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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灵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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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畅总发奇想:“你既然知道中国的许多事情,一定也听到过中国高人的名字吧?”
  “中国有高人吗?”瑜清冷笑着问。
  “有,大有了!”吴畅笑道:“我在中国就是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不少人想做我的徒弟,包括老头子老女人在内。”
  瑜清哈哈地笑起来,十分开心,似乎她一辈子也没碰到过这么有趣的事:“好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吹到外国来了,小心你的舌头。”
  吴畅说:“这不是吹‘牛’的。我到了你们这里,低头问一棵小草,你听说过中国的大高手吴物吗?小草柳腰一弯,点了点头。你看,我的名字连你们这里的草木都知道了,可见我是多么不凡。你想杀死我,办得到吗?”
  瑜清气笑了,与这么个似乎是个无赖的角色斗委实生不得气,否则你气死了他还一点事儿没有呢。这小子实在能吹,不过也得承认的他的厉害。吴畅在中国是个不可战胜的人物,看来这不是虚构的。她思付了好一阵。觉得欲胜此人唯有群战,否则很难除掉他。她叹了一声,把目光投向艾米尔。
  这是。一个少女跑了过来,叫道:“教主,朝圣的人已在门外连成一片,要见您哪!”
  艾米尔一摆手,不耐烦地说:“告诉他们,今天不必朝圣了。下次再来吧!”
  少女没吱一声,转身就走。
  艾米尔这时走到瑜清身边,低声问:“这小子不好对付,合战之法为上?”
  瑜清说:“只要合力取他,无论何法都行。”
  吴畅这时大笑起来:“别耍诡计了。大爷告辞了。”身形一动,犹如一朵祥云飘然而去。追他是不容易的。
  瑜清见他远去了,恨道:“这个恶棍,我不会放过他的!”
  艾米尔说:“他坏了我们的规矩,是弥罗教的死敌,不把他除去是不行的。可我们也不能蛮干,要有万全之策才行。”
  瑜清哼道:“我有办法让他在印度寸步难行。”
  艾米尔有些不信地问:“你有何法?”
  瑜清自信地说:“我可以让印度所有的高手起来对付他,不弄死他,绝不罢休!”
  艾米尔没有吱声。这固然是一法,但不是最妙的。对付一个人要联合所有的力量,那也显得我们大无用了,一个教的力量足够了。
  冰清圣女轻吟道:“他在中国也是十分高傲的人物,到这里来必有所图。我们若斗他。
  不可不弄清他的来意。”
  艾米尔点头道:“这是比较可行的。唯有知敌,才可胜敌,这也是中国的法则。”
  瑜清有些不快,但她也觉得有必要弄清吴畅的来意,这样也好对症下药。
  她扫了一下众人,沉声说:“教主,让我尾随那恶棍去吧,总会有法子收拾他的。”
  艾米尔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瑜清飘然而去。
  冰清圣女欲说什么,终没开口。
  四周一片寂静,雷雨来临之前总是这样。
  吴畅离开弥罗教,直往东行,刚才的不愉快烟消云散了。印度是个好地方,他已感到了这一点。
  奔行了有十几里路,一座气派不凡的寺院进入他的眼帘,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到了寺院门口,见两个半赤裸的苦行僧盘坐在大门两旁。他们一脸沉醉之色,对一切似乎都充耳不闻。
  吴畅冲西边的苦行僧笑道:“大师,这是紫觉宝象寺吗?”
  苦行僧仍然专心致志,似乎什么也没听到。
  吴畅淡然一笑,瞥见地上有只红蚂蚁,轻轻吹了一口气,那蚂蚁飘到苦行僧的耳朵上。
  小东西似乎三月不知肉味,一落到苦行憎的耳朵上就大嚼猛咬。苦行憎受不了了,一巴掌打了过去。小东西甚精,陡地跳进他的耳朵里。这么顽皮的蚂蚁,吴畅还是头次见到。
  可能是耳朵里更暖和,小东西直往里钻。
  苦行憎连忙用手去抠,张口不住地叫骂:“这个王八蛋,也来欺负我,难道我连你也斗不过吗?”
  吴畅在一旁笑道:“大师,有个好办法,你也可以钻进它的耳朵里去。”
  “放屁!我能那么方便吗!”
  吴畅没听懂,微微一笑。他说的是印度语。但吴畅认为苦行僧是会中国语的,他的表情能说明这个问题。
  停了会儿,苦行僧安分了。
  吴畅又问:“大师,这里是通灵大活佛钦正大师修行的地方吗?”
  苦行僧怪眼一翻,点头道:“跟我来。”站起就走。
  吴畅随后跟上。
  寺院里的排房与中土的不一样,房屋大小参差,什么形状的都有,每座房子的门儿都不是一个,不过仍是用石头做根基,看来印度人也知道石头是硬的,人的聪明大同小异。
  吴畅跟着苦行僧来到一座禅房前,苦行僧用手一指说:“就在里面,进去吧。”
  吴畅做了一个致谢的动作说:“大师,谢了。”
  苦行僧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吴畅伸手去推房门。门儿刚开一道缝,一道乌光直射他的面门。多亏他手急眼快,顺手一带门,急身后退,但那蛇儿还是冲了出来。
  吴畅长出了一口气,望着爬向他的蛇儿。
  苦行僧这时走了回来,指着地上的蛇说:“你找的就是它。”
  吴畅笑道:“若是这样,你也可以做活佛了。”
  苦行僧嘿嘿一笑,伸手抓向吴畅。他的手法怪异,手臂如半僵死的蛇儿,但却狠毒,那爪若抓中人,你一辈子也洗不净污秽。
  吴畅轻轻一吹,苦行僧的手儿就呆僵不灵了。他想灵巧地抠出吴畅的眼睛的努力失败了。
  苦行僧吃了一惊,叫道:“你会‘仙人吹’?”这次说的是中国话。
  吴畅也一惊:“你倒识货呢,到中土当过奸细吧?”
  苦行僧冷笑道:“干奸细那是体面人的事,和尚只知修行。三十年前我去过嵩山少林寺,那是达摩修行的地方,我想弄回他写的经卷。”
  “你认得达摩大师的字体吗?”吴畅嘲讽地问。
  苦行僧说:“我要这么笨也不必去少林寺了。达摩手笔乃世间奇珍,哪能轻易得到,能捞回抄本就不错了。我的运气还不坏,多少弄回来一些,可我并不全懂上面的经文。”
  吴畅笑道:“你可以给钦正大师看吗?”
  “那当然。可他看了许久,也不知上面说的是什么,太玄了。”
  也许你们该用脚去思考,那脑袋别要了。”
  “不,我们是聪明的,经卷上根本没有字。”
  吴畅笑了起来:“你真会挑选,那时你不是个瞎子吧?”
  “我现在还是个瞎子呢。”
  吴畅一惊,不由细看了他一会儿,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他是个瞎子。他不想与苦行僧周旋下去,把话岔开:“钦正活佛到底在何处修行?”
  “这只有一个人知道。”
  “是谁?”
  “他自己。有时你碰上他,也不会知道他在哪里的。”
  吴畅说:“只要我施展一下手法,我想你一定也会知道他在哪里。”
  苦行僧嘿嘿一笑:“你太看得起自已了,我是软硬不吃的,这就是我的名字。”
  “世上能有人让你开口吗?”
  “有,就是我自己。别人想强迫我就范,他只会白费劲的。”
  吴畅伸手欲让他知道厉害,又改变了主意,他不想为难一个陌生的无仇人。他两眼四下观看,欲找点线索。
  苦行僧转身而去,与敌人在一起是危险的。
  忽然,一个宏大深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在诵经文,声音绕着禅房飞流,久久不散。
  吴畅侧耳谛听,是咒语,有些他是能听懂的:阿汉,阿汉,别怨,千重山烂,五洋也干,念罢十万八千遍,功力自现,阿汉,阿汉……
  吴畅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阿汉”指的是什么。
  他寻声而去,走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念咒人。这可怪了,难道对方是在作弄自己吗?
  他正在迟疑,一群和尚涌了过来,呼啦围上了他。一个老僧指着他的脑袋问:“这是可以随便游玩的地方吗?”
  吴畅笑道:“到这里来往可以吗?”
  “更不行!”老僧怒道:“我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快滚!”
  吴畅一拍老僧的光头说:“别火,那样这玩艺儿就更不长毛了。”
  僧大怒:“狂徒,拍我光头,让你活不成!”他侧身飞掌冲吴畅的头打过去。
  吴畅微步轻移,灵巧地问到一边去。老僧的飞掌走空,一拐弯,打到另一个老僧脸上。
  吴畅哈哈大笑。被打的老僧古怪地翻了吴畅一眼,陡地以双倍的速度去向吴畅,掌出无声息。
  吴畅不料对方会向自己寻晦气,一怔之下,连陀急闪。
  老僧没打着吴畅,深吃一惊,同时亦暗骂白挨了一下。两个老和尚本想用苦肉计分散吴畅的注意力,以达到击碎吴畅的目的。怎奈吴畅的身手太高,他们的计划唯有落空。挨了打的老和尚这时责骂起打他的老僧。
  吴畅在一旁笑道:“你也不用恼,再打他一下不就扯平了吗?”
  老僧说:“是这样。问题是你没有挨打,这才是我最关心的呢。”
  吴畅说:“你既然没安好心,看来挨打不多。”
  老和尚脸色怒红,双目射出惊电一样的光芒,眼角旁跳动着杀人的恶意。受了不明不白的戏弄,他很透了吴畅。
  吴畅觉得这样下去于已不利,轻笑道:“两位大师,我们都是朋友,这样僵持下去会伤了和气的。我们换种方式相处如何?”
  “呸!”挨打的老僧说,“我们与你根本没什么和气好讲,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吴畅叹道:“几百年一过,料不到这里全变了模样。想当年达摩东去,受的是何等的招待。我吴畅西来你们怎么这副样子对我,两下差别也太大了吧?”
  “达摩是得道高僧,你是什么东西?与他相比,你不是有点儿太矮了吗?”
  吴畅笑道:“达摩无拳无勇,只会念些破经文,而我神功位鬼惊神,岂会比他矮呢?”
  这下激怒了众僧,他们叫喊着要群殴。
  忽然,一个身材高大,但十分枯瘦的黑面老僧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声音宏亮地说:“你们退到一边去,我要见识一下这位当代高人的手段。敢胡吹海谤,想必有两下子。”
  众憎顿时鸦雀无声,乖乖地退到一边去。黑面老僧莲花活佛拉辛,在恒河流域享有极高的圣誉。关于他的许多神奇的传说,人们津津乐道。他的突然出现,仿佛耀眼的光环罩到众僧的头上,他们安心地等待着扬眉吐气了。
  拉辛轻轻走到离吴畅约有两丈远处,慢声细语地问:“你来印度就是为了显示身手的?”
  吴畅笑道:“不是,我来找一个朋友。”
  拉辛说:“你的口气很大,大有天下万般都不入流似的。我想领教你的高明,请出手吧!”
  吴畅说:“大师,请别误会,我确是来找人的,也许你知道他在哪里。”
  “我还知道你什么也不会得到。”拉辛冷笑道。
  吴畅吟笑说:“大师,凡事做了以后才会知道,你的预测未必是天才的,据我所知,高明的人是从来不妄言未来的。”
  拉辛的脸色一暗,十分难看,黑色的面孔上透出阴重的死气,仿佛万里秋霜杀惨的草原,眼光明暗不定,酝酿着冷酷的阴谋。
  “小子,你以为我不高明?”
  吴畅笑道:“你以为自己十分厉害,是吗?”
  拉辛哼了一声:“看来实在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另一种声音也许更可贵。”
  吴畅说:“浑是金刚精刀阵,天罗地网,我也不怕。少拿大话吓唬人。”
  拉辛不言语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片刻,他动了起来,双臂外划一摆,两手如掬水向胸前捧起,随之双臂陡然上伸,在头顶处交叉一抖,身形飘然而起。
  电火石光之间,他的头部仿佛生出于条手臂,阴影重重,明光一闪,一朵莲花在他手上升起,瞬间由小变大,水灵剔透,光气荡漾千百丈,内劲如潮吞九洲,无边的杀机一下子罩向了吴畅知道莲花神功的厉害,抖手一震,霎时云波诡异,劲气万重,双掌闪电般并排一处,一式“云海透虹”推了过去。
  “轰”地一声大响,莲花气影乍然而灭,内气残劲四下飞荡,周围的众僧被压迫得连退丈远。
  莲花活佛拉辛使出亘古一击,原以为会击烂吴畅。不料对方不但没死,反而笑吟吟的,一步也没后退,倒是他被震得摇摇晃晃后退了几步。这使他觉得脸面丢光,眼里的精微之气暗淡下去,怒恨皆难提得起来。
  众僧见拉辛也胜不了吴畅,不由七嘴八舌议论开了,拉辛有些耳不忍闻。
  “这小子好厉害,也许唯有甘地可以胜的。”
  “可是甘地背叛了活佛,与我们已不是一道,他岂会来帮忙呢。”
  “甘地一拳就能把这小子揍扁,等着瞧吧!”
  吴畅不理会这些胡扯,笑道:“大师,你的神动果然厉害,我差一点接不下来。你能告诉我钦正大活佛在什么地方吗?”
  拉辛两眼一眨不眨地盯了吴畅好一会儿,忽道:“你找他做什么”?
  吴畅说:“我有事相求,很急的事。”
  拉辛冷道:“是求取还原之法吧?”
  吴畅说:“大师真乃神人,在下正是为此而来,还望大师助在下一臂之力。”
  拉辛哈哈地大笑起来:“你若是抱这种幻想而来,那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普天下谁也求不到还原之法,佛国之地,万法也空。”
  吴畅淡笑道:“大师,佛也讲普度众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拉辛说:“钦正活佛纵然有法也不会外传的,这是尽人皆知的事。不过,我还是可以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修行的。”
  吴畅忙施一礼:“多谢大师。”
  拉辛说:“你继续东行,遇林就入,钦正活佛就在紫林中修行,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吴畅又向拉辛施了一礼,飘然离去。
  出了宝象寺,他加快了步伐。走了没有多远,他进入了一座村镇。一群印度小姑娘正在宽敞的场地上跳舞,她们的舞姿不错,脚戴铜玲,叮挡有声。也许是出于好奇吧,他停在了一旁。
  这时,一个小姑娘泪眼汪汪地看他。吴畅知道那是求人的目光。小姑娘由于分散了精力,舞步有些乱了。
  吴畅走过去,笑问:“你有事要我帮忙吗?”
  小姑娘听不懂他的话,直摇头。
  吴畅凝视了她片刻,“印堂穴”发出一束幽丸,深入小姑娘的眉心,这下俩人可以直接用思想交谈了。他一般情况下是不施展“识神同应”神通的。小姑娘向他借钱,说要赎回她的姐姐。
  吴畅有些为难了,他分文皆无。但他又不想让小姑娘失望,于是想找个生财之道。可在异国他乡,弄钱谈何容易,除非去偷,这样会容易些。
  他四下扫视了一阵,见一个衣冠楚楚的少年走过来,他有了主意。他正欲动点手脚,一个威猛的大汉走过来,冲着小姑娘们叫道:“快跳,懒鬼!不把舞练好,你们只有被饿死!”
  小姑娘们吓坏了,急忙加劲地跳,再累也不敢停下。吴畅怀疑此人是个人贩子,便靠了过去。
  那人挥手欲斥责吴畅,眼前一花,吴畅挥手点中了他的笑麻穴。那人顿时手舞足蹈,又笑又跳起来。
  他一跳,小姑娘们反而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小姑娘的身边出现六七个黑衣女人,是弥罗教的,她们挟起小姑娘们就走。
  吴畅不知她们要干什么,便没有阻拦。他以为她们落入女人的手里总比跟着个男人要强。
  吴畅弹指解了那男人的穴道,那人飞身就追。他不能让几个女人坏了他的好事。
  吴畅叹了一声,扭身东去。他过了一条小河,刚爬上高坡,陡见一群人把一个少女推进一间破屋子里,外面的人连忙用柴草围上屋子。
  吴畅一惊,这是干什么,要烧死那女人吗?
  他冲上前去,抓注了头陀问:“你们要烧死人吗?”
  那头陀一甩手,不耐烦地说:“是的,陪葬的人当然要烧死!”
  吴畅一愣:“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一个美丽的生命呢?”
  那头陀嘿嘿一笑:“我们干的就是这个营生,向死人讨生活,再有趣不过了。告诉你小子,这小妞不但美丽,还是个处女呢。今天早上,她嫁给了一个将死的老翁,老家伙还没办好事就一命呜呼了。她自然也要随他而去,这是规矩。”
  吴畅的心往下一沉,叹道:“她何以要嫁给一个不中用的老东西呢?”
  头陀白了他一眼:“老家伙有钱,这还不够吗?在这里,有钱可买到一切。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值不了几个钱的。”
  吴畅冷笑道:“你们是专门烧人的?”
  “不错,只要有人肯出好价钱。”
  “你们的规矩就不能改一下吗?”
  “不能,没有人敢改。谁有这样的念头都是不可饶恕的,天下人会群起而攻之。你是个外国小子,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我可以放过你这次。我是去过中国的,那里有我的朋友。”
  吴畅微笑道:“你的眼光不错,还知道什么?”
  “中国人有独特的地方,不难辨认的。根据我的经验,你可能是个武学高手。但自然不会高过我去,我走过的桥都比你走过的路多。”
  吴畅乐哈哈地笑起来:“那当然,你是个修桥的,成年累月在桥上不下来,谁比得了你呢。”
  头陀也乐了:“小子,你小看我那可是个大错误,凡是知道我的人都明白这一点。”
  吴畅淡淡一笑:“老朋友,我想坏一次你们的规矩如何?”
  头陀阴笑道:“我知道你会有这样的怪念头的,可是,坏我们的规矩的人都是活不长的。你若看了上那个小妞,一同去陪葬算了。”
  吴畅摇头说:“老朋友,我对活着是很感兴趣的。一天不厌生,就一天不想死,我没办法满足你的要求。”
  头陀有些火了:“你既然不想陪葬,就走远点,别在这里找不痛快!点火!”
  有人举着火把向围严了草的破屋子走去。
  吴畅轻轻一弹,一道指气射中举火人的膝后“委中穴”,那人立刻扑倒在地。
  头陀知是吴畅捣的鬼,冷着面孔走向他,凶厉地说:“小子,你若想在印度显奇逞圣,那只有自取其辱,死后连块薄地也占不上。”
  这时,不知是谁一把火抛出,围着屋子的干草立刻烧了起来,大火熊熊。
  吴畅顾不上与头陀搭话,“云泥神指”甩手使出,一道气劲射过去,犹如怒涛狂风,把火全部击散了,烟灭灰飞。
  头陀这时急红了眼,多少年来也没人敢坏这样的规矩呀!他眼里的凶光浓烈起来,仿佛一把血刀扬起,随时都有劈出去的可能。
  吴畅毫不在乎,眼睛是不能吃人的,要动手你沾不了光,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头陀终于气疯了,双掌一并,弹身扑过去,两掌在空中划出两道极强的劲气,形若蛙泳,大有一下子把吴畅扑扁之气概。
  吴畅身形不动,右手飘摇上迎,一式“盘古开大”,击了出去。
  “啪”地一声脆响,两人交击一处。头陀的身子顿时翻飞而出,摔到地上;吴畅闲治无比,犹如无事一般。
  头陀这么个吃亏法平生还是第一次,不由恨羞交集。放眼天下,何人能让自己这么难看呢?甘地也许可以办到。可这小子万万不能,一定是他暗中捣鬼了!他就不想一下暗中捣鬼是什么,难道可以排除在角斗之外吗?
  他从地上爬起,除了恨,就是想杀人了。他的目光开始变黑,仿佛一只死亡之手伸向了吴畅。他的眉毛有些轻颤,心灵的挛痛在侵蚀他铁一般的心肠。他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这么脆弱,斗志昂扬时是个英雄;一旦处于被鱼肉的地位,他也一样软得如稀泥,提不起来。在这种微妙的时刻,他应该忽然良心发现;然而,他没有,恨涨得他周身发木,一切属于生命的良智都离他更加遥远了。
  他冲旁边的众人一挥手,各自抽出古怪的砍尸刀,围了上去。
  吴畅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安静地站在那里。
  头陀大叫一声,众人怪刀同举,一齐砍向吴畅。他们的动作亦不慢。吴畅双臂一伸,左右翻动一摆,两股旋动的内劲宛若两条神龙拼斗起来。
  他的周围顿时形成几个内劲旋涡,围上去的人分别陷进不同的旋涡里互相砍杀起来,他砍了对方的头,又被对方戳瞎一只眼。原是众人一心,此时打得不可开交。
  眨眼间,他们全都成了破瓜烂枣,缺胳膊少腿,破皮烂蛋。
  吴畅在一旁静观。
  等他们清醒过来,吴畅已到了破屋边。
  他推开破门,向被吓傻了的少女招了招手,示意她出来。少女却不动,迷乱的眸子里闪着过街鼠一样惊惧的目光。但在她降子的深处还有一点灵火,那点滴里有她对生命的渴望。
  她如此年轻,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成了人们毁灭的对象。她怕极了,以为世界到了未日,所有的人都疯了。她的心灵似乎在叫喊着什么,可没有丝毫回应,她有些绝望了……
  吴畅被她那破碎的眼神刺了一下,心中顿时有些发酸,不由想到爱侣慕容素身上。咳!
  天下是一般模样,哪里都是弱肉强食,恶欺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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