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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灵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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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峰笑道:“痛快!再来。”
吴畅没吱声,叶宽亦未阻拦。叶宽城府深,什么都不露,又都能来两下子。吴畅是不服气。想与曾大人较量一下,似乎想证明:别看我平时不饮酒,真的喝起来,并不比哪个人差。
曾峰又倒上酒,三人同干。
连喝了三碗。曾峰好象没感觉,叶宽的脸色依旧,唯独吴畅的脸红彤彤的,火辣辣的,但他却一言不发,一副要喝到底的样子。
曾峰这时笑了,很明显,吴畅的酒量是不行的。他们吃了几口菜,开始了第二轮狂饮。
曾峰还是满碗往嘴里倒。叶宽依然咕咚咕咚。吴畅的喝法有些变,他不再感到酒辣,不再感到酒的威力,反而感到有些香甜,他的舌头在碗里一搅,白净净的酒便被卷进口里去。
他的神情欢快了起来,甚至有点儿忘我,喝酒不再是他的负担,成了他生命的一部份。
曾峰料不到会有这样的变化,如此喝下去,不但会喝光自己的老酒,反而自己还会先躺下,这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不合算的。
他倒酒不再大方,喝酒也一口一口喝了。
吴畅心中暗笑,觉得曾峰有些太小气,虎头蛇尾算不得大英雄,酒喝光了也落个爽快。
三个人又唱了一阵,话多起来,可能嘴里把门的醉了。曾峰大谈有一次他喝了二十碗酒,依如没喝的一样;叶宽说他用刀杀人时只听“格崩”一声,什么都畅快了;唯吴畅环顾眼前而言他。
曾倩倩倒是十分柔情,顾不得别人在,连忙端起茶送到吴畅嘴边。曾峰大笑道:“女儿就是外向,有了情人,就忘了老爹。”
曾倩倩嫣然一笑:“我送茶是解火的,你的脸红吗?”
吴畅有些不好意思,欲推茶碗。
曾情倩摇头道:“我送给你的是茶,哥哥。”
她叫得十分自然,叫得吴畅很不舒服。再推不妥,他只好喝下。吴畅是个不能受人恩惠的人,这一碗茶喝下,心中生出无穷歉意。
上的气氛欢跃起来了,几个人大侃海吹。曾倩倩不入其列,只是静静地看着吴畅。她安详而目不转睛,看得吴畅很不自在,心中念头飞扬:她这么看我,不是在找下刀的地方吧?
过了片刻,她竟然流下泪来,清莹的泪珠落在地。吴畅的心给打乱了,不知这是为了什么。曾峰与叶竟也愣住了,呆然无话。
曾倩倩似乎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用手擦泪。突然,外面传来异样的声音,有人粗着嗓子大叫起来:“屋里有人吗?若还活着,快点滚出来!”说话人中气浑厚,可见是个内家高手。
曾峰勃然起火,这么无理的小子他还是头一次碰上呢,世上有这么问事的吗?
他推门冲了出去,吴畅与叶竟也跟了出来。
叫喊的是个威猛的汉子,身穿豹皮衣,相貌凶恶。他身后是两个高瘦的青面男人抬着一个穿着红袄的少妇。少妇脸色苍白,象是病了,双目如雪光一样无神。
曾峰一指前面的汉子:“你小子没学过问话吗,回到你家里也这么叫喊?”
出人意料的是,汉子惊道:“我喊得不对吗?我在家里就是这么说话的。”
曾峰见他是个二百五,冷冷地说:“你底下一声叫唤,想干什么?”
“我们的少妇人病了,想在你们这里住一下。”
曾峰面色一沉:“这里不是客栈。”
“我们也不是不给你钱。你怕什么?”汉子十分有理。
曾峰冷然一笑:“想找事你投错了地方,你若再不滚开,老夫就劈了你。”
那汉子哈哈大笑起来:“老不死的,你的口气倒不小呢。大爷若不给你点颜色看,你还以为你是条壮年汉呢。”他侧身前欺,扬掌就劈,使的是“天罡掌”。
曾峰冷冷一笑,扭身退了半步,飞掌迎上。他想试一下对方的功力,出手用了八成办。
“砰”地一声,两掌击在一起,两人的身子都子一颤,谁也没后退半步。
曾峰不由心惊,这个粗货怪不得如此横,敢情是有两下子。大汉亦同样吃惊,想不到在这里遇上硬手。
曾峰不再犹豫,飘身滑步,转到对方身后,一招“老君点金”,点向大汉的“玉枕穴”。
大汉滑溜得很,见对手失了踪影,急忙向下低头,同时微拧身,使出“鸳鸯腿”,踢向曾峰的小腹。
曾峰暴喝一声飞起,使出“绝命勾魂脚”,踢向大汉的太阳穴。大汉急忙“懒狗翻身”,向旁边仰去,同时抽刀一式“白峰刺天”,扎向曾峰喉咙。
曾峰拧身飞转,闪到一旁去。
两人白忙活了,谁也没有碰到谁。
曾峰有些不甘心,这次下了绝情,双拳紧握,矮身急飘,直欺大汉左侧。快靠近敌手时,他双拳前后一贴,右拳捣了出去,使的是他的绝学“金刚饵”——佛门至上武学。一个扩大的金色拳影闪电般向大汉射去。
大汉发现不妙,右腿向外一跨,一式“刀迎日月”,飞快向拳影砍去,刀气森芒,仿佛要脱刀而去。
“哧”地一声,大刀劈中拳影,却没有把对方的劲气去散,残缺不全的拳影射到大汉身上,把大汉偌大的身子击飞,一口鲜血喷出来,溅到雪白的地上,血的热气瞬即刮走,少妇见自己的人受伤,不由叫了一声,似乎非常失望,亦或有责怪之意。
大汉吃了亏。更不罢休,翻身飞起,大刀在空中一扬,一式“断金切玉”,挟着陡起的青苔气斜肩带臂向曾峰砍去。他拼命了。
曾峰知道对手不弱,不敢大意,一招“飞蝶沾花”,飘身飞起,同时举手上扬,右掌从左肋处去出,拍向大汉的头颅。
大汉并不闪躲,刀口一转,直向曾峰小腹切去,狠辣俱备。曾峰吃惊不小,急忙抽身就撤,稍迟了一点,腹前的衣服被划破。若下刀再深一点,那情景就不妙了。
曾峰看了一眼对方明晃晃的刀,心里不由泛起一丝寒意。他并不怕对方,只是觉得这样的打杀离死太近了点儿。
大汉恶狠狠一笑:“老小子,大爷的厉害你领教了,快滚吧;否则,让你尸首不全。”
红祆少妇忽道:“吴刚,你少放肆。话说明了,人家自会让步的,你不会说两句客气话吗?”
吴刚的脸顿时紫红,觉得少妇这时训他大有点那个,但他不敢顶撞,只好低头不语。可见少妇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或者是……
曾峰不吃这一套,他是打定主意不让他们进他家住:“我劝你们还是快走吧,别打歪主意。”
抬着少妇的两个人火了,把担架放到地上,两个人抽出长剑并肩而立。少妇看了他们一眼,竟然没吱声。
叶宽这时忽道:“甘先生,这两人非同一般,你可要小心。”
曾峰一怔,想不出这两人是何来头。
叶宽说:“你们是‘两仪客’马氏兄弟,向来与人动手都是一起上的。”
曾峰心中一惊,神色沉重起来。“两仪客”的大名他是很早就听说了,只是未见过其人。他们是亲兄弟,擅长两仪剑法,据说他们兄弟合剑杀敌从未遇过对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他们的对手。
马氏兄弟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未闻,神色冷漠,静立不动。
曾峰不傻,他也不动,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马文向前跨出了一步,身子摇然一摆,一招“太阴抱元”,刺向曾峰的左助,马武后退半步,飘剑一划,一式“太阳归一”,斜戳曾峰的右胯。两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犹如两条毒蛇扑向了曾峰。
情形十分独特,曾峰还没遇上这样的麻烦,他不敢大意,拧身一摆,双掌齐出,左手“前山抓虎”,右手“后山放龙”,毕生功力全派上了用场。
马氏兄弟似乎并不拼比功力,两人交叉一滑,换了位置。马文一式“山重水复”,刺向曾峰咽喉,马武一弟似乎并不热衷拼比功力,一招“柳岸花明”,挑向曾峰的“气海灾”。
两人出剑飞快,一阴一阳,划起令人目眩的剑网,让人防不胜防。
曾峰见对方剑式太快,难以瞬间化解,双臂一挽,抖出一股强劲内气,急身后撤。
马氏兄弟的两仪剑法并不因他的后撤搁浅,仍是那么自如地刺过去。曾峰惊叫飞起,仍然晚了一点儿,肩头与屁股被刺得血淋淋的。
甘雨婵见爹爹受伤,惊叫了一声欲扑过去,吴畅一把拉住了她。马氏兄弟初战告捷,脸上露出阴郁的笑容。马文道:“你们快滚,而不是我们。”
吴畅一抖手中剑,笑道:“你得意太早,战胜了才有资格不滚。
马文上下打量了吴畅一阵子,兄弟俩又并肩站在一起。这一次他们改变了打法,欲以快求胜,兄弟俩突然地双剑齐出,划出两道剑雾,犹如绕缠的彩练,直吞吴畅。
电光石火间,吴畅一振长剑,陡旋一甩,青白的剑尖上飞出两朵剑花直奔马氏兄弟。
这一切全发生在刹那间,两兄弟只觉握剑的手臂一痛,臂被刺穿,血滴飞洒。吴畅冷然而立,犹如未动一般。
马文盯了吴畅一会儿,冰冷地问:“你是吴畅?”
“不错。”吴畅点头道。
马武恨道:“吴畅,这仇我们记住了,迟早要报的!”
躺着的少妇忽地坐起来:“这就报不行吗?”
马武道:“少夫人,吴畅天下无敌,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们兄弟弟的‘两仪剑’,普天之下也仅有他能破。欲报此仇,非要修神功不可。”
少妇哈哈地笑起来,声音格外清亮,似乎转眼之间病全好了:“天下无敌,好笑!亏你说得出口,中华大地藏龙卧虎,谁敢言无敌?除非不自量力之人,才会这么标榜。”
吴畅淡然一笑:“这样的好名头恰恰不是标榜的,这你也看见了。”
少妇由马文扶起,红装似火,双目流精,再不是刚才那个病快快的样子了。她轻微一笑,脸上立时现出两个酒窝儿:“吴畅,你真以为没人斗得过你?”
吴畅忽道:“你听说过‘邪阴司’吗?”
少妈撇嘴哼道:“她们算什么,比她们厉害得多的我都知道。”
“我吃过她们的亏,这你该明白了吧。”
“因为她们是女人吗?”
“不全是。她们的功夫不比我差,你若看不起她们,就用不着看得起我,完全可以立即出手。”
少妇冷笑道:“我看得起你,象你这样的泼男子,我是不放在眼里的。”
甘雨婵忽说:“真不要脸,当着人面就发疯。”
少妇恼了:“我发疯碍你什么事?想疯吗?你想疯也可以当众说出来吗!”
甘雨婵冷哼一声,把头转向一边去。
少妇狠盯了吴畅一眼,说:“你敢与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去角斗吗?”
“为什么不在这里呢?”
“有人看着,我发挥不出神通。没外人时,我百战百胜。”
吴畅摇头说:“这不是理由,你最好换一下神通,我是不想让人牵着鼻子跑的。”
“真的不行吗?”
“我常常会上女人的当。”
少妇没辙了,忽问:“你知道什么是大英雄?”
“拿不动刀的人。”
“你是什么?”
“侠士。我不想听命于人,也不想命令别人。我希望兄弟之间不要乱闹,更不要动刀。
别人若举刀砍我,是兄弟我架开,是敌人我就还他一刀。我不愿意杀人,特别是生病的女人,但也不愿被杀
少妇听了他的表白,乐得笑起来:“我算不算生病的女人?”
“你想一想再来问我吧。”
少妇双臂一摆,飞步抢上,玉掌成“八”字形向吴畅的左太阳穴击去。她的身手高极了,犹如一道红电闪射。
吴畅骇然失色,料不到女人都这副德性,说打就打,绝不留情。他不敢用剑,怕不慎杀了她,那就毁了不杀生病女人的表白,只得侧身摇头,左手急族外抖,划出两个掌影迎向来掌。
“砰”地一声,两掌相交,双方一震,少妇的袖口里陡地射出两道电芒,无疑是暗器。
吴畅飞剑划出,剑气大盛,“叮当”两声,暗器被击飞。
吴畅正欲松口气,少妇突地从口里吐出一道红芒,吴畅急闪不及,额角被击中。少妇吐出的竟是一枚枣核。
血顺着他的额头流到脸上,他也没擦。
少妇叹道:“你真是个君子,你本可以出剑的。我并不想杀你,不过想试一下你而已。”
吴畅冷然道:“为了试我你竟不惜冒杀身之祸?”
“是的。”少妇坚定地说:“我就是要看一下世间到底有没有真的……”
“你料定我不会杀你?”
“我做事不考虑生死,只问值不值得。”
吴畅截然无语。甘雨婵跑过来给他擦血。
“你真狠!哪还象个女人!刚才还病得不行,现在就疯得杀人,戏真被你演绝了!”
少妇冲甘雨婵苦笑了一声:“你不也在演戏吗,你真的爱他?”
甘雨婵的脸霎时蜡黄,急辩道:“当然!为了他我可以去死而不象你要杀他!”
少妇嘿嘿一笑:“他的名头若不很响,你会爱他吗”?甘雨婵十分聪明,知道自己纵然言语咬得再死,也是无功的,不如回避,她昂然说:“他名头响亮,但人更好!你不也说他是君子吗?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爱?”
少妇摇头一笑,没有言语。
叶宽说:“吴兄,你别听她们胡说,当心你的锋芒被女人磨光。”
吴畅苦笑一下。没有吱声。少妇知道再也争不出什么结果,失望地说:“我们走。杨少侠,有空去自坟山找我,我一定不会赶你的。”
吴畅忙说:“等一下,你们在白坟山有多久了?”
“你若想知道这个,去问我父亲吧,是他开辟的白坟山。许多年前那里光秃秃一片,现在不同了,可称得上是乐园。”
吴畅对这些自然不感兴趣,笑道:“你们那里近些日子去过外人没有?”
“那可大多了,你想找人?”
“是的,知道文明这个人吗?”
“没听说过,我们的客人里似乎也没这人。”
吴畅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少妇忽道:“我知道个有趣的地方,你想去吗?你找的那个人说不定也许去了那里呢。”
吴畅着了她片时,轻问:“什么有趣的地方?”
“双影洞。据说进了那洞你就会有两个影子,一个过去的影子,一个现存的影子,十分古怪。”
曾倩倩没等吴畅说话,立即反驳:“纯粹是胡说,洞里就是有天然明镜,也照不出过去的影子呀!不知又安的什么心。”
少妇笑道:“我西门蝶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要‘安心’也不在暗处。”
曾峰等人听她报了姓名,吓了一跳,“天河妃子”西门蝶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特别是轻功妙绝,飞扬如云,故得了个“天河妃子”的美称。
曾倩倩也听说她的大名,不由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低下了头。
吴畅沉思了一会,说:“果是个有趣的地方,不妨去看一下。”
叶宽有些不乐意地说:“越是有趣的地方,越容易丧命。”
吴畅没理会他,笑问曾峰是否愿去,曾峰点头同意,他回屋收拾了一下,众人一同西行。西门蝶又躺到担架上去,由“两仪客”马氏兄弟抬着。吴畅冲她一笑,她说:“我喜欢有病,只有常有病,到搏杀时才有精神。”无可否认的是,她这是怪论。
雪又扬扬洒洒从天上飘下,寒风叫了起来。
他们振奋精神,在雪地上飞拣起来,他们的速度极快,天快黑的时候,他们进入了雪白的群山。
大山一旦披上银装,会给人一种醉心的壮丽感。山峦相连,峰头相倚,许多动人的雪景让他们惊叹。
天黑下来时,他们穿过一道山谷,走上了凌崖峭壁。在一座山峰上,他们看见东北方的山口旁有一盏大红灯笼在雪风中摇。灯笼是挂在竹杆上的。他们想过去,办不到。峭壁之间相去甚远,壁高渊深,掉下去绝对完蛋。
不过也不是绝无办法,只要细心一看,就会发现峭壁之间有相连的粗藤条,横亘在峭壁半腰。他们要从藤条上过,就必须从峰顶下到半腰间。但这也是不容易的。
天黑了,雪盖着一切,到处都挺滑,一脚踏得不是地方,那就“再见”了。藤条上也沾满了雪,仿佛是从雪堆抽出来的,想必一定是滑的,自然也冷。峭壁之间相连的藤条有三五根,不是相靠一起的,都是单独的,十分孤零。
他们在峰顶上看了一阵子。吴畅说:“你们不会乐意在这上面过夜吧?那会冻干的。”
西门保这时已从担架上下来,笑道:“你也不会乐意呆在山头上的。我们都没经过这阵仗,大英雄,你下去探个路吧。”
吴畅二话没说,飞身而下,把把旁边的人吓坏了,以为他要自杀呢,当然为他捏了一把汗。
他看得很准,脚尖在一块石头一踏,飘然泻到藤条旁边。他轻轻向一条粗藤上一纵,不料藤条“啪”地断了,他一头向下栽去。好个吴少侠,反应之快匪夷所思,长剑陡然一振,剑气清明玉透,一下子刺进石头里,犹如扎进泥里一般。长剑挂住他的一瞬间,他一用力,飞身而上,又落到另一根藤条旁。
他的惊险让上面的人一阵心跳。
西门蝶叫道:“好人,你别吓我们了。”
吴畅向他们一招手:“这里很安全,下来吧,我在下面接你们。”
上面的人见吴畅站得果然平稳,各显神通,三蹿两蹦地跳下来。
曾倩倩一不小心,随一块石头坠下去。多亏吴畅早就注意了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向后一仰,一式“飞环脚”勾住她。那块石头飞下渊底,发出沉闷的回声。
曾倩倩回到吴畅身边,吓得身子发软。她倚在吴畅身边,面色发白,气喘吁吁,胸前不停地起伏着;着实被吓得不浅。吴畅看着她,不忍把她推开,真没有办法,他只好等她回过神来。
西门蝶见他们这个样子,笑道:“看来你们两个是最乐意留在这儿的。”
曾倩倩轻吟了一声,离开吴畅的身旁。
吴畅说:“藤条甚滑,等我把它上面的雪除去你们再过。”
“你怎么除雪?”西门蝶问。
吴畅笑道:“自然是从上面过去一趟了。”
众人的心头都是一惊,我的爹,雪夜深山走藤条,这不太玄乎了吗!几十丈长的藤条连在峭壁之间,下面就是深渊,谷风又那么强劲无常,一个平衡拿不准,就专等爹娘哭儿吧。
叶宽有些惊惧地说:“老兄,这不是在玩命吗?因此而死,太不值得。”
吴畅说:“不敢走的,就从藤条上爬吧。”
他轻步走到一条如手臂粗的藤条旁,用脚勾着摇了几下藤条,雪掉了一些,他不敢太用力,唯恐它断了。稍作调息,他飞身冲上藤条,一眨眼间,他已到了藤条的中间。这时,谷风吹来,他在藤条上摇晃,但始终没把他晃下去。
很快,他走了过去,马上又飞射了回来。
“怎么样,没事儿吧?”西门蝶急问。
吴畅笑道:“你不是在渊底与我说话,有什么事呢?”
西门蝶朗朗地笑起来:“你行,我也行。”她用脚在藤条上踏试了一下,息静气稳定了一会儿心神,飘身向藤条落去,随之向对面急驰而去。
她更顺利,在中间连谷风都没碰上。“两仪客”受了鼓舞,争先恐后地踏上了条,竟也成功了。忽然,吴畅心头闪出别念,担心西门蝶在对面使手脚。吴刚要过,他没有应允。
他注视了一会儿藤条,对曾倩倩说:“脚下有藤条,心中无藤条,只要做到一念不起,走它与走平地并无两样。”
曾倩倩摇头道:“我怕,我走不过去的。”
叶宽叹道:“那就让我先过吧。”
“你等会儿再过。”吴畅关切地说。
叶宽说:“他们就是有邪念,我也不是目标。”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成功了。走在藤条上他才知道这不是在冒险,而是在寻求陶冶。
情况比他估计的乐观,并不十分可怕。
曾峰这时也来了精神,踏上了藤条。
吴畅再没有理由阻拦吴刚了。他哼了一声,摇摇摆摆地走了。过去。个个身手不凡。
这边只剩下他们俩了。曾倩倩的确有些害怕,她虽然有一定功夫,但有生以来她未冒过这样的风险。这的确是危险的,要是跌下去,就不容易上来。她看看吴畅,吴畅似乎在鼓励她。
“哥哥,我们别过去了,我怕。”
吴畅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不喜欢后退,看得出,你也不喜欢后退的。”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永远。”
吴畅没吱声。他不想伤她的心,虽然他现在并不知道她的表白有多少真实的成分。
这时,对面传来西门蝶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这么冷的天,快点过来吧。”
曾倩倩说:“你背我过去。”
大胆的提议。吴畅不是没这么考虑过,只是怕突遇意外不好应付,如果藤条猛地断了,又当如何?
他还在迟疑,曾倩倩已伏到他的背上。有什么办法呢,只有背她过去,尽管他实在不愿意背上。但既然背上,也不好扔下去,只有背她过去。
吴畅再没别的选择了,只好凝神贯气,放松自己,然后飞旋而起,如旋转的花似地落到藤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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