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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冷月仇-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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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他有事要见贫尼?”
“不错!”
“他是桐柏掌门陈其骧之子?”
“不错!”
“他现在何处?”
“寺外候见!”
黄幼梅似已忘了伤痛,喜孜孜的道:“师父,我去叫他进来!”“圆净师太”瞥了黄幼梅一眼,不予置答,黄幼梅小嘴一嘟,低下头去。
陈霖道:“在下告辞!”
“圆净师太”似乎非常激动的道:“且慢!”
陈霖讶然道:“师太还有什么话要说?”
“圆净师太”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陈霖故意哈哈一笑道:“在下尚有要事待办,恕侵扰之罪。”说罢转过身去……“圆净师太”急道:“尊驾不能屈留片刻?”
陈霖道:“恕失礼,无法久留!”
“圆净师太”一见“血魔”执意要走,心中一急,脱口道:“我有话问你!”这句不像是发自出家人之口的话,使得陈霖心头一动,道:“师太有什么话要说?”
“圆净师太”自知失言,不禁面上一热,顿了一顿才道:“贫尼希望施主坦白答复一个问题!”
陈霖心中奇诧万分,但嘴里仍冷冷的道:“请讲!”“圆净师太”转过头去向黄幼梅道:“徒儿,你先下去休息,为师的有话要和这位施主一谈!”黄幼梅疑惑地看了师父一眼,应了声“是”转身退下。“圆净师太”这才向陈霖道:“可否请到客室待茶?”“不用了,师太有话就请说出来吧!”“圆净师太”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好半晌才道:“尊驾到底是谁?”
陈霖一怔之后,哈哈一阵狂笑道:“我还能是谁?”“圆净师太”面上一片激动之情,道:“尊驾知道贫尼是谁?”陈霖略不思索的道:“方才‘拘魂使者’不是分明说过师太是‘南宫先生’的胞妹吗!”
“圆净师太”又道:“不错,算贫尼多此一问,可是贫尼却知道尊驾是谁!”
陈霖不由吃了一惊,忖道:“莫非她已看出了破绽?”当下仍然阴冷如故的道:“师太知道我就是“血魔’,对吗?”“圆净师太”一摇头道:“不!我说你的本来面目!”陈霖口里“嗯!”了一声道:“师太说说看?”
“圆净师太”激颤的道:“我说出来,你不承认也是枉然!”陈霖好奇之心大炽,不知对方把自己当做了什么人,心里倏涌起黄幼梅在“鹰愁涧”外的峰头上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家师十多年来,在追寻一个人的下落,而这个人家师怀疑他可能就是令师‘血魔’……”
当下半真半假的道:“如果师太说对了,在下没有不承认之理!”
“真的?”
“当然?”
“你就是桐柏掌门陈其骧!”
陈霖闻言之下,心头一震,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圆净师太”欺前两步,颤声道:
“你不否认吧?”
陈霖心念一转道,难道她与父亲昔年有什么过节不成,如果是的话,我必须问清楚,代父亲了结,想到这里,一按心神,漠然的道:“师太错了!”“什么,你不是陈其骧?”
“不是!”
“圆净师太”面上掠过一片黯然之色,喃喃的道:“前尘如梦,贫尼已是皈依我佛之人,应该灵台明净,心如止水,但,这一丝孽念未除,使贫尼无法坚心向道,更难正果!”
像是梦呓,充满了哀怨幽伤之情。
陈霖冰雪聪明,他断定“圆净师太”当年定与父亲有一段情缘上的纠葛,但他又不能冒充已死的父亲,骗取对方口中的话,他想现出本来面目,坦承一切,但又不愿自己揭破“血魔”之谜,这对将来索仇的影响很大,一时筹思无计……“圆净师太”见对方沉默不语,认定自己所料不差,凄然一声长叹道:“陈其骧,往事已矣,没有重提的必要,但你的至亲骨肉,你不能不承认吧?”陈霖又不期然的退了两步,一颗心怦怦而跳,看来事情相当不简单,他隐约的猜出了一点端倪,当年父亲定与这老尼有过不寻常的关系……蓦在此刻…黄幼梅突从大殿中奔出,边叫道:“师父,天亮了,那位陈少侠还候在寺外哩!”
“圆净师太”不由一皱眉。
陈霖心想,别要露出破绽,我且先回复本来面目再说,等到破“白骨锁魂”大阵之法得手之后,再设法打开这个谜底,她的徒儿黄幼梅可能尽知。心念之中,哈哈一笑道:“师太,我坦诚的奉告,我不是你所说的人,现在告辞了!”
说完,红影一闪,破空而去。
“圆净师太”张口结舌,望着“血魔”的背影消失。黄幼梅关心的道:“师父,您说他是谁?”
“圆净师太”轻轻用手一抚爱徒的秀发道:“梅儿,为师不告诉你的事,不要多问,唉!……”
长叹声中,两粒清泪,滚落腮边。
黄幼梅第一次看到师父这种不寻常的神情,不禁惘然失措。且说,陈霖出得寺外,神目向四周电扫一转,见没有可疑的事物,方才卸去血影神功,回复他英俊的本来面目ꎡ大着步向“海云庵”再度走进。这时,天光大亮,但“海云庵”在古木丛林遮掩之中,仍显得黑沉沉的,只偶尔由树隙之中,透进几丝天光。
他自听了“圆净师太”那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后,心里又多了一重心事,难道自己还有什么手足之情的人不成,但,从未听母亲或李奇叔叔他们提过呀!
他怀着莫释的心情走进庵门,来在原来的庭院之中,“圆净师太”师徒尚未离开,忙自上前,深施一礼道:“晚辈陈霖参见师太!”
“圆净师太”单掌打一问讯道:“不敢,小施主来此何事?”陈霖的眼光触及老尼身畔的黄幼梅,只见她杏眼含晖,粉面染霞,正呆呆的望着自己,故意“哦!”了一声道:“这位是……”黄幼梅不由羞的低下头去。
“圆净师太”道:“你们见过面了,小施主敢是想不起?”陈霖装模作样的看了她几眼道:“晚辈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位姑娘!”
“圆净师太”道:“不久前,她乔装少年……”
陈霖故作惊奇之态,既而像是恍然而大悟的样子,道:“哦!她就是黄幼梅兄台……
不,姑娘……”
黄幼梅娇羞不胜的抬起头来,福了一福道:“小妹正是黄幼梅!”
陈霖立即一揖道:“姑娘太谦了!”
“圆净师太”一摆手道:“小施主,请到客室再谈如何?”“遵命!”
“圆净师太”当先带路,穿过中殿,到了一间点尘不染的精舍之中,坐定,黄幼梅立刻去捧了两杯香茗出来,然后站在一旁。陈霖发觉黄幼梅的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始终不离自己,不禁怦然心惊,暗道:“自己已牵惹了许多情孽,无法自了,岂能再惹烦恼!”心念之中,一张俊面,变得更冷更寒,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圆净师太”首先开口道:“听令师说小施主有事要见贫尼?”陈霖恭声应道:“是的,后辈有一事奉闻,一事请教!”“你说出来听听看?”“要奉闻的是师太的尊兄‘南宫老人’已遭了‘百幻书生’的毒手!”
“圆净师太”面色大变道:“ ‘巫山神魔’他们说的是真的了?”“不错,他被灌服了一种奇毒的药物,与晚辈见面时,毒性已经发作,神仙难救,是晚辈和‘猴叟曹贻’把他葬在一座神祠之外!”
“圆净师太”不由潸然泪下,道:“贫尼誓要替兄长报仇……”陈霖接口道:“这个晚辈自当效劳!”
“小施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晚辈曾在南宫前辈墓前誓言要代讨这笔血债!”
“小施主盛情可感,但贫尼若坐视不理问心何安!”
“是的,凭师太,但晚辈仍要履行誓言!”
“小施主说还有一事……”
“不错,晚辈专程请教而来!”
“什么事?”
“白骨教摆下了一座‘白骨锁魂大阵’,作为总坛的屏障,晚辈此来就是要请教破这‘白骨锁魂大阵’之法!”“圆净师太”吃惊的道:“白骨锁魂大阵?”
陈霖将头一点道:“是的!”
“这阵十分歹毒!”
“不错,晚辈几乎丧命阵中!”
“你与白骨教有什么过节?”
“ 晚辈与白骨教主仇比海深!”
“圆净师太”略一迟疑之后道:“听令师说,小施主是桐柏掌门陈其骧之后?”
陈霖目中顿时蕴了一层薄薄的泪光,黯然道:“是的,先父死于‘百幻书生’兄妹的毒谋,先母死于‘四毒书生’之手……”“哦!这与‘白骨教”何由?”
“仇家悉数都在该教之中!”
“如此说来,令师‘血魔’……”
说到这里倏然住口,陈霖知道对方想说,令师“血魔”不是陈其骧的化身了!当下也不追问,仍话归本题道:“所以晚辈特来请教,万望师太不要见拒!”
“圆净师太”激动的道:“你确知令尊已遭害?”“是的!”
双方顿时沉默了下来,客室之中,被一种悲哀的气氛笼罩。黄幼梅见陈霖对自己连看都不看一眼,冷漠得令人生畏,芳心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酸楚,她对他在初次见面时,就已情愫暗生,一见钟情,现在再次见面,那处女芳心,顿时奔放起来,无法控制……久久之后,“圆净师太”才开口道:“天下阵法,皆有所本,万变不离其宗,‘白骨锁魂大阵”,是属于‘销魂宗’一类,不过,阵式之中,有的用竹木削器,亦可代以白骨骷髅,若再加上一个‘毒’字,那就可不同日而语了!”
陈霖点点头道:“愿闻其详?”
“圆净师太”接着说道:“因为毒这东西,并非武功所能克制,你纵然懂得破阵的诀要,如果不能克制毒的话,一切仍是白费,你既然进过该阵,是否有毒的布设?”
“有!”
“那就大费周章了!”
陈霖心里忖道:“自己修习‘血影神功’,百毒不侵,这倒不必为虑!”但他并未说出口来,一顿之后,道:“只请师太指示破阵之法,其余的晚辈另有打算!”
“圆净师太”道:“该阵有两种方法可破!”
“请问哪两种?”
“第一种方式,采用火攻,但必须有庞大的人力和火器,才能办得到!”“第二种方式呢?”
“先了解阵势的构造和生克之理,逐一破除!”
“那就请师太指示第二种方式?”
“这个,好,稍停贫尼绘一张图给你,你照图行事!”“敬谢师太!”
“圆净师太”转头向黄幼梅道:“梅儿,你去准备早斋!”
“唔!”黄幼梅的眼光又飘向陈霖。
陈霖恰在这时,无意间抬头一瞥,四道目光相接,他看到的是一双充满了恋慕热情而又微带幽怨的眼神,忙不迭的收回视线,一颗心怦怦而跳。“圆净师太”看在眼里,不禁双眉紧蹙,面上肌肉一阵抽动。黄幼梅转身出室。
“圆净师太”立即取出文房四宝,飞快的一阵描划!陈霖在一旁静静的等候,他的一颗心,此时已飞到白骨总坛之内,他似乎看到那些仇人,一个个的横尸掌下,倒卧血泊……
“小施主,好了!”
陈霖被这一声叫唤,拉回了现实,忙起身趋近前去。“圆净师太”指着阵图,详细的解说了一遍,陈霖立时心领神会,收起阵图,向“圆净师太”恭恭敬敬的行礼致谢。他忽地想起“飘萍客李奇”和未婚妻钟小翠已然奔赴“乌石堡”,去报那“桐柏派”被摧毁之仇,自己说过事了就要赶去,他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但方才“圆净师太”的一句话,又使他心负重压,亟想澄清这个疑团。
根据那句话的意思,自己可能有兄弟或姐妹之类流落在江湖中。
“……但你的至亲骨肉,你不能不承认吧!……”
陈霖再次在心里,把那句使人迷茫的话重温了一遍。但他一时之间,又无法启齿动问,因为那句话是“圆净师太”把自己的化身“血魔”疑为自己的父亲而发,而现在自己是“血魔”传人的身份。
如果她未出家之前,确曾与父亲有过情感上的纠葛,那此刻,即使问,她也不会告诉自己,因为自己坦承是陈其骧的儿子了!她怎会把情爱的事,告诉情人的儿子呢?问了也是多余。当下心念一转道:“这事必须要从她的门人黄幼梅口里查探,或是再等机会,以‘血魔’的身份出现,向她本人查探。”心念之中,长身一揖道:“晚辈告退!”
“你要走了?”
“是的!”
“梅儿已去准备早斋?”
“晚辈有急事在身,不能久留,盛情心领,请向黄姑娘致意!”“圆净师太”面容一肃道:“小施主准备何时上白骨教?”陈霖触动仇思,激愤的道:“想在一月之内!”
“届时贫尼准备出山一行,为兄长稍尽绵薄!”
“这个,如果师太执意要去为南宫前辈尽复仇之意的话,就请在这个月内,移驾‘八旗帮’总舵,在该处会齐如何?”“圆净师太”点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如此,晚辈失礼告辞!”
“盼小施主珍重!”
“谢师太!”
陈霖出了客室,穿过中殿,前庭,正想走出庵门……蓦然…一条人影,横拦身前。
第十八章 变生肘腋
这突然现身拦阻的,赫然是那“圆净师太”的门人黄幼梅。只见她面带薄愁,眼含幽怨,一副楚楚动人之态,望着陈霖,一语不发。
陈霖已意识到对方的动机,不由怦然心惊,故意装得极其冷俊的道:“姑娘有话要对在下说吗?”
黄幼梅眼圈一红道:“兄台要走了?”
“是的,在下有要事待办,恕无法久留!”
“兄台记得在‘鹰愁涧’峰头之上,曾说过一句什么话?”陈霖不由一愣,道:“这个……”
黄幼梅道:“要不要我说出来?”
陈霖冷冷的道:“姑娘说说看?”
“你曾答应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哦!这个,我们既然正式相识,已经是朋友了!在武林之中,除了敌人,就是朋友,姑娘以为是吗?”
“不!我……”
她低头播弄衣角,我什么,她没有说来。
陈霖焉有不明白的道理,心里暗道:“梅姑娘,我已是订过婚的人,而且情孽牵缠,岂能再增情债,你的心意,只好辜负了!”当下故作痴呆道:“黄姑娘,就是要告诉在下这么一句话?”黄幼梅幽幽抬起头来,道:“陈兄台,你是否认为我不够资格和你交往?”
这话问得陈霖大感窘迫,但他冷漠成性,表面上仍毫无异样,道:“黄姑娘这话在下不解,在下已然说过彼此认识,就是朋友!”
黄幼梅眼角噙起一抹泪光,满面幽凄之色。
陈霖接着又道:“姑娘如果没什么话要说,在下告辞!”黄幼梅两滴泪,终于滚下了粉颊。
陈霖不由大感为难!走既不成,不走也不是!心忖,你何必作茧自缚!
当下把心一横,转身便走……“你回来!”
陈霖只好收住脚步,回身道:“姑娘还有话说?”
黄幼梅紧咬下唇,似乎在尽量克制内心的激动,好半晌才道:“我有句话问你!”
“请讲!”
“你……你……已有了意中人……”
陈霖莞尔道:“不错,我已订了婚!”
“你订了婚了?”
“是的!”
黄幼梅顿如冷水淋头,直凉到脚心,惨然一笑道:“陈兄台,你请便吧!”陈霖忽地想起一事,脱口问道:“姑娘追随令师多久了?”“你问这干吗?”
“没有什么,随便问问!”
“我想大概在我还未懂事的时候,就已蒙恩师收在身边!”“哦!令师好像也是个情海伤心人?”
“噫!你这话从何说起?”
“我从她的语意里猜测!”
“对不起,子不言父过,徒不论师非,无可奉告!”
陈霖碰了一个软钉子,讪讪地满不是意思,心想,这事只有待将来再以“血魔”的姿态向“圆净师太”查询,同时,“猴叟曹贻”既然与“南宫先生”相交莫逆,对于“南宫淑惠”的往事,也许能知道一些,有机会时向他打探,或可寻出端倪。
心念既决,一抱拳道:“黄姑娘,再见!”
见字出口,人已弹身而起,疾奔而去。
他关怀着“飘萍客李奇”和未婚妻钟小翠赴“乌石堡”索仇的事,所以急逾星火的驰赶而去。
“白骨锁魂大阵”的破法,已然得到,这使他心里如释重负,眼看快意恩仇,只是时间问题了。但另一件事,却使他感到些微的怅惘,就是“圆净师太”所透露的那句话,似乎父亲还有骨肉流落在江湖中……黄幼梅在陈霖离开之后,再也忍不住那伤心之泪,滚滚而落。
陈霖的冷漠态度,大大地伤了她的处女芳心。
“梅儿,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那孩子走了?”
黄幼梅一听师父的声音,终于抽咽起来。“圆净师太”长叹了一声之后,道:“傻孩子,你这是为什么?”“他……他……”
“他怎么样?”
“他欺负我!”
“圆净师太”不由一怔道:“谁欺负你?”
“活阎罗!”
“他怎样欺负你?”
“他……他……他冷酷无情!”
“圆净师太”登时打了一个寒噤,心里暗道:“遭了,看情形梅儿爱上了他,这怎么可以,我必须阻止,不让这可怕的事演变下去!”心念之中,上前两步,轻轻地抚着黄幼梅的如云秀发,慈祥无比的道:“梅儿,到后面去,有话慢慢的说!”
黄幼梅拭去了斑斑泪痕,突地回身,激动的道:“师父,我想求您一件事!”
“圆净师太”心头一震,道:“什么事?”
黄幼梅一咬香唇,道:“求您替我削发!”
“圆净师太”惊愕的连退两步,颤声道:“什么,你要落发?”黄幼梅坚毅的一点头道:“是的,求师父剃渡,愿此生常伴枯叶青灯!”
“孩子,你冷静一点!”
“师父您老人家答不答应?”
“不,徒儿现在就要知道!”
“圆净师太”激动得浑身抖战,发出像是哀求般的声音道:“梅儿,你为什么要这样?”黄幼梅又告潸然泪下,她说不出为什么!她也说不出口,她只觉得万念俱灰,天地之大,似乎已没有她容身的地方……“师父,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梅儿,你不能!”
“为什么?”
“佛门虽广,却不能容纳你!”
“弟子不懂?”
“因为……因为你不是佛门中人!”
“佛门广大,渡一切众生,为什么弟子不是?”
“梅儿,我佛只渡有缘人!”
“弟子诚心皈依,无缘亦是有缘,只此一念向佛,便是有缘!”“圆净师太”被说得无词以对,颤声道:“梅儿,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黄幼梅悲声道:“师父,您成全弟子吧!”
“不!”
“昔年师父何以会出家,难道是与佛有缘?”
“圆净师太”不虞黄幼梅会说出这种话来,登时面色陡变,眼中竟然滚落两滴泪珠,一连退了几个大步,身形摇摇欲倒。可能,黄幼梅这句话,触动了她断肠往事。
黄幼梅睹状,不由悚然大震,忙上前抱住“圆净师太”道:“师父,恕梅儿无状,让您生气!”
“圆净师太”一摆手,暗哑着声音道:“梅儿,我们进去吧!”师徒两人,相依着进入后院……黄幼梅扶着师父进入禅房之后,告退回归寝室。正当她一脚跨入偏殿之际,秀目掠处,登时毛发逆立,手足发麻,惊叫了一声:“鬼!”踉踉跄跄直向后退,全身冷汗如渖。
殿堂居中的供桌之上,端然摆着一具白骨骷髅。黄幼梅惊魂入窍之后,定睛细看,这才看出原来是一个人,身上穿了一件绘有白骨骷髅的长袍,登时胆气一壮,娇声喝道:“什么人装神伴鬼,擅闯本庵?”
一种阴森冰寒的声音,发自那身着骷髅袍的怪人之口:“老夫白骨教主!” 黄幼梅不由打了一个冷颤道:“你是白骨教主?”
“不错!”
“意欲何为?”
“本教主亲临迎接你师徒,嘿嘿嘿嘿……”
笑声阴森刺耳,不像是发自活人之口。
“梅儿,什么事?”
“圆净师太”一听见黄幼梅惊叫之声,疾步奔出,顺着黄幼梅的眼光一瞧,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她毕竟功高识广,还不致惊惶失措,冷声喝道:“来的敢是白骨教主?”
“白骨教主”嘿嘿一笑,下了供桌,口里道:“正是本教主!”“圆净师太”心头电似一转,先有“巫山神魔”和“云梦二鬼”为数十人,前来寻衅言中之意,似受了“白骨教”
的指使,而后,“血魔”师徒先后来临,询问破“白骨锁魂大阵”之法,现在“白骨教主”
又告现身,看来事出非常……心念之中,愤然道:“贵教主驾临荒庵,有何见教?”“白骨教主”目射凌芒,阴恻恻的道:“本教主特派‘巫山神魔’等二十一高手,前来接引庵主,想不到全部都蒙庵主成全,这份功力,确乎出人意料之外,嘿嘿嘿嘿……”
“圆净师太”怒声道:“贵教主到底是何居心,请明白的说出来吧?”
“白骨教主”沉声道:“请令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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