中心急姜大叔安危,昼夜兼程,赶到长安,已经进入终南山区。
他在临行之前,请教过神弹子贺德生,知道紫柏山还在留坝西北,因此到了长安之后,
就舍了大道,改走小径,依然一路西行。
这天傍晚时分,途经太白山下,四山阴云密布,山风渐劲,看样子好像就要下雨!
丁建中心中不觉大急,自己只是为了贪赶路程,错过宿头,此处前不靠村,后不靠店,
连一家猎户人家都没有,万一下起雨来,该怎么办?
心念转动,举目四顾,只觉前面不远,山势欲合,似是一道山谷,暗想:谷中也许有躲
雨的地方。
当下立即洒开大步,循着一条曲折小径,往前奔去。
不过一箭来路,果然两座高山之间,形成一道狭谷,斜斜往里延伸。
快到谷口,突然脸上一凉,几滴雨珠,斜洒到脸上。接着雷声连闪,只怕倾盆大雨,就
要来临!
山雨欲来风满谷,树枝树叶,吹得呼呼作响!
丁建中身形突然加快,朝谷中奔入。
天空风飘雨洒,越来越紧,丁建中奔行的身法,也加速了。
转眼之间,已经奔近谷底,此时天色本来还不该全黑,但因大雨欲来,四山瞑合,天色
也提前暗下来了。
丁建中目光一瞥,就看到谷底山坡前,似有一座茅屋,心头不觉大喜,急急奔了过去。
雨势来得很急,他堪堪奔到檐下,狂风骤雨,已经像倾盆而下。
丁建中拍拍肩头雨水,暗自庆幸,只要再慢一步,就得淋成落汤鸡不可。
到了茅檐底下,才发觉这座茅屋,独居幽谷,四无邻舍,显得有些孤独。
住在这样荒僻无人的山谷之中的人.必是遁世逃名的隐逸之士无疑!
心中想着,朝木门叩了两下,提高声音问道:“里面有人么?”
屋外风雨交加,他怕里面的人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故而说话时用了几分内力,把话声送
入。
只听里面响起了一个娇脆的少女声音问道:“外面是什么人?”
丁建中忙道:“在下是过路的,遇到风雨,到谷中避雨,请赐假一角之地,暂避风雨,
只要风雨一停,立即上路。”
过了一回,两扇木门呀然开启,一个头梳双辫,身穿青布衣裤的少女,当门而立,她打
量着丁建中,冷冷说道:“你进来吧。”
此时天色虽然晦暗,但室外总还有些天亮,丁建中只觉这少女不过十六、七岁,对人神
情极为冷淡,但自己不过是避雨来的,这家人家似乎没有男子,能开门让自己进来,已经是
不错了。当下抱抱掌道:“多谢姑娘。”举步跨入茅屋。
青衣少女也没说话,等他走入,就拴上了门,回头道:“你随便坐。”丁建中道:“姑
娘不用招呼。”
青衣少女没有多说,转身往里面行去。
屋内,自然更黝黑了,但丁建中练的是玄门内功,目能夜视,早已看清楚这间茅屋,一
共只有两间。
前面是小客堂,后面一间,用布帘隔成内外,自是母女两人的卧室。
小客堂地方不大,只摆了一张木桌,三把木椅,就别无他物。
这母女两人,怎么住到这样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呢?
门外大雨如注,雷电交作。
这间茅屋,就像万顷波涛中的一叶孤舟!
丁建中缓缓走近靠壁处一张木椅坐下。
但听里面响起一个尖沙的老妇人声音说道:“小燕,你掌一盏灯去,别叫人家摸黑坐
着。”
接着果然听到“擦”的一声,亮起了一道火光,接着布帘掀处,青衣少女手里擎着一盏
油灯走了出来。
丁建中连忙起身道:“多谢姑娘,在下只要雨歇了就走,没有灯,也没关系。”
青衣少女依然一言不发,把油灯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
丁建中心中暗道:“这姑娘当真冷漠得很!”
就在此时,只听门外又起了叩门之声,接着一个清朗的声音叫道:“里面主人开开门,
在下山前遇雨,请主人行个方便。”
又是避雨来的!
丁建中站起身,要去开门,但他不觉犹豫起来,自己也是避雨来的,并非主人,没有主
人许可,自己该不该去开门呢?
门外依然风雨交加,雨水像倾盆般落在茅屋上,洒洒有声!
门外那人等了一回,没人答应,用手敲着门,又道:“请里面主人行个方便,在下是过
路遇雨看到这里有灯光,主人大概还没睡吧,在下只要有一席之地,暂避风雨就好。”
丁建中正要代门外那人向主人求情。
里面尖沙妇人声音叫道:“小燕,你去开门,让他进来。”
只听青衣少女低声道:“娘,咱们这里,又不临大路,怎么来了一个,又是一个,莫
要……”
尖沙声音的老妇人一阵咳呛道:“不要紧,你去让他进来。”
布帘掀处,青衣少女翩然走去,拔起门闩,大门启处,一阵风,几乎把油灯吹熄,丁建
中急忙用身挡住。
门外迅速闪进一个蓝衫少年,全身被雨淋得落汤鸡一般,进入茅屋,就朝青衣少女拱着
手道:“多谢姑娘,在下全身尽湿,只要有一席之地,站站就好了。”
青衣少女还是没有说话,自顾自往后面走去。
蓝衫少年头上包巾,不住的流下水来,他站在入门处,用手拧了一把,又去拧他长衫下
摆。
丁建中看他腰间悬着一柄长剑,似是武林中人,这就开口说道:“兄台全身衣衫都已淋
湿,还是把长衫脱下来的好。”
“哦!哦!”蓝衫少年连“哦!”了两声,才转身道:“不要紧,兄弟反正全都淋湿
了。”
他进门之后,就忙着拧自己长衫,直到此时,才看到屋中还有一个人,连忙拱拱手道:
“兄台……”
丁建中含笑道:“在下也是过路之人。”
蓝衫少年笑道:“这倒真是萍水相逢,幸会幸会。”
他这一笑露出了两排又白又细的牙齿,看去很美。
丁建中道:“在下还得向兄台道歉,方才兄台敲门之时,在下未得主人允许,不便擅自
启门,还望兄台原谅。”
蓝衫少年道:“兄台好说,兄弟怎会责怪兄台?”
丁建中抬手道:“兄台请坐。”
蓝衫少年道:“兄台请,唉,今晚这场雨,下得真大,只怕一时还停不了呢!”
丁建中听听门外依然风雨交加,丝毫未减,不觉双眉微聚,说道:“真伤脑筋,这样再
下去,今晚就走不成了!”
话声甫落,只听一个尖沙声音接口说道:“落雨天留客,相公莫非有什么急事么?”
丁建中回头看去,只见布帘掀处,走出一个身穿蓝布衫的中年妇人。这妇人年岁不老,
但形容憔悴,已是满头花白头发,说了几句话,就连声咳呛起来。
丁建中慌忙抱拳道:“在下二人,打扰大娘了。”
中年妇人看了二人一眼,点头道:“两位请坐。”
她看了蓝衫少年一眼,又道:“这位相公,衣衫尽湿,我叫小燕去取一套衣衫来。”
蓝衫少年道:“在下不要紧,多谢大娘,不用张罗。”
中年妇人道:“相公不用客气,衣衫现成的,出门在外,着了凉可不是玩的。”
一面回头叫道:“小燕,你去把你大哥的衣衫取一套来。”
小燕答应一声,从后房走出,朝左首厢房进去,不多一会手中捧着一套衣服走出。中年
妇人朝蓝衫少年道:“这位相公,这是犬子的衣服,你将就着把湿衣换过了,左厢是犬子住
的房间,你自己去换吧。”
小燕把捧着的衣衫交给了蓝衫少年。
蓝衫少年接过衣服,连声道谢,往左厢进去,过了一会,才看他换了一套蓝布衣褂走出。
他身材较为瘦小,穿了这套庄稼人的蓝布衣褂就显得十分宽大,袖管、裤脚都得卷起甚
多,衣衫虽用一条布带束住,但前后仍然折叠得很多。
本来一千英俊潇洒的人儿,这回穿得有些不伦不类,而他依然把那柄长剑,挂在束腰带
上,看去甚是可笑。
蓝衫少年脸色微郝,抱拳道:“多谢大娘,在下换过了。”
他自己看着这付怪模样,也忍不住不禁笑了起来。
中年妇人看了他一眼道:“相公是文质彬彬的读书相公,犬子身材魁梧,这也只好暂时
将就了。”
蓝衫少年在一张木椅上坐下,道:“大娘说得极是。”
中年妇人又起了一阵咳呛,才道:“老身还没请教两位相公尊姓大名?”
丁建中欠身道:“在下姓丁,草字建中。”
蓝衫少年跟着欠身道:“在下姓姬,单名一个青字。”
丁建中听说他姓姬,不觉心中一动。
中年妇人说道:“原来是丁相公、姬相公,两位赶路遇雨,大概还没用膳吧?老身已叫
小女烧饭去了。
丁建中道:“大娘不必客气,雨停了,在下就得赶路……”
中年妇人不待他说下去,笑了笑道:“这雨一时只怕不会停,再说大雨之后,山路也不
好走,夜色已深,两位相公就在寒舍权宿一晚,天亮了再走不迟,这叫做落雨天留客,两位
尚未用膳,老身总不能教两位空着肚子过夜。”
丁建中道:“大娘这么说,在下只好不客气了。”
中年妇人笑了笑道:“两位不见外就好。”
丁建中道:“在下还未请教大娘尊姓?”
中年妇人道:“老身杜门王氏,先夫逝世多年,留下了一男一女……”丁建中抱抱拳道:
“原来是杜大娘。”
杜大娘道:“不敢当。”
丁建中道:“大娘令郎呢?不在家么?”
杜大娘道:“犬子出去了。”
正说之间,只见杜小燕已手托木盘,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放到中间方桌之上,一共是四
菜一汤,和一箩白饭。
杜大娘含笑道:“山居简陋,没有很好的招待,两位将就请用吧。”
丁建中连忙拱手道:“大娘客气,这样已经很丰盛了。”
姬青一直很少开口,这时也跟着说道:“大娘这般相待,真是不好意思。”
丁建中道:“姬兄,咱们那也不用客气了,请吧!”
姬青脸色微红,说道:“丁兄请。”
丁建中也不客气,站起身,把竹椅移到方桌边上,坐了下来。姬青动作较慢,便也跟着
移过椅子,和丁建中对面坐下。
杜大娘道:“两位随使用,老身不奉陪了。”
丁建中,姬青一齐站起来道:“大娘请便。”
杜大娘转身往里行去,杜小燕也跟着进去。
客堂上,烛影摇红,只有丁建中和姬青两人,对面而坐。
丁建中端起饭碗,望着姬青,含笑道:“姬兄请用饭。”
姬青忽然脸颊一红,流露出腼腆之色,低低说道:“丁兄请。”
东方玉《紫玉香》
第十二章
丁建中并未留意他的脸色,他长路跋涉,早已饥饿?眼看桌上菜饭香气,更是引得他饥
肠辘辘,也就不再客气,立时大吃起来。
姬青较为斯文,只装了小半碗饭,低着头,慢慢的拨动,也很少吃菜。
片刻工夫,丁建中已吃了三大碗饭,姬青只吃了半碗饭,就停了下来。
丁建中留了半碗汤,一面喝着,一面笑道:“姬兄怎么吃得这么少?”姬青脸上微微一
红,说道:“小弟食量一向很少。”
丁建中看了他一眼,笑道:“这就难怪姬兄身子单薄了。”
他这一眼,看到姬青腰间佩着的长剑,不觉哦了一声,接着道:“姬兄身佩宝剑,想必
精于剑术了。”
姬青双颊微郝,移开目光,说道:“小弟只佩剑壮胆而已,那里谈得到精于剑术?”
目光斜睨,看了丁建中身边佩剑一眼,说道;“我看丁兄才是精于剑术了。”
丁建中笑了笑道:“姬兄夸奖,在下是读书学剑两无成……”
只见杜小燕悄然走出,收过碗筷残肴。
丁建中朝她抱拳道:“多谢姑娘了。”
“不用谢。”
杜小燕依然神色冷漠,接着说道:“我娘说:两位用过饭,请到左厢休息,那是我大哥
的房间,被褥现成的。”
姬青急忙说道:“啊,不,在下就在这里坐一宵就好。”
丁建中也跟着道:“姬兄说得是,我们山行遇雨,蒙大娘盛意,能在这里聊蔽风雨,已
是万幸,不用再麻烦了。”
杜小燕道:“不成,我娘说:最近几天,我们另外有点事故,今晚雨下得很大,也许没
事,但你们还是到左厢去休息的好,我娘说:不沦听到什么声音,你们都不要出来。”
她不待两人开口,抬抬手道:“两位请吧!”
丁建中早就觉得这母女二人,僻居荒山,形迹大是怪异,此时听杜小燕说出另有事故的
话,更觉疑问重重。他望了姬青一眼。说道:“主人既然这么说了,姬兄?咱们就到左厢休
息吧!”
姬青望望杜小燕,只见她脸色冷漠,站在那里,似是在等着自己两人进去。
心想:“看来她是不容自己两人待在客堂里了,这到底为了什么?”当下只好站起身来,
说道:“好吧!”
丁建中伸手取过油盏,招呼道:“姬兄请啊!”
举步走在前面,朝左厢行去。
姬青不禁脸上发热,一声不作,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跨进左厢,心头小鹿,止不住跳个
不停。
杜小燕跟着走到左厢门口,冷冷说道:“两位记住了,外面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莫
要出来。”
说完,砰然一声,随手替两人带上了房门。
左厢,地方不大,除了一张木床,只有一把竹椅,一张小桌。床上倒是被褥俱全,但只
是一张单人床。
南首有两扇板窗,窗外正风雨!
丁建中放下灯盏,轻轻吁了口气,回头看了木床一眼,说道:“姬兄,你去睡吧。”
姬青眼看杜小燕关上了房门,心头更觉慌张,听了丁建中的话,忙道:“不,不,小弟
不累,还是丁兄睡吧。”
丁建中道:“姬兄不用客气,在下经常在外行走,有时找不到宿头,露宿惯了,在椅上
打个盹就好,姬兄只管宽衣上床。”
姬青听列“宽衣”二字,心头更急,连连摇手道:“不用,不用,小弟也经常不睡的,
还是丁兄睡吧。”
丁建中笑了笑道:“既然姬兄不愿一个入睡,咱们难得萍水相逢,气味相投,何如蕉雨
西窗,剪烛共话。”
姬青喜道:“如此甚好。”
他走近窗前,听听窗外雨声淅沥,依然未停,不觉攒攒眉发愁道:“这雨不知明天一早,
会不会停?”
丁建中道:“姬兄有事?”
姬青道:“正是……”
说到这里,忽然看到自己方才换下来的衣服,还湿淋的放在门角上。这就找了一条绳索,
一头缚在壁间的铁钉上,另一头缚到床柱上,拧干雨水,一件件晾了起来。一边晾着衣衫。
一面回过头来,低低说道:“丁兄,你看这地方是否有什么可疑?”
丁建中沉吟道:“这个我也说不出来,只是我看她们……”
姬青心中觉得好奇,看他忽然没往下说,忍不住眨动眼睛,问道:“你看她们什么?”
丁建中忽然轻“嘘”一声,抬手一掌,熄灭灯火,低低的道:“有人来了。”屋中登时
一片漆黑。
姬青惊异的虎然站起,一手紧按剑柄,说道:“你……。”丁
建中道:“快别作声!”
姬青侧耳细听,依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但看他说得认真,也就耐心等候。过不一会,
但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朝茅舍奔来。
姬青心头暗暗惊奇,忖道:“这位丁兄耳朵如此敏锐,那是他内功胜过自己甚多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低声道:“这人是朝茅屋来的!”
这里只有孤零零一间茅舍,这人自然是朝茅舍来的了。
丁建中道:“此人似乎伤得不轻!”
两句话的工夫,这人已经奔近门口,但听“蓬”的一声,两扇木门被他撞开,脚步踉跄
的奔入客堂。
接着但听杜小燕一声惊呼“娘,是大哥……”
“啊!”杜大娘惊骇的叫道:“刚儿……刚儿,你……”
接着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娘,孩儿……哇……”
敢情是喷出一口血来。杜大娘急道:“刚儿,快别说话,小燕快去取‘飞龙夺命丹’。”
小燕答应一声,匆匆往里奔去。
杜大娘扶起她身受重伤的儿子,低低说道:“刚儿,娘扶你进去。”
那低沉声音有气无力的道:“娘……贼人……只怕……已经……跟着孩儿来了……”
话声甫落,突听屋外传来一阵嘿嘿冷笑,接口道:“不错,咱们已经跟来了。”
房中姬青听到果然有人跟着杜刚身后而来,分明是他们的对头,寻上门来了。心念一动,
不觉低声说道:“丁兄,咱们要不要助杜大娘一臂之力?”
丁建中道:“咱们对双方情形,并未了解,先出去瞧瞧再说。”
姬青点头道:“丁兄说得极是,我们从窗口出去。”
说着伸手要去推窗。
丁建中赶忙伸手一拦,低声道:“咱们不能露了形迹,从后窗出去。”
姬青听了暗暗佩服,心想:“看来这位丁兄,武功、机智,都胜过自己甚多!”一面点
头道:“丁兄说得极是。”
两人悄悄掠近后窗,轻轻推启窗户,穿窗而出。
丁建中回身道:“姬兄随我来,咱们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是非曲直,就可明白,非到
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出手。”
姬青在这一阵工夫,对丁建中已从心怀戒惧,变得由衷的钦佩,点点头笑道:“小弟都
听丁兄的就是了。”
丁建中只觉他笑得很柔顺,心中暗道:“这位姬兄怎么带着三分娘娘腔!”接着淡淡一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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