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断翎雪--易钗-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知道什么?”

“谷落虹为什么杀你?”

洛小丁没有作声,眉目间并不见有波澜起伏,放在膝上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攥得紧了,过了片刻,忽抬眼盯住他,问道:“你知道?”

凌白见她如此,倒觉得累起来,直了直腰,笑道:“我只是奇怪,你为何……对你的身世,会毫不在意?”

洛小丁目不转睛望了他一阵,眉间渐有疲累之色,摇头无奈一笑:“你知道许多事,却不肯告诉我……总是有许多顾虑,对么?我也有许多顾虑……眼下才刚逃出来,我便是在意,也没这许多功夫花在这里。”

凌白不想她竟会如此说,心头只是惊疑不定,挣扎良久还是将到嘴边的那句话咽了回去。漫不经心地问:“你知道当今天下局势如何?”

洛小丁被他问得糊涂起来,愣了一阵,反问他道:“依凌兄看。这天下局势当是如何呢?”

凌白抖抖手中缰绳,转头皱眉瞄她一眼。道:“别叫我凌兄,还是叫凌白吧!”他掉过头继续赶车,慢悠悠道,“大元自立国伊始,皇权便不甚稳固。其间政局动乱,外扰不断,到永嘉帝时,外患虽除,然大权却已被两位藩王借平定外乱之机逐渐瓜分,渐成定局,至此皇权旁落,云阳王、鄱阳王已成无冕之王,争夺瓜分国中势力。时日一久,皇帝便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洛小丁淡淡地道:“不是还有个九王爷么?”

凌白道:“永嘉帝自然是不甘心真做摆设的,所以才会想法子从中作梗。拉拢引诱、挑拨离间,无所不用其极。最终的结果则是二王互斗。如此一来便消减了皇室地危机,趁此机会。他悉心培植亲族势力,这才出了一个九王爷。”

他冷笑了一声,接着又道:“九王爷渐成气候,这一两年朝中局势已然大变,鄱阳王毕竟老迈,底下的儿子孙子又没一个成器,只怕早被九王爷收服,如今已再不是鄱阳王、云阳王相持不下,而是云阳王跟九王爷在较量了。”

洛小丁似懂非懂,看着他的后脑勺若有所思,忽然问道:“那么,你打算跟着谁呢?云阳王、九王爷,还是浮云城?”

凌白道:“我自小跟随义父,不管天下局势如何,总是要跟着义父地。”

洛小丁没有作声,心里却隐隐生出些不安来,总觉他这话说得有几分刻意,倒像在掩饰什么似的。天很快黑下来,一路上都是荒原,道路并不平坦,摇摇晃晃颠簸不堪,洛小丁心弦一直绷着,也不敢睡,只迷迷糊糊打了两个盹,便又打起精神坐起,车顶上地风灯忽明忽暗,微弱的光线洒落道路两旁,照见斑驳的树影,风一吹,鬼影子般地晃个不休。

她看着那些影子,这一瞬只觉心里乱得极了,前路也许凶险异常,她需要应付的事情只怕远远比她想的要多。

第三日中午地时候,马车终于到了凌白所说的那个小镇子上,魅影阁那边还没有动静,迟迟未见追兵赶到。

洛小丁跟着凌白到了他私置的那处宅院中,宅院不大,前后两个院落,两进三出,养着三四个男仆。凌白一面吩咐家仆置办洛小丁出行所需的物品,一面将洛小丁引进内院厢房,又嘱咐人准备午饭。

等吃过午饭,前去置办行囊的人也赶了过来,将一个包袱交给凌白,内里放了一套换洗衣物、些许银钱,只没有路引,说是里正恰好出了门,还不曾回来,怕要等到晚上才成。

凌白见洛小丁满脸焦急之色,心里过意不去,隔了一阵又派人去看。

洛小丁虽是心急,却也没奈何,只好跟凌白前去马厩看马,却是一匹寻常的枣红马,倒也健壮,还算过得去。洛小丁点了点头,伸手拍拍马首,颇为满意,正想对凌白道谢,一转头却见凌白站在马厩外与一个家仆低声耳语。

她微微一怔,加之心里一直对凌白存疑,不免就留了意,眼光虽盯在马身上,注意力却完全到了凌白那边。凌白不多时便将那仆人差走,走过来对洛小丁道:“里正还没回来,只怕真要等到晚上。”

洛小丁也不多问,只是微笑,心头却冷了下去,她记得很清楚,方才凌白派去的分明是另外一个人。

回到房里,家仆奉凌白之命送来热水,洛小丁关上门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风尘,原想躺着睡上一觉,等路引一到手便马上离开,可心里到底不安,总也睡不着,躺了一会,正想爬起身来开门出去,却听屋外传来敲门之声,凌白在外面叫道:“贤弟……贤弟……睡着了么?”

洛小丁张了张嘴,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就没应出声来,抬手将床帐放下,接着躺下。

凌白又叫了两声,见她不应,果然转身走了。

洛小丁听到脚步声去远,竟是往前院里去了。她坐起身想了片刻,总是不够放心,起身穿好衣服,走到窗前,推了条缝往外面看,却见对面天井里站着一个仆人,正往她这边厢房探头探脑地看。

洛小丁心头顿时起疑,将那窗子又轻轻拉了回来,返身将后窗打开,翻身上了屋脊,悄无声息绕到前院,才刚跃到堂屋檐后,便见凌白走出院门去了。

第二卷66。约定

院子外面有棵大树,叶子已经掉光了,光秃秃的树干上落满了雪,树下拴着一匹马,凌白走上前,解下缰绳翻身上马,策马往东疾驶。'更新最快'。

洛小丁听得嗒嗒的马蹄声响,眼看着凌白纵马离去,一瞬便去得远了。她这时心里越发奇怪,却也顾不得多想,足尖在檐头轻轻一蹬,借着反弹之力,直纵出去。

凌白冒雪在前匆匆而行,转瞬便已出了镇子,策转马首朝南而行,走了小半个时辰,穿过一片林子,又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出现一带村落,'富士康小说网:www。fsktxt。com'村落西首赫然一座气势非凡的大宅,重门叠户,庭深院广,竟是一豪富之家。

洛小丁在后面紧追不舍,她轻功甚是了得,一路尾随在后,竟也没跟掉,只远远踔在后面,不使凌白发现。这时已到申时,冬日里日头短,天色已微见落黑,灰麻麻一片中,只见凌白驱马行至那大宅门前,下马去叩那紧闭着的朱漆大门。

洛小丁蹑足猫腰,借着路旁数株大树的遮掩,很快挨近了那座大宅,远远便听开门之声哑哑作响,随后大门歃出道缝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伸头往外一探,见是凌白,便半开了门让他进去。洛小丁隔着老远跟那人打个照面,竟觉有几分眼熟,眼见大门重重合拢,忙三步并作两步抢过去,跳上墙头,就见两人的后影朝着东边院子去了。

等跟过去,凌白已经进了正中那间大厅,方才引凌白进去的那人正从里面退出来,洛小丁隐身在墙角大树之后,借着廊下琉璃风灯的光一看。不觉便吸了口凉气,这才认出那人来,原来竟是她在晋阳风霆王府见过的那位严主事。

洛小丁又惊又疑。只想:“这是风竹冷地私宅?凌白要见的人竟是他?”心头虽是吃惊,这时却只能强捺下去。借着周围篱笆的遮掩,屏息缩于树下,耳听得严管事走远,这才绕至屋后,挨近亮着灯地那扇窗边倚墙而立。

那扇窗虚虚掩着。里面传出低低的说话声,隐约还夹杂有杯箸交错之声,想是设了酒宴。洛小丁凝神想了一阵,翻身倒挂于屋檐下,透过窗缝往内觑眼望去,毕竟离得太远,乍一看去竟有些飘渺朦胧,迷雾般地光晕之中,只见窗前有围屏遮挡。从围屏上头看进去,才见其内铺设着一张大大的暖榻,榻上矮几满满布着酒菜。风竹冷一身家常便装,正斜倚软靠而坐。与凌白举杯畅谈。

洛小丁看不清他脸上神情。只听到他含着笑意的语声:“你放心,我不会拿她怎样……最多不过拿她吓唬吓唬李玄矶。浮云城虽说偏安一隅,到底势力太大,几可媲国,实在太让人忧心。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他的语声缓慢,但却沉着有力,一字字说来直如惊雷一般,在洛小丁耳畔轰鸣不休,她只觉眼前发黑,险些便从檐上跌下来,强撑着从上一跃而下,悄无声息落下来,但手足酸软,人已是站立不住,只得紧贴墙壁坐下来,一边继续细听内里动静。

凌白问道:“倘若李城主不肯就范,王爷会如何?”

风竹冷沉了片刻,才道:“眼下还不到说这些的时候……”声音慵懒似颇不耐烦,隐约含着些不悦之意,“没有试过,又怎知他不肯就范?”

凌白道:“却也难说,李城主那个人……心志颇坚,刀枪不入,倒像是铜墙铁壁铸成地……所谓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这话所说,多半是他这种人!”

风竹冷颇不以为然:“那不过是没拿住他的死穴而已,我就不信,他不怕死。即便他不怕死,洛小丁的生死,他总该会顾忌,他费尽心思替洛小丁遮掩,便是到了如今这地步,也不肯杀了洛小丁,谁说他刀枪不入?”

洛小丁越听越是心寒,又是惊怖,又是忧愤,只恨自己瞎眼认错了人,回想自己在小寒山同风竹冷说的那一席话,心头更是悔恨不已,师父他若是听到那些话,也不知会如何痛心?师父他一力回护自己,她竟……竟将师父的好心当作恶意,连外人都看得这么清楚,她却置若未见,不是蒙了心瞎了眼又是什么?

凌白默然无语。

风竹冷接着又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你依照约定将洛小丁交给我,你的事我必然倾力而为,势必帮你报仇雪恨。云阳王身边高手如云,想要刺杀他谈何容易,你苦心经营这些年,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么?”

洛小丁听闻此话,手足已然冰冷,原来凌白是早跟风竹冷商量好了的,所以才会前来魅影阁救她出去,难怪会逃得这么顺利。这世上毕竟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惠,得人桃李,又岂能无报?

只是,她竟被蒙在鼓中如此之久……可笑,他们原来都只是想利用她,她这样一个连真情假意也识不清的蠢材,却又有什么值得利用?

她只觉悲从中来,一时竟难以自己,缓缓站直了身子,模糊中听到风竹冷在说:“我不难为她,你只想法子将她带到这里来……”

凌白无可奈何地叹气:“她虽是那人地骨血……毕竟也是我的亲人,你不要伤了她。”

洛小丁怔了怔,苦思片刻,但头疼欲裂,竟再难以思索下去。她再不敢停留,纵身跃过墙头,昏乱中仍循着旧路,一路疾行,又回了凌白的宅第。

她这时神思恍惚,却还记得自己是从后墙翻出来地,趁着天黑又从原路回到厢房之中。厢房里没有点灯,黢黑一片,她失魂落魄地立在屋中,脑中木然的一片,竟是什么都不能思考。

过了一阵,听见外面有人拍门,她这才醒过神来,只听门外道:“公子,可醒了没有?”却是凌白地家仆。

洛小丁因这一声唤,神思忽然清明起来,定下心神想了片刻,从容走去开门,问那仆人道:“什么事情?是路引拿来了么?”

那家仆愣了一愣,摇头道:“还没有……只怕今晚里正大人回不来了。”见洛小丁面露失望之色,忙道,“公子请放心,最晚明日,定然拿得到路引。”

洛小丁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那家仆又道:“该吃晚饭了,公子请随我来。”

第二卷67。兄妹

晚饭设在前面堂屋之中,桌上酒菜已然备好,凌白不在,想是还没回来。。洛小丁也就故作不知,顺口问了一句。

那家仆答道:“主人马上便过来,公子请先入座。”说着已将桌边椅子拉开,解释道,“公子一路劳顿,主人特地吩咐将晚饭开的晚些,好让公子多歇上一阵。”

洛小丁心下微微吃惊:“凌白这么③üww。сōm快便回来了?”一边想着,一边应那家仆的话,口里说着客套话,却并不入座,在正中案旁的椅上坐了一阵,还不见凌白回来,这才确信那家仆是诳自己的。

她猜想凌白恐怕过得一刻才回得来,便寻了个借口将那家仆打发了出去,自腰间荷包内寻了枚银针出来,将桌上酒菜一一试过,知道无毒,这才放心。又等了阵,遥遥听得外面有马蹄声响,不一刻,院外响起脚步声,洛小丁心知凌白已经回来,便站起身走至门口去迎他。

凌白见她站于门口,也不吃惊,歉然道:“方才去外面溜了一圈马,让贤弟久候了。”

洛小丁道:“无妨,我还不饿。”嗅到凌白身上的酒味,不由得皱眉,盯住他问,“凌兄在外面喝过酒了?”凌白虽是面不改色,眼神却略有些躲闪,避开了她的眼光,笑道:“天气太冷,我出去的时候喝了两口御寒。”

家人端来热水,两人洗了手入座,洛小丁执起酒壶将二人面前酒盅都斟满了,含笑道:“再来喝两杯。”

凌白也不推拒,挥手将旁边侍立的家仆打发下去吃饭。转头望住她道:“去年在你大师伯的喜筵上,并不曾见你饮酒,还道你不喝酒。”

洛小丁微笑道:“你如今该知其中缘由了?身为女子。却作男装,每日都在提心吊胆。只怕被人瞧破了去,又怎敢饮酒误事?”说的虽是轻描淡写,听来却仍有几分伤感。

凌白没有作声,只是点头认同,唇角却慢慢地沉了下去。见洛小丁举杯致意,忙端了酒杯一饮而尽。

洛小丁又将两人的酒满上,低低叹气:“明日我便走了,也不知何时才能报答凌兄地救命之恩,眼下只能多敬你两杯。”

凌白脸色越发难看,道:“我拿你当妹妹看,又谈什么报答?小丁,你也太见外了……”

洛小丁看他一眼,面上微有尴尬之色。呐呐不语。

凌白闷头又喝下一杯酒,低头吃了两口菜,接着又问:“你打算去哪里?”

洛小丁微有些犹豫。顿了一顿,才道:“我打算先去塞外避一阵子。”

凌白“嗯”了一声。一时想不出要说什么。过了片刻才道:“却也不错,需走河阳道。过土柳堡,最后出峪口关。塞外风沙虽大,却比中原安宁多了,你在那边过上几年,这边的人也就将此事忘了。”

两个人就着菜肴,不知不觉间已饮下三四杯酒去,洛小丁非但没有半分醉意,反而越见精神,面颊酡红,一双眼晶亮异常。

凌白微微纳罕,虽觉奇怪,脑中却已有些糊涂,昏昏然只是发晕,强笑道:“这酒劲倒大,才喝这两杯,便已经上头了。”

洛小丁也不言语,只是抿嘴微笑,不慌不忙地挟了口菜吃了,拿手边的帕子在嘴角擦了擦,慢声道:“凌兄似乎并不止喝了这两杯,先前不是在九王爷那里喝了不少么?早该醉了。”

凌白一个机灵,脑子立时清醒了几分,愕然看住洛小丁,问道:“你说什么?”

洛小丁撂下手中帕子,唇角翘起,似笑非笑:“我说你同九王爷商量了这许久,可有想好如何将我带到他那里去?”

“小丁……”凌白怔了怔,张口欲要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来,只觉脑中一片混沌,一双眼便渐渐地看不清了。

他扶着桌子挣扎着想要站起,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这才知着了洛小丁的道儿,后悔已是不及,强自支撑着问道:“你……你……在酒里下了什么?”洛小丁道:“你放心,不是毒药,蒙汗药而已……”只不过,这蒙汗药是魅影阁中特制地,无色无嗅无味,而且还配有解药。她从青岚身上搜来,想不到第一个便用在了凌白身上。

凌白忽然笑了一笑,问道:“你都……知道了?”他从椅子上慢慢滑下去,声音虚弱而无力,几乎就听不清,“小丁……你……你是……我的……妹妹啊!”

洛小丁眼看着他倒在地上,眸中闪过一抹痛楚之色,站起身走到凌白身边,缓缓蹲下去,喃喃道:“你说的话,我到底还能信几分?”

凌白闭着眼一动不动,她又看了他一阵,只觉眼酸,不知不觉间竟流下泪来。等到心绪略略平静,方站起身走至门边对外面喊道:“快来……你们家主人喝醉了……快叫几个人抬他回房去。”

外面人听见,不一会便都跑了来,统共有三个人,看见凌白倒在地上,不禁面露惊慌之色,连忙赶上去扶。洛小丁见家仆过来,忙让在一边,眼见三人一起俯身去扶凌白起来,挥手便点了其中两人背上穴道。

两人不防有此变,立时咕咚倒地。另外一人大惊,跳起来欲待逃走,洛小丁哪容他走,斜跨一步,将他拦住,一掌斜劈在那人颈上,她出手奇快无比,那人几乎来不及反抗,只觉颈上剧痛,眼前一黑,只“哼”得一声,人已瘫倒在地。

洛小丁将四个人并排摆在一处,寻来绳索,挨个儿牢牢地捆住了,又仔仔细细检查一遍,这才放心。坐在地上大喘了几口,起身去搜凌白身上,解下他腰间织锦袋子打开一看,却见内里盛着五六枚鸡蛋那么大的墨色弹丸。洛小丁略一思索,凑过去闻了一闻,嗅到火药味,才知那是火药弹,只怕是千尺门的流星霹雳弹,拿来防身却是最好不过。

又在他怀中搜了一搜,方找到路引,还有些碎银、铜钱,她又将几个家仆身上地东西也一并搜了出来,将那有用的东西一起带在身上,这才走出门去,将堂屋大门关好,回到内院厢房取了行囊,赶到后院牵出那匹枣红马来,从后门出去,策马扬鞭出了小镇,往北一路疾奔而去。

一夜马不停蹄,路上又过了几个村落,只是不敢停下来歇宿,直到天明时分,方在一个小镇子上打了尖,一边吃饭一边寻思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等饭吃完,她又在镇上逛了一阵,寻见马市,将那匹枣红马卖了,另外买了一匹黑马,上好鞍辔,驭马继续北行。

第二卷68。变故

北风呜呜刮过,冰刀子般地割在肌肤上,又冷又疼。。雪一直在下,纷纷扬扬,大片大片雪絮扯落,天地间被染成素白一片。路上积雪越来越厚,深可及膝,好在进入河阳道口之前的路途都在平原地带,还不算太过艰难。

唯一只怕追兵赶到,洛小丁只好连日不停地赶路,不分白天黑夜,直到人困马乏再无力行走,方找地方歇上一宿。歇宿的地方也都是鄙陋偏僻的所在,那都是有钱人不愿去的地方,一来是为节约银钱,二来是怕被人认出,她虽乔装改扮,到底还是有几分心虚,况那易容术尚未学到家,又值冬日,假面皮贴在脸上,总不能与肌肤紧密贴合,遇冷即刻变脆起壳,反而麻烦无比。洛小丁无奈,只好放弃此法,换以幕蓠遮面,以此掩人耳目。

如此停停走走,走了接近十日,终于到达河阳道前的一个名叫鸡鸣店的小镇。正是未末申初时分,洛小丁下马在镇内寻了个僻静的面铺打尖,面铺很小,内里只有两张桌子,却都空着,并无一人前来吃面。

她在靠门边的一张桌上坐了,跟那店家要了碗牛肉面,一边吃一边跟那店家打听前面道上的消息,那店家听闻她要趁夜赶路,不禁连连摇头,说道:“一入河阳道口,走不了多久便是贺连山,荒山野岭的,这雪又下得大,路难走的很,我看公子你还是在镇上歇上几天,等雪停了再走吧!”

洛小丁笑了一笑,向那店家道了谢,正要再问他些事情,那店外却又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五大三粗的虬髯汉子,另外一个年纪颇大,戴了顶狗皮帽子。面貌斯文,倒像是个教书的先生。二人各要了碗面。店家虽一人身兼厨子跑堂二职,手脚却快,不一会便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了上来。

因没有别的客人,店家无聊,便跟那两人说些闲话。问那两人道:“二位爷是从关外来地吧?”

那先生道:“是啊,才方从河阳道口赶过来。洛小丁听闻二人是从河阳道口过来的,便忍不住问了一句:“请问先生,河阳道口那边的路还好走么?”

先生尚未答话,那虬髯汉子却已粗声粗气地接了话,气咻咻道:“好走个屁!爷们一路上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出了道口,却又碰上一群吃人不吐骨头地官兵,生生榨了爷几百钱去。”

洛小丁心头咚地一响。忙追问道:“河阳道口有官兵把守?”

“可不是么?”店家接口道,“今早上从五里坡那边来了一队官兵,紧赶慢赶去了那边。听说是缉拿逃犯,闹得鸡飞狗跳的。这一两日只怕不会太平。我看公子你还是不要赶去凑这个热闹了……”

话犹未完。旁边那虬髯汉子便抢着道:“什么缉拿逃犯?连张告示都没有,见着人便拦着。不给银子便不准走……简直跟强盗……”

“元谡…………”先生忽然出声喝止,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闭了嘴吃你地面。”

这虬髯汉子虽是粗莽,对这先生却言听计从,听见喝声,虽是满脸不情愿,却还是收了声。

那先生转头瞄了洛小丁一眼,问道:“这位小哥要去关外?”见洛小丁点头,便道,“店家说的对,小哥这几日还是不要急着赶路了……那边查的很严,像你这般年轻俊朗的后生,都会被细细盘问,甚至连人家家里的女眷都不放过,但有年轻貌美地也都给扣下不准走,已经抓了好几个了。”

洛小丁闻言,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凉个透心,心道:“这难道是风竹冷派来的人马,怎会这么③üww。сōm快?竟赶在了我前面。”她强笑着跟那先生道了谢,低头继续吃碗里的面,到底心里有事,入口便如嚼蜡,竟再觉不出香甜。

那叫元谡的汉子还在嚷嚷:“幸亏咱两个不是小白脸,若不然也被扣在那里出不来了。”

洛小丁脑子里嗡嗡直叫,已再吃不下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