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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天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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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休怪在下心狠手辣了。”祝龙终于发威了,凶狠的拔剑出鞘。

任何人称可以看出,他要下令挥剑擒人了。

卅余位食客,捉人格大贫手脚。

可是,所有的骑士皆没有冲上动手的打算。

“扑通……”两名食客无缘无故栽倒。

片刻问,卅余名食客全倒了,倒下便失去知觉,仅有三四个人挣扎了几下。

片刻间,卅二名食客全被五花大绑,一名骑土扛一个,店堂一空。

  ※

   ※

 ※

目送大群押了册二名食客的天长堡人马远去,千幻夜叉冲人马的背影冷冷一笑。

“咱们转回蒲州返河南。”千幻夜叉向三个同伴大声说:“免生闲气。天长堡是不饶人的,北面是他们的势力范围,那位少堡主工于心计,办事时不希望树我这个强敌,尔后他就可以全力对付我们了,走!”

两个车伕叫苦连天,旅客全被掳走了,如何向旅客的家属交代?山西骡车行怎惹得起天长堡?

几个店伙也垂头丧气,敢怒而不敢言。

“小姑娘,你们的确不能往北走了。”一名店伙计惶然劝告:“踏出解州北境,一定会有人行凶的。天长堡的人横行霸道,打手众多,刚才姑娘留经说下了狠话,那些打手……”

“我知道。”千幻夜叉淡淡一笑,“就算那位祝少堡主不计较,他那些打手也不会善了。我是很聪明的,不会再给他们耀武扬威的机会。”

“姑娘午膳后再动身南返,还来得及。”

“不必了,坐骑并没乏力,先走了再说,我怕他们转念折回来行凶。”

四人上马走了,四匹坐骑的确精力充沛,不像是曾经从解州北上,赶了五十余里长程的疲马。

山坡长满了松树,坡侧是一条有雨才有水的断崖沟,沟旁有不少崩坍的崖坑,正是埋尸灭迹的好地方,人往坑中一丢,挖崖土掩埋十分方便省力。

十余名骑士站在坑上方,准备用打木桩的方式,把黄土崖壁的土向下撬。

坑底,已躺了十七具被打昏,还有呼吸的人体,有几个已经断了气。

每个丢下坑的人,身上精光赤条条。

这个坑很大,埋三五十个人绰绰有余。

十余名骑士有站有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助天,对坑底即将被活埋的赤条条人体,无动于衷毫不介意,天灾人祸频仍,民不聊生,死的人成千上万司空见惯,人的心肠都变硬了,硬了便失去人类的尊严。

天下各地都在闹官逼民变,真的人命不值钱。

两位骑士从冈上的松树中,又抬来一具女尸,向同伴略打招呼,将赤裸裸的女尸往坑底一丢,重新返回冈上的松林,他俩是负责送尸的人。

“二哥,少庄主为何要把这些人都埋掉?”一名骑土向同伴问,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怜悯神情:“其实没有必要,不是吗?”

“老三,你是真不懂呢,抑或是装糊涂?”二哥冷冷地说:“只要留下一个活口,日后可能出大批漏,再说……再说……”

“再说什么?”

“谁也没见过天涯浪客与玉面狐的真面目,只知道他们化装易容,扮旅客乘山西德车行的下行客车走了,谁知道哪两个是他们?”

“但还有其他旅客……”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纵走一个疑团,你懂不懂?真是少见识。”

“毕竟太惨了,二哥。”老三黯然叹息:“这些人都是老老实实的……”

“闭上你的嘴,没有人会认为你是哑巴。”二哥不耐地大声呵责:“你那些悲夫悯人的废话,如果让大少堡主知道,会招祸的,哼!”

“我们投奔祝庄主,已经四年多一点了,我知道大少堡主心狠手辣,但今天似乎比往昔更狠。”老三低声嘀咕,怕被不远处的其他用伴听到:“依我看,八成儿是牛鼻子老道的毒主意,他修什么他?简直就在造孽,哼!早晚会道到报应的。”

“闭嘴!”二哥深叱。

“咦!你兄弟俩干什么?”坐在不远处的另三位同伴,不约而同讶然问。

“没什么。”二哥支吾以对:“我这位三弟想偷懒睡一觉,他认为逐一问口供浪费时间,卅二个人,不知要问到什么时候呢!”

“大少堡主真有耐性。”那位仁兄说:“要是我,干脆一起杀掉,一埋了事,反正全杀掉,定有那两个狗男女在内,是吗?”

“你该向大少堡主建议呀!”

冈上人影再现,另两名骑士抬了一个赤条条的人走来。

“哦!这一个这么快?”一名中年骑士信口问。

“这家伙是大名鼎鼎的北人屠山东褚安平,知道身份来历,还有什么好问的?所以快啦!”抬双脚的人一面走近一面说:“这家伙是一条好汉,所以没给他服用解药,没用刑,认出身份就抬来了。”

“百毒真君武元真的散魄毒香,的确了不起。”二哥接口说:“名称上说毒香,其实无色无臭,入鼻必倒,如无他的独门解药,卅六个时辰才能魂魄归体,真可怕。”

“人家是用毒的大师级人物,当然了得啦!”抬脚的人一面说,一面向同伴点头示意,将人向坑底一抛,转身匆匆走了。

“北人屠,说起来是同道呢!”老三招摇头苦笑:“想不到他!”

“同道又怎样?灭口重要。”二哥撇撇嘴:“他杀的人也够多了,这样糊糊涂涂死去;也算是他的造化,他应该挨刀的。”

冈上,不时传出受刑者的短促厉叫声。

“碰上疑犯了。”有人大声说。

  ※

   ※

 ※

问口供的人相当小心,先解绑将人剥光,不论男女一视同仁,重新上绑之后再服解药,两个孔武有力的骑士,将人压跪在地,由主事人问口供。

主事人有五个,并排席地而坐。中间是主要负责人,大少堡主祝龙。

其他四人是王屋散仙,四海游僧,百毒真君,九州神眼南天禄。四人都是天长堡主玄天绝剑的好友也是这次追缉天涯浪客与玉面狐的主力。

天涯浪客与玉面狐,都是大名鼎鼎的超等高手,凭大少堡主祝龙与三十二名打手,哪敢远出数百里追缉?论机智与经验更是差远了。

如果没有这四个人同来,祝少堡主就很难应付得了千幻夜叉。

掳来的人全摆放在一旁,逐一审问查验的人才用解药把人弄醒,逐一处理慢慢来。

剥光一个人检查是非常容易的事,一定可以查出哪一块骨头,哪一条肌肉是经过改装的,一须一发是否加饰一验便明。

年轻骑士是第卅一个受查验的人,他身上任何一处肌骨都是正常的。

当然,他不是女人改扮的。

天涯浪客与玉面狐,都是年已四十上下的人,年轻骑士浑身散发出健壮强韧的年轻活力,筋骨并不特别壮实,匀称,强韧,线条柔和有如一头健美的豹子,当然不可能是天涯浪客。

他身上的物品,皆被一一摊放在地上:百十两金银,制钱,宝泉局的几张小额官票,旅行者的必需物品,相当完备。

连一把小刀也是削树枝用的单刃四寸刀,根本不可能作兵刃使用。

唯一可疑的是路引,有五张是空白的。

一个老江湖,身上必定有备用的空由路引。

他终于从一片空茫中魂魄归窍,这才发现身上加捆的牛筋索,束缚得全身发痛,五花大绑的滋味真令人受不了,稍一挣扎,脖子便被勒紧得呼吸困难。

死囚犯上法场,如果逞英雄或扮狗熊大吵大闹,押解的刽子手只消一拉索绳,死囚就吵闹不起来了,这就是五花大绑的功效,十分管用。

“你是干什么的?”祝龙冷然盯着他,像清官大老爷问案,精明锐利的眼神,几乎可以看穿犯人的肺腑:“从实招来。”

看了陈列在地上属于他的物品,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扭头一看,一旁还躺着十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西山三霸只剩下一个,是老三章成梁。

“我是受雇调查西山三霸的人。”他强作镇定,心中不住思索自救之道:“西山三霸,是京都西山的三个土霸头头。”

“哦!你就是江湖道上的猎赏人?”

“不是,在下只受雇调查,其他不关我的事。”

“受谁的雇?”

“京都威远镖局。”他充分表示合作的诚意,对答如流:“三个月前,威远镖局接了一笔红货,汉出京都便神秘失踪,赔了七千两银子,几乎关门大吉。我听到一些风声,暗中钉牢了西山三霸,他们月前悄悄出关,绕大同走上这条路,所以跟来了。猜想他们必定将红货请人另带,在某一地方会合,已经知道走漏风声,所以绕道出关远走高飞。”

“你有能耐将红货追回?”

“那不是我能耐所及的事,我只负责证实他们与党羽会合,便通知当地与镖局有交情的朋友,便没有我的事了。”

“唔!看你也不像一个对付得了西山三霸的人。你姓禹?吃这门饭多久了?禹秋田是你的真名?”

“是的。”他语气肯定:“混了三四年,还没混出自己的局面。我正在努力,我还年轻,本钱足。”

“你认识天涯浪客吗?”

“老天爷!我哪配和大人物高手名宿打交道?就算他的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他是老几。”

他这些话,等于是承认强权,等于表明自已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通常可以满足对方的虚荣心,得意之余会放他一马。

可是,对方并不因为满足虚荣而放任何人一马。

“你这种小人物,这世间实在太多了,有你不多,没你不少。”

“在下不会妨碍诸位的事……”

“但小人物有时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怪你运气太差,恰好闯入是非场,认命吧!”祝龙神气地说,举手一挥:“把他处理掉。”

压架住他的两个骑士,一个一掌拍在他的天灵盖上,一个在他的腰背踢了一脚,架起再抬了便走。

拍天灵盖那一掌力道可怕,足以震碎他的脑髓;腰背那一脚同样凶狠,足以震散他的脊椎骨。”

他被抬起时,已成了气息渐绝的死人。

砰一声响,他被扔入尸坑底,压在一具赤裸裸的女尸上。坑底已有了甘一具死尸,虽则其中有几具还没断气,但那是一定会死的。

他也是一定要死的,除非有奇迹出现。

第2章

这里距柏亭仅十余里,小径向东伸三里左右,远远地可以眺望官道的情景,派有警戒监视四面八方的动静,另派有人在官道附近监视可疑人物。

十余匹健马,向松冈飞驰而来,派在官道左近的人并没发讯,可知来的必是自己人。

松林内,审讯仍在进行。

已经处决了甘七个人,仍然没发现任何一个男女,与天涯浪客或玉面狐相像。

全是些不相干的人,大少堡主权龙已感到焦躁不安,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怎么却落空了?

如果真有这两人在内,杀掉卅二个无辜也是值得的,但没有这两个人在内,他们岂不成了拦路打劫您意杀人的强盗?就算自己人不会泄露真象,但柏亭阜的人铁定会将消息传出的,至少山西骡车行的人,必须对旅客家属有所交代。

如果有这两个人在内,天长堡就理直气壮了,可以一日咬定失踪被掳的旅客,全是天涯浪客与玉面狐的党羽,被格杀或者逃走了,山西骡车行只能按江湖规矩和天长堡理论,也理论不出任何头绪来。

正在盘问一个壮实的中年人,外围的警戒匆匆奔入报讯,说堡主带了人赶来了。

十五匹健马在林外交给警卫,雄健伟岸的堡主玄天绝剑执天长,带了十四位亲信男女随从,神气地到达刑讯现场,接受少堡主一群人迎接。

“呵呵呵……”祝堡主远在十余步外便高兴万分大笑:“儿子,你真能干,一人不损便将人弄来了,顺利得出乎意外,呵呵!很好,很好。人呢?”

“爹,还……还没将人找出来。”大少堡主笑不出来,脸上神色尴尬:“只是……”

“只是什么?”祝堡主冷电湛湛的鹰目,扫过五个剩余的俘虏:“没有女的?哪一个是天涯浪客?儿子,你让玉面狐溜掉了?”

剩下的五个俘虏都是男的,几个女的早已处决了。

“的确没有玉面狐;”大少堡主脸色很难看:“这五个人,是否有天涯浪客在内……”

“怎么一回事?”祝堡主脸色一变:“在官道警戒的人禀告,你已经将柏亭阜全部旅客弄来了,难道说,你并没全都捉来?”

“孩儿的确全捉来了。”

“可是,没捉到那两个人?”

“这……”

“把情形告诉我。”

“好的……”大少堡主将经过一一禀明:“我们赶到柏亭阜,南面拾好来了千幻夜叉霍姑娘四个人,孩儿起初不认识她,几乎起了冲突……”

如此这般,直说至盘问口供迄今的经过,钜细无遗一一说了,不时由王屋散仙与四海游僧加以补充说明。

“唔!不太对。”祝堡主静静地听完,朋森森地说:“儿子,显然咱们又上当了。这五个人……”

“这一个已可断定不是天涯浪客。”大少堡主指指那位赤裸的精壮中年人说:“他是太原孙家牧场的草场领班,叫罗四,练了几年铁沙掌,他的手掌已可以证明他的身份,身份证明都是真的。另外四个也许……”

“我要进一步知道千幻夜叉的事。”祝堡主一眼就看出另四个昏迷不醒的人中,不可能有天涯浪客与玉面狐:“这鬼女人应该不至于出现在咱们山西道上,她怎么可能远离江南前来喝西北风?”

“堡主,去年岁梢,河南方面的道上朋友,就曾经与那魔女发生多次冲突事件。”四海游僧替少堡主解围:“她转来山西,是否另有图谋无法得悉,她能在河南闹事,为何不敢来山西?她白天很少露面,红衣裙白披风是她的活招牌。当然,所露的决不是真面目。”

“孩儿亲见她们从南面来,只比孩儿早到一步。”大少堡主接着说:“一到食店前就碰上了。孩儿不认识她,也不想把南来的旅客也牵连在内……”

“你说她还有三个随从?”

“是的,一个小丫头,另两个一男一女。”

“不对,据为父所知,千幻夜叉如果白天出现,必定带了十几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每一个都可能是她的替身,但不会有男随从?”

“唉呀!”王屋散仙第一个惊呼。

“千幻夜叉如果与玉面狐有交情,很可能……快!准备走,去拦裁她们。”祝堡主暴跳地叫:“我敢打赌,那两个随从就是天涯浪客和玉面狐,但愿还来得及。”

一阵大乱,五个俘虏被拍击脑门留在原地,掩埋尸体的事也懒得善后了,大群人马挤命向相亭阜飞赶,善后的事留待尔后处理。

禹秋田需要奇迹,奇迹果然出现了。

百毒真君是当代大师级的用毒宗师,威震天下群雄侧目,所用来制伏大批强敌的散魄毒香,即使用独门解药将人救醒,魂魄归窍神智恢复,但毒性消散得十分缓慢,在短期间决难恢复体能,手脚发软移动吃力,许久许久才能完全恢复活动能力。

天灵盖与腰脊,皆受到致命的打击,换了旁人,一下子就够了,他挨了两下。

假使骑士们覆土,他死定了。

他如想从尸堆中挣扎出来,负责等候覆土的骑士怎肯放过他?

骑士们都走了,他躺在尸堆中默默地凝聚神功。

他并没死,当他清醒后看清处境,便知道他已经踏入鬼门关第一步了。

俘虏少了一大半,为何?

这些边地的土霸,对待一些弱者是极为残忍的。

心中有了准备,他有了应变的打算。

老天爷保佑,这些人没有乘他昏迷不醒时,割断他的咽喉或砍下他的脑袋,一定是福星正拱照着他。

余毒仍控制他的身躯,他毫无抗拒的机会,只要有令对方起疑的任何行动,他必定与死神攀上了亲。

幸运的是,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谁。

在江湖神出鬼没四五年,上过刀山蹈过剑海,经历过无数劫难,他依然活得好好地。

也许,他逃不过这次劫难了。

躺在尸堆中,他默默地、艰难地,以大恒心大毅力克服毒药和打击所加给他的伤害,小心翼翼排除万难,再三努力终于凝聚了将散的先天真气,再三努力引发体内的神功,以吸收天地的精华暂为己用。

如果那些候命覆土掩埋尸体的骑士在场,他很难逃过这些行家的眼下。

真幸运,骑土们呼喊着匆匆走了。

“老天爷真可爱!”他心中暗叫。

  ※

   ※

 ※

柏亭阜的居民,尤其是食店的伙计,受到凌厉的盘问,怎敢不合作?

其实没有盘问的必要,千幻夜叉四个人向南走了,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祝堡主不是善男信女,带了所有的人向南穷追。

要离开山西,往南定必须先到蒲州,然后分西南两途。西走大庆关进入陕西,南走风陵渡过河到渔关入河南;’半途当然有许多小道,至各地城镇躲藏。

千幻夜叉是老江湖中的老江湖,逃避追踪的手段比任何人都高明,如果沿途打听穿红衣裙白披风的女人,想得到必定白费劲。

江湖道上,想追踪千幻夜叉的高手名宿不是没有,但没听说过谁成功了,追踪到了也占不了便宜,有许多高手名宿就因为追上了才送掉老命的。

因此,祝堡主唯一的本钱是倚仗人多。

这一追,决不是短期间能追得上的,不敢派人回松冈善后掩埋尸体,祝堡主需要大量的人手助威。

  ※

   ※

 ※

卅二个人,只有三个是活的。

而唯一真正活的人是禹秋田,他最幸运。

北人屠褚安平,也是最幸运的一个,没受外伤打击,仅中毒醒不过来。

另一位是西山三霸的老大,铁门神李刚。这位大霸练了铁头功,平时脑袋比石头还要硬,运起功来甚至不怕刀砍剑劈。因此脑袋挨了一记重掌,并没损及脑髓。

腰脊也挨了一击,幸好伤势不算严重,被丢下尸坑时,仅昏迷不醒而已,已服过解药,短期问仍难活动。

半个时辰后,禹秋田离开了尸堆。

站在尸坑旁,他心潮汹涌。

“这笔财如果放弃,怎能甘心?”他喃喃自语。

廿六尸赤裸裸的人体,惨绝人寰。他毫不激动,激动无补于事,死了的人不会因为他激动而重生,而且他看死人看得太多了,没有激动的必要。

但他的话很古怪,居然是与此事无关的“发财”。

回到松林,找回自己的衣物。天长堡的人走得急促,不理会这些不值钱的死人财物。

他把另五具尸体拖至尸坑,以免被豺狼野狗糟蹋了尸体,将尸体丢入,这才发现大霸铁门神仍然活着.再一寻找,又找到呼吸如常的北人屠。

大霸铁门神容易救醒,醒来时仍然浑身虚脱活动困难,只能穿上禹秋田找回的衣裤,躺在一旁歇息。

救北人屠费了不少手脚,死中求活只好不挥手段。

北人屠终于醒来了,发现自己光赤着半躺在一株巨松下,挺着凸出的大肚皮,难看死了。

看到了坐着调息的禹秋田,和躺在一旁的铁门神,这位操刀杀人如屠狗,倒有几分正义感和豪气的屠夫,大感谅讶不知身在何处。

“咦!这是什么地方?我……我怎么浑身脱力?”北人屠脸色大变:“小子,是你计……计算了我?那……那些天长堡的人呢?”

“这里是天长堡杀人灭口的屠场,一定很对你这人屠的胃口。”禹秋田活动手脚,语气冷冷地:“咱们在食店,中了百毒真君武元真的散魄毒香,带来的卅二个人,在这里查验身份,也作为屠场。”

“屠场?这……”

“他们去追天涯浪客和玉面狐,走得匆忙不知还有人没死。你到冈下看看,尸坑里有廿九具赤条条的死尸,也许不久之后,他们会派人回来掩埋。”

“哎呀……”

“别急,追两个脱钩破笼的鱼鸟,不是容易的事,可能需要咱们做做好事,找乡民来掩埋或报官,”

“那些狗王八蛋是这样对待我们的?该死!”北人屠咬牙切齿怒叫:“糟!百毒真君的散魄毒香……”

“很厉害,很恶毒,但你是唯一没给你服解药,便丢入尸堆活埋的人。”

“咦!那我……我并没中毒,只是……”

“我救了你,还有大霸铁门神。”

“你……你有解药?”

“没有。”

“那你……”

“我不能见死不救,而且也需要有活的证人,所以明知你这人屠不是东西,但也不得不救。有一个刚咽气的人,我利用他的血救了你,血中有解药的成份。你自己知道,口中的咸味和血腥应该不陌生。”

北人屠的口角,还遗有血迹呢!

“大霸也……也不是东西,你也救他……”北人屠不道谢,脸上有愧色而已。

“他没有你坏,所以远离京都肮脏地,远走他方谋活路。你还可以勉强活动手脚,赶快找回你的衣裤物品,如果有掩埋尸体的人来了,至少还可以操刀抵抗三两下,不至于赤裸裸被宰。”

“老天爷!我穿衣裤的力道恐怕也没有了……”北人屠一面吃力地挣扎爬动取衣裤,一面埋怨:“这些天杀的狗杂种,我会回报他们的。”

“你这一辈子也进不了天长堡回报他们。”大霸铁门神有气无力地说讽刺话:“以往你所屠杀的人,都是一些势孤力单的一二流货色。天长堡主玄天绝剑,却是超等中的超等剑术大家师,你……”

“闭上你的狗嘴!”北人屠一面穿衣裤,一面愤然叫吼:“太爷我也是超等的高手,刀法的宗师,去你娘的!你不服气是不是?”

“别吵了,两位。”禹秋田制止两人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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