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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味爱情公式 作者:萱草妖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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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曲和递来打火机,冰凉的手指从她掌腹间擦过,带着一丝丝温热,西米取过火机迅速缩回手,两只耳朵立刻红了。
男人坐在一只小板凳上,四周有凌乱的干稻草,背后黑漆漆的墙壁与他的白衬衣形成强烈对比。
好像一块无暇白玉浸在一堆污泥里,生生给糟蹋了。她从揽了一把干稻草,熟练地卷成一团,点燃塞进灶里,等里面明火旺盛,再塞木柴,稻草引燃木柴,火星子呼啦四溅。
西米用火钳捯饬着灶台里的明火,火光映照,一团火仿佛在她眼睛里变成熠熠星光,亮晶晶地。
西米为他科普:“烧土灶呢,打火机是点不燃木柴的,得先用稻草引燃。”末了拍拍手,扭过头就对上应曲和一张严肃的脸。
她一下就又想起了那条大狼狗,几乎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回到原位,应曲和端正坐在灶台前,盯着烈火问她:“西瓜双凤怎么做?”
西米取了一只炖盅,用木勺小心翼翼将瓜瓤挖出,“做法很简单的,现在天气热,恬简没胃口,所以我打算尝试一下这道菜。先把西瓜瓤挖出,装进炖盅里,再把火腿、鸡丁、新鲜莲子、龙眼、胡桃仁、松子仁、杏仁装进去。”
说话间西米已经剥好最后一颗莲子,扔进炖盅盖好,锅里的水也开始沸腾。她将炖盅放进锅里,继续道:“隔水炖两个小时就行,这道菜是慈禧太后的真爱。”
应曲和想象不出西瓜隔水炖煮会是什么味道,但看她仔细处理果仁配料,格外地赏心悦目,有点期待,“那,‘雪山飞丝’又是什么?”
西米用手指摁着瓜皮白瓤,菜刀“笃笃笃”地在案板上飞闪,细丝被她往刀背上一扫,以刀为盘,揽进一旁的水盆中。
细丝在水中立刻散开,一根根如针线在水中浮沉。
再取来一盒冰激凌,用铁勺削成圆锥形状,撒一小把嫩绿的瓜皮丝盖上雪白山峰,经嫩绿点缀,清凉感扑面而来。
应曲和在灶台前蹲了两个小时有余,白衬衣变成了一片灰色,回房换衣服的功夫,两个姑娘已经将两道菜端回了屋。
西瓜双凤的味道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果仁嫩脆弹牙,汤汁清醇鲜美,沁人心脾的果香在舌尖沸开,将夏季闷热带来的烦躁压制下去。
因为没有主食,西米用剩米饭下锅油炸成金黄,裹了黄豆面,软糯的口感有点像糯米糍。
饭后隔了半个小时,三人坐在院中葡萄藤下歇凉,头顶弯月明亮,晚风丝丝凉爽。吃着“雪山飞丝”这道甜品,心窝里仿佛被奶油填满,非常满足。
这道甜品其实没什么特别的配料辅助,最特别的应该在于西米的刀功。由于瓜丝够细,配上冰激凌的细腻,凉脆的口感让人舌尖一颤。
应曲和第一次尝试到这种清透的菜品,舌尖上的新鲜感让他欲罢不能。他接触过太多名厨,西米的菜在味上算不上最好,但在菜品创意和新鲜感上,掌握的非常好。
应曲和由衷佩服这个姑娘。
不过二十五岁,厨艺已经如此精湛老道,天赋背后流淌了多少汗水,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你的参赛题目是什么?收到节目组通知了吗?”应曲和放下羹勺,抬眼问她。
西米愣了一下,反问:“你是评委,你不知道吗?”
应曲和:“节目组增加了网红组试赛的难度,你们每个人收到的题目都不一样。”
西米眨眨眼:“我是野味。”
“想好做什么了吗?”
她思考半晌,摇摇头:“没,所以明天打算去市场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野味。”
“棠西古镇依山靠水,不缺野味,去市场不如亲自上山一趟。”
应曲和的神情又变得认真起来,深邃的眼睛像砚台里的浓稠墨汁,只是看着你,便让你觉得有股寒潮席卷上来,冷森森地。
西米其实是讨厌上山的,听见“上山”这个词,眉头皱狠了,心都颤了一下。
应曲和语调又刻意放柔,“吃人嘴短,无端吃了你的好东西,作为报答,我陪你上山觅食材。”低沉男音像冰镇的啤酒淌进她滚热的心扉,有一股透心凉爽。
西米觉得应曲和太夸张了,野味而已,市场就能买到的东西,何必上山?
她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应曲和严厉批评:“你是不是觉得拿到这个比赛机会太过容易?所以觉得输赢都不重要?还是觉得除你之外,赛场就没有更厉害的厨师?菜的创意固然可以加分,但你别忘了食物最根本,是味。”
作者有话要说: 老曲是个老饕,对吃很讲究的,西米虽然是个古镇小厨神,但年龄太小,玩性有点大,对“人外有人”这话理解不够透彻。老曲和西米年龄相差太多,小西米后路还长,想成为真正的厨神,还有一段路要走,老曲会打击她,帮助她,上了她……
——
有人玩过球球大作战喵??大概就是一个小球努力变大球,吃比自己小的球球可以变很大的游戏。这游戏最变态的地方在于,好不容易变成大球,好不容易拿了前几名,却在比赛最后几秒被人吃掉,一朝打回解放前,简直气吐血。
第08章
到底是个小姑娘,被男人这么教育有点不甘心,生了一种抵触情绪。西米望着应曲和,仿佛觉得眼前这条年轻狼狗,就是家里那条不露自威的老狼狗。
连教育人的语气都如出一辙。
想起西老头重男轻女的言论,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从不包容。西米心头莫名被委屈感包裹,眼底偏又压抑着一丝不甘,攥紧小拳头,豁然起身,瞪着他道:“你说得对,我运气太好,这个名额得到的太容易,所以不珍惜!”
女孩细嫩的声音忽然变得刚硬,像被戳到什么痛点。就连看他总是胆怯的柔软眼神,也突然变得坚毅,仿佛从一只小白兔,变成了炸毛的小刺猬。
西米攥着小拳头回了房,留下应曲和和恬简两人坐在葡萄藤下。
恬简往嘴里扒了一口“雪山飞丝”,嘴唇周围沾了一圈白色冰激凌,伸出舌尖舔舔。她望着西米消失的方向,眨眨眼,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应曲和胳膊肘,弱弱道:“老曲,你惹米米生气了?”
应曲和浓眉向上一挑,一脸无辜:“我说了什么?”
恬简:“你凶米米了对不对?”
他仔细想方才对话,并没觉得哪里不妥。恬简犀利补刀:“老应说得对,你这样怎么可能找到女朋友嘛,都被你气走了啦。”埋下头捣腾手机小声嘀咕:“活该老处男……”
“……”应曲和胸口似闷一口血。
恬简好好一女孩,被他大哥生生教成这副德行,活该被恬昊打断狗腿。
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古镇就下起了雨。
连日的暑气总算被这股清新小雨降了不少。西米穿好雨衣从客栈出来,刚好遇见出门买菜归来的老板娘,叫住她:“西米你干嘛去?”
为了不让雨水打湿头发,西米拉上雨衣帽衫,将绳子拉紧,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我上山去找点食材,明天比赛用。”
老板娘一把拉她进来,指着外面天骂骂咧咧:“你是不是有病啊?外面雨这么大,你上山?你个莽婆娘,不长脑子嗖?”
“……”西米心意已决,决定的事情不会变。
她不能让应曲和瞧不起,不能输了比赛,无端让西老头看笑话。
她想让人知道,女孩也能当一名很好的厨子,也想成为一名真正受人尊敬的厨神。
雨水从青瓦屋檐溅下,密密匝匝犹如一把脱线的银针,用力扎在青石板上,摔起朵朵水花。西米背着一只竹子编制的背篓冲进水幕里,拦也拦不住。
老板娘气得直跺脚,用方言冲着雨幕骂了一句:“莽婆娘!!你给我回来!”
没一会那只莹绿色的小小背影就消失在了漫天雨帘里。
看天气预报,这雨六点左右能停,没想到山上路曲折泥泞,这么难走,到了半山腰已经八点,雨却还不见停。
西米找了个半山凉亭躲雨,天空乌云沉沉,冷风呼啸,云缝里不见一丝光亮。明明已经八点,该太阳高升的时候,天沉的却像才清晨六点。
雨不仅没停的趋势,甚至开始打雷,闪电。
一道霹雳下来,天空一亮,暴雨呼啦啦下来,溅在泥泞山路上,将本就难走的山路,搅成了一汪泥潭。
看着周围环境,西米四肢有点颤抖,这场不见停的暴雨、崎岖泥泞的山路、身后幽深的树林子,让她想起许多年前的事情。
从那以后她不敢独自上山。
一个热爱烹饪励志成为厨神的小姑娘,也曾为了一口最鲜美的吃,跟着奶奶冒雨上山。半途暴雨倾盆,泥泞石块封路,奶奶和十一岁的小姑娘被困山里。
那天也如今日。
天气预报通报一天小雨,不曾想变成了近几年最大的暴雨。
小姑娘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昏迷了三天,奶奶身体已经冰凉。
据找到他们的消防队员说,奶奶蜷缩着身子,紧紧抱着她,找到的时候身子已经失去温度,僵硬的身体推进太平间,都还保持着抱孙女的姿势。
身后的树林子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发出野兽般呼啸的声音。一股寒意从西米脚趾间蔓延开,吓得她坐在地上,脸埋在双腿间不敢再动。
应曲和穿着一件黑色雨衣,沿着唯一的上山路往上走,总算在半山腰凉亭里看见小姑娘。抱腿坐在地上,穿着莹绿色雨衣,蜷缩成一团,身体正瑟瑟发抖。
应曲和冲进凉亭,抹了一把脸上雨水,身上水流如注。
小姑娘好像没察觉到他走进来,他居高临下盯着这团莹绿色,看见她身后背篓里还放着一些零碎的小东西,用塑料袋严密裹着,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应曲和又站了会,发现小姑娘还是毫无反应,睡着了?
可身子明明在抖。
应曲和想开口叫她,话到嘴边忽然不知叫什么合适。
随大家一起叫米米?会不会又太熟络?
“喂。”他叫了一声。
西米毫无反应。
“喂,我说——”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头顶轻轻戳了戳:“回去了。”
这一次西米抖得更厉害。
他用手指再戳戳,见她没反应,干脆蹲下身,又戳她的膝盖、胳膊……
终于不耐烦了,扯掉她的帽子,由于静电作用,姑娘的短发几乎哗啦一下在空气中炸开。这一次终于有动静了,姑娘开始抽泣,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所以“呜呜呜”的声音是什么鬼?
应曲和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会是……哭了吧?
难道是他昨晚说话太过?
他看了眼姑娘头顶炸开的毛,忍不住伸手过去揉了一下,毛乎乎的手感让他一时不愿将手抽回,顺便感受了一下大小。
这脑袋,真他妈小啊。
他一个手就能包裹住。
“好了,别哭了,”应曲和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有耐心,想起他大哥,仿佛也是这样哄恬简。他无端有些感慨,恬简那丫头年龄小,哄起来老费事儿,这姑娘年龄不算小,哄起来应该不费事儿。
没想到姑娘抬起脸,看见他,“汪”一声又哭开。
一张小脸惨白无血色,嘴唇咬出了血,一双眼睛又红又肿。这他妈哪里还是那个乖巧小姑娘,这他妈女鬼啊!!
西米抬头看见应曲和那张冷峻的脸,眉心微蹙,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睛里总透着一阵威严,无端又让她想起西老头。
奶奶死后,西老头待她就不如从前好,西老头以及一干师兄弟,都认为奶奶死是她的错。自责的重锅压在她心里,不仅没有卸掉,反而随着时间日渐变得沉重。
应曲和颇烦躁地揉乱她的头发:“别哭了。”
哭个毛啊!
又轻轻揉顺她的头发。
西米吸了吸鼻子,鼻涕都流出来。
应曲和实在看不下去了,别过头,吐了口气。
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她:“自己擦擦。”
西米从他手里接过手帕,呼啦一声擤了把鼻涕。这声音毛躁的让应曲和差点抓狂,丫头拿他手帕擤鼻涕!擤鼻涕啊啊……
处女座有点不能忍……
不,完全不能忍……
算了,忍忍过去了,递手帕过去不就是让她擦鼻涕?
应曲和内心从未如此丰富,起身看了眼外面不断下流的黄泥水,像一条奔腾的小黄河。
他紧着眉头道:“赶紧起来,早点回去,这雨也不知要下多久,山上不安全。”
西米坐在地上动了动,应曲和嫌弃瞥她一眼:“要我拉你啊?”
“……我,脚麻了。”西米瓮声瓮气,声音嘶哑。
应曲和又蹲下,一手抓住她的小腿腹,揉了揉,西米猛地一颤。他厉声道:“别动。”
西米果然乖乖不动了。
应曲和手劲儿不小,替她揉着酸麻小腿。西米咬着牙不敢动,那感觉……太酸爽了。
起身时应曲和将胳膊伸过去,她抓住他的小臂,稍一用力就被带起来了。应曲和率先走进雨幕,雨渐小了,水珠子砸在他的黑色雨衣上,顺势又滑下去。
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子将黑色雨衣穿的饶有风味,立于雨幕,像一个冷厉的古代黑衣剑客,帽衫扣在脑袋上,莫名添了份神秘感。
西米这才意识到,原来真正帅的男人,不止是颜值高,还有气质。
能把一件普通雨衣穿出神秘剑客气质的,大概除了应曲和,也是没谁了。
神秘剑客扭过头,一脸不耐烦对她招手:“愣着干什么?赶紧出来。”
一说话神秘感就完全破碎,她“哦”了一声,揉揉红彤彤的鼻子,扣上帽衫,冲进雨幕里。
下山路没走几步雨却停了,刚刚还黑云笼罩的天空,云缝里忽然就挤出一丝阳光。
西米抬头望着天空,伸手拉住应曲和的雨衣:“应先生,雨停了,我们可以上山了。”
应曲和看了眼天,想起她刚才在凉亭,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又看她:“你确定还要上山?”
她笃定点头:“嗯,奶奶说,雨后的野蘑最新鲜,用猪油、蒜蓉炖煮,味道极鲜。”她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问:“对了应先生,你怎么会来山上?”
第09章
雨停,天空见晴。
应曲和摘下帽衫,看了眼泥泞山路,低头又看鞋上淤泥,眉心紧蹙。面对西米的问题他没有立刻回答,摸出手机回了一个电话。
背对着西米,对电话那端的助理低声说了两句话:
“人找到了,让恬简放心。”
“嗯,不必上山,看好恬简就行。”
简短两句挂断电话,西米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恬简的关系,应先生才上山来找她。应曲和收起电话,解释道:“简简担心你,客栈暂时没有别的男人,我便先上来了。”
西米冲着他鞠了一个标准九十度躬,“真的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山上路不好走,不如您先下山,我自己上去就好。你说得对,美食根本在于味。”
“嗯,孺子可教。”应曲和盯着她这只小脑袋,没由来的弯弯嘴角,“我陪你。”
下垂的手臂有抬起的冲动,想伸手过去揉揉她那被风吹乱的短发。
食指微动,理智压抑住这股冲动。
忍住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在山道前面,速度缓慢。西米背着一只小背篓,跟在后面,望着男人伟岸的背影,莫名觉着这气场强大的男人,气息开始温和。
其实,他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可能是因为恬简的缘故,这个男人待她也稍微和气一点吧。
一路沉默气氛未免尴尬,她小跑冲上去,望着他英俊的清冷侧颜,鼓足勇气问了一句:“应先生,为什么……你不雇佣保姆照顾恬简,而是我呢?”
应曲和抬眼看还长的山路,说:“厨艺好的保姆并不好找。”
清冽的男音就像雨后微带一丝凉意的风,男人的气息里明显有疲累后的微喘,脸上却毫无颓废感。他的额角因为运动浸出汗珠,在雨后明朗阳光下折射出剔透光泽,衬得肌肤好似白玉。
无言的沉默跨在两人之间,西米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与应曲和不熟,两人身份也天差地别,他是应食轩的大老板,是她曾经只在其它厨子嘴里听过的传奇人物。
真正接触了发现,其实发现他也没传说中的那样遥不可及。
挺……亲民的感觉。
“应先生,我觉得你跟传言中的不一样。”
应曲和目光一斜,落她身上:“哦?怎么说?”
西米找不到话题,开始嘟囔:“也不是太凶。在我印象中,大老板出门得配置保镖,随行得带着一个两个助理,毕竟大老板日理万机,就算这些都没有,保姆得有的。”
“唔。”应曲和嗓音淡淡地,看她的眼神有些打趣儿,“不是有个小保姆么?”
西米愣了一下。
很快反应过来,原来应曲和说的小保姆,指的是她。
被摆在这个位置,她的小小自尊未免有点受挫。但这股不正当情绪很快收敛,正当的职业交易,没什么可轻视的。
她靠能力赚取金钱,应该尊重自己,尊重这个职业。
应曲和不知道姑娘内心想法,更没注意到她小小的情绪波动。来古镇当评委,是顺便度假,保镖他不需要,助理随时待命。
他最烦度假时有助理跟着,看着烦。
凭借他多年野外觅食的经验,在密林入口停住脚步。
他忽然在拐弯处停住脚步,西米一个不慎,一头撞在他结实的脊背上。
西米嗷一声叫出来,揉揉额头,嘶了一声。
应曲和目光锁定在幽深密林里,望着四处的泥泞,神色有些发愁:“没事吧?”声音仿佛习惯了浇灌一层冷意,剥开一层凉森森的外壳,西米从他语气里找到了一丝关心的温和。
顺着应曲和目光往密林里面看,西米说:“我奶奶说,雨后野蘑菇最新鲜,林子里应该能找到。”
刚下过雨,密林里处处淤泥,路并不好走。
“嗯,走,进去看看。”应曲和踌躇片刻,还是跨进去,尽量脚踩有杂草的地方,不会有太多稀泥。
西米紧跟他步伐往深处走。
林中植物被雨水冲刷过,仿佛被刷了一层橄榄油,绿油油,新鲜地仿佛再撒点盐、小米椒、醋,就可以入嘴品尝了。
在一块较开阔的土丘上,应曲和迅速捕捉到几窝白色,伞盖呈斗笠形的野蘑菇。看见这种新鲜、不可多得的野生食物,已经开始脑补它们的味道,湿润的空气中仿佛已经有缕缕香味萦绕。
西米将几窝野蘑菇小心翼翼从土里刨出来,抬起一张小脸道:“应先生,你看,这些鸡枞菌很新鲜,现炖一定很棒,现在已经中午了,你饿吗?”
原本忘记饭点的应曲和,因为她一句疑问,胃忽然便空如黑洞。不等他回答,西米已经开始搬小石块,搭建简易火灶,从背篓搬出小铁锅,架在上面。
雨后柴火潮湿,不易点燃,西米捡了一堆易燃的稻草、树枝,放在石头上晒。在等待晾干过程,去附近小溪流清洗鸡枞菌,顺便打了锅水。
等她端着一锅水回来,应曲和已经脱掉雨衣,一身休闲黑色外套,颀长身躯随倚靠在树上,窄腰将上下身划出一道分水岭,双腿笔直修长。
他握着一柄匕首,正在削蒜,十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如葱白修长,处理料理的姿态稍显随意,眉梢似乎永远都浮着一层淡淡的凉意。
削蒜皮都如此赏心悦目,西米好像有点能理解花痴了。样貌舒服,手又好看,声音也好听的男人真不多见,至少,应曲和是她见过的第一个,与这种男人相处,也的确让人赏心悦目。
西米只光盯着他那双好看的手。
忽然觉得有点像……鳖孙道的手。
应曲和察觉到西米回来了,手上动作未停,甚至没抬眼皮儿,说:“你打算怎么处理?”
看他料理蒜瓣的姿态,应该是会做菜的,舌头那么毒,对自己厨艺要求也绝不会低。他询问西米如何处理鸡枞菌,一种荣耀感从心底蒸腾而上。
柴晒干了。
西米先用明火先点燃干草,引燃树枝,很快,石块中间的火便噼里啪啦燃烧起来。西米将锅镇上去,回答说:“野外没办法尝试更好的味道,只能试试鲜。猪油先在锅中化开,下蒜瓣与鸡枞菌一起翻炒,若蒜瓣没变色,方可加水小火慢炖,起锅再添盐,加水炖煮。食材是野外现采,水又是山泉水,取材够纯粹,鲜美度应该不差的。”
这样简单又回归自然的料理,应曲和没有试过,更没试过在野外以这种方式“野炊”。
在鸡枞菌慢炖的过程中,西米掏出手机拍了张照,发了条微博,附带文字“野炊”。
下微博时又想起美食道,一边搅动锅里已经开始浓稠泛白的大油野蘑汤,一边小声说:“应先生,您知道美食道吗?”
应曲和眼眸微动,声音却仍未见波澜:“嗯。”
“我听人说,他因为没有跟您的大哥互粉,比赛资格就被取消了。您是一个很注重味道的评委,如果有人能做出美食,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而且据我所知,他是美食网红界,最受欢迎的人。”
不用据她所知,美食道的粉丝量证明一切。
应曲和问:“你是让我,给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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