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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云深 (河图未删节全本)作者:紫屋魔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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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太轻呢」
听祝语涵问起吴羽,姬梦盈微微一怔,这嫂子向来与吴羽不甚对盘,即便是先前吴羽教授她与姬平意联手之法的时候,祝语涵虽说乖乖受教,对吴羽可没什么好脸色,直到后来夫妻联手除了那曹焉,祝语涵才算对吴羽佩服了些,可也称不上亲近,怎么会现在问起他来?
只是吴羽的伤势姬梦盈也关心得紧,有事没事的总会向辛婉怡探问,是以她也清楚。「那商月玄功力深厚,前辈为了速胜,硬拼之下内创不轻,不过辛姨妙手之下,应该已经恢复了」
「哦,是吗?」
听姬梦盈这一说,祝语涵也呆了呆,她本以为那日烟雾之中,唯一可能暗算自己与曹焉的,除了吴羽之外不会再有旁人,但姬梦盈没理由欺骗自己。
更何况那日出来见人之后,祝语涵也已发觉,吴羽虽是面色如常,行动之间却有几分涩滞,显然伤得不轻,除非他连这事也能作假,否则抱伤之身,绝对来不及回来暗算自己,那日之事,恐怕是自己多心了吧?
「若他能早日恢复,那就好了,到时候对栖兰山庄之事,也多分力量」
见姬梦盈美目娇柔软媚地看着自己,祝语涵不由微怯,倒不是因为小姑的目光中有什么,而是她这状似平常的问题,其实是在打探吴羽的情况。
虽说姬梦盈涉世未深,多半听不出来,但心中有鬼,祝语涵自然难以神色如常,深怕一个不小心被姬梦盈看穿了,忙不迭地出言掩饰,「这次的事,夫前辈虽是好心但语涵思前想后,还是得回云深阁请罪,否则师父见怪之下,语涵罪孽可就大了」
大车在官道上急急奔行,拉车的马儿虽是好马,但看鼻孔喷气、浑身汗湿的模样,也知马儿渐有疲态,着实赶了不少路,挥鞭的车夫也知不能这样赶路下去,但车里的几人都是君山派的贵宾,他一个小小车夫可是绝惹不起的,偏生他们都急,要暂歇的话车夫可都开不了口呢!
在大车之中,姬平意虽坐得平稳,但看他眉头紧皱,身旁的祝语涵不住体贴地为他拭汗,却始终擦不干额间汗渍,便知姬平意心中有事,一时难以索解:另一边的吴羽沉眉敛目,手指轻轻地扣在车壁上头,颇有节奏的声音令车内颇有些渐渐入睡的气息,也不知正在考虑些什么:邵雪芋也是柳眉深蹙,车内气氛沉抑得让姬梦盈与夫碧瑶都不敢出声,只任难堪的沉默继续下去。
本来便发生再大的事,姬平意和祝语涵、夫碧瑶终是新婚,无论如何也该在君山派待上个把月,尤其祝语涵坚持要亲上云深阁请罪,连夫明轩和拂云子都差点拦不住她,照说是不该在这路上出现的。
没想到君山派双喜临门的欢悦还未平息,紧接着的坏消息便传了过来。威天盐众结义兄弟中排行第二刘濠的明石山庄,竟也被人所灭!山庄之中不仅无一人逃生,刘濠的尸身也在火场中被烧得焦黑,连面目都看不清楚,若非石渐仔细勘查尸身,怕还找不出兄弟的尸骨哩!
虽说与刘濠的关系,远远不若与已故姬园的关系深厚,但刘濠终也是一方名家,即便在其独子死后颇为灰心丧志,明石山庄的故人早已星离云散,但在姬园与石渐的努力之下,这兄弟还是重新振作了起来,现今明石山庄的人手,绝大多数都是姬园安排过去的,没想到竟也遭了毒手。
若光只是刘濠被杀、明石山庄被灭,也不该打断姬平意的甜蜜新婚,但数月之间,栖兰、明石两山庄先后被灭,怎么看都觉得是针对威天盟而来的阴谋,教姬平意如何在君山派坐得住?
尤其传言之中,威天盟的五弟、远雄堡堡主全极中已率了门下弟子,进了老三石渐的怡心园,准备找出强敌一举击灭,身为栖兰山庄的后人,姬平意自然非得马上赶去集合,才是人子之道。
只是冤有头、债有主,敌人既有能力一举击灭栖兰及明石山庄,就算算上栖兰山庄自姬园死后人手散离,明石山庄东山再起,势力并不稳当的因素,其实力仍非泛泛,照说绝不是无名之辈所为。
可就算邵雪芋与姬平意再怎么肠思枯竭,仍是想不到对手的身份:原先还以为与黑道联盟脱离不了关系,但自君山派一战之后,在吴羽的进言下君山派上下虽是庆祝,戒备之心却没放下,黑道联盟确实没有出动,只隐伏着等待反扑之机,那又是什么人对明石山庄下的手?
「娘,」
犹豫了许久,姬平意终于开了口,「儿子实在想不出来了。江湖上能有一举覆灭明石山庄能力的门派着实不多,可这里头与威天盟有隙,会下狠手灭门的却没有几个:何况何况二叔武功不弱,却仍战死在来人手下,江湖上有这本领的便非屈指可数,也没有多少个,究竟是谁下的毒手?难不成难不成也是与攻击家里的同一伙人?那那三叔岂不是」
「那批敌人,也不知与你三叔有没有关系,」
邵雪芋柳眉紧皱,美目不由望了望仍自叩指沉思的吴羽,头却不由摇了摇。
她也想了许多可能的敌人,明摆的、潜在的都有,偏偏可能出手的却没有几个,更不要说是与石渐有关系的了:偏偏先前为了栖兰山庄之事,石渐早与全极中协调会合当中,连极少现身的老四杨挺都去找刘濠商量了,可说各兄弟都没有嫌疑,线索如此稀少,令人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叹。「虽说是洪涛无尽的功夫没错但身形实在差得太多哎」
「会不会是弄错了?」
看了看一旁没说话的辛婉怡,姬平意微微一怔,虽然辛婉怡没什么反应,但听到这话邵雪芋却已怨怪地瞪了他一眼,他自然知道不能不说清楚,这样下去误会可不成,「辛姨的眼光平意自然相信,娘所中的也该是洪涛无尽没错:可是可是当日兵凶战危,会不会会不会是敌人故布疑阵,刻意误导娘的眼光,或是用什么扩骨秘法来舒展身形?」
「可能性太低,」
回想当日战况,邵雪芋摇了摇头,「除非那人武功真已登峰造极,与娘一战时还能保留功力运使秘法,否则娘当日所见,该是那人的真实身形:而你三叔那身形你也看过的,你爹与他兄弟做了几十年,从没听说过你三叔有什么扩骨秘法。何况那「洪涛无尽」功力使来有些似是而非,又像是刻意击出,如果不是那掌力已有「洪涛无尽」六、七分威力,显系受此功真传而非偷学,娘也怀疑不到你三叔身上,如今仔细想来,栽赃嫁祸的可能性着实不少」
「既是如此,那就该是旁人栽赃了。」
插进嘴来,夫碧瑶得意地瞟了一直沉默的祝语涵一眼,心想你武功较高没错,但久在深山,对武林事可就不及自己了。
「若说到威天盟曾经遇过最强的对手,又是最有可能偷学这功夫的恐怕就是当年被击落崖的段翎,那厮据说才智过人,又对威天盟有深仇大恨,若是他暗里布置报仇,偷学洪涛无尽好分化威天盟,可能性还高上不少。」
听夫碧瑶这般说,姬梦盈本想破口大骂∶这段翎与你同坐一车厢,还帮你君山派退去强敌,一直都与自己这伙人同在一处,如何有机会行凶?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邵雪芋已暗中扯了扯她衣袖,着她安静下来,便连一边的吴羽也向自己打了个眼色。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姬梦盈才想到不妙,若自己真脱口而出,也不知会否暴露了吴羽身份?夫碧瑶只知瞎猜还好,祝语涵和大哥可都没有那么笨,若露出了破绽,只怕车厢中人就要反目成仇,哪还能齐心对付那未知的敌人?
「若没有证据,还是别乱猜才是。」
好不容易压抑心中的波涛起伏,若非当日眼见崖下段翎的惨况,加上这段日子他一直与自己等人在一起,显然绝无动手可能,说不定邵雪芋也会怀疑到他身上。
想到当日是自己等人将他迫入崖下,现在却得帮他辩明,还不能明说凶手不是此人的原因,邵雪芋心中也真是百感交集。
她摇了摇头,似是不满夫碧瑶的乱猜,「猜对了也不知该怎么找此人的行踪,若猜错了岂不让真正的敌人暗中得意?事关重大,碧瑶得小心说话才是。」
暗中啐了啐舌,娇贵惯了的夫碧瑶哪被人这般数落过?偏偏对方是自己婆婆,即便栖兰山庄已灭,威势远不若君山派强悍,但长幼有序,即便心下再多不服,知道无论邵雪芋或姬梦盈,心里都向着祝语涵,但这口夫碧瑶却是不敢回的。咬了咬牙,她只能乖乖点头受教,不敢多嘴。
让夫碧瑶闭上了嘴,邵雪芋却没有半分喜意,君山派的夫明轩何等人物?即便姬园在世,对其也是礼敬有加,没想到生了这么个女儿,竟没遗传到其父半点温厚儒雅。
虽知便不论君山派的实力和自己亟须助力的现况,光看夫碧瑶与姬平意的情谊,这段姻缘邵雪芋便不想破,但不比不知道、一比气死人,同在车厢中的夫碧瑶与祝语涵,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差得太远。
「当年那段翎虽来历神秘,却向来独来独往,在这世上消失了十几年,即使他再出江湖,照说也纠集不了此等势力。」
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夫碧瑶玉手以示安抚,姬平意也知两个妻子之间必得一碗水端平之理,只是夫碧瑶刚刚那话说得太匪夷所思,娘亲教训得很是。
他虽觉得妹子的表情有些怪异,就连一旁的辛婉怡表情也都怪怪的,一时间却想不到什么,只皱眉寻思∶「何况那洪涛无尽乃三叔独门秘学,属内家心法,那段翎想要偷学也难,此事该当与他无关咦?」
伸手推开了车厢门帘,惊得车夫急忙勒马,姬平意却没理会车夫,只凝力于耳,专心听着远处传来的声响,虽说距的远了,但那兵刃交击,混着人声,显然就在不远之处正有人在动手。
虽说家事缠身,现在绝非该管闲事的时候,但敌人的身份相关线索实在太少,姬平意的脑子都已转进了死胡同去,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烦躁的心自需要寻个出口,连个招呼也不打,他飞身出外,向着声音来处冲了过去,耳边只听着吴羽和祝语涵不声不响地也跟了过来。
车内的邵雪芋一边令车夫原地停车,算是稍稍休息一下,一边按捺住了想跟过来的姬梦盈与夫碧瑶。无论发生什么事,有姬平意与祝语涵两人一起,总不会拾夺不下,更何况还有吴羽跟着呢!
冲入了林中,只见不远处几个人正战成一团,立在当中被围攻的锦衣女子形单势孤,额上已然见汗,一人一剑在几名绿衣人的围攻下不伉一声地默默苦战,已渐渐难以支撑。
但她剑法高明,虽说已是守多攻少,围攻她的人数虽众,身手也相当不差,但要取胜还得再花一番功夫。
眼见胜败将分,绿衣人也稍稍松了口气,显然这一战虽以众凌寡,却是耗了不少气力,虽没停了手,口中斥喝之声却是不停。
「尔已无力逃出,再战下去也是徒费气力,还不快快束手就缚。若你弃剑投降,说不定吾等还可留你一条生路若还负隅顽抗,当心性命不保」
绿衣人虽是言语逼斥,一副锦衣女已是俎上肉砧中鱼,只能任凭宰割的模样儿,而那锦衣女苦战至此,即便对方已稍稍松了手,仍是有守无攻,显然气力已然耗尽,再没法靠自己逃离,但仍是咬牙苦战。
别说松口投降了,连一句稍稍示弱的话语或吭声都没有,眼神一如先前的冷漠平静,彷佛即便苦战至死,也不会吭上半声的模样。
见了此女,姬平意不由一惊,也不管正围攻她的是什么人,手中长剑已化作虹光直斩而入,围攻那女子的众人虽听得旁边声响,但立在当中那女子剑法着实不差,一时间还难分心应对旁人,被姬平意一剑攻入,阵势登时乱了。
那锦衣女子正自苦战,难得有此机会自不会放过,长剑点黏卸移,已逼开了围攻者的剑势,正欲退时见到姬平意,竟不由呆了,连那些绿衣人也傻了。
见姬平意看清了那些绿衣人之后,也是不由自主地傻住,手中长剑凝在空中动弹不得。祝语涵心知有异,手按长剑立在姬平意身侧,摆出了戒备的架势,另一边的吴羽则似很有兴趣般地打量着众人,一时竟没有动作,场中只听得那锦衣女子难以压抑的散乱喘息声,不住轻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清了交战双方面目,姬平意傻了半晌,呐呐地正欲发问,绿衣人那边已先开了口∶「平意,你搞什么鬼?竟要护着凶手,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先介绍一下两边吧,姬少侠看来该都是熟人,」
嘴上微微冷笑,吴羽漫步到姬平意身边,表面闲雅平静,手中却不住传来金铁磨擦之声,显然随时就要出手,「不知这些以多为胜,欺负人家单身女子的正道高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能否请姬少侠介绍介绍,好让在下闻名一番?」
听吴羽这般说法,姬平意不由脸上一红,心下也埋怨了几句却不敢出口。虽说为了君山派和母亲的事,他确实颇承吴羽的情,但此人也不知跟名门正道有什么恩怨,嘴上从来不怎么留情。
在君山派的时候还好,毕竟夫明轩带领之下,君山派虽仍难免有些自以为是之徒,实际上却没什么恶行,吴羽便想挑衅也没什么好挑:但眼前的这些人确实都是熟人,听吴羽这般讥刺,姬平意不由讪讪的,偏生事实就在眼前,他想帮自己人说话都无话可说虽然实际上也不想帮忙就是。
「夫君,能否给这几位高人介绍一番,也好让语涵知道该如何称呼才是。」
虽说看姬平意一见那女子的面,连招呼都不打就出手,祝语涵心下难免酸意,但同为女子,见那锦衣女虽是以寡敌众,即便已战得汗流浃背,却是一声不吭,心下也不由有些敬意,对那些以众凌寡之人也多几分厌恶。
只是她也看得出姬平意似在顾虑些什么,若这些人真是姬平意的熟人,吴羽这般任意闻罪着实不是办法,何况她也极想弄清楚,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先送个下台阶再说。
「这位姑娘,是平意四叔的义女,姓杨芳名柔依,」
见那些绿衣人隐隐有合围之意,竟似把自己也当成了敌人,姬平意心下生火,只是他早惯了这些人的作风,知道若不小心谨慎,眼下一战难免,缓缓踏上了一步,护住了那杨柔依,丝毫不落了下风,「至于这几位,乃是平意五叔的弟子,远雄堡高手远近驰名,这位便是全五叔的二徒金贤宇,只不知自家人怎么动起手来?」
「哼!」
虽听姬平意称赞自己是高手,但那金贤宇紧绷的面色丝毫没缓了下来,他的师弟们隐成合围,个个都有跃跃欲试之色,也幸好金贤宇伸手示意,否则绿衣人人数仍占了优势,哪有不打的道理?
「平意你愈活愈回去了,明石山庄之灭,便是那杨梃所下的毒手,杨柔依身为仇人之女,我远雄堡自然不能放过:难不成你栖兰山庄打算庇护凶手不成?喔,抱歉,我忘了现在早没什么栖兰山庄了,不知平意你仗了谁的势,竟打算为仇人出头,视我远雄堡如无人耶?」
被金贤宇的话气得脸色泛红,虽知道远雄堡的人向来眼睛生在头顶上,原先在威天盟里便是出名的高傲,栖兰山庄既然落难,想必不会得他们什么好眼色,否则邵雪芋出谷之后,早该去依全极中了,却没想到金贤宇竟这般不留情面地当面讥讽。
若非他身为君山派长徒,早知行走江湖不能冲动,怕早要跟金贤宇动手了,即便这人武功已得全极中真传,又比自己大了近十岁,功力也深得多,但真要打起来,姬平意自忖自己这边也是胜多输少,怎么算都吃不了什么亏的。
踏出了一步正要说话,姬平意眼角一闪,耳边风声骤起,铁链声响中只听得绿衣人中闷哼连闪,惊叫连连,待他发现时,除了金贤宇左手按着右手,钢鞭被条铁链缠着,一时之间竟似举不起来外,旁的绿衣人掌中鞭均已落地,而一旁的吴羽嘴角带笑,右手轻轻一挥,已将铁链收了回来,另一边的金贤宇钢鞭垂地,一时间竟似已无法出手,只惊诧地瞪着吴羽,似见了鬼一般。
虽知吴羽武功高明,左手握拳时铁制手套如铁盾护身,右手伸展时铁链随指转动飞舞,那铁链紧系指上,与旁的用鞭者以手掌握鞭全然不同,虽是长兵器却是说不出的灵活。
虽说细了些,加上手指转动间甩鞭,力道上难免受影响,但灵动处却弥补了这个缺点,尤其五指均有铁链,施将起来声旋飞舞,食指使鞭时比之长剑还要轻灵翔动,姆指和无名指灵动稍逊,互相配合下却也灵巧多变,加上吴羽鞭上劲道特殊,竟似带着道门以柔克刚的秘术,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
知晓吴羽即使对上自己与祝语涵联手,两人联手之威虽盛,但要能胜他也得要过一百五十招后,远雄堡的人必是讨不了好处,姬平意却没想到此人出手如此迅快、如此出乎意料,突袭之下金贤宇等人竟是没能走过几招,若非金贤宇武功也已不弱,只怕也要和师弟们一般兵刃脱手。
只是这样连招呼都不打便出手,跟偷袭又有什么差别?微怒地瞪了一眼吴羽,却见他好整以暇地走了过来,手中铁链轻闪,已如伸手般将钢鞭「捡」了起来,丢还给金贤宇众人。
那闲适模样和方才显现出来的高明功夫,把金贤宇的气焰打了个七零八落,他虽呐呐连声地在嘴里嘟念着,显然输在偷袭之下大是不服,但却也看得出彼此武功差距,便怨意难消,一时间却不敢怎么出言相骂,「你你这丑鬼,竟然出手偷袭,全没正道中人光明正大风格究竟是什么人?」
「在下吴羽,是栖兰山庄的人,奉姬夫人之命护卫少庄主身边,」
吴羽声音中带着冷笑,一点没有想要压抑掩饰的样子,「栖兰山庄落难时节已过,少庄主刚击退曹焉等人,威名大震,本庄很快便要东山再起,金先生既说错了话,在下自然要更正:若金先生想找过这场子,待本庄之人与威天盟会合之后,在下在威天盟等待金先生大驾,若想请全堡主出手,在下也随时候教。」
「你!」
听吴羽这么说,金贤宇不由一惊。虽说远雄堡在威天盟中势力最强,此时栖兰山庄和明石山庄灭,怡心园更非远雄堡对手,是以本就有的骄狂愈发难抑,但他身为名门弟子,也不是没有眼光的。
曹焉的黑道联盟败在君山派手中的消息虽未远播,他也已知道了些许,只不知竟是姬平意主持,更不知连曹焉都死了,若此事真若吴羽所言,姬平意威名将震,加上邵雪芋未死,便是全极中亲自到此,也不敢失了礼数,他自不能做的如以往一般,「此事之后再论」
「不知金先生说杨四侠便是灭明石山庄的凶手,有何凭据?」
暗里打了个手势,让姬平意不要说话,吴羽的声音清清淡淡,像是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此事事关重大,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乱说的,即便栖兰、明石二庄落难,贵堡势力如日中天,也不能就此势压众人:毕竟灭明石山庄者与攻我栖兰山庄之人关系未明,凶手说不定便是以威天盟为目标,金先生说是不是?」
「我师父既然都这么说了,事实自是如此,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怀疑我师父之言?」
皱着眉头,金贤宇举起了手,重重地向后甩了甩,那发言的绿衣人见师兄神色不喜,这才闭上了嘴,脸上却仍是忿忿不平之色,也不知是气方才被偷袭,还是气吴羽竟敢怀疑全极中所言。
虽然心中也觉吴羽所言甚是无礼,竟敢怀疑全极中所认定之事,但金贤宇毕竟也是名门高弟,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先不说吴羽武功高明,说不定比全极中也不遑多让,他既胆敢动手,光靠言语和威天盟的关系,怕是逼不住他不动手,光他话中点明的两点,就不是金贤宇所能轻忽。
虽说远雄堡人多势强,但若论真正高手,全极中虽然自傲,却也不认为自己比石渐或刘濠高出多少,门下弟子限于造诣更不用说,若对手真是以威天盟为敌,光靠远雄堡一堡之力,恐怕未必守得住,到时候还是得和栖兰山庄的「残众」联手——这批残众说不定比自己所想还要厉害些——才能应付强敌,生死攸关,金贤宇自然不能随意开罪姬平意,更别说这对自己意含轻视之人。
何况眼前这丑汉话中之意还不只此,刻意点明了远雄堡在威天盟中独一无二的地位,表面上是在说远雄堡威名无二,实际上却暗指栖兰、明石二山庄之灭,仅余的怡心园势力不足,威天盟中再无旁人能威胁远雄堡的地位。
虽说在威天盟中已是说一不二,但怎么看远雄堡得益都不少,便被人猜测这等有利远雄堡的好事是远雄堡私下所为,便没有证据,不知者也真容易听信谣言。
只是理智虽能理解,但真要向姬平意与此人低头,金贤宇仍有些低不下去,毕竟远雄堡中人在威天盟中横行惯了,如今却要低声下气,怎么也忍不住这口气。
若非师弟先开了口,虽令金贤宇心中微火,但也给了他冷静下来的空间,知道就算真想冲突,也得由全极中来决定,自己可不想当这个坏人。
他强抑着想要爆发的冲动,勉强冷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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