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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风雪飞满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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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堡”座落咸阳以北五十余里,五陵是必经之地,五陵俗称周陵,岗陵起伏,松柏连绵。 周陵在咸阳北二十五里之处,正中为文王陵,北为武王陵,西南为成王陵,东为周公旦,鲁公伯禽,太公望墓,西为恭王墓,故称五陵。
长孙骥一踏进五陵,眼前只见黄土绵延,塚陵起伏,松柏荫郁,苍翠蔚然,远望太白,气魄雄伟,瞻古遗物,启人遐思。
长孙骥一踏进文武陵,只见巍巍高塚,享殿残颓,铜驼荆棘,不禁泛起落寞之感,立在享殿前,手抚被风雨剥蚀之石翁仲,怆然出神,暗道:“人生不过短暂,何必干戈互见,恃强好胜,反不如淡泊名利,自得其乐,做一个盛世逸隐多好,想墓中枯骨,不是前朝帝王,就是叱吒风云人物,而今英雄安在,只仅剩下一坏黄土,任人凭弔。 ”唏嘘良久,口中微吟道:“草昧英雄起,讴歌历数归,风尘三尺剑……陵寝盘空曲,熊罴守翠微,再窥松柏路,还见五云飞”星目中微感潮湿。
长孙骥正在意兴落寞时,忽闻得一种刺耳怪啸声划空而来。
他从这种声音判断,尖锐淒厉,必是一邪派高手而发;但闻那破空怪啸,疾如流矢而来,愈来愈近,长孙骥不自主地向左一闪,屏身在一棵古柏之后。
第二章 鬼指拂花 惊心动魄 玉肌冰骨 偎红倚翠
长孙骥飞步闪身在一棵参天古柏后,心注来人,未暇寻视周遭事物,只觉一只柔若无骨的玉掌,执住自己手臂,心中一惊,急侧身而视,但见一个秀发如云,妩媚刻骨的白色罗衣少女,一脸忧惶之色。
长孙骥正要启口相问,却见那少女用指按唇,急摇螓首,又用手指了指前方,长孙骥见她忧急,心知惊惧来人厉害,不想拂她心意,强行忍住。
两人紧紧挨着,长孙骥闻得少女体内发出一股淡淡幽香,引人遐想,他乃是血气方刚少年,不禁心旌一阵乱摇……
长孙骥尽力克制住不做这种绮思,两眼凝视前方,只闻得破空急啸之声,就在此附近盘旋,此起彼应,显示此人身法特快。
片刻,一条黑影飞泻落下,捷如鹰隼,停身在两人置身外十丈处。
长孙骥只见来人是一妇人,秀发披肩,面目娟好,只是此刻正在暴怒之时,星目中射出炯炯凶光,眼角深刻多条鱼尾纹,约莫四旬出头,跌着一双欺霜压雪天足,手执着一条沉重鸠杖,通体乌光闪烁。 那妇人环视了一眼,暴怒的目光更浓,森森逼人,口中喃喃骂道:“鬼ㄚ头,纵你跑到天涯,我也要把你抓到,带返回去,把你惩一个够。”
长孙骥心中一动,偷觑了身旁少女一眼,只见她面容苍白,那只执住自己手臂的玉掌,似是惧怕妇人忒甚,五只纤指愈抓愈紧,勒得臂肉奇痛,两眼注视着那妇人,露出怯骇的光芒,娇躯微微颤动。
忽见那妇人似是急忿不已,猛然提起鸠杖,狠狠的往地下一顿“笃”的声响,一串淡淡火花迸出,长可五尺的鸠杖,登时没入土内,只留下一段鸠头露出土外。
这一手混元大力手,看得长孙骥暗暗咋舌。
蓦然,西边一具翁仲之后,腾起一条身形,其疾若矢,电旋星飘地落在妇人身后,毫无声息发出,可见其人轻功造诣之高。
只见是一身高八尺,背部微伛的葛衣老人,肩部插着一柄兵刃,形似仙人掌,拇指末指内勾,食指戟立,指端悬着一枚九芒珠,中指无名指向外伸昂,金黄闪亮,全体纯风磨铜打造。
葛衣老人足才沾地,那妇人霍地旋身,只听老人哈哈大笑道:“果然“余仙子”功力超绝,老朽素来自负轻功高湛,来去毫不带出半点声息,却仍然瞒不了“余仙子” 。”说着,又是一阵洪亮大笑,笑定却见他面容一整,道:“不是“余仙子”携令徒於晨间离开“落星堡”说是要赶返巢湖蓼心洲,怎么还留在周陵?谅是有事,如要老朽效力之处,在所不辞。 ”
“余仙子”本是心怀鬼胎,又逢女徒叛逃,有苦难言,哪好请他帮忙,但她乃是强傲之人,冷冷说道:“姜老师无须费心,我因小徒叛逃,故在这五陵寻觅,谅她也逃不出我的掌心,若是小徒落在贵堡,请予捕获,差人送回蓼心洲,则感激不尽。 ”
葛衣老人哈哈笑道:“那是自然“余仙子”与敝堡主交情莫逆,这点小事当然能办到,那么“余仙子”这就要走了么?”
“余仙子”轻笑一声,道:“还没有一定,小徒离开尚不到半个时辰,谅逃不出多远,依我猜测,她只在这附近陵墓中藏匿,稍费心力,不难捕获,姜老师,你请便吧。”
葛衣老人微笑道:“老朽尚要巡视桩卡,及陵寝墓地有人损坏否?
暂时还不能离此“余仙子”你要寻觅贵徒,只管请便吧。”
“余仙子”冷哼一声,举掌虚空往下一按一提,那桿鸠杖似飞蛇般跃出之外,执在手中,轻说了声:“姜老师,我们再见。”鸠杖一顿,身形突凌空拔起,只见她玄袖一挥,改为平身激射,刺出十余丈外,眨眼间隐入树荫中。
葛衣老人望着“余仙子”逝去方向,目蕴怒意,哼了一声,道:“饶你奸刁似鬼,也难逃老夫神目如电,你只敢向“落星堡”生心弄鬼,老夫不令你身败名裂,老夫也枉称“鬼牙掌”了。”
只见葛衣老人自言自语时,目光瞟了两人存身之处一眼,长孙骥一颗心几乎跳出腔来,后见老人无所动静,心悸转平,忖道:“刚才我在陵前留恋吟哦时,一定被这老人瞧见,听他语气,此前朝帝王陵寝墓地是“落星堡”辖地,若此,则“落星堡”势力炙手可热,连地方官府均无所畏怯,只不知这少女也落在他的眼中么?”突发觉白衣少女已然不见,不知何时离去了?心头暗暗讶异。继而转念道:“她必是在“余仙子”离去后才走的,那时只觉她执着自己左臂的手一松,自己心注葛衣老人,未料她竟趁着此时离开,难道她不怕“余仙子”蹑踪吗?”想到此处,不禁一颗心系在这少女身上,担心她的安危。
这时,只见葛衣老人在襟中取出一只银哨来“呜呜”吹了数声,疾徐昂沉,风送老远,向四外传播开去。刹那间,四面八方“嗖嗖”扑来几条身形,都是一色劲装,昂藏七尺大汉,垂手站立在老者身前,神情甚是恭敬。
葛衣老人问道:““余仙子”走了么?”
其中一人躬身答道:“禀堂主“余仙子”现在鲁公伯禽墓附近走动,形迹甚为可疑?看来,她没有打算回巢湖去的意思。”
葛衣老人冷哼了一声,道:“这个你何以见得?“余仙子”在此五陵中逗留,是因为寻觅其叛徒燕玲之故。”
那人摇首答道:“小的不敢赞同堂主此话,适才小的见燕姑娘已往本堡方向而去了,以“余仙子”绝乘功力,岂能容燕姑娘轻意叛离?
小的只见“余仙子”对大小陵墓过份仔细观察,时而凝眸碑碣,时而仰面沉思。可见她另有所属,志不在叛徒,但“余仙子”究竟志在何物?则小的不敢妄加蠡测。 ”
葛衣老人哈哈大笑道:“你目光倒犀利得很。”
那人又躬首禀道:“今天五陵中频频发现“崑崙”“青城”及长江口“花鸟岛”“归云庄”门下出没,小的未奉堡中命令,不敢妄自出手,请问堂主,如何应付?”
葛衣老人淡淡一笑道:“这些老夫均知道,你做得很好,让他们鬼打架吧,如果“余仙子”撞上你们,问起燕姑娘,千万不可泄露,现在你们各归原卡,不得轻易露面。”
“落星堡”手下唯唯应命,四散掠去。
葛衣老人立在那里,凝思了片刻,突然双臂一振,穿空斜飞,去势电疾,转眼,便已无踪。
这时,夕阳啣山已久,阵鸟归林,山倚断霞,暮霭渐浓,天际当残留着一抹抹的黯淡霞彩。长孙骥只在古松后默默寻思,连西风振衣生寒,他都恍若无觉。 他暗自忖道:“看来鬼蜮江湖,果然鬼蜮,并非捕风捉影之说,他们言谈之间,无不言语犀利,针锋相对,字字蕴含无比机诈,拿葛衣老人与“余仙子”对话时,就可窥见一般,勾心斗角,处处有险,稍一不慎,必致陨命丧身。”
想到此处,不由为自己将来涉足江湖暗暗担忧。 正在涉想之际,方才葛衣老人立身之处,飒然落下两条人影来……
只见一为三旬五、六青巾勒额大汉,面如黑炭,两目流荡乱转。
另外是三旬左右瘦子,鹰目勾鼻,两手特长。 两人一落定,四下游眼良久,瘦子才说道:“李兄邀小弟到此地来,不知有何话说?”
青巾勒额大汉目光转了一转,面泛阴笑,道:“王兄方才在南宫适墓侧戮杀“归云庄”“旋风剑”程金,兄弟亲见王兄在程金怀中取出一张图形,是否内有本庄秘密?可否借观?”
那瘦子面色微变,倏又转和,微笑道:“哦……李兄原来为了这个,小弟因为敝派与贵堡加盟,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唇齿相倚,攸戚在关,是以小弟日前闻得匡堡主说崑崙、青城及“归云庄”等都存有对贵堡不利的企图后,便留下心来,今日小弟在咸阳归来,无意见“旋风剑”程金拿着一张图形在五陵四处走动,形迹可疑?小弟心疑他有对贵堡不利之举,便出其不意,在后点断他的心脉取得此图,但这图并非“落星堡”地形,回环九折,尚裕饔谐叽纾恢呛未Φ赝迹啃〉苷牖乇ぃ视璞ぶ鳎幌攵悸湓诶钚盅壑小彼底牛贸鲆徽磐贾剑谑种凶鲞〉础
青巾大汉目光闪烁道:“想这“落星堡”四十里方圆之内,明桩暗卡,星罗棋布,一虫一蚁,都无所遁形,来人举动,无不瞭若指掌;若不是飞豹堂主“鬼牙掌”姜虚,传令不得妄动“旋风剑”早死定了,何致再费王兄出手?既然如此,兄弟返卡,旗花传信回堡,就说王兄得了一纸图形。”
瘦子朗声一笑道:“李兄如此勤劳负责,令小弟钦佩不已。”
青巾大汉一面转身,一面笑道:“堡规森严,知情不报凌迟处死,兄弟不敢有误,王兄请有以恕我。”
就在青巾大汉转跃之际,瘦子突扬起右掌,迅如电光石火般,往大汉胸后“命门”死穴按去——
那瘦子手法奇诡,一掌按下后,又疾如电旋的一翻,两指飞弹那大汉后胸“心俞”重穴。
长孙骥看出瘦子的手法是峨眉本门奇学“震脉十三指”法,暗暗心惊那瘦子心意狠毒……
只听青巾大汉发出一声淒厉惨嘷,声震陵野,震地一旋身,但见那大汉两眼圆睁露出忿恨凶光,面色青白如死灰,双掌强欲抬起,想做临死之前一击,哪知心眼已震断,真气经他一提,死的更速,张口喷出泉涌黑血,四外溅射,身形颓然往后倒去。
瘦子闪身避过溅血,指着大汉冷笑道:“这是你自找死,休得怨我。”
瘦子目睹大汉口喷黑血而亡,心中忆起大汉方才所说“落星堡”明桩暗卡、星罗棋布,五陵周近,生恐大汉临死前一声惨嘷,引来堡众,自己便绝无生路,忙觑准方向,正待跃身离去——忽见西北方古柏之巅,飘泻一条白色人影,闪电流星般,疾掠而来。
皆因来人来势无比之疾,瘦子才一发觉,倏忽已到了身前,闪避已是不及,只听得瘦子一声闷哼,便倒地死去。长孙骥看出来人正是方才同隐於树后的白衣少女,只见她泻落后,飞伸五指向瘦子“精促”穴迅如电闪,点了一指,左手同时飞出夺去瘦子右掌中的图卷;足一沾地,立即腾上半空,躬腿一伸,射入林荫树丛密处。
长孙骥看得心头大为骇异!只觉此女身法变化之巧幻,出手之奇,迅捷无伦,宛如一气呵成,来去如风,简直是平生仅见,又慨叹江湖劫杀,层出不穷,瘦子瞬刻之前,岂能料及黄雀尾随?难逃戮杀之厄。
一轮皓月甫平山头,寒星冷落,西风振树生啸,陵野中一片肃杀阴森,遥见翁仲石兽矗立在墓道中,宛如鬼魅幽灵,长孙骥思绪潮涌,紊乱如麻。
正自出神之际,一条玄色人影飞落在瘦子及青巾大汉屍体之前,只听这人轻“噫”了一声绕着屍体端详,瞧瞧死因何在?
蓦然!划空一声急啸,声落人至,方才陵前的葛衣老人又至,一眼看见两具屍体,狞笑一声,双掌一招,打出一股凌厉无匹的劲风,向那玄色人影攻去。
那玄色人影在葛衣老人一出掌时,便已飘开五尺,转面叱道:“姜虚,不问青红皂白,妄施毒手,这是你们“落星堡”的规矩么?”
姜虚大喝一声,道:““余仙子”如非你施毒手,这两人何能同时轻易死去?老夫亲眼目睹,你也是一代高手,怎能推诿得了?”
“余仙子”冷冷说道:“老鬼休要血口喷人?我“余仙子”向不对晚生小辈交手,怎可诬赖?”
姜虚在“余仙子”说话之际,目光已落在瘦子身上,似这等江湖高手,眼光何等锐利,已瞧出瘦子死因何在“余仙子”话一说完,便自冷笑一声道:“这王清便是你那独门手法“拂花鬼指”致死,别人也不能,以你“余仙子”一派之尊,诳语欺人,岂不令人齿冷?”
“余仙子”突地手中鸠杖一顿,发出一声极其冷峭的笑声,听来毛骨悚然,只闻她道:“姜虚,你真是狗咬纯阳,不识好人,不错,那王清是我独门手法“拂花鬼指”致死,但你看看贵堡手下是否被王清峨眉奇学“震脉十三指”而亡?”
“鬼牙掌”姜虚被说得怔了一怔,意似不信?仔细凝视两屍伤痕,青巾大汉果然是被峨眉手法“震脉十三指”致死,心中暗暗奇怪推测不出他们何以互殴,峨眉与本堡已结成死党,无论如何王清不会向本堡做对,难道他们两人是因私怨结仇么?
忽听“余仙子”冷笑了声,道:“如何?王清之死必是我那叛徒燕玲所为,只是我迟了一步,被她逸去。”
姜虚也不做答,目光忽凝视着长孙骥藏身之处……须臾,说道:“现在我们还分不清谁是谁非?且容老夫找出一个人证来。”突地腾身跃起,凌空下扑,迅如鹰隼,一落在古柏之后,向那长可及人的野草丛中连挥两掌,只见掌风及处,野草四偃,遍无人影。
姜虚不由一怔!方才见得人影闪动,莫非是我眼花不成?
原来长孙骥机智聪颖,长久藏在树后乱草中,只觉筋骨痠僵难耐,身形略为移动,不慎踏着一截枯枝,啪然微响,心知这等江湖高手,耳灵无比,一等他们察觉,再要闪避已来不及,略一张望,看出十数丈外两具石像之后,正好藏身。
只是要穿过宽可三丈余墓道,无所掩蔽,心正微微踌躇之际,遥见“鬼牙掌”姜虚,目光落向自己藏身之处,情知再若犹豫,必遭捕获;心急便做孤注一掷,身形一挫,贴地平射,贴在墓道上越过,几个飞窜,已自藏在石翁仲之后。
皆因月色斜射,长孙骥贴在墓道飞射之时,人影映在墓壁上一闪,姜虚见着人影便是此故。此刻“余仙子”亦飞身掠至,冷冷问道:“姜虚,你找着人证了么?”
姜虚一听,羞愤难禁,鬚发怒张,大喝道:““余仙子”你别冷语侵人,如非老夫敬你远来是客,文武陵前便是你葬身之地。”
“余仙子”冷笑一声道:“姜虚,你别太狂了,我比你尚痴长数龄,尚敢口口声声妄称老夫?如你所言,若非匡堡主对我十分恭敬,今夜你便难逃我寒铁鸠杖之下。”
两人针锋相对,语语讥讽。 长孙骥听见“余仙子”自称尚比姜虚长了几岁,看姜虚已是六旬开外“余仙子”似为四旬丽人,不禁心奇“余仙子”驻颜之能此刻,姜虚似是横了心,右腕一反,肩头那支“鬼牙掌”已自捞在手中,微微一晃,冷笑道:““余仙子”你休以为你那三十九手追风杖法,就是震惊武林之学,那是武林中抬举你的,你若不信,且试试老夫手中这柄正反二十八式“鬼牙掌法”究竟孰优孰劣?”
“余仙子”也不再说,一抡手中寒铁鸠杖,平平游起,突然电闪变招,截腰扫去,手法之奇,无与伦比。只见姜虚凌空一跃“鬼牙掌”
如飞泻下满天寒星……
“余仙子”一杖扫空,便自飘身欺前一丈,让开姜虚凌空下击,回面飞起一杖,带起千条杖影,向姜虚攻去。
两人都是武林中数一数二高手,动起手来,在奇奥的招数之外,尚以平生精纯的内力相拚,两人愈斗劲力愈强,十数丈内都遭劲力波及,砂飞石走,枝叶溅飞,风声激耳生吼。
长孙骥看得十分受用,只觉两人招式无一不是奇奥难测,每一招内均暗蕴无数变化,心中默记此等奇招,忽然身后乱草拂动……
回面一瞧,却是那白衣少女燕玲掩来,只见她低声道:“怎么你还未走?”
长孙骥为她绝世风华所吸引,只茫然摇摇头,燕玲一步一步挨近身侧,不禁心如小鹿撞胸,噗噗直跳。
燕玲对於他这种神情,恍若无觉,两道眼神直落在“余仙子”与姜虚生死之搏场中。
长孙骥强捺住散乱的心神,随着看去,只见他们愈打愈是威猛,近身周遭的小树被劲力波及,连珠爆响纷纷折断;蓦地——四外嗖嗖跃来十数人,为首一人是一黑鬚老者,手执着一桿红色小旗,高叫道:“姜堂主,快些住手。”
姜虚闻叫,心神略为一分,便被“余仙子”鸠杖逼开三丈余;“余仙子”还待追击,却被黑鬚老者等十数人,同时推出一掌,震得身形连续退后……
黑鬚老者趋前一步,拱手笑道:““余仙子”赵某来迟一步,致引起双方误会,匡堡主为此遣赵某赶来致歉。至於令徒燕姑娘事,堡主说请“余仙子”无须烦心,一俟找到,当立即派人送回蓼心洲。”弦外之音,意含驱客出境。“余仙子”为人机智,哪有听不出的?
暗忖:“现在暂时不能与“落星堡”闹翻,不妨虚与委蛇,俟事情办了后,哼哼……那时叫你们嚐嚐我“余仙子”厉害!”遂故做大方,微笑道:“我哪会与姜堂主一般见识?既然如此,叛徒之事,郑重相託赵堂主了。”
黑鬚老者大笑道:“好说……好说!”说着,目光倏又落在堡众身上,喝道:“你们护送“余仙子”离去。”
“余仙子”一声冷笑道:“不消……”鸠杖顿处,身形“嗖!”地穿空激飞,宛如御风而行“落星堡”众,随后掠去。
但见“余仙子”一条身形,在月华映照下,直似一只无翼飞鸟,去势电疾,转眼“落星堡”众,落后一大截。
这时姜虚冷笑一声道:“如非赵兄来得快,小弟硬要杀杀余丽裳骄妄,叫她下次不敢目中无人。”
黑鬚老者微笑道:“姜兄还是当年火爆不服人性情“余仙子”我们还有利用之处,故而处处退让,你想堡主几曾饶过谁来?尽管“余仙子”机智深沉,功力过人,但却较堡主稍逊,吃亏的不是我们,将来总有的好戏瞧,你气甚么?”
说此顿了一顿,目光瞟在那边地下两具屍体上,眉头一皱,还未开口,姜虚已接口道:“这两人死因,究竟为何?煞费猜疑,我们先挟回堡去见过堡主再说。 ”
黑鬚老者颌首道了一声:“好!”两人掠去俯身一捞……“海燕掠波”腾身又起,几个起落,便已远去数十丈外,只见两个豆大黑点,转至杳然。
此刻,夜空风寒,繁星明灭,陵野上笼罩一片沫濛月色,显得幽美恬静。 长孙骥不知在想甚么?两眼癡癡望着前面……
燕玲忽“嗤”地一声轻笑,道:“你在想甚么?”
长孙骥因燕玲紧挨着身旁,芗泽微闻,一缕缕处女幽香,从她罗衣内发出,中人欲醉,他尽力不涉及遐想,一心思忖当前的自己处身的问题,目睹今晚之事,只观江湖中实在云诡波谲,平素自己自负聪颖,此时瞧了半天,却瞧不出一丝端倪,究竟是为了何故?甚至於连他们本身都是茫然,良可慨叹。 如今“落星堡”成了盗匪渊薮,自己投奔该处,不要像“太白双逸”所说,将来火烧崑冈,落得个玉石俱焚,那真是划不来咧。心头不禁有进退维谷之感。
蓦闻燕玲一声笑问,人在沉思中惊醒过来,闻言笑道:“我是在想今晚的事有点大出寻常,总觉得他们为着一点小事,就大打出手,使人难以理解?”
燕玲一双妙目注在长孙骥脸上,嫣然一笑道:“你这人看来十分老实,说话却不由衷,你怎知道是小事,我方才做的事,你都看见了,你一定心说我手狠心毒,为甚么致人於死,引起你厌恶,是么?”
长孙骥俊面一红,说道:“我怎敢说姑娘不是,不过觉得此事有点费解?”
燕玲哼了一声,道:“江湖的事大出常规,是非颠倒,黑白不分,哪容得事事都要理解来分析?我看你是初出江湖,往后你自然明白。”
长孙骥被她说得笑了出来,见她年岁与自己相彷,说话倒老气老腔,便略转话锋道:“燕姑娘,你为何要背叛令师呢?依我看来,姑娘你还不能落在“落星堡”眼中,恐怕此后姑娘举步维艰了?”
燕玲微抬螓首,目含幽怨道:“你不知道家师空有仙子之名,人最淫毒,与她门下男弟子勾引成奸,秽态不堪入目,最近她想博男弟子欢心,意欲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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