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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云深 (河图未删节全本)作者:紫屋魔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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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是如此,只怕医庐一战中太史轩与司徒祥之死,其中也隐有黑幕。
  只是姬平意也不是笨蛋,自然想得到太史轩等人都是石渐爱徒,石渐的策谋可能瞒过与邵雪芊姐妹情深的解明嫣,却不可能将自己的徒儿全部瞒骗,说不定太史轩等三人便是他的帮凶之一。
  若非吴羽先下手为强,借机一剪除三人,别说自己无法掌控怡心园防务,说不定刘濠还不必单枪匹马杀入,而是率领全军攻入厅中,恐怕元凶就算为自己所算,有太史轩等人相助,厅中胜负也非眼下这般彻底。
  心下微微一颤,想到若非三徒接连死亡,只怕石渐也无须借闭关之机,亲身去与影剑门之人联络,有他留在怡心园,便不说有他暗中排布防务之事,要守住可不是那般容易,光只他的存在,就让吴羽不可能有空在棋盘上暗下药物,制住石渐最令人难以抗衡的“洪涛无尽”强功。若这也是吴羽早先布局,那此人心机之深、布局之远,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了。
  心中正自乱想,姬平意眼角一偏,却见祝语涵柳眉微皱,目中满是疑惑,这才想到方才祝语涵不在厅内,对石渐的阴谋全然不知,甚至连地上伏尸之人是刘濠而非杨梃也不知情
  想到此处姬平意背心不由冷汗直冒,自己昨日虽已暗中嘱咐过祝语涵,激战之中必须当心敌人化妆成石渐的模样偷袭暗算,毕竟对方对“洪涛无尽”之功也非无知,可也不知道她听懂了自己真正的话意没有。想到若石渐不是逃之夭夭,而是混入战圈,躲到祝语涵身后偷偷一击他可真吓得狠了。
  “语涵,是这样的”
  伸手轻拍杨柔依,着她去安抚正悲从中来的母亲,姬平意转过头来,低声向祝语涵说明方才厅中种种,只听得祝语涵眉目微蹙,难以想像其中竟有此等阴谋;幸好她虽也不喜被蒙在鼓里,可深知轻重如她,总没有像邵雪芊那般生气,只皱着眉头听完了姬平意的解说,这才轻轻地吐了口气,“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要语涵千万当心,其中竟有如此缘由”
  “平意”
  还没来得及听祝语涵的感想,姬平意与妻子的恳谈猛地被打断了,他转过头来,却见双目红肿的解明嫣膝行到自己身前,竟是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双手抚膝低低垂首,声音中还带着低泣之意,“明嫣明嫣求你一事,请请平意你务必答应,算算明嫣求你了”
  “三姨你你先起来再说,”
  虽说证明了石渐是阴谋者,而石渐逃后解明嫣必不自安,也不可能再像以往一样如长辈般管教自己,但眼见她跪在自己身前,姬平意一时间也真慌了手脚,伸手去扶她偏偏解明嫣又不肯起来,慌得姬平意脸都红了,却见解明嫣身后的邵雪芊虽已在姬梦盈与杨柔依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望向解明嫣的目光却颇为复杂,完全没有方才相拥而泣时那般真情流露,他想想也知道解明嫣的希望是什么,“这样跪着不好平意实受不起这个礼拜托”
  “不明嫣先求你答应这件事,才能起来”
  解明嫣跪着,泪水直流而下,姬平意慌了手脚,他可没想到这三姨的眼泪这般多,方才与母亲相拥而泣,后头自己还向祝语涵解释了这么久,没想到她的泪水还没哭干,偏偏母亲似不肯直接拒绝,反而把这问题丢给了自己,难不成这就是邵雪芊想报复自己这做儿子的,连母亲都蒙在鼓里的报应吗?“算明嫣求你了,平意”
  “关于关于三叔的处置,平意实无法轻放,”
  猜得出解明嫣想求的是什么,姬平意摇了摇头,“毕竟三叔所害之人,除了四叔外还有五叔,就算柔依已亲手诛了真凶,可远雄堡那边金堡主要怎么处置此事,平意却干涉不了毕竟五叔还有朴堡主之死,三叔也逃不过责任”
  嘴上提到此事,姬平意心下微震,眼睛迅速地朝吴羽瞥了一眼,后者却是平静一如往常,丝毫没有动容,可姬平意却知自己所想,多半也切中实际。
  本来他以为朴锺瑞既掌远雄堡,立时便摆出叛离的姿态,因此石渐才刻意闭关,联络影剑门之人袭杀朴锺瑞;但后来想想,朴钟瑞的背离仅有其心未有其形,石渐下手未必有这么快,加上远雄堡因此回怡心园,对影剑门的反攻反而多了一层阻扰,若想到朴锺瑞也可能是石渐的另一个暗桩,那暗杀之事怕也可以想像因由了。
  “明嫣不求他能全身而退,只求只求看在几十年兄弟的分儿,废了他武功为罚,别伤他性命,好吗?”
  泪水已爬了满脸,解明嫣眼前一片模糊,哀凄之声迥荡厅中,“若能如此,明嫣愿代表怡心园,从此后投入栖兰山庄门下,甘心奉平意为主,这样好吗?平意明嫣求你了”
  “这”
  听解明嫣哀声柔婉,姬平意也不由心伤,毕竟石渐虽包藏祸心,可解明嫣对自己向来不错,如今见她满脸泪痕、哀声悲婉,他也心生不忍;但石渐所为兹事体大,非只栖兰山庄一家之事,即便杨柔依可以放过这害死杨梃的凶手之一,远雄堡金贤宇也未必饶得过他。
  更何况看邵雪芊的表情,姬平意也知道母亲满心的不愿意,只是不想这般残酷地打碎解明嫣的希冀而已。
  求恳的一眼望向吴羽,却见后者双肩一耸,满脸无可奈何之策,姬平意虽也知道两全之策难寻,但看连这机谋百变的人物都举手投降,断了最后希望的他,面对跪地苦求的解明嫣,一时间也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打个眼色,着妹子与祝语涵过来扶人,杨柔依那边却是不敢求了。
  偏偏解明嫣似是打定了主意,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一时间闹的场中数人甚为尴尬,却是无法可管。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姬平意赫然抬头,才发现金贤宇不知何时已到了大厅门口,原本跟他一起追击石渐的两个师弟,却是一个不见。
  姬平意心想这下糟了,没想到石渐这厮实力如此惊人,被药物克住元功,远逃之中竟然还能反攻金贤宇等人的追击,金贤宇那两个师弟就算实力不如他,好歹也有全极中六七成真传,三人合力竟连个受创深重的石渐也拾夺不下这还罢了,可这血债却是债上加债,如今便是他想答应解明嫣的请求,这话也说不出口来。
  见姬平意突然变色,解明嫣转过头去,泪水盈眶的目中模糊地看到金贤宇身影,虽说看不清他面上表情,可见金贤宇的师弟都不在场,也似发觉了什么,张口结舌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可怜的模样,让邵雪芊终于忍耐不住,冲上几步来扶住了她,想着即便石渐估恶不俊,解明嫣至少还不是那样的人,就算自己要把石渐千刀万刚,总也不好伤了这好姐妹的心。
  “金堡主前往追凶,不知结果如何?”
  打破了沉默,吴羽竟先开了口,一听这话解明嫣哀心更重,心想着金贤宇孤身而回,两个师弟都不见踪影,明显是失败而归,也不知是丈夫还有余力,以一敌三犹能得胜而走,还是另外还有安排?
  可吴羽这般直截了当的询问,以金贤宇的性子,对石渐的恨意只怕更深,这样下去即便自己劝得姬平意回心转意,可远雄堡与石渐却结下了死仇,彼此间的仇怨怕更是没完没了,偏生她哀苦之下,却连阻止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心下发慌。
  解明嫣想到的事,邵雪芊等人自然也想到了。姬平意不好表示意见,邵雪芊这一眼瞪的却是理所当然。
  要如何对付石渐还可商议,你现在却问的这般直截了当,摆明了要引发金贤宇的怒火,无论他当上堡主后会否识得大局,这般问都绝非好事,偏生吴羽已问出了口,此时要岔开话题实在难了。何况她自己也想知道,石渐这厮究竟是如何脱身的,也真不好插进旁的话题去。
  摇了摇头,神色很是古怪,见解明嫣跪在姬平意面前,想也知道她在恳求什么,金贤宇竟有些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开了口∶“石石渐那厮已死,本座两个师弟正运尸首回来”
  “什么?”
  听到金贤宇这话,邵雪芊大吃一惊,方才石渐运掌偷袭竟是不敌姬平意,由此便知辛婉怡配的药有多厉害,可无论如何,以石渐的武功才智,即便重创在身,光靠金贤宇等三人,要败他或许可能,要杀他却是难上加难。
  若非知石渐这回败的窝囊,想必不会有什么预设的后路,加上金贤宇等三人与她之间的关系,比之向来狂妄自大的全极中也好不到哪儿去,换了追击的是姬平意或者吴羽,只怕邵雪芊就不会在大厅干等,而是主动追上去,好让彼此间有个照应。
  加上金贤宇表情古怪至极,一点没有大获全胜、得报师仇的欢欣鼓舞,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不可能发生的异态般,邵雪芊惊讶之下不由好奇心起;难不成石渐之死,幕后还有别情?
  她望了望眉目一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吴羽,心想石渐之死,不会又是他在后设计的吧?
  “恭喜金堡主为令师报此大仇,”
  举手一揖,吴羽容色平静,只是目光中却有一层难以抑制的兴奋神色,看他那模样便知,这人打从心里不相信金贤宇有置石渐于死地的手段,这话也不知该不该算是反话,那模样让旁观的姬梦盈差点忍俊不住,若非心知现在绝不是笑的时候,旁边的祝语涵又死命牵住小姑的衣袖,着她平静下来,只怕还忍不住哩!“想必令师在天之灵,也会很高兴有金堡主如此高徒”
  “不是本座下的手,”
  虽看得出吴羽口不对心,也不知暗里腹诽自己什么,但方才眼见之事着实蹊跷,金贤宇回来的路上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出端倪,只能回来找吴羽出主意,一时之间也顾不到与他计较这等小事,只皱着眉头,将所见之事和体托出,“本座追击石渐,就在将近追到的当儿,却见旁人暗伏得手,石渐身受乱箭而亡;只是当本座赶到的时候,却见杀手正收拾现场,从衣着和行动来看,分明是影剑门的门人,可惜逃得够快,没能够擒下几个来逼问”
  还来不及发问,只听咚的一声,解明嫣竟已昏倒地上,慌得邵雪芊也顾不得向金贤宇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与姬梦盈、祝语涵等人七手八脚地将昏倒的解明嫣扶到椅上,又是谄人中又是送姜汤的,好不容易才弄醒了她。
  可看清醒后的解明嫣那般失魂落魄的惨样,甚至连邵雪芊都不忍再逼问金贤宇之事,生怕解明嫣心情激荡之下,也不知会弄出什么状况来。
  “依本座初步看尸首的状况”
  虽说邵雪芊不忍开口,但在场的偏偏就有个不识时宜的家伙在,见邵雪芊等人一团混乱的急救结束,解明嫣已醒,眉目紧皱的金贤宇又开了口,还向后张了张,显然在想运尸首的师弟们怎么还没回来?
  “影剑门所备下的都是弓箭手,虽是木质箭头,但木质甚坚,配上强弓,威力却不逊于利兵,尤其那箭头可都是血蟾木所制;怪不得石渐碎不及防中箭之后,对后面的乱箭再无抗御之能,只能呆呆的在原地等死,任杀手乱箭射成了刺蜻”
  没想到此人如此没有眼色,明知解明嫣听不得石渐的死讯,竟还刻意将眼见种种说的活灵活现,甚至不管解明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偏生邵雪芊骂又骂不出口。
  金贤宇虽是晚辈,可好歹也已继任了远雄堡主,何况全极中一系的弟子,除朴锺瑞外,都是这等不会看场合说话的人,虽说心中甚恨,其实她也早习惯了。咬了咬牙,邵雪芊挥了挥手,让女儿和媳妇将人送到内厅里去。
  “原来如此,”
  见解明嫣去的远了,吴羽嘴上噙着一丝笑意,等到姬梦盈和祝语涵出来了,这才接了口,“怪不得影剑门的人退得如此奇怪看来马轩早有自立之心,在毁血蟾木时刻意玩了一手李代桃僵,暗地里藏起了一棵,用那血蟾木制成长箭,趁隙暗算石三爷得手怪不得在医庐现场,在下看那残株毁坏时有一棵似是被腐蚀的特别快些,原来那就是马轩搞的鬼,暗地里留了一手若非如此,说不定那时在下还来不及赶到医庐,血蟾木就已经被影剑门给全毁了。”
  “偷天换日藏起了一棵,再用血蟾木制的长箭暗算石渐得手,马轩这厮的心计也确实诡谲深远”
  口中沉吟着,金贤宇似还在消化吴羽的猜测,却没想到旁人望向他的目光可没多好看。
  当日将血蟾木运回怡心园后,在辛婉怡研究该怎么用血蟾木克制“洪涛无尽”功夫的当儿,全极中便一直关心着研究的进度,与金贤宇等弟子无时无刻地绕在辛婉怡旁边,惹得饶千羿白眼大放送,一点没有保留;毕竟众人虽知这研究关乎能否对付敌人,但只要想到石渐才是练“洪涛无尽”的元祖正宗,任你再关心,表面上也得避避嫌,也只有全极中这极无眼色的家伙,才会毫不掩饰自己的用心,摆明了是想学学该如何对付石渐,也难怪旁人要白眼相对,没有好脸色了。
  全极中如此,一直跟他身旁的徒弟自然也不会放过这般好机会,金贤宇与朴锺瑞也是一直在辛婉怡的四周晃来晃去,把那研究进度掌握了十足十;只是在吴羽的嘱咐下,辛婉怡在怡心园的研究原本就是应付石渐的障眼法,全极中等人自难掌握其中精髓,最多知道若被血蟾木所制的兵器所伤,“洪涛无尽”的功力至少得削弱两三成,只没想到马轩竟也掌握到了这等情报,也不知是自己研究发现的,还是从怡心园里暗地探得的消息。
  仔细想着想着,金贤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虽说接任了远雄堡主,但心计本就是远雄堡众人最弱的一环,加上他接掌不久,要培养心机城府的时候还不够,想靠自己掌握这阴谋的来龙去脉,一时间还是力有未逮,偏生师弟们还不回来,穷极无聊之下,也只有不耻下问了∶“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诡谋,想必姬夫人、姬少庄主和少夫人们都很想知道,吴羽就不必卖关子了。”
  “其实这也不难想像。最启人疑窦的,就是血蟾木何以能留到在下等人赴医庐之时”
  吴羽淡淡一笑,“以石渐对血蟾木之顾忌,照说趁在下还未到医庐之时,就该先通知影剑门毁木了可在下却还是赶得及,原因就是马轩除了想自己保留一棵血蟾木用以研究外,还想刻意留下一棵给我们,好让我们研究出解方再跟石渐拼个两败俱伤,他再看看能否拣到便宜?怪不得那时影剑门要出手杀司徒祥和太史轩,马轩的打算就是将血蟾木留给我们的时候,趁机削除石渐羽翼”
  “莫非”
  听吴羽讲到司徒祥和太史轩,却没有说到在那役中同样战死的李起俊,金贤宇细细一想,面色不由发黑,话语中也带起了怒气,“莫非害死本座李师弟的,不是影剑门的贼人,而是太史轩和司徒祥这两个畜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两人可真是死得好、死得好啊!”
  听金贤宇这一说,众人便即了然,想来当日出手击毙李起俊的不是影剑门中人,而是太史轩与司徒祥联手,两人的“洪涛无尽”都有石渐的四、五分火候,给两人联手一击之下,从伤痕来看这一招的威力自是不逊石渐多少,加上心下又全无准备,即便是全极中挨这一下也是不死带伤,更何况功力远逊的李起俊?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出手暗袭得手的两人,只怕怎么也没想到接下来就轮他们自己被影剑门暗算身亡了,这现世报来得可真比想像中还快上许多。
  “只是”
  虽说想到被暗算的自己人,金贤宇便不由怒火中烧,甚至想转身出去,赶在石渐的尸体还没运回来之前好生毁尸泄愤一番,但他也非笨人,马上就想到了吴羽这番推论中的破绽,“只是马轩武功虽高,人又深沉,可他向来对杨杨四爷服气之至,若刘濠这厮化作杨梃领袖影剑门,马轩怎有可能对他来个窝里反?难不成他也早就知道是刘濠假扮的,却又不明说?”
  “可能性很高,”
  点了点头,吴羽冷笑了几声,“杨四爷一手训练影剑门,身为影剑门领袖的马轩对他自然知之甚详。刘濠虽说身形与杨四爷相若,加上杨四爷向来不喜说话,若蒙了面外表可以装得十足十,但以马轩对杨四爷的认识,加上练掌者与练剑者行动与习惯之间的差异,刘濠或可骗他一时,却骗不了永远;只是此人也真是深沉,让我们与刘濠、石渐两败俱伤,再暗下杀手对付石渐,这一仗我们虽是胜了,但马轩却也趁机将影剑门纳入掌中,也算不得谁胜谁负”
  “吴兄的意思是说”
  听吴羽这一分析,姬平意不由一震,险些连声音都发起颤来,旁边的祝语涵也不由暗凛。
  原本她以为吴羽和姬平意暗中设计,让刘濠和石渐这两大元凶不只现形,还大大吃上一亏,栖兰山庄灭门的凶手全已伏诛,哪里想得到这番精心设计,说不定早在旁人算中?可想到石渐之死,还有影剑门那令人百思不解的行动,吴羽这推论虽奇,却是甚合符节。
  “不错,这一仗我们是赢了,却是赢得甚险,若非少庄主设计精妙,让杨姑娘一举重创刘濠,迫得再无胜机的石渐不得不逃之夭夭,无法继续强撑,只要厅中的战况再拖得片刻,又或我方的损失再重一些,说不定马轩便能诡计得逞,坐收渔翁之利,一口气把刘濠、石渐再加上我们都解决掉,让影剑门一举吞并威天盟,此人心计之深、谋划之远,着实令人难以想像”
  摇了摇头,虽说姬平意与杨柔依的谋划吴羽早猜到几分,才敢赌这时间差解决对手,而他也早做下准备,一旦当真动手,即便拼着被旁人看穿他便是当年段翎,他也要全力以赴,数招之内解决强敌,但想到此仗胜败只在毫厘之间,虽说已经确定自己赌赢了,背后也不由冷汗直流。
  “是是吗?”
  虽说吴羽这话是在称赞自己,姬平意却高兴不起来,他原本只把石渐与刘濠当作强敌,一心以为解决了这两个父执辈的敌人,便是万事大吉,却没想到自己的筹谋还是不够全面,差点让马轩渔翁得利。
  只是看吴羽的模样,显然自己的计划也瞒他不住,说不定他早准备好应对马轩可能的举动,想到自己与他的差异如此之大,姬平意原本渐渐涌起的自满之念,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
  不过听到这话,邵雪芊对吴羽的目光却更带不喜,不只是吴羽这人早知这一仗赌博的成分甚大,还拿自己家人来赌这一把,加上当日从医庐回来之时,以吴羽的才智,只怕尸首未到,他就已经猜出李起俊身亡之因,亏他还能耕出那般离谱的理由,把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想到当自己为了敌阵中有强敌而伤透脑筋的时候,他竟在一旁暗地冷笑,这火气便怎么也压不下来。
  只是现在总还是谈论正事的时候,即便她心中对吴羽再有万分不悦,也不会选这个时候发作,何况石渐与刘濠虽死,但马轩的影剑门却未必是栖兰山庄的友方,光想到栖兰山庄先前被影剑门所杀害的人员,邵雪芊便一心怒火,她一边强抑着火气,一边思索着马轩的种种行事,良久良久才开了口∶“看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绝非胡言,石渐诡计暗算兄弟,可没想到自己也在他人算中只是马轩退得虽快,死在外头的人马也不少,对影剑门的实力也算得上不小的打击。”
  “夫人说的是,”
  听邵雪芊这一提,金贤宇不由点了点头,方才在祝语涵的指挥之下,虽然怡心园与远雄堡的联军确实挡住了影剑门的强攻,令影剑门损伤不轻,但影剑门高手不少,威天盟一方若非占尽地利,又兼影剑门临时退了一半人,剩下的人军心受挫,这一胜可真难拿下。可此役虽胜,门下的损伤也是不少,他对影剑门自无好感,“强敌未去,接下来的仗还有得打”
  “是啊”
  听得出金贤宇的弦外之音,毕竟石渐和刘濠虽去,但马轩这厮却还健在,影剑门的实力便损折近半,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被这人杀个回马枪,说不定威天盟便要转胜为败,现在可不是远雄堡扶灵回堡的时候。
  邵雪芊点了点头∶“大仇虽去,强敌当前,非是我等闹意气之日,待金堡主的师弟们运回石石渐的尸体,我们便在此处让众人尸首入土为安,尘归尘、土归土,同时也讨论一下,该如何重申前盟,大伙儿团结起来才好应对,金堡主可赞成?”
  “这”
  听邵雪芊这一说,金贤宇不由有些踌躇,虽知必得团结,但他身为远雄堡主,万事都得先为远雄堡打算。
  石渐已死,怎么对尸首倒是小事,但若让尸首全在此处殓葬,接下来威天盟的主导权只怕就要落在姬平意等人手上;只是若没有邵雪芊等人相护,远雄堡硬要将会盟之事拉回远雄堡举行,首先就得担心被影剑门各个击破,权衡轻重之下,他也只能让步了。
  “姬夫人所言甚是,但怡心园是石渐那厮的巢穴,若将先师殓葬于此,本座九泉之下可无脸去见师尊,”
  虽知自己非得让步不可,但金贤宇总还是得搏上一搏,“影剑门损折过半,一时半会之间想来无力再犯,我等正好趁此重建基地,自怡心园向东三十余里的归离原,地形甚是险要,不若我等在此重建威天盟,也将本堡人马移屯此处,待得影剑门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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