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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瑞安杀人者唐斩-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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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青城的主脑了?”
徐虚怀本只企求冒大飙放一条生路,不料看来还有青城首脑可当,不管是走狗还是
傀儡,当下直把头叩得如捣蒜泥一般:“是,是一旦我统领青城,一定为国尽忠,
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邵汉霄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暴喝一声:“竖子!”一掌向徐虚怀头顶击下去。
徐虚怀观形察色,见冒大飙大有相允之意,心中正是窃喜,猛听急风陡来,急忙全
力以右手一格!
“砰”地一响,跟着“格”了一声,又“格”地一声,再“格”地响一声,这三声
连响,一声比一声更响。原来徐虚怀以右掌挡了邵汉霄一掌,手腕立时被震脱,这是第
一声响,接着下来,肘部也被震脱臼,这是第二响,紧接下来,臂部亦震断,这是第三
声响。
然而邵汉霄掌力未消,徐虚怀左手又被饶月半金鞭所折,无法抵挡,这一掌挟带着
余力,仍击在徐虚怀额上!
徐虚怀的头,立即似一盘蜡被一钉戳裂,向后倒飞,撞在树上,“喀勒“一声,头
嵌在树千里,树也倒了一半。
邵汉霄发了一掌,已尽全力,他重伤未愈。怒急攻心,全力出击,自伤心脉,扶着
树干,一连吐了两口血,血喷在徐虚怀诧异的尸首上,倍觉怵目惊心。
邵汉霄苦心调练徐虚怀,本也有意由他继承青城大业,但见他迹近无耻,而青城一
脉,叛的叛,死的死,伤的伤,不长进的不长进,刹那间已伤心到极点,拼尽全力,一
掌击杀劣徒。但内心之中,如千虫啮咬,痛苦到极。
平一君见邵沤霄脸色惨青,眉心赤红,知其可能因血脉乱窜,而至走火入魔,真气
流入盆道,而万劫不复,当下喝道:“邵兄,大敌当前,请敛心神!”
邵汉霄乍听顿然一醒,忙设法运气定神,但呼吸紊乱,内伤已成。
这时只听冒大飙一阵狂笑,道:“我只略施小计,就眼看到青城派后人的贪生怕死,
又眼见青城派掌门亲手杀徒的好戏,过瘾啊!过瘾,真过瘾极了!”
平一君向邵汉霄沉声道:“邵兄。平家庄今日之败,不下于青城派,你若再受他所
激,轻举莽动,生死事小,却逞小人之快,太过不值。”
邵汉霄铁青着脸,一咬牙,点头道:“好。”
平一君大步过去,两人并肩一齐。
冒大飙冷笑道:“你们受伤已垂,就算联手,又有何用!”
平一君斜斜地举起了枪,枪尖微微沾地。
冒大飙笑容一敛:“左手钩鱼枪?”
邵汉霄沉马浮步,剑挑齐眉,斜指冒大飙。
冒大飙沉下了脸:“春秋笔削剑?”
平一君的枪尖突然抖动起来,就像无数的鱼,在水波上抖动一样;同样邵汉霄的剑,
也圈出一朵又一朵剑花,在空中冈动,剑花枪花,点点垦花,在冒大飙身前闪动。
冒大飙大笑道:“好!春秋剑、钓鱼枪,若昔年七子俱在,如此进境,冒某人断非
能敌,可惜”
他这句话就说到这里为止。
他已作出了反击。
只见他红袍旋动着,就像一股红色的旋风,越旋越剧,越旋越猛,越旋越大,到了
最后,像一股极大的狂飙,他枯小的身影,也变得硕大无匹、漫天星光,似被风云涌卷,
黯然失色。
剑花枪花,忽都移了位置。
枪花疾刺,剑花迅戳!
枪刺向邵汉霄,剑攻向平一君!
只听一阵“丁丁!丁丁当当”的密集连响,剑格住了枪,枪也挡过了剑,平一君歇
得一歇,变色道:“偷天换日魔功!”
原来两人剑法和枪法正要全力施展之际,忽被红影闪晃下,带起的一种狂流所淹,
剑锋走位,枪势刺偏,结果两人自己格开了。剑招和枪法,都功不进冒大飙方圆五尺之
内。
冒大飙怪笑道:“这十九年来,你们练成了‘左手钓鱼枪’和‘春秋笔削剑’,我
也不闲着!你们还有什么看家本领,一起上来!”
说着他的身形发出一声尖啸,身形像波浪一般耸动起来!
平一君一咬牙,挺枪当先而上!
邵汉霄接着伏剑欺人,他只不过比平一君稍后一点,大概只有吞一口茶的时候,但
平一君的身形,已完全彼冒大飙的红袍淹没。
邵汉霄不管一切,出剑急攻,但刹那间如坠大海,被那红色的波涛抛上荡下,完全
失去自主之力!
这一下交手不过片刻,两人跄踉而退,平一君脸色白得惊人,退了七八步,忽然之
间,他的枪折裂为二!
邵汉霄苍白的脸色急泛红潮,左手捂胸,血渗指缝!
原来在那片刻间的交战里,红袍老怪冒大飙以“偷天换日魔功”,使得邵汉霄的剑
削断了平一君的藤枪,而平一君的枪尖,却刺进了邵汉霄的体内。
冒大飙这时发出一声如干柴断裂般的笑声:“你们的死期到了你们帮手已丧尽,
弟子也死尽,你们力已耗尽,网里的鱼,刀下的肉,逃不了的!”
舍守硕大吼一声,拔刀扑了过去!
可是冒飞劫的剑、饶月半的鞭,双双缠住了他!
谷外一阵喧嚣,似正交手得如火如荼;平一君和邵汉霄正在喘息着,他们争取每一
点时间,来运聚仅余的一点功力来与冒大飙搏杀!
冒大飙啧啧地行近,十指箕张:“两个老头子,不必费事了,昔年的旧帐、今天就
要结清当日要不是耿奔,我也不致于行藏泄露,要不是你们七人,我又怎会远走他方?
今日我只捞得个‘活佛”,以我之才,岂仅如此而已?!青云谱、石钟山、平家庄、
青城派,都教我一一灭了!”说到这里,冒大飙得意至极,仰天大笑,脸手青筋,突露
贲动,甚是难看!
这时倏有一人闪至,扬手“啪”地掴了冒大飙一巴掌,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意
敢辱我恩师!要不是见你不备,我一剑就将你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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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一刀·双剑·一枪
冒大飙猝不及防,被人掴了一巴掌,以他的武功和威望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事,心
中可谓惊怒到了极点,只见一个浓眉大眼,脸有郁色的青年,站在他身前,貌不如何,
却有一股迫人的声势,冒大飙不禁退了半步,抚着被掴得热辣辣的左脸,吃惊地道:
“你你是谁?”
邵汉霄和平一君却都禁不住失声呼道:“关贫贱!”
忽听哎唷一声,饶月半拦腰被斩成两截,一个天神般壮汉蓦然跃落,耸然而立。
原来关贫贱被冤为弑师叛徒,他自己悲伤失措,加上不容分辨,眼看就要被祝光明
杀死,但一人枪入,在关贫贱耳边说了一句:“你想不想知道谁是杀你师父的凶手?关
贫贱当然想知道。
于是那人带关贫贱疾跑,关贫贱心中也只有一个意志:找到杀师仇人!要报杀师大
仇!如此一直不断重复想着,身外一切事物,也全无所知,只给那猛汉拖着跑。
等到他背心一疼,着了文征常一剑时,他已闪人石缝之中,这下刺痛反使他清醒过
来,猛甩开那人的手,问:“你是谁?”
那人嘿地一笑,却并不答活。在月色下一照,那人硕壮威猛,虎头狮鼻,却不是舍
长房是谁!
关贫贱一呆,失声道!“你不是死了的么?!”
舍长房知石壁回音,急忙一掩他的嘴,揽住他就往琴心馆里跑,一面低声笑道:
“死了?死人怎会翻生?硕儿是我亲儿,他又怎会杀我?”
关贫贱一点也听不懂他所说,只见四处危崖壁立,上无路可攀,下处深渊,便说:
“舍前辈,我不想逃,也逃不掉你还是把我送出去吧。”
这时谷外的人因恐暗算,一时没有追过来,其实是平一君拖住了时间;舍长房听了
骂道:“你年纪轻轻的,跟了几个坏师父:要不是有佳人看中了你这个愣小子,今儿早
就死啦!还罗嗦什么!”
关贫贱听得更莫名其妙,舍长房却抓了他直入琴心馆,这时舍长房扣住的是他身上
几处穴道,横曳倒拖着走,关贫贱挣扎不脱,急道:“前辈,请放开我,师尊们要杀我,
我万万不能逃遁,否则,就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了!”
舍长房才不管他,依旧拖拉着走。关贫贱猛省起一事,叫道:“是不是你!你!你
杀我师父”
舍长房嫌他大声,索性把他哑穴也给封了。关贫贱一上来就结舍长房扣着要穴,而
今竟丝毫反抗不得,心知落入圈套,以为师父为此壮汉所杀,苦于动弹不得,不能报仇,
心中气苦。
舍长房到了琴心馆,在一琴具上扣断二根弦丝,绷绷二声,地上蓦然出现一个方洞,
舍长房即抱关贫贱跃身而入,这时琴心馆外已闻人声沸腾。
舍长房一跃将下去,即刻将洞口恢复原状,然后抱着关贫贱一直走下去。
这洞不但阔,而且深逐,岩壁十分滑腻、坚硬,并不住有山泉滴下,甚是清凉;舍
长房一直急奔下去,不知何时才停止,而鼻子发出呼哩呼哩浓重的呼吸。
关贫贱心中又气又急,这杀师仇人就把他背在背上,他又偏偏连动一只手指之能都
没有,心里直是后悔,为何在今天琴心馆救小初之战时不把这疯汉杀了?
这时忽听舍长房间:“我火起来,就要杀人。你可知为何我不杀你?”
关贫贱“哑穴”被封,自是回答不出来,但闻这人一面俯身急驰一面如常开口说话,
呼吸虽然粗重了些,但也可说是真有过人之能,心中也不由不佩服。
只听舍长房自己答道:“馆中交手,你本有机会胜我,却留了一手小小年
纪,肯让人一条退路嗯,不可多得”说到这儿,停了下来,问关贫贱:“你干
吗不说话呀?”
只见关贫贱双目尽是怒火,气愤难平地望着他,这才省起、搔首笑道:“我忘了我
点了你穴道了。”扬指之间,便替关贫贱解了穴道。
穴道一解,关贫贱“呸”了一声,骂道:“我恨不得杀了你!”
这下舍长房忒也恼火了:“不杀我是你现在还能活命的福气,你气个屁呀!”
关贫贱早把生死豁了出去,大骂道:“你杀我恩师,恩将仇报!”这时地下离琴心
馆已远,任他们张直嗓子大骂,也没有人会听到。
舍长房一副省悟的样子,嘻嘻一笑,指着自己鼻子道:“我杀你师父?呸!他那种
人,送给我,也不屑一杀哩!”
关贫贱气得七孔生烟,如果不是穴道受制,早就大不了跟舍长房拼个一头撞死。大
概舍长房也看出他目中恨意,才比较庄重起来,反问道:“刚才你们那个什么掌门的误
会你弑师,你有什么感觉?”
关贫贱怒道:“我没有杀师父!”心中一股郁愤,几乎忍不住要哭出来。
舍长房就说:“你刚才的心情,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
关贫贱奇道:“你”
舍长房摊手作状呼道:“冤枉啊,我没有杀你师父。”
关贫贱不信:“真的?”
舍长房这下恼了:“大丈夫惜言如惜金,我舍长房七尺之躯,说话算话!”
关贫贱不由问:“那杀我师父是谁?”
舍长房口中吐出了三个字:“魏消闲。”
关贫践当然不信。舍长房光火道:“好,你不信,上面还热闹着呢。你要还不相信,
我带你回原地听听去。”
舍长房背负关贫贱回到琴心馆地下,径听一会儿,寂无人声,知众人已离琴心馆,
舍长房料众人定必在狭谷琴心馆前空地上,便带关贫贱掩过去看,不料一打开机关,一
个人就出现在面前!
舍长房自是吓了一大跳,却见那人春腮乍喜,不是小初还有谁!关贫贱正要叫出声
来,小初轻轻掩往了他的口,柔声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关贫贱心中气她冤枉自己杀死师父,但见看她,心里又喜欢,也怨责不起来。只听
小初向舍长房杏国含嗔、道:“二叔,你为老不尊,爹命你派人去包围谷口,你又回来
了!”
舍长房苦着脸,慌忙谣头摆手解释道:“不是呀,大小姐,这这小子不相信我,
说我杀死他师父,我一我是被人冤枉不得的,只好只好就带他回来看个清楚罗。”
关贫贱见二人关系,舍长房不但丝毫没发神经,而且身为平家庄的二当家,居然还
似很怕婢女身份的小初。
小初微微一笑,道:“我早知如此。谷口那儿,我已叫王三哥布置妥当了,您就别
担心了。”原来小初趁平一君揭露真相之际,便去部署一切,并已经料定悄悄溜回琴心
馆被人冤枉不得的“神经刀客”舍长房,会折回头来;所以她就在馆里等他带关贫贱出
现,果尔被她一一料中。
舍长房嘻嘻笑道:“是不是我早说,你大小姐一定呀在盼个郎回来了,我舍二
叔将他给带回来,却还要挨骂”
关贫贱更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初脸一红,不去理舍长房,径自跟关贫贱道:
“关大哥,我们一起去听听也好不过,无论什么情形,任何变化,你都要答应我,
声张不得,免坏了大事。”
舍长房笑道:“把他哑穴封了,不就省事。”举手间又点了他穴道。
于是小初就带关贫贱伏在檐上偷听,居高临下,枯林外发生的一切,两人自然瞧在
眼里,舍长房好管闲事,也在一旁。
小初本来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关贫贱几次都要不顾一切扑下去相助青城,无奈他
动弹不得,又作声不得,但局势急遽直下,红袍老怪出现了。
接下去劫飞劫、饶月半都亮出了身份,青城派平家庄占尽了劣势,然后是平婉儿死、
小初知情势危急已被包围,而平一君与邵汉霄联手决战冒大飙,小初即低声道:“现下
当前之急,是解一线天的伏兵之危,我从地道下去,联络赞先生,自后掩扑回去,歼灭
他们,但地道直通山腰,再翻回庄来,要一段时候,舍二叔,你见爹爹和邵大侠危殆,
即解关少侠穴道,下去救授我,这就去了”说着眼圈一红,望向关贫贱,这下
是面临大敌,顾不得儿女私情,两人纵有千言万语,但一个说不出来,一个也不说。
两人只那么深深地望了一眼:
小初毅然向舍长房道:“二叔,记住,不到必要,不要出去,免枉送性命”说
着时大眼睛都注满了一层泪影,但一瞥场中险恶现状,即飞掠而去。
冒大飙武功虽高,但以为入口已被他所控制,三面峭壁,飞鸟难入,便没留意馆内
动静。平一君、邵汉霄等就算觉察到有人,也断不会叫破。冒飞劫、饶月半等的武功,
远所不如,就根本未曾警觉馆里有人了。
按照舍长房豪迈的性格,要他赖在屋檐上不出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只不过他
见冒大飙的“偷天换日魔功”,以一敌二,却令人无法插得下乎,舍长房一直抓不到机
会,及至舍守硕以一敌二,力不从心,显然被冒飞劫、饶月半攻得抵挡不住,舍长房关
心爱儿,哪里能忍,伸手解开关贫贱的穴道,扑向舍守硕那儿的战团,一刀向饶月半劈
了下去!
饶月半在巴楞活佛前立了汗马之功,眼看大局已定,正是趾高气扬,全力将舍守硕
搏杀、好再加一道封赏,不料半途杀出个程咬金,舍长房如天外飞将,一刀将之了帐!
关贫贱这边,血气一活,立即窜了出去,他见冒大飙狂态毕露,又听他侮辱青城,
自是怒极,恨不得去替青城派争回口气来!但他又觉着猝施暗袭,非好汉所为,纵然万
一得手,也教冒大飙瞧扁了青城,所以猛冲向前只掴了红袍老怪一记耳括子。
其实以关贫贱的武功,虽猝加偷击,亦未必能击中冒大飙,但他的“神手怕蚊”,
全无劲道,得个快字,反而教人无处闪躲,冒大飙清脆地挨了个耳光,是他横行江湖数
十年流过血流过汗但未逢到过的事情,一下子,也不知是羞是怒,是惊是愤,抚脸望着
这雄赳赳、理直气壮的年轻人,愣了一阵。
冒大飙见来人只是个青年,此次可谓奇耻大辱,却忽然笑了起来。
“小兄弟,你就是把青云谱闹得天翻地覆,把庞一霸股匪打得七零八落的关少侠不
成?”
关贫贱听他提起那两场惨绝人寰的杀戮,而且又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痛心疾首地戳
指向冒飞劫道,“都是你儿子,使我们犯下了这滔天罪孽!”
冒大飙瘦小的身子却非常坚定地点头:“对了,小伙子,你这是替皇上立了大功哩,
你自己知不知道,我奏上去,保你大大封赏!你年纪轻轻的,正是前途无量,大有可为,
被人误蹈歧途,也没什么要紧!你可要择善而从啊。”
邵汉霄和平一君见冒大飙被掴了一巴掌,不怒反而向关贫贱拉拢,机心深沉,老谋
深算,不以个人喜怒影响大局,心中大感震悸,心知蒙古人手下这种人物很是不少,汉
人要推翻蒙古人之前,不知还要流多少血汗?
只听舍长房哗啦哗啦笑道:“红袍老鬼,你当平家庄没有人。现在平家庄又出了一
个我!我当青城派都死光光,此刻青城也有了一个他!”
他一刀劈了饶月半,剩下一个冒飞劫舍守硕还挺得住,舍长房便也不想倚多为胜,
横直大刀,大步走了过来。
冒大飙衡量局势,冷笑道,“你就是外号人称‘疯癫箭、神经刀’的舍长房舍兄么?”
舍长房没好气地道:“我就是舍长房,你称‘神箭大保、神经刀客’就是我!我既
没有疯,也没有癫,既不认贼作父,也不打扁了鼻子骑在马上认老爹!”
原来蒙古人大半鼻子比较扁陷,但普遍都骑术高明,舍长房这番话是骂他认贼作父
骂出面了。
冒大飙也不生气,打个哈哈道:“当年‘吟哦五子’加一霸一君七大高手,围攻我
一人,还是拼得个两败俱伤!”
邵汉霄冷冷地加了句:“是你落荒而逃。”他有意激怒冒大飙。
一个人只要在震怒中,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所下的决定,所出招式,难免会大受
影响,虽然有些人在愤怒中更有英雄本色,怒震三军,但也易犯错误,有疏忽,生死相
搏中,一丝小小的失算,都足以致命。可是,冒大飙一点也没有生气。
他立即就更正道:“不错,是我败逃,但七位也杀我不着,也带了伤这伤不轻,
到如今还能见疤吧?”他说的是事实,平一君、邵汉霄都不能反驳。
冒大飙笑问:“如今,就凭你们两个受重伤的人再加一老一少,就是我对手了
么?”
平一君心忖:这一战,只怕还是凶多吉少!简直是连半成胜算也没有!就算关贫贱
武功能高到与自己义弟舍长房不相伯仲,而舍长房的武功亦如当年自己,自己和邵汉霄
两人加起来当一个没受伤的人,充其量其对抗阵容不过是昔日以七战一中之三!
这一战,乃是必死之战。
邵汉霄所想的也是一样:只是他还多了一层隐忧他本以为关贫贱已逃了出去,没想
到还是跑回来赔上了多一条性命,白丧在这里。
舍长房却大声道:“难道每逢决战之前,都非要先罗嗦一番不可,打就打,不打就
不打,有啥说的!”一说完,一刀劈了过去!
这一刀刀势之猛,连冒大飙也不敢硬接,红袍一闪,好像一件长形物体被吸了过去
一般,舍长房一刀砍了个空!
舍长房再想砍第二刀,蓦然有一刀当头向他砍来!
这一刀威猛无比,力可开山,舍长房猛吃一惊,对方竟也会用这么猛烈的刀法么,
忙闪身一让!
但当他闪身之际,刀势忽消失于无形!
只听冒大飙夹住一股阴风,卷了上来,阴阴笑道:“这就是‘偷天换日’,你没见
识过吧?”
舍长房惊出一身冷汗,运足劲力,连连进攻几刀,但都被对方借力找力,走位改向,
将刀势转回,反而等于砍了自己五六刀。
舍长房一面要出击,一面要闪开自己攻出去的刀法,很是狼狈:平一君、邵汉霄在
旁全神贯注,要摸清冒大飙的诡异武功路子,顺便运气调息,以备再战。
舍长房砍了十来刀,全等于砍向自己,再也吃不消了,忽见冒大飙手上无刀,他灵
机一动,哈哈一笑道:“还不给我识破?全是障眼法!”当下猛砍一刀,对方果然将刀
势拨了回来,他却不闪不避,对准冒大飙,“霍”地又斩了一刀!
舍长房为人直肠直肚,实心实眼,他见冒大飙手上无刀,那么刀影必定是虚幻的,
他胆大过人,决定搏上一搏,所以不理那一刀反劈回来,又攻出一刀;但刀确是虚幻的,
只是招术却是实的!
刀化作了冒大飙的手!
“砰!”舍长房被击中了一掌,如一只破碗似的旋飞出去!
但是冒大飙也吃了一刀!
按照道理,以冒大飙的武功,不可能挨上一刀的,只是他逗着舍长房戏战,本就没
把他放在心上,不料这人因实心眼儿,又胆大过人,反而觑出了破绽,拿命来拼,再砍
一刀。这下是晴天打雷,冒大飙没防着,他被刀锋砍着,立即发力,将舍长房直推了出
去,才保住了一条胳臂!
这下冒大飙保住了手臂,舍长房也因此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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