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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风雪飞满天-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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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痲疯道长”捋鬚笑道:“这叫当局者迷,古语道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老要饭走得了今天,去得了明天?来,来!先灌足黄汤,再商量对策不迟!”
  “老侠乞”一听,豪气骤减,叹道:“不是我叫化不知,只是为了乞帮的事,令诸位卷入无谓的是非中,令我心中难安,所以……”
  “神偷”何六一听,火可就大了,怒道:“老叫化,你将兄弟看做甚么等人物?”
  “老侠乞”闻言苦笑忙道:“如此老叫化先代敝帮,向各位致谢!”
  长孙骥忙起立说道:“老哥哥何出此言,江湖中四海皆兄弟也,彼此肝胆相照,为老哥哥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小弟我倒想看看那些自命不凡的人物!”
  “小兄弟,凭你这两句话,使我做老哥哥的豪气陡增!”
  “老侠乞”叹口气接道:“以你武功单打独斗,普天之下难遇敌手,但,双拳难敌四手,目下各门各派齐集老河口,志在老哥哥身上的半张藏珍图,一场恶斗,势所难免,你初履江湖,即为老哥哥之事,结怨九大门派,一派二海三湖正邪人物,尤其苗疆”百花门“将来如何行道江湖?”
  “小弟从师学艺,所为何事?若不能维护正义,不如老死田园,过了无忧无虑生活,岂不是好?”
  众英雄正谈论之间,有一庄丁模样劲装大汉入内禀道:“启禀庄主,小的探得四川唐门,岭南一贾,及苗疆“百花门”下,纷纷在老河口一带出现,庄外亦有数起不明人物窃探。”
  “追风剑客”摆一摆手道:“你可退下领赏!”
  随又传知各人,加强戒备。
  “神偷”沉思一下,说道:“明日之会“五阴教”志在取图,各派亦有此心,以在座各位来讲,欲获得藏珍图……”
  “人手不够么?”“痲疯道长”接道。
  “神偷”斜视“痲疯道长”一眼,嘻嘻笑道:“你以为我想得不对吗?”
  “待姪女明夜杀他们个落花流水!”武卿云初生之辈愤然道。
  武建德怒视着武卿云道:“孩子……”
  “追风剑客”本想责备两句,可是想起了老伴只留下这颗明珠,不忍过於责备她。
  长孙骥不由问道:“”神偷“前辈,你意思是在明夜,我们只好束手待毙?”
  “神偷”一笑道:“我们人手单薄却是事实!”
  众人闻言亦有同感,均停杯沉思,大厅内静得只听得各人的沉重呼吸声。
  “老侠乞”突然说道:“不论如何,我叫化与藏珍图共存亡!”
  “神偷”微微一笑道:“老叫化,如此对事何补?”
  “老侠乞”鬚发皆张道:“难道叫我双手奉与他人?”
  他们在讨论甚么?除了在座诸人,谁也听不到,因为他们正用一种“传音入密”的内功在交谈!
  翌晨,长孙骥在床上练了一阵内功,园内传进兵刃破空之声。
  他忖道:“莫非“追风剑客”在练功不成?盛传“追风剑法”为武林正派剑法,不知威力如何?何不出去一观,以长见识?”
  他顺声音步入后园,却见一劲装少女在练“追风剑法”。长孙骥见是武卿云在练功,不禁暗道:“原来是这刁丫头在练功夫?”
  他见那少女剑法虽然纯熟,但内力不足,不过,以一个女孩子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追风剑法”能享誉黑白两道,在江湖称为正宗剑法,确有其长处,只见那少女左手剑诀静中取动,右手长剑疾如脱兔,快若闪电,不愧称为“追风”!
  武卿云正在凝神静气地苦练剑法,突然听着有人喝好,剑诀一收,凝立当场,见是长孙骥,笑容优歛,嘴角一翘道:“谁要你讲好?”
  长孙骥一怔忖道:“谁讲你好?不害羞!”
  但却讲道:“剑法虽好,但是,内力不佳,亦不堪一击!”
  这是甚么话?
  武卿云可急得满脸红霞,手中剑一指喝道:“来,来,来!看谁不堪一击?”
  长孙骥见武卿云含嗔带怒的神情,不由笑道:“姑娘不信?”
  武卿云自幼骄生惯养,在武家林谁不让其三分,早就养成目空一切。
  如今闻长孙骥讲她剑法不堪一击,岂肯相信?遂怒道:“自然不信!”
  长孙骥少年心性,见武卿云不信,随口讲道:“既是如此,你就出手试试!”
  武卿云剑诀一指道:“你何不亮剑?”
  长孙骥双手向后一背,道:“在下空手陪姑娘练也是一样!”
  别讲一个武卿云,就是再加上十个八个也不在乎!
  但在武卿云听来,滋味却不同,以空手对白刃,这简直欺人太甚?
  “好狂,看剑!”
  声到剑到,武卿云含愤出手,一招“羿射九日”疾比电光,快如风F均A胸前九大穴,骤然一时被那凌厉剑锋罩住。
  长孙骥骤见来势,不由脱口喊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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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卿云虽是含愤出手,乍见对方不闪不避,不由惊得粉脸泛青,自己与他并无半点仇恨,若将他胸前刺个洞,怎向严父交代?
  何况他还是叫化伯伯的救命恩人!
  急欲抽回长剑,但招已用老,已是不及,眼看长剑即要戮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蓦见长孙骥凹腹收胸,然有股千斤吸力,竟将武卿云锋利无比的长剑,牢牢吸住!
  这是甚么功夫?使武卿云大惊失色!
  她正想运力抽回长剑之际,只见长孙骥原式不变,身形乍然朝后疾退三步,那份快速,的确是罕见。
  顿然,武卿云骤感右手压力一轻,长剑业已脱出凝重吸力。
  至此,武卿云可就是打从心底里钦佩了长孙骥。
  她怔在当场,再也没有进招。
  长孙骥见她怔在当场,遂笑道:“怎样?”
  武卿云虽是衷心惊服,但却受不了嘲笑似的口吻,一股好胜狂傲之性,顿然兴起,不由忖道:“你虽然狠,我也得斗斗你!”
  也不打话招呼,一柱冲天,刹然一片森芒剑气掩盖了武卿云整个玉脸,渐渐那股冷芒幻成一片千层冷锋。
  一声娇叱,冷芒暴涨,一招“追风挂影”直卷长孙骥而来。
  长孙骥乍见来势,知是武卿云聚全力而发,不由暗道:“看你又如何斗得过我?”
  未见他身形如何排动,竟已甩脱了这凌厉的“追风挂影”?
  武卿云着实未想长孙骥能如此轻易地避过这一招,不由从惊惧中激起万分好胜之心,当即剑式一紧,招招均向长孙骥重穴进攻。
  顿然,剑气雷动,风云色变,眨眼间竟将长孙骥罩於凌厉的剑虹中!
  由於武卿云好胜心切,是故剑势骤变后,已封了对方的九宫方位,恨不得一剑劈下长孙骥,始可稍泄心头愤火!见到这亡命似的搏斗,能说他们没有一点仇恨?
  名、利!这是武林中常见的,有甚稀奇?
  且讲长孙骥见姑娘抑眉倒匀,杏眼圆睁,招招凌厉,剑剑攻取重穴,不禁微哂!只见他气定神闲,倒背双手,脚踩“六爻掠云步”随那森森剑气进退裕如。
  场中且见剑光人影,一红一白,犹如蝴蝶穿花,使到激烈处,竟分不出谁是长孙骥?谁是武卿云?惟有那人影晃动,剑光如虹!
  武卿云八八六十四路“追风剑法”已近尾声,仍碰不到人家衣角?
  这委曲可就大了,一跺足,抛却手中剑,掩脸坐在太湖石上泣不成声!
  第卅四章 武家林内 有心传艺 汉水河畔 无意结仇
  女人!这就是女人!
  长孙骥怔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尤其是女人三大法宝之一!
  他真不知如何是好,这比要他用真力拚上一百招更难处理。
  憋了一盏茶时光,武卿云仍未停止哭泣,长孙骥忖道:“此时若被局外人撞见,不知会误会自己甚么不是?”
  忙闪身到武卿云身畔,低声道:“姑娘……”
  武卿云香肩一动,转过身子背向长孙骥:“不要理我!”
  长孙骥见武卿云不理自己,又轻声下气地道:“姑娘何必如此,如被外人窃见,岂不误会在下不是?”
  武卿云冷冷道:“谁不是?是你,是我?”
  长孙骥闻言哭笑不得,只好讲道:“算我不是,在下向姑娘赔礼!”
  武卿云顿时停止哭泣道:“谁稀罕!”
  长孙骥摊着双手道:“那叫在下如何是好?”
  武卿云转过香脸,见长孙骥那副神情,不由暗笑,道:“你站着不动让我打一拳才行!”
  长孙骥见武卿云眼角含泪,嘴角已泛起笑意,遂一敲自己脑袋道:“如此姑娘请动手!”
  武卿云琼鼻一趋道:“不!”
  长孙骥睁大了双眼道:“为甚么又不?”
  武卿云螓首一歪,天真地道:“别人会说我欺负你!”
  长孙骥见她宜笑宜嗔的样子,真不知如何对付这局面,盯着武卿云道:“要怎样才好?”
  武卿云凝思了一阵道:“你把刚才如何躲避的身法告诉我就好。”
  长孙骥笑道:“如姑娘看得起薄技,在下当效绵力。”
  长孙骥见武卿云闹了半天,原来想学自己的“六爻掠云步”法,暗暗骂道:“好刁诈!”随即说道:“姑娘留神!”
  只见他脚踩乾坤,左三右四前五后六,晃左实右,欲进还退,虚实并用,倾刻之间,地上现出六个半寸深的足印。
  武卿云心性何等聪慧玲珑,又有武学根底,一看已经有了印象,再加上长孙骥从旁一一指点,六爻掠云步乃寓妙奥於平淡中,虽只六步,但,变化却无穷尽。
  尚好武卿云天资聪明,一点即透,举一反三,不消一顿饭时光,已将“六爻掠云步”法基本法则,练得熟透。
  长孙骥见她能在短时间内,将这神奇步法学会,忖道:“今夜鸡公山之约,以她目前功力而言,对付一般高手似无困难,若遇上成名在江湖的魔头,定败无疑,何不借此机会,将左扇右剑最后三招术一并传她。”随即将心意告诉武卿云。
  武卿云心知这定是旷世绝学,自然是万般同意。
  长孙骥摘下一枝柳枝代剑道:“留神!”说着,左手剑诀一领,把自己在壑下学到的“三绝剑”“春雷乍起”“风云密聚”“雷电交加”演练一遍。
  长孙骥使来虽是缓慢,却是招术奇诡,变幻无穷,比起“追风剑法”深奥何止万倍,所幸武卿云自幼学剑,又是聪明过人,看两遍已是谨记在心,待武卿云把架式练会之后,长孙骥便又传她口诀;虽然武卿云已记住招式并领口诀,仍一直练至日正中空,才将招式练熟,其中奥妙幻变之处,仍无法称心应手。
  长孙骥见天色已到正午时刻,遂道:“时间不早,休息一会下午再练不迟!”
  武卿云半日之间学得峨嵋绝学“六爻掠云步”法,及淮扬“三绝剑”心中自是欢喜,对长孙骥也改变了另一种看法,不再无理取闹,同时,心中另外又起了一种感觉,这是任何少年男女到了某种年龄,均会发生的,但,她不能决定这感觉是甚么而已。
  下午!
  “追风剑客”“老侠乞”“痲疯道长”及“神偷”正在饮酒奕棋,好像对今夜之会早已忘记,又像是成竹在胸,一个个都不像昨夜般愁眉苦脸。
  他们难道请到了好帮手?要不他们只是内心苦闷而不显形於色!
  武卿云饭后又去练她新学的武功去了!
  长孙骥看了一回棋,无甚精彩之处,独坐更是无聊,忖道:“据“神偷”何六所说,武林高手均纷纷聚集老河口,时光尚早,不如进城走走,或能遇到“落星堡”人物,亦未可知!”
  心意一决,随手取了一些碎银,轻摇翠骨纨扇,步出武家林,径向镇甸而去。长孙骥别师而来,明是东奔西走,行侠仗义,暗中却在四处寻访他哥哥仇人。
  出得庄门,沿着汉水北岸而行,只见浊水滚滚,黄浪滔天,两岸全无屋舍,不胜荒凉,皆因这条河时常改道,每达泛期,两岸庐舍为墟,人畜俱作波臣,千百年来,河官束手无策,耗费钱粮无数,依然得不到半点效果,曷胜浩叹!
  这正是初春的季节,沿途柳绿花红,河中舟帆片片。
  这时行人稀少,只有数拨雄纠纠,气昂昂的武士,似有急务在身,飞骑从他身旁驰过,在远处留下一阵尘烟;官道上快马来往驰骋,黄尘漫天,马上人一望而知俱是武林健者,行色匆匆地赶往老河口。
  长孙骥心中暗笑,这一班自命英雄豪傑,竟为了一张藏珍图齐集老河口,勾心斗角,把生命当作儿戏,今夜不知又有多少人拚得你死我活,他正想得入神,却闻鸾铃之声在身旁擦过,突然停止,不禁抬头望去;原来是一匹白马驹,驼着一位白衣少年武士;只见那少年武士,身穿白色紧身袄,脚踏白色快靴,头戴白色武士巾,骑在白龙驹上,更是一尘不染之概。
  长孙骥与那少年一照面,不禁暗暗喝声彩道:“好俊!”
  原来那少年,面如冠玉,眉如黛染,目如寒星,两眼开合之间,似有两道电光,向自己直射,不由忖道:“此人年纪与自己差不了多少,竟练到“一篓油”的地步,真是难得,可惜美中不足,有点脂粉气!”
  自古道:英雄惜英雄,好汉惜好汉,长孙骥见那白衣少年对自己微笑,亦报以微笑!
  谁知他笑容刚现,白衣少年竟沉下脸来,一挥手中鞭:“嗦!”的一声,那骏马四蹄连翻,如飞而去。
  长孙骥不禁怒道:“神气甚么,又不是我找你!”这声音虽不高,骑上的白衣少年却听得明明白白,一带马恚只氐匠に镦髅媲埃车溃骸澳闼瞪趺矗俊
  长孙骥立还颜色道:“你管?”那少年双眉一皱,叱道:“再说一遍!”
  “你管?”长孙骥心中有气,忖道:“这人好没道理?”
  “看本……”本甚么,没说出口,却道:“看本少爷管你!”说话之中,只见他一挥手中鞭,三尺多长的一根软皮鞭,立即笔直,犹如灵蛇般向长孙骥缠来。
  这一鞭来势十分强猛,若被缠住,不甩得晕头转向才怪?
  长孙骥口中发出一声冷笑,鞭梢迎面缠到,身形一丝不动,仍然伫立如恆,神态从容,不闪不避,对这根长鞭好像视若无睹;长孙骥这种神态,真是大胆至极,不但大胆,而且欺人,换句话说,根本就没将对方武功看在眼里。
  那少年见状,心中不禁更为忿怒,嘿的一声冷笑,冷笑声中,暗运真力贯透鞭梢,又增加了二成劲力,他是存心要一鞭将长孙骥甩个鼻青眼肿。
  长孙骥武学何等渊博,若非身负绝学,无有克敌制胜之道,焉敢如此大意?
  眼看鞭梢只距离长孙骥面门不及三寸左右,双足未动,上身微晃,马鞭只差釐毫,从头顶擦过;这招“风吹荷花”真使得恰到好处,那少年见长孙骥躲过,不由叱道:“看不出有点功夫,再接我一鞭试试。”
  语声中,右手一晃,马鞭被抖得笔直,一招“玉女投梭”直向长孙骥胸前点到。
  长孙骥此时被对方逼得怒火上攻,虽然先时对白衣少年略有好感,但此时对方无理取闹,不免怒上心头,忖道:“不给你点苦头吃,真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他不闪不避,凝立不动,未见作势,右手陡闪,伸食、中、拇三指,捷如电光石火,疾向长鞭鞭梢拑去,名家出手果然不同凡响,那份快逾飘风,疾如电闪,端的迅捷无比,不但迅捷,而且又准又稳。
  那少年心头不禁一震,轻“噫”一声,暗道:“好小子,你也太小瞧你家姑奶奶了,我这条长鞭虽祗是一根普通的长马鞭,但经我运起真力贯注鞭身,何异是一支百炼精钢的兵刃,我倒要试试你这小子究竟有多大功力,胆敢这样欺人,一出手就抓人兵刃!”那少年心中刚在这样想,鞭梢已被长孙骥三指拑住,别看只三个指头,却比一把钢钳尤为坚硬厉害!
  在那少年来说,实望长孙骥能拑住长鞭,给他一个大苦头吃,废掉对方三只指头,藉消心头怒火,那少年的想法,不无理由,以他幼得母亲所授的武功,已非一般江湖道可以比拟,自然而然把自己估得太高,可是,他没想到对方若无绝学奇技,焉敢一出手就抓对方手中的兵刃?
  长孙骥三指刚拑住鞭梢,那少年立即吐气扬声,将功力加到五成,右手向后一带,暴喝道:“撤手!”继即一抖一震,这一抖一震,论力量不下千斤,在白衣少年心中满以为长孙骥三只指头必应声而废!
  谁知事出意外,这一抖一震的力量,长孙骥仅上身微晃,随即稳若泰山般立住,那白衣少年不禁忖道:“看不出对面这年方若冠的文士,自己使了五成力量,竟不能挣脱对方手中轻握的鞭梢,难道他功力竟比自己更高?”
  写来虽慢,当时却快,他暗将功力增至八成,谁知仍是蜻蜓撼柱,纹风未动,不禁大惧,这是甚么功夫?
  长孙骥虽然身子一晃,即速使个千斤坠,将身形定住,此时外表虽然从容,内心却也暗忖道:“料不到对方年龄与自己差不上下,内家真力竟不下自己,看来尚有余力,可讲是年轻一辈中之劲敌,若不将对方击败,今夜怎能力歼群魔?”
  故以气纳丹田,劲聚三指,一送一带,松开三指,喝道:“内力亦不过如此,尚有甚么绝招尽量使出来吧!”那白衣少年似料不到长孙骥会突然撤手,险些翻身下马,尚幸他亦非弱者,忙用御字诀将自己力道御去一大半,才免当场出丑。
  不由心中大怒,手中长鞭一震一探之时,现出一片如幻鞭影挟狂F坐孜捸A喝道:“接招!”声落“嗦!嗦!嗦!”三招连环使出,疾如游龙,快若闪电,攻取长孙骥上中下三路;这是甚么鞭法?怎么一出手招式,就是这般威力?
  长孙骥与对方试过真力,在半斤八两之间,此时亦不敢大意,脚踩“六爻掠云步”并指如剑,刹那间破去那凌厉的攻势,喝道:“你也接在下三招!”
  讲话之间人已腾空而起,半空中略使腰劲,头下脚上,直扑那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见这下扑的身法,不禁骇然,手中虽有长鞭,但无法看清对方招式,怎敢随便抛鞭招架?如今劲风已压顶而下,两腿忙用??一挟,白龙驹疾向前冲,一线之差躲过这招凌厉扑击!
  长孙骥见白衣少年,能利用白龙驹躲过自己这招“乌云盖顶”可见他骑术高明,不禁暗暗佩服!但他见一扑未中,左足微点右足,人已升高五尺,原势不变,又向那白衣少年扑到!
  白衣少年刚一回头,长孙骥攻势已到,他忙一带马头,白龙驹已斜跨两步,长孙骥见两招俱被对方躲过,长啸一声,左手剑诀一指,右手翠骨纨扇疾点白衣少年“期门”穴。
  白衣少年见躲无可躲,挥动长鞭,贯注真力,一招“笑指天南”指向长孙骥!
  长孙骥此时虽能点到白衣少年,但自己亦将伤在对方手下,双方既无深仇,何必弄得两败俱伤!
  长孙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撤招收势,斜刺里飘身着地,白衣少年见自己险中取胜的招术逼退对方,忙一带马头叱道:“阳关大道白日不便比试,是英雄明夜三更到此一决胜负!”
  长孙骥笑道:“何不现在找个地方?”
  那白衣少年冷笑道:“别以为本……怕你,只因师命在身急事待办,不便久留!”  长孙骥一看天色道:“不来就算不得好汉!”
  那少年嘴角一翘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长孙骥冷冷地道:“好!”
  白衣少年手中鞭一挥,那匹白龙驹拨开四蹄,如飞而去,瞬眼间只剩下一团黑点!
  长孙骥进得镇甸,只见街坊中的行人,三三五五,几乎全部紧身佩带兵器人物,一看就知武林人物,其中更有不少的和尚、道士、叫化。
  他在城内徘徊了一阵,隐约听到的全是有关藏珍图之事,但有两个鬚发斑白的全真却边走边道:“你在川中可知近来出了一位白衣女侠,武学渊博,无人知她出身!”
  左边的一位说道:“师兄敢是说那大闹“八卦门”的鄂逸兰?”
  先前说话的全真答道:“正是此人!”
  左边一人接着问道:“师兄提起此人作甚?”
  先前说话的全真摇头道:“日前她竟夜探嵩山少林寺,一掌震伤藏经阁主持百定禅师,如此看来,不日定会上武当山闹事,师弟回山之时可禀知掌门师兄知道!”
  左边一人肃容道:“红云遵命!”
  长孙骥听那两道士交谈,似是鄂逸兰侠踪已在嵩山出现,以那两道士之意,她可能上武当山。
  他实在想不透鄂逸兰今与九大门派结怨的道理。
  莫非另有其人?
  他仍想再听点资料,可是两道士已转了话锋。
  他见日已西沉,忆起孔二先生等仍在客店中等候自己的消息。
  他一进客栈,那些小二哥们忙不迭地弯腰作揖,嘴里谄笑道:“爷,回来了,敝东与众英雄正在西厢,快往里请!”
  远处,一声娇呼道:“长孙少侠,怎此时才回来?”
  长孙骥上前一步道:“在下为了那件事,在武家林商洽对付强敌之策,有劳秦姑娘关怀!”
  “无影女”秦素娥见长孙骥与自己一向是那样地疏疏淡淡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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