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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灵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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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远。
笑丐偷袭无功,被震得腰酸臂疼,几乎直不起腰来,心中惊讶无比、又悲凉不已。
白雪几乎吃了大亏,心中又恨又愧,也有些喘息不定。这一战,她更明白了自己的长处,与人硬拼是不行的,也太蠢。
她轻“哼”了一声,冷视着笑丐,从他暗里发出的目光里有轻蔑赞叹,唯独没有宽容。
笑丐给了她一个教训,她要给笑丐一个没完没了的难看,让他生不如死。
笑丐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自以为心已磨练成金刚,不料竟被白雪看得有些发毛。这个不美气的女人眼里的光也带着她自身的品格,让人不愿招惹。他感到处境不妙,舌头都有些发涩,眼睛的四周发凉。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是倒霉的先兆。
一个叫化子,而且是老了的,按说是不该有什么牵挂和担心的,而笑丐是异例,他觉得被一个女人收拾得服眼贴贴,那等于一辈子什么也没干,在女人手里溜走的绝不仅仅是失败。他试图找一条两全之策,却不知希望在哪里。
白雪的等待是有限度的,她开始行动了,摇身一晃,使出了西邪门的残形奇术,犹如一片云,乍然不见了。
笑丐到底经多见广,觉得对方的身法似曾见过。陡然,他想起一种近乎失传的奇术异技——残形漂移,心中有了数,虽然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接下对方的这一招,至少希望是有了。只要眼前不是黑漆漆一片,那就好办。
他急中生智,往下猛一蹲,一式“犀牛望月”,掌击身后一片。阴风儿一吹,白雪又袭到了他身后。这次她的动作更灵活,不过也有不利的一面,突然出手无功,使她有了,心灵上的负担,这说明笑丐不可小瞧,而她低估了他。
笑丐首战告捷,心中有了数,突然感到身后异样,他连忙一个“兔滚”兔子对付凶猛的老鹰使的就是这招。白雪如影随形,跟步抢上,立掌如刀,向笑丐脖子切下去。她的手好柔软,杀人时却比刀硬。
侯宝见是个机会,欺身而上并且高声叫道:“好妹妹,我来帮你!”
他身法极快,下手无情,“金刚掌”夹着风声向白雪的后脑勺劈去。他想一掌把她拍进土里去,拍得她脑浆迸溅。
白雪正得意,忽觉不对,抵挡有些晚了,只好松身如烟,斜身闪开。她救了自己,也救了笑丐。侯宝怅然若失。
白雪怒道:“你还是人吗,怎么向我下手?”
侯宝辩道:“我是要帮你的,靠近你时忽觉你比任何时候都美,我心中一喜,伸手欲摸你的柔发,而你却如蝶儿一样飞了。”
白雪冷笑道:“多亏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不然被你骗死了。看来你的嘴又长进了。”
侯宝不无得意地说:“我不会老不长进的,你美的时候全讲真话。”
白雪恨道:“我不会让你太得意的,你的聪明只会害了你!”
侯宝笑嘻嘻地说:“这是从你开始的。只要你宰了他们,那一切又会恢复如常的。”
白雪忽儿笑道:“我偏要留着他们,还要让老乞丐与她成亲呢。”
侯宝霎时如吃了猪毛,一百二十个不自在,但他却佯装轻松地说:“她又不是我的老婆,管我屁事。”
白雪灵机一动,笑道:“那我就让她们三个全嫁他,这你满意了吧?”
“连你也嫁给他我也不烦,女人多得是。”
白雪恨得牙疼,真想给他几个嘴巴,但她明白这样会更糟,她不愿彻底失去侯宝,她掉进陷井中去了。笑丐听说把三个女人全给他,不无嘲讽地说:“我这是什么命哟。临到老了反而艳福深了,这机会不能放过。”他向白雪施了一个礼。
最不痛快的是薛龙。被两个人如此污辱,让他的心如被油煎一样。他眼闪青光,想寻机而动。笑丐却冲他微笑着。
白雪说:“老和尚,我待你不薄,你该有所表示,就把他杀了吧。”
笑丐毫不迟疑地说:“杀谁都行。”他扭身急动,举掌就打。其实,他的目标是白雪。
薛龙大吃一惊,极力向后飞撤。笑丐比他高明得多,摇身一晃,失了踪影。薛龙太急,知道更糟,无奈何,他只有“大鹏展翅”向空中飞升。
笑丐的动作更快,一式“飞龙惊天”,腾身踢出一脚,直奔薛龙的胸口。
在千钧一发之际,侯宝右臂一振,发出两道暗器,直射笑丐的眼睛。
笑丐不慌不忙,旋儿一兜,猛一甩手,暗器闪电般射向白雪。
这又是令人意外之举,白雪惊叫一声,仰身飞射。
笑丐见又未伤着对方,不由叹了一声。
白雪两次险遭暗算,既惊且恨,切齿道:“老鬼,我并没杀你,为何不知好歹?”
笑丐说:“姑娘,实在对不起。我年纪大了,记性太差,有些分不出敌友来了。”
“可你还知道暗下毒手。”
笑丐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下过吗?这些我已记不起来了。”
白雪冷“哼”了一声,暗打主意,这样下去不行,得早点收拾他们。她突然飘身而动,薛龙只见飘来一只手掌,“命门穴”便点中。在白雪面前,他几乎没有抵抗的能力。
侯宝在一旁笑道:“大哥,为了一个女人被弄得驴头马面的,这多不好。”
薛龙气愤地说:“你干嘛到这来了?”
侯宝说:“我与你不一样。你被拿住了是要掉脑袋的,而我却成了这里的‘大龙头’。”
薛龙冷笑一声:“那你这个‘龙头’做得也太没滋味了,不也还要听人家的吗?”
“这你就不明白了。我们是得听她的,但不能老是这样,晚上……听我……你只要能坚持到天黑,我就能救你了。”
白雪嘲笑道:“你这个人真不知羞,纵然白天我听你的,你会救他吗?你的心思我明白,油舌滑嘴骗不了人。”
“我们是兄弟,我自然要救他。”
白雪笑道:“那好,就让他活到天黑,看你怎么救他。”
侯宝乐哈哈地说:“我自有妙计,你等着瞧吧。”
白雪扭头问:“老和尚,你还不走吗?”
笑丐忙说:“当然走,这样的事也许只能在你这里碰上。”
白雪一挥手:“那你替我把她们送进屋去。”笑丐忙点点头,连忙招呼他们进屋。
薛龙身子被制,额头泌出豆大的汗珠,脸上的神色狂躁不安,又充满怨毒。他见笑丐拉着她们进了屋去,不顾一切喊道:“笑丐,我求求你,你救救她们吧,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笑丐探出头来笑道:“放心。”
他猛地关上了门。
侯宝见动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好妹妹,你宰了那个老和尚,我永远听你的,绝不食言。”
白雪喜上心头,笑道:“你真的不食言?”
“我要骗你是你的儿子。”
白雪脸色微红,高兴地笑起来:“不要这么近乎了,是个忠实的情人也就够了。”
侯宝催道:“是什么都行,你快点把老和尚揪出来吧,不然就晚了。”
白雪笑吟吟地说:“晚一点没关系,他们是逃不出这里的。”
侯宝看看哥哥,猛地冲向屋门。白雪一把拉住他:“小心吃亏,我来开门。”
她轻轻向屋门遥按了一下,屋门哗啦开了,屋里却什么动静也没有。白雪一惊,闪身冲进屋去。他们已经跑了。笑丐用“纯阳绝罡”内功把屋墙击了一个大洞。他的内劲十分刚烈,被击出的部分全似粉一般洒在旁边,故而他们没有听到声响。
白雪暗悔,飞身出了洞口,急追而去。
侯宝吁了口气,蹿到薛龙身边,伸手解了他的穴道:“快跑,别让妖女逮住了。”
他不再顾及别人,纵身就逃。
薛龙对他说不上恨与爱,一下子愣在那里。侯宝失了踪影,他才想起来逃。
白雪追出去有十几丈,忽然想起侯宝,急忙飞身回转。她形似幽灵,动作快极无比,可她回到院子时,他们两人都不在了,这让她一下子后悔到下半辈子去。银牙一咬,她飞身就追,什么都可丢失,唯有不能失去侯宝。
她围着村子转了一圈,连个人影也没有看见。她象患了热病似的头重脚轻。她纵身上了屋顶,什么也没有发现,静想了一下,她觉得他们还没有离开,肯定是藏起来了,她不相信他会逃的比目光还快。这林子她是熟悉的,他会藏到哪里去呢?她灵机一动,有了主意,晃身飞下屋顶,她也不见了。整个村子空无一人了。四面八方的寂静如海水般向村子里涌来。
若说这里表面上的平静,那是再确切不过了。暗中有不少眼睛在盯着明处呢。
太阳无声无息地溜走了,村头巷尾仍没有一个人影。夜降临了,一切仍那么静悄悄的,仅多了一份阴森、可怕,连空气似乎都紧张了,杀机潜伏,不知厄运会降到谁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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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谷中一日似千秋
吴畅脖子挨了一刀,脑袋也未从脖子上掉下来。热乎乎的血顺着脖子流向他的小腹,他感到眼前一黑,身体轻飘飘地要飞扬起来,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
“想死想活?”那声音仍然冷冰冰的,仿佛他什么也没干,专等着吴畅回答了。
吴畅的脑中乱嗡嗡的,各种各样的念头犹如雪花儿乱扬。他翻动了一下眼皮,说:“我的脖子可能出了问题。”
“我知道,它在流血。”
“你想让我干什么?”
“把‘石镜’还给我。”
吴畅一怔,没话了。过了片刻,他问:“你是叶宽?”
“对极了。”
“我救过你一次。”
“所以我要砍你一刀。”
“你知道掉下来的是我?”
“那条狼知道。别人若进屋,房子是不会塌的。你们几个没进庄之前我就看见了你,但你陷到这里来,多半是巧合。你不到这里,我是没法子对付你的。以前‘石镜’对我没有什么用处,现在它对我格外重要了。我又失去了‘石镜’,所以我恨你。”
吴畅没有话,眼里的光在慢慢暗淡。他吃力地点穴止血,总不能得心应手。
“你答不答应?”
“‘石镜’不在我手里。”
“那你可以去夺回来,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吴畅又没话了,他实在难以做到这一点。
叶宽有些急了,叫道:“你再不答应,会流血而死的,况我刀上有毒,你救不了自己。”
吴畅也感到了有些不妙,身子发冷,喉咙发干。他咽下一口气说:“我可以把‘石镇’还给你。”
“你起誓,绝不违背诺言,给我‘石镜’十天内,你不许找我报仇。”
“用不着起誓,我说话是算数的。”
“不行!我知道你起誓是算数的,却未闻你的承诺有用,别耽误时间了。”
吴畅无奈,只好发誓。
叶宽这才放下心,按动了一下机关,吴畅的周围豁然开朗。他看一下四周的情景,不由暗资自己糊涂,这很容易破的机关,自己怎么没想到破坏它呢!
他站起来,走到宽敞处。叶宽点着了灯。
“吴兄,让你受委屈了。”
吴畅苦笑了一下,没理他,坐到一边去。
叶宽忙过来与他包扎伤口。
“吴兄,你别怪我,其实我很佩服你的,出此下策实是万不得已。”
“你的理由总比你的过错多。”吴畅淡然道:“我弄不清你算什么人,不过你确实很聪明。”
“吴兄过奖了。我并不是太坏的人,自然也不是好人。我要出人头地,就得不择手段。
前一阵子,我确是想隐名埋姓的,可是不行,我受不了寂莫之苦。也就在这时,我有了意外的收获。这也许是天意吧。”
“你的收获就在这洞里。”
“对极了。现在我特别需要‘石镜’,有了它就可以与你争一日之短长。这太诱人了,你想我能放过吗?”
“我还没有食过言,你何以让我发誓。”
“老兄,你挨了我一刀,心里不能不恨,我怕光你的保证不行,唯有发誓。你是一个不会咒骂自己的人,所以想不守诺言也不行。”
“你小子聪明就在这一点上。我虽然一向出言不改,这次也想杀你的,但你又让我发誓,我只好认输了。我可以违言,却无法违誓。这也是我的悲哀。”
“吴兄,对我这可是大好事,君子都这样吗。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石镜’还给我?”
吴杨愣了一会儿,说:“‘石镜’不知在哪里,我只有找到了它才能给你。”
“吴兄,一月之期,你可不能拖呀。过了这段时间,我要它也没用了。”
吴畅冷视他一阵子,慢声道:“那你就与我一同去找吧。‘石镜’在文明手里,我正因找不到他们心急如焚呢,不然岂会遭你们的毒手。”
叶宽摇头说:“我不能离开这里,找人那是你的事。我练功已到紧要关头。”
吴畅双目无神,轻轻闭了一会儿眼睛。他刚神想片刻,马上天旋地转,头疼欲裂。无奈何,他只好放弃神想。这是怎么了?从他灵魂深处滚来巨大的悲哀。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叶宽说:“吴兄,我可以和你一道去寻他们,不过你要替我守功三天,如何?”
吴畅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又是交易,交易,无休无止的交易叶宽笑道:“吴兄,你心地纯洁,自然讨厌交易。可人世间何时不在交易呢。我若不人皇官也许会和你一样讨厌交易。既然我见到了这实用而又肮脏的一面,我就退不回去了。我知道那些最尊贵的人实际上最下作、最卑鄙。他们标榜自己神圣不可侵犯,是人伦之花,实则猪狗不如,是恶棍!既然‘正人君子’之类可以两面三刀,我一介草民花招耍得再多,那也不算过分了。”
吴畅叹了一声说:“你知道的确实大多,而知道得多的人往往是活不长的,这已是惯例了。”
叶宽扬头笑道:“所以我要争自由呀。只要我的身手足够高,就没有人能奈何我了。”
“然后你就去奈何别人?”
“我一旦达到至高无上的境界,就不一定爱好打杀了,那些想杀我的人也只好洗手不干了。”
吴畅心如井水,一点儿波纹也没有。叶宽的神往丝毫没有打动他,争得上游去,未必下得来,充实的人未必武功最高。他静怡地一笑,轻声道:“至高无上就那么迷人吗?”也象问自己。
叶宽快然道:“任千说万说,有个第一比什么都强。天下有文武,能得其一,你不觉得值得欣慰吗?”
吴畅无语。叶宽的话让他感到一片茫然,这个平凡的问题是愈拭愈亮,让人无法面对它。
“好吧,我为你守功三天。”
“老兄,你也需要三天呢。”
“这都是你的赏赐。”
“我下刀是有分寸的。”
吴畅不再言语,用手抚摸了一会儿脖子,向北面走去。叶宽向西。
地下的面积不小,两条洞交叉成“十”字形。
吴畅在地下转了几圈,感到越发无力,心中异常灰冷。这时他绝对不是叶宽的对手。
他走到叶宽练功的地方看了一会儿,退到一边去。这小子让我替他守功,这时闯进来个小要饭的,我也未必能挡得住呢。
他哀叹了几声,盘腿坐下,最大限度地放松自己,心中一念不存。他希望自己变成雪花儿在空中轻扬,一尘不染,归入大山的怀抱,与大地结成一体,彼此不分。
然而,他并没有做到这一点,恍恍惚惚地觉得有股水流泻到他的头上,把他的衣服全弄湿了,一点儿也不自在。杂念也如秋后的蚂蚌不停地挣扎,静不下去。这是少有的现象。他静想了一会儿,也找不出原因。呆坐了大半天,他决定以气为先,冲一下身体里的魔障。他的这个念头无疑是对的。
意念集中丹田,以意领气,沿任脉上行,犹如急泉流水般的内气顿时被引动起来,昂扬上行。内气行至脖子,他顿时感到身体涨大起来,即而是通体彤红,头部仿佛有火在燃烧。
大约过了有两个时辰,他身上出了汗。对练功人来说,出汗是好兆头。他这时悬着的心才落下去,松了一口气。又过了一会儿,他感到头顶“百会穴”放出一道白光,穿过地层射向苍穹,身体也随之缩小随光而去,欢乐地飞扬……
奇特的感觉终于让他物我两忘,进入禅定的高深境界。十个时辰过后,他又有了精神,脖子上的伤口也已痊愈。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叶宽正在练功,他也到了紧要关头,身子不停地颤抖,似乎有种力量要冲出身体去。
他的脸开始发青、发紫,喘息来。
吴畅此时已心明眼亮,周身无一处不通泰、安祥,自然明白叶宽是求功心切,用意过重,致使气息不畅之故。他想顽强地把气敛入骨髓,达到“神已内蕴,毛发完净”的境界,忘了自然之旨,那自然要吃苦头。弄不好内气逆向,冲入头颅,还会成疯子。
在这关键时刻,要不要帮他一下呢?他若完了蛋,自己就用不着还他“石镜”了,这无疑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见死不救,却久光明磊落啊!这小子若成了疯子,自己这个守功人便没有尽到责任。“守功”其实也包括在可能的时候帮助他。作为吴畅来说,他是憎恨叶宽的,一刀之赐不是可以随意忘掉的,但发过的誓言却象一条无情的鞭子抽得他脊背发疼。他要无视叶宽的困境是不可能的。
叶宽似乎忍受不住了烈火的熬煎,沉重地呻吟起来,眼睛赤红,嘴唇干裂出血。过不了多久,他那俊秀的面孔会合盘托出一个狰狞的形象来。他砍了别人一刀,自己所受的苦处却重得多了,这不知是否可以称之为报应。
吴畅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慢慢向他走过去。他虽然恨叶宽,但他毕竟是善良的,他不愿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活受罪,那还不如给他一刀呢,叶宽见他走来,却忽地哑腔恶调地说:“别过来,我到了紧要关心,否则会前功尽弃的!”
吴畅并没有停下,边走边说:“你是到了要紧的关头,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这是要命的关头,你随时都可能失去最后的机会。”
“不会的,你别过来!我感觉挺好,很快会度过难关,进人坦途,你不要乘人之危!”
吴畅见靠过去无益,便停下来。叶宽鬼迷心窍,这多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忽然,叶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象蒸气直往上升。愈笑愈响声调极不正常。
吴畅挥手连弹,数道指气交叉飞射进人叶宽的印堂穴。叶宽的脸膛一黄,笑声戛然而止,人也平静下来,仿佛一滴水注入了大海。
吴畅轻轻一笑,退到一边去。
叶宽又静坐了几个时辰,终于神采奕奕地走出练功室。他的心情格外宽松,眼前的一切无比明朗。
“吴兄,多谢相助,不然小弟危也。”
“我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相反的话也出自你口。它们有什么区别呢?”
叶宽脸一红,笑道:“刚才是小弟胡说,你别见怪。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吗。”
吴畅淡然一笑:“你不愿在地下超过三天吧?”
“多呆一刻我也不愿,这就走。”
他头前带路,两人从东面爬上地面。洞口在一间屋内,叶宽盖好洞口,两人走出屋去。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似乎一直没睛,时而从天空中还会飘下雪叶来,风如刀子刺入骨头。
白玉凤等人早已走了。她们的脚印被大雪覆盖,什么也看不见了。
叶宽笑道:“吴兄,看来你时常上女人的当,而我不,没有女人敢骗我。天下女人多得是,只要她们可疑,我就送她们回姥姥家去。”
“对你心爱的女人你也下得了手?”
“心爱是暂时的。一个女人赛过一个,杀了旧的,自有后来人。”
“你对美丽的生命就没有过同情吗?”
“有过,那还是我不通世故的时候,一旦明白了这是个吃人的世界,我对别人的生命就不同情了。面对自己的困惑,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人总是要死的,他们早死些时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招还颇灵,杀过人后一想,也不难过了。”
“你自己怕死吗?”
“怕极了。为了活命,把老天卖给老地我也干,我是个酷爱生命的狂人。”
吴畅寂莫地一笑,没有言语,生命的内聚性是多么可怕呀!”生命实则是“黑洞”。
两人在山庄边站了一会儿。天下白,冰冰清,一片茫然不了情。吴畅颇多感叹,轻声道:“走吧,我们去白坟山。”
叶宽问:“白坟山在哪里?”
“在天南,在一片不毛之地上。”
叶宽皱眉道:“那不是个好地方,去那里干什么?”
吴畅看了他一眼:“找文子清。”
叶宽茫然一阵子,说:“他去那里干什么,这不会是骗局吧?”
“是骗局也得去,不然连被骗的机会都失去了。”
叶宽大摇其头:“不妙不妙。我们何不弄清他在什么地方再去找呢。”
“怎么弄清?”
叶宽说:“有个少为人知的邪阴司非常神秘,她们几乎无所不知,但从不干世事。你有求于它,她们也不拒绝你。我在锦衣卫的时候与她们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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