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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老桃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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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连翘和沈丘并不认得昔岸,但对当年这件事却是心知肚明的,尤其云袖和他们朝夕相处,就更加替云袖担忧了。毕竟,故人相见,伤心事又要旧事重提,这无论如何都说不上是一件好事。
  “云袖迟早是要面对的,对金陵的人,她自知会有该来的这天,也早有准备,你们不要太小看她才是。况且,我过段日子,想把郁惠阳安插过来,所以,这个结,还是解了好。”
  新仇旧恨,真要追溯就太遥远了,在苏冠玉看来,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一次断个干净。
  “哦!先生……原来是为了再添新人啊,啧,难怪急得慌。”话刚说完,沈连翘忽然将眼珠一转,话头就变了:“这么说来,”她拖长了音,目光直接转向了关慕莹,仔细得望了又望,这才意味深长道:“先生带来的这位姑娘,便是久闻大名的关姑娘了吧。”
  苏冠玉和关慕莹显然都没有料到,沈连翘会突然发问,双双皆是一愣,倒是阮丘眼底满是写着意料之中。
  没辙……沈连翘对苏冠玉可是好奇得很,因为这个人很少提及自己的事,又是个传闻颇多的人,所以,她才按耐不住那一腔的热情,直勾勾地盯着关慕莹,都快把人家给看穿了。
  而此时的关慕莹,反而有些心不在焉,浑然不知这一来一去的微妙,只是发觉自己忽然成了话头,这才回过了神,歉然一笑,表了态。
  “哎呀,百闻不如一见,方才见着关姑娘进门,便深觉姑娘与众不同,尤其是……”沈连翘眼角微微抬了抬,眸底尽显戏谑,她嘻笑着继续道:“咳咳,苏先生时不时会晃一眼瞧过姑娘,眼里眉间可都是装着你呐!真是令人羡慕。”
  关慕莹一脸茫然,是么……自己都不曾留意到……冠玉叔叔这么多破绽。不会吧,如此显而易见?
  沈连翘见苏冠玉饶有兴致地瞧着关慕莹,便更是大胆了。
  “关姑娘清秀可人,实在讨人喜欢,不如……今晚同我一起睡吧!正好我才换了个大床,你若是睡云袖妹妹的床怕是有些挤,况且云袖妹妹认床的紧,姑娘就勉为其难一下吧!”
  这一番话本是说的合情合理,两个姑娘家一起睡自然是方便许多,床大又够睡,多么理所当然。不过,方才还兴趣盎然的苏冠玉……眼底瞬间便布了层阴云,淡薄的唇也不禁僵了僵,自己却毫不察觉。
  阮丘见状,简直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苏先生平日可不是那种凡事都写在脸上的人。
  这时,沈连翘冲着阮丘会心一笑,道:“阮大哥,要不,我先带着关姑娘去房里转转,有大美人来我这里小住,真是太高兴啦!”
  阮丘点点头,也觉得时候不早了,道:“云袖前两日正好缝了新被子说要给你换上,我看要么今日就换了吧,也好让关姑娘睡得踏实点儿。”
  话毕,苏冠玉那冷峻的脸庞彻底阴郁了……他微皱着眉,冷着脸不说话。沈连翘平日胡闹也就罢了,怎么阮丘也不懂分寸呢。然而,苏冠玉也只能忍而不发。
  沈连翘拉了关慕莹的手,这便要走,沈丘一脸正经地跟在后面,三人只留了背影给苏冠玉。
  而苏冠玉呢,将手里的茶杯都快要给捏碎了……
  沈连翘忽然回头,招呼一声苏冠玉:“先生,你要跟我们一起……”
  “不用了。”
  将沈连翘最后那两个“去么”生生打断,苏冠玉又接着道:“你去拿一瓶漱骨散来。”
  “哦。”沈连翘一脸了然,试探成功!
  关慕莹拉了一把沈连翘的胳膊,指了指她要去的方向,沈连翘点点头道:“好吧,一起去。”
  苏冠玉无语凝噎,不过他见关慕莹又折了回来,人儿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儿,某人方才的阴云密布转瞬就烟消云散了。
  阮丘本想去拿被子,不过被关慕莹给拦了下来,沈连翘自是懂得关慕莹的意思,冲着阮丘使了使眼色,道:“阮大哥,你看不出我是在跟先生闹着玩儿么。”
  阮丘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复又郑重道:“所以我在帮忙。”
  沈连翘恍然大悟,笑而不语。于是就拉着关慕莹进了屋,让阮丘给苏冠玉去取漱骨散了。
  沈连翘去拿了纸笔,这才道:“我知你是有事要问。来之前,你的病情苏先生有给我们来过消息,所以姑娘不必惊讶我会知道这些。”
  关慕莹眼里盛满感激,这才下笔道:“漱骨散是什么,冠玉叔叔生病了?”
  沈连翘眼皮跳了一下,方才先生只是随意那么一说,若是旁人怕也不会多做联想,可这个关姑娘,也不知是出于关心还是太过敏锐,竟然捕捉到了这件事。
  沈连翘顿了顿道:“其实,我们也不知。是先生将此物带回来,再交给云袖,这之后就会隔一段时日再回来拿。我们也不好多问,倒是姑娘,真是细致。”
  笔下更快了,关慕莹的字迹甚至都变得有些潦草:“他平日可曾有过身体不适的时候?”
  沈连翘回想了一下,只道:“看似如常,关姑娘若真有心知道何不直问先生,我想他会如实告诉你的。”
  关慕莹继续写道:“不会的,只有他不会。”
  见关慕莹脸上的担忧明明白白,与这字里行间的无奈,倒是让沈连翘彻底折服了,人生自是有情痴,这话一点没错。
  不过,关姑娘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会作何反应,苏先生,打算何时才说呢。沈连翘反而担心起这件事来了……
  关慕莹和沈连翘这厢是说不完的话,而那厢的苏冠玉却是等得焦急。又等了半柱香的时候,他终于按耐不住了。
  沈连翘本说得正高兴,却听到房门被人敲响。关慕莹倒是反应快,将写过的纸都给撕了。沈连翘突然便觉得有趣起来,明明那两个人本是不分彼此的关系,可做出的事,又藏着掖着,而且还都是为对方着想,一个个弄得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真是让人又是羡慕又是哭笑不得。
  门被打开后,苏冠玉便大步跨门而入,他直望着着关慕莹问:“说了什么,这么久?”
  关慕莹微微笑,摇了摇头。
  “先生!关姑娘该睡了。”沈连翘故作赶人之势。
  苏冠玉当然知道这丫头片子是说笑的,干脆也懒得废话,走过去直接将人儿手一牵,轻声道:“走吧,太晚了。”
  沈连翘忍不住捉弄道:“先生都不问问关姑娘乐意么?”
  苏冠玉那双冷眸忽而暖了下来,他低头看着关慕莹笑得温柔:“你可要跟我走。”口气却是一副势在必得。
  关慕莹攥紧了苏冠玉的手,臊得低了头,然后作势推了推苏冠玉,心意自是不言而喻。
  待两人出了房门后,沈连翘半晌都没回过神。苏先生……竟然笑得如此温柔!还笑得这么好看!苍天啊!这世上再也没有其他男子比得上苏先生好看了!他和关姑娘太般配了怎么办!有些激动怎么办!
  当然,苏冠玉和关慕莹自是不知旁人的羡慕,只是行至一半,苏冠玉也懒于他想,直接将关慕莹抱起来走。
  “还敢说马上回来,这都几时了?可有想我?嗯?”苏冠玉凑近关慕莹耳旁,声音低低的,只教人的心都酥了。
  关慕莹捂了脸不肯看苏冠玉,复又埋在苏冠玉脖间磨蹭。
  苏冠玉低笑,更是惑人了:“你若真敢不回来,我就……”苏冠玉故意哑着声拖长了音。关慕莹好奇地抬起头来,苏冠玉吻了吻人儿的唇,依着那片柔软悄声道:“把你抢回来。”
  关慕莹弯眼笑了,比了个口型:“好。”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个极尽风流的声音远远传来,自是昔岸无二。

  第四十五章 楚祸【上】

  被昔岸这么一闹,自然,纵使苏冠玉再不怕旁人看,也总不能太没羞没臊,完全不顾及关慕莹,更何况……那人儿脸皮可是薄得很呢!
  苏冠玉若无其事的将人放下,正了正色站定。而关慕莹也敛了表情,她知道,苏冠玉怕是有事要说了。
  “再提当年事,就免了吧。”昔岸垂下眸,似笑非笑。
  苏冠玉的眉峰微抬,又渐渐缓和下来。他只道:“跟我来,若想听你们身世的话。”
  这一天,迟早要来。
  苏冠玉端着一脸严肃,总算一切该尘埃落定了。
  不过,这举动倒是让跟在后面的昔岸好不舒服,他小声抱怨了声:“小爷又没犯大忌,怎么一副审犯人的态势……”
  关慕莹偷笑,她这活宝弟弟真是,换心情比变天还快。不过,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希望不是自己多想了。
  三人自是去了苏冠玉住的那一间,房里有一处平日吃饭的地儿,正好有几个落座的地方,于是,三人这便随意坐下了。
  最先开口的还是苏冠玉:“昔岸可曾听教主提过你娘?”
  昔岸用心皱着眉头回想了片刻,然后很是无奈地摊手道:“没有,不过,她定是认得的。难不成我爹娘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话至最后,昔岸已然一副玩闹模样,却被苏冠玉将话头截了个正着:“也不错,可以这么说。”
  关慕莹蓦然睁大了眼睛,这……怎么会……那收留他们姐弟俩,难道是为了赎罪?可是,这……也太荒谬了吧。
  “所以呢,留住我们的命是为了你?”昔岸当真了,且,很是嘲讽道:“你和她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我洗耳恭听。”
  苏冠玉没有否认,只是继续道:“那日郁惠阳所说的月行露,便是你们的娘了。你们的爹,原是楚家人,后来,和行露都被教主所杀,所以你们才被带回月夜。莹儿是自开始就交给我了,昔岸是跟着教主呆了几年,你应该清楚的。”
  昔岸眸尾扫过一丝冰冷,唇边飘着嘲弄,道:“我怎么觉得这其中有大阴谋呢?”
  怎么会没有?就连关慕莹都能揣着满脑的疑问。为何月行露的孩子,就可以用以胁迫苏冠玉,为何,说道楚家人,苏冠玉一脸的意味深长。为何,教主对苏冠玉心存执念,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的恩怨纠葛?
  自然……苏冠玉并没有打算隐瞒,他将月夜与金陵山庄的由来,以及月楚两家的世仇,一一道尽。
  那些被尘封的道义与爱恨,即便早已归尘归土,可如今听来,却还是那般惊心动魄。
  即要论月楚两家的当年事,就不得不提到当时的朝局。
  那时,景文帝卫良才初定天下不久,民心不稳,人才匮乏。于是,卫良便命人张榜,厚币以招贤纳士。一则招引名士,二则为调动民心。
  此举本无错只有,但从结果上而言,喜忧参半。这便“归功”于卫良的德行了。
  卫良虽是精通兵法,学富五车,知人善任,这半颓的天下让他治理得都渐有起色。可此人,却唯有一点为人诟病。好色。
  卫良之好色,并非是四处在民间祸害百姓家,而是……好去妓院寻花问柳,甚至有些政务,官员都要到妓院与他商讨。百官自是五味杂陈,若说卫良无用,那倒未必,因为政事他一样都未曾耽误过,可若说德行……烟花之地,一国之君却流连忘返,实在是大失风雅,为君失德。
  所以,清高的名士不看好卫良的人很多,当然,正因知卫良为人的,不在意这些俗事的人,也很多。而苏冠玉之父苏檀恰恰是前者,苏檀的挚友月明玄更是如此。
  苏檀与月明玄,才华横溢不假,不过,二人闻名于世却是因为相貌出众。二人被民间广传为“双璧”,碧玉无瑕,温纯清雅,见过他们的人都说,这二人的相貌根本不若凡尘之人,所以,更可见两人的雅誉不是吹嘘而来。自然,卫良也对二人的名声是略有耳闻的。
  苏檀出身于¤╭⌒╮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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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而月明玄却出身江湖一个普通教派,二人是因一场赛诗会对诗相识,因评点天下事而语惊四座,自此,双璧之貌及令人艳羡的才情便名震天下。
  卫良当然想引招二人入朝,清誉在外的名士若能倾力相助于朝,自是安定民心的一步好棋。于是,卫良命一品大员亲自去请。然而,苏檀装病,月明玄装疯,这一装,便装了两年有余。卫良是个惜才之人,终是耐下性子,悻悻放弃。
  之后苏檀和月明玄各自娶妻,一个做了教书先生,还教出了一些名士来,而另一个便将自己的门派迁至这学堂附近,潜心修习武学,还自创了几套独门心法和剑诀,名震江湖。
  然而,即便月明玄武艺超群,苏檀智慧过人,却仍然逃不过奸人的陷害。
  这一切只因他们看错了一个人,楚衍之。
  楚衍之出身贫寒,自小便跟在月明玄身边做书童,也是个有才情的人,而且十分痴迷武学,教内的人都戏称他楚童儿。楚衍之自是不会理会,而月明玄也待他如亲人一般。之后月明玄将他引荐给苏檀,三人便常常一起喝酒,也算是酒友。
  苏檀初见此人,便心有芥蒂,可楚衍之的一言一行,却又看不出有任何不妥。故,苏檀也未曾同月明玄言明心结。
  三人一起喝酒时,常常吟诗作对,也会谈身边事,谈天下事。苏檀从楚衍之的言谈举止间,还是会时不时隐觉不适,可是楚衍之很会为人,苏檀找不出破绽,自是不会无事挑拨了。
  楚衍之其实是有抱负的,他曾拜会过评定官,想为国效力。然而,因相貌有些丑陋,且又不像其他才华出众的名士们有名望,这评定官自是不会将他放在眼里。递上去的举荐候选名册里,也永远不会有他的名字,毕竟,有太多贤才需要举荐,哪里轮得上楚衍之呢。
  有一日,楚衍之在月明玄的书房里翻找什么东西,恰被苏檀撞了个正着。楚衍之很是镇定,当即就随便言语了两句,便将此事给抹了去。苏檀为人沉静,尤其这尚未坐实的事,自是不好评断什么,也便就此揭过。
  然而他却不知,楚衍之疑心很重,又恐为太傅做暗子之事败露,于是,挑拨了当朝开国将军之子宋庭来挑衅苏檀。苏檀本就清高,又很是看不惯那世家公子的做派,说的话自然就不那么好听了,得罪宋庭简直是理所当然的。
  宋庭这个人虽然跋扈,但是做事还是懂得分寸的。然而,楚衍之太有心计,因为他之前的背后挑唆,而此时苏檀又是冷言冷语,这令宋庭更是火冒三丈了。于是,他命人端了杯放了泻药的酒,逼迫苏檀喝,想要羞辱他。言之“敬酒不吃吃罚酒”,然而,宋庭却不知这酒中有毒,待他发觉有异时,苏檀已经丧了命。
  卫良听闻此事,先是一惊,后又听宋庭之言,也认为此事不寻常,所以也没有重罚宋庭。他下令让宋庭回家闭门思过三年,不得出户。
  卫良本就对苏檀当年的傲慢很是不满,人死了虽然心有惋惜,却也谈不上痛心。于是,便将此事交由他人去查,当然以楚衍之的手段,自然是让人查不出任何端倪的。尤其,他最是清楚宋庭怕事的性子,料定宋庭只会将事由全部推给苏檀,定是不会提及自己一言半语,所以,楚衍之当然是高枕无忧了。
  而月明玄呢,楚衍之又怎么会漏算。他深知月明玄这个月要回师门旧地拜祭师父,而月明玄的门派虽然在附近,他的弟子们也不可能来守着苏檀的小书院吧,一切尽在楚衍之的算计之中,做得滴水不漏,顺理成章。
  苏檀之死,令月明玄大恸,更是令苏檀之妻悲伤成疾,不过半年,苏檀的妻子便病故了。月明玄不忍年纪尚幼的苏昱(苏冠玉当年的名字)孤苦无依,于是便接到自己的门派里,同自己的一双女儿读书习武。
  而楚衍之呢,渐渐被太傅赏识,又私下为太傅招揽了一些奇人异士,收集各地方官员以及江湖上的消息,渐渐的,也在朝堂上展露了头角。
  月明玄明白楚衍之的抱负,也对楚衍之所做之事略知一二,虽然不能苟同,但人各有异,对仕途的道义也各持见解。所以,虽然心有不悦,也从未当面言明过。两人一起喝酒的日子也渐渐少了,不过,楚衍之和月明玄却依旧是好友。毕竟,楚衍之太会为人了,月明玄当然也不会因为政见不同便与人断交,所以每次一起喝酒,二人依旧很是畅快。偶尔,也会谈及苏檀,月明玄不免也会有几分痛惜,吟几句诗来缅怀。
  苏檀之死,是月明玄的一块心病,所以,他对苏昱更是关心之至,尽自己所能悉心教导他,甚至都比教女儿还用心。
  苏昱自小子承其父,天资过人,一点就会,他们门派的师兄弟都叫苏昱,苏神童,月明玄也很是欣慰。不过,苏昱虽然学武极快,却不及月明玄的二女儿,月霓裳。这二人常常切磋武艺,苏昱是输多赢少。而月霓裳的姐姐月行露向来只当看客,只因她不会武,也不愿学。但是,吟诗作对她却是三人中,最快的一个。当然,作得最好的还是苏昱。
  三个孩子渐渐长大,眼见着两个女儿出落得愈发标致,而苏昱也颇有苏檀当年的才子之风,月明玄对当年没有来得及救苏檀的愧疚心,这才渐渐放了下来。
  他索性,打算撮合苏昱与年纪相仿的二女儿月霓裳的婚事。
  然而,令他料想不到的是,苏昱不愿。

  第四十六章 楚祸【下】

  苏昱的清高,冷淡,和他爹苏檀是如出一辙。月明玄当然再清楚不过,可是,这并不意味着苏昱就会事事随性而为,尤其这婚姻大事,月明玄并没有亏待苏昱,所以,他才是万万想不到苏昱会当面拒婚。
  在月明玄眼里,苏昱和月霓裳时常互相切磋,出双入对,看上去是情投意合,般配得不得了。然而,苏昱向来话少,这次,除了表明自己的决定以外,一字不言。月明玄也是没辙,而且他也实在不愿伤了苏昱,虽然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却也只好作罢。
  楚衍之常常也会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前来拜访,一次喝酒时,月明玄便将苏昱这事同楚衍之提了。楚衍之闻言,朗声大笑:“你呀,真是个榆木疙瘩。苏昱素来对行露关心备至,我一个外人都看得出,你怎么还做得出如此荒唐事?”
  月明玄恍然大悟,可他还是觉得不妥,毕竟月行露比苏昱年长几岁,于礼不妥。后又听说,原来大女儿和楚家次子楚述两厢有情,倒是松了一口气又提了一口气。
  大女儿是有心仪的人了,可苏昱放不下月行露也不是个事。好在,苏昱是个令人放心的孩子,向来稳重识大体,所以和女儿们相处,也是一如往常,吟诗作对,比武切磋,日子也过得甚是逍遥。
  月行露年满二十那年,月楚两家便打算给孩子们把婚事办了,只是月明玄却不知,自己的好日子也将尽了。
  婚宴当日,原本是大喜事一件,然而满宴上下的宾客们都不曾料到,这红事一瞬便沦为了白事。
  那时候月霓裳和苏昱已经身中剧毒,唯看着月行露在楚述的保护下平安无事。
  为何会变得如此状况,月霓裳只听楚述对楚衍之所道一句话便已了然。
  “父亲,您心愿已了,那您答应孩儿的事,还望做到。”楚述护着月行露,满目是泪,他不曾想他的父亲竟然会做得如此狠绝。
  楚衍之丢了两粒药给楚述,便带着大儿子楚砚池大步离开,只留下了一片死寂。
  月霓裳和苏昱都没有哭,他们只是默默地为中毒而亡的月明玄整理衣衫,眸底里看不出喜怒。
  楚述捂着腰上被楚衍之刺破的伤口,不顾血流不止,直接跪伏在地上请罪。
  楚衍之多年来对月明玄妒恨不已,所以才会拼命地为太傅所用,只为在朝堂上声名鹊起得以超越月明玄。然而月明玄的武艺超群,楚衍之又十分觊觎月家剑法,所以才会先杀苏檀这个心腹大患,才好对月明玄下手,进而夺取剑诀。不过,这剑诀……楚衍之至始至终都没有找到,他又何曾知道月明玄让孩子们都是铭记于心的,哪还用得着专写一本。
  不过,除去月明玄,楚衍之还是十分欢喜的,毕竟多年来那个凡事超越自己的人再也无法光耀于世了,楚衍之当然是浑身舒畅。在楚衍之看来,月明玄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明珠不掩光彩,为人耿直又轻信于人,活该送死。
  此时,伏在地上请罪的楚述,自小就不被自己的父亲看好。楚衍之认为,如此耿直心软,这不该是楚家人的为人之道。所以他以月行露的性命相胁,命他婚宴这天,向他素来敬重的月伯伯敬了一杯亡命酒,这酒中的毒,是席间最烈的毒,顷刻间,人便失神气绝。之后席间只要喝酒吃菜的人,逐渐毒发,接连死去。楚述这才惊觉,他的父亲不仅是要月明玄的命,月家上下的命,竟然父亲都想要!
  如今,酿成大祸已成定局,楚述自知罪孽深重,只求死在苏昱剑下,好去黄泉路上见月伯伯。
  然而,苏昱和月霓裳服过药后,便默然起身离开了。
  未有一句交代,未有一个眼神,苏昱和月霓裳的用意,月行露是明白的。然而这心结,月行露自知是一辈子也解不开了。最后,她带着重伤的楚述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月家惨案,江湖上也是传得沸沸扬扬,好不凄惨。楚衍之便道是因为自己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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