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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风雪飞满天-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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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无霸”一声冷笑,未见作势,已滑至皇甫端身后。
  皇甫端一招落空,眼前一花,已失去“巨无霸”人影子。
  心知必在身后,反手一招“白鹤亮翅”向后疾扫。
  “巨无霸”侧身让过来剑,登时,劈出一掌,这一掌为“巨无霸”
  成名绝学“巨灵掌”如被打实拍中,必当场变成肉酱。
  只见一股强劲掌风,疾向皇甫端涌到,皇甫端心知厉害,向外一侧手中不敢怠慢,将师门剑法尽力施为。
  “巨无霸”双掌一紧,亦将“巨灵掌”展开。
  二人一对上阵,各展绝学,招术渐紧,二十余合后,月光下只见剑光掌影,已无法分辨二人身形!
  “巨无霸”料不到这少年竟有如此功力?若被其走过三十招,老脸就无处可放了,大喝一声,双掌怪招陡出,招招凌厉,式式不离要穴!不出五招,只听一声闷哼……人影乍合又离,皇甫端已被震出一丈开处!
  “巨无霸”飞身上前就是一掌——
  皇甫端此时亦知无法再接一掌,但,已欲避无力,只好闭目待毙……
  蓦闻一声:“手下留情!”睁目一看,竟是与自己同时投宿的老儒生。
  “巨无霸”一见来人,忙抱拳道:“原来是孔二兄,不知孔二兄与此子有何渊源?乞道其详?”
  孔二先生道:“且莫提此子,但问解兄可守当年诺言?”
  “巨无霸”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可出尔反尔?”
  孔二先生道:“既是如此,请解兄速赐解药一颗,并将这段梁子揭过。”
  “巨无霸”略一犹豫,即取出一颗黄色丹丸纳入皇甫端口中,道:“既是孔二兄提起当年诺言,兄弟敢不无信,今日起与此子将梁子揭过!”
  孔二先生抱拳道:“足见解兄不失江湖一条怪傑,他日若有疑难,兄弟能力所及定为你一解危险!”就为这句话,谁知日后,孔二先生亦为“巨无霸”解一次生命之危!
  “巨无霸”一笑道:“孔二先生雅意,兄弟心领,就此告退!”
  孔二先生道声:“请!”
  倾刻之间,二人俱失去踪影,只剩下皇甫端怔在当场。
  只有松涛、月色在陪伴着这羞惭满面的少年……
  “无影女”见孔二先生说毕,接着问道:“师伯,那”巨无霸“曾对你说过甚么诺言?”
  孔二先生佯怒道:“小妮子,光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就……”
  门外人影一闪“小孟尝”皇甫端已跨进室内,向孔二先生等微微一笑道:“晚辈在花厅上,备了一席水酒特来接驾。”
  孔二先生微微一笑首先立起。
  皇甫端在前引路,直向后进而去,经过挂有“旅客止步”的月洞门,景色为之一变!
  月光下,只见厅后竟是一片细绿草地,果林杂种,其中尽是迂回百折白石小道;长孙骥一眼便看出乃按武候八卦阵图所佈,却暗含九宫之变幻奇门术数。
  步过玉带蜿蜒,芳草如毡的小径,又穿过一所月洞门,极为精緻小巧的花园,赫然呈现眼前,异种名花,触目皆是,园心一座花厅,嫣红翠绿,厅前一泓秋水,池内无数名贵异种金鱼;众人方坐定,厅内陆续走入四名店夥,山珍海味倾刻俱陈,菜餚极为精緻,色香味堪称三绝;酒过三巡,一十五、六岁、眉清目秀之少年入厅,在“小孟尝”身边说了几句。
  皇甫端脸色微变,瞬即恢复笑容道:“施恩,快上前见过诸位前辈。”
  那少年恭身说道:“晚辈施恩,敬叩诸位前辈金安。”
  长孙骥与“无影女”忙起身闪过一边。
  一个向右,一个向左,忙中有错,险险撞个满怀,尚幸“无影女”轻功高明,应变神速,一拧腰,二人始擦肩而过。
  “无影女”芳心狂跳不已……
  长孙骥与“无影女”错肩而过之时,闻到一缕少女幽香沁入肌骨,不由神魂飘荡顿生遐想!一瞧“无影女”竟又目光相接,登时俊面一红!
  “小弟施恩拜见长孙叔叔!”
  长孙骥闻声,忙不迭回礼道:“小兄弟勿须多礼!”
  经施恩这番见面礼,才算将尴尬场面遮过。
  此时,一劲装中年匆匆进内,神情紧张,惶恐,面上佈满焦躁之色,禀道:“师父……”
  第卅一章 恶乞登门 小童露脸 鹊巢鸠占 住持遭殃
  皇甫端挥手道:“不必禀报,你可退下。”
  劲装中年像是有极为紧要的事,不得不禀告,被皇甫端一挥手,噤若寒蝉,却又焦灼得搓手不知所措。
  半晌,皇甫端道:“还不与我退下?”
  那劲装中年忙恭敬地道:“徒儿有要事禀报。”
  皇甫端怒道:“何不找凌天飞?”
  那劲装中年忙道:“师兄已被“六指恶乞”点了穴道。”
  皇甫端登时脸色大变,抱拳向公孙策等道:“诸位请待片刻,晚辈去去就来。”
  公孙策笑道:““六指恶乞”乃南派掌门,因何与皇甫兄结下梁子?”
  皇甫端答道:“晚辈亦不知情。”
  公孙策道:““六指恶乞”有名难惹,我与你同去一看。”
  公孙策与皇甫端刚走,长孙骥就央施恩与他同去一看究竟?年轻人哪有不好热闹的?长孙骥刚起步,秦素娥娇呼道:“等一等……”
  施恩说道:“秦姑娘可要去看?”
  秦素娥笑骂道:“我不去,叫住你等做甚?”
  当三人到达店口之时,只见公孙策与“小孟尝”分开一围人墙挤进去。
  场中,一中年乞丐,蓬头垢面,神情狞恶,穿着一身千疮百孔,污秽不堪的短衣,身后一排五个装束相同的老乞丐,面向店门。
  背向店门一少年,脚步前弓后箭,定在当场。
  “小孟尝”缓缓地走近场中,疾伸右掌在那少年“命门穴”一拍!
  那少年霎时一震,回头一看见是师父,粉脸一红,忙恭身道:“天飞无能替师父丢人,愿领家法!”
  “小孟尝”道:“胜败乃平常之事,你可退下休息。”
  凌天飞唯唯称是,但仍恭立一旁。
  “小孟尝”响起沉雷般的声音道:“安帮主不在金陵纳福,侠驾莅临老河口,找小徒等梁子,不知为了何故?”
  “六指恶乞”安全定睛一看,见是皇甫端,不由狂笑道:“打了小的,老的可就出来了!“聚芙楼”乃是旅店、客栈,然何不让客人住宿?”
  皇甫端闻言一怔!霎时沉下脸向凌天飞怒道:“旅客乃我等衣食父母,然何拒人於千里之外,难道你亦学到只看衣冠不看人?“
  凌天飞上前一步禀道:“小徒天胆也不敢开罪衣食父母,只因今日三山五帲А⒂⑿酆纻埽钡酱铮醇吹曛幸驯蛔÷⊥皆醚越馑担蔷褂惨诖俗∠拢坎⒍裼锵嗉樱背鍪纸跣《虺芍厣耍 
  长孙骥在旁一听,忖道:“看这恶乞,定非善良之辈,今夜可得好好惩戒他一番,但自己又不便出手,如何是好?”
  双眉一皱,低声向施恩道:“小兄弟,你可想在人前露脸?”
  施恩与长孙骥一见投缘,闻言可在人前露脸,岂肯错过这机缘?
  小脸一仰,道:“长孙叔叔,您可有甚么方法?施恩一定听您吩咐!”
  长孙骥微微一笑道:“好,待会儿你听我的话,现在暂时不要动。”
  就只这短时间,皇甫端已与一老乞拳来掌去,斗得激烈非常,只见皇甫端身形一起,拔高三丈,两拧腰下坠,翻掌照老乞“天灵穴”击到。
  老乞“呵呵”连声冷笑,猛地提地一口丹田之气,身如飘絮,轻如鸿毛,双足一跺,早拔起了四丈有余,在空中猛地折转,双掌平分,一招“铮テ送谩狈聪蚧矢Χ似死础
  皇甫端“九禽身法”不能说不快,哪知掌未发满,只眨眨眼,对方已失去了C
  第卅二章 荒鄢受託 一怪赠牌 汉水之畔 五鬼抢图
  “大同一怪”道:“自然有关,你呢?”
  长孙骥尴尬地道:“小弟不瞒老哥哥,此地发生了甚么,尚且不知,更谈不上关连!”
  “大同一怪”瞪眼瞧着长孙骥,且见他满脸尴尬之情,知是不虚,遂道:“江湖上传说纷纷,已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近在呎尺,反而不知,实难令人相信,也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可是你得替老哥哥办件事。”
  长孙骥道:“只要小弟能力所及,自当从命。”
  “大同一怪”湛无尘道:“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可真简单,解起来麻烦,也够你麻烦的了!”接着又说道:“你可曾听说过五陵墓隧图?”
  长孙骥自出道而来,即与五陵墓隧图结了不解之缘,何况,他怀中尚有一张从“花鸟岛”门下身上得来的一张图,不由忖道:“莫非在此麕集的各路英雄又为自己不成?”遂摇头道:“小弟不知。”
  “大同一怪”道:“不知也就算了,总之,一张破图引起了群雄争夺之心!”
  长孙骥道:“可是那张破图在老河口出现?”
  “大同一怪”一捋长鬚道:“不错,明日那张破图就要来老河口,你要替我办的,就是要保住那张图。”
  长孙骥闻说是另一张图,心中不由忖道:“不知此图落在谁人之手?”
  遂道:“老哥哥若想要那张图,小弟自当尽力而为。”
  “大同一怪”湛无尘笑道:“老哥哥行将就木,要那玩意儿作甚?只是乞帮王老帮主生前与我相交非浅,如今此图与他后代有着关连,不得不尽人事而已。“
  长孙骥笑道:“老哥哥是要小弟将那张破图取来,赠与王家后辈?”
  “大同一怪”笑道:“破图本在王家,何须你动手?只是你得保护那小帮主别让人抢走就得了。”
  长孙骥一怔道:“那要保护到甚么时候才算完?”
  “大同一怪”笑道:“所以说简单很简单,麻烦可真麻烦,这样吧!过了明日,你算尽了力如何?“
  长孙骥微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弟尽力为之就是。”
  “大同一怪”笑道:“好!兄弟,不愧你我相识一场,老哥哥没有甚么可答谢你,只有一件小小玩意儿,对你行道江湖或可小用。”说着,身旁取出一块竹牌,道:“这是老哥哥信符,在大江南北绿林好汉,多少会卖点交情。天色不早,说不定公孙穷酸在四处找你了,记住,要尽力保护住小叫化。”说着,将竹牌丢入长孙骥手中,一式“玄鹤升天”掠上屋顶,倏然无踪,长孙骥扫过竹牌一看,上刻一圆圈,甚么也没有?遂纳入怀中,如飞地赶回店中,众人见长孙骥回来,“无影女”关怀地道:“长孙少侠可曾发现甚么?”
  长孙骥笑道:““大同一怪”……以及“关中五鬼”!”
  众人闻言不由脸色陡变!一个“大同一怪”已经够头痛的了,再加上“关中五鬼”更是如虎添翼!
  孔二先生不由叹口气道:“看来,江湖近百年来太过平静了,如今,群魔又将乱舞,流血定所难免了!”
  长孙骥见孔二先生唉声叹气,自说自话,那样杞人忧天之色,不由笑道:“目前虽然是道消魔长,但,强横难胜正义,若名门正派能消除门户之见,团结一致,即使是五鬼师长出来,亦无可怕之处,何况五鬼?”
  孔二先生盯着长孙骥道:“小兄弟,你只道五鬼有何怕,其实不然,五鬼任何一个均非老哥哥对手,虑只虑那“大同一怪”武功既高,又有金眼鵰为助,实非一般可!”
  长孙骥笑道:““大同一怪”何虑之有?”
  公孙策望了长孙骥一眼道:“少侠可有制敌之道?”
  长孙骥摇了摇头道:“在下既无制敌之道,亦无制敌之心,何况“大同一怪”与我等未曾为敌!”说着,从怀中取出竹牌与众人传观。
  又将如何听得五鬼行动,如何与“大同一怪”订下盟约等等。
  众人听罢,不由舒口长气!
  官道上,出现了五骑骏马,骑在马上的大汉,清一色的劲装紧紮,背上各负长形包裹,想是兵刃之类。
  那五个大汉,太阳穴高高凸起,两眼开合之间,有一股慑人的精光,显系内家高手。
  但他们那一脸强悍之色,使人一见就知是些甚么角色!
  这五骑乃黑道中有名难惹的“关中五鬼”!大哥“鬼王”刁龙,惯使一口鬼头刀;  老二碧眼黄发“急色鬼”刁虎,五阴拳少有敌手;
  “病痨鬼”老三刁豹之名令人闻之丧胆;
  四哥刁狮,外号“赛无常”三十六路五阴哭丧棒法,有神机莫测之妙;
  五弟刁象,人称“赤发鬼”最工心计。
  五兄弟个个武艺高强,尤精群斗之术,为勾漏山、五阴洞“五阴教”教主冷道明入室弟子。
  在江湖上劫财放火,奸淫杀命,无恶不作。
  正派人物虽有心为武林除害,但五鬼的靠山“五阴教”教主冷道明武功诡异,谲奥难测,生性最为护短,睚保乇ā
  致令九大门派散在江湖上的子弟,碍於“五阴教”教主之武功,均远远避之。
  眼看五骑驭风飞驰,瞬眼之间,已到老河口出名的“聚英楼”。
  此时座上已有七成食客,五鬼在楼前抛镫离鞍,飘身落地,各是乾净俐落,尘土不惊,可见轻功不凡。
  店小二一见诸人抛镫下骑,已陪笑过来,将马喂粮息足。
  五鬼撢去身上尘灰,直向楼上走去!
  “聚英楼”不愧名驰黄河两岸;但见楼上布置清雅,坐位宽阔,足有三十个之多,其中一半以上已都坐有客人。
  五鬼略一打量,在靠窗选一雅座坐下!
  落坐以后,碧眼黄发的“急色鬼”刁虎似是饿极?拉开破锣般喉咙,拍桌高喊:“夥计,快送好酒好菜来,爷们要赶路。”
  酒保见多识广,招子最亮,哪有看不出这几位是江湖人物?不好应付,早就特别小心伺候。
  不一会儿,酒菜齐上,尽是那山珍海味,燕窝鱼翅!
  酒过三巡……
  坐落东首之老五“赤发鬼”刁象停杯道:“料不到点子提前到达?”
  “五弟!”
  上首的“鬼王”忙使眼色制止“赤发鬼”。刁象似是不服地,打量楼上其他酒客一眼!
  不屑道:“大哥,凭咱们“关中五鬼”的名气,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成?”
  他们这铁塔般的人物上了楼,早就引起其他食客的注意!
  再让“赤发鬼”这一叫唤,更使人们侧目相看。
  但在江湖上跑过几天的人,都知道五鬼出名的难惹,虽然这话有点刺耳,只好各自装成饮食模样,以免引火烧身!
  可是……
  有位亦是临窗座位上的少年,听完“赤发鬼”大言不惭后,从嘴角上微噙冷笑,眼角有意无意地向这边飘来……
  “赤发鬼”与这少年目光正好相触,心中一怔!
  暗道:“好小子,你活得够了吧?”
  右手微抬,一支鸡脚骨已疾向那面门射来!
  那少年似是不觉,迨那支鸡脚骨迫近面门,右手中、拇两指一圈一弹……
  别看轻轻的一圈一弹,那疾如流星般的鸡脚骨在这一弹之下,比来势更快的反向“赤发鬼”射去!
  “赤发鬼”原意只想给点苦头那少年吃,谁知对方竟是位行家?
  自古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赤发鬼”一见对方手法,暗吃一惊!
  原来,接暗器,躲暗器在江湖上不算得绝学!
  能在一弹之下将暗器弹回,没有惊人的内功实难办到!
  “赤发鬼”一招“狮子摇头”虽躲过自己发出的鸡骨,但也惊出一身冷汗,知道遇到行家,弄得自己灰头土脸。
  但他最工心计,在没有看出这儒生来龙去脉之前,不愿在此多生枝节,何况师命在身,但他却暗暗骂道:“好小子,别让你家五爷碰到?再碰到就是你好看的日子到了!“
  他心中骂着,口中却向大哥刁龙略打暗语……
  五鬼闻言,全向这少年盯了一眼……
  只见那儒生,身着白色儒服,风度翩翩,神色自若,正在独酌,令人高深莫测。
  五鬼全看不出这儒生的来历?
  各自心中咕噜……
  “鬼王”刁龙说道:“点子大约是新出道雏儿,咱们先办正经要紧!”
  其余四鬼听大哥开了口,全都闷声不响,匆忙地用着酒饭。
  只见他们狼吞虎嚥,似是风扫残烟,片刻之间,菜尽杯乾,抛下一锭银子!
  回头又瞪了那儒生打扮的少年一眼,匆匆下楼上马而去。
  那少年儒生见五鬼离去,亦放下一锭碎银拾级追随下去……
  在出门之前,竟被一位老者撞了一把?
  那老者竟被反震之力,震倒在地!
  那儒生见自己撞老者,即忙上前扶起道:“老先生,可曾跌伤?”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嘻……嘻!”
  那儒生奇怪这老者怎会不怒反笑?笑得他满头大雾?
  他突然想起,凭自己的轻灵步法,怎会被对方无意中撞到?
  莫非有诈?
  他再抬头时,老者已不知去向?
  他虽然不解其中原因如何,总觉得有些蹊跷?伸手一摸,大吃一惊!
  原来那一撞,少年儒生的银包已不翼而飞!尚幸竹牌、秘笈仍在。
  那儒生虽然吃惊,随即回复那一片从容的态度,往那五骑方向追去。
  他虽漫步轻行,但速度快得惊人!
  不觉来到一片树林前的三叉路口,前面已失去那五鬼踪影。
  那儒生望着一片树林恨道:“那老头真是害人不浅,若不是他……”
  他正在自语之时,林中似有衣袂轻飘之声。
  长孙骥武功已达三花聚顶,耳目灵敏,的确是不同凡响,虽然林中衣袂飘动之声极微,在他却已确定林中潜有人踪,他以为必是五鬼发现自己,潜入林中,意图暗袭自己。
  但他艺高胆大,初生之犊不怕虎,江湖上甚么遇林莫入等等,均不知情。
  只见他一声不响,双足未见使劲,人已笔直地射向上空,轻轻巧巧地落在树梢,放目望去,一条身影已在三丈之外。
  他原式不变,展开武林绝顷轻功“凌空渡虚”瞬眼之间,已拦在那身影之前。
  他略为打量,只见那人——
  身穿水火道袍,手提拂尘,肩背长剑,足踏云鞋,头顶五梁冠,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像是染了五颜六色的柚子皮。
  有洁癖的人,见了这副容颜,定会将昨日宿饭吐得一乾二净!
  长孙骥见自己拦错了人,不禁叫声:“惭愧!”
  迨见那全真光芒四射目光时,心中暗忖:“此老道好深的内功,不知是否也为那张破图而来?”
  同时,那道人亦在打量着眼前拦住自己的少年!
  一顶青巾,一袭白绸儒袍,足登粉底缎靴,真所谓儒巾便服,风流英俊,若非亲眼所见,实看不出这年轻的美少年的轻功如何?
  忙稽首道:“施主拦住贫道去路,不知有何指教?”声落,一阵罡气已袭长孙骥胸前。
  长孙骥何等人物?
  当初见自己拦错了人觉得惭愧,迨见对方目光如电,料到这道人之内功定已登堂入室,更见他暗聚真气时,已提高警觉。
  如今,见对方举手之间,竟有一股威猛强烈的劲风袭来!
  他动在意先,身内“太乙真力”自生反应,佈成一道气墙。
  同时,不慌不忙地抱拳还礼道:“在下因急事赶往渡口,迷失道路,盼道长指示迷途,不胜感激!”
  说时迟,那时快,在二人合手,举拳之间,只见那道人闷哼一声,倒退三步,方自站定脚跟!
  长孙骥只不过是衣角轻飘……
  虽然那道人只用五成真力,但长孙骥的劲力只发三成。
  一个是有心,一个是无意。
  只从一个衣角轻飘,一个连退三步来看,道人在内力方面已无法与儒生比拟!
  “哈哈!施主好俊的内功,不知尊师是哪位高人,可否相告?”
  “在下江南黄清,师门不便奉告,请勿见罪!不知道长上下如何称呼?”
  “贫道南海,玄都观“痲疯道长”是也!”
  “道长莫非江湖人称神医“痲疯道长”?”
  “江湖同道戏称“神医”其实贫道连自己的痲疯病亦治不好!”
  长孙骥听说眼前这位道长就是武林人人称道的神医“痲疯道长”。
  不禁肃容躬身道:“原来是神医前辈,恕晚辈不知,多有得罪!”
  “小友!何出此言?以你功力而言,当系武林隐者高弟,后望勿前辈相称是幸。”
  “晚辈不敢苟同!”
  “又是晚辈?简直是酸到家了,我问你,何事急往渡口?”
  长孙骥曾听“赛仲连”说过,只有南海玄都观“痲疯道长”称得上仁心仁术,知是仗义之士!
  即将在小庙听五鬼谈及在渡口持众追杀之事述了一遍,只略去自己曾受“大同一怪”之託一节。
  “痲疯道长”静听长孙骥之言,心中忖道:“如此说来,老叫化到了。“愈想愈觉得有可能!
  忙道:“既是如此,救人如救火,请随贫道来!”
  只见“痲疯道长”两袖遽张,人便腾空而起……宛如一只灰鹤,直向渡口扑去。
  长孙骥瞧在眼里,也暗暗称许!
  只听他一声轻啸,冉冉飞渡,较之“痲疯道长”疾如劲矢,一掠而过,岂止是迥异其趣?简直是难上百倍。
  此时,渡口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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