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之素素动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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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便有所察觉，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此事还并未告诉冷明夜。如今看素素如此激动，当初的猜想已然了解了八分。
　　素素见他半天没有答话，白皙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意，左手不禁反扣云鹤的双手，右手运用了点内力，又渐进了云鹤。云鹤桃花眼一勾，刚刚的紧张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他知道素素不会向他下手。“你想听到什么答案？”素素有些着急，她刚刚就是故意支走冷明夜，现在又与云鹤僵持了这么久，不知道冷明夜会不会回来。“你实话说便是。”
　　“我知道了很多事，你最想知道哪件事？”云鹤轻笑，内力已经冲破了素素点住的穴道，此刻拿了桌上的茶杯，往自己的嘴里送。素素本知道他不简单，此时见他冲破了自己点住的穴道，倒也不特别吃惊。“那你一件一件说来。”“哦，那怕是时间不够吧？”云鹤反问道。
　　素素也是个聪明的人，知道他此时不过在把弄自己。听他如此询问，知他已了解自己的情况，便说了实话“我确实生来天生七脉为阴。请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那你如何活到现在？”云鹤三岁便熟知各种草药的名称，五岁就会替人诊脉，但是知道现在，他还没听说过有哪一个人七脉为阴能活到她这个年纪的。一来七脉为阴的人本身就稀少，二来即使有，也因体弱多病难以存活下来。而素素这样，活到现在且武艺高强云鹤感到极其吃惊。
　　素素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轻的问他“你觉得我能活到多久？”眸光轻转，却并未透出半点忧伤。云鹤看着素素，不禁有些难过，这么个美丽的女子是天生与命运无缘吗？当初本以为治好了她，她却突然恶化，细细把脉，发现她气息及乱。体内的经脉似乎重新被人重组了一般，且有一种内力压制着她。云鹤治疗时，并不敢去触碰，只能小心治疗。现在看素素如此漠然地说出这句话，不觉心疼眼前这个女子。
　　“我觉得你能活到一百岁。”云鹤温柔的说道，平日里的调皮此时也收敛了起来。素素抬起头来，绽开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我的身体自己是知晓的，我只希望这件事只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第九章　月夜情长，心交托

　　云鹤突然觉得被这一句朴实的话打动了，尽管素素说的时候神情依旧是那么漠然，那么冷淡。屋内顿时觉得安静下来，素素不再多话，她静静的等待冷明夜的到来。云鹤也不再多言，面对眼前这个动时明艳照人，静时温婉冷艳的女子他找不出什么话语去安慰她，唯有静才能平抚两人此时此刻的心境。
　　“找不到玉佩。”门似乎得了指令，自动为冷明夜开了门，急急的那张俊朗脸蛋进入素素的眼了。素素有些不忍，极其轻柔的说道“已经找到了，原来我将它做成耳坠，忘记不是别在腰间。”说着上前轻轻的抱了下冷明夜，正当她想抽身时，却猛地扎进温暖的怀抱中。“想逃？”冷明夜勾起一个魅惑的笑容，富有磁性的嗓音吹进素素的耳中，让素素的心中不禁小鹿乱转。
　　云鹤识趣的走出房门，他要好好找上官宇喝一杯。谷主看来已经沦陷了，原先的计划怕是要变化咯。
　　这边素素倒在冷明夜的怀中，绯红的脸蛋映衬着娇羞的远山黛，思绪已然混乱。“你为何喜欢我？”素素望着冷明夜漆黑的深眸，清澈的浸满了温柔。冷明夜没有回答，一个浅吻拂过素素的额头。素素的碎发飘荡在风中，回应着冷明夜的发梢。一时间，素素沉醉了，忘记了何时何地，脑子里闪过一个词——天荒地老。
　　素素静静的看着冷明夜，轻轻的问道“夜？”冷明夜微微一惊，磁性的嗓音试探性的响起“你叫我什么？”“夜。”素素温柔的说道。“怎么了？”冷明夜宠溺的抚了抚素素的脑袋。“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素素静静的看着夜空中的月亮。月儿弯弯，挂在树梢，静静的照在素素和冷明夜的身上。
　　“忘不了你，你问我如何是好？”冷明夜注视着素素的双眸，淡淡的，安静的，温柔的，看着她。不再言，不再语。夜未尽，人心合。素素觉得自己已找到了这一生的良人，之前的不快，难过，失望甚至于不屑和绝望，在夜风轻抚之下扫尽，只剩下心与心的交托。
　　良久，素素依靠在冷明夜的怀中，沉沉的睡去。耳边回荡着冷明夜的萧声，丝竹悦耳，如挂着露珠从青草轻轻滑落，如清泉让素素此梦鼾眠。习武多年，再加上身体有些孱弱，素素多年来睡眠都很浅，但是今夜素素十分安稳的依靠在冷明夜的怀中。
　　冷明夜那双丹凤眼此时此刻冷静的看着素素。从黑暗中闪出一个黑影。上官宇冷静而又冷冽的看着冷明夜“谷主，难道沦陷了？”晌午，云鹤急急的来找他之时，如若不是云鹤拉着他，他早就冲过来了。现今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他也不管后果，急躁的冲了出来。从暗黑的草丛中缓缓的走出来的还有云鹤。
　　冷明夜的眉毛轻皱，不过也就那么一瞬，冷冷的看着云鹤“你都跟他说了什么？”那双丹凤眼中如寒蝉一般冰冷，四周的气氛也不禁冷了几分。停在枝丫的百灵鸟似乎也感受到这一压迫，离开了草丛。
　　云鹤定了定身子，颇有些无奈的瞟了一眼上官宇，你这小子可害死我了。上官宇倒也毫不在意，仍一脸紧张而又生气的看着冷明夜。
　　“谷主，你难道真的爱上白素素了吗！”上官宇不怕死的加上了一句。瞬间气氛变得极其诡异，良久的寂静。冷明夜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素素，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似挂着晶莹的泪珠，眉毛也不禁铰在了一起，怕是梦到了什么难过的事吧。冷明夜的手轻柔的抚平了素素的眉毛，轻点了她的睡穴。他其实是不放心的，他也说不清为何。
　　“没有。”冷明夜背对着上官宇和云鹤，缓缓而又冷冽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谷主，”云鹤懊恼的看了上官宇一眼，见冷明夜此时已转了过来，看他漆黑的双眸中此时已不带有一点感情，才继续说道“素素是个好姑娘，还请谷主珍惜她。”“你在说什么，笑话！难道就为了这样一个女子，就要为她放弃江山吗？她可是白猛青的女儿！”上官宇冲着云鹤吼到。
　　“白猛青是白猛青，白素素是白素素！她……”云鹤低眼瞧了一眼素素，这样一个清纯女子，如果可以他情愿不让她卷进这样一个阴谋里。他情愿陪她保护她直到走完她不长的人生。可是现如今她已然处在暴风中心，如果可以，他希望谷主可以真心喜欢她，他相信谷主有能力为她编织一个保护网。这样一个柔软而脆弱的女子，他真的不愿伤害她。
　　白猛青的女儿！冷明夜身子不禁一颤。似乎看她第一眼起，早已忘了她的这层身份。这几日的相处，素素一颦一笑触动了他最柔软的神经，他已然松不开手了。他看着云鹤，那双丹凤眼中不含一丝波澜，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明日动身去北漠观察战事，切莫让萧淑妃的人混进来。”
　　上官宇有些怔，还想开口，但是跟随了多年，他知道冷明夜越是平淡，暴风雨就离的越近。便不再开口，得了令，离开了草丛。云鹤有些高兴，毕竟谷主还是喜欢素素的，他一定要尽力撮合二人。绝情谷还缺个谷主夫人呢。管它是谁的女儿。
　　“谷主”云鹤还想开口，却见冷明夜冷冽的脸庞，把话吞回了肚子里。来日方长嘛，现在还是走为上计吧。
　　漆黑的夜，月光轻洒在树梢，投射的光辉轻轻的洒在冷明夜漆黑的凤眸中。他抱起素素朝着自己的云居阁走去。留下斜长的背影，和一个个不深不浅的脚印……

　　☆、第十章　枕盼低语，夜微凉

　　素素梦里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却睁不开自己的梦境。仿佛走入了一网织一网的梦境中。梦中，夜将她轻搂在怀中，他们的对面是云鹤和上官宇。他们两身上似乎都沾满了鲜血，上官宇的发梢处正滴着鲜红的血液，但血迹仿佛不是他自己的。
　　素素依靠在夜的怀中，抬头望向夜，他眸光寒冷，那面庞却实在苍白，嘴角的红色显得格外刺眼。他们都未说话，一阵阵寒意向素素袭来，素素感到无与伦比的害怕。她想要取下自己头上的神鞭，却发现自己已提不上力气。是命运将尽了吗？冷明夜依旧散发出寒冷的气息，上官宇的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用内力说道“杀了他，不然今日我们就一决高下。”云鹤身上却是素静的白，往日的笑容早已被严肃的面容取代“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害我们兄弟间的情谊呢。”
　　素素感到夜的为难，夜却将长剑一舞，点住了云鹤的穴道。将素素紧紧搂在怀中，对着冲过来的上官宇。上官宇的剑法极其凌厉，招招要夺取夜的性命。也似乎受了重伤，脚步有些凌乱，上官宇得了空隙，长剑向夜舞来。素素一惊，拼进自身的内力，为也挡住了那一剑。两行清泪从素素美丽的脸庞滑落，素素张口发现话已咽不出口，只能用口型告诉夜“今生不能与你相随，但愿来生相爱。”
　　素素醒来的时候，阳光从窗外静悄悄的透了进来，照在素素的锦被上。素素觉得自己后背湿了一大片，回忆起昨日的梦境还是觉得心头一阵阵的绞痛。她用凤霞鞭随意的盘了个碧云行的发饰，起身后用锐利的那双俏眼看了看四周。这里不像是她刚来时的地方，究竟是哪呢？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进来一个面容铰好的女子，她那双素手端着一个一套衣服，身上并未有过多的装饰品，但却有一种清秀的美感。走路起来极其轻盈，素素感觉她一定是个会轻功的女子。“姑娘原来醒了，我叫萍儿，公子吩咐我来照顾小姐。这是公子为小姐准备的衣物。”萍儿将手中的衣物轻放在枕边，利索的为素素端来一个面盆。素素却轻皱眉头，清冷的问道“公子是谁？”
　　素素向来不喜欢接受别人的恩惠，何况现在连人都未知。又被莫名其妙的安排到这个地方。“小姐不知公子吗？公子就是……”
　　门再次被打开了，不过不想萍儿小心翼翼的有所顾忌，而是有一种天然散发的气势却又带着丝丝温柔。“醒了？”冷明夜温柔的说道，给了萍儿一个眼神示意她下去。幸好自己即使赶到了，忘记叫这个丫头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其实冷明夜的担忧是没有必要的，萍儿是她手下的大丫头，经过多年的训练，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她还是清楚的。而冷明夜又为何派萍儿来伺候素素，有没有大材小用了呢？那就要问冷明夜自己了。）
　　“夜，这里是哪？”素素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对于夜她是放心的，也说不出为何，可能自己已将心交出了吧。
　　“这是我的房间，以后你就住着。”冷明夜的语气带着不容质否的威严，但眼角出依旧带着宠溺的笑容。素素颇有些为难，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啊，怎么能和男子共处一室呢。她不自然的向后退了一小步，白皙是脸上泛起阵阵红晕。
　　素素娇羞的姿态全然印入冷明夜的眼中，他轻轻的笑道“你不同意，我不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来。云居阁没有别的客房，你暂且先在这住下等伤养好了再走。我明日启程去北漠，你不用担心。”
　　“去哪？”素素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北漠。”冷明夜轻快的吐了两个字，仿佛这是一个人间仙境。但是就连素素这样涉世未深的人都知道那里艰苦的环境。
　　“多久？”素素咬了咬嘴唇，清秀的眉间不禁打了个结。冷明夜看着，有点淡淡的喜悦有参杂着些心疼。强劲有力却又修长白皙的大手轻轻拂过素素的眉间。“一个月。”然后又半开玩笑道“怎么？舍不得？”
　　素素抬眼，真诚的看着冷明夜，那双动人的大眼，仿佛要将冷明夜的心底看透，眉间中流露出的真挚与不舍让冷明夜有一种放下一切与她天荒地老的冲动。冷明夜用手指轻轻的抚过素素的脸颊，轻缓的缕起她的秀发。，轻柔的问道“怎么了？”
　　“我想同你一起去。”话语很轻，仿佛一说出口就会消散在风中，但是却透着一股坚定。“想好了吗？”冷明夜的温柔的看着素素，有些心疼，有些无奈的说道。
　　素素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冷明夜的额头。“夜，我不愿一个人留在这。我想和你一起走。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其实素素心里想说的是天涯海角，与你相随。可是有些不好意思，她也给不起这样的承诺。）
　　冷明夜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如何自处。他其实是不愿意素素留着这里的。他的计划可能会随时被打败。但是他也不愿意素素跟随他去北漠，那个寸草不生的地方，他内心深处不愿意让这个女子受一点苦。可是他最终还是妥协了，说不上为什么。或许像云鹤说的那样，白素素就是白素素，与白猛青无关。
　　他极其轻柔的对素素说道“我让萍儿替你准备几套衣服，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若是明日之前，你反悔了，便告诉我。”
　　“白素素做的事还不曾后悔过。”素素定定的看着冷明夜。

　　☆、第十一章　黄沙北漠，点江山

　　素素醒来时，眼前看到的已然是另一番景象了。黄沙满地，寸草不生，孤雁不停都不足以直接描绘出素素眼中的震撼。上次在冷明夜住处看到的黄沙阵无法与此处的景色相比。
　　“害怕了？”上官宇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容。素素并不答言，只是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那笑容，让一向看不起素素的上官宇不禁一愣。
　　“还习惯吗？”冷明夜走来，轻柔的为素素披上一件披风。素素用手捋了捋风中的碎发，那姿势好似一个在狂风沙漠中的仙子。她抬眼温柔的看着冷明夜，坚定的点了点头。冷明夜感到心头一暖，北漠对于他来说再为熟悉不过。这一次前来，不知为何有一种久违的熟悉和陌生的甜蜜。
　　上官宇不屑的瞥了二人一眼，朝帐篷走去。云鹤只是淡淡的一笑，也离开了。一时之间黄沙中淡淡的只剩下素素和冷明夜两人。耳畔传来军人整齐的号角声，和马蹄蹬蹬有力的踩踏着黄土。
　　冷明夜深情地看着素素，漆黑的凤眸好似要将素素看透。那双因长期练武而格外强劲有力的手将素素散在空中的碎发拂进耳鬓。缓缓的开口“累的话跟我说，我让萍儿送你回去。”素素清冷的眸光淡淡的扫过冷明夜，她有些懊恼，自己愿意跟随他来北漠，难道自己的心意还不能够表达吗？到现在还是这么不解风情的要送她回去。
　　素素瞥了瞥殷桃小嘴，轻轻的搂了搂冷明夜的臂膀，淡淡的道“我再说一次，我白素素做过的事绝不后悔。”冷明夜轻捏素素的下巴，带着点霸道的口吻说道“白素素这个名字，在这里不许你再提起。你在这里恢复墨蝶的身份。”然后他眯起自己的丹凤眼，淡淡却不带有一点辩驳的语气道“今后除我之外，在别人面前只能用面纱遮脸。”
　　话音刚落，黄沙里走出来一位身材八斗，留着长胡的士兵。他走到冷明夜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冷明夜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冷冽。转而对素素说道“你先回帐里，我晚些再来找你。”温柔的话语飘散在风中，素素有些抓不住。
　　素素回到帐里，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中，不知道冷明夜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陈列。软铺，青烟帐，丝绸枕，素素轻轻的走向床边，柔柔的对着帐边的萍儿说道“东西就先放在那边吧，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萍儿蹙起一个笑容，低声说道“我不累公子就让我在这里伺候小姐，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
　　素素拾起床边的白绸轻轻的挂在脸上，遮住了那绝世容颜。虽然不知夜为何要让她这么做，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这么做自有他的判断。
　　夜色渐晚，北漠的月与江南着实不同。孤轮皓月，让素素回想起当初学武时的孤寂。如今回忆，却带着丝丝甜蜜。夜，今晚怕是不会来了。虽然有所期望，但是漆黑的夜色似乎在向她叫嚣。“萍儿，去息了烛光。”素素坐在软榻上，对着萍儿说道。“公子还没来呢？”萍儿联起门帐，向外望去。素素掬起一个柔柔的笑容“这么晚了，夜应该不会来了。这几天赶路你也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可是……”萍儿还想开口，素素却起身吹了红烛，淡淡道“不急这一时。”
　　“怎么不等我来？”冷明夜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一丝一毫，一点一滴的吹回入素素的耳中。
　　“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吧。”素素说着，借着孤月透进苇帐的微弱光芒，素素对着冷明夜站的地方低低的说道。
　　“怎么了？生气了？”冷明夜不知何时已到了素素的身旁，搂住素素的腰间。身上独有的薄荷香缓缓的吹入素素的鼻息间。萍儿识趣的退了下去，她要去找云鹤喝上一杯，谷主终于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了。
　　“夜，你究竟是谁？”素素清冷的嗓音突兀的打破了大漠的宁静。冷明夜身子微微一抖，聪明如她，她终究还是问出来了。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冷明夜低哑的嗓音回应到。这声音让素素心疼，那是一个在北漠长大的孩子呀。然，她不着痕迹的从冷明夜的怀中挣脱出来。“北漠，士兵，你不是将领也应是皇子。”素素背过身去，尽管夜色黑的令人发怵，素素还是不愿意去看冷明夜双眸。仿佛那双丹凤眼会炙热的将她灼伤，又或者会寒冽的让她冰冻。
　　其实冷明夜此刻的双眼中既没有霸道的炽热也无心寒的冷冽。素素的会这么问，他早就知道，可能早在知晓素素的身份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准备。
　　“素素”他轻声的呼唤着眼前的女子，仿佛再大点声这个女子就会被声音揉碎。“我若是告诉你，答应我不要离开。你可以恨我，但不要退出我的世界。好吗？”冷明夜轻柔的声音听着素素心碎。“有什么身份是我白素素接受不了的呢？”素素轻柔的笑道，抽出来的手臂又重新搂住了冷明夜。即使没看过战场上的他，素素也知晓这是个果断、凌厉的男子。但是这样低柔的嗓音令素素心疼。
　　“我便是安王。”冷明夜尽量不让声音发出，他还是害怕的，毕竟当初是自己退了婚。
　　“哦。”素素淡淡的说道，算是对冷明夜的回应。
　　“素素！”冷明夜用力的抱紧素素，这样的反应比冷明夜预料的来的更可怕，好似素素随时会消失在风中。
　　“夜深了，睡吧。你是安王，我猜到过了。过去的事，那是安王和白府千金的缘，而如今是夜和素素的缘。”

　　☆、第十二章　心归素手，神鞭落

　　北漠的景色苍茫有力，不懂的人只知它荒凉的寸草不生，而在素素眼中却是黄沙飞舞，孤月高歌。素素弹奏着从江南带来的凤尾琴，琴声婉转的从素素指尖流淌出来。一曲《孤月》让素素奏的是那么的应情应景。
　　今夜无月，一盏红烛在素素床头燃着它的生命。萍儿静立在帐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远方，尽管耳边回荡着素素平静的乐声，内心也不禁焦急起来。
　　自从那夜终于和素素表明身份以来，冷明夜每日晚上都会到素素帐中来。刚开始素素还是清冷的将他阻在帐外，恼他侵入自己的地盘。后来素素终于禁不住冷明夜力挺的身子，俊朗的脸庞，温柔的话语的诱惑，沦陷在温柔乡中。而今日，夜已过半，迟迟不见冷明夜的身影，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一曲《孤月》突兀的终止在夜色中，素素起身，来不及接过萍儿递来的凤霞披，急急的走出帐中。寂静的夜！
　　萍儿紧紧的跟着素素，她也担心，毕竟这是在北漠。
　　素素踏着蝶飞步，不一会就到了冷明夜处理军事的帐前。来这里怕是有十几日了吧，这是素素第一次靠近这里。
　　“谁？”帐里传来一个陌生又极其警觉的声音。“墨蝶。”素素清冷的说道，对外人素素向来如此。“你怎么来了？”帐里传来疲惫的男性声音，这声音让素素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帐里有人为他撩起了帘子，冷明夜从帐里走出，将素素领了进来。
　　帐里，一张古香的桌上几本书凌乱的散着。书桌边坐着云鹤，平常的顽皮此时此刻被一种冷漠的神情所取代。桌子的另一边坐着刚来时看到的那位将领——林忠。他的脸比素素初见时更冷酷，好似随时就要将人吞并一般。
　　聪明如素素，她很快就嗅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上官宇怎么了？”素素缓缓开口道，温柔的走上前去，揉了揉冷明夜的太阳穴。冷明夜的神经渐渐是放松下来，但他还是抿着嘴不说话。
　　“将军，墨蝶姑娘可能是前去解救冷明夜的最佳人选。还望……”“住嘴！”冷明夜冷酷的打断了林忠的话，眼神里喷出的怒火仿佛随时要将林忠烧死。
　　“素，墨蝶姑娘武艺高强，相信会平安无事的。”云鹤有些焦急的开口。现在上官宇生死未卜，一分一秒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云鹤实在等不了了，尽管这个女子让他心疼，可那是自己十几年的兄弟啊。
　　“怎么了，云鹤？”素素转而对着云鹤开口道，“上官宇究竟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