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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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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弹丸疾如流星飞落在武东山身前丈外之处,“波”的声响起处,爆散一蓬绿焰银花武东山面色一变,喝道:“速屏住呼吸!”
言犹未了,飞鹰帮门下纷纷蓬然倒地。
五条人影飞掠出林,向武东山扑去。
武东山大暍一声,剑光疾闪,点中迎面扑来人影心窝,随着剑尖飞起一道殷红鲜血。
唐梦周不禁赞道:“出剑奇快,不愧后起俊彦。”
麦如兰噘嘴叹道:“相公称赞武东山么?”
唐梦周颔首微笑,只见武东山左臂一横,叭的一声震飞左侧扑来一人。
其余三条人影落地纷纷大喝,刀光电奔并发出芒雨星飞暗器,攻势凌厉奋猛。
武东山长剑起处,流芒虹卷,带出划空悸人啸声:左掌扫出一股移山撼岳劈空真力,身形迅快无比掠在一人胸后,漫空暗器立为剑气磕飞。
那人顿被雄浑掌力击中后胸,震得手中兵刃脱手落地,口中鲜血狂喷。
武东山哈哈大笑,右腕一振,利剑穿胸而过。
这不过转瞬功夫,已有三人丧命在武东山剑下。
剩下两人见状心寒,刀势缓得一缓,武东山利剑一式“分波裂浪”,寒芒疾闪,只听一声凄厉惨噑,一人拦腰劈成两截。
只见武东山冷笑一声,两指已点在另一人“精促穴”上。
那人乱发披首,脸上戴着鬼脸面具,月色映射上狰狞恐怖。
武东山发出震天狂笑,长剑一挑,挑下来鬼脸,道:“巫毒教鬼蜮伎俩焉能伤得了在下,文啸岑何在!”
那巫毒敦匪徒面色惨白,汗流如雨,目露怨毒神光。
武东山知文啸岑必藏在近处不敢现身,也不再问,右腕长剑起处,削落匪徒身旁革囊,左手迅快抓住,取出一只瓷瓶,在鼻头嗅了一嗅,拨开瓶塞倾出解药将手下一一救醒。
飞鹰帮门下弹身跃起,一脸茫然神色。
武东山暍道:“将这鼠辈带回。”
一个飞鹰帮门下愕然诧道:“少主不等人么?”
武东山冷笑道:“我等中了文啸岑的诡计,走!”率众疾掠而去。
一双蒙面人掠出,疾如流星蹑随武东山等身后,迅即身影滑失无踪。
麦如兰幽幽叹息道:“蒙面人说的不错,玄灵宫武学实难与武林各大门派一争短长。”
唐梦周心中一动,微笑道:“在下传授姑娘几手剑法如何?”
麦如兰喜极嫣然一笑。
两人电泻落下,唐梦周折得两节树枝,一招一式比划讲解………
wavelet扫描 一剑小天下OCR,旧雨楼 独家连载
第 七 章
四鼓将残,月落星移,天色变得黑沉沉的,大名城长街小巷,寂静如水了无人,萧瑟西风刮起灰尘漫漫,远处传来频敲更鼓,夜是那么凄凉。
蓦地——
一条矫捷的黑影掠入百龄客栈翻入独院内。
突闻一声冷笑,暍道:“打!”
夜空中忽划过一道寒芒向那条黑影打去。
来人身手不弱,侧身疾闪一把捉住,沉声道:“符老,是我!”
符竹青一闪而出,目露惊容,道:“二谷主!你也来了。”
来人是个四旬不到中年汉子,圆圆面孔,唇上蓄有两撇鼠须,眼神劲沉,烱烱如电,嘴角咧了一咧,道:“小姐还在睡么?”
符竹青尚未答话,忽听内面传出娇脆语声道:“二叔,你怎么也来了,请进,待侄女理整衣裳出见。”
那中年人含笑道:“霞侄女,你耳目真灵!”说着举步飘入厅内。
大厅中灯火一亮,傅灵芝擎着一支烛台走出,笑道:“颜二叔怎么可离谷外出,谷主好么?”
中年人道:“我颜鸿庆天生劳碌命,你等离谷後第三日即赶来了。”
傅灵芝面色一愕,道:“颜二叔想必知我等遭遇。”
颜鸿庆长叹一声道:“我於途中邀请一位知友,稍有耽搁,不想竟误了事啦!待我赶到你等出事谷中之际,正巧相遇五邪追赶那夺剑凶邪,我亦立即尾随蹑踪,五邪半途折返,仅我一人穷追不舍。”
傅灵芝知道这位二谷主擅用心机,言多夸诞,道:“以颜二叔绝乘轻功,那夺剑凶邪必难逃出。”
“逃掉了!”颜鸿庆哈哈强笑道:“夺剑凶邪轻功比在下高出一筹,地形又极熟稔,在下只能从他遗留下的足迹判明方向追踪,但事後才醒悟他是故弄玄虚,引我误入歧途。”
傅灵芝本想吐出剑未失去,及见柏月霞走出,暗用眼色制止,话到口边又复忍住。
柏月霞向颜鸿庆裣袵一福。
颜鸿庆见柏月霞玉容清减,眉笼淡忧,含笑道:“此非霞侄女之过,不要忧思太过。”
柏月霞黯然一笑道:“家父亟须此剑,怎料竟在侄女手中失去,怎不叫人心痛如割。”
颜鸿庆道:“我知霞侄女心痛,但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我已邀请数位武林高手赶来相助,紫电剑一有下落,谅不难找回,霞侄女何时动身回谷。”
柏月霞颦眉一笑道:“侄女打算後日动身。”
颜鸿庆略一沉吟,道:“是非之处,不可久留,尽早返谷为妙,你就今日起程吧!找回紫电剑之事,自有我来处置。”
接着又道:“你等此行经过虽有风闻,但言人人殊,难免与事实稍有出入,霞侄女可为我一叙吧!”
柏月霞道:“自然要向二叔禀告。”
这时——
唐梦周已将麦如兰安置在另一家客栈内,悄然飘入百龄客栈独院中,自有符竹青接着。
他来时,只在颜鸿庆踏入厅内之後一霎那,凝耳倾听颜鸿庆说话,忽心神一剔,喃喃自语道:“莫非就是此人。”
符竹青忽低声诧道:“二谷主颜鸿庆足智多谋,又擅心机,武功极高,与谷主是结盟兄弟,谷主对他言无不听,计无不从,托以心腹之寄,奇怪今晚姑娘对他也说起假话来了,明明紫电剑还在咱们……”
言尚未了,唐梦周摇首接道:“贵谷之事,在下本是外人,而且交浅莫能言深,但在下可断言你们姑娘玉雪聪明,必有所知,符老,请速通知随行诸人,切不可吐露紫电剑隐秘,否则,你们姑娘危矣!”
符竹青闻言面色一变,迅疾如风隐入暗中。
唐梦周星目中突泛出困惑迷惘神色,只觉事态越来越复杂了……
符竹青匆匆返回掠在唐梦周身旁,道:“均严加嘱咐,他们都是无忧谷老人,均对小姐忠心耿耿,这个请少侠放心。”
唐梦周点点头道:“请符老暗告姑娘,必须延缓在午後动身,越迟越好。”
符竹青问道:“这为何故。”
唐梦周道:“片刻之後,你们二谷主必告辞而出,在下意欲暗蹑其後,查明颜鸿庆隐秘,因在下见了颜二谷主後,临时改变心意,决意留下。”
符竹青面色一惊,道:“莫非少侠已有所见。”
唐梦周点首答道:“在下早有所见,符老,你们谷主是何模样,说话语音举止神情可为在下一叙么?”
符竹青向唐梦周低声叙出柏春彦形貌、年岁、语音诸般特徵。
忽地,只见颜鸿庆慢步踱在厅外,口中尚说道:“霞侄女不必送了,早早动身为宜。”
符竹青一闪而出,欠身抱拳道:“二谷主这就要走了么?”
颜鸿庆冷冷答道:“江湖情势,瞬息万变,我不走怎么成!”
说着一鹤冲天拔起,穿空如电,杳失在沉沉夜空中。
朝阳正上,大名府南通往桑家集小道上,草染霜白,枫红似火,但凉秋转寒,黄叶凋飞中瑟微感寒意。
小道上肩挑负贩,泄沓戴途,今儿个是桑家集二五八当集之期,召来四乡人士络绎不绝。
在那不绝如缕行人丛中,小道上现出一匹赢弱老瘦毛骡,骑上坐着一个怪异老头,长着一付死人面孔,面目森冷落水,颔下蓄着一部狭白短须,喃喃自语道:“似这般走着,不知何时才可赶至地头。”
猛一挥鞭,老骡竟跃往道旁稻田小径中,忽上忽下,一颠一跛,约莫走出二里外,踏入一片宽敞铺满白沙道路。
这片白沙路径笔直通往远处一片翠篁环绕庄院,老头哈哈放声大笑道:“好啦,你也可以放蹄狂奔啦!”抖缰往那片庄院奔去。
才奔出不过十数丈遥,忽闻一声朗朗大暍道:“朋友停住,这条路径不是任人可通行的!”
道旁一株巨枫之上忽飞落两个大汉,玄巾扎额,肩戴兵刃。
只见一人怒喝道:“朋友,你要前往何处?”
老头皱眉一笑,道:“小老儿需赶往大王镇赴朋友约会,怎知赶集的人多,行程缓慢,—是以绕道而行。”
忽又面色一沉,嘿嘿冷笑道:“路是任人马践踏的,又不犯着尊驾,难道此路立有官禁么?”
“这倒不是?”那大汉道:“老朋友请改道而行吧!”
“不成!”老头摇首道:“小老儿花了很大周折才松了口气,尊驾又要小老儿改道,请免开尊口吧。”一抖丝缰,便欲前冲。
大汉一声大喝,五指迅快如电向缰绳抓去。
老汉面色一变,道:“尊驾是怎么啦!”右腕倏翻,拳心收箝。
只听大汉惨噑一声,身形猛跌了出去,食中二指已然断折!血涌如注。
另一人面色大变,喝道:“原来是会家子。”喝时刀光电奔向老头迎面劈去。
老头右臂望上一挥,笃的五指抓在锋利刀口上,冷冷一笑道:“你也不成!”
那人心神震凛,猛望後撤,但吃奶的力气俱用上,却是纹风不动,不由脸色大变,知遇上了武林高手。
老头哈哈一声怪笑,五指疾拧望上一勾。
大汉怪叫一声,庞大身躯如风车般震得向半空中飞起,咕咚摔在地下,虎口震裂,鲜血直望外冒。
老头冷笑道:“狗仗人势,也敢逞凶,我老人家还要赶路,没功夫逗耍!”一抖缰绳,鸾铃响动,奔出了五六丈远。
蓦地——
道旁两侧突冒出十数名劲装汉子,手持强弓,弩已上弦,利镞上泛出蓝汪汪光华,分明淬有剧毒。
只听一声阴恻恻冷笑道:“老小子,竟胆敢在此撒野,你只再往前一步,可别怨我等心辣手黑。”
老头缓缓下得骑来,苦笑一声道:“算不准是何等死星照命,还是我小老儿霉运当头,看来小老儿非下杀手是无法成行的了。”
忽见庄院内飞掠出一脸色清癯焦黄老叟,一身蓝布大褂,迈步如风奔至老头身前,三角小眼内精芒逼射,上下打量了对方两眼,厉声道:“朋友尊姓大名,为何在敝庄前撒野伤人。”
老头嘻嘻一笑道:“小老儿姓孙,子孙的孙,但小老儿可要把话谎明了,因为赶集的人多,道上无法纵骑,小老儿必须在午刻前赶至大王镇赴老朋友约会,不想绕道而行,竟遇上尊驾手下蛮横无理,擒刀猛劈,如非小老儿武功不曾抛下,岂不成了刀下寃魂。”
老者哈哈狂笑道:“老朽姓边,单名一个广字,在此桑家集翠竹庄隐居多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孙老头双眼一翻,道:“我姓孙的可没犯着你姓边的,只不过借这条道上经过,这也算是忤犯了你么?”
“自然不算忤犯!”边广沉声道:“孙朋友,明人不说假话,你打从开头就没存着好心眼。”
孙老头目泛怒光道:“边朋友,你这是什么话,你我陌若平生,无寃无仇,我姓孙的为什么心怀叵测,无事生非,你只须让我打从这条道上经过,眼前的事谁也无须摆在心上。”
边广道:“无奈这条沙径仅通往敝庄,不通任何一处。”
孙老头淡淡一笑道:“边朋友,路是人走出来的,到了贵庄庄门口,我姓孙的自会绕道而行,真犯着了你,再向我姓孙的理论不迟。”
边广不禁语塞。
孙老头目光四外一扫,冷笑道:“休看这等强弓毒弩架势,在我姓孙的眼中却不屑一顾,只要一动手,照样全部躺下,一个别想活命。”
边广闻言勃然大怒,道:“边某倒要瞧瞧孙朋友武功。”一挥手疾飘闻去,猛开弓弦铮铮乱响。
孙老头倏地腾身,身形疾变“苍鹰攫兔”,双掌倏地望外一分。
只见十数支毒弩飞射离弦而出,射至半途似突遇强阻,竟然掉头回射,劲势更快,无法闪避。
但闻凄厉噑叫纷纷相继腾起,弓弩手蓬然倒地,被毒弩反射中胸膛,深入内腑,立郎毒发身死,七窍流出黑色血丝。
边广不禁骇然变色。
忽闻高声暍道:“边庄主,待小弟会会这位高人。”一条疾逾飘风人影飞掠而至。
孙老头暗道:“究竟你也出来了!”
来人正是那无忧谷二谷主颜鸿庆,目中神光打量孙老头一眼,冷冷一笑道:“阁下登门欺人,莫非尊驾倚恃武功………”
孙老头两眼一瞪,喝道:“无谓之话毋须枉费唇舌,小老儿只在这条道路经过,反在已豁出去性命,小老儿随时领教。”
颜鸿庆道:“好,阁下快人快语。”呼的一掌劈了出去。
孙老头忽疾伸两指点向颜鸿庆掌心要穴。
颜鸿庆掌势未出,指力已飒然反震而至。
只觉一缕锐利如割潜劲直透掌心,颜鸿庆不禁大吃一惊,疾撤右掌,身形斜出,立掌如刃,吐气开声,电厉雷闪劈向孙老头肩胛穴。
这一掌真要叫他劈上,孙老头真是废了,眼看颜鸿庆右掌仅距孙老头肩头五寸,孙老头猛然双肩一塌,五指一翻,扭向颜鸿庆腕脉要穴。
变化奇快,颜鸿庆竟不知他是如何避开,思念未生,对方指锋已搭在腕脉上,微觉一麻,迅快左掌疾出,猛生一股奇寒侵体狂飙。
孙老头神色一惊,猛然收指,倏地虚空腾起,半空中身法变化神奇,双臂大鹏展翅般迅搏而下。
颜鸿庆大骇暗道:“果然是他!”身形疾飘开去,双掌一扬,打出三点蓝色珠芒飞向孙老头,突地爆射一蓬紫色烟雾。
那紫色烟雾迅疾弥漫开来,内藏万千牛毛细丝毒针,卷东孙老头扑来的身形。
颜鸿庆面现得意阴笑,突感一股无形潜力从紫色烟尘中发出,撞得身躯微撼,只听孙老头振吭一声长啸,身形穿空飞起,其快如电落在二十余丈外麦田中,数个起落,身影消失无踪。
边广额手称庆,摇首惊异道:“这老匹夫武功着实不凡,如非颜二谷主本庄危矣!”
“岂止不凡而已。”颜鸿庆道:“边兄知道此人是谁么?”
边广摇首答道:“边某不知。”
颜鸿庆冷哼一声道:“此人久已不露面江湖,他就是昔年名震武林怪杰摩云神爪孙道元。”
“竟是他么?”边广闻言面色大变。
“就是他!”颜鸿庆沉声道:“孙道元此次现身大名,志在访觅劫去紫电剑之人,他猜料劫剑者必还藏隐大名近处,武林之内武功能胜过他的恐寥寥无几,除此而外倘不施展紫电剑无法稳操胜券。”
边广恍然太悟,道:“孙道元用此办法,迫使劫剑者亮出紫电剑。”
“正是!”颜鸿庆道:“如是边兄得剑,眼看着手下伤亡甚重,能不无动於衷么?”
说着,语音一顿,又道:“孙道元口称需去大王镇,莫非他已查出端倪,小弟意欲立即赶去,莫要这老鬼得去神剑。”说着如飞掠去。
边广呆得一呆,命人清除尸体,庄中飞奔出数个黑衣短装汉子,以刀掘坑掩埋死者。
蓦闻长空送来一声长啸,啸声震耳,一个蒙面人电泻飞落,冷笑道:“方才有一老怪物在此经过么?”语音森冷如冰,令人不寒而栗。
边广面色微变,道:“尊驾是指摩云神爪孙道元怪物么?敝庄死伤人数不少,老朽与他誓不两立。”
蒙面人冷冷一笑道:“孙道元去踪尊驾知情么?”
边广道:“大王镇!”
蒙面人略一沉吟,道:“大王镇!”鼻中忽冷哼一声,道:“他去大王镇送死无疑。”身形飘然走去。
边广目送蒙面人後影,若有所悟,道:“劫剑人莫非就是他。”
立郎面色一变,招来一双黑衣短装汉子,低声道:“你等暗随此人身後,切莫形迹败露,老朽随後就到。”
一双黑衣短装汉子领命一跃而起,如飞追去。
只见那蒙面人只在田野间身形行云流水般走去,似缓实速,一双黑衣汉子追出七里路外,蒙面人突身形悄失在一垃柑园丛树中。
一双黑衣汉子不禁大感心急,放腿奔去。
双双扑入柑园内,突感一缕冷风吹袭上身,胁间一麻,叹然倒地。
只听阴冷笑声传来道:“蠢才,是边广命你等追踪于我的么?命你等寄语边广,少过问武林是非,还可保全首领,不然身家难保。”右掌虚空一拂,解去两人穴道。
一双黑衣汉子弹身立起,震慑已极,互望了一眼,一人道:“奉命差遣,身不由主,还请见谅。”
蒙面人冷笑道:“我奇怪你们庄主在翠竹庄内向不涉人江湖是非,此次怎会静极思动,莫非受人教唆耸动么?你们庄中最近有无江湖人物来访?”
黑衣汉子答道:“敝庄仅无忧谷二谷主颜鸿庆来访,别无他人。”
“颜鸿庆!”蒙面人冷笑道:“他也配管武林是非。”说着疾转身躯一闪无踪。
一双黑衣汉子面面相觑,苦笑了一声放腿回奔。
奔出不远即遇上边广,忙禀明详情。
边广不禁面色大变,神情激动,顿了顿脚道:“咱们回去。”
大名府南街上永隆客栈外忽走入一四旬左右圆眼鹰鼻锦衣带刀汉子。
店小二匆匆迎着,哈腰笑道:“爷台住店么?敝店有最好的上房,酒菜面饭一应俱全,包爷台称心满意。”
锦衣汉子咧嘴微微一笑道:“我不住店是找人!”
店小二道:“爷台要找什么人?”
锦衣汉子说出麦如兰形像。
店小二面色微变,摇首道:“敝店没有这位客人,爷台请向别家客栈找吧。”
锦衣汉子面色一沉,冷笑道:“我方才亲眼目睹她提着一只包袱走入,怎说没有。”说时目中神光电射,慑人心魄。
店小二悚然暗凛,道:“不瞒爷台,这位女客人来头甚大,现住在西院厢房内,但西院内外埋伏着十数名六扇门高手,如等的是爷台,爷台不妨自投罗网!”说着转身走去。
锦衣汉子心神一震,大喝道:“站住!”
店小二才走出两步,闻声站住回面冷笑道:“小店虽是开的客店,不禁九流三教,来的都是财神爷一样看承,但却不惧爷台这般颐指气使,傲岸自高之辈。”说着快步走入内面。
锦衣汉子不禁心肺气炸,目中怒光违射,须发无风自动,面颊激动难以遏制。
忽闻身後传来一声朗笑道:“这小二说的都是实话,妄逞意气自蒙其害,尊驾找这位姑娘则甚?”
锦衣汉子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入店之际仅店小二一人,自己耳目聪灵无比,身後来人为何丝毫未曾警觉,旋面一望,只见一个俊逸潇洒少年立在身後丈外之处,不由怔得一怔,道:“阁下为何知店小二说的都是真情实话?”
少年微笑道:“在下亦住在客店中,邻室之隔故而知情,在下诧然店小二为何将真情相告,倘尊驾是七星帮匪徒,岂不误了大事。”
锦衣汉子暗中一惊,面色佯装镇静,强笑道:“兄弟仍受故人之托,寻找这位姑娘有话转告。”
少年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尊驾何不遥往西院面告这位姑娘。”
锦衣汉子略一沉吟,摇首道:“兄弟若是进入西院,六扇门中人倘不分皂白,误将兄弟当作七星帮匪徒,兄弟岂非代人受过,罹受不白之寃。”
少年正色道:“尊驾头上有青天,既非七星帮匪徒,胸襟袒荡,官府中何能皂白不分,莫非尊驾心虚。”
锦衣汉子吃他言语一激,不由两道浓眉猛剔,道:“兄弟行得正,坐得稳,怎会心虚。”
“那就好!”少年伸腕拉住锦衣汉子左臂,笑道:“在下带尊驾前往西院,官府中人在下也相识不少,他们谅不敢盲目动手。”
少年伸手缓慢已极,便平淡无奋,不知如何锦衣汉子怎么也闪避不开,竟被拉住却毫不带力。
锦衣汉子面色徒变,左臂一挣。
那知不挣还好,猛感少年五指宛如铁钩,深嵌入肉,痛澈心脾,额角冒出黄豆般大小汗珠,身不由主地为少年牵入西院。
只见少年五指慢慢松开,微笑道:“在下也不惧尊驾逃走,这西院屋面墙外均伏有六扇门高手,强弓毒弩无异天罗地网,尊驾如自信有能为可逃出,尽可一试,至於尊驾带来四名同道,均为在下留置店外。”
锦衣汉子逼射狠毒之色,冷笑道:“阁下究竟是何来历?”
少年朗笑道:“尊驾稍时自知!”
说时一条娇俏人影疾若惊鸿般掠出厢房,正是麦如兰,她面罩严霜,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杨副堂主,那淫徒已丧在姑娘剑下,难道杨副堂主尚欲为淫徒复仇么?”
锦衣汉子心知眼前处境凶多吉少,示弱未必有用,反不如放硬朗点,冷笑道:“麦姑娘算你命大,倘杨某猜得不错,如非有人及时相教,凭麦姑娘武功未必胜得了周丰。”
少年在一旁冷笑道:“尊驾也忒大言不惭,周丰武功比起尊駡如何?”
锦衣汉子道:“兄弟比他略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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