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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剑烈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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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寒梅笑了一下道:
“否则就是公子不足以知主人,主人也不会以知己视公子,那下面的话贱妾就不必说了,反正敌友之分,全在此一举
金蒲孤冷笑一声道:“刘素客的一面还真难见……”
刘寒梅连忙道:
“这是最后的一次考验,公子请勉强一试吧,贱妾等也不多作打扰了!”
说完她与刘寒竹二人各鞠了一个躬,回头退到后面去了,金蒲孤实在懒得再去费心思,连忙跟在她们后面也想去找到刘素客直接解决!
可是说也奇怪,刘寒梅等二人的身形只在门口一恍,已经失去了踪影,那扇门近在咫尺,他用尽力气,就是跨不过去,每举一步,暗中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推了回来。
金蒲孤连试几次都无法成行,不禁心头火起,褪下肩头长弓,搭上一支乾翎金仆姑长箭。
“唉”的一声,长箭离弦,穿过门后就如泥牛入海,连一点影子都看不见了,也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那门后是一面白色的粉壁,看去全无奥妙,他的箭又是直线射去的,壁上不见痕迹,箭却失了踪!
这个奇怪的现象使他怔住了。
门后却传出刘寒梅的笑声道:
“公子这鹫翎长箭取材不易,请不要再浪费了,四幅图画填起来并非难事,不论公子填什么,主人都会出来相见的,公子何必舍易而求难呢,案上笔墨已备……”
金蒲孤怒声道:“我偏不受摆布!”
刘寒梅的声音笑着道:
“那公子就请在室中住下去吧,到时候我们自然会送上饮食,保证公子生活无匮,只是公子可别想离开了……”
话声寂然而灭,金蒲孤一气之下,又向来路退去,走到门口时,又被一股无形的潜力推了回来!
耿不取见状一叹道:
“小于!我们现在是瓮中之鳖,进退都由不得自己了,还是听人家的话吧!”
金蒲孤不服气举起一把椅子朝门中丢了出去,木椅一闪而灭,倒是顺利通过了,可仍是不见反应。
后面传来刘寒梅的笑语。“公子可千万使不得性子,衣食定时供应,家俱却不再补充,公子若是丢光了,只有席地而坐卧,那可是苦自己!”
听声音就在附近,然而却无法捉摸,金蒲孤抬眼四望,但见四壁空空,不见一物,不禁怒道:“你说的图画呢?这墙上一片空白……,,刘寒梅遥笑道:“公子若有意解图,到时自然可见!”
金蒲孤怒道:“我放一把火烧了这间破屋子……”
刘寒梅道:
“公子千万不可轻试,此屋为千古流传最难解的玄天迷阵,主人也只知布置之法,假如公子轻率地破坏了布置,很可能就困顿其中,连主人也无法将你们放出来了!”
金蒲孤那里信这些邪,抢着要去拿取屋角的烛火,却被耿不取一口吹熄了道:
“小子!你别乱来!那婆娘讲的是真话!”
室中四壁密闭,他们进来的那扇门是开着的,外面是通道,不透天光,另一扇通后面的门也不透光,室中原来仪仗那枝烛火照明,此刻已陷入一片黑暗!
金蒲孤在黑暗中摸索道:“老耿!你也太心急了,这一来我就是想看图也没法子了!”
话刚说完,门后掷进一团亮光,室中又恢复了光明,同时又传来刘寒梅的声音道:
“主人实在是爱惜公子,特别破例以夜明珠一颗奉上以供照明之用,也防备公子再作焚屋之举,希望公子别再拿自己开玩笑了!”
耿不取拾起明珠置在烛台,明珠上发出的幽光照亮了全室,他才向呆立的金蒲孤招呼道:“小子!乖乖地听人家话吧!我相信刘素客不是虚言恫吓,我刚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就感到有点不太寻常,谁知道里面还藏着这么大的学问……玄天迷阵是有史以来最深奥的一个谜结,真不知刘素客从那儿找来的……,,
金蒲孤本来还想说两句气话的,但是转念一想,这样反而显得浅薄无知,给外面的刘素客平添笑料。
于是他闭起嘴,负起双手,先踱到一面粉壁前,慢慢地移目望去,墙上隐约之间显出一个淡淡的人影,他立刻集中注意力,盯着那人影看时,人影也渐渐地清楚了,不但须眉毫发,肌肤毕现,连那人影后面的背景也隐隐可见。
画中人是一个峨冠儒衣的中年人,丰神秀美,形貌飘逸,只是他的面容上却流露出无限的惆怅。
背景是一处孤峰,那人就站在峰顶上,前后左右,都是苍茫的云海,此外再无别……
看着,看着,他忽然发现了一些异事,那画面不是静止的,云气氛氛,在作着百景千态的变幻。
猎猎的天风,吹得那人的衣服不住地抖动,而那人的眼睛里,也经常流露出一些无以形容的表情。
这不是一幅图画,根本就是一幕实景,金蒲孤忍不住用手扣了上去,触手冰凉,仍是一面墙壁而已!
而且墙上的画面也消失了,直等他的手离开后,那画面才恢复原状,而画中人还对他作了一个揶揄的微笑。
这下子金蒲孤可怔住了,他简直无法猜测刘素客是用什么方法画成这幅图的,不过他已决定不去想这个问题!
“刘素客的本意是要我猜测他图中的含意,我不能在别的地方多费心思,以免心灵与意志在不知不觉间受惑!”
由于入门以来,他多次受到了各种迷魂心法的测试,使得他变为特别慎重,处处都要保留自己的神智清醒。
图下留着一块空白的地方,那是给他依图题字所用!
笔墨就在手头,金蒲孤一时兴起,握管儒墨,就在那空白地地方题上了一首古诗,那是陈子昂登幽州台歌。
“前不见古人,后不来者,念天地之幽幽,独怆然而泪下!”
全诗仅二十二个字,他在写的时候,心中并未经过思索,也没有经过猜测,自然而然地从图中显示的情景,想到了这首诗。
诗说之后,画中人突然对他一笑道:
“得君一言,感知己于生平!尚祈毋吝余墨,再作一品题,以说明公子对在下看法!”
金蒲孤大惊失色,画中人嘴唇在动着,那声音分明发自他的口中,可是当金蒲孤用手摸过去时,感觉上仍是一面粉墙,最奇怪的是他刚题上的一首诗画,也寂然不见,原处依然是一片空白,而画中人却对他作了个邀请的手势要他在空白处继续题字!
金蒲孤心中一生气,萌起了一种愚弄的屈辱之感,抓起笔来,在空白处题上了七个大字!
“自傲自大一狂徒。”
画中人哈哈大笑,笑声中对他作了一个长揖,接着笑声与画面俱隐,连他后来所写的七个字也看不见了!
这时耿不取走过来道;
“小子!你拿了一枝笔,在墙上画了半天,又不见一个字迹,发的是什么疯?”
金蒲孤诧然造:“你没看见?也没听见?”
耿不取摇头道:“看见什么?听见什么?”
金蒲孤怔了片刻才道;
“算了!老耿!我现在承认刘素客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才,让我们看看他还有些什么花样吧!”
说着拖了耿不取走向另一面粉墙而去。
耿不取对著那空白的墙壁发著余道:“什么都没有,你叫我看啥?”
金蒲孤摆摆手道:“你别急!静心澄虑,必能有所见,你一吵连我也看不成了!”
耿不取不乐地哼了一声,却把双目盯在墙上,倒是没有开口,过了一会,他突然叫起来道:“我看见了!”
金蒲孤倒是一呆,因为他什么都没看见,连忙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职不取高兴地道:“一幅图画!”
金蒲孤征了一才道;
“那一定是专门为你画的,也是专为你所设的画谜,刘素客在这四边墙上所留的画面很奇怪,一定要合乎他的心意才能有所见,譬若刚才的那一幅,你就一无所见……”
耿不取高兴地道:“这幅图只有我看得见,可见我总有一点地方比你高明吧!”
金蒲孤微微笑了一下道:
“老耿!我们是在对刘素客斗智,你别弄错了对象,跟我来比高低!”
耿不取十分高兴地道:
“可是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表现,老头子简直一无可取,弄得我十分难受,现在终于有一个给我表现的机会了!”
金蒲孤却淡淡一笑道:
“是了!这一次我沾了你的光,你快看看图意是什么,用你的意思填上去!”
耿不以兴致正浓地拍起了笔,面对著粉墙,捉摸了半天,却始终无法落笔,金蒲孤忍不住摧促道:“老耿!你是怎么了?”
耿不取皱盾头道:“这幅图画我简直想不出它有什么合意,叫我怎么著笔呢?”
金蒲孤微怔道:“哦!那你不妨说出来给我听听,我帮你想想看!”
耿不取又等了一下,才万分不情愿地道:“小子!你是真的看不见?”
金蒲孤著急道:“我要是看得见,就自己动脑筋了,何必还要麻烦你说一遍!”
耿不取这才道:
“其实这幅图意很简单,一个小和尚牵著一条老牛,在月夜归寺!充其量只能题上一个月夜归牧图,难道刘素客只叫我写上这几个字就行了?”
金蒲孤摇头道:
“刘素客在这四幅图中都有著深刻的含意,自然不会如此简单,我们再想想看!”
壁后突然传出一阵轻蔑的笑声道:
“这是一幅最简单的图,耿老先生不必钻牛角尖,往深奥处想,对图上的小和尚与牛多看两眼就明白了!”
发声处好像距离很近,却又好像很远,总之神秘得令人无法捉摸,金蒲孤与耿不取都知道这是刘素客在故作神秘,也懒得去追索他究竟身在何处,只是努力去思索那图中的意思。
金蒲孤苦于看不见,只好问道:“老耿!那小和尚与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耿不取想了片刻,突然把笔交在金蒲孤手中,愤然地道:
“刘素客!你对老夫如此轻视侮辱,我并不放在心上,而且我也承认比不上那小伙子,只是你干万记住别落到我手中,哪时就有你好受的!”
壁后传来一阵大笑,然后再以不屑的口气道:
“姓耿的!在我这万象别府中,像你这种庸才车载斗量,刘某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你要想报复我大概很不容易!”
耿不取红著脸愤愤地道: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干虑,总有一得,也许你失策之处,正好是我得手之时,那时你就神气不起来了!”
壁后的笑声停了下去,慢慢地传出一声叹息,然后是刘素客的声音道:
“耿老!冲著你这句话,刘某对你的看法要重作估价,刚才的失礼处,刘某愿致无上歉意……”
耿不取哼了一声,脸上犹是悻悻不平之状。
金蒲孤不禁奇道:“老耿!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耿不取怒声道:“那图上的小和尚是你,老牛画的是我!”
金蒲孤不解道:“这算什么呢?”
耿不取怒声道:
“这是说我处处叫你牵著鼻子走,月下一僧,是说光头跟着月亮,处处都沾你的光!”
金蒲孤也微微变色道:“这太过份,老耿!你……”
耿不取轻轻一叹道:
“你别说了,我一点都不为了这个生气,因为这本是事实,而且我很高兴,刘素客画了这幅图来侮辱我,完全暴露了他的弱点,一个尖酸刻薄的人,胸中必然无法容物,他懂得再多,也不会成大器的,以智力而论,我是认输了,可是我相信你一定能胜过他,因为你那浑厚博大,浩瀚无际的胸襟,是他永远赶不上的!”
壁后的刘素客又是一叹道:
“谨拜嘉言,刘某当永矢不忘,今后有机会尚望耿老多赐教诲!”
耿不取冷笑一声道:
“你放心好了,只要见到你的面,我可以一口气骂你个三天没完了!”
刘素客变为恭声道:
“刘某活到这么大,所欠者即为耻老这种一针见血的痛骂,今后倒要多多请教!”
耿不取轻轻一叹,却不再跟他说话,转向金蒲孤正色道:
“刘素客认为我不够资格解他的画,我也自己承认了,以下的场面你一个人去应付吧!
拖著我在一起也帮不了忙!”
金蒲孤不知道他是说真话还是说气话,不过耿不取的脾气他是深深了解的,当他板着脸说话时,就是拿定了主意,再无商量余地,所以也不去强求他,自己端凝心神,默默地注视著粉墙。
片刻之后,墙上现出一行字迹:
“侮人自侮!耿老金玉良言,受益良多,为报盛情,此图作罢,壁画尚余两幅,谨情知己一解,倘蒙深邀余心,立即顶礼相见……”
这行字倒是给他们两个人都看见了。
金蒲孤微微一笑道:“老耿!你总算也解答一个难题了,刘素客居然被你骂服了。”
耿不取心中略感得意,脸上仍是淡淡地道:
“知道他是个贱骨头,老头子从进门就开始破口大骂了……”
金蒲孤笑著道:
“那你用错了方法,刘素客一意孤行,你以为他挨的骂还少了,只是人家骂得不是地方,搔不著他心中痒处!无法使他心服而已,千万人的唾骂中,他单单接受你的教训,足见你有比人高明的地方,也可以证明刘素客这个人的心胸,不像你所想的那么狭窄!”
说著他们已到第三面粉墙前,金蒲孤也不再跟耿不取多说,默默地注视著墙上,过了一会儿,墙上渐见痕迹!
还是先前所见的那个中年儒士,站在一所庙宇之前,举头向天,作著询问的样子,神情在倔傲中带著惆怅!
金蒲孤先是不解,继而看到庙宇的横匾上直书著“大成殿”三个金字,心中略有点明白。
可是等他举笔想在墙上作书时,在他准备落笔的地方却先现出三个淡淡的墨字:
“西江月”。
金蒲孤怔了一怔道:“西江月!这是什么意思?”
耿不取在旁道:
“西江月是曲调的名目,一首四句字,数为六六七六,一三四句末字叫韵!看来刘素客还想考考你的文才呢!”
金蒲孤不禁一皱眉头道:“他有他的意思!我有我的意思,同样的一句话,两个人讲起来还有不同呢,他怎么可以规定我该怎么做呢?”
那画中的文士一笑道:“金公子!这个规定似乎不太合理,可是在下问天之语,刚好用这个格式才能表达完全,一字不能更易,在下唯恐公子误会,所以才先把格式表明出来!”
说完又恢复原来的姿势,金蒲孤想了一下道:
“光是这个格式还难不到我,不过要想把字句堆砌得跟你完全一样,我又不是神仙……”
那文士又低头道:“在下并未要求公子如此!”
金蒲孤笑笑道:
“我倒偏要试把你心中的原词一字不漏地猜出来,猜谜必须要个谜面……”
文士微现疑色道:
“公子真有这个把握,在下倒是愿意一试,我可以先写前面两句由公子接下去……”
金蒲孤摇头道:
“不必!这样子太容易了,你只要把每一句的最后一个字写出来,我补填其余的!”
那文土哈哈大笑道:
“好!好极了!这个别开生面的好方法,连造字的仓頡都不敢轻言尝试,公子有此奇才在下怎敢不奉陪!”
语毕恢复原状,空白的墙上现出四个并列的字:
“迟”“时”“秋”“子”
金蒲孤想了一下,微微含笑,提笔就在那四个字上将一首西江月补齐了:
“问天生我何迟!
不与孔孟同时!
若得人寿起春秋,
万世独尊一子!”
当他把最后一个字写完后,画中的文士长叹一声,倏然隐灭无踪,金蒲孤含笑问道;“刘素客!你的原稿是不是这样子的?”
壁后寂然良久,才听见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哭泣。
金蒲孤奇怪地道:“刘素客!你怎么哭了?”
又过了半响,才听见便咽的声音道:
“未遇公子之前,我这一首西江月无人敢动一字,现在我却必须要自动修改其中的文字了,叫我怎么不哭……”
金蒲孤一笑道:“我倒底有没有填错了。”
刘素客在壁后道:
“公子一字不错,错在我自己,那最后一句中的‘一’字应该是个‘二’字,天下数英雄人物,唯我与公子……不那个‘独’字也应该改为‘并’字……”
金蒲孤大笑道:“这么说你倒是很看得起我!”
刘素客轻叹道:“岂仅是看得起,即尊敬二字,亦不足以表达我对公子的倾佩之忱!”
金蒲孤笑著道:
“刘素客!你太客气了,以你的才能而言,那首西江月倒是当之无愧,我是个平凡的人,实在不敢与先圣争尊……”
刘素客立刻道:
“不然!假如我们生在那个时代,孔丘孟轲何足道哉;做我们的徒弟都不够资格!”
金蒲孤却摇摇头道:“刘素客,假如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把你那首词也改一下……”
刘素客忙道:“公子要怎样改法?”
金蒲孤想了一下道:
“前一句我都不动你的,只有最后一句,我想改为‘万世永鞭一尸!’你同意吗?”
刘素客默然片刻问道:“公子这话怎么讲?”
金蒲孤豪笑道:
“你才堪为圣贤师,德不足为小人齿,以你的心性行为,那一点可以令人尊敬的,相反的只会引起千万人的唾弃,唾弃不足,等你死了之后,还要把你从坟墓中拖出来,鞭尸三百以泄其愤,今天也鞭,明天也鞭,干秋万世之后,即使你的骨头化成了灰,后人也要拿你铸成铜像,刻上你的名字,使你受鞭苔之苦……”
刘素客怒声道:“我对你如此恭维,你怎么把我说得这么恶毒?”
金蒲孤笑道:“是你自己做得太恶毒!”
刘素客又默然片刻才道:
“金蒲孤,我很遗憾到今天才遇见你,看来我们是无法成为朋友了。”
金蒲孤一笑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可言合,除非你能改变你的狂性!”刘素客又默然了,良久才叹道:
“我能与你同享尊荣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要我改变是不可能的!”
金蒲孤笑笑道:“我也知道要你改变是很难的,所以我准备与你作一辈子的仇敌!”
刘素客哈哈大笑道:
“好!能有你这样一个棋鼓相当的敌手,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我们要好好斗一下……”
金蒲孤大声道:“别废话了,还有一幅图画,你快准备一下吧!”
刘素客冷冷一笑道:
“不忙!不忙!我还有几句话没说完,你目前准备与我作对还差了一点,我对你特别宽大,给你两年的时间去充实一下自己,等你把世上各种学问武功都研究透澈了,我们再好好较量一下!”
金蒲孤怒道:“我没有那份闲情,今天我就要杀死你,免得你在世上作恶!”
刘素客大笑道:
“对不起,今天我还不想跟你见面,你有本事就冲出这间屋子,否则你就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坐著,饮食由我供给,充实你学识的各种兴籍秘发也由我替你搜集,你好好地用功吧!”
说完声音渐渐远去。
耿不取大是著急,对著那面墙冲了过去,口中大叫道:“刘素客!你等一下……”
说也奇怪,那面墙在他冲到临近时,墙上自动地开了一个缺口,耿不取连忙从缺口中跨了出去。
金蒲孤也想跟踪而出,暗中涌来一股劲力,将他的身形推后了两步,缺口复合,仍是一面完整的粉墙!
然而耿不取的身形已经不见了。
金蒲孤大惊,急声高叫道:“老耿!老耿……”
第四面粉墙上现出一个人影,乃是那画中文士的打扮,金蒲孤知道这人就是刘素客,也知道先前那两幅画中之人都是他,那些图画都是虚影,根本就是刘素客在现身说法,只是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把影子投射在墙上。
因此他对那人影挥拳怒吼道:“刘素客!你把老耿弄到那里去了?”
画中人淡淡一笑道:
“你放心!耿老的骂人中颇有些发人深省的警语,我要好好跟他谈谈,你需要在此一人静静地用功,我不能让他在这儿扰乱你,再见!年青的天才,两年光阴弹指即过!你可不能虚掷了岁月,求学进取乘少年,到了我们这把年纪,脑子就不太管用了!”
语声与人影慎寂,金蒲孤知道他是真正的走远了,呆呆地站在屋中间,他不想白耗体力去找出路!
虽然前后都有门,刘素客说得那么有把握,就不会轻易地放他出去,可是真的要在这儿困守两年吗?
金蒲孤长叹一声,心中涌起了一种从所未有的焦急!
两年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常日困此斗室日子不太好过了,尤其是师父天山逸叟和耿不取都落在刘素客的手中。
刘素客会对他们怎样呢?还有很多的武林知名之士也都被困在此地,两年后,天下又将是怎么的一个局面呢?
焦急尽管焦急,表面上却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在屋中四下打量一番,随即坐在一张白杨木的短榻上养神!
不知什么时候,眼前人影一闪,却是刘素客的大女儿刘日英进来了,金蒲孤却征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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