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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风雪飞满天-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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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你这话的用意,是在说我有失武林身份!”
  “当然,以你的武功而论,自非江湖上平常之辈,这鬼鬼祟祟的事,似乎不是你做的。”
  老者又是一哼道:“我适才不是说过么,这是会规,谁也不敢违背的!”
  长孙骥又是一声清笑道:“贵会既有见不得人的法规,想是不为武林人士所容,才出此下策,隐藏水底是么?”
  老者道:“嘿!嘿!哪个不开眼的武林人?敢管到本会的头上来。”
  “你以为你们的“死光会”可以称霸天下么?”
  “那也说不定。”
  “你比得上“八卦门”?”
  ““八卦门”算是甚么东西?”
  “你比得上“拆骨会”?”
  “时候未到。”
  “申埠商隐”周桐一笑道:““八卦门”与“拆骨会”虽为武林人所不耻,但人家可是一刀、一枪,硬拚实干,哪像你们鬼孙一样的见不得人?”
  “嘿……嘿!老夫方才不是说过么,这是会规。”
  “乌骨针”梁寿笑道:“这种会规,也能拿出来在人前现露,也不怕丢。 ”
  “嘿……嘿!老夫不愿跟你们斗口,我要走了。”
  水面上的空管一缩,人已走了。
  长孙骥微一皱眉,道:“我们怎么离开此地呢?”
  “申埠商隐”周桐已一收那玩世不恭的态度,低头沉思,实无良策。
  “无影女”秦素娥道:“骥弟弟,咱们怎么办?”长孙骥只是不语!
  天色月色更淡了!江面上波澜已平息了许多,那微微的风,吹着水面燐光,有些臭气薰人的感觉,船底已被那百灵燐光散,烂了几个小口,江水从外面流入。
  长孙骥叫道:“小心别碰那水。”
  梁寿一叹道:“早晚还不是碰上。”
  一语方了,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鹰鸣,竟有一人,乘着大鹰飞来。
  第八十五章 脱离苦海
  且说长孙骥与秦素娥,周梁二侠正被“死光会”的百灵燐光散困於江面孤舟之上,小舟已破了数孔,外面的水,汩汩涌入中舱之际,忽听得半空中一声鹰鸣。 有一人乘着大鹰,临空而至,却是“大同一怪”湛无尘!
  秦素娥大喜叫道:“湛叔叔,救我们上岸。”
  湛无尘身跨金眼鵰,缓缓飞过他们头上叫道:“现在你们船舱亦已进水,如再加上巨鵰的降落,势非将船压沉不可,但除这外又无别法,可供你们脱离苦海。”
  长孙骥心想:“是啊,如今这船已沉了大半,如非几人运用轻身提气之术,岂能载得住。”
  他正想间,那湛无尘已跨着金眼鵰,在头顶上滑过,此际江风呼呼作响,如要答话,必需等他再打一转头,因金眼鵰身载重量,飞行之时,无法在空中停留。
  “申埠商隐”周桐低头看看船只,又沉下去数寸,本来以他们的轻功,本可以登萍渡水的方法,跃到对岸,只是那海面上满佈着“死光会”所散佈的百灵燐光散,此散厉害无比,他们已亲眼所见,绝不敢轻易将水渍沾到脚上。
  “乌骨针”梁寿叹道:“这种死法,真叫人有点死得不服。”
  “无影女”秦素娥对长孙骥甚是关心,忙道:“骥弟弟,以你如今的功力,或可凌空飞渡过这数十丈水面,就是不行,我再为你托上一阵掌风,必能安全渡过。 ”
  长孙骥道:“别忙!等湛老爷子来了,定有良策!”
  “无影女”抬头看去,见“大同一怪”湛无尘已凌空转了一圈,又骑着金眼鵰缓缓而来他这次把握时间,身形未临小舟上空,已利用千里传声的方法,道:“如今倒有一个方法,这金眼鵰只能载得一人,老朽先落在江岸上,然后差金眼鵰飞临你们上空,但不必降落,你们可纵身抓住鵰足,必可将你们带至江岸,咱们再促膝长谈如何?”
  长孙骥心想:“除此实无别法!”
  忙道:“我们这样试试看!”
  “大同一怪”湛无尘一转身已骑着金眼鵰斜刺里向江岸上落去。
  长孙骥道:“在下斗胆分配一下,第一次请梁大侠登岸,第二是周大侠,第三是秦姊姊,我最后上岸。”
  他讲话之间,那小船又沉下去数寸。
  “申埠商隐”周桐哈哈一笑道:“少侠身负武林安危重责,正是年轻有为之时,老朽这样大的年纪,死也死得啦!还是你先上吧!”
  长孙骥道:“以时间来计算,金眼鵰往返四次,小船尚不致沉没,周大侠不客气。”
  此时金眼鵰已由江岸急飞而至。
  长孙骥叫道:“周大侠上啊!”
  周桐心知不能耽搁,一声长啸,身形已迎着那金眼鵰飞去。
  金眼鵰身势一俯冲,迎个正着,周桐双掌反腕间,已抓住金眼鵰的双脚!
  金眼鵰一声长鸣,已向江岸飞去,牠这次去势甚速,似已知道时不容易待,就在他身形刚临江岸之时,周桐已双手一松,身形临空七丈高翩然而下,那金眼鵰又自向小船上飞回。
  长孙骥道:“请梁大侠准备!”
  梁寿一笑道:“少侠盛情,我梁寿心领,厚颜先上了!”
  讲着身形已翻空而起,抓住两只鵰足,那鵰又是一声长啸,反身飞去。
  “无影女”秦素娥惊道:“骥弟弟你看!”
  长孙骥随着她的手指处看去,原来舱中之水,离甲板尚有数寸高下,如果再上一点,非沾着足部不可,他眼看那片燐色光道,也不禁触目惊心。
  秦素娥双眉皱道:“骥弟弟,你答应我一件事。”
  长孙骥奇道:“甚么事,你说啊!”
  秦素娥幽幽一叹道:“等一会你先上去。”
  长孙骥听得一阵感动,他知道秦素娥对他有刻骨铭心的相思之苦,如今竟冒着生命危险,欲自己先离此海,此景此情,怎不令人感动,随道:“秦姊姊,小弟的轻功,却无此鵰,亦可飞渡,还是你先上吧!”
  “无影女”秦素娥眼眶一红,还想说甚么,那金眼鵰又临上空。
  长孙骥突然疾声厉色的道:“秦姊姊请快上啊!你再不上,就是瞧不起我,我们将永远断绝姊弟之情!”
  秦素娥惊呼一声:“你……”
  长孙骥转过身去,不再理她;“无影女”情知再待下去,只有同归於尽,不如赶着时间,或许还可救长孙骥,身形一飘,人已从船沿上凌空跃起,抓住金眼鵰双足,向江岸上飞去。
  长孙骥此际孤身一人,凛立船头,眼看四周一片燐海,臭气迷漫,自己足下,离那燐光,也只有寸余左右,心想:“如果这水面再高一寸,自己必会化骨扬灰,屍骨无存而死!”他想起了自己尚有许多事未做,如燕玲的父母之仇,自己的杀兄之恨,峨嵋的振兴,淮阳的绝续,尚要为“灵鸷生”创一门派,雄立江湖。
  他心中暗忖:“长孙骥!死不得啊!”
  脑中天旋地转,他本不怕死,但怕不能尽一己之责任,眼看着那水渐渐上升,小船也随之逐渐下沉,一寸,半寸,两分!
  这正是一发千钧的当儿,耳际闻得一声鵰鸣,那金眼鵰已倒转回来。
  长孙骥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的喜悦,仰天一声清啸,人已划空而起。
  他飘身之间,抓住金眼鵰双足时,似乎感到自己鞋底,已沾着燐光,心中一惊,就在身形临空飞向江岸之际,猛的右手一松,仍用左手抓住鵰足,右手将双鞋脱下,不由使他大吃一惊!原来就在这瞬间,那鞋底已烂了一洞,幸而他动作快,否则恐怕连足趾皆会烂去;他一抛手间,已将双鞋抛入江面,足下只留着一双布袜,此际金眼鵰已临岸边,他双手一松,落了下来,那“大同一怪”湛无尘与“申埠商隐”
  周桐“乌骨针”梁寿,以及“无影女”秦素娥正等他的降落。
  长孙骥一落地之际,叫了声:“湛老爷子!”
  秦素娥面上一红,长孙骥情方才在小船上给她太过难看,但那种场合之下,除此实无别法。
  “大同一怪”湛无尘正色道:“你们怎的跟“死光会”做了对头?”
  长孙骥道:“原来湛老爷子知道“死光会”?”
  湛无尘一叹道:“这“死光会”老朽在三十年前,亦已闻名,据说此会在长江之底,终年不见一人出来,那时老朽尚将信将疑,你们想长江之底,怎能住人,直至大前日,得一老友传讯,说“死光会”可能出水,除去夺那武林人共所天目的“月魄古剑”与“天龙骊珠”而外,就是与“拆骨会”一争长短。”
  “申埠商隐”周桐道:““死光会”住於江底,恐此言不讹,我们曾亲眼看见他们船只,齐入水中,就是湛老爷子方才所说的话,他们也曾亲口道及。”
  湛无尘道:“由此可以证明我那老友的消息,正确异常,因此老朽才赶来长江一探究竟,竟遇着你们已为“死光会”所困。”
  “乌骨针”梁寿道:“湛老爷子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大同一怪”湛无尘一笑道:“同是行道江湖,这一点算得甚么,倒是眼前这“死光会”与“拆骨会”这江湖上后起的两个帮会,皆是穷凶极恶,不管哪一个存在,对武林是有害无益。”
  “申埠商隐”周桐叹道:“如今的武林,风风雨雨,未来大局,真不知如何应付呢?”
  湛无尘道:“正因如此,那隐迹已久的武林人物,最近已纷纷出现。 ”
  长孙骥道:“据前辈所知,有哪些人物出来?”
  湛无尘道:“老朽已亲眼见到的,有淮阳派的“百推掌”齐以山,只是现在已改了道家装束,自称“通齐道人”武林三老中久不露面的“雪谷鹰叟”“长白医隐”郑天生,崆峒山的“蓬水道人”等众人,其次听说二百年未见的“双剑门”亦有人出山,罗刹岛“黑鬚怪叟”冉追云已入中原,这些人有些名不见经传,但武功却高得怕人。”
  长孙骥道:“那“双剑门”是不是他们祖师灵堂之上,有两柄剑交叉着的?”
  湛无尘道:“这“双剑门”只是传说而已,据说双剑之名,是起於日魂、月魄。”
  “原来这月魄古剑,竟是“双剑门”原有之物?”
  湛无尘道:“据说“双剑门”的师祖,原是一男、一女,一对年轻恩爱的夫妇,这两人不会武功,但皆以才名闻名於世,当时的官宦大臣,以及大江南北才子,没有一个不拜服他们。”
  长孙骥惊异的哦了一声,心想:“武林门派的创招之人,竟也有无缚鸡之力的青年文士。”
  湛无尘又道:“原来他们的文名日盛,竟被朝庭知道,当今皇上,爱才心切,赏了他们两柄古剑,这就是日魂月魄!”
  长孙骥又道:“后来呢?”
  湛无尘又道:“他们这对夫妇,自得了古剑之后,忽作奇想,欲尽文才武功,皆练成天下第一,因此四处求师访友,搜集奇书,由於他们天份甚高,不到数年之间,已练成了一身超绝的功夫,及一套剑法,这剑法叫鸳鸯双栖剑!”
  “鸳鸯双栖剑!”长孙骥喃喃的重眩牛坪跆氨奔先恕彼倒飧雒郑菟邓芙7ǎ嘁咽Т恢澜7ň坑卸啻笸Α
  “申埠商隐”周桐与“乌骨针”梁寿,皆留神细听,他们虽闯江湖甚久,但对这闻所未闻的武林掌故,听得出神。
  “无影女”秦素娥不知在想甚么心思?这江岸之上,几人促膝而谈,任那江风吹来,丝毫未觉。
  湛无尘又道:“这“双剑门”就是这剑立了下来,事经数代,那“双剑门”突然发生一次骤变,那双栖剑谱与两柄宝刃,也在这次事变中失踪 ,事隔数十年,那月魄古剑,却为淮阳第二十三代掌门人所得,练成了左扇右剑之术,武功走入化境。”
  长孙骥又轻轻哦了一声!
  湛无尘道:“月魄古剑,虽再次出世,但那“日魂剑”至今还未在江湖上出现,有人说要除武林两大害,拆骨、死光两会与取那五陵宝物,非得双剑合壁,不克为功。”
  周桐道:“但那“日魂剑”始终未听传闻,何处去找呢。”
  “大同一怪”湛无尘道:“难就难在这里了。”
  此际天色渐暗,江风吹在身上,已有冷飕飕的感觉。
  梁寿道:“我们找个宿处再谈吧!”
  湛无尘一笑道:“你不说我倒忘了,离此二里地面,有一村落,我们去看看去!”
  他去字刚出口,那金眼鵰已从他肩上飞起,数人同时赶上。
  长孙骥故意落后一步,向秦素娥道:“秦姊姊我对不起你!”
  “无影女”幽幽一叹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为你好,咱们谁也不会对不起谁是么?”
  长孙骥道:“今后我有生之年,将把姊姊当自己亲姊姊看待。”
  “无影女”秦素娥又是淒然一笑道:“能得你这样关心,我虽死何憾!”
  长孙骥听得一阵默然,他们这一阵急驰,那村落亦已在望,约有百十户人家,凑集一处,形成一个小小的集镇,这时天色已完全黑暗下来,小镇上却无半点灯火“申埠商隐”周桐惊异咦了一声,他久走江湖,已感到这小镇上有些异样?
  “乌骨针”梁寿道:“周大侠看出些甚么来了?”
  周桐道:“你看天色已这样黑暗,村中上百人家,却无一星灯火,岂不是怪么?”
  梁寿道:“正是,难道是一座死镇不成?”
  长孙骥猛的一愕,他曾亲眼看到“拆骨会”表演将全镇杀光之事,难道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也遭了“拆骨会”的毒手不成?心中充满了疑问。
  “大同一怪”湛无尘已飘身间向镇中赶去,几人赶到镇口,已嗅到一阵怪味!
  “无影女”秦素娥叫道:“这是甚么味道?”
  梁寿轻说一声:“腐屍臭!”
  数人齐是一惊。
  “申埠商隐”周桐从怀中摸出了火摺子随手迎风一晃,已亮了起来,当先走入镇内。
  秦素娥一反手抽出背上的长剑,随后跟着。
  梁寿手扣了一把“乌骨针”。
  长孙骥未见身形作势,人已如飞急奔,向小镇中心驰去,这种恐怖的气氛,是他第二次遇到;秦素娥也飞身跟上。
  “大同一怪”湛无尘的金眼鵰亦已飞回,站在他肩头上乱鸣不已。
  这金眼鵰本身就很高大,站在湛无尘的肩上,竟高出“大同一怪”数尺。
  “大同一怪”湛无尘与金眼鵰相处日久,可以说是他一手养大,虽不能彼此对答,但由牠的叫声中,可以听出牠的用意,心知这小镇确是发生了不平常之事,不禁暗中戒备。
  长孙骥已掏出怀中“骊珠”一片光芒,照射出数丈之外,这寂寞的小镇,阴气森森,毫无半点动静。
  他回首向秦素娥道:“秦姊姊,我们下去看看去!”
  “无影女”秦素娥点点头,两人由屋顶跃身而下,落在小镇街心,正遇着“申埠商隐”周桐“乌骨针”梁寿“大同一怪”湛无尘三人走来。
  长孙骥提起珠光一照,发现街道上有数滩血水,腥臭之味,便是那血水发出。
  他曾看过“拆骨会”的手法,所不同的“拆骨会”将人血肉化去后,要将白骨排列成“拆骨会”三字,忙道:“这不是“拆骨会”所为。”
  梁寿道:“少侠怎的得知?”
  长孙骥将前情说了一遍,他们又走了数十丈,那街道上的血液,竟有数十滩之多!
  但他们又走到一所大宅停下,大门也有两滩血迹,显然是守门的家丁!
  秦素娥叫道:“我们进去看看去!”
  娇躯一晃,人已向宅中飞进,她这一动身形,四人也随着跟上,同时向大宅中跃进,这不过是瞬间之事,五人已进入大宅之中。
  第八十六章 死 镇
  长孙骥虽走在最后,但身形却随前秦素娥数尺,身形所到处,珠光大作,照得四壁如白昼一般,地面上出现很多血迹。
  湛无尘道:“这事发生已两天以上了!”
  秦素娥道:“湛叔叔如何知道?”
  “现在已是初秋,这血液不经两日以上,不会发出气味。”
  秦素娥哦了一声,五人又向内宅走去,一路上发现不少血迹,显然这户人家人口不少。
  湛无尘突然被一滩血迹怔住。
  梁寿细看那血迹,与其他相同,并无异样之处,忙道:“前辈看出些甚么!”
  湛无尘道:“梁大侠,你看出这血迹的形状怎样?”
  “只是比其他血迹小一点而已。”
  “是啊!这明明是个孩子。”
  秦素娥也恍然的啊了一声道:“是啊!这是个孩子!”
  “申埠商隐”周桐怒道:“这样小的孩子,也难免化血之难,不知道是何人傑作?”
  “无影女”秦素娥突然惊叫一声道:“你看那是甚么?”众人随着她手指处看去,见正堂之上,隐现三个燐光大字:“死光会。”
  长孙骥惊异的哦了一声:“我们竟一时被他们蒙骗,原来这是“死光会”的杰作。”
  周桐道:“??是!这些人不是明明像死於那百灵燐光散之下么?”
  众人不禁骇然,面面相视!
  此际外面有人一声冷笑道:“既知厉害,火速到本寨投案,免得我们动手!”
  长孙骥大吃一惊,正待出手,那湛无尘肩上的金眼鵰,已一声长鸣,斜飞了出去,动作凌厉之极!
  湛无尘道:“原来人家竟已跟上了我们!”
  正说间,已听得外面有人一声惨叫,那金眼鵰已长飞回面,嘴上含着一只眼珠,显然来人已吃了亏。
  梁寿狠道:“这些鬼孙王八武功不高,但手段却很毒辣。”
  湛无尘一笑道:“梁大侠必小视这鵰儿,平平常常江湖上二流高手,难挡他十招之外。”
  “乌骨针”梁寿知失言,面色一红。 此际已近二鼓左右“大同一怪”湛无尘道:“看来此非善地,我们另觅宿处吧!”
  五人一齐走出了小镇,向南行去。
  秦素娥道:“骥弟弟,他们为甚么要杀这全镇!”
  长孙骥道:“武林互相残杀,无非是为了恩仇两字,不过他们的手段也太过毒辣了!”
  湛无尘突然一声冷哼,口中嘘了一声,那鵰儿已斜飞而起,向身后驰去,半晌身后又传来一声惨呼,金鵰又含着眼珠而回!
  周桐怒道:“这些王八乌龟,只伤了他一只眼睛,未免太便宜了他们。”
  长孙骥默默无语,心想:“我自出道江湖,受那天悟上人之所託,自以为武功盖世,哪知一出道,就遇上了姜虚、鄂氏兄妹,以及那“三阴秀才”“银发无常”等高手,后来被敌人追得落身绝崖,遇着二十一代淮阳掌门人,将百年修为内力,注贯自己身上,已觉不可一世,但却遇上了“千毒人魔”徐引,以及武林三老之一的“灵鸷生”才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虽藉着“骊珠”之力,功力与日俱增,但海外的“双剑门”下,与罗刹岛的冉追云师徒,无一个武功不高,如今这武林中出来的人物,一个比一个厉害了。”他又想起自己的未来责任,心说:“今后是否能完成心愿,尚难得知,唯有凭着自己的心力去做了!”
  五人一阵急走,已是三更左右,前面又走到了一座集镇,但见人烟稠密,热闹非凡,虽是三更以后,仍不见衰象,与刚才那座死镇相比,真是天渊之别。 五人进得镇口,迎面便是一座酒楼,上上下下,有数十张桌子,皆坐满了人,发出一片猜拳行令之声,这哪像个荒村小镇。
  湛无尘道:“你们看这两座小镇,皆有些怪么?”
  周桐道:“一个太过,一个不及,看来这长江两岸,近来有些不太宁静。 ”
  湛无尘正色道:“周大侠看法不错,老朽亦有此感,我们且进去喝上几杯,提提神!”他讲着又嘘了一声,那金眼鵰振翅飞向空中,往返回纵,几人随昂然走入。
  店家早已迎了上来笑着说:“诸位请座,吃些甚么。 ”
  湛无尘道:“随便弄些小菜,再来壼烧酒!”
  店家应声走去,他们仅在靠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坐下,回首一看,见右边桌上,坐着几个紫衣大汉,个个声势纠纠,武林中人,身着紫衣的,可并不多见。
  “无影女”秦素娥不由看了他们一眼,心中发出一声冷笑,她是为他们那怪模怪样所吸引住。
  此际左首桌上一个虬髯老道,空然发出一声冷笑,向四人看了一眼。
  紫衣大汉突然一拍桌子叫道:“老杂毛笑甚么?”
  虬髯老道经他这一问,反而更哈哈大笑起来,道:“贫道自觉有所笑!”
  “哼!如果你是笑我们,那是找死!”
  “未必见得!”
  “不相信你就看看?”
  “阁下划出道来!”
  四个紫衣大汉突然同时站起来道:“咱们江边见!”连酒账也未付,同时身形一晃,向门外走去。
  近几年来髯老道大笑一声,长袍一辉,也随后赶出。
  湛无尘观他们的身法,摇头歎道:“如以武功而论,那四个紫衣大汉,一齐上手,也不是老道之敌。”
  长孙骥道:“难道他们另有阴谋?”正说间,又有数人向江边赶去,武林中人,十有九个皆是好事之辈,他们同是赶去看热闹了。
  “无影女”秦素娥有些坐不住。
  长孙骥道:“秦姊姊,别惹他们。”
  秦素娥这才坐了下来,这时酒菜亦已送上,各人斟酒自饮,不一会工夫,那看热闹的人已回,有人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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