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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剑烈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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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不取轻叹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们若是居于掌门之位,只怕行事就不会这么轻率了!”
金蒲孤一怔道:“这话怎么说?”
耿不取笑笑道:“你不懂就算了,幸好我们都是子然一身,祸福不及干人,用不着操这么多的心,不过你下次要杀人之前,最好弄弄清楚,生死事小,名节事大,别害得人家在九泉之下含冤莫白!想想你父母当年的例子,你应该少冲动一点!”
金蒲孤怔然道:“难道这个人杀错了?”
耿不取道:“错不错现在还很难说,不过他以一派掌门之尊,竟听命于人,操此践役,必然有着特殊的理由,何况他素日名誉极佳……石厂琪当年误伤你父母,实在也不能算错,就因为你报复的手段并不过份,我与你师父才不加干涉。想想你闹出的后果又怎么样呢!石广琪引咎而自裁……”
金蒲孤微带歉咎地道:“就因为他死得令人尊敬,我才赔了他一支耳朵,对我来说,这等于是拿性命去报偿他,我以为也足够了!”
耿不取阵了一声道:“算了!我总是说不过你,快走吧!我们还得与一头狡猾的老狐狸好好地斗一下呢!”
金蒲孤飞起一脚,将青木的尸体踢到草丛中,两人顺着那条砖道缓步走去。
行出里许,砖道才到尽头,却见一溪阻路,溪广两丈许,清流混瀑,一个中年渔夫装束的人,正在凭溪垂钓。
金蒲孤径直走上前开口叫道:“喂!钓鱼的!”
渔人淡淡地抬头望了二人一眼道:“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年纪青青的,见人就是这么打招呼么?”
金蒲孤哼了一声道:“看不出你还能掉两句诗文!”
渔人冷笑道:“百步之内,必有芳草……”
金蒲孤飞快地接口道:“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你大概是刘素客的忠实奴才吧?”
渔人浓眉一挑,怒声道:“刘素客是什么玩意儿,也能配作我的主人!”
金蒲孤倒是一怔道:“那你不是他一边的?”
渔人又怒哼一声,温然道:“目前还算一边,马上就不是了!”
金蒲孤有点莫明其妙,那渔人也知道他听不懂,所以自动地解释道:
“我输了他一场赌约,只好替他做三件事情以为抵偿,前天我已经完成了一项,把一个叫做天山逸叟的人摔到溪里……”
金蒲孤连忙叫道:“胡说!凭你也能把我师父摔到溪里去……”
渔人赫赫冷笑道:“这有何难!你要是不相信,我照样可以摔你下去!”
金蒲孤怒声道:“你试试看吧!”
渔人摇头道:“不行!我不会平白摔你,除非你想过溪去,我负责守住这条溪流,专门阻止过溪的人,足足等了一年多,才遇上第一个机会,现在又遇上你们两人,倒是刚好可凑足三个了……”
金蒲孤懒得听他噜嗦,拔身就待过溪,却被耿不取一把拖住了,转向渔人道:“你能确定前天那个人是天山逸叟吗?”
渔人怫然道:“天山逸望又不是什么成名的人物,我为什么要扯谎呢?不过那老家伙的武功的确还不错!他在空中居然能跟我交手十几招,我虽然把他摔了下去,自己也被他拖落下水,可是他跟刘素客约定的是沾水就认输,所以我侥幸算是赢了!……”
耿不取耐着性子道:“你能说详细一点吗?”
渔人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跟刘素客也订了三阵输赢,第一阵是刘素客跟他在大门口比的,怎么比的不清楚,反正是刘素客赢了,第二阵是我这里,他又输了,第三阵是过溪之后,在刘素客的住宅中比的,大概是刘素客又胜了,所以那个天山逸叟才没有出来,只有他那头大鹰飞走了……”
耿不取听来知道不会错,乃沉吟片刻道:“要找到刘素客,非从你这儿经过不可了?”
渔人摇头道:“不!假如刘素客认为无此必要,他会从别的路上将人引定,能够到达这里的人,必定是他需要我对付的人,所以你们两人能有此资格,必然还有几手鬼门道……”
耿不取又道:“你的目的就是把人摔下水里吗?”
渔人笑笑道:“刘素客若是不事先关照,你们下水之后,便永远别想再爬起来了……”
金蒲孤忍不住叫道:“老耿!别跟他噜嗦了,我们就冲去给他看看!”
渔人哈哈大笑道:“对了!我在这儿枯守了一年多,正闷得无聊极了,你们快点行动,也好让我早点脱身!”
耿不取却不慌不忙地道:“假如我们过了溪呢?”
渔人傲然一笑道:“没有的事,我南海渔人手中这枝钓竿,从来就没失过手,当年是上了刘素客的当,才输给他一次……你们若是能从我的钓竿下脱身,我少不得也要听你们的命令,替你们办三件事!”
耿不取微笑道:“你若是败在我们手中,连刘素客旧债都还不了,那里还能又欠新债呢?”
渔人笑笑道:“我跟刘素客约好的是替他办三件事,并不计较成败,所以我胜过你们也好,胜不过你们也好,对他的旧帐都算清了!”
耿不取连忙道:“既然如此,你何不干脆卖个人情,放我们过去,我们再叫你做三件极为简单的事,你就马上可以自由了!”
渔人怒道:“这是什么话,人无信则不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虽然瞧不起刘素客,也不能出卖自己的人格……”
耿不取微微一笑道:“你的脾气倒是颇对我的劲,看来老头子倒是值得跟你较一较,我们的目的是过溪,你的目的是把我们摔下去,大家不限定用什么方法……”
渔人急叫道:“不错!什么方法都行!”
耿不取见他说得如此有把握,心中倒是有点怙惙,默思片刻后,又把金蒲孤叫来,低声吩咐了几句话。
金蒲孤兀自不肯相信,斜着眼睛道:“就凭他嘴上说说也把你吓倒了……”
耿不取轻轻叹道:“小子!你的眼光忽明忽昧,一下子看事非常清楚,一下子又特别糊涂起来了,这个南海渔人虽然在武林中籍籍无名,我倒是相信他真有几下玩意儿,你师父一定是对他过份轻视,也折在他手中……”
金蒲孤谈谈一哼道:“好吧!我总听的好了……”
耿不取笑笑道:“我也是有备而无患,你先看着,不到必要的时候,你用不着出手……”
金蒲孤点点头,耿不取慢慢地踱向溪边,朝渔人笑了一下道:“阁下准备好了没有?我要过去了……”
渔人神色平静,渔竿仍是沉在水里,连头都不抬,口中淡淡地应追:
“请吧!我早就准备好了……”
耿不取不等他的话说完,双脚一纵,直向对峰射去,势于极为迅速,那漠面宽不过三丈,以他这种身法迅度,应该是眨眼即至,可是他才纵到一半,那渔人突然将手一抬,沉在水中的渔竿飞速地跳了上来,竿头银色的钓线上系着一枚黑色的小钢钩,忽的一声,竟然超过了耿不取的前面,向他的脸上钩来!
耿不取当然是早作了准备,见状不慌不忙,伸指就朝渔钩上弹去,叮的一声,弹个正着,渔钩荡了开去。
耿不取心中一松,由指上的接触,那渔钩的劲力虽然不弱,可也不比他强到那里,方自觉得自己太过慎重,忽然脚上一紧,一股巨力将他的身形向下拉去!
原来那渔人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着,利用他指上的弹力,轻轻一沉渔竿,钢钩倒卷回来,恰恰缠住他的足踝,将他朝水中拖去。
耿不取毕竟身手矫捷,立刻知道自己上了当,一面下沉,一面已自暗中凝气,眼看着快到水面,猛地一个翻身变为头下脚上,双手一拍水面,再度将身子拔空,同时弯过腰去,伸手去解脚上的钢钩。
手才触到钓丝,那渔人哈哈一笑,却不见任何动作,耿不取抓住钓丝后,正想把绕在脚踩上的钢钩解下来,墓然又觉得钩丝上微微一动,邵钢钩自动地脱开了他的脚踝,反卷上来把他的双手都缠住了!
耿不取这一惊非同小可,同时他上拔之势已竭,身子又开始向下坠落,情急之下,双手猛地朝外一振!
这一振已用出了他全身的力气,就是粗如入臂的铁链,也可以振断了,可是那钩丝竟不知是什么质料所制,软软地一点劲道都没有,随着他一振之势,钩丝跟着拉长,等他的力气用到极点,钩丝又缩了回来。
耿不取的力量全部用在挣断钓丝上去了,忽略了身子的下坠之势,等到钓丝的韧性弹缩回来,将他的双手再度束紧时,他的脚踝已感到溪水的冰凉,由于脚已入水,任何力量都使不出来了,眼看着即将沉了下去,岸上的金蒲孤已及时发出一校长箭。
金蒲孤的心思相当灵活,这支长箭,并不射向任何物件,却在耿不取的身前掠过,耿不取眼明手快,一把捞住箭身,利用箭上的冲力,不仅把身体拉出水面,而且还带着他向对岸冲去!
渔人征了一怔,随即恢复了正常,手持渔竿一抖,耿不取还差三四尺就可以到达对岸了,蓦觉手上一紧,钓线深深地勒进肉里,血脉受阻,逼得将手一松,长箭脱手飞出,身子又被人扯了回来,噗通一响,激得水花四溅,还亏那钓丝的伸缩性很大,没有一下子就将他拖到水底下,手舞足蹈,在水面拍动着。
岸上的金蒲孤见耿不取还是被渔人拖下了水,不禁脸色一变,大声叫道:
“老耿,别急!我救你出来……”
耿不取一面挣扎,一面叫道:
“小子!别过来,还是快点想法子自己过去,老头子已经败了,你可不能再败!”
金蒲孤不理他的叫喊,双足一纵,笔直向他飞来,空中伸出一支手,握住他的胳臂,想把他提上来!
渔人哈哈一笑,等他们双方接实,又是一扯钓竿,耿不取的身子立刻向水中沉去,这次用的力造更强,足够把他们两个人一齐拖了下来!
谁知金蒲孤却哈哈一笑,单脚一点水面,身子反向对岸射去,原来他刚才救人之举,只是一番装作,当他握住耿不取的胳臂时,不是把他向上提,反而向下压,而且就利用这一压之势,控制住身形,再籍着水面借力,轻飘飘地落在对岸上!
渔人正觉得耿不取下沉得太容易,金蒲孤已在对岸,向他摆手微笑,一脸的得意之色!
渔人愤愤地掷下钓竿怒道;
“小子!你怎么这样卑鄙!我只道你是真心救人,所以才没有防备你……”
金蒲孤哈哈一笑道:“你的目的是阻止我们过河,我们的目的是想法子过河,双方早就讲好不论使用什么方法,以达到目的为胜,你怎么可以骂我卑鄙呢!”
这时耿不取在水面猛然一冲而上,怪声大叫道:“不得了,水底下有鬼……”
跟在他身后,水波一分,露出一颗怪头,长吻如鸭,上下两排利齿,张开血盆大口追在他身后咬着!
金蒲孤一见大惊,顾不得再说话,解下长弓,搭矢发出一箭,箭去如电,直向那怪物咽喉射去。
怪物的动作十分敏捷,见得箭到,巨口略低,一口咬在箭杆上,咔嚓一声,将一支长箭咬成两截!
幸而有这一阻之势,怪物才没有追上耿不取,看他带着一身泥水,湿淋淋地逃上对岸,双手仍被钩丝束住,后面还拖着一根钓竿!
怪物追到岸边,见耿不取已经逃上岸了,才低头没入水中不见了,金蒲孤已搭上第二枝长箭,犹自不服气,吱的一声,长箭追在怪物身手后入水,如是毫无动静!
这时渔人已跳了过来、见金蒲孤还想发第三枝箭,仍哼了一声道:
“别浪费你的箭了,就算你射中了它,也不过是替它搔搔痒而已……。
说着从耿不取的手上解下了钓丝。
金蒲孤然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渔人一面整理钓丝,一面冷冷地道:“鳄鱼!”
金蒲孤惊道:“鳄鱼不是栖息在江里的吗?”
渔人冷笑道:
“以刘素客之能,扭转乾坤亦如反掌耳!把江鳄移到此地来又算得了什么?”
金蒲孤仍是不信道:“就算是鳄鱼,也受不了我金仆姑长箭之利!”
渔人冷笑道:“你刚才连发两箭,可伤到它一点皮毛没有。”
金蒲孤这才不开口了,渔人又轻轻一叹道:
“你以为这是普通的鳄鱼吗?这是铁甲神鳄,搜遍字内,恐怕也找不到第二条了,我真不知刘素客是从那儿找来的,这东西应该在二千年前就绝种了……”
耿不取一面挤干衣上的水滴,一面讶然地道:
“老头子自以为天下事已无所不知,却未尝听过铁甲神鳄这个名称!”
渔人将钓竿整好,插在背后的腰带上,轻轻一笑道:
“别说你不知道,我钓了三十年的鱼,江湖大海中,鳞介水族全见过了,却也是在刘素客这儿第一次碰上这头备生,而且我输给刘素客的赌约,也是在这头畜生身上……”
金蒲孤大感兴趣地问道:“这是怎么会事?”
渔人愤愤地道:“我夸说天下任何鱼类都无法逃过我手中这根钩竿,刘素客却拿它来跟我打赌,结果我硬是栽在这头畜生身上!”
“难道它不上钩?”
渔人怒道:“在我南海渔人手中,还有不上钩的鱼?这畜生虽然上了钩,却把我的随身至宝的寒金钩咬断了,还拖走我的一大截较筋钓丝……”
金蒲孤哈哈一笑道:“看来是刘素客用这条怪鳄把你这个渔夫钓上了……”
渔人气哼哼地道:“不错!刘素客用鱼作饵,虽然钓上我这个渔夫,我还好过一点,你小子却利用计骗了我一次,我输得实在不服气!”
金蒲孤得意地笑道:
“兵不厌诈,你个渔夫,既知道以饵钓鱼,怎么竟想不到我会用人钓人的呢!”
职不取虽然对他的心计感到钦服,却也忍不住怒道:
“小子!你拿我作饵,可差一点送掉了我这条老命……”
金蒲孤见他生气了,倒是不敢再嘻皮笑睑,连忙表示歉意道:
“老耿!对不起!我怎么也想不到水底下有那么一头怪物的,光是这一溪浅水,我想你一定不会有危险的,而且我原来是打算来救你的,是你自己叫我不要管你,另外想法子的……”
耿不取摆摆手道:“算了!算了!跟你这小滑头在一起,只有老头子吃亏!”
渔人也是一叹道:“我也是倒霉,好容易在刘素客的掌握下脱身,又跌进你的圈套,现在我欠你三件事,你快说要我怎么做吧!”
金蒲孤想了一下道:“目前我想不起有什么要你代劳的,以后再说吧!”
渔人摇头道:
“不行!我这个人就是死心眼儿,不把你的债还清,我心里永远不得太平……”
金蒲孤急于去找刘素客把师父救出来,实在不愿意跟他多缠下去,们笑笑道:
“你向前走三步!”
渔人莫明其妙,但还是听他的话,向前走了三步,他走一步,金蒲孤就跟着数一下,三步走完。
金蒲孤道:“好了!三件事情都完了,你可以走了!”
渔人一怔道:“这么简单?”
金蒲孤笑道:“刘素客想利用你的武功,所以把你留在此地替他看门,我对你一无所求,只想通过这条小溪,既然我们已经过来了,倒不如早点放你自由!”
渔人又呆了一呆,才朝他一拱手,转身大步走了。
耿不取怔了一怔道:
“你这么容易就放他走了?他那一身武功不在你我之下,应该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
金蒲孤微笑道:
“我们又不须要武力为助,对付刘素客全仗智力,他为刘素客智力所困,可见帮不了我们的忙,若是叫他跟我们在一起,说不定反会被刘素客所用,倒不如早点把他打发走开的好!”
耿不取叹了一声道:
“有你的……小伙子,老头子自负聪明一世,看来比你差多了……”
金蒲孤笑笑道:
“老耿!你别客气了,姜是老的辣,我不过有点小聪明,对付刘素客这种老奸巨滑,还是要仗你这老家伙,我们快走吧!”
说着两人拔步前进,又穿过一片密林,但见一幢巨宅,垒石为墙,建造得又高又大!
金蒲孤不禁一怔道;
“刘素客的气派真不小,从大门进来,整整走了两里路,才算看到他的正宅!”
耿不放却凝重地道:
“马上就要跟他正面接触了,我们可得小心点,此人虽不会武功,可是许多武林高手都毫无抵抗的受他禁制,足见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金蒲孤豪气干云地道:
“怕什么!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凡人,血肉之躯总难逃一死,我见到他的面,不跟他多说话就给他来个一箭穿心,他死之后,什么花样都玩不出来了……”
耿不取想了一下道:
“小子!这或许是最聪明的办法!他的长处在机智,我们的长处在会武功,用己之长,攻人之短,正是兵法所谓的上上之策!”
二人走到门口,正待跨上石阶,门中忽然闪出两个全身披挂齐整的老人,年纪都很大了,长髯过胸,俱作银白之色,却是身披甲胄,头顶银盔,手中握长斧,作极不相称的武土打扮。
左边一人身材较高,横斧大喝道:“来人止步!”
金蒲孤怒声叫道:“滚开!把刘素客叫出来!”
那老人连连摇头,头上的银盔叮慨作响,厉声喝道:
“不行!主人没有命令准你们相见!”
金蒲孤冷笑一声道:
“我们是来取他脑袋,用不着批准,你们再不让开,我就要硬闯了!”
那老人仍是厉声道:
“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主人没有命令,我们就不放行!”
金蒲孤听着倒是一怔,从这两个人的口气听来,他们该是刘素客的侍卫仆役之流,可是自己明白的表示了来取刘素客的性命,他们既不生气也没有其他反应,只是坚持不放自己过去,这倒是颇堪玩味的一件事。
不过他却懒得去追索这件事,所以退前一步道:
“你们不放行,我偏要进去,看你们是否拦得住!”
那老人大喝一声,手中长斧直砍下来,垫子相当急猛,金蒲孤赤手空拳,自然无法抵挡,被逼得退下了石阶,那老人也不追击,只是横斧守住大门!
金蒲孤有点生气了,冷笑一声道:“你在找死了!”
解下背头长弓,又跨了上去,那老人仍是举斧下砍,金蒲现长弓在手,自然不再退让,挺起长弓一格。
斧刃砍在弓弦上,双方都是一震,金蒲孤只觉得这老人的力气相当大,居然又将地震下了石阶!
这一来他是真的火了,一摆长弓,再度冲了过去,同时他试出那老人的劲力很强,不再作硬拼的打算,长弓上连点带农,使出三式剑招,两式判官笔的招式!
剑招属刺,判官笔长于点穴,金蒲孤不用兵器,对于一般武学却颇为渊博,所以他以弓代剑笔,所用的招式都是上乘之举,可是那老者运斧如风,招式也相当精奇,居然第三次将他军下了石阶!
金蒲孤三度被人逼退,在愤怒中更感到无限惊奇,这老人也不知是什么路数,然而他的斧招却不逊于方今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刘素客还没有见得,却被这个老头子阻于门外,未免也太丢人了。
所以他退了几步,伸手拈起一枝长箭,准备要施展他那无坚不摧,出手断魂的金仆姑神射了!
那老人的眼中微露惧色,可是神情还十分镇定,手握长斧,当门而立,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金蒲孤搭箭上弦道:
“别看你们穿了厚甲,只要我的金仆姑一出手,立刻就要你们不得善终!”
那老人神色一动,失声道:“原来你就是金仆姑的主人,字内十六凶人都是你杀死的?”
金蒲孤点头傲笑道:“不错!你既然知道我长箭的厉害,还是识相点站开!”
那老人脸色一沉道:“不!你放箭吧!”
金蒲孤怒声道:“好,你们这两个老顽固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
长弓拉满正待出手。
耿不放却突然道:“小子!慢一点,待老头子来试一下!”
说着取下肩头的小铁锄,含笑对那老人道:
“看阁下斧招凌厉,好像不是无名之辈,阁下究竟是那一家的?”
那老人脸色一变,大声叫道:
“那一家都不是,我们是主人的门前双卫,专门阻止闲人闯入,你有本事就闯进来,别说那些废话了!”
耿不取微微一笑,手摆短锄,步上石阶,不待那老人发动,抢先攻出了几招。
他的锄招别成一家,武器虽短,威力却大,那老人运斧相迎,不到三四招,即已被他逼得手忙脚乱!
另一个老人见情形不对,低叹一声,使开手中长斧也加入了战围,他的功夫似乎比前一个老人深一点,只是合两人之力,也不过仅能阻遏耿不取的凌厉攻势而已!
然而这已经使金蒲孤感到惊奇的了,武功技击之道,耿不取的修为已入化境,当今武林中的知名之士,很少有几人能及得上他的,这两个老人居然能挡住他一连串如江海般的攻势,的确是相当不容易!
耿不取连攻了十几招,都被对方化了开去,多多少少有点着急,于是锄法一紧,口中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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