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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路-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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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废后之子,又是逆天改命所生,还不被生父所期待,萧云霈身上的王气十分淡薄,连小拇指的一成粗细都没有,比许多公主的气运还少许多。这也正是叶歆瑶虽然想过努力扶萧云霈登上东岳皇位,却实在没什么底气,打得也是他当一天皇帝,顾明宪就能在阴间过十年普通生活的主意,还真没指望过萧云霈有什么大作为的原因。
叶歆瑶对萧云霈的要求仅限于保命,如今一见,却发现萧云霈头顶王气快接近小拇指的粗细,竟比以前翻了七八倍,不由心中惊骇。
一般来说,人的气运会发生改变,基本上都是遇到了贵人或者歹人,前者提携,后者剥削。但涉及到帝王将相的话,气运一般早早就定死了,若无修道之人施法,断无可能贸然改变,何况还是翻这么多倍?
萧云霈想了想,认真地算了起来:“走得近的南楚国的质子罗宇衡,乃是我的至交好友。但若说见面次数比较低,对我十分不友好的人的话,有北齐皇帝的一个孙子,两个外甥,”
叶歆瑶闻言,还真有点拿不定,萧云霈到底是什么情况。
萧云霈口中的罗宇衡不是别人,恰是叶歆瑶曾经想收之为徒,却发现对方虽拥有本我观,但气运鼎盛,不出意外是开国帝王之命的男孩。与他接触得多,的确很可能被影响,毕竟对方气运实在太浓厚,随便分一点给萧云霈,都足够他一辈子吃穿不愁。
再说了,开国帝王,总要提携一帮子人为他打天下。倘若萧云霈真与罗宇衡的关系那么好,将来追随于他,指不定能封个诸侯王当当?按道理说,王气浓郁,应当是异姓王的命格,对吧?
虽说这解释合情合理,但叶歆瑶天性比较谨慎,所以她拍了拍萧云霈的肩膀,鼓励道:“做得很好。”心中却打算,假称自己离开,暗中观察萧云霈一阵。
若不弄清楚,萧云霈的王气到底为什么发生变化,将来的命运又会走向何方,叶歆瑶觉得,自己会没办法睡好觉。
盯梢这种事情对叶歆瑶来说实在是太简单,她压根不需要全程跟随,只需要分出一抹神识在动物上,投以关注就好。
优哉游哉在北齐呆了二十几天后,叶歆瑶如愿地发现,萧云霈又和北齐皇帝的孙子广德郡王打了起来。
世间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很多,广德郡王就是其中一个。
作为皇帝几十个孙子里的一员,他貌不惊人,材质平庸,不被父亲喜欢,更不被祖父注意。
对于自己的待遇,他心中是很不服气的,无奈与亲兄弟,堂兄弟起争端,最后倒霉得都是他自己。本来吧,这境遇已经够惨的了,偏偏让他看不顺眼的“别人家的孩子”里,还包括了几个外人。
在广德郡王看来,伴读是臣子的儿子,那便是他们皇孙贵胄的奴隶,至于质子落败之国的皇子,充什么傲气?这位郡王最讨厌萧云霈波澜不惊的嘴脸,总喜欢以恶毒的语言咒骂对方,并在发现顾明宪是萧云霈的逆鳞之后,天天用污言秽语攻击顾明宪,也难怪以萧云霈的修养,都要隔三差五地与他打上一场。
叶歆瑶站在宫墙之上,“枯荣观”早已开启,清晰地看到,伴随着萧云霈的每一拳,每一脚,广德郡王头顶的金色王气,都慢慢被抽离,汇聚到萧云霈的头顶上。
原来,读书和练武资质都不好的萧云霈,竟有这么逆天的一项能力。
如此看来,若是运作得好,纵将之推上帝王之位,使之福寿绵延,让顾明宪在地府幸福地生活个成百上千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叶歆瑶心中打定了主意,便暗中推波助澜。
她身为修士,没办法直接插手人间帝王更迭,否则会极大地折损自身的气运,但她知道,怎么引起一个人的欲望和野心。
自身的卑微,命运交由旁人主宰,自己甚至没办法说上一句话的无力,永远能激起一个人压抑的斗志。
萧云霈没有敌人,好,那她就给他培养几个敌人出来。
不,甚至不用培养,她只需要轻轻一拨棋盘,让广德郡王之父得皇帝的欢心多一点,就有无数趋炎附势的人会为讨好广德郡王,对萧云霈明里暗里地落井下石。
无论如何,萧云霈都是东岳来的质子,不是土生土长的北齐人。而质子的命运,无非是三种——回国、身死,还有,客死异乡。正因为如此,对北齐人,尤其是北齐一些没见识,又胆大包天的仆人来说,得罪萧云霈完全没关系,总比得罪广德郡王好。
扫了一眼蠢笨肥胖如猪,却不住叫嚣的广德郡王,叶歆瑶望着沉静安稳的萧云霈,微微一笑。
长生,你很快就会发现,你的日子,会变得一天比一天难过起来。
我知道,你能忍得住贫乏的物质,能忍得住四下的寂静,能忍得住无人服侍的窘境,因为这些都是你经历过,并不怎么有需求的。但是,你真能忍住所有人的白眼,轻视,不屑,欺辱,嘲笑,还有明明没有做错,所有人却碍于对方权势,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活生生将你闭上绝路的痛苦和不甘么?
你忍不住的。
只要你还有半点血性,你就没办法真正忍受这样的生活,在北齐得过且过地活一辈子。然后,你就得去争,得去抢,为自己的命运不被任何人主宰,去全力奋斗。
走吧,努力地向前走。
这条路布满荆棘,坎坷崎岖,我会看着你,在最后关头扶持你,不让你真正地倒下,但我始终没办法看护你一辈子。
倘若天下烽火是注定,我也希望你在人生的前二十年吃完世间所有的苦,而后,享尽世间所有的福。
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想报复我,我也会受着。
我既然做好了决定,为一己私欲,贸然插手你的命运,就甘愿担下东窗事发后,所有的惩罚。
第一百三十章 斩草除根惹杀机
顾明宪自然不知她全心全意信任和托付的叶歆瑶,竟在背地里做“坑”她独生子的事情。事实上,这几年中,这位皇后担忧着远在异国他乡的独子的同时,也在为胞妹的精神状态所苦恼着。
东岳败于北齐,不得不送质子去异国他乡,此事被东岳上下视为奇耻大辱,发誓要血债血偿。
东岳皇帝借着这股东风,很适时地推出了“变法”。
作为一个“和平更迭”,两朝加起来超过八百年的国家,东岳从上到下都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有识之士都能看到国家的弊病,迫切地渴求着改变。但变法,无疑会触动统治阶级的利益,甚至首当其冲地就会损害皇室的利益。
不损害皇室利益,只动摇世家和公卿阶层的变法方案,当然有人能拿得出来。问题是,公卿世家凭什么任人宰割?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当然要反抗,何况东岳皇帝的政治手腕本来就不算太高明,否则也不需要在后宫卖身求支持,顾明定又自视甚高,得罪了一票人。加上“变法”这种事情,从来是管上不管下,无论多好的政策,一到下头,全变了味,搞得百姓怨声载道,更有农民揭竿而起。
大股的农民起义好容易被镇压下去,新法也在强大的压力下,不得不废除大半,但不揪个典型出来,杀一儆百以平民愤,也没办法真正让公卿世家妥协。
东岳皇帝一数新法的铁杆支持者,顾明定,他的小情人,顾候的儿子,舍不得也不能杀;刘将军,他的发小,努力培养着对付顾候、程、孔等将军的人,不能杀;周谋士,在王府时就是他的参谋,如今在他的提拔下已经进入政治中心,不能杀算来算去,能当典型的就剩下一个。
他姐夫,钟离信。
钟离信此人,容貌俊秀,才华横溢不说,人品也极是端方,为人处事都过得硬。当年还是皇后的顾明宪在一众青年才俊中考察许久,最终属意家族早已没落的他做自己的妹夫,可见他各方面都是十分出挑的,定能好好照顾妹子,事实也的确如此。偏偏顾明宣和钟离信郎情妾意,感情正浓时,皇帝姐夫死了,胞姐阳邑公主成了寡妇。
阳邑公主与她的母亲、弟弟一脉相承,都是极为薄情的人,驸马新丧,阳邑公主就身着新衣,盛装出席各种场合,花天酒地。看见钟离信长得俊,又见他人品才华都是上上之选,自己还没办法把他勾上手,让他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阳邑公主越发心痒痒,在钟离信本人那儿碰了钉子之后,竟求到太后那里,硬要钟离信当自己的驸马。
太后如今的日子顺风顺水,免不得怀念当年的艰难,想到女儿为替儿子拉拢势力,委委屈屈地嫁给不喜欢的人,就无视了阳邑公主在皇帝登基后嚣张跋扈的做派,觉得这次她喜欢上钟离信,那是钟离信的荣幸,你不娶也得娶。皇后?那算什么?皇帝你过来,我不管你和皇后弟弟之间的丑事,你把你姐姐的事情办妥喽!至于顾候?你情人不会搞定他老爹么?否则要他做什么?
钟离信被强逼着与阳邑公主成了亲,心中惦念着顾明宣,却知这样对她不好,便强行压下悲痛和不甘,想着如果公主好相处,就这样将就着过一生吧!左右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和谁过都一样,可阳邑公主实在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这些年钟离信见头上的帽子绿了又绿。早心灰意冷,便在府衙旁租了间小房子,醉心于公务上,一心支持变法,渴望改变这个陈腐的国家,与阳邑公主的关系极僵,自然不在皇帝认可的“自己人”范围内,就这样当了替罪羊。
阳邑公主不想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就大哭大闹,说要在钟离信没死之前和他一刀两断。皇帝见闹得太不像,总得留一两分面子遮掩,便对外宣布说公主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流放千里,并令他与公主和离。
这道遮羞布瞒得住普通人,却瞒不住顾明宣,听见昔日的,不,应该说她至今仍旧深爱的未婚夫婿落得如此下场。贵妃娘娘满腔的怨几乎遮掩不住,将要喷薄而出,跪求叶歆瑶暗中照拂钟离信。叶歆瑶见萧云霈只吞噬王气,象征臣子的气运半点不沾,很干脆地将这位探花郎打包到北齐,通过一些手段合情合理地送入萧云霈的府邸,让他做萧云霈的老师。
光阴荏苒,转瞬十年。
这一日,叶歆瑶正绘制符篆,突兀感到心念一动,右手不自觉抖了一下,笔锋拉出一道不正常的痕迹,精心书写半日的符咒就这样废了。
饶是如此,她却没有半分心思去想着又浪费了多少珍贵的材料。而是搁下朱笔,轻叹一声,便没再言语。
封仁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北齐穆侯府的当家人,无论才华还是人品,皆一代不如一代。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做了多少,为国为民的事情却没做半点。前不久,北齐换了个新皇帝,却不是穆侯投机的那位主儿时,叶歆瑶心中就有预感,知道穆侯府肯定要败,却没想到,北齐皇帝的动作竟这么快。
这十年来,她和封仁也见过几十次面,还在一起喝过酒,聊过天。封仁虽说是僵尸,但走南闯北近百年,见识广博,虽然称不上十分光明磊落,却到底恩怨分明。哪怕顾忌着她的实力,说话做事稍有保留,也不失为一个可结交的朋友,前提是,他必须闯过“执念”这一关。
如今看来,封仁他哎!
叶歆瑶感知到封仁破了杀戒,打算出手,封仁又何尝不知一旦自己滥杀无辜,曾经服下的那枚符咒就可能成为他的催命符?但一想到他为压制本身嗜血,不得已闭关三月,好容易挣扎着理智压过了本能,欣喜之下,出关去看亲人。却发现穆侯已被府满门抄斩,男丁连孩童都不放过,竟是真真绝了后,女子全部没入教坊,三月内就死了两个,旁得也过得极为不好,不过苟且求安的情状,他早已冰冷腐烂的腹腔中,就燃着一团火。
一团,烧尽仇人,也献祭自己的烈火。
他承认,他的亲人的确欺男霸女,放高利贷,为人处事嚣张跋扈。但他更清楚,北齐权贵之家,并不止一户这样!归根到底,他的亲人还是下错了注,才导致这么一个结局。
既然你为了利益,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我就敢为了复仇,以命相搏,让你魂飞魄散,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叶歆瑶放在封仁身上的符咒,让封仁压下了第一时间冲进宫廷找北齐新皇帝算账的念头,却没办法扑灭他心中复仇的火焰。相反,他变得更加冷静,在不多的时间内,一点点地计划着复仇。
前辈施加在他身上的符咒,应当是他杀了人,前辈便会有感应,可若这人不是他杀的呢?前辈能否得知?如果他将最大的仇人北齐皇帝放到最后杀,前辈还能赶得及么?
没错,他得好好想想。
另外,宫廷之内,王气太盛,若要尽诛敌人,需将之诱出宫外。
三日前开始,萧云霈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萧云霈又见过实打实的修行者,对他们的神通深信不疑的同时,对这些民间俗语还是有一两分相信的。所以他打定主意,这几天千万不出门,省得又惹出什么祸端。
想到这里,萧云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衣是好衣,上好的绫罗绸缎,正红朱紫不说,丝线还特意用药水泡过,方细心织就;食是美食,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哪怕是东岳使者前来,都不能昧着良心说北齐没照顾好他,却不知这些美味珍馐之中都掺杂着慢性的毒物,若是他没有服下“海月珠”,这些慢性的毒药会像蛀虫一样,慢慢从内部侵蚀着他的身体,等待着看似健康的他突然垮掉的那一刻;住是好地——权贵毗邻,高官为伴,权势略差一点的人,都没办法在这里弄到一间小屋子,因为这些房子都是御赐的,哪怕再小,都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人也是美人,能人,侍女婀娜纤巧,貌美如花,办事麻利,侍从就更不用说,个个干净利索。偏偏,全是来监视他的。
话又说回来,纵不是监视他的又如何?总有那么一些看他不顺眼,却没办法真正奈何他的人,各种安插罪名,拿服侍他的人出气。
无力保护身边之人的遭遇,一次就够了,可两次、三次幸好,幸好他们没发现他和段水衣的关系,更没发现初七,钟离先生倒是被刁难过好几次,索性没出过什么大岔子,若这三个一直陪伴他的人受到了伤害,那真是
“少主。”正当他想这些事的时候,初七悄无声息地落了地,单膝跪下,说,“段水衣的书房中,莫名出现了满满一箱金银。”
第一百三十一章 秋猎之日突生变
萧云霈见初七来了,连忙起身将他扶起,正色道:“七叔,长生都说过多少次了,您并非奴才,见我不用行礼,怎么”
由于修行道门呼吸吐纳功夫的原因,初七虽年过半百,脸上有几许岁月的风霜,看上去却仍像三十多岁的人,被称一声“叔”,倒也说得过去。
叶歆瑶神出鬼没,有时三五天就能见到一次,有时一年半载人都没影。萧云霈崇敬叶歆瑶,却对真正一直陪伴,不知为他办了多少事的初七和谆谆教导他的钟离信更为亲近,说是亦师亦友绝不夸张。在他心中,的确也没把这位从小就认识,全心全意为他们母子办事的暗卫当做下人看待,字字句句,全部出自真心,没有一点作伪的成分。
萧云霈的举动让初七的心十分熨帖,但起身之后,他的态度依旧那么恭敬严肃,只是夹杂了几分关心地说:“属下方才得到消息,北齐皇帝又打算带群臣打猎,您是否要称病?”
段水衣走穆侯的门路,才能在北齐安稳扎根,暗中帮萧云霈的忙。萧云霈不知叶歆瑶怎么打通的穆侯关节,却没想到穆侯府背后有个积年的僵尸撑着,他只是见穆侯府昔日荣华富贵,如今满门灭绝,又想到自己到底凭穆侯的势才能几次化险为夷。虽说穆侯毫不知情,但萧云霈到底心中不忍,方暗示段水衣帮忙收尸,不让穆侯一脉的男丁暴尸荒野,却不料来了这么一出。
这种时候,再猜不到穆侯身后有高人,说不定是和叶歆瑶一样的修真者,那可就真是傻瓜了。
每每想到这里,初七就忍不住发愁。
叶前辈说过,段水衣与少主的关系无一人知道,也就是说,叶前辈与对方的交情并不算好,她从始至终都防着对方,而穆侯府那位强大的存在,也压根不知道叶前辈真正看重的人是少主。偏偏这时候,皇帝竟要带着群臣打猎,各国质子也要出席?天啊!这简直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往敌人的刀口上送!
“七叔,你也莫要太过担心。”萧云霈笑了笑,安慰道,“在外人眼中,我可是被广德郡王殴打过好多次,导致元气大伤,不知还能活多久的病秧子。到时候我说我无力上马,谁又能说我的不是呢?实在不行,再向师傅求助也来得及,您说是不是?”
初七知萧云霈极有主见,自己劝不动,便暗暗打定主意,哪怕拼上这条命,也要保护少主。
秋猎那日,萧云霈顶着一张“长年病弱”,从而“苍白无血色”的俊脸,十分识时务地站在一旁,时不时与关系不错南楚质子的罗宇衡聊两句。
众人见他这模样,纷纷觉得让他多走几步路都是要他的命,避嫌都来不及,怎会凑上去让他骑马?
与萧云霈关系不好如广德郡王等人,自然是趁此机会大肆嘲讽,百般挤兑,萧云霈则充耳不闻。好在皇帝面前,这些人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也就过过嘴瘾罢了。
尽情地玩闹了一日后,众人都免不得有些疲累。
见夕阳西下,日已黄昏,在皇帝的示意下,众人按顺序站好,听皇帝发表一点感慨,就各自回到各自的营地。
北齐皇帝迎着烈烈秋风,看着威武的军队和排列整齐的宗亲、勋贵、群臣和质子,志得意满,打算发表点感慨,力求如先帝一般文治武功样样俱全的时候,整个世界,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绝对的黑暗中,惊声尖叫纷纷响起,混杂着皮肉撕碎,骨头挤压,仿佛什么野兽闯入人群中,肆无忌惮地大嚼着美味一般。
“护驾”之声不绝于耳,一阵高过一阵,许多人都下意识地朝着皇帝的位置靠拢,倒不是真那么忠勇无双,而是觉得皇帝身边肯定有很多人保护,怎么说都要安全许多。萧云霈却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几步,混在纷乱的兵丁中,而非朝臣宗室的人群里。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也不知是夜色淡去了一点,还是人们的眼睛渐渐地适应了这份黑暗,逐渐能将猎场的情况看得清晰分明。
不过,很多人宁愿他们没有看到,毫不知情。
数以千计的腐烂尸体好似从坟墓中爬出一般,拖着迟钝的步伐向他们走来,一步步地走进,数万的猛兽围住了所有的人群,没用冲进来的意思,却常常冷不丁扑腾一下,拖拽几个站在最外面的人入猛兽群,快活地品尝着美食。
见到这一幕,有人不住呕吐,有人腿软难移,有人尖叫着往人群中挤。
猛兽到来之时,不用跑的比猛兽快,只要跑得比你快就好,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此时的情状。
回过神来的众人纷纷往人群中挤,好像越在中间,自己就越安全。哪怕几个将领模样的人勉强平稳呼吸,大声喊着“护驾”,也没人有空理。
生死攸关之际,什么忠心、荣誉,全是空话,纵你想秋后算账,也得有本事活下来才行吧?
萧云霈见状,从善如流地用他那“病弱”的小身板,装出一副左支右晃的样子,也努力往人群中挤,边挤还边思考,对方若真有师傅的实力,直接冲进来将他们全宰光都不是问题,为何要这样做?弄出这么恐怖的场景,除了吓吓人,见识人性的丑陋外,还有什么意义么?
这种时候,哪怕真有人打算表忠心,目标也冲着皇帝去了。至于平日对他颇为倾慕的姑娘家,估计吓得花容失色,魂都没了,也不会注意他这个质子。正因为如此,初七的出现,竟没人察觉到异常,还当这哥们本来就是谁的暗卫,眼下人被挤成一团,去不了自己的主子那一边呢!
腐尸群步步逼近,野兽群紧随其后,纵它们杀得人不多,但就凭那狰狞外貌和吃人的娴熟劲,就能将人吓得屁滚尿流,哭天抢地。
北齐的军队到底训练有素,短暂的混乱过后,还真被几个有为的将领组织起一波兵士,朝猛兽和腐尸群射。
腐尸感受不到痛苦,身上挂着箭矢,仍旧一步步地往前挪。野兽群却被箭矢惊动,龇牙咧嘴不说,有些已作出冲刺的姿态,打算冲入人群!
“哼!当真是没用的东西!”伴随一声冷哼,腐尸和野兽如潮水般地分开一条线,一男子突兀出现在道路中间,缓缓走了进来。
此人身材高大,样貌不凡,眼珠却腥红如血,带着兽性的狰狞。他的目光落到北齐皇帝的身上,勾起一个扭曲的笑容,一字一句,都好像从牙缝里迸出:“我可以让它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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