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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灵蝠魔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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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紧带我去找他,快去!”
风淡泊踌躇道:“你最好不要去。”
影儿逼视着他,冷笑道:“我不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是不是你已经和姓华的串通好了?”
风淡泊后退一步,嗫嚅道:“他……他说要找他,只有去问楚腰,可……”
影儿追问:“楚腰?楚腰是谁?”
风淡泊道:“一个……,…一个妓……妓女……”
影儿的眼睛一下瞪大了,拳头也已攥紧。
“你居然……居然…已经……”
风淡泊苦笑道:“是华良雄叫我找楚腰的,…”
“于是你就去了?”影儿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发作。
风淡泊摇头:“没有。但如果要找华良雄,就得先找楚腰。”
影儿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极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个什么楚腰住在哪里?”
“凹凸馆。”
“凹凸馆在哪里?”
“一下说不清。但我去过,能找到。”
影儿点点头,冷笑道:“嗯,你去过。”
风淡泊默然。
影儿又哼了一声,问道:“那个华良雄是干什么的?”
风淡泊想了想,慢慢道:“拉皮条的。”
影儿微微一怔:“拉皮条的?”
风淡泊道:“拉皮条的就是帮妓院或妓女找嫖客的人,也是帮嫖客找妓女的人。”
“哦——”影儿拉长声音,恍然大悟似地感叹了一声,又看看风淡泊低垂着的眼睛,慢吞吞地道:“你和华良雄就是这么认识的?”
风淡泊又不出声了。
他知道无论怎么辩解;影儿也不会相信的。而且越辩解,影儿的疑心就越重。
影儿道:“我还当你到扬州来干什么呢,原来不过是寻花问柳!早知道是这样,我真不该来找你,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风淡泊道:“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到扬州来,只不过是和徽帮老大禇不凡约好在凹凸馆碰头的,你现在最好回庄里去,我这里不需要你帮忙。”
影儿冷笑:“我为什么要走?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呆着,看你怎么昧着良心去和妓院里的坏女人鬼混。”。
风淡泊苦笑:“你要真的不走,我也没办法。可明天见到华良雄后,你最好不要太凶。否则他跑了,可就难找了。”
影儿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是要找华平回去?我要把他大卸八块,为依姐报仇!他把依姐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绝对饶不了他!”
风淡泊叹道:“其实华大哥现在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他也很苦。”
影儿尖叫道:“他苦什么?他是自找的!你们男人,没一个好心肠!华平没良心,你也没有!没有!”
暮色中,泪光在她面上闪动。
风淡泊悚然,转身要走,影儿却已痛哭失声:
“依姐呀,你真命苦啊…,……”
她是为柳依依哭,还是哭她自己?
风淡泊咬紧了牙齿,浑身都因痛苦而轻微地颤栗起来。
他真的很想回身去劝她哄她逗她,他真的很喜欢影儿,也很感激影儿。
若不是影儿,他就不会学武功,不会成为柳红桥的徒弟,不会有现在浪迹江湖的机会。
那他就仍在万柳山庄中,安安分分地当一个仆人,干仆人该干的事,并为得到主人的些微赞许而兴奋。
他现在这么对影儿,是不是忘恩负义?
可风淡泊绝对忘不了柳红桥眼中的戒备和严厉,忘不了仆人们看自己时那种嫉妒和不屑的神情,更忘不了柳依依的话。
不知不觉间,泪水已流出了眼眶。
他猛地拉开房门,颤声道:“影儿,原谅我。”
影儿抬头看时,门口己没了风淡泊的身影。
影儿似已忘记了哭泣,她只是坐着,呆呆地坐在暮色中。
暮色已很重。
第二章 绑票与灭门
李之问一大早就去找张桐,想问问那个神秘的杜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家的门房挠挠头,道:“李公子,八公子不在家啊!自从昨天跟李公子出门后,就一直没回来过。”
李之问略一思忖,哑然失笑。
张桐显然是被留在凹凸馆中了。李之问决定去闹一闹,凑凑趣。
凹凸馆中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李之问微觉诧异,走到后院一看,昨天的那两个莽汉也没见。
李之问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没有?”
话音刚落,他背后就响起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
“怎么没有?洒家不是人?”
李之问一惊转身,就看见了“一目了然”了然和尚。
了然和尚正坐在栏杆上,没好气地瞪着李之问,独眼中凶光灼灼。
李之问就像碰见了活鬼似地惊叫一声,扭头想跑,了然已经一闪身拦住了他,冷笑道:“奶奶的,是你这小子昨天骗了洒家。这回你自己撞到洒家的禅杖下了,可别说俺不客气了。”
李之问连忙点头拱手,赔笑道:“小可怎敢,怎敢!请问大师,张桐张八公子在吗?”
了然独眼一横:“什么张八王八的!这里他奶奶的一根人毛也没见,正让洒家着急呢!小子,你来得正好,帮俺各处找找去。奶奶的,也不知道这帮臭婊子窝哪儿去了!”
李之问吓得心中乱跳,额上见汗:“人都……都没了?这……这可是……可是要报官的呀!”
了然怒道:“报官?报什么官?洒家素来不怕官!若是什么狗官敢阻拦,俺一杖砸了他的天灵盖!你搜这边,俺搜那边,快点!”又嘟嚷着道:“要不是那混账禇不凡,洒家才不受这份罪呢。风小子也不来帮忙,真能气死人……”
他骂骂咧咧地进了一个小跨院。
李之问见机会难得,假意去搜查,待了然的身影不见了,拔脚就往大门口跑。
他可不愿意见官,为这种事见官更不值。
李之问刚冲出大门,正庆幸了然没追出来,却又和华良雄撞了个满怀。
华良雄睡意朦胧,看样子刚从外面回来。他扶起坐倒在台阶上的李之问,笑嘻嘻地问道:“哟,这不是李公子吗?慌慌张张干什么去呀?是不是徐大娘又叫人揍你啦?”
李之问满脸惊恐,顾不得计较嘴头上的得失,低声道:“老华,快跑,千万别进去!”
华良雄一脸的迷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不成?”
李之问咬着他耳朵道:“里面的人都不知到哪里去了,只有昨天那个独眼和尚在里面找人。快走吧,官府要来人,就麻烦了!”
华良雄奇道:“人都跑光了?”
李之问点头。
华良雄忽然惊叫起来:“坏了!难道楚腰也跑了不成?我得进去看看。”
李之问也顾不上别人的死活了,一路疾走,惶惶如丧家之犬。
风淡泊看见李之问走过,不由疑惑起来:“怪了,他好像有什么心事。”
影儿冷笑;“你也认识他?”
风淡泊道;“昨天刚见过。”
影儿又冷笑:“你可是昨天刚到扬州。”
风淡泊似乎没听见她的话,顾自喃喃道:“昨天是他诓了然去凹凸馆,而且他也和华良雄相熟,他是从凹凸馆方向来的,又是满面惊恐,想必是凹凸馆出了什么事情。”
影儿笑得更冷:“你是心疼你的小情人了?”
风淡泊没理她,转身追上李之问,在他肩头轻轻一拍,笑道:“李公子,请借一步说句话,如何?”
李之问一下僵住,惊恐万状地回过头,颤声问道:“你……
怎么……,知道我……姓李?”
风淡泊微笑道:“在下认识华良雄,听说过李公子的大名,……李公子可是从凹凸馆中来吗?在下正想去那里。”
李之问慌忙看看四下,凑到他耳边悄声道:“别去了,快跑吧!”
*** *** ***
华良雄大声叫道:“楚腰,楚腰!”
他刚喊了两声,了然和尚就没好气地从一间房里钻了出来,瞪起独眼,吼道:“你乱喊乱叫什么?这里的婊子都改行从良了,你的楚腰也必是有人拐跑了。”
华良雄笑嘻嘻地道:“楚腰?你是说有人会拐楚腰?就她那个丑样,除非是和尚道土,一般只要还是个人,谁也不会要她!”
了然大怒,看样子很想抡禅杖。
华良雄立即转口问道:“你比我先来,可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了然气哼哼地道;“和尚要是查出来了,还问你这个老皮条干什么?”
华良雄笑道:“和尚真可怜,骂人也没遮拦……楚腰……
楚腰你在不在?”
他喊着楚腰的名字,往楼上走。
了然在他背后怔了半晌,才骂出了声:“你个老皮条,洒家骂人怎么也可怜?”
华良雄转身笑道:“骂得太直,就没有韵味,没有嚼头……
楚腰你在哪儿?”
华良雄没影儿了,了然还在生闷气,拿禅杖砸树玩。
风淡泊和影儿急匆匆地冲了进来,风淡泊急问道:“大师查出点线索来没有?华大哥在不在?”
了然哼哼卿卿地道:“查个屁!你小子竟然赶着老皮条叫大哥,也真亏你脸皮厚,叫得出口,俺都替你脸红。不用说,这就是你的相好了?风小子,你艳福可不浅啊!”
影儿涨红了脸,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老秃驴,说话干净点,要不可别怪姑娘我心狠手辣!”
了然独眼一瞪;“和尚秃是秃了些,可不老,也不是驴!和尚要是驴,你个小丫头片子又是什么玩意儿?”
风淡泊怒道:“大师说话干净点!”
影儿的右手突然轻轻抖了一下。
三道淡蓝的寒光,眨眼间就到了了然的面门。
风淡泊急叫:“低头!”
了然的头一下子低得离地只有三尺高。
三道寒光闪过,直钉入树干之中,深没入柄。
了然在蹲下的同时,也哀叹似地叫了一声:
“柳叶匕!”
江湖上用飞刀的人很多。
用飞刀而出名的人,也不算很少。
可柳家的飞刀,却和所有其他名家的飞刀不同。
柳叶匕很小。它真的只有寻常柳叶那么大,而且形状酷肖柳叶。
柳叶匕乍一看来,就像是富贵人家用来削水果的小刀,精致华美,令人爱不释手。
你绝对不会想到它也能用来杀人,而且还杀得很利索。
柳叶匕飞行神速。
柳叶匕无坚不摧。
柳叶匕有二十四把,每一把的大小都不同,形状也各异,有的形如卷起一半的柳叶,有的则像一片残破的柳叶。
每一把柳叶匕,都有其独特的效用。
江湖中人,看见这柳叶匕,再狠的主儿也会气焰顿消。
他摸摸凉嗖嗖的光头,回头看看树上的刀柄,又看看影儿,佩服道:“原来你是柳家的丫头,怪不得这么厉害。洒家若非蹲得快,光头上早多了三个窟窿了。柳姑娘,洒家服你了,行了吧!”
影儿嘻嘻一笑,身形闪了两闪,已从树上取回柳叶匕,回到了风淡泊身边:“老和尚,你服了就好。我不过吓吓你而已,没真想要你的命。喂,我大哥哥问你话呢,老老实实回答。”
她含情脉脉地瞟着风淡泊,面上居然还有点红红的。
了然摸摸头,笑道:“洒家今早起来,发现院里没人,四处一找,还是没有,连赵家那两个杂种和小院里的男女也不见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风淡泊点点头:“那么华大哥现在在哪里?”
华良雄听得院中风淡泊在说话,怔了一下,想下楼去看看,却又听到了影儿的声音,不觉呆住了。
当他听到了然口中吐出“柳叶匕”三字时,面色惨白,轻轻一跃,穿窗而出,落上屋顶,伏在了屋脊上。
谁会料到一个赖不叽叽的皮条老华,居然会有一身上乘的轻功。
他看见了柳影儿还托在手中的柳叶匕,他也看清了柳影儿的相貌。
华良雄的双目突然大张,又倏地闭上,他似乎想呕吐,但又忍住了。
他左手轻轻一按屋瓦,身子平平腾起,宛如一只大鸟,飞进了院后的那片竹林里。
还没站稳身子,便听到风淡泊的叫声:“华大哥,你在哪儿?小弟风淡泊!”
影儿也在叫:“华平,你滚出来,姑奶奶我饶不了你!”
华良雄足尖一点,身子已跳到了墙外,听得了然的破锣嗓门在喊:“老皮条——你还不出来吗?”
华良雄心头闷哼一声,疾步走向巷口的人流,很快就不见了。
*** *** ***
张亿和一觉醒来,大吃一惊。四下里又黑又冷,阴湿无比,真如阴曹地府一般。
他伸手四处摸摸,摸到身下垫的干草,其余就只有又潮又凉的泥地了。
他发觉自己头很痛,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来人啦——来人啦——”
他挣扎着站起来,嘶声喊叫。
没人应。
他再糊涂,也知道自己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谁叫他是张亿和?谁叫他有亿万家财呢?
*** *** ***
李之问气喘吁吁地刚跑进家门,门房就惊喜地喊了起来。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李之问没好气地喝叱道:“喊什么喊?”
门房还是在喊:“少爷,老爷……不见了!”
李之问吃了一惊:“不见了?什么不见了?”
“老爷不见了。”
李之问突然僵住了。
*** *** ***
扬州城内四家首富的老爷,居然在一个晚上同时失踪了。
消息传开,整个扬州城顿时沸沸扬扬,有钱的主儿赶紧将金银珠宝转入地下,自己也躲了起来。穷人们则奔走相告,看热闹取乐。他们自是不怕,因为除了一条命,他们一无所有。
四棵大树一倒,商号的生意也几近垮了,拖一天,可就是上万两的生意啊!
四家的人都快急疯了。他们到府衙报了案之后,就只能一筹莫展地回家叹气,坐立不安,等着“绑匪”索要赎金。
捕快们在四家穿梭似地往来,明里是察看现场,暗中大敲竹杠。与此同时,扬州城里也被捕快翻了个底朝天。
祸不单行,又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开了—一扬州著名的青楼“凹凸馆”中所有的人也都失踪了。
心思灵活的人,马上就将这两件事联系了起来。
虽然尚无一人有死讯传出,但扬州人已经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 *** ***
风淡泊焦急地道:“禇老爷子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到现在还不来,真急死人了。”
了然喝了一大口酒,满不在乎地笑道:“你急什么?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急有个屁用。喂,风小子,你和老禇约了来扬州干什么?”
影儿的目光一下变得尖利起来。
风淡泊微笑:“一点小事。”
了然翻翻独眼:“废话!既然是约了来,自然是有事的。
俺问你究竟是什么事?”
风淡泊不说话了。
了然又道:“风小子,你也……”
影儿冷冷道:“什么小子小子的,难听死了。他有大号。”
了然怪声道:“怎么了?洒家今年四十有三,他才不过二十出头,洒家叫他小子,有何不可?”
影儿冷笑道:“你要再敢叫他一声小子,可得仔细着!”
了然忙赔笑:“好好好,俺以后叫他风公子怎么样?要不就叫风大爷,风少爷,或者干脆叫风姑爷?”
影儿脸一红,怒道:“还胡说?”
了然转向风淡泊,瞪眼道:“风……老弟,你和老禇到底来干什么?”
风淡泊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帮了禇老爷子一个大忙,他就说一定要帮我一个大忙还情。我恰巧要到天目山办一件事,请他帮忙,他说扬州是他老巢,让我上凹凸馆等他。至于我去天目山干什么,可就不便告诉你了。”
了然大奇:“什么?你帮了老禇一个大忙?”
影儿也吃惊地看着风淡泊。
风淡泊笑眯眯地道:“两个月前,我在徐州救了他夫人,怎么不是大忙?”
了然更奇怪了:“你救了他老婆?你怎么会救他老婆?他老婆又出了什么事非要你去救?”
风淡泊笑道:“我那天晚上闲着没事,想出门去吃碗馄饨,不料想发现有条人影掠进了一家庄院,看那人轻功出色,一时好奇,就跟了进去……”
“采花贼?”了然哈哈大笑起来:“了不起,这个采花贼了不起!”
影儿啐道:“下三滥的混账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
了然笑道:“当然了不起。这人居然敢去采老禇老婆的花,怎么不是了不起?”
影儿大啐一口,问风淡泊;“后来呢?”
风淡泊苦笑道:“后来我就发现那人鬼鬼祟祟地摸到一扇窗户下,在窗纸上点了个小洞,又取出了一根管子。我知道他要采花,就大叫一声。那人一惊,飞上屋顶就跑。我当然不会让他跑掉,但也一直追到城外,才将他拿住。这家伙功夫很好,我一共发了六把柳叶匕,才有一把击中他。”
了然急问道:“老禇呢?”
风淡泊笑道:“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到,刚到就一脚把那人踢死了,原来那人就是这几年声名大振的杨白城。”
了然叫道:“你等等。我问你,老禇的轻功很不错,他怎么会那么晚才来?再说,老禇这人很警觉,怎会连有人捅破窗纸都不知道。”
风淡泊微笑:“他当时正在…睡觉。”
了然仰天大笑起来。
影儿不明就里,不满地瞪了瞪了然,转头看着风淡泊。
风淡泊的眼睛也飞快地垂下。
影儿咬了一下牙,挨近他,柔声道:“大哥,禇老爷子的夫人,也该是个老太婆了吧?”
了然笑道:“这个你就不知道啰!老禇的老婆今年也不过三十才出头,而且生得极标致。老禇将她当宝贝一般看待,偏那个‘宝贝’待老禇不怎么样。老诸有时气闷,免不了要到扬州各处转转走走,寻寻花,问问柳什么的,这一来他老婆更不怎么理他了。”
影儿恨恨地道:“活该!”
风淡泊心一跳,连忙笑问了然:“禇夫人既是不喜欢禇老爷子,年龄又相差那么大,当年干吗还要嫁给他?”
了然嘿嘿一笑,得意地摸摸光头,道:“这件事,洒家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算是问对人了。十五年前,老禇在江里救了个女孩子。那女孩子是游春时不小心失足落水的,已经奄奄一息了。老禇医道不错,尽力施救,居然还真救活了,可老禇这老东西医德不好,就……就把生米做成了熟饭。所以那女孩子只好嫁给他了。你想想,他老婆能对他好吗?”
影儿脸又红了,啐道:“男人没好东西!”
风淡泊努力保持微笑。
了然挤挤独眼,怪笑道:“风……风姑爷,你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啦!”
风淡泊淡淡地道:“大师,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寸。”
影儿微微哼了一声,扭过头看,什么也没说。
了然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道:“那个华良雄到底是什么人?
听你的口气,似乎他做过什么亏心事,是不是?”
影儿转头瞪着眼,恶狠狠地道;“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
了然做个怪脸,端起酒杯堵住了自己的嘴。
风淡泊后悔不迭:“华大哥一定是听见了影儿的话,溜开了,咱们再要找他,可就不太容易了。说不定他现在已不在扬州城里了!唉,怪我没在昨天见面时就揭破他,迫他回去,那样他想逃也逃不掉了。”
影儿凝视着他,似已痴了。
风淡泊还在自责:“这让我回去,怎么向师父交待,又怎么向华老伯交待?而且,也对不起……大小姐!”
影儿眼圈儿一红,柔声道:“你别伤心了好不好?华老伯和我爹、依姐他们若晓得华平还活着,也就好高兴了。只要华平还没死,咱们就一定能找到他,是不是?大哥哥,不要伤心。”
了然笑嘻嘻地拎起酒壶,出门而去:“洒家回房去了。有些话,当和尚的还是不听为好。嘿嘿,嘿嘿嘿嘿。”
他并没有忘记把房门带上。
*** *** ***
风淡泊低着头,一声不吭。
影儿站在他身边,悄声道:“大哥哥,你真的要…离开山庄?”
风淡泊点点头。
影儿幽幽地道;“那……我也想好了,你到哪里,我也到哪里,反正我……我不想……离开你……”
风淡泊低声道:“我不能带你走。”
影儿道:“我已经决定了。”
风淡泊苦笑:“万柳山庄还要靠你来继承,师父还需要你来奉养,你怎么可以走呢?”
影儿慢悠悠地道;“既然你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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