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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异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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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运起内劲,罗修明的头上非出个血窟窿不可。
绿衣少女轻吟吟一笑:“多谢公子相助。”
岳华峰道:“抱打不平是快士的份内之来,姑娘不必客气”
突见一人飘然而至,竟然是道衡和尚。他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众人,高声说:“诸位,这是一个骗局,‘大白醉剑诀’不在任风流手里,而在一个会‘莲花神功’的青年女人手中。”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刘奇第一个吼了起来:“任风流!他的话是不是真的?”
任风流正欲开口,道衍忽道:“任大侠,你答应过我的,要为我做一件事,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那你就保持沉默吧,这并不违背你做人的原则。我们有言在先,你的任务在于把众人引到这里来,而由我告诉他们剑诀在谁手里。那女人不配练那神奇的剑决,你犯不着替她冒什么风险。剑诀是天下人之物,诸位,你们谁得到就是谁的。”
众人顿时把目光都投向了任风流,看他有什么表示。然而他却一脸冷漠,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
中年和尚这时冲青衣女人道:“我们走。”
史历忽道:“这女人可疑,不能放她走!”
青年妇人一慌,飞身就进,她似乎顾忌什么。
道衍一怔:“对,可能就是她”。纵身就追。
刘奇等人这时拿不定主意了,迟疑了一下,也追了过去。他觉得剑诀即使在任风流手里,自己也得不到了,还不如把.希望寄托在逃走的女人身上,或者别的女人身上呢。
岳华峰与绿衣少女没有跟着去追,他们此行的目的也不在剑诀之上。 任风流看了他们一眼,淡漠地说:“你们怎么不去追呢?”
岳华峰道:“任大侠,那老和尚声称剑诀在一个女人手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风流毫无表情地说:“你们该走了。”
绿衣少女瞟了他一眼:“这有什么不可说的呢?你太令人失望。”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自言自语,眼里散满了迷惑和哀伤之色。
任风流一任如风,不为所动。
史历等人随道衡和尚追了那女人一阵了,忽觉自己太轻信了,连忙又转回凤凰居。
等他们回到风凰居,任风流已不知去向了。
岳华峰与绿衣少女也离开了凤凰居。
天上一片闲云飘荡,地上一群忙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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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与福,古今难说。
若得回头细心看,就是一个。
道衍和尚宽大的僧袖一摆,展起佛门轻功“明心还月”,犹如一片急云向青年妇人飘去,他相信片刻之后就能追上她。不料中年和尚猛地一抖手,向旁边一块峭立的石条劈去,“嘭”地一声响,石条被击碎,乱石横飞。
道衍和尚右臂一展,使出“铁袖神功”把飞向他的碎石击飞。
就在这分心拍石的工夫,中年和尚与青衣妇人下了谷底,转眼不见了。道衍不由好恼,以自己的身手竟然把两个大活人追丢了,太没面子了。
他在不大但怪石乱立的谷底找了一阵子,陡所有远去的脚步声,飞身跃上山谷。向东望,中年和尚和那女人已经远去了,他只有振臂急追,犹如疯了的雄鹰。可遗憾的是,无论他如何提聚功力,也不能很快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三个人在乡间的小道上狂奔了有半个时辰,中年和尚一扯青衣妇人的袖子,两人进了一座小城。道衍追进城里去。他来过这座小城,但要在城里找人就难了。
中年和尚与那女人冲到一座大宅前,陡见是县衙,两人愣住了。犹豫了一下,两人纵身落到县衙内。他们四下扫视了几眼,走进一间厢房。这是间书房,桌上放着许多书。
他们坐下。中年和尚说:“我们不该这么慌张,该在半道上把老和尚除去的。”
青年妇人摇了摇头:“那样会慧来许多麻烦,不如这样一走了之轻快。”
中年和尚叹了一声:“我吃够了手软的亏,可事到临头还是狠不起来!太也无用。”
“吱”地一声,书房的门开了,两人惊了上跳。
牟道也是一惊,自己的房里怎么坐着两个人?轻笑一声:“两位从何方来?”
中年和尚说:“从山上。实不相瞒,有个老和尚在追我们,故而躲到了这里。”
牟道点了点头:“老和尚一定是不让你娶媳妇,所以你们就一起私奔了。”
青衣妇人脸色顿变,目问寒光,似乎十分恼火。
中年和尚怕她发作,忙说:“我们不是私奔,小兄弟不要乱讲。”
牟道忙道:“两位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的。你们要吃点儿什么吗?”
青衣妇人说:“你不要乱动,我们马上就走。”
牟道知道他们对自己不放心,就不再言语。
三人呆坐了一会儿,忽听院内有人走动。
牟道探头一看,见父亲与道衍和尚走进客厅。牟道说:“有个老和尚来了,待会儿他们会叫我的。”
中年和尚说:“你去吧,不过你要学会少说话。”
牟道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们的,假如那老和尚就是追你们的人。”
青衣妇人脸沉如水,没有吱声。
牟道出了书房,来到客厅的门口。他向门里一探头,被父亲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见过道衍大师。”
牟道只好走进客厅向道衍深施一礼。
道行盯了牟道一眼,不由一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他不是一个安分的人物。至于如何不安分,道衍觉察不出来了。
牟正见道衍的神色古怪,心中没底,不由害怕起来。牟道慑于他的神威,心也狂跳不止。
过了一会儿。道衍收起凌厉的目光,换上笑颜,父子俩才松了一口气。
牟正笑道:“大师,犬子不学无术,下官想请您收他做个记名弟子,您看如何?”
道衍说:“不好。令郎眼高于顶,天底下几乎没有可以做他师傅的人,我也不行。”
牟正尴尬地一笑:“大师,上次您来去匆匆,下官没有尽地主之谊,这回您一定要多住几天,让我……”
道衍打断他的话:“我正在追查两个人的下落,没心思在此久留。”
牟道心一跳,连忙低下了头,唯恐道衍看出他心中的秘密。牟正欲为道衍摆酒洗尘,被拒绝了。父子俩陪了一会儿小心,道行离去。
牟道来到书房,向中年和尚细说了一下经过。中年和尚眉头一皱,没有言语。
三个人估计道衍走远了,牟道才送他们出门。在后院附近,三人碰上一个官差。牟道急忙打发他走开。分别时,中年和尚沉重地说:“小兄弟,你也要小心。”
牟道点了点头,这时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英雄,心中十分欢快。
他回到自己的书房坐了一会儿,四下扫了几眼,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快乐地出了县衙。
他顺着大街向西走了有百丈,迎面碰上几个官差押着一个少年走来。他仔细一看,正是那天在饭店里碰上的美少年。
他嘿嘿一笑迎了上去:“各位老兄,你们怎么把我的小兄弟给抓来了?”
“这小子是个贼。”
美少年辩道:“胡说!是他们冤枉了我!”
“这小子的嘴还挺硬呢,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的尝尝你是不会承认的。”举手欲打。
牟道忙说:“别打人。各位老兄,你们卖给我个面子,把他放了,我请各位吃酒。”
几个官差看了这位县太爷的公子几眼,点头同意。牟道给了他们二十两银子,官差们高兴而去。
美少年这时落下泪来:“多谢见台相救,不然我全完了。”牟道笑道:“没那么严重。
老弟,你是不是手又‘拾’到别人的口袋里去了?”
少年连忙摇头:“没有。以前我倒别人的口袋里拾过东西,自从你说过我之后,就再没这么拾过什么。真倒霉,我拾的时候没事,不拾了反而被逮住了。”
牟道无奈地一笑:“人生也许难免这样,总要被冤枉几回。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不教训他们一顿?”
少年“咳”了一声:“师傅还是不教我武功,我依然什么都不会,白担了个空名。”
牟道呆了一会儿:“这是为什么?”
少年道:“师傅说我历炼得还不够。”
“这可奇了,什么才叫历炼得够?”
“师傅说,我若同时让他们三人吃一个大亏就够了,他们马上就传我奇功。”
牟道苦笑道:“有这么怪的师傅吗?”
“兄台,我绝不会骗你。”
“你有信心让他们同时吃个大亏吗?”
“他们都老成了精,我哪有本事让他们吃亏呀!”
牟道说:“这样你一辈子岂不也学不成武功?”
少年落泪道:“那我有什么法呢?”
牟道沉思了一下:“三个老小子既然这么奇怪,那我们非治一治他们不可。”
少年惊道:“他们的武功都高得很,你用什么办法治他们?”
牟道说:“用什么办法现在我怎么知道,必须见了他们才能清楚。”
少年大摇其头:“我师傅不见外人的,你去了会引起他的疑心,弄不好还会有生命之忧。他们医道高深,下毒不会成功,动刀子我们更不行,还能有什么法?”
牟道笑道:“你不用担心,会有办法的。明去不行,我们就偷偷地观察他们,只要他们真的古怪,我一定有办法让他们吃个大亏。”
少年半信半疑,望着他久久无语。
牟道推了他一把:“走,我们去鸡云山。”
少年道:“你不怕我师傅?”
牟道笑道:“他们又不是锦衣卫,有什么可怕的。对你来说他们也有必要吃个亏,而我是你的朋友,岂能袖手旁观?”
少年感激地点了点头,心里踏实了许多。
两人一路西行,鸡云山已然在望。
少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戈剑。牟道没有追问他的情况。他觉得与对方投缘就行了,人家不愿讲的,你有什么必要知道呢?
两人来到鸡云山下,戈剑告诉他要千万小心。牟道微笑不语。
在山腰上,有十几间房子面南座落着,正是“杏林三儒”居住的“杏林院”。
戈剑指指点点,向牟道细说着什么。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爬到“杏林院”门口,戈剑让牟道藏在一旁,自己进了院子。
巧得很,三儒竟然不在院子里。戈剑大喜,连忙让牟道躲进他的屋子里去。
戈剑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仅有一张光板床,木门黑沉沉,土墙冷冰冰,进了屋仿佛掉进了枯井里,什么感觉也抓不住。
牟道冲戈剑一笑:“我看你当和尚算了。”
戈剑的脸一红,低下了头,他对低头不语总是有着浓厚的兴趣。于是两人都不讲话。
天快黑时,院外有了脚步声。戈剑紧张了起来。牟道依然满不在乎。
有人进了院子。戈剑走出自己的屋子,迎了上去。来的正是三儒。他们一见戈剑,脸色顿时变了,格外严肃。
牟道从门缝里向外一瞅,什么都看见了。灰衣老人,有七十多岁,高大强壮,宽脸豹眼,一脸苦相,仿佛吃了黄连,手掌微黑,无疑,他就是三儒中的老大段百苦,“百味指”
神功出神人化。
高瘦老者,有六十多岁,一身青衣显得有些弱不禁风,双目极亮,手中提着一把剑,他就是文疾,三儒中的老二,“昆吾剑”法炉火纯青。
傅太旧,三儒中为未,五十多岁,是个矮胖子,黄布粗衣己有些破旧,脸孔有些浮肿,眼神深藏不露,看不出他的好恶,擅长“太极绵掌”,身法快脆如风。
段百苦走到一个木墩子上坐下,苦着脸说:“这几天你都干了些什么?”
戈剑低下了头:“我什么也没干……”
文疾斥道:“蠢货,蠢货!白费了我们许多苦心。若是这几天内你还不能让我们满意,你就再也没机会了。”
戈剑惊恐地问:“师傅,你们不要我了?”
傅大旧淡而无味地说:“你还是想想眼前吧。”
戈剑六神无主地扫了一眼三位师傅,又低下了头。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思想眼前。周围是广漠的虚空,他什么也抓不到。
段百苦忽地叹了一声:“一切全看你的造化了。”
三个人走进北面的屋子里去。
戈剑在院子里呆站了一会儿,扭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看到牟道,他顿时眼泪汪汪:“见台,师傅要赶我走了,我让他们失望了!”
牟道说:“我全听见了,你别急,我们来一块想办法。”
戈剑摇头道:“你把我的脑袋揍烂我也想不出什么主意。”
牟道呆了一会儿:“你师傅都有什么奇怪的习惯?”
戈剑歪头想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他们都常去什么地方?何时起,何时睡?”
戈剑又欲摇头,忽道:“师傅常去后面的山崖,干什么我不知道,都是黎明时分同去。”
牟道点了点头:“明天黎明时我们去跟踪他们,看看他们到底干什么。”
戈剑似乎有些害怕,但没有反对,他突然意识到胆小怕事是不够朋友的。
夜深下去了,两人挤到一起合衣而眠。
天快亮时,两人爬了起来。戈剑探头向外一看,没见动静,又缩头关上门。外面挺冷,有些冻头。
过了一会儿,三个老儒起来了。戈剑也打起颤来。三老儒出了院门。
牟道一拍戈剑的肩头:“快跟上,别让他们走远了。”
戈剑连忙开门,两人随后追了出去。
黎明冰冷。微风象刀子一样割人耳朵。
两人低头弯腰,东藏西躲跟在三儒后面,不敢粗喘一口气。冬天的地面极硬,稍不小心都会踏出声音来。
三儒轻飘飘上了山崖。牟道与戈剑顿时趴到了地上。两人抬头看,见“杏林三儒”各自走向一棵靠悬崖边的松树。树都不太粗,犹如儿童的脖子,但都挺高直。三儒走到松树边,各自脱下自己的裤子,双手扒住松树蹲到石头上——大便。
戈剑做梦也想不到师傅老早起来就是为了完成这神圣的任务,羞得不由低下了头。
牟道盯着三懦看了一会儿,高兴地笑了。
他拉了一下戈剑,两人返回杏林院。
戈剑见牟道乐不可支,轻声问:“这有什么好笑的,丢死人了?”
牟道笑道:“难道你不希望另有原因?”
戈剑一怔:“你想出办法了?”
“对。”牟道点头说,“我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保证让你笑掉大牙。”
“什么办法?”
“你别问,快与我一同回城,去买样东西。”
戈剑脸上乐开了花:“兄台,你真行,诸葛亮也未必有你的点子来得快。”
牟道说:“快走,等办完了事再乐。”
两人一路小跑奔向县城。他们不再感到寒冷,唯觉心里热乎乎的。戈剑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少年特有的朝气洋溢了出来,那神色特别令人心醉。牟道不由暗赞,这小子怎么长得这么俊秀?
两人进了城,先到饭店里大吃了一顿,然后去买东西。牟道没有回家,他怕碰上父亲又要挨一顿训。父亲希望他一刻也不要放下书本,熟读圣贤书。然而牟道却不再迷信父亲的说教,他感到了困惑:“人人都读圣贤书,可何人成了圣贤?皇上身边的宦官哪一个不一肚子墨水,然而他们的心亦如墨黑,也不是圣贤。可见,读圣贤书未必能成圣贤,不读圣贤书未必不是圣贤。
他觉得自己想得有理,对父亲的督促不那么看重了。不过他目前还想不出父亲对他一夜未归会发多大的火。
他与戈剑在城里转悠到太阳西斜,才出了城,直奔鸡云山。这回两人都有些轻飘飘的,仿佛凯旋而归的将军,心里乐滋滋的。
上了鸡云山,他们直奔山崖。两人到了山崖上,在三儒蹲过的地方转悠起来。
天黑下来时,他们又回到杏林院。
“杏林三儒”不知干什么去了,后半夜他们才从外面回来。
两人想了许多,直到他们的念头开始重复方止。
夜很静,很冷,一切声音都僵硬了。
黎明将至,两人爬了起来,先三儒上了山崖。两人在山崖上忙活了一阵子,方见王儒露面。两人赶快藏到一边去。
三儒几乎与昨天同时来到山崖上,伸展了一下手脚,又各自走向悬崖边的松树。
他们的动作与昨天的一样,脱裤扒树,也许多少年来这动作没有变过。然而今天的情况与往日不同,树的动作变了,他们刚同时扒住树欲向下蹲,松树骤然断了,三个人几乎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向悬崖下摔去。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是江湖好手,各展奇功拍崖抓树,延缓下坠之势。
然而,他们并没有抓到什么,全都摔到崖下的烂草堆上,弄了一身屎。
三个老头子被摔坏了,疼得龇牙咧嘴。多亏山崖不算太高,否则三老儒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戈剑见大功告成,拉起牟道跑回了杏林院。
片刻。三老儒也回来了,一脸沮丧。
戈剑从自己的屋子里跑了出来,笑道:“师傅,你们满意了吧?”
段百苦瞅了他一眼:“你的办法真绝,是怎么干的?”
戈剑一扬手中的薄锯片:“用它拉的。昨天我拉了树身的一半,黎明前又拉了几下,然后用泥土把锯缝糊上,你们就什么也发
现不了了。”
文疾冷冷地说:“你小子也太损了,差点儿要了我们三条老命。”
戈剑忙道:“不会的,我知道师傅神通广大。”
段百苦“咳”了一声:“也许这是天意,该我们造就你。从现在起,我们就传你神功。”
傅太旧从衣袋里掏出一粒黄药丸,看了一眼,平静地说:“这是一枚‘六合金丹’,是我们三人几十年的心血结晶,制好已有半年了,再过三天就要失效了,好在你马上就能服它了,足见你福缘不浅。我们原不指望你了,料不到你能突出奇兵,让人刮目相看。这枚‘六合金丹’功效极强,是十六种中草药合成的,上面也凝聚了我们的功力。你服下它一夜之间能陡增六十年功力,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戈剑乐得要跳起来,连忙跪下给三个师傅磕头。段百苦挥手一弹,一缕指劲击中戈剑的“玉枕穴”,戈剑顿时动不得了,半张着嘴一脸苦相,仿佛吃了十八个苦瓜。
傅太旧大袖一挥,黄药丸转了个半圈,飞向戈剑口中。
戈剑服下“六合金丹”,顿时如惹火烧身,大喘不已。
牟道在屋子里直看得目瞪口呆。
段百苦飞身飘起,用手一拍戈剑的“百会穴”,猛然道:“意想身下有眼泉,万古清澈流不完,金丹散尽紫光色,一片茫茫都不见。”
戈剑被师傅一拍,顿觉浑身酸软,有种说不出的无力,但他不敢懈怠,强打精神挺着,想象着自己在飞洒透澈的流泉之中昂扬自得。
片刻。段百苦收起神功,戈剑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臂,他感到周身通泰。戈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知道自己进入了某种境界。
牟道在旁边看得真切,仿佛受了感染,不由手舞足蹈起来,几乎要冲出去与戈剑分享快乐。
文疾冷淡地看了戈剑一眼,低沉地说:“今天就到这里,回你的屋子里去吧。”
戈剑顿时解放了似的,整个身心都飞扬了。他想叫想唱,想蹦想跳,想用最简单的形式表达他内心最深刻的欢乐。至此,他不得不承认,人的感受是无限丰富的。
三儒回到自己的房去。戈剑跑进了自己的屋子。牟道一把拉住他,笑道:“恭喜了,你的运气确是不错,一颗小黄丸让你发达了!”
戈剑说:“这全是兄台的功劳,否则我永远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牟道叹了一声:“你好好跟着师傅学吧,我该回去读书了,科考临近了。”
戈剑身子一颤,低下了头,他有些舍不得让牟道离去。过了一会儿,他深情地说:“兄台,我可以去找你吗?”
车道乐道:“太可以了!到时别忘了教我几招。”
戈剑顿时感到了为难:“……我师傅不让……外传的。
牟道稍为一窘,说:“你比我还老实,咱俩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戈剑低头道:“兄台,你不会恼我吧?”
“我是读书人,好坏还是分得清的,你不要乱想了。”牟道安慰他说。
两人互相注视了对方一会儿,牟道悄悄出了杏林院。
下山来,他感到胸前一片火热,有些恍惚,仿佛做了一个梦。
向前走,离城愈近,他的心头越发沉重、灰黑。
来到县衙门口,他停住了,稳定了一下慌乱的心,快步走向自己的书房,几乎是小跑。
不巧得很,还是被父亲发现了,被喝住了。
“你越发长进了,就是这样出息的吗?我还指望你将来弘扬门风呢,你就这么做给我看?你不想读书,到底想干什么?你不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不知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人在书中显自手?”
牟道有些不服地说:“我什么都知道,可只知读书,不知做人,也是不行的。满朝文武哪个没读过书,可在锦衣卫面前又哪个有一点读书人的清正骨气?”
“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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