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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马-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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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毅往水榭指了指道:“中堂就在水榭里。”
两个人往水榭走,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护卫纷纷躬身为礼。
杜毅低低笑道:“我这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了光了。”
费独行道:“别忘了,老杜,从明儿个起你也跟我一样。”
杜毅一阵兴奋,也一阵激动,道:“我知道,兄弟,我什么都不说了。”
说话间,两个人到了水榭外,只见姚师爷已在外头等了,两人一到,姚师爷更低低埋怨道:“怎么这会儿才来,都把我急死了。”
费独行道:“我跟老杜交待了件事耽误了。”
姚师爷皱眉说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非得这会儿交待不可,真是,等等,我进去通报去。”他转身要往里走,忽又转身来低低说道:“待会儿说话小心点儿,中堂很可能把总领班这一职赏给你,九夫人也在里头,她会帮你说话。”转身走了进去。
“中堂可能把总领班一职赏给你。”费独行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姚师爷在中堂面前进的言,他心里盘算上了。
一转眼工夫,姚师爷从里头走了出来,冲费独行招了招手,没说话。
杜毅在费独行身后轻轻一推道:“兄弟,龙套已经上过了,这会儿该你出场了,这台戏全看你一人儿的了,卯上点儿。”
费独行道:“别让人来个倒好我就知足了。”
他进了水榭,跟在姚师爷之后往里行去。
别看姚师爷是中堂府的首席师爷,以和坤的权势,他比个二三品的官儿都大,平日对内对外神气得不得了,可是这会儿他却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大气儿不敢喘一口,脚步放得好轻,生似他是在鸡蛋上走路。
过了两重门,一道珠帘,看见中堂大人了。
好肥、好胖,穿的是便服,长袍、马褂、五官长得倒很清秀,可惜人跟个肉球似的,看上去走路都困难。
普通胖的人是双下巴,他几乎有三个下巴,脑后一大堆肥肉,在他前头都能看见。
可是他很白净,细皮嫩肉的,生似一碰就破,比十七八的大姑娘都嫩。
他半躺半坐的塞在一张炕床上,紫檀木,镶大理石,大红缎子面的软垫儿。
九夫人就偎在他身边儿,一会儿给他捶这儿,一会儿给他捏那儿,一会儿递参汤,一会儿递鼻烟,够她忙的。
费独行第一眼先投向九夫人,第二眼才打量和坤,九夫人的目光跟他的目光接触了一下,但很快的就挪开了。
姚师爷上前两步,垂手躬身,恭谨说道:“禀中堂,费独行到了。”他的声音放得很低,生似怕震了和坤的耳朵。
费独行跟着上前躬下身去:“卑职费独行,见过中堂。”
和坤抬起了眼,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遍,胖脸上突然浮起了一丝笑意:“长得好,长得好,你就叫费独行?”
费独行道:“回中堂,卑职就是费独行。”
和坤道:“多大年纪了?”
费独行道:“回中堂,卑职今年整卅。”
和坤道:“卅而立,卅而立,嗯,好,你成家了没有?”
费独行道:“还没有。”
和坤两眼一睁道:“怎么?卅还没有成家,那怎么行,当差归当差,家可不能不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不能把儿子耽误了,赶明儿个我给你……”
九夫人突然嗔道:“你怎么老爱逢人就张罗这个,人家成不成家关你什么事?人家都不急你又急个什么劲儿,生似怕人家娶不着老婆,赶明几个你辞了官去当媒婆好了,放着正经事儿不谈瞎扯这个干什么?真是。”
和坤笑了,道:“我这是积德啊,难道你不想让我多子多孙多富贵啊!”
九夫人道:“你的子孙还不够?你的富贵还不够?你还想干什么,再来个十姨太?”
瞧一瞧她,和坤道:“你扯到哪儿去了,好,好,好,我听你的,不张罗,不张罗,这总行了吧?”
转望费独行,轻轻咳了一声道:“这回你破除了个叛逆组织,论公论私,功劳都不小,姚师爷说你该居首功,我听听他们的禀报,这件事你做的的确漂亮,可以说是面面俱到,简直就是个有勇有谋的元戎材料,我要好好的赏你一赏……”
九夫人道:“中堂说把府里护卫总领班的差事赏给你,或者,是你到中堂身边来当差,两样任你选,你要哪一样?”
费独行心头猛然跳动了几下,道:“中堂的恩典,卑职感激,如果卑职选的话,卑职愿意到中堂身边来当差。”
姚师爷为之一怔。
九夫人香唇边浮现了一丝笑意。
和坤“哦!”地一声道:“这是为什么,你不愿意当总领班?”
费独行道:“卑职倒不是不愿意,只是卑职以为这回破除叛逆组织,白总领班领导有方,应居首功,只该奖赏,不宜撤换,而且这种事不是一两个人能做得了的,弟兄们流血流汗,出的力量最多,更应该奖赏。”
九夫人道:“你倒是挺会替别人想的。”
“嗯,好。”和坤摸着胡子,满脸赞许之色地一点头道:“这才是带人之道,这才是带人的人,好,好极了……”
“的确不错。”九夫人道:“自己不居功,反而处处为别人着想,难得,真是难得。”
和坤抬眼道:“你也看他好么?”
“当然好。”九夫人道:“要人有人,要才有才,既有勇又有谋,而且能跟弟兄有福同享,这种人上哪儿找去,你要的不就是这种人么?”
和坤乐得张嘴大笑,笑得混身肥肉打哆嗦,笑得呛住了,直咳嗽。
“瞧你。”九夫人忙为他揉心口、捶后背、送参汤,道:“干吗这么高兴呀?”
和坤脸都涨红了,喘着道:“我身边有这么个人才,叫我怎么能不高兴。姚师爷,人是你延聘来的,我要好好赏你。”
姚师爷忙爬俯在地道:“谢中堂恩典。”
和坤摆了摆手,道:“起来吧!起来吧!”抬眼望向九夫人道:“翠娟,你看我这个贴身护卫不比他们别人的贴身护卫差吧?”
“瞧你说的。”九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不是自贬身价么?别人的护卫能跟咱们这个比,他们也配么?”
“对,对,对极了。”和坤一拍炕床转望费独行道:“就这样吧,今儿晚上你就搬到后头来。我在的时候你跟着我,我不在的时候跟着九夫人,别的事儿你不用管了,爱上哪儿上哪儿,只要别耽误我的事儿就行了,好好的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赶明儿我给你张罗……”
九夫人又道:“又来了,你怎么改不了,就爱管别人的闲事儿,人家要是有了人怎么办,是要自己的还是要你的?”
和坤道:“那有什么关系,都要,不听人说么,大丈夫三妻四妾。”
九夫人道:“好嘛,也让人家跟你一样,没学好先学坏。”
和坤道:“坏,这能叫坏?要不是我这样,今儿个你能坐在这儿?”
“哟!”九夫人美目一翻道:“我的中堂大人,您可真不得了啊,我们可真稀罕您这府里的荣华富贵,您留着自个地享用吧,我就不信除了你我就没人要了。”
她一拧身要往起站。
和坤一把拉住了她,忙赔笑说道:“哟!说着玩儿的干吗当真哪……”
姚师爷冲费独行递了个眼色,低头往外退去。
费独行心里正不是味儿呢!巴不得赶快走,当即转身行了出去。
后头的话他没听见,却听见九夫人笑了,八成儿雨过天晴,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他心里不是味儿,脸上却不能带出来,出水榭杜毅拉着就问,他还得含笑把经过说上一遍。
杜毅这儿跳脚道喜,姚师爷一旁却埋怨说道:“老弟,不是我埋怨你,你怎么糊涂了,放着好好的总领班不干,要的什么贴身护卫?”
费独行笑笑说道:“姚老,不是我糊涂,是您糊涂,总领班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不了管个几百个人,贴身护卫可是中堂的心腹亲信,往后我说什么话中堂会不听?”
姚师爷呆了一呆道:“可是,贴身护卫没什么实权啊!”
“谁说的?”费独行道:“中堂对我要是言必听、计必从,我说句话就等于中堂说话,你说这是什么?”
杜毅瞪眼轻叫道:“对呀!姚师爷,这您能说咱们费老弟糊涂么?”
姚师爷笑了,点点头道:“看来还是你行,的的确确是有勇有谋,我这个师爷自叹不如,只是这么一来白云芳……”
费独行道:“姚老,排除白云芳不必在这上头打算盘,也不能操之过急,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攀着大少爷,大少爷也总是中堂的亲骨肉,真要闹翻了,不见得对咱们有多大的好处,我现在已经到了中堂身边,排除白云芳是迟早的事,您急什么?”
姚师爷笑道:“行,我算是服了你,我去找金总管给你搬家去。”他说走就走,二话没说,扭头走了。
杜毅一拉费独行道:“走,兄弟,咱们外头乐上一番庆贺去。东来顺先吃喝一顿,然后八大胡同逛逛去,今儿个我作东。”
费独行忙道:“不行,万一中堂有事儿……”
“放心。”杜毅道:“今儿晚上绝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一挤眼,低声说道:“在府里当差这么些年了,我清楚,今儿晚上中堂有九夫人陪着,天塌下来他也懒得动的。”
那阵不痛快又袭上了心头,费独行一点头道:“好吧!我跟你走。”
东来顺吃喝了一顿,杜毅今儿个高兴,不免开怀畅饮多喝了几杯,费独行也喝的不少,可就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为高兴了。
从东来顺出来直奔八大胡同,费独行酒意虽浓,人倒还清醒。杜毅可就不同了,硬是步履踉跄,扶着费独行走的。
两个人进了八大胡同最大一家,杜毅是熟客,没有不认识他的,费独行虽然面生些,但跟杜毅一块儿来的,自也差不了。
老鸨子近乎巴结,找了两个称最的陪他俩。杜毅让一个姑娘搀进了她的屋,进屋之后干了什么不清楚。费独行在这种地方由来没心情,他也不爱这个,他进屋就上床躺下了,对那位满脸笑媚的姑娘道:“我借你这儿歇会儿,你忙别的客人去吧,待会儿该多少我照给。”
那位姑娘愣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客人。可是凭良心说她巴不得有这种客人,既免折腾又有银子拿,何乐而不为,她虚情假意一番之后,带上门走了。
费独行想睡会儿,可是睡不着,过了一会儿刚有点儿困意,后墙外一阵衣袂飘风声把他的睡意吵没了。
他腾身下床,推开后窗望去。后墙挡着,什么也看不见。
他迟疑了一下,腾身飞起,掠上墙头。他看见了,两条黑影鹰隼般地在十几丈外往东南奔去。
这是干什么?哪儿来的江湖人物夜行人?
他想追去看看,想下去告诉杜毅一声,他却又明知道这时候不该打扰杜毅,算了,他腾身掠起追了过去。
他的轻功身法何等快速,没多大工夫便让他追近前头那两个夜行人了,他看清楚了,前头那两个夜行人都是一身黑色劲装,腾跃之间也都很矫捷,分明都有一付不俗的好身手。
他追近了,但保持个距离没挨太近。
尾随着两个黑衣人一阵疾奔,两个黑衣人,到了城东南一处荒郊旷野,费独行看得很清楚,荒郊旷野已经有十几个人站在了那儿,两个黑衣人,一个灰衣人,面对面地站着,那灰衣人胁下挂着一根拐杖,赫然竟是老龙河旁开店的孙瘸子。
那两个黑衣人,费独行也看出来了,当目跟他朝过面,神州七侠的门下。费独行看得一怔。孙瘸子什么时候到了京里?他是来干什么的?他又怎么跟神州七侠的门下跑到了一处?
就这一怔神间,前头那两个黑衣人已经像飞鸟般射落在两个神州七侠门下跟孙瘤子身边。
费独行立即收势停身躲在一棵矮树后,他要看个究竟,然后再决定露不露面。
只听刚到的两个黑衣人之中,那身材高大的的黑衣人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当年黑道上鼎鼎有名的冷面阎罗孙万川孙爷,孙爷找我们弟兄有什么见教?”
敢情是孙瘸子来找他们弟兄的。
只见孙瘸子一抱拳道:“岂敢,当年的孙万川早已命丧江湖路。如今站在诸位面前的只是个残废人孙瘸子,孙某听得江湖传言,有件事特地跑到京里跟诸位当面请教一下。”顿了顿道:“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费独行心头猛地一跳。
高大黑衣人“哦!”地一声道:“我当孙爷千里迢迢跑到京里来,为的是什么大事呢?
原来是这回事啊,不错,这话确是我们弟兄说的,孙爷查证这件事……”
孙瘸子道:“不知道诸位说这话有没有根据?”
“根据?”一名年轻黑衣人“哈!”地一声道:“孙爷你把神州七侠的门下当成了什么,无中生有,造谣生事……”
只听高大黑衣人叱道:“老六,你这是跟江湖前辈说话,好没规矩。”
那年轻黑衣人立即住口不言。
孙瘸子冲高大黑衣人一抱拳道:“这位不必如此,孙某颇有自知之明,当年一念之误陷身黑道,干了不少让人不齿的事,今天诸位肯面对面跟孙某说话,孙某已经是很知足了,令弟有什么话请由他直说无妨。”
高大黑衣人道:“孙爷放心,孙爷既然千里迢迢找上了我们弟兄,我们弟兄自当给孙爷一个明白,但是孙爷为查证这件事千里迢迢跑来京里……”
孙瘸子道:“不瞒诸位说,孙某当年曾蒙费慕书费爷搭救,孙某这条命也是费爷给找回来了,孙某认为费爷是位真正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对他一直很敬重……”
高大黑衣人“哦!”地一声道:“我明白了,费慕书救过孙爷,孙爷一直很敬重他,所以不容任何人对他有所诬蔑,是不?”
孙瘸子一点头道:“不错,正是这样。”
那年轻黑衣人似乎忍耐不住,冷笑一声道:“孙爷,你认为费慕书是个顶天立地的真英雄……”
高大黑衣人道:“老六,你能不能不说话?”
那年轻黑衣人道:“三师兄,难道您让我……”
高大黑衣人道:“你给我站在一边听着,该说的我会说。”随即转望孙瘸子道:“以孙爷看,费慕书他会不会卖身投靠,做了权好和坤的爪牙?”
“不会。”孙瘸子话说得斩钉截铁,道:“就是日出西山,孙某也绝不相信。”
高大黑衣人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孙爷,我不敢说孙爷你走眼看错了人,或许费慕书当年有他值得人敬重的地方,可是现在……我弟兄说的话是铁一般的事实,孙爷如若不信,请在京里多待两天四处打听打听,说不定孙爷你还能碰见费慕书本人,孙爷你最好再当面问问他,假如我弟兄所说的有半句不实,我弟兄愿意横剑自绝以谢无中生有、造谣生事之罪,我弟兄还有正事待办,不克久留,言尽于此,告辞。”
话落,他带着另三个黑衣人腾身飞掠而去。
孙瘸子望空抱拳,扬声说道:“多谢诸位,劳诸位跑这一趟,容孙某打听个结果后再来赔罪。”
四个黑衣人身法极速,转眼工夫已消失在夜色中。
孙瘸子缓缓放下了手,仰望夜空,默然不语。
费独行看到这儿,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孙瘸子一直很敬重他,要不然孙瘸子不会整整花了八年工夫,想尽了办法,吃尽了普救他,也不会为这一句话不远千里跑来京里查证,如今,孙瘸子不但还了当年欠他的,反过来他还欠了孙瘸子良多。他怎么能忍心再让孙瘸子留在京里受到刺激,甚至听人冷言冷语受奚落。
不能,他必得让孙瘸子赶快离京不可。
有此一念,他举步行了出去。
孙瘸子的听觉相当敏锐,立即发觉身后有人,霍地转过了身。
费独行怕他淬然发难,忙道:“孙兄,是我,费慕书。”
孙瘸子两眼暴睁,拐杖一顿掠了过来,他直落费独行跟前,忽然一阵激动道:“真是您,费爷,您近来可好?”
费独行含笑说道:“老龙河畔一别不觉又是不少日子了,孙兄居然还能认出我来。看起来我并没有变,托孙兄的福,孙兄近来可好?”
孙瘸子激动得有点手足无措,忙点头道:“好,好,谢谢您,谢谢您。费爷,您怎么这么巧……”忽然一怔,凝目急道:“刚才的事……”
费独行道:“我赶巧了,孙兄,我看见两个夜行人,尾随他们到了这儿,不想在这儿碰见了孙兄这位故人不瞒孙兄,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
孙瘸子道:“那么神州七侠下说的………”紧接着赔上不安一笑道:“也许我根本不该来查证,可是我不能让他们这么污蔑您,当年您受的已经够多了……”
费独行道:“让我说句话,孙兄。”
孙瘸子忙道:“您说,您请说……”
费独行道:“承蒙孙兄跟古兄整整花费八年工夫守在老龙河畔,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地救我,此恩此德我不敢言谢……”
孙瘸子征了一怔,忙道:“费爷,这,这您是怎么知道的?”
费独行道:“我碰见严姑娘了。”
孙瘸子“哦!”地一声道:“原来……其实,费爷您不该说这话。这是应该的,我跟古瞎子只是报答您的救命恩。”
费独行道:“当年我不过路过赶巧,举手之劳,而两位却为我整整在老龙河畔守了八年……”
孙瘸子道:“费爷,您要是只为说这些个,我斗胆,请您别再说了。”
费独行浅笑点头道:“好吧!我不说了,从今后咱们两不相欠,谁也不必再为谁做什么了……”猛吸一口气道:“京里现在乱得很,孙兄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请孙兄即刻离京。”
孙瘸子为之一怔道:“费爷您……”
费独行歉然道:“我是不得已,不然我不会让孙兄走。”
孙瘸子迟疑了一下道:“那么刚才那回事……”
费独行道:“孙兄日后自会明白,我这么说,孙兄能不能即刻离京别再查证?”
孙瘸子两眼一直,诧道:“您要我别再查证?难不成……”
费独行道:“孙兄,不要问了,请即刻离京吧!”
孙瘸子两眼微睁,一摇头道:“不,我不能让他们这样诬蔑您,我……”
费独行道:“孙兄,你这是何苦……”
“不行。”孙瘸子道:“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找神州七侠讨取一个公道,他们自命侠义……”
费独行岂能让孙瘸子为他去拼命,他宁可伤孙瘸子的心,也不能伤孙瘸子的命,当即暗一咬牙道:“孙兄,他们并没有诬蔑我。”
孙瘸子一怔道:“您怎么说,费爷?”
费独行道:“孙兄,我现在是和中堂府的护卫大领班,这,半点不假。”
孙瘸子两眼暴睁,猛一摇头道:“我不信,我不信,您一定是怕我找他们……”
费独行翻腕托起中堂府护卫大领班的腰牌,道:“以孙兄的目力,应该可以看清楚这个。”
孙瘸子道:“这是……”
费独行道:“和中堂府护卫大领班的腰牌。”
孙瘸子凝目一细看,脸色大变,一连倒退了几步,道:“费爷,您,您,您真……”
费独行道:“孙兄,我有我的苦衷。”
孙瘸子道:“您有什么苦衷?”
费独行心里转了一转,道:“我要不投靠和中堂府,只怕逃不过官家的缉拿。”
孙瘸子脸色又一变道:“这么说你杀人越狱之说也是真的?”
费独行吁了一口气道:“孙兄,八年不是一个短日子,置身铁窗,不见天日,谁受得了?孙兄,你要为我想想。”
孙瘸子突然仰天狂笑,大叫说道:“好,好,好,费慕书。我,我,我什么都不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瞎了眼,我看错了人,我,我……”突然一掌拍向自己天灵。
费独行绝没想到他会自绝,大惊失色,心胆欲裂,要出手阻拦,但却没来得及,耳听“噗”地一声,再见血光一闪,孙瘸子一晃倒了下去。
费独行机伶暴颤,一步跨到抱住了孙瘸子,失声叫道:“孙兄……”
可怜孙瘸子天灵已碎,已然气绝,哪还听得见他的叫声?
费独行只觉心中一阵刀割般疼痛,两行热泪在他颤抖中夺眶而出。“孙兄,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你何忍让我又欠你一笔?这,这叫我怎么偿还?”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的确,他欠孙瘸子的已经够多了,如今孙瘸子又为他而死,这叫他怎么能不伤心,这叫他怎么能不难受?
费独行接着又道:“孙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能让你明白……”
他倏然住口不言,忙举袖擦去满面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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