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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之明月倾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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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印象里,皇后和丽妃都常常派奴才去御膳房点菜,有时候儿一时想起什么,立马差人去要也是有的,以前他去她们宫里用膳,那可真是她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儿啊!莫不是明月刚刚进宫,御膳房那起子杀才竟敢藐视她,不应承她的点菜不成?
一想到他心心念念捧在手心儿里的女人,竟被那些下贱的奴才轻慢,他的俊脸便“腾”的红了起来,内务府那些个目中无人的奴才是该整治整治了,原以为今日他对明月表现出来的关心重视已经够让他们警醒,却不想还是有人敢拿她不当回事。或者,在那起子奴才的眼里,他这个皇帝的喜怒圣意都不重要,只要有背后的人撑腰,就是他喜欢的人,也一样不背他们放在眼里。
明月满意地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变化,却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就是要让他误会,就是要让他反思之前皇后和丽妃在御膳房里的小动作。
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皇后和丽妃想在御膳房里安插上自己的心腹,从而获得更多的便利,原本也没错。只是那毕竟不只是一个厨房,更是关系皇帝性命安危的地方,安插一两个人也就罢了,若是太多太过了,可就大大的犯了忌讳。
作为一个皇帝,若是他的一饮一食都被别人攥在了手心儿里,那他还有安稳日子可过,还有放心的茶饭可用吗?
之前桃红杏黄说的虽然隐讳,可明月却也听明白了她们话里的意思,那御膳房可是皇后和丽妃的地盘儿,自家如今在里头还插不上手。若只是那点儿点菜的便利,明月原本也没放在眼里,只是关系到入口食物的安全性,那却是大事。
她可不希望自己平日的饮食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这种生死捏在她人手里的日子,她可是一天都不想过。
如今康熙对御膳房起了不满,只怕回头就要着手清理,到时候儿正好趁机把自家人安插几个进去,倒也不用太多,只要能给她盯紧了,确保自个儿的吃食不会被人动手脚就好。
“皇上,皇上?可以上菜了吗?”
明月连问了两声,康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儿来,一想到自己面对明月的时候居然走神儿,他就有些愧赧,生怕她生了他的气,再给他使点儿什么小性子。忙赔笑夸她屋子收拾得好,又齐整又利索,真想不到,就这么小半天儿的工夫,竟收拾得这样精细。
他原本只是想哄哄她,却不想这一打量间,竟见整个殿宇清新雅致,摆设典雅大方,他赏过来的东西就不用说了,能被他收进内库的,自是件件精品,难得是几件陌生的玩器,初见时倒没什么,再一细细打量,竟是前朝名家的手笔,珍贵至极偏又古朴大方,不见一丝奢华。
康熙心下大喜,再看明月面色如常,对他之前的走神儿忽视,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心里对御膳房的奴才也跟加恼怒,竟在这大喜的日子里给他添堵,看他回头怎么收拾这些弄不清主子是谁的奴才!
☆、第108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梁久功一声“传膳”,早就候在外头的奴才双手高举着一个个黄云缎包袱,躬腰低头鱼贯而入。既是在延禧宫,那自然是由三德子给梁久功打下手儿,当着康熙的面,解开一个个包袱,检查过黄笺封条儿,确定无一丝差错,这才小心翼翼地揭开盒盖儿,将里头的菜品捧出来,摆在殿中的三个长桌上。
这三个长桌也是特制的,皇帝在哪里用膳,便摆在哪里,这也是为什么皇帝要早早知会下头在哪里传膳的原因。不为吃到什么,关键是这些规矩排场太大,若不提前准备,只怕这些菜品都得撂地上去。
三德子跟着梁久功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世面,侍膳也不是头一回了,他每端出一道菜,便转手递给一旁的师父,梁久功一边儿大声儿报出菜名儿,一边儿将菜铺排到三个膳桌儿上,看似随意,却高低错落搭配得井然有序,一百二十道菜摆完,愣是让明月舍不得下筷子,这哪里是吃饭,分明是欣赏一场视觉的盛宴。
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呢,不说别的,单单是这口腹之欲就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皇帝的份例是多,可这御膳却不完全指望着那些个份例,眼前这三大桌菜,除了正常的份例内菜品,还有不少下头进献上来的贡品所做。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再难得的食材,也能从皇帝的餐桌上寻到它的踪影。
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用心地拼成各种吉祥喜庆的花样儿,什么吉祥如意,龙凤呈祥,万寿无疆,怎么好听怎么来,怎么讨喜怎么做,毫不惜人力物力,让一旁侍膳的明月都不忍心破坏它精妙绝伦的形状。
按照规矩,明月这时候儿只能站在一旁伺候着康熙,他的眼睛瞄向哪道菜,她就用特制的小银勺儿将菜舀出来,布到康熙面前的小银碟子里。有时候康熙埋头吃菜,因着不清楚他的口味,她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还好三德子贴心,不着痕迹地跟她使眼色,按着他的指点,果然是她布什么菜,康熙就吃什么,一点儿没有嫌弃的意思。
只布了两三次,康熙就给梁久功使了个眼色,将殿里的奴才都撵了出去。待人走净了,他一把将明月拉到自己身边儿坐下:“别忙了,光看着朕吃,你也饿了吧,快过来一起吃,一个人吃饭怪没意思的。”
一个人吃饭?他只怕天天都是一个人吃饭吧,应该早习惯了才是,这时候儿才觉得孤家寡人无趣,也太矫情了些。无论是谁侍膳,都是他坐着人家站着,他吃着人家看着,陪皇帝用膳,说起来好听,可里头的辛苦却是无法对人言的。如今她还没抱怨,他倒觉得没意思了。
如今他不用她立规矩,她也是乐得轻松,晌午时候儿的午膳虽然丰盛,可是因着之前吃了些点心,饭点儿的时候竟是不饿了,所以也没进多少,这时候她可是真饿了。
要说这皇帝的御膳就是比她妃子的份例多,虽说以她目前的身份地位,御膳房不敢克扣她的份例,甚至一些原本不在份例里的精细食材乃至底下进贡的贡品,他们也会变着法儿的弄来讨她这个宠妃的欢心,可到底跟天底下独一份儿的御膳没法儿比啊。
而且那些进献,孝敬,也不是时时都有的,得宠的时候自然有人上赶着巴结,若是无宠,娘家又没什么势力,那日子可就难过了。就是有钱,那些眼高于顶的奴才也未必肯搭理你呢。就她所知,如今后宫里那些个庶妃格格们,除了得宠的马佳氏和出身科尔沁的那几个格格,其他庶妃的日子过得都不是一般二般的清苦,别说这些份例外的孝敬,就是份例内的东西,能不被御膳房那起子奴才克扣,她们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如今能坐下来好好品尝品尝皇帝的御膳,她自是乐得一饱口福。只是这吃饭就吃饭,他紧挨着她,还双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蹭来摸去算怎么回事?
明月狠狠瞪他一眼,抬手将他推开,虽然之前给她准备好的膳桌上不如这边儿丰盛,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是吗?这么多美食当前,被饿死的绝对是懒猫儿。膳桌儿前没给她备座椅?无妨,这可是在她的地盘儿上,别的东西没有,椅子却还不缺,咱搬一个过来就是。
康熙被她丢在一旁,原本心中颇有些不悦,面对着自个儿心心念念的佳人,他早就按捺不住了,连肚子也觉不出饿来,古人云秀色可餐,美人当前食之无味,果然是有道理的。只是没想到他头一次邀请一个女子跟他同桌儿用膳,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那个丫头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心下顿时一阵哀怨失落,亏他还心疼她侍膳辛苦,想着跟她好生亲近亲近呢,只怕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得欣喜若狂吧,偏她不拿着当回事,枉费了他一番好意。
可看着她“哼哧哼哧”从内殿里搬出一张座椅,他心里那点儿失落哀怨不悦的心思立时便抛到了九霄云外,大婚这么多年,他在这后宫也算是阅尽花丛了,可这样的女子却是头一回见,心下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又不忍见她那么辛苦,竟鬼使神差地上前从她手里将椅子接了过来,却随手撂在了一旁。
真看不出来,她这细胳膊细腿儿,杨柳细腰不盈一握的样子,竟还挺有力气,这么笨重的家什,说搬就搬起来了。要是换做丽妃,那可是说什么都不会做的,她可还要维护自个儿尊贵娇弱的形象呢。
见椅子没有放在自己的膳桌儿前,明月心中翻了个白眼儿,自顾地又想上前动手。却不料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还不快放我下来,小心奴才们看见了。”她惊呼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康熙对她犹自未觉的小动作颇为得意,嘴角一扬,扯出一个愉悦的弧度:“看见?他们怎么看见?殿门儿都关上了,他们还想看什么?都不要脑袋了不成!”
见她小脸儿通红,他忍不住又俯在她的耳边,轻轻含住温润细腻的耳垂:“娘娘,让小的来服侍你,如何?”
明月嘤咛一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再不敢抬起来。他原本只是想逗弄逗弄她,却不料她竟当真上了当,身体一僵,立时将她搂得更紧,再不肯轻易放手。
只是,就在他想要偷香窃玉,好好温存一番的时候,一阵“咕噜噜”大煞风景的声音响了起来。
明月心中更加羞恼,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身子也状似无意地往他身上靠了靠。他的身体僵得更厉害,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不受控制的硬了起来。只是,看看怀里惹了火儿还犹自未知的小人,他嘴角抽了又抽,终是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放在自己刚刚坐过的御榻上:“娘娘,就让小的服侍您用膳,如何?”
身体落在榻上,心也跟着落到了实处,她抬起头来,看看他眼中戏谑促狭的笑,哪里不明白自己被他耍了。心中又羞又恼,脸上也火烧似的,*辣的烫得吓人。
康熙收起捉弄的心思,今晚要想得偿所愿,就不能真的把她惹急了,再加上她也确实没吃什么东西,他还没禽兽到把个饥肠辘辘的小人儿吞进肚里的地步。
眼睛只在三个膳桌儿上轻轻一扫,他便自顾地拿起之前明月用过的银勺儿,挑挑拣拣地选了几样菜布在她面前的小银碟子里。
既然对方甘愿服役,那她也不客气。一来对他方才的戏弄心存恼怒,二来也是真饿了,顿时一阵狼吞虎咽,左右她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她也不装模作样地扮什么优雅了。
别说,这几道菜还真对她的胃口,再加上御厨的手艺高超,做菜又不惜工本物力,做得滋味儿格外的诱人。
“这么多年了,你的口味竟是一点儿未变,够不够,不够小的再去给你盛啊。”
明月原本吃得正欢,听他这么一说,手下顿时一僵,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抬头狐疑地看着他。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自己的口味喜好,更不记得他们曾在一起吃过饭。那么,她的口味,他是怎么知道的?
被她盯着一瞧,他先是一怔,继而心底又有些被冤枉被怀疑的灰心与委屈,这些年,他是在她身边儿动了些心思手段,可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窥伺她的生活,更没有派人监视她的意思。
他脸色变了又变,终是长叹一声,将她搂进怀里:“别那样看着我,我从未怀疑过你,更别提监视,我希望你也能对我有同样的信任。当年,咱们第一次在太白楼遇见的时候儿,从你们窗口儿飞出来的就是这几道菜,明尚明武那两个家伙向来护你如性命,想必那几道菜都是特意为你点的吧……”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摸摸自己的鼻尖儿,脸上满是心思被窥破的尴尬与羞赧,可这比蚊蚋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听在她的耳中却不啻惊雷。
当年?当年是哪一年?是了,那是苏克萨哈被全家问斩的时候儿,如今,竟也整整七年了。过去了那么久,他竟还记得当年的情景,记得他们点的菜。
明月心头有些酸涩,又有些浅浅淡淡的甜,混在一起,连嘴里一向爱吃的菜肴都没了滋味。
“才吃这么几口就饱了?吃得这么少,难怪身上都没几两肉。”见她食不知味,他心里顿时埋怨起自己的多嘴多舌,一边佯装调笑,一边又盛了几样儿菜品,“再陪我吃两口吧,只顾着给你夹菜,我自己还没吃饱呢。”
半哄半劝的将一块虾米熏火腿塞进她的嘴里,眼见得她含笑吃下,心里这才悄悄松口气。
明月依偎在他的身边,浅浅笑着将自己面前的碟子向他推了推:“你不是还没吃饱吗?那就别干看着了,要不一会儿我吃饱了,你可别抱怨又没人陪你吃了。”
他低低轻笑,他是没吃饱,不过不是肚子,而是身体的另外一个地方儿。如今看她的模样儿,只怕肚子已是填饱了,那就赶紧来把他也填饱吧。*一刻值千金,她想不陪他都不行。
随着明月一声惊叫,内殿里顿时响起一阵旖旎的□□,伴着床帐的抖动,诉说着两颗心多年的渴望情愫。
☆、第109章 羞辱
“有劳苏姑姑亲自迎出来,咱们可当不起呢。老祖宗昨儿晚上歇的可还好?臣妾命人备了些菊花酒,待会儿还求姑姑在老祖宗面前帮咱们美言几句,这时候儿秋高气爽,登高最是合适,只要老祖宗喜欢,也算是咱们的孝心了。”
丽妃带着一大群庶妃格格,人还没踏进慈宁宫的门槛儿,声音便先远远的传了进来。她今日可是有备而来,又摸准了苏茉儿和太皇太后的脉,这番话自是说得大方得体,虽是康熙一众后宫嫔妃的功劳,可听在苏茉儿的耳朵里,她这个大功臣却是当仁不让。
说心里话,丽妃心中是有些怨气的。今儿一大早,太皇太后就派人传旨,说是宜妃初进宫,就不必赶过来请安了,如今秋高气爽,御花园中菊花开得正好,晌午时候儿就在浮碧亭里摆上几桌儿酒,一来大伙儿一起乐乐,二来也为宜妃贺喜。
谁未经历过初承雨露的日子,谁未曾经历过那碧玉破瓜的时候,偏她郭络罗氏娇贵,昨日皇上兴兴头头儿,只顾着讨她欢喜,在阖宫嫔妃面前打了她钮祜禄氏的脸还不算,今日太皇太后还如此宠惯着她,让丽妃这个自认为高了宜妃一头的掌宫妃子脸上怎么过得去。
更何况,太皇太后给宜妃做脸,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可之后操心受累,忙里忙外的却是她这个掌宫妃子,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凭什么她郭络罗氏就要被众人捧在手心儿里,一进宫就要人人都围着她转。而自己这个掌宫妃子,无论是娘家的出身还是在这宫里的地位,原本都要比她高的,当年初进宫时便被人践踏如蒲草,如今还要为个出身地位都输于自己的妃子做嫁衣裳,她怎么肯忍下这口恶气!
不过,她钮祜禄婉容是谁?经历过当年被赫舍里氏打压的日子,如今好容易吐气扬眉,也不是轻易就能被人打倒的。太皇太后要给她宜妃做脸是吗?她就偏偏要让太皇太后知道,这后宫里的人心到底是向着谁的。
如今她亲自带着一众庶妃格格来请安,就是要让人都知道,那宜妃恃宠生骄,借着初初承宠,连一早的请安都不来。是她丽妃钮祜禄氏一呼百应,时刻不忘孝道,一大早儿就打理好后宫一切繁杂,还不辞劳苦,恭恭敬敬地过来请安。
要在以往,她这样恭敬勤勉,苏茉儿怎么也得奉承她两句,可今日苏茉儿却只含笑瞥了她一眼,并未附和一言半语。丽妃心下纳罕,不过想想自己安排得也算是天衣无缝,任谁来看,也只能夸她一句贤良大度,她可是一大早就放下六宫里的那些琐事,悉心筹划着今日的赏菊宴呢,那可是任谁也挑不出刺儿来的。
丽妃心下稍安,想着许是太皇太后面儿上慈祥大度,那宜妃当真的不来给她请安,却未免有些太过拿大,这才让慈宁宫里气氛异样吧。她心头暗暗冷笑,这个郭络罗氏,想跟她斗,却还差着点儿。上头的话,不能不听,却也不能全听,否则计较起来,上头是绝对不会错的,错的只能是底下那些心思蠢笨,领会错了主子意图的蠢材。
“老祖宗快瞧,皇额娘这么一打扮,气色可是好多了?臣妾就说这花儿只配皇额娘戴的,皇额娘还偏不信,老祖宗您给臣妾评评理,臣妾可有说错?”
丽妃刚刚跨进慈宁宫,便听前头正殿里传来一阵女子银铃般的欢声笑语,夹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猴儿,猴儿”的笑骂,哪里有半点儿不悦,却是心情正好呢。
她脚下不禁慢了半步,连带着身后一众庶妃格格们脚下都是一个踉跄——没办法,在这后宫里,身份尊卑大如天,谁敢走到丽妃前头去,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想被收了绿头牌不成!
“姑姑,可是淑惠长公主带着娜木钟郡主来了?还是淑惠长公主孝心虔诚,她这一来,太皇太后的心情都好了不少,连带着那笑声都响亮了不少。”她心里细细思量,也就只有淑惠长公主这个最最贴心亲近的小女儿,带着那花骨朵儿般的外孙女儿娜木钟郡主来了,太皇太后才会笑得这么开怀。
她嘴上夸赞淑惠长公主孝顺,心里却止不住鄙夷,不就是想着撮合娜木钟和皇上吗?还孝顺呢,真亏她们说得出口!
“娘娘说笑了,长公主年初才带着郡主回的蒙古,这时候儿怎么会在这里呢!”见丽妃面有异色,她轻轻一笑,这才语带敬佩地道:“是宜妃娘娘在里头呢,难为她昨日初初承宠,今日竟一大早儿就过来服侍太皇太后起身梳洗,真真是个体贴孝顺的。如今大清有娘娘这样本领超群,能够统领六宫的妃子,又有宜妃娘娘这样一心纯孝,天真烂漫的人物,这可真是皇上之福,太皇太后之福呢!”
苏茉儿说完,似是欢喜至极,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蒙语。丽妃抬手揉揉肿胀疼痛的太阳穴,真想抬腿给她一脚,大吼一声叫她住嘴。好她个郭络罗氏,马屁精,还真有她的,竟然一大早就过来给这老太婆献殷勤,至纯至孝?她以为别人都瞧不出她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想在博尔济吉特氏手里讨到好处,将来有她后悔的那一天。
如今表面上看起来,这后位应该就是她丽妃和宜妃之间的争斗,可在这大清的后宫里浸淫多年,她太清楚慈宁宫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只怕在太皇太后的心里,除了她科尔沁的贵女,那是任谁也没那个资格坐在那坤宁宫里吧。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皇上铁了心不肯给蒙古女子高位,若是跟前头的慧妃一样,在个庶妃的位子上一呆多年,最后断了气才勉勉强强得个“慧妃”的追封,又太过委屈,否则太皇太后才不会在今年大选之初就忙忙地把淑惠长公主和娜木钟送回蒙古呢。
那庶妃之位在她的眼里,就是个羞辱,既然眼下说不动皇上,那就不如暂且先退一步,再寻良机,也好过她眼里金尊玉贵的外孙女儿被随随便便打发给哪个不成器的宗室权贵。
只是,这宜妃竟然一大早就来慈宁宫里收买人心,那她之前的布置打算可就落了空。她得好生思考一下对策,若再不能成功扳回一局,这后宫里的奴才可真要见风使舵,另攀高枝儿了。要知道这后宫里的奴才,那眼睛可是最毒,心也是最黑,最狠,最势力的。你得势的时候儿,他们千方百计地巴结着你,恨不能把你捧到天上去。可哪个主子若是一旦失势,那他们就会立刻上演一出儿墙倒众人推,踩着你去巴结新主子,好维系他们眼前的利益。
如今在和宜妃的争夺中,她已然失了先机,若再不扳回一城,那这后宫里的人心可就真的收拢不住了。
只是她想思量对策,正殿里头的人却不给她这个时间了——“是谁在外头说话呐?苏茉儿,可是皇上来了?怎么今儿下朝这么早?”
“回太皇太后的话,不是皇上,是丽妃娘娘带着众位小主儿来给您请安呢。”苏茉儿话一出口,丽妃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狠狠一咬牙,既已走到了这里,那她是绝无退路了,不管里头宜妃的脸色有多么得意嚣张,她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哼,到底鹿死谁手还说不得呢,她郭络罗氏也别得意的太早了。
“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万福金安。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娘娘金安。”丽妃收敛起脸上的神色,一进门就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请安,却不想殿中突然响起一阵小儿的啼哭声,众人立时手忙脚乱,喊乳母的喊乳母,要官房儿的要官房儿,竟把个丽妃晾在了地上,孤零零地跪在那里,起来帮忙不是,干跪着也不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丽妃心下暗道晦气,好她个赫舍里氏,活着的时候儿把她踩在脚下还不算,如今人都没了,却撇了这么个病秧子在这里给她添堵。这死孩子早不哭晚不哭,偏她一跪下就哭了,这不是跟她犯冲吗!
“快,快抱过来给哀家瞧瞧,可是见咱们只顾着说话,冷落了他?来,让老祖宗抱抱,好孩子,不哭不哭!”
说来也怪,那小阿哥一被抱进孝庄的怀里,立时便止住了哭声,只含着一汪儿眼泪,吮着手指,可怜巴巴地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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