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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风雪飞满天-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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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你的责任重大,岂独於峨嵋淮阳两派而已?那武林中袪魔卫道的大任,亦将落在你肩上;小子!你别骄狂,骄则必败,狂则必挫,那“拆骨会”是你今后最大的敌人。
  你欲离岛,可乘我这船,虽是船小、粮少,但吃完了我们会给你送来,但别忘了在灵位前焚香;今后一切视你好自为之。
  长孙骥看了此字条,眉头一皱,心想:“这两人不知是谁的师父?看来充满了神秘气氛。”也无人认识了,“申埠商隐”道:“少侠沿途可曾救了甚么人?”
  长孙骥摇头道:“行侠仗义,济困扶危,本是我辈份内之事,这些事难能记得清。”
  秦素娥道:“看这上面语气“拆骨会”是个很厉害的敌人,连武功这样高的黄衣老人,也会如此慎重提出。”
  长孙骥道:“此事家师早已告诫,我皆立身武林,亦只有尽力而为了。”他边讲之间突向“花鸟岛”岛主道:“在下在此打扰甚久,此情容当后报,我要告辞了。”
  屠雄哈哈一笑道:“酒未残,席未终,怎可告辞?”
  长孙骥苦笑一下道:“尚请岛主恕在下失礼,诸事未办,心实难安,还请此辞。 ”
  屠雄又是一笑道:“少侠既有大事未办,我亦不便强留,他日有缘,希能再见!”
  长孙骥一笑道:“有缘定当重访。 ”
  秦素娥道:“骥弟此去,是向苗疆么?”
  长孙骥摇头道:“我想先回安庆,看看年老母亲,然后再赴苗疆。”
  “乌骨针”梁寿道:“我曾有言在先,心须陪少侠一行。”
  秦素娥笑道:“骥弟弟,我为你把舵。”
  “申埠商隐”一声豪笑道:“如此说来,我亦不妨搭个便舟了。”
  “花鸟岛”岛主黯然若失的道:“诸位行意已坚,老朽不便强挽。”
  随向身后的随从叫道:“可速准备些船上应用之物,抬上这船。”
  不一会工夫,已由四个大汉送来两担白米、两罈美酒以及一些零星用物。
  “花鸟岛”岛主握着长孙骥的手道:“老朽久居海外,对水上行情,倒还熟悉,如有差遣,当得效劳。”
  长孙骥一笑道:“怎敢有劳岛主?”
  “花鸟岛”岛主又道:“谭琪!你与谭斌两人,轮流为少侠等把舵烧饭,直送到对岸为止,然后去海岸分舵,派舟送你们回来。”两个大汉,同时应了一声。
  屠雄一恭手道:“如此恕我不远送了。”讲完退出舱去,身形微晃之间,已登上岛岸,向船上一挥手,露出依依惜别之情。
  第七十五章 苦海孤舟
  海风不断的吹着,海水波涛永远不会平息,四周一片茫茫,涛声如山崩地裂般的澎湃着,只有一只孤舟,在苦海中航行。
  这连头至尾不过是三丈多长的小船,在这茫然无际的大海中,不过是沧海一粟,也许一个风浪之下,那小船皆有翻覆的可能。
  小船的头上,站着个红衣少女,正在向四方眺望,一个壮汉在船尾把着舵,另一个汉子在生火烧饭,炊烟袅袅,被那无情的海风吹散。
  明月掩去了,天空露着微微的白色,远处传来数声鸥鸣,突见一群海鸥,随波透浪而来,远远看去,犹如万点梅花,随风飞舞。
  红衣少女叫道:“骥弟弟快来看,好美啊!”
  中舱走出个白衣少年,一根剑穗儿在空中不断飘逸,看他凛立在船头的那神态,犹如玉树临风,飘逸之极。 那白衣少年看了半晌道:“娥姊,这是海鸥啊!”
  “海鸥,漫天飞翔,多舒适啊!”
  “正是!我们哪能像她们无忧无虑?自自在在。”
  白衣少年讲到这里,苦有所感的吟道:名利驱人似如牛江湖浪迹一沙鸥日长似历长方觉事大如天醉亦休音韵淒沧,充满了感慨之词。 波涛仍不停的澎湃着,天色虽已大亮,但又被一阵黑云遮去,半空中突然飞过一阵大雨,风雨之声,交汇一片,那海浪更大了。
  小船经海浪沖击,更觉不稳起来,看情形,随时皆有覆舟的可能。
  白衣少年缓缓的道:“雨太大了,娥姊,我们进舱吧。”
  红衣少女应了一声,双双进入中舱,舱中正有两人在闭目端坐,行那武功内和之术。 原来这四人,正是那“神剑手”长孙骥。 “无影女”秦素娥。
  “申埠商隐”周桐。
  “乌骨针”梁寿,他们自离开了“花鸟岛”沿着海岸南行,想在崇明入口,溯江而上,直达安庆,这样又免得往返奔波之苦。
  哪知他们在海上飘流了两昼夜,突然遇着暴风雨。
  “申埠商隐”周桐正在运用内家真力,尽量压住船身,不使它太过摇动。
  “花鸟岛”派来的谭琪,紧紧把着舵。
  暴风不断的吹着,而且愈吹愈大,雨点落在舱板上,发出劈啪之声,正前方骤然滚过一个大浪,将小舟捧起五、六丈高下,一浪过后,船身猛然下降,这升降之间,也不过瞬息的工夫。
  “无影女”秦素娥,只觉得心中一阵怦怦乱跳。
  “申埠商隐”周桐与“乌骨针”梁寿两人,因持力太久有点支持不住,面色微露苍白之色。
  长孙骥道:“二位大侠稍息一下,让在下来换一班。”
  他并未打坐,只是双脚一分,蹈在左右两边,身形却居中而立。
  周梁二人,原式未动,只将真气一收,做那调元复气功夫。
  谭斌叫道:“饭已做好啦!哪位肚子饿可以先吃。”
  秦素娥叫道:“两位先吃吧,我们没空。”
  原来她也帮着长孙骥施运内力,压隐舟身。
  风雨一阵阵吹来!对这小船的压力,也愈来愈大。
  谭琪叫道:“二弟!我手把不住啦!你来替换一下。”
  谭斌道:“也好,大哥,你先吃饭,长长力气,好把舵。”
  谭琪道:“不成!主人没吃,我们怎好先饮?”
  边说之间,已将舵柄交给了谭斌,原来他们是兄弟二人,跟随那“花鸟岛”岛主,已十年左右,为人忠诚可靠,故甚得“花鸟岛”岛主屠雄的赏识。 长孙骥在前面听得清楚,忙道:“两位管家不必客气,这种场合谁有空谁先吃。”
  谭琪也不再客气,饮了两杯酒,装饱肚,又去换谭斌来吃。
  长孙骥道:“娥姊与二位大侠也去吃一点吧。”
  周桐与梁寿此际已调养复元,遂笑道:“我们肚子酒虫亦已作怪,可得要先吃了。”
  两人同时走向后舱。
  谭斌给他们送上酒后。
  “无影女”秦素娥道:“骥弟弟,我等你一起吃。”
  长孙骥道:“这何苦忍着肚子饿,有我一人在此,不是尽够了么?”
  秦素娥飘了他一眼,只是不理。
  长孙骥知道她对自己一片痴情,无法可想,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仍运用内力,压住船身。
  此际海上暴风,愈来愈凶,向四周看去,无涯无尽,全是波伏着数十丈高下的水山,声势惊人之极。 此际周桐与梁寿两人,亦已吃完,走回中舱道:“少侠与秦姑娘请,这里的事交给我们了。”
  长孙骥说了声:“有劳二位。”随与秦素娥进入后舱饮食。
  长孙骥因思家心切,眼看这漫天风雨,无时截止,不由长长一声叹息。
  风雨不停的吹打着,他们也轮流的值班,一连经过了三昼夜,不独风雨未息,连小船也不知道飘到甚么地方去了?
  “申埠商隐”一声豪笑道:“小号做了一辈子生意,无不本息兼得,这次又走了眼啦?”
  “乌骨针”梁寿笑道:“生有时,死有地,我很信古人的说法。”
  长孙骥忽然叫道:“管家。”
  谭琪答道:“少侠有甚么吩咐?”
  长孙骥道:“以你们航海的经验看,这风暴何时可了?”
  谭琪一皱眉道:“这很难说,至少也得两昼夜。”
  此语一出,船上人齐是一惊,果真再有两昼夜的话,小船虽然不翻,也会被浪头打破了。
  其实他们哪知道这小船乃是用糯米汁黏缝,后经数道柏油刷过,异常坚固,两黄衣老人,曾经驾此小船,终身飘泊,丝毫未损。
  长孙骥又道:“管家可知附近有甚么岛屿可以停泊么?”
  谭琪道:“少侠的意思是待风暴过了再走?”
  “正是。”
  “离这里十里左右的西南角上,倒有个荒岛,岛上殊多野兽,却无人迹。 ”
  长孙骥道:“你可以转舵,我们就到了那荒岛上避避再说。 ”
  谭琪应了一声,将舵柄向怀中一拉,那小船又自转了头,直向西南航去,不到一个时辰,果见前面隐隐约约现出一座岛屿。 在雾气迷濛中,看这岛屿,并不十分清晰,只见一片淡淡的影子,约有数十丈高下,耸立海面之上。
  “无影女”秦素娥叫道:“骥弟弟,这上面不可能没有人啊?”
  “你怎么知道?”
  “武林怪杰,谁不想找个静修的地方,这地方会闲得下来么?”
  长孙骥道:“你说得也许是,这上面可能有武林人物,存身其中。”
  正说之间,小船已离岛边,尚有数十丈左右,那小岛的轮廓,也看得更为清晰,这岛上几乎没有树木,尽是怪石叠成。
  谭琪叫道:“少侠,我们准备在南面靠岸,那里有个小小的港湾。”
  长孙骥道:“谭管家,你看着办吧。”
  谭琪手腕一转,已?着岛边,向南转去,他们此时已接近岛边,风浪已不如之前大,小船环岛绕了半圈,果然发现个小小的港湾,一块长长的岩石,伸出了数十丈长短,阻住外来的风浪。
  秦素娥叫道:“你们看那是甚么?”
  众人随着她手指看去,原来那港湾之中,早已泊着一只小船,不由皆奇道:“这上面原来是有人居住的啊?”
  谭琪道:“据属下所知,这里向是个荒岛,亦无人迹,不知何来的小船,难道他们也是来避风的不成?”
  长孙骥道:“不用管他,我们且靠了岸再说。 ”
  谭琪一转舵尾,小船已进了港湾,这时雨仍在下着,船身却不再晃动了,经过这三、四夜的搏斗,各人皆感到有些累了,谭琪兄弟两人早倒在后舱睡去。
  长孙骥恍忽之间,全身百骸,运满了一周天,听听外面风雨之声,仍未停息,天色仍是大黑下来。
  在这黑夜里,那风雨声更觉淒惨。 长孙骥打开船窗,向外面看了一看,突然风雨声中,传出两声厉啸,他猛然一惊,心说:“这是谁?是谁在荒岛风雨之夜,发出这样难听的啸声?”
  不由好奇心大起,循着啸声方向看去,果见有两条黑影,正在风雨中打得难解难分。他想:“这会是谁?是谁在这荒岛风雨之夜,作殊死的决斗,是仇敌吗?还是印证武功?”
  长孙骥的脑海中,浮起了一连串的问号,眼看那两条黑影,皆以飞快的身法,上下翻腾,出招如电,显然皆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这会是谁?
  他露着疑虑的眼神仔细看他们的身法招式,既不是当前九大门派,更不是“八卦门”蓼心洲“五阴教”的手下,难道这两人皆不是中原人氏,或皆武功架式,另有谪传。
  长孙骥看得心起,身形一收缩间,已由船窗中穿出,他这是最新练成的收筋缩骨之法,尚未在人前现露过,因此无人知道,就在他身形刚刚落在岛岸之际,那两条黑影,霍然一分,同时喝问一声:“你是谁?”
  长孙骥猛然一愕,心说:“听两人口气,不像是仇敌,莫非是在印证武功么?”
  忙答道:“在下长孙骥,因泛海途中,遭暴风袭击,暂借此岛,一避风雨,不知两位因何动手?”
  两人同时重眩艘痪洌骸俺に镦鳎俊
  “不错,在下正是长孙骥。 ”
  “神剑手。”
  “那是江湖上混叫的,在下不敢当。”
  两人突然同时一哼叫道:“你既有“神剑手”之名,当有神兵利器在身。”
  “不瞒两位说,在下正有一柄宝刃。”
  “可否暂借一观?”
  长孙骥一声朗笑道:“如此暴风雨之夜,不要说是看不着,就是看得着,在下也难拿得出。”
  两人同时冷哼一声:“为甚么?”
  长孙骥又是一笑道:“因为神兵锐器,乃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在下与两位,今夜尚是初次见面。”
  两人又是一哼道:“你是不信任我们!”
  长孙骥又是一声豪笑道:“阁下此言错了,自古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我与两位,萍水相逢。”
  两人又是嘿然一声道:“你不肯借,我们就看不到了么?”
  同时伸拳出手,向长孙骥的背上剑柄处抓去。
  第七十六章 荒岛遇奇
  两人同时发动,而且招式凌厉之极。
  长孙骥想不到他们说抢便抢,忙运用六爻掠云步,飘身退出圈外叫道:“你们不讲理么?”
  两人怪啸一声,如影随形的又扑上前来。
  此际暴风雨并未停息,他们三人,皆是满身透湿。
  长孙骥又一声豪笑道:“两位真的要看么?”
  “嘿……嘿!谁跟你闹着玩不成?”
  “要看可以,但你们得答覆在下一件事。”
  “你且说了。”
  “你们两人,为何在这荒岛中打斗?。”
  “嘿……嘿!我们只是印证武功。”
  “原来你们是一鼻孔出气。”
  “你知道就好了。”
  “只怪在下多事,现在我要告退了。”
  “嘿……嘿!你来得去不得。”
  长孙骥一声豪笑道:“两位是不见真章不散?”
  两人冷冷一哼:“除非你留下那剑!”
  长孙骥又是一声清笑道:“在下身背此剑,行遍大江南北,倒有不少人想据为己有,可惜他们不是陈屍荒野,便是负伤而逃。”
  “癞蛤蟆岂能吃得天鹅肉?”
  “两位也未必高明!”
  两人不再答话,闷哼一声,已如闪电般的夹攻而上。
  长孙骥身形一偏,仍用六爻掠云步,向左边滑去。
  哪知他身形未定,两人已转招换式,迎面扑上,不由大吃一惊!
  急将左足踏上三爻,右足一退步间,已立在万物之位,突然眼前人影倏晃,那两人又自返了过来。
  长孙骥暗中惊异,心想:“这六爻掠云步,自使用以来,江湖中无人能破,如今这两人身法怪异,连六爻掠云步,都闪不出他们的手掌,可见两人武功之高。”不由加倍小心,拿拳出掌间,已向两人打出三招。
  这三招皆是他以无上心法功力打出,虽是於狂风之中,仍可觉出一股掌力,慢慢迎出。
  两人同一声,四掌齐挥,两边掌力一接,一声闷响,掌风与暴风混成一片,凌厉之极。
  长孙骥微微觉得身形一震。
  对方两人,同时退了一步,但仅是一飘身间,复又包了上来,显然两人并未因此而伤。
  长孙骥大奇:“当今之世,以武功内力而论,能挡得我奋力一击的人,却是不多,不知这两人是何来历?”
  他边想之间,伸拳出手,又发出两掌。
  他们这一接手,恍息之间,便是数十余招,长孙骥力敌两人,竟是打成平手,不分轩轾。 风雨仍在下着,他想:“如今在这孤岛之上,要与他们缠斗到何时方止?”
  心念一动,掌指连挥,将他们迫出三步开外叫道:“你们一定要看么?”
  两人同时一哼:“岂单看么,我们是要定啦。”
  长孙骥叫道:“好啊,你们要就给你们。”
  顿见光芒暴涨,他已将月魄古剑,自身后抽出,一连挥出三剑,这三剑皆是淮阳剑法中凌厉的招式,惊人之极,瞬息之间,已将两人迫出三丈开外。
  长孙骥又是一声豪笑道:“两位还要么?”
  “嘿……嘿!要我们两人放弃此剑,只有一个条件。”
  “是甚么条件,你说说看。”
  “除非我们两人血溅当场。”
  长孙骥一声豪笑道:“好啊!如此我必得成全你们了。”
  出手间,又一进划出八剑。
  长孙骥一剑在手,诡异招式百出,直逼得两人连连后退。就在此际一声凌厉的长啸,发自峰顶!
  他猛然一愕,心说:“现下两人,已是难缠,如果再加上一人,今日之战,尚不知胜败谁属,如今只有先下辣手,将这两人除去一个,或恐难全身而退!”
  他想到这里,剑化万点梅花,顿时见一片剑雨,向两人头上罩下,这是淮阳剑法中的绝招,雨淋寒梅。
  两人顿觉有千万月魄古剑,齐向胸前,背后,各大穴道刺来,不由同时咦了一声!倏的向两边分去。
  长孙骥一振腕,月魄古剑一抖一拍间,又是一片剑花,仍是封向两人的各大经脉穴道。
  两人身形未定,急又飘身闪开。
  长孙骥正待再施绝学,忽闻得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惨酷的笑声,身形一缩,如两只皮球一般,迅速的向山崖处滚去。
  这可大出长孙骥意料之外,不由怔怔站在当地,耳边有人叫道:“骥弟弟!”
  长孙骥一惊而觉,回头一看,却是秦素娥,忙道:“娥姊姊,下这样大的雨你上来干甚么?”
  “无影女”秦素娥一笑道:“你还说我?你看你自己身上,都湿透啦。”
  长孙骥叹道:“我们回船吧。”
  两人缓缓向船上走去。
  长孙骥一阵莫名的感慨,袭上心头!他想:“那两个黄衣老人,武功奇突,而功力又奇高,如今这荒岛两人的功力,亦甚可观,他虽能一套淮阳剑法,将对方迫走,但他真要以自己所学,想伤其中之人,却不可能,海外荒岛繁多,奇人倍出,而这些人在陆道武林中,皆是默默无闻之辈,但他们的功力,皆是不可一世。”
  他又想:“如果“拆骨会”所网罗的部属,皆与这些人相似,未来前途,正不可乐观。 ”
  他边想之间,已与秦素娥进入舱中。
  “申埠商隐”周桐笑道:“少侠一阵好打。”
  长孙骥道:“原来周大侠亦已得知。”
  “哈……哈!我虽也知道,可帮不上忙,乾脆免受风雨之苦,坐着等你回来。”
  长孙骥又是一笑道:“这等鼠辈,何必两位动手。”
  “申埠商隐”哈哈一笑道:“这可不能往脸上贴金,如果真的我出去,早给人家打扁啦。”
  “乌骨针”梁寿叹道:“以往我们皆以自己武功,不可一世,如今一游海外,所见所闻,皆令人有无限的感慨。”
  “申埠商隐”叹道:“所以说武学之道,本无止境了。”
  他们正说间,那山峰上的厉啸之声,又再次发出,听来惊心动魄。
  风声!
  雨声!
  海啸!
  厉啸!
  在这种情景之下,任何人也会感到毛骨悚然。
  “无影女”秦素娥道:“难道这上面尚有别人?”
  梁寿道:“荒山孤岛,原不乏武林乖僻之士,这很难说。 ”
  “无影女”一阵默然,心想:“这武林之中,确是处处满佈荆棘,难怪我爹曾说过,练武的人,最怕的是自满自骄!这样足以会使自己身败名裂。”
  她这一阵沉念,那啸声又自响起,却比以前更大了。
  船尾上的谭琪叫道:“少侠身上衣褛皆湿,是否要吃口酒,驱驱寒气?”
  讲着燃起一盏油灯递过,风从空隙中吹进,灯光摇摇欲灭。
  “无影女”秦素娥猛的打了两个喷嚏。
  长孙骥道:“孤岛荒寒,风雨淒楚,大家吃口酒提神也好,谭管家可为我们烧两尾鱼来下酒。”
  这些鱼皆是航行之时用真力抓上来的,谭琪不一会已将鱼烧好,并热了两大瓶酒,递过。
  “申埠商隐”接过酒菜,一声豪笑道:“两位管家也请过来一齐吃。”
  谭琪兄弟同声道:“谢了周大侠,小人不敢!”
  长孙骥笑道:“谭管家,既是周大侠所请,你们就过来吧。”
  “乌骨针”梁寿叫道:“来啊!趁着酒热,大夥儿一起饮几杯。”
  讲完接过酒壼,连斟满了六杯。
  谭琪笑道:“诸位厚赐,谭琪兄弟感激万分,岛主临行时曾一再交代,不可逾礼,我兄弟只有心领了。”
  长孙骥暗讚“花鸟岛”岛主“铁鸟”屠雄治岛有方,看上去他虽像个粗汉,却是心细如发,不由对他生了敬佩之心,忙道:“谭管家限於礼法,不必勉强,两位请!”
  端起了酒杯一晃,咯的一声饮下。
  “无影女”秦素娥也跟着饮了一杯。
  “申埠商隐”一声豪笑道:“梁大侠!风雨淒凉孤岛寒荒,我们来对饮几杯。”
  “乌骨针”笑道:“既是周大侠有兴,梁某是舍命陪君子。”
  两人酒来杯往,瞬息之间,已乾了数十杯,此际风雨之声,虽未停止,但那厉啸之声已停,代替的是一阵淒厉的狂笑!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哈哈!呵!哈……”
  那笑声散佈於风雨之中,竟不为风雨所掩盖,由此可以看出来人的内力沛然,惊人之极。
  长孙骥一皱眉道:“荒岛海外,哪来这多的高手?”
  他正说之间,那笑声已临岸边,离船最多不过是数十丈左右。
  “申埠商隐”豪放的一笑,举起酒道:“何方高人?夜临小舟,何不亲进一饮,以度长夜!”
  狂笑之声,突然一止,有人冷冷的道:“嘿嘿!老夫此来,并非是为了要吃你们的一杯酒。”
  周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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